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讲坛》 20120505 纳兰心事有谁知(八)而今才道当时错

百家讲坛 20120505 纳兰心事有谁知（八）而今才道当时错 身为康熙皇帝身边的红人，纳兰有着令人艳羡的事业前景，然而，卢氏的去世却在感 情世界里彻底击垮了纳兰，他长期沉浸在压抑痛苦中不能自拔，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 处销魂” 。爱妻的离去带走了纳兰关于爱的全部美好回忆。就在他对未来几乎万念俱灰的时 候，一位女子走进了他的世界，她就是沈宛，这位才貌双全的江南才女，以她特有的温柔 之情温暖着纳兰冰冷的情感世界，在他凄楚寒冷的生命中再次点燃了爱的火焰。 然而，在经历了一场缠绵悱恻的绝世恋情之后，两个人却在无尽的痛苦中结束了这段 感情。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多情多病的纳兰遭受了太多的爱恨离愁，当一 切感情的寄托犹如烟云消散殆尽，当纳兰沉痛地写下这凄美词句后不久，他年轻的生命也 走到了尽头。年轻的纳兰公子走了，在另一个世界里，他将不再惆怅，不会再有痛苦与寂 寞。在临终前，纳兰写下了他一生最后一首诗夜合花：“阶前双夜合，枝叶敷华荣。 疏密共晴雨，卷舒因晦明” 。短短的一生，纳兰留给世人的词有近四百首，诗近四百首，这 些用他的心血写下的词句，跨越沧桑时空，感动了一代又一代的人。那么，纳兰和沈宛之 间究竟有着怎样一段凄美恋情？惆怅一生的纳兰公子又将迎来怎样的人生结局呢？ 中南大学杨雨教授将带我们一起走进千古伤心词人纳兰性德的情感世界，为您带来 系列节目纳兰心事有谁知第八集而今才道当时错 。 （ps：正文部分从此正式开始） 纳兰一生中两个最大知己，一个是红颜知己，他的妻子卢氏，另外一个是江南文人顾 贞观。可是再深厚的友情其实都不能代替爱情，作为纳兰最知心的朋友顾贞观他其实最了 解纳兰这种生活的的孤独与内心的寂寞。就在康熙二十三年，由顾贞观做媒，纳兰结识了 一位美貌的江南才女，这位女子也是纳兰这一生当中爱过的最后一位女性沈宛。那么 沈宛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呢？她能不能填补纳兰爱情世界里的空白呢？要回答这个问题， 我们还是先来看纳兰的一首词采桑子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 眼春风百事非。情知化后来无计，强说还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我相信大家在 读到或者听到这首词的时候，一定都会被第一句所震撼。 “而今才道当时错” 。这句词，震 撼就震撼在这个“错”字，大家可能会觉得，我们每个人一生都可能会犯很多的错误，犯 点儿错有什么了不起，亡羊补牢嘛。但是我觉得，人生有一种悲剧就在于，我们永远不可 能回到从前，也就是说，有的错误一旦犯下了，我们就不可能再有改变的机会。所以纳兰 他说“而今才道当时错” ，表达的就是这样一种永远不能回到过去的悔恨的感情。我在猜想， 这首词是不是写给沈宛的呢？他是不是说，他跟沈宛的感情，又是一段错误呢？纳兰这一 生，他经历过的最大的挫折，或者说最大的伤害就是在爱情上的伤害，或者说就是爱情的 错误。那我们现在就来回顾一下他一生经历过的几段爱情的错误，第一次错误，就是他的 初恋，少年时代的初恋，因为外在的压力，纳兰被迫和初恋情人分手，这段感情，可能对 当时的纳兰造成无法弥补的痛苦和伤害。