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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西游记》所反映的女性意识浅论【关键词】《西游记》

独立自主

女性解放

自主婚姻意识引言

《西游记》是一部中国古典神魔小说,为中国“四大名著”之一。《西游记》处处体现人性,充满了“人的意识”,鲁迅说“神魔皆有人情,精鬽亦通世故”[1]。《西游记》中的女性因而体现出摆脱束缚、尊重个性解放、追求两性平等的价值取向,在很大的程度上背叛了传统。那些妖精要是剥离了吃人的宗教外衣,与人类没有什么两样。她们大多各自为政,凭自己的能耐过活,她们对人生长存和世俗享乐的追求,正是生命意识的觉醒。而对于《西游记》女性的研究大多是在讨论形象没有涉及女性意识研究。因为男性独尊的传统异化了女性,使女性自己都无法清楚的意识到自身的存在。因而,女人祸水论、女性弱智论、女性依附论就融入了各民族男权文化的血脉之中。《西游记》处于前导的启蒙地位。它最早承接时代剧变前的气息,因而体现出了新的时代精神。众所周知吴承恩描写这些女性形象主要是为了衬托唐僧对取经事业的虔诚坚定,可是我们不应忽视小说中体现的女性意识,很久以来,由于这一作品的魔幻意识和宗教色彩遮蔽了人们的目光,因而绝少有人从文化变迁的角度留意到其中的女性意识在时代氛围上的曙色晓光及其在文学文化史上承前启后的重要地位和在人类思想史上的重大意义。

《西游记》研究中,女性形象一向少有人关注。2004年以来,《西游记》女性形象才逐渐受到研究者关注。相关文章有:张红霞的《女性“缺席”的判决一论(西游记)中的女性形象塑造,指出《西游记》中的女性形象是作者男权意识的反映。李赴军的《佛光幻影中世俗女性的映像》,将女性分为女妖魔、女仙佛、凡尘女子三类,并指出这些女性身上流露出的世俗化倾向。

这些文章侧重对《西游记》女性形象的概括说明。或是对女妖“群像”的整体阐释,或限于论述女性形象的某一方面,或通过对女性形象的研究以探讨作者的女性观,但对女性意识的具体讨论没有涉足,所以本文对《西游记》作品中反应的女性意识进行研究。

《西游记》是一部中国古典神魔小说,为中国“四大名著”之一。小说成功的塑造了典型的孙悟空形象——自由自在的活着,充分体现个人尊严,摒弃一切桎梏。与孙悟空自由精神相对应,《西游记》中许多女性具有独立的人格特征,在生存方面表现出独立自主的女性意识、在性别方面体现出敢于抗争的女性解放主体意识、在择偶方面体现出女性自主婚姻意识。

一、独立自主的女性意识

《西游记》女性形象自身所蕴涵的女性意识是独立自主的,具有不附着于男性的精神气质,在性别自醒的观念下具有男女平等的女性意识。

中国妇女的地位,在古代是微不足道的。很久以来,由于这一作品的魔幻意识和宗教色彩遮蔽了人们的目光,因而绝少有人从文化变迁的角度留意到其中的女性意识在时代氛围上的曙色晓光及其在文学文化史上承前启后的重要地位和在人类思想史上的重大意义。

