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会知识概念演变的简要梳理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 意会知识概念演变的简要梳理 【摘 要】对意会知识诞生的近 60 年中概念的变化和丰富进行了梳理。 波兰尼认为的个人的和不可说的意会知 识，在其他学者的研究中，不仅有着本 体论的争论，而且在焦点-辅助和身体- 概念的意识层次上也做了深入的探讨， 也引发了用缩影词来辅助的新的定义方 式。 中国论文网 /5/view-5761248.htm 【关键词】意会知识；概念梳理 近代科学革命以来，逻辑经验主 义的客观主义知识观逐渐成为了人们看 待知识的主流观点。逻辑经验主义认为， 知识是完全客观的、超然与非个体的。 然而，这种知识进路具有明显的狭隘之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2 处，它过分强调知识作为明确的数据和 信息的特征，忽视了知识与人之间的关 系，造成了认知主体的“ 隐退 ”或者“淡 出”。与明确知识（ explicit knowledge） 相对，在科学研究和科学发现的过程中， 有一种不确定的、难以用明确方式来表 达的知识，是一种以人为本（human- centred）的知识。这就是意会知识。 意会知识是从已经习得的行为或 过程中日积月累而来的不能言明（non- codifiable）的信息 i。意会知识的术语 首先是由波兰尼于他的著作个人知识 中提出的，他将意会知识描述为“我们 所知道的比我们所能言传的多”。这就 是说，我们知道怎样来履行特定的任务， 但是我们很难清楚明白地向其他人解释 是如何完成的，例如骑自行车。由于意 会知识完全是个人知识，它本质地存在 于实践和专长之中，难以进行归类。要 想表达意会知识，只能通过熟练的履行 它，或者通过演示和模仿的学习方式来 习得 ii。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3 波兰尼进一步认为，由于所有明 确知识都要基于意会维度上的信赖，意 会知识是所有明确知识的基础，明确知 识不过是人类所有知识的冰山一角。因 此围绕意会知识的概念产生了大量的文 献，并汇聚了不同的哲学传统。意会知 识的概念虽然始于波兰尼，但许多学者 为了使意会知识理论得到更有价值的应 用，改进了波兰尼的意会知识观的特点。 对意会知识的研究已经从其存在与否发 展到了知识结构的完善。 1、波兰尼的意会知识 意会（tacit ）一词来自拉丁语 tacitus，意思是沉默的。就通常的用法 来说，意会的大部分同义词都“说不出” 有关。而意会知识（tacit knowledge） 是由波兰尼创造的，他意会知识的定义 从“说不出”出发， “我们所知道的比我们 所能言传的多” ，这也是文献中对意会 知识最为常用的解释。但对于波兰尼旨 在重建西方现代那种完全明确的知识观 的意会知识理论来说，这个定义只是一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4 个引言。 波兰尼为了定义意会知识，提出 了两种同样基本的知识类型：第一种知 识以书面文字、数字、图表和符号的途 径加以表达；第二种是未被表达的知识， 是我们在做某事的行动中所拥有的知识， 人们虽然能够使用它，但是，很少意识 到它的存在。波兰尼把前者称为明确知 识，而将后者称为意会知识。因此意会 知识是一种实践知识，它的突出特征是 不能够言明。 对于个人实际拥有的知识来说， 语言和数字仅仅是一小部分。波兰尼的 意会知识论在这个意义上，是个人知识 的中心。他对意会知识有三个主要的断 言： 1）用完全明确的规则或算法 （明确知识）来寻找或者验证理论，不 能够为科学的进步中真正的发现提供恰 当的解释。 2）尽管知识是社会的和公众的， 但在不同程度上，它也固然地是个人的。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5 3）并不是所有的知识都是个人 的，但是默会知识（个人的）比明确知 识（公共的）更为基础。 就这三个断言来说，第一个断言 是显而易见的。如果我们将科学研究的 过程完整地纳入视野中，就会发现，在 科学研究从科学发现到证实和证伪的具 体实践中，有不少不确定的、难以用明 确方式来表达的成分。波兰尼对此表述 说：“科学发现不能通过明确的推论来 获得，其正确主张也不能明确地加以陈 述。科学发现只能由思想的默会能力来 达到，其内容，就其是不确定的而言， 只能意会地加以认识” 。