第二次错误，就是他和原配妻子卢氏的婚姻，他 和卢氏的婚姻，应该说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婚姻，可是这段婚姻只持续了短短的三年，妻子 卢氏的离去，应该说是纳兰一生当中最大的损失，他用尽了所有的力量，都没有能够挽留 卢氏的生命。所以说这段错误，不是纳兰的错，是上天的错。第三段错误，就是纳兰的第 二次婚姻。因为父母的安排，纳兰续娶了第二任夫人官氏。他对父母安排的第二次婚 姻是有很强烈的抵触情绪的。据说第二任夫人官氏曲靖来之后，完全不像卢氏那样温柔体 贴、善解人意，而是任性刁蛮，既然他在官氏这里得不到家庭的温暖，他的内心的爱情世 界在卢氏去世之后就一直是一段没有办法填补的空白，而沈宛，就是在这样的情况当中走 进了纳兰的生命当中的。 (沈宛是怎样的女子？)纳兰能够认识沈宛主要有两大原因：第一大原因：纳兰早就仰 慕沈宛的才名，沈宛是一位女词人，她还有专门的词集选梦词在当时刊行、流传。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纳兰在见到沈宛之前，他就已经在北京读到过沈宛那些情致缠绵、凄 婉动人的词。所以我个人觉得，沈宛能够得到纳兰的欣赏，他们在填词这方面的共同语言 一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纳兰能够认识沈宛的第二个原因就要归功于他的好朋友顾贞 观了。纳兰和沈宛，一个在北京，一个在江南，相隔千里，本来是没有任何机会认识的， 在这种情况下，纳兰想要认识沈宛，怎么办呢？千里姻缘一线牵，这个牵线的人，就是跟 沈宛一样同为将男人的顾贞观。所以纳兰也很聪明，他就立马请顾贞观出马帮他了，怎么 个帮他法，我们来看纳兰写给顾贞观的一封信。信里是这样说的：“闻琴川沈姓，有女颇 佳，望吾哥略为留意。 ”我听说江南的琴川，有一位姓沈的女孩儿挺不错啊，大哥你帮我好 好留意留意吧。琴川是指江苏的常熟，很可能是沈宛当时居住的地方，纳兰在这封信里面 还有八个字说到：“秒夏新秋，准期握手。 ”什么意思呢？因为纳兰这个时候已经得到了消 息：康熙将在二十三年秋天下江南巡视，而作为贴身侍卫的纳兰，一定会随从护驾。所以 纳兰说他希望能在康熙二十三年的夏秋之际能够跟顾贞观在江南握手见面，当然在这次见 面之前，他也希望顾贞观能够专门为他跑一趟去打听打听沈宛的情况，看看沈宛这位才女 是不是名副其实呢？接到纳兰的信，作为好朋友顾贞观，当然是二话不说就专程为纳兰跑 了一趟，才貌双全的沈宛，让顾贞观当时一见之下是惊为天人。我们可以想象，顾贞观给 纳兰的回信，对沈宛一定是大加赞叹的。所以顾贞观回信也就更加强化了纳兰想见到沈宛 的愿望。在纳兰准备跟着康熙下江南的前夕，他又追加了第二封信给顾贞观。这第二封信 比第一封信语气就更强烈一些了。他的第二封信是这样写的，他说：“吾哥所识，天海风 涛之人，未审可以晤对否？弟胸中块磊，非酒可浇，庶几得慧心人以晤言消之而已。沦落 之余，方欲葬身柔乡，不知得如鄙人之愿否耳。 ”纳兰这样说：大哥，你认识的那位“天海 内涛之人” ，不知道我这次下江南能不能去见见她呢？在这里纳兰将沈宛称作是“天海风涛 之人” ， “天海风涛”是什么意思呢？其实这里有一个典故，这个典故跟唐代的诗人李商隐 有关，我们知道李商隐在当时，在晚唐的时候有很多粉丝，尤其是有很多爱慕他的女粉丝。 其中在洛阳，就有一个叫柳枝的女孩，就是李商隐的铁杆粉丝。柳枝是一名歌伎，据说当 时李商隐的堂兄正好跟柳枝姑娘住的很近，有一天，李商隐的堂兄，就无意当中在朗诵李 商隐的燕台诗，正好被柳枝给听到了，柳枝当时就非常惊讶，她惊讶地连问了两个问 题，她说：“谁人有此？谁有为是？”什么意思呢？