语篇言语行为理论研究

1、语篇言语行为理论研究    摘 要无论奥斯汀还是塞尔,他们对言语行为的研究,都局限在句子这一级的语言单位,而在实际的语言交际中,人们为了达到一定的交际目的,实现自己的交际意图,往往不是只说一句话。篇章语言学认为,语篇是语言的交际单位,认为只有语篇才能实现交际目的,才能完成一个具体的言语行为,才有完整的语言效果,词和句子也只有结合语篇才能获得研究和把握。从这个角度讲,语篇才是言语行为的基本单位。关键词言语行为 语篇 主要意图 次要意图语篇既包括人们在交际活动中利用口头语音说出的话语(discourse),也包括人们在交际活动中利用书面语符写出来的篇章(te

2、xt)。小到仓库里的一条标语“禁止吸烟”,大到一部长篇小说,都是语篇。言语行为理论的所有研究都是在“说话就是做事(to saying somethings is to do something)”。这一命题上进行的。但是无论奥斯汀还是塞尔他们都对言语行为的研究,局限在句子这一级的语言单位,而在实际的语言交际中,人们为了达到一定的交际目的,实现自己的交际意图,往往不是只说一句话。在口语交际中,需要几个话轮;在书面交际中,则需要由句组合而成的段、篇、章才能完成一定的交际意图。因此,篇章语言学认为语篇是语言的交际单位,认为只有语篇才能实现交际目的,才能完成一个具体的言语行为,才有完整的语言效果,词和

3、句子也只有结合语篇才能获得研究和把握。从这个角度讲,语篇才是言语行为的基本单位。言语行为理论研究的是口语交际,关注的语言单位也只是句子,现在我们提出语篇也是言语行为,就把研究的对象扩展到了书面交际领域,而且关注的语言单位由一句话扩展到了语篇。这两个不同也决定了语篇这种言语行为会有自己的特点。作为言语行为,语篇也可以进行三分,即述事行为、行事行为、成事行为。通过对这三个行为的介绍,我们看看语篇是如何“做事”的。一、语篇的述事行为语篇的述事行为就是指说出具有一定意义的话语或写出一定意义的篇章。述事行为可以分为三个层次,由于篇章的加入,语篇的述事行为的三个层次就变为:发音行为或书写行为、发语行为、发

4、言行为三个层次。1.发音行为或书写行为就是仅仅发出某些声音或书写符号的行为。书写行为,自然就需要文字,这里的文字同语音一样也应该属于某种语言。这层行为的实施当然需要相应的语音知识、文字知识。2.发语行为就是发出或写出一些具有一定句法结构的行为,就是说出一段话语或写出某个篇章。现在我们把研究对象从一个句子转向语篇时,发语行为的界定就不能像奥斯汀所认为的只包含语法和词汇两项,还应包括体裁、章法等。由此可见,这一层又把语法知识、语汇知识、文章知识也关联进来。3.发言行为奥斯汀认为,通常说话者不仅仅说出语言的一个语句,他是为了说一件什么事情而说出该语句的。就是说,他以带有确定的涵义(sense)和所指

5、 (reference)的方式运用上面所说的语素及其成分。这就是“发言”(rhetic)行为。这种行为所发出的东西是言辞(rheme)。通俗的讲就是“说的是什么”或“用什么说”的层面。对于语篇而言,这里应该指的是用语言符号构造的世界,也可以说是材料。语篇中,所提到的人、事、物、景、情、理都属于材料。我们以唐代杜牧的诗江南春绝句为例来具体解释一下语篇的三个言语行为。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万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这首诗的述事行为中的发音行为/书写行为就是书写出或读出这个语篇中的28个汉字;发语行为就是语篇中的28个词按照一定的规则组成4个句子,这里的规则包括语义组合的规则,还有格

6、律诗所要求的平仄押韵等文法要求;发言行为就是这首诗为我们描绘的世界:千里江南,莺歌燕语,柳绿花红,依水有村,傍山有城,一面面酒旗迎风曼舞。那南朝以来的四百八十座佛寺啊,楼台曾经何等壮丽恢宏!如今却都悄悄伫立在烟雨之中。可见,即使在这种最为通常的“说些什么”的意义上,我们也可以区分出不同层次的“做些什么”。二、语篇的行事行为说出的话语或写出的篇章的意图 ,就是行事行为。语篇的意图有两个层次,主要意图与次要意图。奥斯汀认为,从说话活动中区分出行事行为这层含义,能帮助我们理解语言的各种具体功能,并揭示言语行为的本质。从功能的角度看,语言最本质的特征在于,它是我们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和思维工具。但是它还具

7、备一些派生的或次要的功能。邢福义、吴振国(2002)认为语言还具备有审美愉悦、心理调节等等功能。奥斯汀与塞尔所谈的言外之意(illocutionary act)或力量(force),就是在语言的交际功能与思维功能这个层面来谈的。言外之意就是语篇意图的主要层面。我们认为,除此之外,语篇还有一层意图。从心理的角度谈,说话者通过话语除了让听话者明白自己的言外之意,还希望听话者感受到一种审美上的愉悦,并在行事行为的某个层面采用了一些手段,那么这个意图就是次要意图。主要意图,需要我们的运用逻辑推理来发现;次要意图,与我们的心理有关,是作用于我们的情感或精神上的意图。还以江南春绝句为例,当我们读完这首诗之