第二个断言也 不难理解，首先，相对于逻辑实证主义 的客观主义科学知识观，波兰尼强调科 学家的个人介入对于形成科学知识是必 不可少的；其次，即使是公共的知识， 个体对其建立理解和掌握也是不可或缺 的，例如，一个人要想知道什么是恐惧， 就必须要体验过恐惧。第三个断言与知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6 识维度有关。波兰尼说：“意会知识是 自足的，而明确知识则必须依赖于被意 会地理解和运用。因此，所有的知识不 是意会知识就是植根于意会知识”。意 会知识与明确知识相比有优先性和根源 性。意会知识是明确知识的基础，一切 明确知识都有其意会的根源。因为从根 本上来说，明确知识的实现取决于我们 对它们的理解。我们总是意会地知道我 们的明确知识是真的。并且，名言知识 的运用，例如语言、文字和数字等符号 的运用，本身就是意会的过程对语 言符号的理解和赋义是意会能力的运用。 我们全部的明确知识只是用来调动我们 的意会能力的极为有效的工具。而这意 味着，我们的知识越是明确，它的意会 成分就越多。iv 波兰尼用以上三个断言明确了他 的意会知识概念，但这样仍然不足以让 我们明白意会知识是什么，他还提出了 意会知识的几个特征：意会知识不能详 细说明（unspecified） 、具有意向性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7 （intentional） ，它是个人的、也是动态 的（dynamic ） 、无涉批判的（a-critical ） ， 而且，它是可错的（fallible） 。 意会知识的不明确性和个人的特 征已经在前文有所讨论，不再赘述。意 向性特征体现在意会知识的结构中。波 兰尼指出，集中意识、辅助意识，以及 将两者连接起来的主体，构成了意会知 识的结构。主体把辅助意识加以整合并 归于其注意力的焦点，使之成为焦点目 标。认知主体在其隐形的辅助意识的支 持下，功能性地关于对象的集中意识。 我们必须依赖前者来认识后者，这就是 说，意会知识是从（from）辅助意识转 向（to）集中意识的动态过程。波兰尼 认为，意会知识的这种 from-to 的结构 具体地阐明了意识的意向性特征。而且， 它不仅反映了意识的意向性特征，还进 一步指出了意识的这种指向性是以对辅 助项的意会意识为前提和基础的。 意会知识的动态特征同样体现在 from- to 的动态结构中，但不仅仅如此。与可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8 以记录在纸上的静止的信息不同，意会 知识依赖个人和互动，并且，会随着人 们经验而改变。波兰尼说， “我把求知视 为对被知事物的能动领会，是一项要求 技能（skill）的活动。 ”他认为，有效的 技能学习是师傅带徒弟式的“师徒制” 学 习，即，在师傅的示范下通过观察和模 仿，徒弟在潜移默化中学会那种技艺的 规则。意会知识的动态可以看做是过程 的集合，使得意会知识内在化，与人类 的行为和经验相关联。 “无涉批判 ”是波兰尼发明的一个 术语，它是波兰尼用来表明默会知识与 明确知识差异的术语。波兰尼说：“系 统的批判只适用于言述的形式，我们能 一次又一次地重新进行这种批判。因此， 我们不应该把批判的或非批判 的这样的术语应用于默会思想过程本 身，正如我们不会谈论批判的或非批判 的跳高或跳舞的活动。默会行动是用其 他标准来判断的，因此被认为是无涉批 判的”。他认为，意会知识与明确知识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9 不同，明确知识是某种外在的、可说的 东西，因此可以对其进行批判性的检讨。 而意会知识是一种构成行为的知识，或 者是内在于行为的知识，与行为者一体 的意会知识不能像明确知识那样反复被 检验，只能一次一次地用行动检验，例 如，如果我们迷路了，我们会通过一次 次重走来修正认路的知识。 “非言述的智 能只能通过一次次地采取不同的看待事 物的方式，来探索自己的道路” v。 “无涉 批判”强调的是意会知识的考查方式不 同于明确知识：意会知识只能用行动来 考察，而且每次只能以一种方式来检验。 意会知识的这个特征，在波兰尼那里， 是对我们认识活动的非批判的、信托维 度的承认，也是对客观主义、实证主义 的批判。因此，很明显，意会知识是可 错的，它像人类其他的能力一样，在本 质上是可错的。 2、不断发展的意会知识概念 波兰尼的理论是一个开放的系统， 为意会知识的探索和阐述留下了更多余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0 地，意会知识的概念在不同的文献当中 有了许多不同的变化，即使是对波兰尼 理论的解释也多种多样。在定义上，各 学者在意会知识的传统特征方面有相同 的基础，而对知识的本体论、应用和传 递的假设有所不同。