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职业教育现代化助推乡村振兴的文化审思及其逻辑进路

摘要：中国式职业教育现代化是职业教育高质量、特色发展的高阶形态、内在特性与未来图景，“中国特色”与“现代性”是其最明显的发展特征。作为以赋能经济增长为鹄的的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是职业教育“价值、工具与人本理性”的文化诉求。乡村文化是由组织文化、精神文化、行为文化、制度文化和物质文化五大要素构成，并以“组织文化”为核心、以“精神文化”为动力、以“行为文化”为效能、以“制度文化”为保障、以“物质文化”为表征，具有形塑功能的公共文化生态系统。因此，中国式职业教育现代化赋能乡村振兴遵循着文化愿景的构建、文化理念的认同与共识、文化理念的传播与实践、优秀文化的融合创生以及文化影响力的评估等文化逻辑。关键词：中国式职业教育；职业教育现代化；乡村振兴；文化逻辑职业教育作为推动经济发展最关键、最近端的教育形态，其对服务乡村振兴与推进共同富裕都具有核心价值。而文化具有治理的工具性与对象性特性[1]，是乡村振兴必然面临也是最后必需解决的隐性、关键因素，其在中国走向共同富裕的建设进程的起点与终端上都发挥着纽带、连接与动力功效。乡村振兴作为一种文化传承与创新行为，遵循着文化的运作机制，影响或决定着乡村振兴实现的质量、速度、深度、广度以及整体效能[2]。作为文化生活的核心，文化逻辑是关于社会文化生活之秩序、法则、规律的集合，制约着文化的产生与发展，规范着形形色色的文化现象以及人们对文化的理解与把握[3]。因此，本研究以乡村文化为治理对象，以乡村振兴为发展动力，从文化视阈探寻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的文化逻辑，以期有助于彰显中国式职业教育现代化赋能乡村振兴、实现共同富裕愿景的长远效能与动力价值。这也是当前重要且紧迫的一个现实课题，具有深远的价值意蕴。一、中国式职业教育现代化助推乡村振兴的文化审视《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对职业教育提出了“服务能力显著提升”的阶段性发展目标。职业教育可通过“技能积累”培植国家现代化的基础，通过“教育普及”蓄积国家现代化的潜能，通过“技术创新”增强国家现代化的活力，故职业教育现代化被视为国家现代化的应有之意[4]。文化振兴在乡村振兴的协同推进中具有重要的动能价值，也是确保乡村振兴成果保持“可持续”效益的保障力量，因此本研究从文化视角审视中国式职业教育何以助推乡村振兴的实现，为中国式职业教育现代化赋能乡村振兴的文化作为提供路径指引与智慧启迪。（一）中国式职业教育现代化的新意蕴中国式职业教育现代化是具有中国特色、具备现代性特质的职业教育高阶发展形态，是新时代中国职业教育发展的内在特性与未来图景，以及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职业教育的生长形态，“中国特色”与“现代性”是其最明显的发展特征。首先，“现代化”是职业教育的发展目标，“现代性”是职业教育内蕴的特性，也是中国式职业教育必然蕴含的特质。“中国式”意味着职业教育发展必须基于中国国情、彰显中国理念、符合中国制度、遵循中国方案、践行扎根中国大地以及着力彰显中国特色与底气的职业教育发展教育实践，它会不断生成具有赋能中国发展需求的系列实践成果。“现代化”与“现代性”是过程与结果的关系，“现代化”是“因”，表征为动态的过程；“现代性”是“现代化”之属性，表征为静态的“果”。[5]职业教育作为一种与经济社会发展关系最为紧密、连接人才与社会“最近一公里”的类型教育，其重要价值彰显在“产出成果能直接融入并赋能社会”上。其次，中国式职业教育现代化意指职业教育目标、理念等要素必须面向现代化，进行现代化实践，产出具有现代性特质的教育成果。再次，中国式职业教育现代化意味着职业教育必须实现赋能“职业人的现代化”与“职业社会现代化”之目标，还意味着其将彰显职业教育类型特色的不可替代性特征。最后，中国式职业教育现代化是国家教育、科技、人才创新体系中的重要组分，通过文化功能培育“具有数智素养的新质人才”是中国式职业教育的时代使命，因而“开放、联动与赋能”是其明显的本体功能与内生特色。