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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唐大诏集》点校补校

审查旧书是旧书编纂的重要方法之一。近年来,点校本古籍出版之多,数倍于过去,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但同时也存在着一些严重的问题,其中一个值得重视的倾向就是重点轻校。主要表现在大多只作对校,而忽视他校,或他校不力。概括起来,可以说有以下四种情况:一、《四库全书》本本不出校记,仍见不清改字而不出校记,这是古代书贾所常用的手段。这种漫不经心的校勘,常因妄自增改而导致更多的错误。既失旧本之原貌,又无新版之长处,实在比不校还糟。因此,它受到了清代以来学者们的严厉责难,现在很少有人再用这种方式来整理古籍(通俗读物除外)。但这种令人遗憾的情况仍偶有出现,学林出版社1992年10月出版的点校本《唐大诏令集》即其一例。正如该书的《出版说明》所言,《唐大诏令集》是“研究唐代政治、经济、文化、法律,乃至整个唐代历史弥足珍贵的第一手资料”,因此整理出版这部典籍确有必要,这个选题是值得称道的,但采用的校勘方式却是很不可取的。点校者仅“以明抄本为底本,对照《四库全书》文津阁本进行点校”,而且“不出校记”(见《出版说明》)。对这样的重要文献进行校勘却不出校记,则何以取信于人?而校勘又只限于《四库全书》本的对校,亦甚为草率。《唐大诏令集》版本很少,清以前无刻本,现存最早的是个明抄本,非完帙。清人顾广圻和翁同龢曾有校本,现均藏北京图书馆(清代汪宪、路慎庄、方浚颐也曾藏有旧抄本,不知今流落何处)。这两种本子,应用来参校,但点校者均未顾及,不知是嫌工作烦重呢,还是本不知道有这些重要资料存在?整理《唐大诏令集》,光着眼于各本互校,也还是不够的。要出善本,非得在他校上下功夫不可。因为此书性质为诏令汇编,所载诏令,在《旧唐书》、《通典》、《唐六典》、《唐会要》、《册府元龟》、《文苑英华》及唐人别集等文献中也保存了很多。如能细致翻检,耐心搜寻,通过比勘,便可发现许多问题。如卷二七《立遂王为皇太子制》,所署日期为“元和七年十月”,而《册府元龟》卷二五七《储宫部·建立二》载此诏则在“(元和)七年七月乙亥”。又据《新唐书·宪宗本纪》、《资治通鉴·唐宪宗元和七年》所载,知当作“七月”(《旧唐书·宪宗本纪下》载此事于六月下,是上文脱书“秋七月”三字,《新旧唐书合抄》已正之)。《文苑英华》卷四四三载此诏也误作“十月”。又如卷一0六《(大和二年亲试制举人)策问》,《沈下贤文集》卷一0、《旧唐书·刘传》、《文苑英华》卷四九三、《册府元龟》卷六四九《贡举部·对策四》、《唐文粹》卷三0下均载此策,这都是校勘的绝好材料;而《沈下贤文集》所载沈氏之对策,《旧唐书》、《文苑英华》、《册府元龟》、《唐文粹》所载刘之对策亦可资旁证。其讹脱及重要异文详见下表:检核商务印书馆1959年4月版《唐大诏令集》,“三五”、“严尤”两条并不误;‘质文迭救’作“质文秩叙”,则尚留下一些讹误的痕迹。不知此为所据底本如此,还是点校者误改,抑或为排印之误?要之,此类点校本要成为研究者可使用的好本子,必须重新整理。二、可能出现在点校的情况下,学校更容易为他校这是点校本常见的一个弊病。他们认为校点古籍只需作版本对校就行了。正是受这种观点的支配,大多数点校本采用的校勘方式都自框在版本校中,有的则在点校说明中径称:本书“不用他校”。“他校”是前人总结出来的、已被公认的四大校勘方法之一,何以偏在点校中弃而不用?