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贸易对我国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研究-基于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的经验证据

摘要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创新发展数字贸易。当前数字贸易在全球范围内快速发展，对于驱动国际贸易格局演变和世界经济增长发挥着重要作用，作为一种新兴的国际贸易形式，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的设立为数字贸易的发展注入了全新动能，对我国制造业产业链韧性同样具有深刻影响，基于上述背景展开本文的研究。本文基于中国285个地级市2012-2021年的面板数据，以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政策作为准自然实验衡量数字贸易指标，运用多期双重差分法，实证研究了数字贸易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结果显示：第一，数字贸易对提升制造业产业链韧性具有显著正向效应，该结论通过了平行趋势检验、安慰剂检验、倾向得分匹配双重差分检验等多种稳健性检验；第二，数字贸易不仅对制造业产业韧性产生直接影响，还能通过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和提高技术创新水平两条路径发挥间接促进作用；第三，异质性表明，数字贸易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存在异质性特征，就城市规模而言，数字贸易对于大城市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更加显著；就城市基础设施水平而言，数字贸易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对宽带中国试点城市的影响更加显著。本文研究对于我国充分利用数字贸易优势，提升制造业产业链韧性具有重要意义。基于以上结论，本文提出相关建议。关键词：数字贸易；制造业产业链韧性；跨境电商为避免单一匹配方法选择的主观性，继续使用核匹配进行回归估计，所得的估计结果如表6.5所呈现，这些结果验证了基准回归的稳健性。表6.5匹配后回归结果(1)(2)变量psmpsmDID0.0070***0.0154***(3.9180)(4.6803)DL-0.00020.0036(-0.0876)(1.3997)GDP0.0069***0.0079***(3.0017)(2.8879)OPEN0.0053-0.0345(1.5850)(-1.5783)GOV-0.0356***0.0081(-2.7506)(1.2252)Constant-0.0368-0.0680**(-1.3402)(-2.1355)时间固定效应控制控制地区固定效应控制控制N9502,782R20.9700.955注1）：*、**、***分别表示在10%、5%和1%的水平上显著；小括号内数据为t值。注2）：表6.5列（1）为最近邻匹配回归结果，列（2）为核匹配回归结果。数据来源：stata结果导出。5.5.3精确差分变量基准回归中，对于试点城市将政策实施当年及之后均赋值为1，但有些政策试点城市发布名单在下半年甚至年末，无论政策是否满一年均赋值为1，这会高估政策的当年效应，因此存在改进空间。为了更好准确的研究政策实施效果，本文参考史亚茹、于津平（2023）、陈韩韩（2024）、周记顺（2024）等的研究，设置新的虚拟变量New-DID，具体处理规则如下：2015年3月首批获批的综试区城市，当年赋值为5/6，2016年起赋值为1；2016年1月第二批试点城市自获批当年起取值为1；2018年7月第三批城市在获批当年赋值为1/2，后续年度为1；2019年12月第四批城市获批当年取1/12，2020年起为1；2020年4月第五批城市在获批当年当年赋值为2/3，后续年度为1。所有未获批年度该变量均取值为0。将上述虚拟变量重新进行回归，结果如表6.6列（1）所示，新交互项的估计系数在1%的置信水平上显著为正。表6.6稳健性检验结果(1)(2)(3)ICTICTICTNew-DID0.021***(5.290)DID0.013***0.023***(5.361)(4.677)DL0.006*0.0040.014*(1.687)(0.923)(1.852)GDP0.006*0.0040.009***(1.694)(1.556)(3.655)OPEN-0.058**-0.006-0.054**(-2.066)(-0.930)(-1.984)GOV0.012-0.0070.016**(1.427)(-0.845)(2.559)_cons-0.056-0.032-0.135***(-1.537)(-0.923)(-3.306)时间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地区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N285028502280R20.9540.9650.965数据来源：stata结果导出。5.5.4样本缩尾处理为避免极端值对实证结果产生干扰，本文使用双边缩尾的方法处理，以1%和99%作为临界值，结果如表6.6第（2）列所示，说明假设H1具有稳健性。