对标2035年国家现代化要求，加快推进职业教育现代化改革，我国还需以教育信息化为牵引，以供给侧改革为支撑，以多方协同治理为保障，故职业教育的现代性是“教育现代性”和“社会现代性”在职教领域的体现，反映现代职教特色[6]。中国式职业教育现代化的新意涵不仅体现在职业教育内容上的“数智融合新质生产力”新元素，也体现在职业教育实践流程上的“时代新人培育”新机制，还体现在职业教育发展终端上造就的系列“新质人才”新成果，更体现在职业教育实践效能上展现出的“赋能社会发展”新作为，其“共同富裕”的发展愿景催生了中国式职业教育培植“生活幸福”的磅礴力量，也必将扎根中国场域、孕育中国智慧与作为，为世界发展供给彰显“职业幸福”的中国职业教育新形态，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生态境域下为世界职业教育领域发展贡献“中国方案”与“中国智慧”。（二）中国式职业教育何以助推乡村振兴黄炎培曾提出职业教育的终极目标是“使无业者有业，使有业者乐业”，使“人人得事，事事得人”。培养的人要与“业”相适应，与“事”相匹配，这不仅是职业教育的目的，也是教育事业的目的。“世安有不实无用，而尚得谓教育耶？”[7]可见，职业教育就是一种以培育与“业”相适应、与“事”相匹配、与“时代”同行、以培育“新质人才”为关键，以“创造幸福”为最终鹄的的事业，是旨在造就“幸福人”的文化教育。每个人一生中都会受到不同形式的职业教育的影响，职业教育现代化可通过职业体验、技能传承和价值传递来保障个体的生存与发展权[8]。中国式职业教育现代化就是我国职业教育在全面深化改革语境下，不断重塑使命、自觉求变以增强自身“现代性”的过程。职业教育作为一种文化活动，服务乡村振兴不仅是其价值理性的文化诉求，也是工具与人本理性的使命所驱[9]。乡村文化治理可以助力“产业兴旺”，推进“生态宜居”，促进“治理有效”，推动“乡风文明”[10]。由此可知，中国式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逻辑原点是职业教育的内在价值——“文化传承与创新”；逻辑起点在于职业教育的外在价值——“培育时代新型人才”，即为乡村振兴培养具有“品德高、有文化、懂技术、会经营”等素养的新质人才；逻辑终点在于职业教育的社会价值——“为人们的美好生活提供职业方面的素养、能力与服务”。因此，服务乡村振兴是中国式职业教育本身的内在要求，也是其得以在社会长期立足与发展的作为、使命与担当，而文化振兴是撬动乡村振兴走向长期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动能。（三）文化振兴是实现乡村振兴的关键纽带与核心力量文化作为乡村振兴的协同手段与途径，能撬动组织振兴，协同推进“产业、人才、生态”的全面振兴，进而彰显文化助推乡村振兴的核心要义。首先，文化振兴是乡村振兴的核心动力，为乡村发展提供一种文化生态。文化振兴不仅是生态振兴的内在推力，也是组织振兴的精神动力，更是实现乡村振兴的关键纽带与核心力量。文化振兴在乡村振兴建设进程中起到导向、协同与助推剂之功能，彰显着“粘合剂、纽带、联动与动力效能”等价值，其内因归根于“乡村振兴的实现最终要依赖乡村文化的生成”。文化既是链接乡村“产业、人才、组织、生态”振兴的中心，具有资源整合与资本流向分配的价值，也是助推“产业发展、人才培育、组织兴旺、生态宜居”系统效益生成的精神动力，更是维持乡村振兴长期可持续的内隐力量，以及反映乡村振兴效能与效益的关键质量指标。文化也是一种习性，是镶嵌于村民生活进程中的现实品味，乡村振兴的质量往往会在乡村特有的文化品味上得以表征。其次，文化逻辑既包含文化事物的本质规定，也包含对其本质的理解与表达[3]。了解中国式职业教育现代化的“现代性”核心意涵，明晰其服务乡村振兴的文化逻辑是理解乡村振兴文化运作的本质精髓，也是推动乡村文化效能实现的关键路径，因为文化逻辑内在地蕴藏着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推进村民生活走向共同富裕的运作智慧，能为乡村振兴的实现进路与发展方略提供多向度的实践良策。可见，乡村发展首先依赖于乡村文化的高度自信与繁荣发展，但最终也会赋能于文化发展，这让“塑形与铸魂”自然成为乡村振兴的文化发展进路。