其深层原因,还是因为“此等校法,范围较广,用力较劳”(见陈垣《元典章校补释例》卷六)。要从茫茫书海中搜检出本书所需要的资料,谈何容易!这不仅要求点校者须有较好的文献功力,而且还要有一定的耐心和时间,甚至还需要有一定的经济实力。虽说如此,但总不能因为要求高,难度大,便舍而不用吧。事实上,在对校、本校、他校、理校四种方式中,因为本校局限性不小,而理校又风险性较大,所以最普遍使用的还是对校与他校。本来应该是两条腿走路的,如果只用一条腿,其结果是不难推想的。可以说,凡是不用他校的点校本,都在不同程度上留有这样或那样的缺陷。如果某书年代较近,或版本众多,或有古本善本,那么不用他校的毛病还不会显得很突出。如果某书时代很早,版本较少,性质特别,则非用他校不可,否则便会严重影响点校质量。南京出版社1989年11月出版的点校本《六朝事迹编类》可作例证。《六朝事迹编类》一书正如书名所示,属于类编性质。可以说,此书几乎是无一条材料无来历,而且所引典籍大多都标了书名。虽说有的原书已经散佚,但仍有不少尚在流传。如《建康实录》,因专述孙吴、东晋、宋、齐、梁、陈六朝史事,而且很注意记载六朝古迹,故屡被该书引用;又如《南史》、《太平寰宇记》等,亦常被引用。这些都非僻书,自当取以校勘。但点校者只限于作版本对校,而放弃了他校这道工序,结果出了这么一个粗糙的本子。下略举数例以明之:如果采用他校法,此书“校点后记”的质量也可以大大提高一步。如卷三“台城”条校记云:“‘春风卵色天’,‘卵’为‘柳’字之误。”查此诗,《全唐诗》卷八六五收在“鬼类”沈青箱名下,正作“卵”字。再查此条事迹,原出唐张读《宣室志》卷四,“卵”字今本虽作“柳”,但《太平广记》卷三四三引《宣室志》却作“卵”字。以“卵色”形容天,为古代诗文所习见,如苏轼《和林子中待制》即有“相逢卵色五湖天”之句。清褚人获《坚瓠补集·补天穿》曰:“卵色天,盖谓天青似卵色也。”此校以为误字而改之,似过于武断。义如卷三“白下县城”条校记,如查阅一下《南史·刘系宗传》,便知底本“刘系宗启谪役在东民丁随唐寓之为逆者”句不误,而《古今逸史》本、《四库全书》本乃删削所致,不必出校。如果检核一下原书,标点上的失误也可以减少一些。如卷三“金城”条引《建康实录》云:“后(桓)温北伐,经金城。见为琅琊。时所种柳皆十围。因叹曰:‘木犹如此,人何以堪!’”如此标点,真不知所云。《建康实录》有张忱石的点校本(中华书局1986年初版).翻检一下卷九《晋中下·烈宗孝武皇帝》附桓温传,原文标点为“寻又北伐,经金城,见少为琅琊时所种柳皆已十围,慨然叹曰……”甚是。这段文字很有名,《晋书·桓温传》、《世说新语·言语》并载之,皆有点校本供参考。又如卷五“邀笛步”条引《晋书》云:“(桓)伊素不与徽之相识,自岸上过船中,客称伊小字曰:‘此桓野王也。’”对照《晋书·桓伊传》,便知“船中”二字当属下读,逗号当施于“过”字下。这类错误,如果点校者能做点他校的工作,都是可以避免的。三、版本校的流传。在一般官这也是古籍点校中常用的一种方式。这种方式若用于小说、别集一类的古籍,还是比较可行的,但若用于点校史部、总集或其他带有编纂性质一类的书却有很大的局限性。因为这类典籍在本书之外,尚有一个巨大的资料库可资比勘之用,甚至有许多是原始资料。如正史、政书、杂史等,其所载史事、制度、诏令、奏议等内容,在同时代或稍前稍后的有关典籍中也有大量的记载。它们大多同出一源,而且文字改易不多,有的甚至只字不变。这种资料比同书之其他版本往往具有更高的校勘价值。版本校中隐秘的问题,通过他校往往被勾稽出来。有的在对校中发现而又不能解决的问题,也往往须靠他校来解决。