女性意识从本意说,指的是一个人在教育和社会化的基础上形成观念的过程。王金铃认为:“意识是一系列与社会和阶级利益相关的,且有助于维护此类利益的文化信念”[2]意识同社会生活结合后,依据不同的标准形成多种类别,如主体意识、创新意识、竞争意识、死亡意识、忧患意识等等,女性意识便是其中之一。女性意识的定义,有多种说法:斯帕克斯:“是女性对于作为与男性平等的主体存在的地位和价值的自觉意识。”刘巍:“女性意识对性别定势的解构,从最开始的拆解而到分裂和消除”[3]荒林:“是女性作家的小说中浮现的对‘女性’这一性别特质的从发现、认同到审视定位的认知过程,并给予特殊的表现形态。”[4]乔以钢:“一是以女性的眼光洞悉自我,确定自身本质、生命意义及其在社会中的地位;二是从女性的角度出发审视外部世界,并对其加以富于女性生命特色的理解和把握。”[5]杨冬红:“既包含着女性作为‘人’的意识,也包含着女性自我性别意识。即意识到女性作为和男性平等的人,同时又是自主体的‘另一类’的角色、地位和价值阀题。”[6]肖瓦尔特:“女作家的自我意识转化为某种文学形式的方法,及这种自我意识的变化、发展和导向。”[7]浙江大学王志成教授,从三个视角把握女性意识:身体层、理智层和心灵层。身体层基于性的压迫,追求女性与男性享有同等的性尊严与性自由;理智层基于男女两性智力平等,追求女性与男性享有同等受教育、进行智力活动的自由与权力;心灵层基于生命的和谐完满,谋求两性共同创造人类美好的精神生活。今天说的女性意识与母性意识相关,“母性意识是指将母亲角色视为女人理想天职的观念,它塑造了大众和妇女自己对于妇女为母之责的追求。在这种意识中,为丈夫、为子女牺牲成为妇女的天职和天然本性”[8]从这个意义上看,女性意识是宽广的包容意识,但这种包容意识,长期被父权奴役、压制,形成了父权制下的女性意识。父权制确立初期的先秦时代,上承母系社会到父系社会的转化阶段,女性意识的特点同后世绝对父权时代不同。

(一)复归人性的女性意识

“女性主体意识是女性作为主体对自己在客观世界中的地位、作用和价值的自觉意识。”[9]谭正璧先生认为:“女性是给予文学家以艺术的情绪与环境的唯一人物,文学里没有女性的表现也决不成为伟大的文学作品。”[10]成书于明代嘉靖、万历年间的《西游记》,写的虽是孙悟空、猪八戒、沙僧三人护佑大唐高僧唐三藏去西天取经,一路伏魔降妖,遭逢九九八十一难,历尽艰辛之后最终修成正果的故事,但也有不少女性穿插在故事之中。这些女性形象大致可以分为女妖魔、女仙佛及俗世女子三种类别。作者借助于对这些世俗凡人和神佛妖魔形象对人性人情的渴求、对生命长存的企望、对世俗生活的向往的描写,折射出渐趋时俗复归人性的女性意识。女性大多有独立的人格,

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西梁女王是一国之主,

权力无上,

什么都是她说了算。许多女妖魔,

雄踞一方,

称王称霸,

都曾经为所欲为,

风光一时。这些女性大多有才有貌,

虽然有善有恶,

但大都敢作敢为,

敢爱敢恨,

敢于也能够走自己想走之路,

是自己命运的主人。《三国演义》、《水浒传》里写的女性就不同。《水浒传》里所写的女性主要是两类:一类是淫妇。这些人凭着自己的美貌也曾风流一时,

但归根结底只是男人的玩物,

没一个有好结果。另一类是义军女头领。孙二娘,

顾大嫂,

强悍如男人,

象母夜叉,

没多少女性的特征。较有女性特征的是扈三娘,

在归顺义军之前受婚约的制约,

为祝家庄卖命;

归顺义军之后,

又奉宋江之命,

违心地嫁给矮脚虎王英,

她的命运是不能自主的,

可悲的。《三国演义》写的是统治阶级内部的斗争。统治阶级内部的妇女地位更低。孙夫人,

美且有勇,

但只是兄长用来耍弄阴谋的工具,

是吴蜀斗争的牺牲品;

