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两度见报 老专家笑治脉管炎

1、第二章 两度见报 老专家笑治脉管炎 一夜吹风 大学生惊得面瘫症 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 公元2003年1月12日，清晨。 广东，广州。 农历小寒已经过了几天，广州的天气像往年一样寒冷。如果在街上走，你可以感受到寒风吹到脸上那种凛冽的感觉。 气象台已经提前几天发出红色警报，说广州今天最低气温5度，白天最高气温10度，请广大市民做好御寒工作。 像这样的天气，如果没有什么事，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窝在被窝里睡大觉，或者一家子在家里看看电视，谈谈一些趣闻什么的。 不过对于广州这样繁忙的城市来说，天气的寒冷并没有让她的速度减慢半个节拍。上班一族照样早早就起身，有家室的做好早餐，喝碗粥或一个鸡蛋一杯牛奶就冲去搭

2、车；没家室的自己在路边小店铺买个面包加杯豆浆，边往嘴里塞边朝公交车站走过去。 中山路在广州的地图上，基本位于广州市区的正中央，横贯东西。如果你有空冲街上瞄一眼的话，你会发现各路公交车在街上你来我往，忙得不可开交。 当然，所谓的快速，其实也是非常慢的，在上下班高峰期，五、六公里路的距离有时还要三十分钟到一个小时。 好的是，中山二路这一段交通比较顺畅，塞车的机会不是很多。 总的来说，中山二路相对于中山路其他路段而言，似乎没有多大的特色。 中山二路有个特色是广州其他地方没有的。在短短几百米内，有着两家世界级一流医院，广东省人民医院和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两家医院在路的两边南北呼应，每天出人其门诊的病

3、人人潮涌动，颇为壮观。 同样在中山二路上，还有家医院，就在省人民医院靠东一侧，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侧对面。 这家医院就是广州军区第一门诊部。说是门诊部，但其内有门诊楼，综合楼，住院部等，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不小的医院了。 按道理，在两家国际水平的大医院旁边，应该没有其他医院生存的空间了，但是广州军区门诊部门前却也同样人来人往，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出人其中的病人除了穿着军装的军人外，更多的是普通市民。 俗话说，事物存在必定有它的原因。那么，广州军区第一门诊部又有它自己什么样的原因呢？ 一家医院的存在，涉及的因素是非常多的。其他因素我们暂且不论，单讲里面有很多出名的医师，就是它存在的原因之一。 而黄金阳

4、，就是众多医师里面的其中一个。 从广州军区第一门诊部的正门走进去，大约五十米，就到了门诊大楼。从大楼楼梯走上去，到了四楼，向左拐直走到尽头，就是黄金阳的诊室血管病科。 还不到八点，诊室外走廊的长凳上，已经有病人在等候了。有一些看来是老病号了，等待的时候十分安详，小声地聊着天，聊得挺起劲的。也有几个是新病人，也许前面治病走了很多弯路，现在正焦急地等待着耳闻中医术高超的黄金阳医师的到来。 七点五十五分，走廊上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病人们抬头一看，见迎面走来一人。样子也就五十来岁，一米八多的个头，身材魁梧，国字脸，浓眉毛，大眼睛，高鼻梁，长的慈眉善目，一脸真诚，给人一种祥和、温暖的感觉。这么寒冷的天

5、气，他也仅在衬衣外披一件外套，步伐矫健，神清气爽，好一个文质彬彬的资深教授，却又带着一派大将风范。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在马路上碰到，别人一定以为他是一名篮球教练，谁又会想到他就是我们这本书的主人公黄金阳中医师呢？从十五岁第一次初诊至今，黄金阳已经有四十多年的医龄了。这四十多年来，黄金阳悬壶济世，经他医治好的病人上至省级干部，下至平民百姓，公务员、工人、商人、学生、小职员，各行各业，不计其数。然而，他每天都是保持着同样的心态，同样的节拍，一心一意做好一个医师的本职工作。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只要他一天还能走到诊室，他就一定会继续为病人看好病。 老病人看到他，马上很热情地打着招呼： “黄医师，您来了！