5.5.5调整样本期参考章曼等（2025）的研究，为排除新冠疫情可能对综试区设立政策效应的干扰，本文删除2020-2021年间样本数据，保留2012-2019年数据，回归结果见表6.6列（3）。结果显示，DID的估计系数仍然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进一步验证了假设H1。5.6异质性分析5.6.1城市规模异质性考虑到综试区的设立可能会因城市规模的大小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产生不同效果，本研究遵循了国务院所颁布的《关于调整城市规模划分标准的通知》，依照常住人口数量将研究对象划分为超大特大城市、大城市以及中小城市三大类别。分类回归结果如表6.7列（1）-（3）所示。结果显示，综试区的设立对超大特大城市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提升效果并不明显，可能原因在于超大特大城市在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方面已经相对稳健，不需要通过综试区的这一制度的实施实现重大突破，对政策设置并不敏感。因此在制定相关政策时要注意避免资源的浪费和无效投入。列（2）显示大城市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设立对其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DID的估计系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综试区的设立有效促进了其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提升，大城市经济基础较强，具有数字产业发展优势，能够在新兴贸易模式发展过程中将制造业新兴产业和传统产业结合起来，打造稳固坚实的产业链供应链。中小城市下政策的实施对于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提升效果是不显著的，这主要由于中小城市产业发展不够完善，优化空间较大，且数字基础薄弱，产业主要集中在实体经济方面，综试区的设立并不能成为其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提升的关键影响因素。这说明中小城市的产业链提升并不能只依靠制度创新，而要与其自身发展情况结合起来，协同推进。在数字贸易发展过程中，各地要注重发展数字产业集群，在全国范围内建立经验学习机制，增强技术增长和知识创新能力，提高产业链应对风险挑战和恢复能力，促进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提升。5.6.2城市基础设施异质性近些年来，我国基础设施投资结构发生了深刻变革，一些原本用于传统基础设施的投资开始转向人工智能、5G、互联网等新兴产业中，这些产业不仅是数字贸易发展的重要基础，而且大力促进了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提升。为了验证综试区的设立对于拥有不同数字基础设施的城市是否存在差异，本文以宽带中国试点城市名单为依据，回归结果如表6.7所示。综试区的设置对宽带中国试点城市与非试点城市均有显著影响，但组间系数差异检验结果显示，二者之间也存在明显差异，宽带中国试点城市的效果明显优于非试点城市。宽带中国政策实施可以很好地促进城市网络基础设施的建设，降低数字贸易交易成本，进而促进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提升，而对于非试点城市，综试区的设立效果低于试点城市。表6.7异质性检验结果(1)(2)(3)(4)(5)超大特大城市大城市中小城市宽带中国试点城市非试点城市DID-0.0040.006***0.0020.014***0.009***(-0.645)(3.579)(1.419)(3.541)(3.815)DL0.0080.008***0.002***0.008*0.005**(0.766)(2.643)(4.215)(1.675)(2.066)GDP0.071***0.009**0.006***0.0070.004**(3.179)(2.636)(5.279)(1.153)(2.510)OPEN-0.211***-0.031**0.002-0.158***-0.004(-5.386)(-2.160)(0.896)(-3.627)(-1.080)GOV0.078-0.0220.004***0.0250.002(0.273)(-1.602)(3.383)(1.235)(0.786)_cons-0.593**-0.089**-0.052***-0.032-0.047**(-2.351)(-2.239)(-4.809)(-0.467)(-2.312)时间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地区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组间系数差异检验0.009*(1.907)（邹检验）N210810183010701780R20.9580.9540.9280.9600.961数据来源：stata结果导出。