二、乡村振兴视野中的乡村文化解析习近平总书记在2018年全国教育大会上作出“优先发展教育事业、加快教育现代化、建设教育强国”的重大部署，因而努力实现教育现代化自然成为国家教育顶层设计和教育系统实践变革的重要任务[11]。乡村振兴是我国新发展阶段的战略目标之一，是建设富强美丽中国进程中必须着力解决的重要且紧迫任务。本研究认为，探明乡村文化的内涵结构与要素关系，进而厘清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文化逻辑，对激发中国式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事业来说具有关键作用，对乡村产业、人才、组织与生态振兴的协同推进也有不言自明的价值要义。（一）乡村文化的结构意蕴文化反映乡村生活的固有形态，蕴藏着丰富的历史积淀又内蕴着深厚的发展潜力，实现文化振兴是推动乡村振兴“关键问题中的关键”，也是解决乡村振兴问题系统“难点中的重点”和“重点中的难点”。美国人类学大师马歇尔·萨林斯（MarshallSahlins）提出：“文化在我们探询如何去理解它时随之消失，接着又会以我们从未想象过的方式重新出来了。”[12]文化也被界定为“一种特殊的生活方式”[13]，兼具对象与领域、工具与方式双重属性。作为治理的客体与对象、主体与手段，文化统一于“乡村文化治理”之“文化”境域中[14]。文化丰富的内蕴与特性，结合乡村境域的独特性使乡村文化具有了生产的动能与力量。首先，乡村文化是一种生态，也是乡村振兴中遇到的最初阻力与最终必须突破的关键因素，对乡村振兴起到协调、整合、链接和纽带之功效，能调和各因素变化的强度与幅度，影响乡村振兴效能的整体实现与协同功效。其次，乡村文化也是一种习惯，往往代表着旧有的生活方式，在推动或阻碍着乡村各种事务的发展。因此，人们需充分发挥文化的工具价值，彰显其治理乡村社会之功能，倡导乡风文明培育、乡民精神塑造[15]。最后，乡村文化有多种样态，会随场域与情境的变化而彰显不同的价值影响力。不同文化形态在乡村振兴中彰显着相异的价值与限度，也体现着生动复杂的动态关系，协同赋能乡村振兴的不断实现。可见，乡村文化特指形成于乡村境域，内蕴乡村丰富的历史积淀并反映村民生活历史与行为特征，由“组织文化、精神文化、行为文化、制度文化和物质文化”五个维度构成，具有形塑功能的文化形态。服务乡村振兴是职业教育价值、工具与人本理性交相呼应的文化使命与内在诉求，追溯文化的源头，明晰乡村文化的内涵、本质、结构要素与互动关系，深谙中国式职业教育现代化赋能乡村振兴的文化逻辑，对中国式职业教育激发文化在乡村振兴中的长效动力具有重要意蕴。（二）乡村文化结构要素的关系诠释基于文化的本质意涵，结合乡村境域的特质以及文献研究的分析，遵循文化本真，本研究认为，乡村文化是由组织文化、精神文化、行为文化、制度文化和物质文化五大要素构成。乡村文化以“组织文化”为核心，以“精神文化”为动力，以“行为文化”为效能，以“制度文化”为保障，以“物质文化”为表征，是基于发展目标、自组织而动态生成与运作，具有立体结构的公共文化生态系统，其各要素的结构关系如图1所示。第一，乡村组织文化是核心。乡村组织文化是乡村文化系统要素中的核心要素，在乡村文化的生成中具有纽带、核心以及方向和凝聚力的价值。它是乡村文化发展的核心因素，有助于推进物质文化的生成，也决定行为文化生成的效率、强度、广度与速度，但仍需精神文化的引领、制度文化的保障。第二，乡村精神文化是镶嵌于乡村中的隐性文化，是乡村文化形成的动力与精神支柱。乡村精神文化渗透于各种文化之内，是推动乡村文化生态形成的核心组分。它发端于人们早期对美好生活的价值追求，但也往往来源于制度文化，内生于乡村发展进程的各种机遇中，是乡村文化中最稀缺和最有特色的部分，代表和反映着村民最本质的文化内核、内在诉求与愿景期望。第三，乡村行为文化是一种注重“行动与效能”的实体文化。它是乡村文化要素中最能体现乡村村民奋斗并在其进程中生成与具有的特色元素，决定着乡村文化的发展进路与效果。文化往往是一种内隐的习惯与惯习，人们看不见摸不透，但行为文化是文化生态中的一种显性组分，往往能通过行为体现出来，所以乡村行为文化的养成对乡村的振兴与发展蔚为关键，是推动乡村文化效能实现的得力要素。第四，乡村制度文化是反映乡村文化发展和文明程度的文化形态。