最有本事的貂婵,

貌美又有谋略,

也只是依靠牺牲色相,

作离间计的工具,

最终仍然是男人的一个附属品而已。这些人都没有独立的人格。

(二)超越传统男权话语权的女性意识

在几千年的中国历史长河中,以儒家思想武装起来的男权话语一直处在一个中心的支配地位,女性无论在身体,还是精神方面都不是与男性相对应的独立存在,她们只是男性权力话语的附庸,扮演着没有主体的性别角色,男性用手中的话语权为她们预设架构了男权视阈下的妇女观贞洁观。女性不仅在身体上附属于男性,在精神上也没有自己独立的“女性意识”,她们总是自觉不自觉地按照男性中心的伦理规范看待外部世界和女性自己,遵从男权中心话语的道德准则,将自身置于“第二性”的位置。按照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女性是被“阉割过的”,也就是不完整的人;而在西方的神话传说中,女人也只是男人的一根“肋骨”,即女人是男人的一部分,也不是和男性一样平等的存在。因而,女性被排斥在了社会话语之外,渐渐变成了男性之外的“他者"。与之对应的是,在传统的男权文学话语中,女性鲜活的生命之躯和热烈的情感之欲一直被作为一种禁忌,与男权主导的审美活动无缘。女性“一直被摈拒于自己的身体之外,一直羞辱地被告戒要抹煞它,用愚蠢的性谦恭去打击它。”[11]这种男性预设女性实践的审美模式,在历史之河中成了一种集体无意识,不仅男性变本加厉地使用它,女性也下意识地认同并忠实地执行它。然而,《西游记》中的女妖形象却对这种模式进行了颠覆和反叛,反映出她们已有了女性自我生存意识和女性性别角色意识,当然,其中男性对待女性的态度和作者的女性塑造都还带有男权中心的传统文化色彩。《西游记》[12](后文所引小说原文均据此书)中的女性形象以女妖精为最多,据笔者统计,在取经路上,与唐僧师徒四人发生矛盾冲突的女妖精大致有:第二十七回尸魔白骨夫人、第三十四回金角大王的母亲九尾狐、第四十八回灵感大王的义妹斑衣鳜婆、第五十五回毒敌山琵琶洞蝎子精、第五十九回牛魔王的发妻铁扇公主罗刹女以及牛魔王的妾玉面公主、第六十四回荆棘岭树精杏仙、第七十二回盘丝洞的七个蜘蛛精、第七十八回比丘美后白面狐狸、第八十回陷空山无底洞金鼻白毛老鼠精、第九十五回天竺假公主玉兔精。这些女妖,有的是想吃唐僧肉,以求实现长生不老之梦;有的是想与唐僧成亲,以破其真阳成太乙金仙;有的是真想与唐僧作夫妻,享受男欢女爱之乐。她们虽是妖魔,却有着世俗人的人情人性,正是“神魔皆有人情,精魅亦通世故。”这些女性形象表现出了超越传统男权话语的女性意识。

(三)女性自我的生存意识

肯定了妇女在人生、社会中的重要作用。在作品中,

吴承恩跟猪八戒和唐僧开了一个小玩笑,

安排他们在书中第五十三回误饮西梁女国子母河的河水,让他们知道:妇女生孩子并不如他们所想的“瓜熟蒂落”那么容易。所以,

尽管父系社会以男性为中心,

但女性的孕育子孙作用却是从来不容忽略的,

母爱是伟大的。对母亲的崇拜不应为伦理式的母亲崇拜,

而应该是发自内心的对母亲的崇拜与爱戴。过去封建统治者一再鼓吹女色祸国,

《西游记》也写了一些人间国度的国君迷恋女色而误国,

但作者不是把责任推给女性,而是把矛头指向昏君。作者在书中其他地方的描写,

也不象以往的小说那样“无恶不归于淫妇,

无美不归于英雄,

”。男主人公之一的猪八戒,

本为天蓬元帅,

只因带酒戏弄嫦娥,

贬下尘凡,

却错投了母猪胎,

成了似人非人,

似猪非猪的妖怪。猪八戒有此报应,

作者把它归为猪八戒自身贪好女色,

是罪有应得,

而没有硬给嫦娥安上一个“轻佻”的罪名。另方面,

小说通过西梁女国的描写,

赞扬了女人治国的功绩。其它国度在男人统治下,

或崇信道教,

或沉迷女色,

把国家弄得一团糟。而西梁女国,

“农士工商皆女辈,

渔樵耕牧尽红妆”

,

全国上下皆为女子,

却整治得国泰民安,

人民过着繁华富裕的生活。可见,

女子在治国方面并非不如男子,这就从根本上否定了女人祸国论。第二十七回,尸魔白骨夫人三番五次地变化,要吃东土大唐来的唐三藏,主要是因为“几年家人都讲东土的唐和尚取‘大乘’,他本是金蝉子化身,十世修行的原体。有人吃他一块肉,长寿长生。”她以为吃唐僧肉的时日到了,从此就可长寿长生,喜不自胜。第三十四回金角大王的母亲欢天喜地地去赴儿子的宴会,也是这个原因。第四十八回灵感大王的义妹斑衣鳜婆之所以积极的为灵感大王出谋划策,也为的是“赏我些酒肉”,因为她也早已知道“但得吃他(唐僧)一块肉延寿长生。”这些妖怪欲借唐僧肉来实现其长生不老的梦想,表现出女性生存意识在《西游记》文本中的萌动。她们已摆脱了自觉放弃鲜活生命以换取忠贞节烈声誉的伦理桎梏,努力追求本真生命的延续。可以这么说,她们完全意识到了生命本身的内在乐趣,再也不用背负男权预设的道德包袱在生存之路上苟延残喘,吃唐僧肉是她们自我生存意识的极大觉醒。

