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监测海外银行体系风险发展

自硅谷银行事件以来，本轮银行业危机已发酵两周有余。关于这段时间里我们所见的麻烦，市场仍然观点不一。有人认为风险已经临近尾声，有人认为更大的危机才刚刚开始。需要承认，形势的进展和现有的信息尚不足以支撑我们对以上分歧作出确定性的判断。但经验告诉我们，在经济和政策周期均已涉入充满未知的深水区，要保持对于不确定性的警惕，且在研判中尊重每一种可能发生的情景假设。因此，对于这轮海外银行业危机发展，当下重要的是保持紧密的监测，力求对未来可能的形势变化作出即时性的研判。本期札记当中，我们复盘了银行业危机发酵至今所发生的事情，并基于对目前情况的理解，总结危机可能的演化形式和影响通道，据此提出监测海外银行体系风险后续发展的逻辑、观察窗口和相关指标。流动性纾困：当前跟踪判断风险发展主要依据迄今为止，这轮银行业危机的发展主要表现为：特定银行的暴雷引致恐慌情绪传染，流动性风险扩散到其他金融机构。政府和货币当局出面“兜底”，增强储户信心，并为出现问题的机构提供流动性纾困。据此，对于现阶段的风险发展，我们可以从央行流动性纾困工具选择、用量变化、区域分布等方面的信息，跟踪推理银行体系风险的现状和发展。现阶风险：存款家和行流动风险本轮银行业风险迄今的主要表现是存款挤兑导致的流动性风险在银行体系中发生结构性扩散，其中的“结构性”主要表现为小银行的存款流失。根据FDIC统计，更新到3月15日（大约硅谷银行事件后周）的数据显示：美国中小银行在险发酵后的一星期里，流失存款约1000亿美元，但同期大行存款规模则呈现净增长。两者结来看，推导银行的负债端流动性风险主要表现为存款搬家——从受到挤兑情绪影响显著的小银行向大银行转移。在这个过程中，美联储通过流动性纾困工具向问题银行提供流动性支持，因此，银行、美联储同步呈现扩表。但是，美联储资产负债表上的银行准备金项目（美联储的负债端）在近两周先升、后降，降的过程，或许意味着银行体系作为整体，再次进入失去流动性的状态。与此同时，美联储负债端的逆回购规模同银行准备金规模反向变动，先降、后升，意味着非银体系再次处在同银行体系争夺流动性，吸引银行存款流出的位置上。在这个流动性结构性转移、整体性承压、美联储“救火”的拉扯过程中，当前和进一步的流动性风险在中小银行身上或将持续存在。图1：美国银行业存款：大银行s小银行（十亿美元） 图2：美联储资产负债表：逆回购规模（百万美元）Blombr， Blombr，当前主纾困道及现状近两周，美联储扮演着市场上“最后贷款人”的角色，最主要通过三项通道为美国银行体系的上述结构性流动性压力定向注入支持，分别是：贴现窗口（W）、其他贷款（othercredtetensions）、银行定期融资计划（BFP，为本轮危机创设的新工具）。除此之外，针对外国央行的流动性纾困工具、市场机构间融资活动等方面也可作为窗口，观察到当下的流动性风险传导。贴现窗口：用量约880亿美元贴现窗口（DiscountWdow）是美联储向美国存款机构提供流动性的最主要工具。根据贷款机构资质和需求属性，分一级信贷贴现、二级信贷贴现、季节性贴现。对于不熟悉联储贴现窗口的投资者，以下附上这项工具的简要信息——性质12家联储银行负责监辖区内的金融机构，并在一定程度上充当最后贷款人的角色。存类金融机构可以从所属的联储银行获得贴现贷款。等级划分：一级信贷贴现窗口（针对资信条件最好的金融机构）；二级信贷贴现窗口（针对无法达到一级信贷贴现窗口标准但遇到流动性困境的金融机构季节性贴现窗口（针对资金比较容易受到季节性扰动的小型金融机构）。