即使是改易很大的文字,也常能提供一些蛛丝蚂迹,给校勘者以可贵的启示。如果点校者仅满足于版本对校,而对这类可资校勘的宝贵文献不勤加搜检,充分利用,那这种点校本仍难成为一个善本。下面即以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1月出版的点校本《唐会要》为例略作说明。《唐会要》一书版本不多,可谓是既无古本,亦无足本,这对校勘家来说是很不利的。但所幸此书为政书性质,它所记载的各种史料在其他史书、文集或类书中也有记载,如新旧《唐书》、《通典》、《唐六典》、《唐大诏令集》、《册府元龟》等。有的有渊源关系,有的则属同出一源。这本是校勘的绝好材料,可惜点校者未能给予足够的重视。因此,尽管他们在版本的流传梳理与对校上做了比较细致的工作,但仍未能给研究者提供出一个很可信赖的本子。从目下发现的错误看,主要有以下几类:(一)《隋书》卷一六四《武帝神道》载1、“(广德)三年,(德宗)册为皇太子。”(9页)按:“三年”误。《旧唐书·代宗本纪》云:“(广德二年)二月己巳朔,册天下兵马元帅、尚书令、雍王适为皇太子。”新旧《唐书·德宗本纪》、《册府元龟》卷二五七《储宫部·建立二》、《唐大诏令集》卷二八《册雍王为皇太子文》载此事并在“广德二年”。是其证。按:“十三”当作“十二”。《旧唐书·玄宗本纪下》载此事在“十二载十月”。《册府元龟》卷一四《帝王部·都邑二》载此亦作“十二载十月”。可证。或疑材料仅多一条,“十三”未必有误。其实不然。《旧唐书》文宗之前各朝本纪,均据实录、国史修成,月日易误,而年份罕有错讹。《册府元龟》大多亦径据实录、国史编成,从文字上可看出此条与《旧纪》、《会要》乃同出一源,亦可为坚证。以上是年份有误。3、“乾元元年四月,代宗自楚王改封成王。”(51页)按:“四月”当作“三月”。《旧唐书·肃宗本纪》云:乾元元年“三月癸酉朔。甲戌,元帅楚王俶改封成王。”《旧唐书·代宗本纪》、《新唐书·肃宗本纪》、《代宗本纪》、《通鉴·唐肃宗乾元元年》载此事并在“三月”。又《唐会要》卷一《帝号上》亦云:“乾元元年三月,(代宗)改封成王。”并其确证。4、“(贞元)十五年正月丁亥,不视事,以公卿等朝拜诸陵故也。初,是月七日,拜陵官发。七日,本视事,适会董晋卒,废朝。”(553页)按:是年正月为丙午朔,无“丁亥”日。“正月”当作“二月”。《册府元龟》卷三〇《帝王部·奉先三》云:“(贞元)十五年二月丁亥,不视事,以公卿等朝拜诸陵,循亲规制也(原注:初,是月七日,拜陵官发。其日本不[“不”字衍]视事,适会董晋卒,废朝)。”是其证。又《旧唐书·德宗本纪下》、《董晋传》及《通鉴·唐德宗贞元十五年》载董晋卒并在是年二月,此亦可证当作“二月”。若作“正月”,亦与唐制不合。《唐会要》卷一二《公卿巡陵》云:“贞元四年二月,国子祭酒包佶奏:‘每年二月八日,差公卿等朝拜诸陵。”以上是月份有误。5、“景龙四年六月二十二日,(中宗)崩于神龙殿。”(4页)按:中宗之死在六月二日,“二十”乃衍文。《唐六典》卷四“祠部郎中”条载中宗忌日为“六月二日”。又《旧唐书·中宗本纪》景龙四年云:“六月壬午,帝遇毒,崩于神龙殿。”《新唐书·中宗本纪》、《通鉴·唐睿宗景云元年》亦并作“六月壬午”。六月辛巳朔,壬午正初二。并其确证。6、“其年(天祐二年)五月乙酉夜,西北彗星长六七十丈,自轩辕大角,及天市西垣,光芒猛怒,其长竟天。”(901页)按:“乙酉”当作“乙丑”,盖声误也。《新唐书·天文志二)云:“(天二年)五月乙丑夜,(彗星)自轩辕左角及天市西垣,光芒猛怒,其长亘天。”《文献通考》卷二八六《象纬考九·孛彗》同之。