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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美国作家对贝娄的认知与态度

著名的美国现代小说家索尔贝尔(1915-)在2000年代出版了一部新的长篇作品。另据美国《时代》周刊报道,该作品颇为畅销。众所周知,贝娄是一位多产作家,著述甚丰,自从1944年第一部长篇小说出版以来,大致每隔4至5年即有一部新作问世,至今作品总数已达18部之多,其创作精力之旺盛、创造才能之持久实在令人瞠目结舌,在现当代英美文学史上堪称绝无仅有。在过去的50多年里,针对贝娄的创作,欧美文坛曾有过三次评论高峰,出现过三代贝娄评论家。60年代后期涌现的第一代贝娄评论家趋于认为贝娄是一位乐观向上的人道主义者,与现代派传统背道而驰,摒弃了现代派作家的“荒原意识”和虚无主义思想。这种认识确立了解读贝娄作品的主导模式。70年代的批评家在承继第一代评论家解读模式的基础上,极大地拓宽了研究范围,提出了许多具体的、特殊的问题,诸如贝娄的幽默、其作品人物精神世界转变的范式等。他们对贝娄的小说做了较为细致的读解与阐释,进一步丰富了前期学者的观点,但对其基本观点并无质疑。80年代的贝娄批评终见新貌,第三代评论家结合贝娄后期作品所提出的问题重新审读早期作品,对贝娄的小说创作进行了更为全面而深入的探究。他们对贝娄与欧美文化传统的关系、贝娄对犹太传统的继承、贝娄对20世纪各种重要思潮的认识和态度及其作品主人公“垂悬”状态的实质等一系列问题进行了深入而精到的剖析,不仅为贝娄研究开辟了不少新的领域,而且提供了新的切入视角。不仅如此,早在1982年,贝娄研究专刊SaulBellowJournal就已在美国创刊,自此,西方的贝娄研究呈现出规模化、系统化的趋势。人们对贝娄的最早两部作品《挂起来的人》(DanglingMan1944)和《受害者》的反响似乎不像对《奥吉·玛琪历险记》(TheAdventuresofAugieMarch1953)那样热烈,作者的好友、美国诗人约翰·贝利曼(JohnBerryman)就直言不讳地说他不太喜欢这两部作品。事实上这两部小说一问世就得到了一些批评家的赞赏与重视,许多人把贝娄和海明威、福克纳相提并论,埃德蒙·威尔逊(EdmundWislson)认为《挂起来的人》是“对当时整个一代人的心理所作的最为诚实的见证之一”。评论家们对《受害者》的评价更高,称赞它结构严谨,内容充实,戴安娜·特利林(DiannaTrilling)认为在当时的小说创作中,无论在思想内容还是在艺术成就方面,其他作品难以望其项背。从形式和结构上来看,《受害者》这部小说的确要比《挂起来的人》严密紧凑得多,其情节与人物形象都要更加丰富多彩,语言也较前书生动,具有更大的弹性和艺术感染力,这一切都反映出贝娄在艺术创作上的发展与进步。《受害者》讲述的是一个心地善良而又有些疑神疑鬼的年轻犹太人——埃瑟·赖温索的故事。像贝娄的大多数作品一样,这个故事发生在纽约一个炎热的夏天,赖温索的妻子(马丽)因事离家几周,他原本平静的生活在这个期间受到一连串的冲击;一个年幼的侄子(米奇)得病夭折,一个穷困潦倒的人(艾尔比)指责他毁了自己的事业和家庭,像幽灵一样出没在他的身边,搞得他心烦意乱。正像所有优秀作品一样,这部小说可以从多种角度、不同层次进行理解和阐释,展示其深刻的思想内涵与艺术魅力。贝娄探索人类生存困境的创作主题是始终如一的:人在现实社会中迫切需要感觉到存在的真实状况,体会到生命的含义,但其探索的角度却在不断变化之中。《受害者》一书主要从个人主观的角度展示出个人认识的偏颇狭隘及人际交往中情感的匮乏也是导致人生困惑的一个重要因素。在贝娄塑造的众多人物形象中,埃瑟·赖温索恐怕是最难让人喜欢的一个。由于工作和生活相对都比较稳定,他对自己的生存状况多少有些沾沾自喜,认为他已经幸运地摆脱了那些可以压垮自己的东西,他不时地对妻子马丽说:“我真走运,总算摆脱了它。”“你母亲呢?”“她在这儿。你是谁?”“你伯父。”赖温索临走时送给菲力的那个25分硬币和用手指碰碰孩子脸颊那一举动更突出地表明了他与人交往时的陌生感和不自然。