她的意思是，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有这 么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呢？又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把这么动人的爱情故事写成这样感人的 诗句呢？李商隐的堂兄就回答柳枝这就是我堂弟李商隐写的。柳枝一听，就主动托他的堂 兄带话给李商隐，请求李商隐也为她写一首诗，第二天，李商隐打柳枝家门前过的时候， 柳枝就专门派她的丫鬟盛装打扮，在路旁等候李商隐。就对李商隐说，她说：我们家小姐 仰慕您已久，三天之后我们家小姐将会借口到河边去浆洗衣裙，那个时候她会在河边焚香 等候您，李商隐一看这么隆重，这么郑重其事，他就答应了柳枝姑娘。可是没想到，三天 之后，李商隐的朋友跟他开玩笑，先把他的行李偷走了赶往京城去了。李商隐就急急忙忙 去追赶他的朋友，没有去会柳枝这个约会。过了很久，李商隐再次经过洛阳的时候，听说 柳枝已经被以为节度使霸占去了。李商隐觉得很痛心，就写了五首柳枝诗来记录这件 事情。而在这五首诗的前面，李商隐还写了一段序，在这个序里面，他就称柳枝姑娘是 “天海风涛”之人。什么意思，他是说柳枝琴棋书画，吹箫、弹琴、唱歌、跳舞样样精通。 柳枝的歌声、琴声很动听。就像海涛声，就像风声一样美妙这里，这样看来我们就能够理 解纳兰为什么要称沈宛为“天海风涛之人”了。所以这四个字里面我觉得至少包含了三层 意思：第一层意思：沈宛和柳枝姑娘的身份一样，都是一名歌伎。第二，沈宛对纳兰也和 柳枝对李商隐一样，虽然他们从没有见过面，但是早就仰慕已久。第三个信息，沈宛和柳 枝一样，既然是：“天海风涛之人”说明她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所以在纳兰下 江南之前，不管是纳兰对沈宛，还是沈宛对纳兰，心中都有这种非常迫切强烈地想见到对 方的愿望。在这种情况之下，纳兰就对沈宛给予了很高的期望。他希望这位冰雪聪明的慧 心人能像他曾经的妻子卢氏一样，给他提供一个心灵栖息的港湾。答案可能是大家都愿意 看到的，纳兰和沈宛果然一见倾心，有词为证，就在康熙二十三年之后不久，纳兰写了一 首词金缕曲 ，其中有几句我觉得很可能就是写他和沈宛相见之后的心情。这几句词是这 样写的：“两鬓飘萧容易白，错把韶华虚费。便诀计、疏狂休悔。但有玉人常照眼。向名 花、美酒拼沉醉。 ”写这首词的时候应该是纳兰刚刚见到沈宛之后不久，也就是康熙二十三 年，这一年纳兰三十岁，在我们的印象当中，三十岁应该是风华正茂的青年时代，可是纳 兰他已经说自己“两鬓飘萧容易白”说自己是两鬓斑白了，已经是光阴虚度了。所以在这 种情况之下，他见到了沈宛就下了一个诀定，他说：“便诀计，疏狂休悔。 ”他说从此以后 我也不管那些条条框框的约束了，我也不管那些世俗的偏见了，我也要狂放一把。怎么个 狂放呢？“向名花，美酒拼沉醉。 ”我就是要和名花和玉人和美酒一起沉醉一生。从这些词 来看，可以看出纳兰在见到沈宛之后那种非常快乐非常幸福的心情。康熙二十三年，纳兰 的江南之行，他最大的收获就是收获了这位心心相印的江南才女沈宛。就在康熙二十 三年，他们认识的这一年的冬天，由顾贞观亲自护送沈宛北上入京。我说有情人终成眷属， 沈宛就嫁给纳兰做妾。纳兰和沈宛的故事说道这里我们可能都会为纳兰感到庆幸了。 (沈宛能给钠兰带来他所渴望的幸福吗？) 大家可能都听过一句话，叫做 “相爱容易相 处太难” ，其实对于纳兰跟沈宛来说，尤其是这样，他们已到北京共同生活共同生活在一起 的时候，他们发现他们面对的现实已经不再只是纯粹的爱情，而是残酷的现实了。