又《通鉴·唐昭宣帝天祐二年》云:“(天祐二年五月)乙丑,彗星长竟天。”胡三省注引《旧五代史》亦云:“(天祐二年)五月乙丑,(彗星)复出轩辕大角,及于天市垣,光耀严猛。”(今本《旧五代史》漏辑)并其明证。《旧唐书·哀帝本纪》误同。以上是日子有误。7、“元和二年十二月,史官李吉甫等撰《元和国计簿》十卷,总计天下方镇,凡四十八道,管州府二百九十三。”(1839页)按:“三”当作“五”字。此段文字又见于《旧唐书·宪宗本纪上》,“三”作“五”。又《册府元龟》卷四八六《邦计部·户籍》及《唐会要》卷三六《修撰》载此亦作“五”。并可证。8、“食实封数:……荣王琬以下各三千户,开元二十三年七月二十三日敕。楚王豫一千户,至德二载十二月十五日敕。”(1945页)按:“三千”、“一千”并有误。此节载食封之诏令五十余条,每条以实封户数多寡为序排列,荣王之前有宁王宪等为“二千户”,楚王后有雍王适等亦为“二千户”,其间不应夹书“三千户”、“一千户”而自乱体例。据文例,“三千”、“一千”并当作“二千”。《旧唐书·玄宗本纪上》云:“(开元二十三年)秋七月丙子(二十三日)……其荣王琬已下并开府置官属,各食实封二千户。”又《肃宗本纪》云:“(至德二载十二月)广平王俶(后改名豫)封楚王,加实封二千户。”《新唐书·鄂王瑶传》亦云:“开元二十三年,与荣、光……义十一王并授开府仪同三司,实封二千户。”并其证。唐制:开元之后,皇子封王者赐封二千户(见《旧唐书·玄宗诸子传》、《新唐书·十一宗诸子传》)。改作“二千”,与此正合。下文云“荆王元景二千五百户”,恐亦有误,惜无确证。以上是数字有误。(二)《会要》7册42页著录《新唐书》李义浚刻,云1、“永徽二年……上新删定律令格式。……大理丞元诏、太府丞王文端等同修。”(820页)按:“元诏”当作“元绍”。《旧唐书·刑法志》、《新唐书·艺文志二》、《册府元龟》卷六一二《刑法部·定律令四)载此并作“元绍”,可证。盖二字形音相近,易于致讹。如同卷之“唐绍”(821页)亦误作“唐诏”(已校改)。2、“(仪凤二年)三月九日,删辑格式毕,上之,尚书左仆射刘仁轨……太子左庶子高智周、吏部侍郎裴行俭、马载、兵部侍郎萧德昭、裴炎、工部侍郎李义琰、刑部侍郎张楚金、右司郎中卢律师等。”(820页)按:此条有脱误。此段文字又见于《旧唐书·刑法志》、《册府元龟》卷六一二《刑法部·定律令四》,工部侍郎“李义琰”并作“李义琛”,而“李义琰”题衔为“右庶子”,列于“太子左庶子高智周”后,甚是。《新唐书·艺文志二》所载亦作“右庶子李义琰”、“工部侍郎李义琛”。李义琛为工部侍郎亦见于《新唐书·宰相世系表二上》。又考新、旧《唐书》李义琰本传,皆未言其曾任工部侍郎,而其由中书侍郎“进同中书门下三品,兼太子右庶子”却正在此时(仪凤元年)。《会要》当据此补正。“右司郎中”,《新唐书》作“金部郎中”,《册府元龟》作“兵部侍郎”(《旧唐书》作“部郎中”,脱一字),则可出异文校。(三)后“武明王”庙制改置,武明宫即改不动产1、“天祐二年八月十三日,中书门下奏:‘迁都以来,武成王庙犹未置立,今仍请改为武成王,选地建造,其制度配享,皆准故事。’从之。”(511页)按:“武成王……今仍请改为武成王”句不通。《旧唐书·哀帝本纪》天祐二年:“九月丁巳朔……己巳,敕武成王庙宜改为武明王。”己巳,正十三日。又《册府元龟》卷三四《帝王部·崇祭祀三》载此事云:“(天祐二年)九月,中书门下奏:‘伏自迁都已来,武成王庙并未置立,今请改为武明王(原注:避朱全忠父讳),其庙请于街西选地建立。其余修置及配享十哲七十二弟子,并请准故事者。’从之。”是后“武成王”当作“武明王”。又据上引二书,知“八月”恐亦有误。