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新时代视角下AI生成物的著作权问题研究

摘要：现如今，人工智能通过深度学习，并且独立地完成对大量数据的选择、分析和组合，进而通过模拟人脑进行创作，其创作的产物就是人工智能生成物。但是，这些人工智能生成物与人类所创作的作品在表现形式上没有什么差别，这就会导致人们对此产生混淆，从而也会对著作权客体产生错误的认识。文章通过介绍人工智能生成物与人类创作存在的差异，然后对人工智能生成物的著作权保护以及著作权归属问题进行了分析。关键词：人工智能生成物著作权法独创性著作权归属在17世纪时，帕斯卡（Pascal）和莱布尼茨（Leibniz）很早就产生了智能机器的设想。虽然人工智能的发展早已走过了半个世纪的历程，但是对人工智能的定义目前还是众说纷纭。即使学术界也对此有着不同的说法，但是就其实质来说，人工智能就是计算机算法、规则和程序来模拟人类的智能活动以及拓展智能活动的科技。一、人工智能生成物与人类创造的作品的不同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以下简称：著作权法）中，著作权作为一种自然权利，它保护的是人类的智力成果，只要作者创作出了作品，国家就有义务保护其著作权。人工智能生成物是一种主要通过编程和算法来输出的结果。其与人类创作的区别主要是：它不具备人类的思想感情，不能像人类那样进行一定的思想和表达;它是根据预先设定好的程序来进行计算的，没有自己的思想和表达。二、人工智能生成物与著作权法中作品的要求（一）人工智能生成物的独创性判断在《著作权法》中，作品只有具有独创性才能受到著作权的保护，因此，人工智能生成物只有具有独创性的表现形式才可以得到著作权保护。“独创性”中的“独”是指作品必须是由自己独立完成的，具有自己的情感和思路，而不是抄袭别人的劳动成果。只要这个作品不是对其他人的作品的复制和抄袭，表现形式上能与他人的作品相互区别，而且排除公共领域的常用表达就可以认定其具有独创性。通过对传统的著作权法的了解，独创性是人类所特有的。对于人工智能生成物是否具有独创性，进而是否能被认定为作品。在《著作权法》中，作品必须具有独创性，其中，独创性的“独”指的是由本人独立创作。“创”是指本人的作品属于智力创造成果，而且具有一定的智力创造性。因此，人们创作一个作品需要酝酿、思索再完成。这个过程中注入了作者的思想感情、人生体验以及感悟等;并且这其中夹杂着许多的不确定性以及偶然性，是作品的独创性的一种体现。而对于人工智能生成物来说，人工智能主要拥有大量且基本的网络信息数据库，进而运用服务提供者所规定的算法程序、模板或者规则，对有关联的数据自发地进行选取，从而产生使用者所需要的产物。在人工智能的设计者去设计运算模式以及使用者进行输入的过程中，都存在着其各自的思考。因此，一些人工智能生成物与其他作品也存在着不同，也存在着人类不同的思想感情，所以认为具有独创性的特点。（二）人工智能生成物的可复制性的判断判断人工智能生成物是否是作品，以及能否成为著作权客体，除了判断其要有独创性，还需要其能以有形形式复制。可复制性是指作品通过某种形式传递出来以后，能够供公众进行传播和复制。根据《著作权法》第2条所说的“能以一定形式表现的智力成果”，实际上就是强调“作品”只能是“外在表达”，因为只有“外在表达”才具有“一定形式”。有的学者认为，人工智能生成物在互联网上查阅、复制以及借鉴的过程中无法确定相应的创作者的相关信息，因此，就面临着不能直接认定其为与《著作权法》相关的作品。还有学者认为，只要能以各种有形的介质所表现出来，就是具备可复制性。（三）人工智能生成物的智力成果属性的认定人工智能中的“智能”一词，在语义上与“智力”很是相近，都是指人们能运用着自己的大脑神经元去认知、理解以及思索客观事物并且具备解决这些问题的能力。由此可知，人工智能就是运用计算机算法来模拟人类的思维方式去解决一些事物。那么，对于生成物的智力成果属性的认定，我们可以从人工智能生成物的外在表达形式及其生成过程进行分析。从人工智能生成物的外在表达形式上看，人工智能是人们解决问题会用到的一种借助工具。在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人工智能技术已经出现在我们工作和生活的各个领域中;在艺术和文创领域中都做出了很突出的成绩，除了这些，人工智能在其他领域中也做出了一些不错的成绩。如今的人工智能通过人类前期输入的算法、程序和规则来自行去思考和判断，进而独自地去完成作品。但是，人工智能所创造出来的作品是否能够被《著作权法》所接受，这还需要我们去思考与研究。有学者认为，人工智能的创造物与人们的智力成果在表达的方式上是具有关联性的。比如“中文屋”实验，在“中文屋”中有一个说明手册，它是人类根据理解中文的规则所制定出来的，并且依靠这个手册，即使不懂中文，也可以去解决中文的问题。与人工智能非常类似，那个只懂英文的人就像人工智能，说明手册就像人们运用算法、程序和规则所编程好的人工智能，这种运行规则就与人类智力活动的思维方式是很相似的。人工智能在生成内容的过程中与智力成果的产生的内在的表达逻辑是相似的。那么，人工智能也应该具备了人类的智力成果属性。三、人工智能生成物的著作权归属模式在《著作权法》中第11条第2款中规定：创作作品的自然人是作者。