他的第二次造访也未能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伊琳娜呢?她在家吗?”赖温索说着,大步走进餐厅。“小孩儿怎么样?”“他在睡觉。妈在楼下用威兰尼家的电话。她说她马上就上来。”他转向厨房,在门口解释说。“我在吃晚饭。”“吃吧,吃完。”赖温索说道。他在房里不安地走来走去。他感到自己在这里只是一个“来访者”,是个“外来人”。他不敢独自进屋去看米奇,因为他不知道伊琳娜会怎么想;面对伊琳娜母亲的突然到来,他不知所措;暗自埋怨伊琳娜拖沓懒散;想到麦克斯离家在外,让他不得不承受负担,他就怒气冲天。总之,没有一件事令他满意。书中许多细节都向读者展示出赖温索对人对事所表现出的冷漠:暴怒的丈夫在他窗下追打不忠的妻子,醉酒的人们躺在街头昏睡,年迈的菲律宾跑堂在狼籍的餐桌和油腻的杯碗中度日,在地铁轨道上流血不止的男子无助地死去,正像书前所引德·昆西(ThomasDeQuencey)的铭文所描绘的一样,“海上浮现的是无数的面孔,翘首向天;哀求、愤怒、绝望的面孔;那些面孔成千上万地涌现,十万百万地涌现,累世累代地涌现,……”可赖温索对这些景象却只想闭上眼睛,庆幸自己已经摆脱了类似的灾难。贝娄在小说第2章中对赖温索体貌的描写很能说明他的心态与性格:“赖温索的体形很结实,头很大,鼻子也很大。他一头黑发,粗糙卷曲,两道交织成一线的眉毛下长着一双乌黑的眼睛,它们在成人的脸上显得有点儿大得出奇。虽然大得有些孩子气,它们的表情却没有孩子的稚气。它们好像透露出一种对自身力量并不很感兴趣的聪明,似乎更愿意不受它们烦扰,一副漠然;而这副漠然看起来也被施用于他人。他看起来并非郁郁寡欢,而是不肯通融,冷漠麻木。”这段文字对我们正确理解赖温索这个人物十分重要,因为这段描述的视角与小说主体部分不同,具有明显的指导意图。《受害者》虽然通篇采用第三人称叙述角度,但作为小说序与跋的开篇两章与最后一章和构成故事主体的第3章至第23章的叙述角度明显不同。前者采用的是全知全能的叙述角度,而后者采用的则是有限的第三人称叙述角度——赖温索的个人角度,只不过我们不是在听取作品主人公的报导,而是看到他当场在观看、在感觉、在判断、在思考,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他在表演。因此上面所引那段描述旨在使读者有这样一种心理准备:赖温索错综复杂的思想感受是用他自己的话语来叙述的,他发表的是他自己对世界与人生的看法,并不能与作者的观点等量齐观。叙述角度的变化反映出贝娄在这篇小说中所表现出的在叙述技巧方面的进步,但有些批评家显然过分地相信了赖温索个人的叙述,采取了与其思想感情认同的态度,认为艾尔比是一个疯子、酒鬼,如罗伯特·杜顿就认为赖温索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只能尽最大努力善用自己无法控制的现实处境”;加布里埃尔·约希帕维奇把赖温索看作一位富于人道的斗士,“没让艾尔比把他拖垮;……他守住了自己健全的心智和责任感,而没有变得无情无义与麻木不仁”。但事实并非如此。赖温索把艾尔比视作白痴、酒鬼和下贱的懒汉,可我们又当如何认识赖温索的想法和行为呢?他果真是一个“心智健全”的受害者吗?正确理解赖温索和艾尔比这两个人物是我们准确把握作者创作意图的关键。事实上,艾尔比对现实与人生的认识与理解要比赖温索清醒深刻得多。“如果一个人倒霉,像我这样的人,那是他自己的错。如果他遭罪,那是他罪有应得。生活本身没有邪恶。你知道为什么吗?这是一种犹太人看法。你在圣经里到处都能找到它。上帝不犯错误。他是衡量裁决一切的权威。如果你没问题,那他也没问题。但我要告诉你:我们遭罪的确是无缘无故,而且不可否认邪恶就像阳光一样真实。……拿我来说吧,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在你看来,我这一切都是罪有应得。”他在内心不断责怪兄弟麦克斯外出打工,不管家人,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认为弟妹伊琳娜疯疯颠颠,脑子不正常,她的母亲是一个可怕的“老巫婆”;倒霉的时候深信有人要迫害他,把他列入了所谓的“黑名单”。