5.7机制检验数字贸易能促进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提升已经得到了证实，为深入分析其作用机制，基于理论框架，本研究重点考察两条传导路径：一是推动产业结构优化，二是提高技术创新能力。5.7.1产业结构优化的作用机制检验为验证H2假设，本文从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角度，探究对综试区设立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影响的作用机制，借鉴郑涛、杨如雪（2022）的研究，产业升级用来表示，以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产值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来衡量，参考江艇（2022）的做法，构建以下模型：（5.8）回归结果如表6.8所示，DID的系数是显著为正的，说明该项政策能够显著促进产业结构的升级，另外已有研究证明，通过产业体系的结构性调整与优化，产业链整体稳定性得到明显改善，不仅增强了应对外部冲击的抗风险能力，同时也提高了在遭受扰动后快速恢复均衡状态的能力，从而全面提升产业链的韧性，蒋健等（2025）的研究表明数字贸易发展即综合试验区的设立可以通过促进产业结构升级来推动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提升，假设H2得到支持。5.7.2技术创新水平的作用机制检验为验证假设H3，本文从技术创新效应角度出发，探究综试区设立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作用机制，技术创新水平用表示，选取城市当年获得的发明数量衡量，具体模型如下所示：（5.9）其中表示技术创新水平，其余变量解释与前文一致。模型（5.9）研究数字贸易对技术创新水平的影响，DID系数的估计值为0.138，在1%的水平上显著，证明综试区设立能够显著促进创新发展水平。结合现有说法，创新能力是提升制造业产业链韧性和安全水平、强化产业链核心掌控能力的坚实基础，相关理论也证实技术创新发展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假设H3得到支持。表6.8作用机制检验(1)(2)ISUINNDID0.005***0.138***(2.727)(3.206)DL-0.002-0.101(-1.041)(-1.414)GDP0.055***0.339***(9.811)(3.694)OPEN0.010*0.285(1.921)(1.128)GOV-0.0240.051(-1.236)(0.321)_cons0.297***1.979*(4.968)(1.740)时间固定效应控制控制地区固定效应控制控制N28502850R20.9610.963数据来源：stata结果导出。

6结论和建议6.1结论本文选取了2012年至2021年间全国285个地级市作为分析样本，进行了实证研究。结果显示：第一，数字贸易活动对强化制造业产业链的韧性能发挥显著的积极影响；第二，数字贸易不仅对制造业产业韧性产生直接影响，还能通过推动产业结构升级和技术创新水平两条路径发挥间接促进作用；第三，异质性表明，数字贸易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存在异质性特征，就城市规模而言，数字贸易对于大城市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更加显著；就城市基础设施水平而言，数字贸易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对宽带中国试点城市的影响更加显著。6.2建议基于上述研究，本文现提出以下建议：第一，大力促进数字贸易的发展。上述实证研究表明，数字贸易能够显著提升制造业产业链韧性，因此要加快发展数字贸易，培育数字贸易竞争新优势。将支持数字贸易细分领域和经营主体发展作为重要抓手，通过精准培育数字贸易新业态、新模式，来促进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提升。应注重推进制度型开放平台建设。高标准建设数字服务出口平台载体，打造数字贸易集聚区，有利于主动对接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不仅能够集聚全球数字贸易资源要素，还能够促进技术创新与应用，推动数字贸易转型升级。推动数字订购贸易高质量发展。鼓励电商平台、经营者、配套服务商等各类主体做大做强，加快打造品牌。推进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建设，支持“跨境电商+产业带”发展。推进数字领域内外贸一体化。同时促进政府、企业、行业协会等多方协同，构建政策制定、执行与监督的闭环体系，确保政策的科学性和灵活性，以更加适应数字贸易与跨境电商等新兴领域的变化。着力完善数字化基础设施体系，构建支撑新技术应用和创新业态发展的平台载体。通过提升数字化水平，有效增强企业创新效能和市场竞争力，进而促进产业链整体优化升级。深化产业链协同创新机制，加大数字技术研发投入力度。特别需要关注中间产品行业的创新引领作用，通过数字技术的持续突破，实现产业链各环节创新要素的高效整合与协同发展，优化全球价值链分工条件，催化产业创新。同时，跨境电商是数字贸易的重要表现形式，要加快跨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