二、女性解放的主体意识

(一)对人类渴求的自由意识

那斑衣鳜婆的“顾问”角色也正是对“女性弱智论”的男权原型题旨的挥戈一击,意味着女性社会角色意识正在形成,萌生出角色的自我选择,是对色欲生育工具性附属角色的否定。琵琶洞的母蝎精摄回唐僧,斗罢悟空后,就“放下凶恶之心,重整欢愉之色”,“弄出十分娇媚之态”,声称“黄金未为贵,欢乐值钱多”,对唐僧大胆表白说:“且和你做会儿夫妻,耍子去也。”其大胆而直率的性要求真是让人瞠目结舌。木仙庵的杏仙更是象模象样地让清奇风雅的树精木怪郑重其事地做媒、保亲、主婚,欲与唐僧婚配,低声悄语:“佳客莫者,趁此良宵,不耍子待要怎的?人生光景,能有几何?”天竺假公主玉兔精,结彩楼,抛绣球,“欲配唐僧了宿缘”。被齐天大圣孙悟空“棒打鸳鸯”后,破口大骂弼马温“破人亲事,如杀父母之仇。”陷空山无底洞的老鼠精更是执着,从第八十回到八十三回,地涌夫人老鼠精与唐三藏的瓜葛,占了四回的篇幅,这在吴承恩惜墨如金的《西游记》女性描写中着实难得。这个母妖怪可说颇有来头,用现代话讲就是有后台。托塔李天王是她义父,哪吒三太子是她义兄,曾犯偷食香花宝烛之罪,得到了如来佛主的大赦。可她妖性难灭,不知悔改,照旧成精害人。为了达到与唐僧成亲的目的,她先后使出了苦肉计、美人记、遗鞋记等计策,又在唐僧面前作出千般娇态、万种风情。她费尽心思,安排素宴,欲与唐僧饮交欢酒,不料孙悟空变作一个饿老鹰,掀翻桌席,打破家火,坏了她的好事,她气呼呼的在亭子上吩咐:“小的们,无论荤素,拿来烧纸,我借天地为媒证,务要与他(唐僧)成亲。”

荆棘岭的树精杏仙、无底洞的金鼻白毛老鼠精、天竺假公主玉兔精等妖怪无不是想和唐僧结亲配夫妻,且都怀有明显的性爱欲求。这些女妖无不在心理和行动中充分暴露出自己的个人欲望,将所有心机才智都用在满足与生俱来的欲望上,无视道德理性。在她们的心目中,爱情既不是矜持娇羞的被动等待,也不是满怀举案齐眉的信念恪守妇道,而是作为女性吸引男性追逐男性,并在这种情景中处于主动性位置。这意味着她们始终处于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状态中,也体现出深蕴于女性文化心理深处的享乐意识与性爱意识

(二)抗争意识和享乐意识

在《西游记》的女妖形象序列中,牛魔王之妻铁扇公主罗刹女是最肖时代世俗的一个形象。她身为翠云山芭蕉洞洞主,凭其稀世珍宝芭蕉扇就获得了一片自己的生存空间,过着衣食无虞的人(妖)间生活。但是她的丈夫牛魔王却因为贪图女色与百万家财,又娶了万岁狐王的孤女玉面公主为妾,抛下罗刹女入赘魔云洞。从此,铁扇公主就过上了被冷落被遗弃的弃妇生活。但她的表现冷静而理智,不苦苦哀求也不以死求贞,虽然她的内心是十分渴望与夫君长相厮守恩恩爱爱的。当孙悟空假扮牛魔王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喜出望外,立即不计前嫌,对夫君俏语温存,企图用情感动夫君,以爱感化夫君,人世间夫妻的情状在她身上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体现。透过这一形象,我们可以得出具有现代意识的结论,铁扇公主十分有别于三国水浒中被男权当作工具使的女性形象,具有了独立的经济地位和人(妖)格观念,较之于现代女性独立意识,她唯一缺乏的就是情感的独立,有为牛魔王单方面守节的嫌疑。而牛魔王的妾玉面公主,用女权主义的话语来看,她似乎在某种程度上摆脱了男权传统的妇道观贞洁观,敢于追求自己的情感归宿而不在乎成为"第三者”,也挣脱了男权话语的锁链,多少流露出女性的主体解放意识。