合格借款人：存款机构。利率：各联储银行理事会对再贴现率问题进行研究和表决。一级信贷利率一般处在政策目标区间下限，二级信贷利率高于一级信贷利率。期限：上为0天，以短期多，特别是隔夜贷款抵押品：抵押品价值须超过款额度。在本轮银行危机前，贴现窗口用量已经出现上升迹象，反映银行体系流动性正在趋于紧张，但绝对规模较低——除非万不得已的情况，银行机构不会选择使用联储贴现窗口。主要原因是出于对“污名效应”的担忧，向联储寻求援助，容易导致客户、交易对手方、社会公众等等对于机构财务和经营状况的质疑。但反过来讲，这也使得贴现窗口用量成为能够真实有效反应银行体系流动性压力的重要指标。银行业危机后，贴现窗口第一周规模冲高超过1500亿，第周回落至880亿，几乎部是一级信贷贴现。这说明在硅谷银行风险发酵后，美国银行体系很快出现了流动性缺口，转而寻求美联储贴现窗口的纾困救济。而截至目前，贴现窗口的用量仅略降，仍维持在千亿以上规模，意味着银行的流动性缺口问题没有变得更坏，但也还尚未得到解决。由于利用贴现窗口的机构名单在公布上存在严重的滞后，目前除用量规模以外，我们没办法通过贴现窗口的相关信息获知有关流动性缺口的其他具体情况（如，主要是哪些机构出现了流动性缺口）。但以下会介绍帮助判断流动性缺口分布的其他辅助信息。其他贷款扩展：用量近1800亿美元危机发生后，另一项规模迅速扩张的工具是其他贷款扩展项（othercreitetensins）。根据联储H.4.1表格的附注：这部贷款专门去向由FDIC建立的存款机构，换句话说，该项目的用量基本可以视作对于已经“官宣”的问题银行提供的定向援助。危机后第一周，其他贷款扩展规模达到1428亿美元，第上升370亿美元，总规模达到1798亿美元，第三周稳定在180亿美元左右。图3：美联储附注关于其他贷款扩展性质的说明 图4：其他贷款扩展项规模（百万美元） Fd、 Blombr，银行定期融资计划：64亿美元银行定期融资计划（FP）是美联储为应对此次银行危机而创设的新工具。相较于传统的贴现窗口（W），这项工具可以提供相对更低的融资利率（S1+10bp，目前约43-44%），更长的融资期限（最长1年），相当于抵押品面值的融资额度（而不是市值），但是接受的抵押范围相对局限（仅美债和S）。以下附上这项工具的简要信息——性质：BFP为高质量证券抵押品提供额外流动性来源，解决存款机构在面临流动性压力时快速出售这些证券的需要。增强银行系统保护存款的能力，并确保为经济持续提供货币和信贷。借款人资格：银行、储蓄协会和信用合作社（依据12CFR01.4(a))定义）利率1年期隔夜互换利率（IS）+10bp。期限：最长一年。抵押品：美债、机构债务和贷款支持证券以及其他合格资产(依据12CFR21.18(b定义)。抵押价值：10%抵押品面值。新工具在银行业危机第一周用量仅119亿，到第三周上升至644亿。在抵押价值和利率件均于贴现窗口的情况下，用量规模远不及贴现窗口，一方面原因可能是FP的抵押品品种较为限，另一方面，我们推测美联储对于FP交易对手方或有更加严格的选择性，以避免流动性出和扩表规模由于新工具的使用而泛滥。从危机后三周的动态来看，贴现窗口规模收窄，FP规模增长较快，银行对于流动性纾困工具的选择，可能正在从贴现窗口向FP转移。区域分布：加州、纽约目前我们无法获知具体是哪些机构在寻求美联储的流动性援助，但是从12家地方联储的资产负表变化当中，可以大致推知“问题银行”的区域分布。根据美联储.4.1表格第6张附表，我们可以比较12地方联储资产端的“证券、贴现、购、贷款”项规模在银行业危机后的变化。