除了法律特别规定或合同特别约定的情形，创作作品的自然人就是作品的著作权人。对于人工智能，设计者搜集大量数据和信息，通过这些软件与硬件的搭配，使人工智能具备了学习能力和创作能力。还存在着另一种情况，就是人工智能本身的程序算法其实很简单，需要使用者定期去“投喂”一些数据，再由人工智能凭借自身的学习能力和创造能力不断地去进行自我创新，输出其特定的产物。著作权归属对于不同国家的立法制度有着不同的具体归属模式，目前存在着多种不同的关于其著作权归属模式的学说。（一）虚拟法律人格说这一归属模式是指将人工智能生成物的著作权归属于人工智能。但是这也给道德伦理和司法实践带来了新的挑战：作为法律主体可以享受权利的同时承担义务，涉及侵权问题的时候，法律主体也能够承担责任，但人工智能自身不能够承担法律责任。虚拟法律人格说是一种对人工智能的法律地位进行定位的理论观点，认为人工智能具有一定的自主性和独立性。1982年，美国的一位学者Timothyl.Butler提出“FHA”理论，其中提到人工智能的创造物是符合著作权客体所要具备的要素，那么认为人工智能就可以获得著作权保护。假设先将人工智能拟制一个虚拟的具有法律意义上的人格，这样就享有了著作权。他认为这样对现有著作权制度的破坏性最小。然而，我们可以看到以现有的技术和研究能力无法确认出具有“自主意识”，并且在今后的人工智能发展过程中，它不可能也不能产生“自主意识”。这会引起很大的舆论和道德伦理问题，并且会影响人们对于生命和智慧的理解。因此，无法真正落实到法律上。（二）人工智能软件设计者说这个观点是说软件设计者的钻研创造了人工智能，所以应该由人工智能的软件设计者得到著作权。将人工智能生成物的著作权归属于软件设计者，看似是合理的。但是其中存在着一些问题。软件设计者是如何对人工智能创造物所产生著作权的？用户使用人工智能输出的结果也表现的是软件设计者所想表达的，这是不合理的。著作权想保护的是作品中表达作者情感的部分，而软件的设计者所研究出来的是这个智能机器，只体现在人工智能这个载体上。设计者开发出这个软件后就与这个载体相“脱离”了。并且，将著作权归属于软件设计者，对使用者来说是显失公平的。若是对软件开发者赋予垄断性控制权利，那么使用者想要使用这个软件就要去支付一定的许可使用费。这样做会极大的打消使用者去创造作品的积极性，会违背著作权制度的宗旨。同样伤害也是相互的，用户使用量的减少也会影响设计者去开发这个软件的动力，不利于更多有创造性的作品产出，最终可能会发生人们不愿去使用人工智能的现象。（三）人工智能使用者说人工智能是由软件设计者和开发者所创造和研发的，但是进行启动和应用的是广大用户，他们直接影响着人工智能的输出结果。由此而言，人工智能的生成物还是由人工智能的使用者所主导的，其著作权应当由人工智能的使用者所享有。但是这种说法对人工智能的开发者和设计者的利益来说是明显不合理的。首先，人工智能是由编程者和开发者共同创作所得到的一个软件，然而，使用者只是通过这个软件输入了关键词而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输出结果。若我们只是通过使用者输入了关键词，就赋予他们全部的权利，这可能会对人工智能的开发者和设计者很不公平，同时也会打消他们创作的积极性，对科技创作和发展造成不利的影响。而且也可能会发生使用者利用人工智能侵犯他人著作权的现象。因此，这就需要从不同的法律关系以及各种法律角度来分析和研究人工智能创造物的著作权归属，而不能简单地将其归于软件的使用者。（四）社会公有领域说社会公有领域说是指人工智能的生成物的著作权归属于全体社会，意思是，这些作品流入到社会中应该是可以被任何人使用和传阅，不需要支付任何的费用，也不存在任何的借用和租赁关系。人工智能是依赖于大量数据库建立起来的，这些数据库是收集的社会中大量信息汇聚而成的。因此，认为由这些数据库而形成的作品也应该属于公共领域。但是将人工智能的生成物的著作权归属于社会公有领域中也存在着一些问题。首先，将人工智能创作的作品全部归属于社会中，这会对人工智能的设计者和开发者造成不利的影响。因为人工智能的出现，是开发者和设计者努力追求的结果，它伴随着编程者和开发者对于创造的激情与热情。如果将人工智能所创作的作品全部归属于社会的公有领域中，将必然会打击他们在人工智能这一领域去创作作品的积极性，同时可能会阻碍着科技的发展。其次，若不对人工智能生成物赋予著作权加以保护，就会出现有人大量复制和传播人工智能创作的作品，这不仅会损害原作者的利益，也会给软件的设计者和开发者带来不利的影响。因此，将人工智能生成物的著作权归于公共领域中目前看来不是一个好方法。四、结语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法律制度也要随着科技的发展而与时俱进。当下，人工智能的出现和进步也给知识产权制度带来了未知的课题。我们如今研究人工智能生成物要面临两个问题：人工智能生成物是否属于著作权法上的作品，以及人工智能生成物被认为是作品的情形下，谁作为著作权人。因此，我们在探讨相关的法律问题时，应当结合当下的实际情况来应对科学技术的快速发展。还应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