通过作者有着轻重偏好的笔墨,我们不难看到《西游记》里女妖的心理、口吻、行径无不带有浓重的尘世情调和媚俗倾向,其折射出的是放荡不检的市井女性在妇女成长史上的清晰印迹。她们的所作所为表现了人类渴求无拘无束的自由意识,追求及时行乐的享乐意识,以及向往永世长生的生存意识。作者通过这些由妖魔鬼怪变幻出的女性,对人类生理本能作了文化态度上的宽容和理解,在文本层面上表现出时代先觉的女性意识。《西游记》中的女仙佛大致有王母娘娘、观世音菩萨、黎山老母、普贤菩萨、文殊菩萨、毗蓝婆菩萨,嫦娥仙子等。除了观世音菩萨之外,其他几位极少出场。观世音菩萨奉如来之命访察取经人,找到唐僧,点化悟空、八戒和沙僧,是取经团队的缔造者。在取经途中,观音更是不遗余力地帮助悟空收妖除怪,救苦救难,她亲临五庄观、枯松涧、通天河等处解危救难。她是唐僧师徒的释厄者,也是民间信仰中惩恶扬善的化身。她所体现的是女性的母性品质和人性柔善的一面,其所作所为也充分体现了女性优越的文化题旨。

三、女性自主婚姻意识

(一)觉醒的性意识

肯定男女情欲,

肯定不讲门阀的自主婚姻。吴承恩在书中肯定了男女情欲,

特别是妇女的情欲。西梁女国的女人们“自混沌开辟之时,

累代帝王,

更不曾见个男人至”

,

她们繁衍后代不需要男人,

靠的是喝子母河内的水而自然成胎,

生育后代。但是,

当这些女人们一见到唐僧师徒四人,

都一齐欢呼道:“人种来了!

”女王更想以一国之富,

招唐僧为夫婿,

与他阴阳配合,

生子育孙,

永传帝业。可见,

性爱是“人欲”的一部分。人欲是人的最基本的需求,

男女皆有此需求,

在条件成熟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地萌发出来。即使这些女人们从未见过男人,

也能很自然地把男人看作是“人种”,是人类繁衍的工具。因此,

女人需要男人就如男人需要女人一样,

都不能说是可耻的。封建礼教中对于男女婚姻,

严格规定了“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

,

这种婚姻,

毫无爱情可言,

而更多的是对人性的扼杀。一旦有人越出这种规范,

便被指斥为越礼,

大逆不道。特别是女子,

更是任人摆弄的玩物,

决不允许她们越雷池一步。为此,

性意识几乎成为我国古代妇女心理活动中超敏感的一种意识,

少女思春被认为是最可耻的。而《西游记》却一反常态,不仅写少女思春,

还让她们去主动求爱。西梁女王、蝎子精、老鼠精、玉兔精都想嫁给唐僧,

且大胆表白:

“我与你做个道伴儿,

真个是百岁和谐也”。她们不需要“父母之命”,

也不在乎“媒妁之言”

。把爱的主动权完全抓在自己手里,

努力去争取爱。这里的婚姻,

已不在乎门第的高低。书中还出现“抛打绣球卜婿”的场面,

唐王御妹可以下嫁百姓,

一无所有的男子也可以入赘到有钱人家中。这里已不存在等级、金钱的界限。作者对此的态度是肯定的,

最起码是不反对的。以我们今天的观点来看,

这种爱慕只是着重于人的外表、长相。真正的爱情应该是心灵的呼应,

感情的共鸣,是发自内心的倾慕。然而,

这毕竟是男女当事人之间的眉目传情,

毕竟在恋爱、婚姻中加入了感觉的、审美的成分。这种爱情比起封建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办婚姻来,