6、”那些新来的病人一听是自己要求治的医生，也赶忙站起身来，眼神中充满诚挚与恳切。 黄金阳微笑着与病人们点头打招呼，声音很洪亮，带着浓重的北方口音。他快步走进自己的诊室，端坐在办公桌前。病人们把病历递给了护士小姐，护士小姐根据挂号的先后，麻利地将病历排列了一下，放在他的诊桌上。 八点正，门诊开始运作起来。 “李方。李方。”护士小姐喊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黄医师已经看过两个病人了。 第一个是三十多岁的女士，因为发热头痛了两天，并且不断咳嗽，觉得全身酸痛，影响到工作而特地请假来看病的。黄医师给她把过脉，仔细问过病情后，认为该女士是感冒，给她开了两副清热解毒解表的中药。 第二个病人是个干部模样的男性中年，长

7、得有点肥胖。他说自己这几天觉得头痛，想来医院检查检查。黄医师给病人量了血压，发现收缩压160毫米汞柱，舒张压100毫米汞柱。很显然，是个高血压病人。因为考虑到病人比较肥胖，黄医师给病人解释他的诊断后，开了检查血脂、血糖方面的化验和心电图申请单，等结果出来后即开药。这个病人也就满意的离开了。 当护士小姐喊李方的时候，有个男的声音应了一下，接着四个人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面色比较苍白，头发稍微零乱，不过样子还是挺精神的丿这人就是李方。左侧的是他老婆，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农村妇女，相貌普通，中等身材。 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两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李方的女儿。 这四个人衣着朴素，特

8、别是李方，他的衣服好像已经穿了四五年，一看就知道这家人不富裕。 他们四人见到黄金阳和护士小姐，都分外高兴。李方一下子冲到黄金阳面前，举起他的手，连声说： “黄医师，我的手现在不痛了。哈哈，不痛了。你看你看。”不等黄金阳说话，他已经将手放到了黄医师面前。他老婆赶紧追过来站在他后面，两个女儿在护士小姐的招呼下，坐在一旁。 黄金阳一见李方这么开心，也替他高兴： “我说李方啊，你现在应该高兴啦。不痛就好，可见药物的作用见效了。但这不意味着血栓完全溶解，我给你看看四肢的情况，看还需不需要继续用药。”他一边和李方交谈，问他睡觉吃饭等情况，一边用左手托住李方的右手腕，右手熟练的板着他的手指头，压压手指甲，看

9、看手指的血气怎样，接着又看了看他的双脚。 李方的手指、脚趾现在已经很好了，虽然还遗留有以前发病时的痕迹，可以看出有一些稍微的变形，但已经没有以前那种灰黑的颜色，现在颜色比较红润，皮肤也有光泽。 就在这时，诊室又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拿着录音笔，一个拿着摄像机。 “黄医师您好，我们是南方日报社的记者，想采访您，不知您现在有没有时间？”那个拿着录音笔的人很有礼貌的问。 黄金阳见来了两个记者，感到有点诧异，但他生性爽快，就对那记者说： “你们有什么事吗？请简单一点，还有很多病人在等着我呢。” “我们接到消息，有一名患脉管炎的病人来您这里就诊，但因为经济困难，无法得到系统治疗c是您多次帮忙与医院领导商量，

10、最后减免了病人很多费用，病人才系统的治疗下去，现在病情很稳定。您能跟我们详细讲讲这件事的过程吗？如果可以，请您帮忙引见一下这个病人，我们想对这件事情进行一次报道。” 黄金阳听记者这样一说，心想：怎么记者消息这么灵通？我只是尽了一点力而已，再说李方他们就在这里，说出去会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还是不要搞得那么复杂为好。 他正想跟记者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李方忽然转过头，有点激动地对记者说： “你们是记者呀？！太好了，我正想去找你们来呢！”李方一早就有这个想法，想将黄金阳的事迹报给报社知道，可是他一直不知道要采用哪种途径，这下好了，他不用那么麻烦了。 “我就是那个病人啊！我非常感谢黄医师呢，很想找你