12家地方联储该项目在危机后均录得增长，而其中张幅度最大的两家地方联储分别是旧金山联储（2683亿）纽约联储（800亿）。其他0家地方联储总计扩张规模380亿。旧金山联储和纽约联储辖区，正好对应目前两家“官宣”的问题银行：硅谷银行（加州）和签名银行（加州），以及一家明显承压的银行：第一共和银行（加州）。因此，从资产负债表在地方联储的变化细节来看，我们也倾向于认为，当前美国银行体系的流动性压力，可能仍然结构性地局限在市场已知的几家存款机构。图5：地方联储资产负债表（部分）：3月8日Fd，图6：地方联储资产负债表（部分）：3月2日Fd，图7：地方联储资产端回购和贷款项变动：3月2日3月8日（亿美元）Fd，外国央行回购：新增550亿美元此外，外国央行回购（FIArepo）也在3月22日公布的联储资产负债表数据上意外出现600亿美元增量，最新一期小幅回落至550亿美元。该工具旨为非美央行提供美元流动性帮助，前用量为0，出现变化，意味着某非美国家出现了美元流动性的紧张，这可能表现出的是美国银行业风险向非美市场的外溢性影响。外国央行回购同样不具名参与的对手方，但600亿美元的模不小，意味着该央行大概率是体较大的经济体央行。一种逻辑倾向于认为同美联储建立了美元流动性互换（Bliquidiyaps）的5家海外央行可以被排除（o，，J，，N，可以直接利用本币-美元流动性互换），那么重点需要关注的美元流动性风险，或许就在较大的新兴经济体，如土耳其、中国。但在贴现窗口部分我们提到过的逻辑在此处也同样成立，即5家发达经济体央行也存在使用FIArepo的可能性，动机主要在规避信息披露以避免冲击市场信心。从市场即时性的反应定价来看，当前这种不具名的海外美元流动性纾困操作，主要影响到同样出现了银行业风险的欧洲市场（包括瑞士）。在3月23日美储资产负债表数据更新后，下一交日的欧洲市场，特别是欧洲银行业股票、债券价格发生了幅度较大的波动。图8：FIArepo使用规模百万美元）Blombr，HLB预付款、联邦基金规模美国住宅贷款银行预付款（FHLBadancs）：由FHLB其成（社区银行、信用合作社、商业和储蓄银行、保险公司和社区发展金融机构）提供的长期和短期贷款，是金融机构重要的流动性来源之一。截至2022年4，未偿付的adances总额约为8200亿美。由于数据为季度频率更新，提供信息的时效性不足。但我们也可以通过FHLB融资活动，间接推断银行体系对FHLBadaes的需求变化。在危机发生后，3月9日单周，FHLB债券净发行约为130亿美元。此外，FHLB也是联邦基金市场的最主要参与者。观察停放在联邦基金上的资金规模变化，也可以间接推导银行在FHLB的融资需求。联邦基金规模在银行危机发生后显著下行，或意味着将更多的资金用在了面向银行的流动性纾困。图9：FHLB预付款规模（百美元） 图10：FHB周度债券净发行规模（亿美元）Blombr， Blombr，图11：联邦基金规模（十亿元）Blombr，货币市场机构间融资：G、SOFR以上观察窗口大多涉及美联储向市场机构的流动性投放，我们还可以通过市场机构之间的流动性拆借跟踪银行业流动性风险的发展进度。从美国货币市场的隔夜拆借规模、价格（回购交易量、C利率、FR利率等）来看，局部的流动性压力推高了回购交易规模，但融资利率仍然维持相对稳定。有担保隔夜融资利率（SFR）衡量美国货币市场上使用美国国债作为抵押的隔夜现金借贷成本，以交易量加权计算得出以下三项的中位数：纽约梅隆银行（托管机构的国债三方回购交易；通过FICC清算的三方回交——CF（一般担保品回购市场）；通过FICC货到付款（DV）服务进行的双边国债回购交易数据。