已是符合人性的,

道德的。当事人,

特别是女性有较大的主动权去主宰自己的婚姻幸福。

(二)对人情人欲的肯定

取经路上的魔障绝大多数是山精水怪和不服管教的仙佛奴仆幻化而成的,而由神佛出面考验取经者意志的唯此一例。四圣幻化为林间庄院的平民女子,所采取的富贵、美色诱惑方式甚至三个女儿的命名,都在世俗色彩的文化背景中衍射出新的女性意识,女性的本质是高贵而庄严的,她们在文本中呈现的面貌是男权文化制度至始至终异化的结果。这也正好印证了波伏娃的那句有名的论断“女人并不是生就的,而宁可说是逐渐形成的”。《西游记》构筑的是一个变幻奇诡的魔幻世界,所涉及的凡俗女性很少,仅西梁女国、唐僧的母亲、猪八戒出家前的妻子高老庄高太公的女儿高翠兰等。作者工笔细描的女儿国,在反映时代精神的变迁以及女性意识的呈现上,都具有很高的代表性。“女儿国”并不是吴承恩的独创。《山海经?海外西经》有关于女儿国的最早记载:“女子国,在巫咸北,水周之。”郭璞注曰:“有黄池,妇人入浴出,即怀妊矣。若生男子,三岁辄死。”[12]唐三藏西天取经所经过的女儿国,在南宋《大唐三藏取经诗话》(以下简称为《诗话》)、元末西游记杂剧、明初《西游记平话》中都有记述。《诗话》中的女儿国是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为验试唐三藏的禅心而幻化出来的,元杂剧中的“女人国”的女王淫邪狠毒,硬逼唐僧成亲。小说的作者吴承恩对故事情节做了富有创新的改造,保留了“女王招赘”模式,却将《诗话》中的部分情节另写成“四圣试禅心”,将元杂剧中“女王逼配”一节移到琵琶洞蝎子精身上,从而赋予“女儿国”新的意义内涵和理想色彩,这些也从侧面说明女妖的情欲也都来源于人的正常本能,体现出宽容的文化态度。佛经传说中的“女人国”故事,是在宗教文化层面上,将“女人国”喻为人生之苦海,人必须抛却俗世的欲念,方能度出苦海臻于人生之至境。

小说《西游记》则有意淡化“女儿国”的宗教色彩,把西梁女国作为一个人间国度来描写,把女国王作为凡俗女子来塑造。尽管“女王招赘”也是唐僧西行取经诚意的色欲考验之一,但她与蝎子精、蜘蛛精、老鼠精、玉兔精等由妖魔制造的女色之难有着根本的区别,女王是向唐僧求婚配的唯一活生生的人。这一形象对人情人欲表现出了大胆的肯定和由衷的赞美。

女儿国国王是一个有情有欲的凡尘女子形象,而非不食人间烟火的高洁圣徒。她美貌多情,聪慧灵秀,毫不掩饰自己对爱情婚姻的热烈渴盼。当唐僧师徒来到女儿国倒换关文时,女王立即表示愿舍弃九重之尊一国之富招唐僧为王,与他阴阳配合,生子生孙,永传帝业。当见到丰姿英伟相貌轩昂的唐僧时,心欢意美之下,“不觉淫情汲汲,爱欲恣恣,展放樱桃小口,呼道:‘大唐御弟,还不来占凤乘鸾也?’”大胆直率得令唐僧面红耳赤,羞答答不敢把头抬。接着,“那女王走近前来,一把扯住三藏,俏语娇声,叫道:‘御弟哥哥,请上龙车,和我同上金銮宝殿,匹配夫妇去来。’”其娇媚、温情、执着,都让唐僧战战兢兢,止不住落下泪来。在这里,唐三藏似乎成了反人性的禁欲象征,女王则成了积极而大胆追求爱情婚姻的独立女性形象。正如波伏娃所说,男人没有一个可以被称为“伟大的情人”因为在他们生命之中,在他们的内心还停留在自我中心的状态,他爱的女人仅是有价值的东西之一,他们希望女人整个活在他们的生命中,但是并不希望为她而浪费自己的生命。对女人而言,正好相反,去爱一个人就是完全抛弃其他一切只为她爱人的利益存在。并且,女王对唐僧的爱情,是以性爱之欲为前提的,换言之,这里的爱情是压抑已久的自然欲求被焕发而萌生的“指望和谐同老的真情”,包含着的人性解放特色是女性在人性阈限上释放的时代精神,对性欲情爱的正常追求是女性意识最大程度的真实反映。