11、们谈谈。是黄医师救了我这双手双脚，我很想通过媒体将这件事说出去，我要让社会上的人都知道黄医师是个了不起的医师，好医师啊！”李方一激动，跟着记者到了外面，一股脑讲了一大串话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这件事得从去年九月份说起。 一天清早，黄金阳来到医院。跟往常一样，他从早上八点开始工作。 那天来看病的人大多是从老远闻名而来的，病种也比较杂，有的牙痛不止，有的胸闷不适；有骨瘦如柴、痛苦不堪的癌症病人；也有四肢消瘦、腹部膨大的肝硬化病人；还有颈椎腰椎间盘突出和类风湿关节炎的病人。他都一一详细地检查，又给病人详细地解释一番。快到下班的时候，他终于处理完所有的病人。 正当他脱下白大衣准各离去的时候，忽然

12、从诊室外面挤进来几个人，一个中年妇女和两个年轻女孩扶着一个中年男子。 还没到他的诊桌前，前面的中年妇女已欲下跪，哭泣着对黄金阳说： “黄医师，您医者父母心，求您救救我老公吧！”那男子和他的两个女儿都在旁边哭起来。 黄金阳一看，原来是李方一家四个人。 李方今年三月份开始找他看病，初次来的时候，已经有一个脚趾被截掉了，其他脚趾和手指都有变黑甚至糜烂的表现，当时做过检查，诊断已经很明确，是血栓闭塞性脉管炎。 黄金阳治疗这个病很有经验，只要经他系统治疗的，几乎没有不好的。但李方却是很奇怪，每次来看病都只带几天药，而下次来拿药的时候，又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因为治疗极不系统，所以李方的病疗效很差，几乎没有

13、什么进展。上一次是七月份来看病，同样就拿了三天药，之后就没来，黄金阳还以为李方到其他医院看病了。 当时黄金阳见到李方几个人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什么事了。连忙上前将李方的妻子扶起来： “我说你们这是干吗呢？有什么话好好说么！快点坐，快点坐！”“黄医师，你一定要救救我老公啊，我好命苦啊，我家六年前起了火灾，所有的家产都被烧光了，我老公被烧成重度烧伤，在广州一五七医院抢救，命救了回来，可是现在又出现这个难缠的病”李方的妻子一把泪一把涕，断断续续地说着。 经李方妻子这么一说，黄金阳才知道李方每次只拿几天药的缘故。 原来，李方是广东省从化良口镇人，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民。他年青时学了一门手艺，和妻

14、子两个在家开了一个摩托修理站，专门给人家修理摩托车。本来家庭过得挺滋润的，可是，有一天李方在修摩托车的时候，忽然只听“轰”的一声，有一辆摩托车着火了，很快周围几辆摩托车也跟着燃成一片，整个修理站就这样被火海吞没了。李方浑身被烧得像木炭一样，躺在那里，不省人事，一动也不动，一脚已经跨过奈何桥。家人立刻送他到广州一五七医院抢救了两个月，命最后是捡了回来，可是家里却因此负债累累。因为出过事，他的摩托车维修铺也无法重开，家中的两个女儿都在读书，一夜之间，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然而，灾难并没有就此停止。 两年前，李方的两只脚疼痛起来。开始的时候只是几个脚趾痛，慢慢的双脚都痛了起来，连同皮肤的颜色都在变紫

15、变黑。他在几家私人诊所看病，有人说是风湿，有人说是无名肿毒，说法不一，疼痛却不见改善。不久，除了痛之外，有工个脚趾头开始糜烂了。他在本地一家医院看病，医师给他进行了截趾治疗，将那个脚趾截掉了。 原来以为截掉这个脚趾头，病情会好一点。然而事与愿违，他的四肢就像一颗没有水分供给的大白菜叶子一样，慢慢地在枯萎、掉叶。那些没有截掉的趾头，还有手指头都一个个变黑，有几个手指甚至也糜烂了。 俗话说，十指连心，他每天每夜所承受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 为什么自己的命这么苦呢？他一度想要用死亡来给自己一个解脱。但他心里哪放得下家中老父老母和一群妻儿呢。 其实，他并不知道，在他倍受病魔折磨的时候，广州有一个打工仔已