而且，意会知识的 理论家和实践者在使用和意义方面也都 有所不同。下面将讨论各种意会知识的 定义的相同与不同。 总体来说，学者们普遍同意的意 会知识定义特征基本来源于波兰尼的意 会知识传统。他们都认同意会知识是高 度个人的 vi、抽象的 vii、难以表达的 viii。由于意会知识的这些特征，他们 也认同意会知识传播上的困难 ix，而经 验则是意会知识的主要来源 x。最后， 意会知识主要是一种实践知识 xi。 意会知识的种种定义的不同之处 则多数关于潜在的本体论假设，例如， 意会知识具体化的可能性。一方面，追 随波兰尼的部分学者 xii 认为，意会知 识没有表达的可能性；另一方面，维特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1 根斯坦强调意会知识的存在，不仅认为 语言是传递意会知识的多种方式之一， 而且意会知识也是语言使用中必要的工 具。虽然用语言来表达意会知识和意会 知识本身是两回事，但是这两者并不是 完全不相容的，他们之间的隔阂只是个 人的，而非普遍的。但是，Johnson， Lorenz 和 Lundwall 认为，知识本身在 表达的时候通常都会缺失其某部分本质， 因此，完全的知识表达是很难达成的。 尽管波兰尼认为，即使没有清楚明白地 表达，意会知识也能够被传递下去。但 也有学者认为，意会知识表达的困难是 由于没有足够的意愿来表达，或者是没 有更深层的清楚表达的需要。 而在知识维度的看法上，Ronald Hall 与波兰尼一样，认为明确知识和意 会知识是互补的；相反，Cook 和 Brown 认为，明确知识和意会知识是两 种不同的知识，这两者既不能互相构成， 也不能够互相转换。 虽然大部分学者认为意会知识是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2 个人的，但近年来，许多文献也在讨论 组织的（organizational）意会知识或者 集体的（collective）意会知识，例如， Brockmann 和 Anthony 认为，文化是一 种集体形式的意会知识。 同样地，虽然意会知识是从经验 得来的得到了较为广泛的认同，但一部 分学者 xiii 认为意会知识是一种心理状 态（mental states）或心理模式（mental models） ，包含了直觉、信仰等非理性 的因素，强调它的内化方面。而另一部 分学者 xiv 则认为，意会知识是俱身化 的知识，强调与身体的外化。柯林斯 （H.M.Collins ）则从专长知识 （Expertise Knowledge）角度，认为意 会知识大致等同于科学领域各专业中的 专长知识，而这些知识在同一或不同专 业的传递和表达需要依靠“信任” 与“实 践”才可能完成。 值得一提的是，相对于其他文献 依然用语言来定义意会知识的时候，吉 尔（Jerry ？H. ？Gill）用了一个模型来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3 定义意会知识。他认为，既然明确知识 在西方思想史上受到了深入的关注，那 么，应该从人类经验的明确成分和默会 成分之间的互动来看待意会知识，这种 复杂的互动基于经验、认知活动和认知 结构，他对意会知识的理解包含了对明 确知识的现代理解。吉尔对意会知识与 明确知识的研究得出了一个综合的向量 模型。 吉尔的明确-意会知识模型 在上图中，意识的横轴和行动的 纵轴覆盖了人类经验的范围，意识扮演 了输入的角色，同时，行动是输出的角 色。第三个维度是认知，值得注意的是 认知维度是单向的，从意会知识指向明 确知识。行动维度的概念一端和意识维 度的焦点一端构成了明确知识，相对地， 身体一端和辅助意识一端构成的是意会 知识。吉尔的这一模型不仅解答了什么 是意会知识，也对身心问题做出了回答， 丰富了对人类经验的完整的理解。 3、意会知识的缩影词（Epitomes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4 of tacit knowledge） 随着关于意会知识的文献呈爆炸 式地增长，意会知识概念的数量越来越 多，在这些语句描述的概念中一些词语 高频率地重复出现，例如，直觉 （intuition、gut feeling） 、知道如何 （know-how） 。海格德（Haldin- Herrgard） 把这类高频率出现的描述性 词语称为缩影词。他认为这些形容词越 来越多，使用也过于随意，会导致对意 会知识的误解和争论。因此，对意会知 识概念中缩影词的分类整合是有必要的， 同时也可以从中澄清澄清意会知识的概 念。他认为描述性定义是明确化了的意 会知识，而缩影词是意会知识概念的意 会的延伸，我们可以从缩影词中获得对 意会知识概念的整体观。 