乡村制度文化是在乡村发展需求中生成、彰显人类智慧的意识与制度形态，反映乡村发展的现实，其生成与完善依赖于组织文化的构建与加强。制度文化与精神文化一脉相承，互为制约与生长，共生于乡村环境中，共同推进乡村文化系统的发展，因而乡村制度文化的建立是乡村文化获得可持续性发展的基础保障。第五，乡村物质文化是乡村文化的表征。乡村物质文化的形成需要行为文化的呵护与作为，是乡村文化的外在和物化表征，也是最易看得见和摸得着的实体文化。乡村物质文化是村民祖祖辈辈长期努力的劳动成果，承载着乡村发展进程中的许多记忆，凝聚着乡村建设与发展的历史积累。乡村物质文化的发展呼唤乡村制度文化的生成、组织文化的构建以及行为与精神文化的推动、修复与完善。三、中国式职业教育现代化助推乡村振兴的文化逻辑乡村振兴的内在实质表征为文化振兴，是乡村优秀文化的生成、发展、认同、推广与创新的进程。乡村文化振兴遵循着文化生成的逻辑，需经历文化识别、文化认同、文化传播与文化评估的阶段，因而从文化视角探寻中国式职业教育现代化赋能乡村振兴的文化逻辑是突破乡村振兴发展瓶颈的关键推手。职业教育作为一种类型教育，具有内在生长功能与外在赋能影响力，能通过自身内蕴的文化传播行为实现对乡村振兴的赋能作为。乡村文化治理“为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提供文化推力和精神动力”[16]，文化视阈作为乡村振兴的一种推进机制，有其自身的运作逻辑（见图2），赋能中国式职业教育现代化助推乡村文化振兴。（一）文化愿景的构建：乡村组织文化的作为表征乡村文化是几千年来村民长期生活习惯的累积叠加，是不同文化组成混沌共存的生态系统。乡村文化虽存在于无形，但却在润物无声中给村民营造一种生活的氛围，悄无声息地影响、制约和决定着乡村的发展质量与速度，关系到村民的生活幸福度。而乡村振兴的推进，必然经历着乡村文化的审视、变革与重构等，进而对乡村的文化生态起到引领与建设之作用。乡村文化建设的核心在于文化价值观的确立，其价值导向需明确包含对正确行为观念的发展与鼓励[17]。因此，乡村文化愿景的构建是乡村组织文化赋能的必然逻辑，首先需要符合社会发展、代表乡村健康发展形态和价值观的基层组织之建立，以形成强有力、有价值、有方向、有定力和有作为的乡村组织文化；再通过基层组织的文化作为，有意识地进行文化生态的识别与选择，以筛选出符合乡村发展、利于推进乡村振兴的文化图景，进而形成适合于全体村民共同学习与践行的文化愿景。这是乡村组织文化最能展现价值的地方，也是必然会彰显的文化作为。对于乡村组织文化而言，其价值体现在对乡村文化生态进行审视、变革与重建，为村民建立一种有利于乡村振兴的文化愿景，这既是方向也是文化使命之意蕴。乡风文明是乡村振兴的紧迫任务，其重点是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保护和传承农村优秀传统文化，加强农村公共文化建设，提高乡村社会文明程度[18]。组织文化作为一种有目的性、方向性的机构文化，是代表着社会最先进力量的一种文化生态，能结合社会发展的需要，及时调整和组建新的文化精神，推动人们走进、理解和认同新文化。（二）文化理念的认同与共识：乡村精神文化的助推效益乡村文化愿景是否具有活力与可持续发展，有赖于乡村村民对乡村精神文化的意识、识别、理解与共识。任何一种活的文化首先都是一种日常生活方式，必须为文化主体所强烈认同并逐渐习得。外力的强势植入会破坏固有的文化认同，又难以建构起新文化认同，故乡村文化现代性转型的关键问题与基本路径是重塑乡村文化主体及其文化认同[19]。精神文化是乡村文化系统中的内核，是内生于各种文化载体中的本质体现。精神文化虽存在于无形，却在有形的文化形态里四处可见，是推进乡村优秀文化共生与发展的价值标准。由此可见，人们既需基于乡村振兴的发展理念来凝练乡村发展的内核精神文化，并以此为动力推动村民对乡村文化中符合振兴需要的文化理念与信念、价值观以及行为准则进行共同学习与践行；也应基于乡村自有的地理环境、生态环境以及文化环境，依据乡村的发展阶段和人民大众的显性认知，推动村民对乡村振兴优秀文化理念的认同。“没有集体记忆、归属感和身份认同，就没有了生活的尊严，这样的新农村只不过是个废弃的空壳”[20]，乡村文化振兴需通过多元化推进和宣传、诠释的方式，从心理上让村民首先对内蕴于生活中的优秀文化理念获得认知，然后达成认同，进而形成村民共同的文化精神，便于其理解与共识。