16、经被同样的病痛折磨整整十二年了。2002年1月14日， 广州日报发表了一篇题目为十二年来被迫截掉五个脚趾的报道，内容是这样的：“一个青壮年，在十二年里被迫截掉五个脚趾！更可怕的是，依照病情发展，手脚还会烂，剧痛之下，还要截肢。这就是湖北打工仔钟秀平患上脉管炎后的悲惨遭遇。而今年冬天，他的病没有复发。近日在广州军区第一门诊部，钟秀平高兴地对记者说： 多年来我终于可以像常人一样过好冬天了。“多次复发医生称只能截趾” 钟秀平今年三十六岁，是湖北人，1989年冬，他突然发现自己四肢麻木、无力、发凉，手指、脚趾疼痛，不能入睡，到房县医院检查，确诊为血栓闭塞性脉管炎。经三个多月的治疗，病情有所好转。199

17、1年冬，病情复发，而且比上次更加严重，皮色暗紫，四肢冰凉，右足背动脉搏动消失，四肢烧灼般剧痛，到了夜间更加厉害。他到武汉、北京等专科医院求治，都告诉他，对血栓闭塞性脉管炎只有一个办法截指（趾）。他做了第一次截趾，截掉了右脚拇指末节。但灾难并未就此中止，1993年病情再度复发。已经到广州近郊打工的钟秀平，只好再次到医院做治疗，医院在给他作了一段时间的治疗后，无法控制住病情的进一步发展，只好又给他截掉最严重的左脚第三、第四趾末端。过了一年多安稳日子，1995年病魔再次找上门来，钟秀平又截掉了左脚拇指、第二趾。 “发病时痛得彻夜难眠” 钟秀平告诉记者： 我到广东打工已经10年，除了照顾妻子、孩子的吃

18、饭，所有积蓄全部花在治疗我得的这个血栓闭塞性脉管炎上了。关键是，它发病时痛起来就像针扎或往指甲里插竹签一样，我抱着腿彻夜难眠。几个月睡不了觉，实在熬不住了，才能睡十几分钟，所以我一直骨瘦如柴。去年2月份，我的病又犯了，不仅曾截趾的部位痛，而且双手十指和脚趾的皮肤变得暗紫、发黑、冰凉、剧痛，我那截过的脚趾端肿痛流水，没想到在广州经过3个多月的治疗，今年冬天没事了。” 当时李方的两个女儿都在广州读书。那天，她的小女儿读报纸的时候，发现了这篇文章。就像一个溺水者看到一根稻草都会扑过去一样，小女儿立刻跑去找在华南师范大学读研究生的姐姐商量，认为不管怎样，都要试一试。 她们立刻将报纸带回家。 当天晚上，

19、一家人在一起召开了家庭会议。家里所有人都十分赞同李方去广州治病，但李方自己却不是很想治疗，他觉得这个病就像一个无底洞，无论投多少钱进去都是没有用的。而家里的经济情况他也知道，两个女儿明年的读书费用还没凑齐呢，总不能让两个女儿读不了书吧。 “不管怎样，一定要把你的病治好！”妻子和两个女儿都这样说。 于是，2002年3月，李方在妻子和女儿的陪同下，经过一番周折，最终找到了广州军区第一门诊部的血管病科，见到了黄金阳医师。 对黄金阳来说，血栓闭塞性脉管炎是再普通不过的病了，经过他治疗的病人数不胜数。所以他一看到李方的手和脚，发现手脚的皮肤比较暗红，靠近脚腕手腕地方有些斑驳的色斑，除了有一个脚趾头被截掉