但他这些看法与判断最后皆被证明是毫无道理的。他一直是戴着有色眼镜来看待身边的世界与人群,为维持自己内心那种脆弱的欣慰与平衡感不惜扭曲对现实社会和人生的认识,采取一种自欺欺人的驼鸟策略,其对人对事的冷漠正是他一种无可奈何的自我保护措施。但艾尔比突然闯入他的生活,对他产生了一种近乎魔术般的影响,使他在内心深处产生了极度的疑惑与混乱,并让他在这种疑惑与混乱中对自己的情感状态及认识缺陷进行了反思,最终使他在某种程度上从自己的恐惧和麻木中得到了解脱,从对人对事采取冷漠与抵触态度走向同情与关心。“为什么近来他要比从前更容易受某类情感的影响,他对此感到惊讶。除了马丽,他对任何人都倾向于表现出一种简慢,不动声色。表面看来,这有点儿像他的父亲,但他这种简慢,说到底,只不过是一种熟视无睹。当你不想为别人费神时,你总会找到办法把他们丢到脑后。当然了,这个世界是个忙忙碌碌的地方,……你不可能为所有的事情在你的情感里找到位置。……但另一方面,如果你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想受人打扰,那你就像是一头躲在洞中冬眠的熊,或者说像一块用法兰绒包裹起来的镜子。像这样包裹起来的镜子一样,打破的危险小了,可你也就无法闪亮了。但你是不能不闪亮的。”读者从赖温索的言辞和语气上很容易看出他开始对艾尔比的态度是憎恶与漠然,“我出来只是想凉快一下,……什么东西让你认为这会跟你有点儿关系?”赖温索对其兄弟麦克斯的态度也经历了相似的转变,以怨愤、责难始而以关怀、珍爱终。麦克斯第一次登门拜访赖温索时,他的举止让赖温索也感到吃惊,“他好像是要走进一个陌生人的房子”,麦克斯跟他说话时也很客套,明显缺乏信心,表现出“一种令人难堪的礼貌,一种近乎是陌生人才有的礼貌”,但兄弟两个在地铁车站道别时却表现出了另外一种情形:“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赖温索说道。“谢谢。”“我是真心的。”“谢谢你。”他伸出了手。赖温索笨拙地展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他。……麦克斯回报了他的拥抱。“给我打电话!”赖温索趴在麦克斯耳边声音嘶哑地说道。车门附近的人群在他们身边旋转。列车开动时,他看见麦克斯抓住皮带把手,头从乘客肩上伸出,向外探看。读者在这里看到了兄弟情谊的真诚流露,“赖温索由于内心情感的膨胀感到眩晕”。此时此地,赖温索以往对兄弟的恼怒、怨愤已荡然无存,让人感受到了兄弟之间应有的亲密与真情。赖温索对菲力的生疏感也随着两人交往的加深而转变成了一种深切的关怀与慈爱,他主动向伊琳娜要求带菲力去曼哈顿游玩,想到俩人要一起度过的时光,他甚至有点儿兴奋不已。“他们要乘敞篷公交车沿着快车大道兜兜风。那小子也许会喜欢。他或许更喜欢时代广场,那些射击场、投币游乐厅和弹球游戏。他庆幸自己想起了菲力。他感到兴奋快活。”在某种意义上,我们也可以把《受害者》看作一种“教育小说”(Erziehungsroman或Bildungsroman),尽管它不像《奥吉·玛琪历险记》那么典型,因为贝娄在这里清楚地描述了故事主人公赖温索在思想感情方面的变化与成长这个基本主题,表明了其创作的思想命题,虽然他的变化成长过程并不完整。在炼狱一般的纽约,赖温索的心智在一系列困境中经历了磨炼,朦胧意识到了逃避、扭曲现实,漠视人间真诚的情感生活是人类在思想与意识方面的一种病残与堕落。对现实的恐惧与厌恶虽然不无理由,但它们极大地损伤了人们的判断力和人间珍贵的情感生活,构成了人们正确认识与理解人性及社会本质的障碍。贝娄要探索的是人类心灵的危机和生活的真正涵义,要解决的是“人类灵魂再生”的问题,他要求人们丢弃虚假的面具,对自我进行重新定位,展现真实的心灵。正像康拉德在《黑暗的中心》一书中所暗示的那样,黑暗在人的心灵中萌生,也要在人的心灵中消解,这一点在他后来的主要作品(如《赫索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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