2、“咸亨元年三月四日,改蓬莱宫为含元殿。长安元年十一月,又改为大明宫。十二月一日,改含元殿为大明殿。”(645页)按:前“含元殿”当作“含元宫”。宫与殿是上下位概念,蓬莱宫不当改名为“含元殿”;且“含元殿”为蓬莱宫之正牙,高宗龙朔时即有之(见《唐会要》卷三〇《大明宫》、《旧唐书·高宗本纪》龙朔三年四月),此前亦未曾改名,此时岂可又名“含元殿”?据此条末句,亦可知当时别有名“含元殿”者。事实上,正因当时正牙名“含元殿”,而改宫名为“含元宫”,如西内正牙名“太极殿”而改“宫城”为“太极宫”,亦如后来改“含元宫”为“大明宫”,故又改“含元殿”为“大明殿”。《资治通鉴·唐纪十七》云:“(咸亨元年)三月……丁丑,改蓬莱宫为含元宫。”《册府元龟》卷一四《帝王部·都邑二》同之。《类编长安志》卷二《宫殿室庭》云:“贞观八年,置永安宫。九年,曰大明宫……龙朔二年,大加兴葺,曰蓬莱宫。咸亨元年,曰含元宫。长安元年,复曰大明宫。”并其明证。《旧唐书·高宗本纪》误同。(四)《新唐书》十五卷1、“开元八年十月敕:‘诸督刺史上佐,每年分蕃朝集,限一月二十五日到京,十一月一日见。’”(536页)按:“诸督”不词,“督”上当脱“都”字。《唐六典》卷三“户部郎中”条亦载此制,云:“凡天下朝集使皆令都督、刺史及上佐更为之。……皆以十月二十五日至于京都,十一月一日户部引见讫,于尚书省与群官礼见。”此正作“都督”,可证。或疑“诸”为“都”之误,非是。《唐会要》载此类诏敕,其首多有“诸”字。如此条前后之显庆二年十二月敕、先天二年十月敕、开元二十二年十一月敕、建中二年七月敕,诏文前并有“诸”字。又据《唐六典》,知“一月”亦有误。以理揆之,诸朝集使若十一月始许朝见,又何须限其正月到京?且诸朝集使或为都督,或为刺史,若正月到京,至十一月方可离京,其奈州府政事何?是“一月”当从《六典》作“十月”。2、“长安四年,凤阁舍人刘知几撰《刘氏》三卷。推汉氏为陆终苗裔……皆按据明白前代所误。”(775)按:“《刘氏》三卷”有误。独以某氏为书名,历代罕见。此段文字又见于《旧唐书·刘子玄传》,作“《刘氏家史》十五卷、《谱考》三卷”,是也。《册府元龟》卷五六〇《国史部·谱谍》载此与《旧传》同。《新唐书·艺文志二》及《刘子玄传》亦云刘知几撰“《刘氏谱考》三卷、《刘氏家史》十五卷”(《新唐书》本传无卷数)。并可证。此盖传写中脱“家史十五卷谱考”七字,当据补。又,“前代所误”若连上读,则“按据”文义不足。《旧传》及《册府元龟》载此文“前代”上有“正”字,甚是。当据补,并于“正”字前施逗号。读书手民之误固然很多,而著者之误也不少。虽然校勘的目的在于恢复原书的本貌,作者之误可排在校勘范围之外,但如果点校者能把在校勘中发现的原书之误分别指示出来,那会给研究者带来很大便利,至少可以避免以讹传讹。如:1、“太宗皇后长孙氏……贞观十年五月二十六日,崩于立政殿。谥曰文德皇后。”(25页)按:“五月二十六日”有误。《唐六典》卷四“祠部郎中”条载文德皇后忌日为“六月二十一日”。《旧唐书·太宗本纪下》云:“(贞观十年)夏六月……己卯,皇后长孙氏崩于立政殿。”《旧唐书·文德皇后传》、《新唐书·太宗本纪》及《资治通鉴·唐太宗贞观十年》亦均作“六月己卯”。六月己未朔,己卯正二十一日。“五月二十六日”乃太宗忌日,此盖王溥误书。2、“金州……天祐元年九月二十日,以金州为昭戎军,管均、房二州。至三年四月,却隶山南道。”(1498页)按:此条当出校者有三。(1)《旧唐书·哀帝本纪》天祐三年五月云:“丙申(当作“子”),敕:‘天祐二年九月二十日于金州置戎昭军,割均、房二州为属郡。……今命帅得人,畴庸有秩,其戎昭军额宜停,其均、房二州却还山南东道收管。”