20、之外，其它手指脚趾已经开始变黑，有一个还糜烂了。 那时他心里已经有了底，但为了确诊，他还是决定给病人开超声多普勒显像检查，这是一种专门查血管血流的技术，可以进一步证实这个诊断。 “黄医师，我得的是究竟是什么病啊？我问了很多医师了，有的说是无名肿毒，有的说是局部坏死，有的说是因为脚趾损伤导致的，我真不知该听谁的好，治疗又没有效果。你说我这手和脚还能不能保住啊？”李方很着急地问。 “你得的是血栓闭塞性脉管炎。这是一种血管病，我在临床上治疗很多了，治疗效果也很好。不用太担心，只要你配合治疗，很快就能痊愈。”黄医师对他解释说。 无论碰到什么病人，黄金阳总有个习惯，就是将病给病人讲个清楚，让病人明白自己

21、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样以来，病人也就很乐意配合他的治疗了。 “什么是血栓闭塞性脉管炎呢？这是医学上的名词，简单的讲，就是说人的血管，主要是四肢的一些中小血管，因为某些原因，结果堵塞了，这样脚趾手指血液供应就很差，甚至逐渐坏死，像你的手指脚趾开始变黑，就是这样的缘故，”他指着李方那糜烂的脚趾说， “这个脚趾已经开始坏死了。如果不能得到有效的治疗，病情进一步发展，到时连同其它手指脚趾都会因为缺血而慢慢坏死的。”“医师，我爸得的就是这个病吗？”李方的大女儿着急地问，而李方的家人都在旁边听着。“从你爸的症状表现，还有我刚刚给你爸初步做的检查看，你爸的脉管炎病可以确诊了。我还要给你爸开一个血管彩超检查，用

22、来明确血管堵塞的程度。”黄金阳一边耐心地说，一边开出了检查申请单。 结果出来，果然是血栓闭塞性脉管炎。有几根血管已经完全闭塞，没有血液供应，难怪李方的凡个脚趾和手指开始变黑甚至糜烂。 可是当黄金阳准备给李方开药时，李方居然坚持只开一天的药。你想想，个手脚都快烂掉的病，仅仅用一天的药，还不是石沉大海，哪会有什么效果呢？黄医师给病人做了解释，可李方好像铁了心一样，就是只要一天的药。 就这样，到九月份的时候，李方的病仍然没有丝毫好转。 “其实我们不是不想治疗啊，医师，哪有不希望早日治好病的病人呢？可是我们真的没有钱，大女儿今年考上了研究生，小女儿还在读大学，家里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在路边卖烧烤赚钱。医

23、师，您一定要救救我老公啊，您一定有办法的，求求您了！”李方妻子用几近哀求的口气，哽咽着说。 黄金阳当时听了李方妻子说的话，心里觉得很难受，他知道李方的病如果按常规治疗需要一笔可观的费用，显然李方一家人是无能力承担的。 可是李方一家人的不幸遭遇，还有李方两个女儿在这么辛苦的条件下还努力学习的精神，让他心里既同情又佩服。他想自己在医院里也是一个领导，或许可以将这件事在院领导会议上提出来，看能有什么解决方法来减免李方的医疗费用。“你们别这样，我以前还以为你丈夫怎么这么不配合的，现在听你一说，我都明白了。我看看吧，如果能帮上忙，我一定会尽力的。”第二天，黄金阳在医院领导会议上，将李方的情况详细地做了一

24、番报告。医院领导经过讨论，认为可在医院能承担的条件下，减免李方四分之三的医疗费用。这样，李方的病终于能得到系统的治疗，在黄医师的精心用药下，很快，日夜折磨他的疼痛消失了，手指红润暖和起来，连原来糜烂的地方也逐渐收敛了，基本痊愈了。 我们再回到2003年1月12日这天早上。黄金阳见李方与记者都在外面说话，就让护士小姐叫了另外一个病人进来。“王灿鹏”。随着护士小姐的叫声，进来了一个20多岁，一脸稚气，明显是一个学生模样的男青年。王灿鹏在黄金阳面前坐下来，20多岁人了，却有点怕羞的样子。他轻轻地对黄金阳说：“黄医师您好，我是回来看脸的。”黄金阳一见他这个样子，想起这是他一周前看的一个面神经病人。王灿