由此可见,《西游记》中的女性,显然有别于此前的两部章回小说。从历史演义、英雄传奇再到神魔小说,女性世界的精神内涵有着巨大的差异,作者对待女性的观念态度也有很大程度的变化。《三国演义》、《水浒传》女性被视作男性的附庸,女性形象被严重政治化、伦理化、工具化,女性世界是隐形的,根本就没有自身的女性意识。较之于《三国演义》和《水浒传》以男权理性统摄复杂的人性内涵,《西游记》显然更多一些对人类感性生命的关注,这表现出作者的女性意识是在对复杂人性有较为全面的认识基础之上呈现的。

四、男性话语权下的女性意识

男性话语权下的女性意识,最绝妙的体现当然是在对待女性妖怪的观念态度和形象塑造上。在传统文化话语中,妖是一切反常怪异事物的名称。女妖就是那些不符合现实社会普遍要求和道德伦理的女性的代名词。这也是《西游记》中那些具有现代意义上的女性意识的女性形象都要以妖的形式出现的文化语境。试想在当时的时代语境之下,如果是良家女子对唐僧师徒主动投怀送抱进行色欲考验,难免会有诲淫诲盗之嫌。妖怪作为取经人的对立者,均非善类。但和书中面目狰狞丑陋的男妖怪相比,女妖精几乎是清一色的美人,都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一对金莲刚半折,十指如同春笋发。团圆粉面若银盆,朱唇一似樱桃滑。”这是地涌夫人金鼻白毛老鼠精的俊俏模样。盘丝洞的七个蜘蛛精,被悟空称作“七个美人”,连唐三藏也不觉“看得时辰久了”。“高髻堆青軃碧鸦,双睛蘸绿横秋水。湘裙半露弓鞋小,翠袖微舒粉腕长。”牛魔王的爱妄玉面公主袅袅娜娜,妖娆妩媚,难怪牛魔王撇了罗刹,几年不回家,对玉面狐则开口闭口“美人在上”。就连骷髅成精的白骨夫人,第一次出现在唐僧面前,也“变做个月貌花容的女儿,说不尽那些眉清目秀,齿白唇红。”致使猪八戒“动了凡心,忍不住胡言乱语。”只有铁扇公主罗刹女是个例外,生得威风凛凛:“手提宝剑怒声高,凶比月婆容貌。”也许正是因为貌不出众而又生性泼辣,丈夫才会爱上“貌若王嫱,颜若楚女”的玉面公主,致使她被遗弃被冷落。美丽本身并不是过错,然而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封建社会,美丽的女人是祸水是尤物,“不妖其身,必妖于人。”这种思维定势在《西游记》中得到了有意无意的反复印证。

殷小姐的美貌,使陈光蕊赴任逢灾,江流儿出身遇难。西梁女王,高贵富有,勇敢浪漫却与爱情有缘无份,就连至善至美的观世音菩萨也是“该她一世无夫”。正是出于“必妖于人”的意识,女妖怪,这群外表迷人的精灵,同时被赋予了狠毒邪恶的个性。她们迷人败本,作恶害人,阻碍取经大业。潜灵作怪的白骨夫人,是《西游记》中第一个想吃唐僧肉的女妖怪。为此,她三次变化,几番戏弄,花言巧语,搬弄是非。虽然逃不脱孙悟空的火眼金睛,最终丧命金箍棒下,却使得取经团队师徒反目,孙悟空被逐出了取经团队。第五十五回,刚刚摆脱了西梁女王的柔情羁绊的唐僧,又落入了蝎子精的琵琶洞府。那妖虽貌美如花,甚至与悟空交战前也不忘,“烧汤洗面梳妆”,却心狠手辣。可蝎子精却使出倒马毒桩,只把他扎了一下,就使行者叫声“苦啊!”忍耐不得,负痛败阵而走,抱着头,只叫“疼!疼!疼!”。蝎子精的毒不仅使悟空吃了亏,八戒着了道,观音不敢进前,连如来也害怕,这包含着女性优越的文化意旨,也多少含有“最毒妇人心”的意味,可为“女祸”一证。女子自媒自证,自主婚姻,本是明代启蒙思潮影响下通俗文学创作的一个重要主题。话本小说,明清传奇,所在多多。然而,《西游记》中女妖精主动追求的行为模式,难免不是为突出妖精的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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