《唐会要》卷七一《州县改置下》“均州”下亦云:“天祐二年九月,以金州为昭戎军,割隶焉。”是“元年”当作“二年”。(2)又据《旧唐书·哀帝本纪》天祐二年十月,《新唐书·哀帝本纪》、《冯行袭传》,《通鉴》唐昭宣帝天祐二年十月、十一月、天祐三年五月及《通鉴考异》卷二六引《旧五代史》所载,知“昭戎军”当作“戎昭军”。然上引《唐会要》“均州”下亦作“昭戎军”(《文献通考》卷三二一《舆地七》“金州”下亦称“昭戎军”),是《唐会要》当原本如此。(3)又《旧纪》、《通鉴》载此二州重隶山南道事并在“五月”。虽然“五月”更为可信,但《唐会要》“均州”下亦作“四月”,故知王溥或别有所本,当存异。必须强调的是,对这种原书之误,都只应在校记中说明,而不要改动原文。即便是传写之讹,也应视不同情况而采取不同的处理方式。校而不改,是个稳妥的办法。另外,有的异文虽不能评断是非,但也应出校说明。如:1、“(贞元)四年九月二日敕:‘正月晦日、三月三日、九月九日,前件三节日,宜任文武百僚,择地追赏为乐。每节,宰相以下及常参官,共赐钱五百贯;翰林学士,共赐一百贯;左右神威、神策、龙武等三军,共赐一百贯;金吾、英武、威远及诸卫将军,共赐二百贯。”(630)按:《旧唐书·德宗本纪下》、《册府元龟》卷一一〇《帝王部·宴享二》并载此诏,“左右神威”句,《旧唐书》作“左右神威、神策等军每厢共赐钱五百贯文”,《册府元龟》作“左右神威、神策十军共一千贯”。《全唐文》卷五一亦载此诏(从文字的差异上看似另有所据),此句作“左右神威、神策等十军各赐五百贯”。揆之以理,神威、神策等军地位远高于金吾卫及英武等军,赏赐不当少于后者,疑“一百”当作“一千”。《旧唐书》云“每厢”,似指左右各为一厢,果如此,则两厢正合“一千贯”。此等异文,不能忽略。2、“元和八年,遣使献僧祇童及五色鹦鹉、频伽鸟并异香。”(2117页)按:《新唐书·南蛮下·诃陵传》同此。然《旧唐书·宪宗本纪下》云:“(元和十年)八月己亥朔……丙寅,诃陵国遣使献祇童及五色鹦鹉、频伽鸟并异香名宝。”《旧唐书·南蛮·诃陵国传》、《册府元龟》卷九七二《外臣部·朝贡五》载此事亦在“元和十年”。事实上,《旧唐书》本纪所载更为可信。由此看来,要提高《唐会要》的校勘质量,还必须在他校上多花一番功夫。四、《唐史》类目名称的由来这类点校本已能广泛地运用各种校勘方法,尤其能注意使用他校法,因而所取得的成果也高出前几类。但由于某些条件的限制,或一时疏忽大意,使点校本还留下了不少问题。所谓“校勘如扫落叶”,这也是难免的。笔者于此提出这种情况,目的不在吹毛求疵,而,是希望这类点校本能得到进一步完善,同时也能给后人一些有益的启示。下面我们可用可中华书局1984年6月出版的点校本《大唐新语》作为例证来进行分析。此书点校者除精心对校众本外,还利用新旧《唐书》、《唐会要》、《资治通鉴》、《隋唐嘉话》、《贞观政要》、《唐语林》、《唐诗纪事》、《太平御览》、《太平广记》、《水乐大典》、《全唐文》、《全唐诗》等多种文献进行他校,取得了较好的效果。但如果点校者对此书再多投入一些时间,对此书的性质及材料来源,再进行一番细致的考察,便可发现更多的新东西,取得更令人满意的效果。《大唐新语》是一本史料性很强的书。《四库全书》列入“小说家”类是很不妥当的,《新唐书·艺文志二》归入“杂史类”,《宋史·艺文志二》归为“别史类”,都突出了它的“史”的性质。陈寅恪先生曾谈到此书,认为“刘氏之书虽为杂史,然其中除《谐谑》一篇稍嫌芜琐外,大都出自国史”(见《元白诗笺证稿》第140页)。陈先生所说的“国史”,即吴兢、韦述、柳芳等人相继修成的纪传体《唐史》(或称《唐书》)。