海格 德总结了 1985 年到 2002 年的有关意会 知识的科学文献，得到了 149 个不同的 缩影词。以下为最为常用的缩影词，剩 余的缩影词都与它们相似，或者被认为 相关，它们包括：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5 直觉（intuition）：缺少认识推 理的直接知识或认知，或者没有经过形 势分析就做出选择 xv。与之相关的缩影 词还有”自动知识（ automatic knowledge） ”、 ”灵感闪现（flashes of inspiration） ”和” 洞察力（insight ） ”。 技能（skills ）：还有更为详细的 说法称为认知技能。这也是最为模糊的 一个缩影词。同类的词还有”能力 （ability ） ”、 ”手艺（crafts） ”、 ”实践知识 （practical knowledge） ”。 洞察力（insight）：通常的意思 是理解，但更强调突然的、瞬间的获得。 知道如何（know-how）：通常指 的是经验的产品。经常与“实践的 （practical） ”同等使用。 信念（beliefs ）：反映一系列我 们对世界图景的理解。也被表达为“意 见（opinions） ”，有时甚至被表达为“看 法（attitudes ） ”。 心理模式（Mental models）：是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6 由经验的抽象化塑造的认知结构。它反 映了我们周围世界的图景。相似的缩影 词有“认知图式（ cognitive schemas） ”、 “心理地图（ mental maps） ”。 实践智慧（Practical intelligence）：是一种提供我们日常生 活智慧组成的能力。 海格德对这些缩影有两种分类标 准，一种是按照从抽象到涉及具体的行 为者分类，另一种是按照行动所涉及的 维度，分为心理的、感觉的、社会的和 实践的。 在第一种分类中，抽象的范围中 的缩影词也有程度上的不同。有些缩影 词是完全抽象的，因为它不能传达给他 人，例如，直觉、信念和心理模式。而 有些缩影词虽然也是抽象的，但是我们 却能够通过行为表现出较为具体结果， 例如，洞察力和实践智慧。更为具体的 缩影词，它们对于行动者和其他人都是 直接可见的，例如，技能和能力。在与 抽象的相对的涉及具体行为者的一端中，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7 一些缩影词的行为者只能是个人，例如， 直觉和洞察力，我们没有办法让第二个 人获得与我们相同的直觉或者洞察力。 而另外一些缩影词却可以在团队中分享， 或者是一些人共同拥有的，例如，知道 如何、心理模式、态度和技能。而像文 化这种缩影词，则必须是由集体共有的。 第二种分类是从早期的意会知识 的认知维度和实践维度区分而来，但海 格德认为这样的分类还不够详细，他将 前者又细分为心理的、感觉的、社会的， 与后者并列。解决问题的心理过程的能 力与我们的心智相关，例如，直觉和洞 察力。还有一些缩影词涉及到情绪和感 觉的因素，例如看法。意会知识中同样 有与社会过程互动的部分，我们与其他 人建立关系和互动的意会知识的社会化 延伸则是文化。而技能、知道如何和实 践智慧一类的词是用于强调了意会知识 具体化的实践维度。但是，技能这个词 涉及的不仅仅是某一个维度，它是人类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8 调用各个维度来协调地使用意会知识的 结果，因此，四个维度中都有它的身影。 为了清楚地展示缩影词的分类， 笔者将具有代表性的缩影词按照以上两 中分类的结果整合，如下表： 缩影词的使用更清晰地扩展了意 会知识定义。具体来说，意会知识难以 表达的本性造成了研究上的困难，而缩 影词作为概念的延伸提供了一种新的研 究方式，它是一种整合意会知识的使用、 意义和重要性方面的综合性和经验材料 的手段。缩影词的分类展示了意会知识 在不同使用者、不同的心理维度从抽象 到具体的变化。海格德认为这启示我们， 未来的意会知识的研究应该引入更多的 行动者的维度。 结 语 意会知识的概念从波兰尼开始， 最初，它是来自于经验的、与明确知识 相对、难以表达的个人知识。在不断的 发展中，意会知识的定义有了更详细的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9 解释，在不同的定义中有多种本体论假 设，有了更详细的意识分层，甚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