8、后,我们会问“杜牧描绘了那样一个世界的目的是什么?”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就是这个篇章的主要意图,也就是言外之意。如果我们继续问“杜牧为什么要用诗而不用散文来表达自己的这番感慨呢?”这里也是在追问作者的意图,但这里的意图与言外之意有着明显的不同。再以李乐微的散文我的空中楼阁的第一自然段为例:山如眉黛,小屋恰似眉梢上的痣一点。这个语篇的主要意图也就是言外之意是,小屋的位置极佳。可是作者为什么要用比喻,而且还选用“眉黛”“痣”这样两个喻体呢?作者是想给读者提供更多的想象和更多的美的体验,这样的意图就是次要意图。奥斯汀和塞尔都非常重视行事行为的研究,因为这个行为层面最能说明“说话就是做事”这一观点了。鲁

9、迅先生在谈自己的小说观时说:“自然,做起小说来,总不免自己有些主见的。例如,说到为什么做小说罢,我仍抱着十多年的启蒙主义,以为必须是为人生,而且要改良这人生。我深恶先前的称小说为闲书,而且将为艺术的艺术,看作不过是消闲的新诗的别号。所以我的取材,多采自病态社会的不幸的人们中,意思是在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所以我力避行文的唠叨,只要觉得够将意思传给别人了,就宁可什么陪衬拖带也没有。”从这段文字我们看到,鲁迅先生从来就不认为说话就仅仅是说话,他赋予了说话与写作“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的功用,这一功用正说明说话与其他行为一样,都是“做事”,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见解,鲁迅先生弃医从文。其实,对大多

10、数作家而言,都是用作品来“做事”的。语篇的述事行为与行事行为是同一个言语行为的两个方面,两者密不可分。要完成一定的语篇行事行为,就必须借助一个述事行为。换言之,要使用带有一定的“语力”的行事行为做事,必须说出有一定意义的语句。篇章述事行为的三个层面都可以被用来表意。语音、文字、句法、文法、材料都可以说是表意的手段。“每个真正的言语行为都同是二者”,“述事行为和行事行为一样只是一种抽象”。这就是说,在实际言语环境中,述事行为和行事行为是分不开的。三、语篇的成事行为语篇的成事行为,就是说话人/作者对受话人/读者的影响或作用的结果。语篇成事行为有自己的特征。由于把言语行为从口语领域引到了书面交际领域

11、,语篇的成事行为就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奥斯汀规定了成事行为的三个特征,前两个特点,语篇言语行为也具备,就是第三个特征:成事行为的效果也可以部分地通过甚至完全通过非语言的形式达到,篇章言语行为不具备。这是因为书面交际中作者与读者往往不是在同一个时空中。篇章成事行为的效果必须通过言语行事来达到。当语篇以课文的形式出现在学生面前时,这时的语篇成事行为就具有一定的强制性,也就是说,语篇必须对读者产生影响,而且这个效果还有一定的规定性。换句话说,成事行为就是我们学习某个语篇的目的。这一点在阅读教学中表现得最为明显,在全日制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实验稿)中,对文学作品的阅读要求是“欣赏文学作品,能有自己的情

12、感体验,初步领悟作品的内涵,从中获得对自然、社会、人生的有益启示。对作品的思想感情倾向,能联系文化背景做出自己的评价;对作品中感人的情景和形象,能说出自己的体验;品味作品中富有表现力的语言。”这里的“体验”“启示”“评价”讲的就是成事行为。在语言交际中,语篇的述事行为、行事行为与成事行为是一个整体。就拿马志远的天净沙·秋思为例,看看这三个行为是如何统一在一起的。天净沙秋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这个语篇的述事行为,就是用28个汉字,在遵循小令的形式要求下组合成5句,用藤、树、鸦、桥、水、家、道、风、马、夕阳、人等11种事物,建构起一个秋野萧瑟

13、凄凉的世界,来以言指事;语篇的行事行为就通过那个秋野萧瑟凄凉的世界来传达或宣泄自身难以言传又绵延无界的感情世界旅人漂泊的心情;听者或读者由这首小令在心理上产生的共鸣或对其艺术形式的赞叹,就是这个语篇的成事行为。这三个行为就这样通过语篇统一在一起,来达到“说话就是做事”的目的。把言语行为的基本单位由句子扩展为语篇,再对其进行三分,可以帮助我们全面了解语言交际的全过程。这一理论对语文教学有着重要的意义。它可以作为一种理念,来回答“为什么要有这些语文知识”与“它们又是如何组合在一起过年共同构成语文知识的”这两个问题。言语行为理论是如何实现对现有语文知识的统摄作用,将是笔者以后的研究方向。参考文献1桂诗春,王春明.当代语用学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4.2何兆雄.新编语用学概要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3邢福义,吴振国.语言学概论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4闫金萍.论奥斯汀的言语行为理论D.延边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4.5张良田.语篇交际原理与语文教学M.长沙:湖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