25、鹏是北京科技大学一名应届毕业生，今年过来广州找工作，住在亲戚家的时候，夜里被风吹到了，一觉醒来，左边眼睛都突了出来，根本闭不上，嘴也歪了，说话含糊不清。 亲戚立刻带他来黄金阳这里看病，黄金阳问了病情，给他做了一下检查，发现是面神经炎，也就是通常说的面瘫。黄金阳用针灸在他脸上、手上扎几针，又给他开了一周的中药服用，现在一周过去，王灿鹏回来复诊。黄金阳通过询问，知道他找工作到了关键时候，对形象问题很看重，就微笑着对他说： “你也用不着这么紧张。看看你现在的情况，已经恢复得很不错了。来，我给你再检查检查。” 说着黄金阳叫王灿鹏眨眨眼睛，用手指压在他的眼皮上，让他使劲睁眼，又叫他吹吹口哨，鼓鼓气，发现

26、王灿鹏完成得很可以，就对他说： “行，我检查过了，你现在的情况很好，可以放心的去找工作了。”他见王灿鹏还有点担心，又笑着对他说：“别说找工作，保证找女朋友都没问题。”王灿鹏听了如释重负，笑了一笑，又问黄金阳几个问题，基本是围绕面神经炎以后会不会复发，怎样做好预防等，黄金阳都仔细的跟他解释。 “那我先走了，谢谢您，黄医师！”说着王灿鹏走出了诊室。 这时记者和李方一家人都走了进来。显然记者已经对整件事的经过有了详细的了解。那个拿录音笔的记者一走进来，就说： “黄医师，您真是医术高明，医德高尚啊！”一般的人如果见到有人夸奖自己，都会谦虚的说“哪里！哪里！”，或者也有一些人再来一句“阁下也很不错啊，年

27、少有为”之类的话。不过黄金阳本来就是个豪爽之人，见记者这么一说，就说： “好了，现在你已经采访够了，总该满意了吧？” 一个记者的任务就是要最清楚地了解一件事的来龙去脉，哪会轻易就说“满意”呢。当下记者紧接着又说：“我听说您在接诊过程中，碰到很多这样的病人，您能再讲一下，您在面对这些病人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态呢？还有，能讲一下您对这个病的认识吗？我发表在报纸上，也可以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方面的知识。” 黄金阳想，这个记者问得还挺详细的嘛。如果这些东西发表在报纸上，对病人的及时寻医治疗有很大好处，所以他就讲了起来。“我说，谈感想就不用了吧。至于你说要讲一下这个病，我就说几句。简单说起来，血栓闭塞性脉管炎

28、主要是一些中小血管，因为某些因素，如寒冷，损伤，长期吸 ：烟，感染等的作用下，发生了改变，慢慢就变狭窄了。例如李方，他以前有过烧伤的情况，又经常抽烟，所以得这病的几率很高。”李方这时在旁边点头说： “是啊，是啊。” 黄金阳继续讲： “当狭窄的血管提供的血液不能维持局部组织的营养，举例说，你看李方这个脚趾，已经发生供血不足了。长期这样下去，脚趾的皮肤就会变干、变粗糙，有人会以为是普通的皮肤病。如果当狭窄进一步发展，到了很严重的情况时，血管就像断了流的河流一样，再也无法供应血液了，这时脚趾开始变黑，发生坏死。再发展下去，要是有细菌或其它病原体在上面生长，”黄医师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那么，坏死的地方就开始糜烂。一旦细菌侵人血液中，则会引起全身其他器官的感染，后果非常严重。“在整个疾病过程中，病人通常会觉得四肢很疼痛，起先多在走路时出现，接着休息时也痛，甚至晚上因为疼痛难忍而不能人眠。总的来说，这是一个给病人带来很大痛苦和严重后果的病。” 这样的解释其实黄金阳已经讲过多次了，驾轻就熟，让人很容易接受。 记者接着叉问： “作为一个中医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