我这么 说有两大理由：第一大理由，康熙年间，虽然满汉关系有所缓解，但是，满汉之间不能通 婚的禁令没有解除，违法者是要治重罪的，纳兰身为康熙的侍卫，又是康熙的表弟，他有 没有胆量知法犯法，以身试法，将沈宛娶进家门呢？这是他们要面临的第一个残酷的现实； 第二个现实，沈宛的身份只是江南的一名的歌女，说的俗一点呢，就是一位风尘女子，且 不说国家的法令怎样，作为纳兰的父亲明珠，他允不允许儿子将这样一位江南的汉族歌女 堂堂正正地娶进家门。我个人觉得有点儿悬很可能她连给纳兰做妾的资格都没有，尽管纳 兰在没有得到父母的允许之下已经擅自将沈宛接到北京来了，但是沈宛进不了纳兰的家门， 在这种情况之下，纳兰做出了一个万般无奈的抉择，什么抉择呢？他另外安置了一处地方， 让沈宛来居住，也就是说，沈宛成了纳兰的外室，也称为“簉室” ，也就是说，她的地位比 一般的妾身份还要低。明明是两个心心相印的爱人，但是偏偏不能在阳光下尽情的相爱， 这已经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残酷的折磨，但是还有更残酷的考验在后头，因为回到北京之后， 纳兰就要恢复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忙忙碌碌的侍卫生涯，他同时要兼顾工作和家庭这两头， 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沈宛在北京的生活状态主要就是两个字等待。但是这种漫长 的等待换来的往往只是独守空闺。我们来看沈宛她自己写的一首菩萨蛮忆旧词。这 首菩萨蛮是这样写的：“雁书蝶梦皆成杳。月户云窗人悄悄。记得画楼东。归骢系月 中。醒来灯未灭。心事和谁说。只有旧罗裳。偷沾泪两行。 ”我们来看这两句， “记得画楼 东。归骢系月中。 ”这个画楼应该是代指他和纳兰同居的地方，那个时候刚到北京的时候， 纳兰下了班，不管有多晚，还会风尘仆仆地骑着马感到他们一起居住的地方，将马就系在 月光之下，那个时候应该说是沈宛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刻，但是随着纳兰的生活工作越来越 忙，这样的时候就会越来越少，绝大多数的时候是沈宛一个人独自在翘首盼望。有时候在 月光下等得很久了，夜很深了，很凉了，他回到房中点燃灯光，伏在桌子上继续她的等待， 不小心她可能就伏在桌子上睡过去了，等她半夜再惊醒的时候，发现灯光还没有灭，但是 身旁仍然是空无一人，所以她说“醒来灯未灭。心事和谁说。 ”她这种满腹心酸的心事又能 向谁去诉说呢？每每想到这里，她辛酸的泪水就沾湿了她的衣服，这样日复一日漫长的等 待，带给沈宛的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痛苦，这样的爱情，不是他想要的爱情，也不是纳兰当 初许诺给她的爱情。沈宛不是逆来顺受的女子，她情感很丰富，而且有思想有主见，当她 发现这种痛苦是一眼看不到头的时候，经过无数次内心的挣扎，沈宛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 的抉择，是什么呢？她向纳兰提出了分手。其实沈宛经历的这种内心的煎熬，纳兰同样也 在经历，我们都知道，纳兰他不是一个薄情种、负心汉，所以当沈宛提出分手的时候，他 很震惊，也很努力地想挽留，因为他对这份感情也付出了很多很多，他甚至以为沈宛可能 是唯一能够代替卢氏的人，而且沈宛跟卢氏也有太多的相似的地方，比如说：她们都是才 女，她们都温柔、善解人意，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也都深深相爱。但是沈宛跟卢氏有个 最大的不同，不同在哪里？