唐代自天宝以后,文人们依据国史,或摘抄类编,或补阙扩充,形成了不少新著。《旧唐书·经籍志序》曾说到这一现象:“天宝巳后,名公各著文章,儒者多有撰述,或记礼法之沿革,或裁国史之繁略,皆张部类,其徒实繁。”《大唐新语》正是属于国史类抄这种性质的书。该书的校者对此似乎还缺乏明确的认识,这样也就容易忽略主要依据实录、国史编成的《旧唐书》、《册府元龟》等文献对本书的重要作用。通过比勘,我们可以看到《大唐新语》与《旧唐书》所载之相同事迹,在文字上改易不多,有的简直如同引文。据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大唐新语》的作者在采录国史时,态度非常谨严:有删削,但很少改写,大多沿袭旧文,只在材料的剪裁与文字的衔接上做了一些处理。因此,《旧唐书》等典籍对此书有很高的校勘价值。此书的点校者虽然也采用了《旧唐书》等文献,但主要是参校,而没有采用“通校”的方式,故有不少失校之处。另外,《太平御览》引用此书有数十条之多(原引作《唐新语》),不知何故,点校者仅参用了两三条,这种疏漏也是令人遗憾的。兹仅从第六卷选取六条作为例证:1、“(陆)南金祖士季为隋王侗记室兼侍读。侗称制,授侍郎。”(86页)按:“侍郎”一职,尚书六曹、内史省、门下省均有之,品秩轻重各别。凡除侍郎者,一般不单称,其前常带本曹本省之名。此独云授“侍郎”,不合惯例。《太平御览》卷四二二引此文“侍郎”作“著作郎”,是。新、旧《唐书·陆南金传》载此亦并云授“著作郎”。此盖误“侍”为“作”,其上又脱“著”字。2、“隋文帝令(杨)素造仁智宫,引(封)德彝为土工监。”(87页)按:隋有仁寿宫,未闻有“仁智宫”。此条事迹又见于《旧唐书·封伦传》,正作“仁寿宫”,《新唐书·封伦传》同之。《隋书·杨素传》、《北史·杨素传》亦并云杨素造“仁寿宫”。此盖缘唐“仁智宫”而误,当据改。3、“(马周)补州助教,颇不亲事。刺史达奚怒杖之,乃拂衣去曹、汴,为浚仪令崔贤育所辱,遂感激,西之长安。”(88页)按:《旧唐书·马周传》、《册府元龟》卷七七二《总录部·志节》并详载此事,“刺史达奚怒杖之”皆作“刺史达奚恕屡加咎责”,《新唐书·马周传》作“刺史达奚恕数咎让”。从句法及姓名上看,当以“达奚恕”为是。《太平广记》卷二二四引《定命录》亦叙此事,其首段文字与《旧唐书》、《册府元龟》相校,出一源甚明(据《定命录》此段,亦可知《册府元龟》所载非袭自《旧唐书》),而“达奚恕”亦误作“达奚怒”;《唐诗纪事》卷四“马周”条载此,文字全从《新唐书》,而“恕”字误同。盖二字形近,殊易致误。“崔贤育”,《旧唐书》、《册府元龟》并作“崔贤首”,而《定命录》、《新唐书》、《唐诗纪事》则并作“崔贤”。未知孰是,可存异俟考。4、“(魏)征曰:‘经学文雅,亦汉之宣、平。’”(90页)按:此段文字又见于《旧唐书·霍王元轨传》、《贞观政要》卷五,“宣平”并作“间平”,是。“间平”,为汉代河间王刘德、东平王刘苍的简称,二人并有贤名,故后世常用来指代帝王宗室中的贤者。《新唐书·霍王元轨传》载此语即径作“河间、东平”。5、“季逊为贝州刺史。”(91页)按:“季逊”,《太平御览》卷四二二引作“李”。《千唐志斋藏志》上册收有《李墓志》,云:“(李)迁贝州刺史。”又据该墓志,知《新唐书·宰相世系表二上》与《唐尚书省郎官石柱题名考》卷一三所载度支郎中“李”,与此为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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