只有当有利于乡村振兴的优秀文化理念成为村民“口中说出、心里想到、实践上看到和行动上能做到”的行为与意识，文化理念的认同与共识才能在无形的生活中达成，成为精神文化的一部分，这是乡村文化振兴实现的前提所在。中国式职业教育是提高村民职业素质与精神文化修养、积累社会资本的基础工程和主要阵地，乡村精神文明建设是其重要内容和根本途径[11]。精神文化借以物质为载体镶嵌于人们心中，是流动在人们心里的一种精神力量，虽来无形去无踪，却最大限度地决定着人们生活的幸福度与发展动力。因为幸福是人们心理的一种状态，好的精神文化会促进人们形成一种积极心理，理智面对现实，智慧地迎接和创造未来。（三）文化理念的传播与实践：乡村行为文化的内生推动一旦文化愿景获得确立，优秀文化理念取得共识与认同，乡村振兴的文化氛围就在村民心中播下了良好的文化种子。但要形成持久性的、具有凝聚力与向心力的文化燎原之势，以彰显文化推进振兴作为之效能，还需对乡村优秀文化进行有意识的传播，因为实践智慧本身既凝结着体现价值取向的德性，又包含关于世界与人自身的知识经验，二者同时又渗入人的现实能力，是价值关切与理性判断的集合体[21]。在乡村基层组织的推动下，借助乡村组织文化的可持续性、有组织性、多元化、全态势的渗透推进，乡村优秀文化会在多维度、全视角的运作与推进中不断得以生长与发展、传播与运作。乡村优秀文化的传播也是各项事业在乡村发展进程中全方位渗透和催生文化产物、提高文化影响力的关键，有助于推进人才、产业、文化、组织、生态等乡村振兴的全方位推进，于文化浸润中产生效能、文化推行中催生动力、润物无声中凝聚文化力量。这是文化产生效能和检验文化影响力的关键阶段，也是文化生成必经的核心路径。因此，行为文化是基于组织文化和制度文化基础上创生出来的显性文化，是着眼于实践但又高于实践和服务实践的结果和效能文化。（四）优秀文化的融合创生：乡村制度文化的协同推进制度文化与组织文化相伴相生。制度是组织文化的产物，是服务组织文化效能实现的关键力量，制度文化的形成有助于服务乡村组织文化效能的高质量实现，也是彰显组织文化作为的有力证据。当“文化需求成为社会需要的重点，反映的是社会变迁与发展的一种走向和趋势”[22]，制度文化的建立就是对乡村优秀文化的传承与保护，是推行乡村优秀文化的坚强保障。一种优秀文化的建立或推行，往往受到多方面的阻力，如文化的适应性、价值观或是地域与民族文化的相容相生问题。文化的传承需要文化创生的动力机制、文化传播氛围、条件具备以及文化制度的保障与推行。一般而言，乡村优秀文化的功能发挥需要经历文化适应、文化传播、文化融合与创生等阶段，需要基于文化特性找到文化融合的契机，才能与乡村的多元文化有机交融，进而创生出有利于乡村振兴与发展的优秀文化。因此，乡村优秀文化的融合与创生进程既需要文化自身具有先进性与包容性，能借助文化强有力的生命性（力）与创生性，在文化融合进程中保留下来并且不断发展；也需要一种外在的制度力量，通过人为有意识的推进，把符合乡村振兴与发展需要的外在文化，通过人为的外力摄入机制，把文化渗透进乡村振兴的文化系统里；再通过教育、学习与转化或创新等途径，让文化走进人们心中，嵌入人们每一天的行动细胞里。这样，文化间的相互融合与创生就能自然而然地发生，使制度文化自然成为推进乡村优秀文化走向“融合”，并“创生”出新文化的核心组分与关键力量。乡村振兴作为一项制度政策，获得全民“理解与认同”需要一定时间的实践与检验，以及意识与文化的提高；在现实生活中则需要积极争取机会，抓住机遇，持续奋斗。因此，乡村振兴理念的推进需要一种外在文化为其提供制度保障，并以更有效的方式对全民进行有针对性的引导、培训与教育[23]。组织文化与制度文化的运作有助于乡村振兴理念与实践的尽快开展，从某种程度上为乡村振兴的顺利进行提供文化保障，因而要振兴乡村文化就必须在继承其传统优势内核的同时，以中华民族的共同利益需求为导向，重新定位乡村文化的当代价值，提升乡村的主体意识与话语能力，讲好乡村故事；同时，在全社会树立起文化共同体意识，从观念上彻底打破城乡文化的二元对立；还需要推进政府在文化治理方面的职能转化与能力提升，完善乡村文化振兴的法制保障[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