沈宛与纳兰相处的方式是不平等的，这种不平等的相处方式， 就注定了这份爱情带给沈宛的，带给纳兰的除了爱更多的可能还是怨。我觉得不平等的爱 就不是真爱，正是这种不断累积的怨，让他们的爱情遭遇了冰山，所以在同样痛苦的纠结 之后，纳兰最终也选择了理解，选择了放手。就这样沈宛在北京就带了短短的几个月之后， 带看满身伤痕又回到了江南。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 ，这是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 但是同时，这也是一段错误的爱情。这个错我说不是纳兰的错，也不是沈宛的错，而是命 运的错。对这样的爱情，其实沈宛心里只有怨但是没有恨，他不恨纳兰，她只是怨命运对 她太不公平了， “满眼春风百事非” ，有一年的春天来了，本来春光是很美好的，可是在纳 兰的眼里看来，这么美好的春光，其实只是在提醒他物是人非的悲痛。因为沈宛已经不在 他身边了。 “情知化后来无计，强说还期。 ”分手的时候，纳兰也好，还是沈宛也好，都强 作欢颜，都想安慰对方，那烂就说，你先回江南住一阵子，我过段时间，一定找机会去看 你，或者一定再找时间把你接回北京来，我一定要想办法，把你堂堂正正地娶进我纳兰的 家门，再也不分开。沈宛也安慰纳兰，她说我不管身在哪里，我的心一定会一直在等你， 安慰归安慰，像纳兰这样的清醒的人，像沈宛这样聪明的人，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 一别，千山万水，他们要再见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而今才道当时错” ，这样的感慨也 许不一定只是为沈宛这一个人发的，但是我个人觉得，这首词的每一句都非常贴合纳兰跟 沈宛的这一段爱情悲剧。而且更加具有悲剧性意味的是，在后来纳兰去世之后，因为沈宛 的出身太低微了，在他的老师、同学给纳兰写的正式的碑文祭文当中都只提到了他先后娶 的两位正室夫人，就是卢氏和官氏，但是对沈宛只字未提。这场爱情是纳兰生命当中最后 的一个爱情悲剧。和沈宛的这段爱情成了纳兰的生命绝唱。就在沈宛离去之后不久，康熙 二十四年的春天，纳兰病倒了，我们都知道纳兰本身就是一个多愁多病身，跟沈宛的这次 分手让他的心情、他的身体状况雪上加霜。其实就在他病倒的前一天，他还强撑着身体跟 他的好朋友像顾贞观、姜宸英一起在他的渌水亭雅集还写下了他的绝笔诗夜合花 。 但是就在第二天，他就一病不起，这次生病呢，还是折磨了他一辈子的“寒疾” ，连续七天 没有发汗。他的病甚至还惊动了康熙皇帝，康熙皇帝每天轮流派好几次太监、侍卫、御医 到纳兰府上去看望、去会诊。而且他还命令手下，每天随时将纳兰的病情，向他汇报。康 熙皇帝还亲手开了处万药，御赐给纳兰，但是康熙御赐的处方药纳兰还没有来得及吃下去， 七天后他就去世了，他去世的这一年，虚岁才三十一岁。 (年轻的纳兰公子走了，在另一个世界里，他将不再惆怅，不会再有痛苦与寂寞。在临 终前，纳兰写下了他一生最后一首诗夜合花：“阶前双夜合，枝叶敷华荣。疏密共晴 雨，卷舒因晦明” 。短短的一生，纳兰留给世人的词有近四百首，诗近四百首，这些用他的 心血写下的词句，跨越沧桑时空，感动了一代又一代的人。)（纳兰去世的影响）纳兰的去 世，不仅仅是给他的家人带来了巨大的悲痛，其实我觉得，也是一个时代的巨大悲痛，在 当时他逝世以后，有数以百计的人给他写挽词、写悼文，甚至还有从来没见面的人都为他 的去世而痛哭流涕。当然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