SFR由纽约联储在每个交易日发布，同时发布1%、25、75%、9%分位值的SFR利率、成交量数据等。SFR的利率水平反映银行和部分非银机构在回购市场的流动性水平，高低分位利差则可以进一步反映不同机构在回购市场拆借利率的分化程度。图12：SFR利率1%25、75%、9%分位值（%）及成交量（十亿美元）Blombr，银行业风险发酵后，美国货币市场内融资的各分位FR仍然保持在政策利率目标区间之内，味着机构间融资市场仍然能够有效为不同状况的金融机构提供流动性，且成本可控。一般抵押品回购融资（）：以特定证券（美国国库券、债券和票据、美国国库通胀保护证券由房利美、房地美等发行的抵押贷款证券，由政府资助企业发行的非抵押证券）作为抵押品的回购协议，且交易商必须是IC’sSD（固定收益清算公司的政府证券部）。相较于加权和中位数计算的F，在银行业危机后波动幅度更大。更为敏感地反映出银行流动性风险确实已经对回购融资市场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冲击，而这种冲击目前还处在可控范围内。图13：一般抵押品隔夜回购（%） 图14：/联邦基金利率差（bp） Blombr， Blombr，RA/OIS利差远期利率协议（FA）和隔夜指数互换（IS）间的利差，衡量了银行需要支付的额外资金借贷成本。历史经验来看，当市场出现风险、发生流动性问题时，更高的风险溢价要求将会推FRA/IS利差显著上行。FRA/IS利差在B破产后快速冲高至60bp，目前已有回落，但仍在40bp左右的较高位震荡，处在加息以来的最高水平。图15：FRA/IS利差（p）Blombr，总结在硅谷银行事件后，美国银行体系的流动性风险出现了局部传染，可能在未来一段时间里，持续表现为存款从中小银行流向大银行，从银行体系流向非银体系。中小银行在其间承担着最显著的压力。当前主要依靠美联储（包括HLB）的流动性工具来兜住银行体系中结构性的流动性缺口，充足有效的工具保证了银行的流动性问题暂不构成储户的流动性问题。这也使得融资工具相关数据成为我们监测当前仍属于流动性风险范畴的银行风险发展的重要窗口。银行危机以来2周，流动性工具用量激增后基本维持稳定，区域集中在已知的问题银行所在地，意味着当前的流动性风险没有继续扩张，但也尚未得到解决。此外，面向海外央行的美元流动性工具投放需要关注，对应到风险向非美经济体的传导。关注指标：贴现窗口、其他贷款扩展、银行定期融资计划、地方联储资产变动、外国央行回购、FHLB融资动向、C/SFR利率、F/IS利差。上述多个观察指标，集中分布在周频的美联储资产负债表数据、.4.1表、.8表中。其中，美储资产负债表数据、.4.1表在北京时间每周五凌晨发布。.8表则在每周六凌晨发布，且数据滞后一周。向紧信用风险演变：银行危机的后续影响跟踪第一部分的跟踪方法还仅局限于银行业危机性质停留在流动性风险的层面上。展望未来，我们需要关注的潜在趋势还包括：在部分银行面临流动性风险后，很有可能影响到银行体系的信用投放。特别是流动性压力较大的中小、区域性银行，在美国的信贷规模当中占比超出它们在资产当中的占比。以下几组数据，可以作为随后观察流动性风险向紧信用风险发展的风向标：银行信数据量、结构美国银行体系中，中小银行投送的信贷占近40%，超出这银行在整个银行体系当中以资产规计量的占比，在信用供给当中十分重要。银行的信贷数据随周频的.8表发布。其中既有信贷投放的总量数据，也有不同领域贷款的结构性数据。在目前美国银行信贷结构当中，规模最大的依次是：商业地产、工商业贷款、住宅地产、消费贷、信用卡、汽车贷。图16：小银行占比：资产规模s贷款规模 图17：美国商业银行信贷结（十亿美元）Blombr， Blombr，此前，商业银行的信贷规模已经处于整体增长放缓的趋势中。截至银行业危机一周后的数据来看，商业银行信贷暂未出现明显的趋势变化。图18：信环比增速（3周移动平均）：工商业贷款、商业产、住宅地产

图19：信贷环比增速（3周移动平均）：消费贷、信用卡、车贷 Blombr， Blombr，银行信调查联邦储备委员会每季度公布高级信贷官员对银行借贷行为的意见调查报告（SSLP），主要内包括企业和家庭对于各类信贷（I、房地产、消费贷款）的需求水平以及银行对于各类信贷标准的收紧程度。在本轮银行风险之前，银行体系的信贷标准已经开始大幅紧缩。随后需要关注在风险事件后，信贷标准有无加速紧缩趋势。图20：SSLP调查信贷需增加（%） 图21：SSLP调查贷款标紧缩（%） Blombr， Blombr，信用利差信用利差是整体信用环境收紧的结果，也是监测信用环境压力的重要指标。当前信用利差水平：目前10BB公司债信用利差约为1.9%，自22年9月高点回落后近期呈现反弹上升趋势，但仍明显低于2008年和020年水平。如随后受到本轮银行危机的影响，银体系的信用供给进一步收紧，将会加大实体经济，特别是商业地产这类薄弱环节所承受的信用压力，而这又反过来扩大了银行的资产端风险。特别是中小银行，在商业地产等薄弱环节上的信贷敞口更大。图22：10yB级公司债信利差（%） 图23：商业地产贷款规模：银行s大银行（十亿美元）Blombr， Blombr，影响：加大和通胀行压促动货政策向如果出现明显的信用紧缩，将会加重随后美国经济和通胀下行的压力。而如经济下行的迹象更加清晰、去通胀的进程加快，也将进一步促动美联储的政策转向。当前市场定价美联储将在2来到本轮加息终点，这一预期主要在硅谷银行事件后形成（事件前定价加息至下半年并维持终点利率水平），主要出于对系统性金融风险发生概率的预期。而在银行业危机发生后的3月FOC上，美联储表态认为信用紧缩可以发挥出货币政策紧缩的效果，也就是说，我们从上述环节监测的信用环境表现，也会成为后续影响美联储决策的重要依据。如果随后出现信用加速紧缩的数据表现，将会成为预期、定价联储政策转向新的支撑。图24：商业银行信贷同比、P同比、Blombr，图25：FFR期货显示的美联政策利率路径Blombr，市场风险：恐慌情绪和波动本身亦是风险在银行体系的基本面风险之外，近期市场端的风险其实更多表现为恐慌和信心危机的自我实现，以及银行相关资产（及受银行业危机担忧影响较大资产类别）的波动率放大。-1）银行客户的恐慌情绪传染在一定程度上超出预期，且短期不会彻底出清。如前分析，恐慌性挤兑导致的部分银行流动性问题尚未解决，而从目前美国政治决策局面来看，短期可能很难以立法、政府决策的形式，正式为银行存款提供全额保险，这也就意味着银行仍将随时面临客户的恐慌性挤兑风险。从市场表现来看，这就形成了每次耶伦需要就存款全额保险问题表态时，市场就会转入“selloff”的反应模。-2）银行相关资产价格大幅波动。自硅谷银行危机以来，先后出现了美国区域性银行股价、欧洲银行股价、欧洲银行补充资本债价格、欧洲银行债务违约互换的大幅波动。美国、欧洲银行股当前市值规模分别约1.58万亿、1.26万亿美元，美国区域性行总市值约400亿，自硅银行危机以来跌幅（以区域性银行TF价格代表）达到20%，欧银行oo债当前市值规模约2950亿美元，欧洲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