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中国传统阴柔审美文化对当代工笔人物画创作的影响

目 录 摘要 . . 言 . 1 . 2 . 2 柔特征 . 3 . 4 . 4 腻为潮流 . 6 . 7 . 7 . 9 国传统文化性格和思维方式中的阴柔偏向 . 9 . 12 . 12 . 13 . 16 . 17 . 20 市生活对当代工笔画家的创作心态趋于阴柔化的影响 . 20 . 22 艺术市场、学院教学和各大美展对当代工笔人物画创作走向阴柔的影响. 23 结语 . 26 参考文献： . 28 致谢 . 30 附图 . 31 I 要 阴柔之美和阳刚之美是中国 古典 美学中一对 非常重要的审美范畴 。 中国古典美学提倡阴阳刚柔并行而不容偏废 ， 但 在实际上 ， 中国的主体审美趋向自先秦起一直到当代， 走的是一条 以阴柔美 逐渐 替 代阳刚美 的 线 路 ，或者说是一种重阴柔轻阳刚的审美心理 。 虽然在民族存亡的历史时期 也 会出现以阳刚壮美为主 的审美追求 ，有着“如鼓万勇士而战之”的壮志豪情，但很快又会进入温柔敦厚、 清淡柔美 的 审美理想 。 本文以当代工笔人物画为出发点 ，以当代著名工笔人物创作者的代表作品和近几年全国各大美展中入选或获奖的工笔人物画为 主要 依据，通过对 这些 作品中 的 人物 表情、 神态 、动态所表现出的 阴柔特征 和作品表现 语言 的 分析以及对 男性形象女性化现象的研究，整理出 当代工笔人物画创作趋向于阴柔美的 一些 特征。 通过对当代工笔人物画创作中审美主体和审美客体的阴柔审美取向的论述 ， 本 文 试图 从中国传统文化性格 中 的阴柔偏向和中国传统美学中阴柔审美思想的历史依存，以及工笔画种造型语言本身的阴柔倾向和当代文化语境等多方面找出当代工笔人物画创作走向阴柔美的深层文化根源和现实因素。 关键 词：阴柔 美 当代 工笔人物 is a of at in to a a is by or it is a of to is of we so to at as it on of or in in to of of in by of in by of of in of to of By of of in to of is to in of 析中国传统阴柔审美文化对当代工笔人物画创作的影响 1 引言 在中国传统文化的两大体系中 佛道思想 主虚、 主空、 主静、主退 、 主忍， 主藏锋守拙、韬光养晦 ， 提倡 “柔弱处上”， 属于全阴 ； 而儒家尚中道、恕道、谦道 ， 在文艺上主张“温柔敦厚”、“发乎情而止乎礼义”的 思想， 又推崇礼治 ， 重德轻刑 ， 也有阴柔的一面。这样中国文化的整体品格就不可避免地偏向 了 一边 。翻阅中国美学史，我们不难发现 从楚文化起直至晚唐 两宋 以来传统文化中阴柔 文化特征的历史途存。这种多角度、多方面 的 阴柔文化使得中国人最终形成了 阴柔美的审美定式 ， 并或多或少地影响着 今天 每位 中国人的 审美 方式和群体性格 。 广大文艺创作者 是生 活 在传统中的人， 创作活动 不可能脱离传统文化的 影响 。 也只有在传统中汲取营养，才能 谈得上创新与发展。中国工笔人物画的发展，不论从纵向还是横向看，从不缺乏与外来艺术的融合 ， 特别是进入新时期以来 ，我国工笔画更是迎来了融合外来艺术的 高 峰，不仅从 材料、 造型、构图和色彩上丰富发展 ，同时 随着工笔人物画外延的拓 宽 ，有不少画家 已不满足于 旧有的绘画理念 ，探索新的绘画语言，转向对西方 画派、日本重彩画、民间美术 甚至非 洲艺术的研究。但不论怎样吸收融合 ，中华民族主体 的 审美心理结构 并没有 发生太大的变化。在中国阴柔型文化下孕育出的审美文化同样充溢着阴柔之美，并对当代工笔人物画的创作发生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中国的工笔人物画有着伟大的传统，但各个历史时期的发展不平衡，唐宋是高峰，元代以降，文人写意成为主流，但也出现了像仇英、陈老莲这些擅长工笔创作的大家。进入 20 世纪，金城、康有为等提出学习宋代、以工笔院体为“正轨”的主张，并涌现了刘奎龄、于非 闇 、陈之佛、徐燕荪、张大千、陈少梅、谢稚柳、刘凌沧、张其翼、田世光等一大批长于或兼善工笔 的画家。新中国时期，大批工笔画家转向新年画创作，工笔特别是工笔人物画向年画、连环画靠拢，在转向通俗大众化的同时，也拓展了题材与表现手段。改革开放 30 年来，是工笔人物画的真正复苏期， 80 年代中期以后，工笔人物 画 的迅速崛 起 ，具体表现为工笔人物画队伍的不断壮大 ； 大规模工笔画展览的连续举办 ；中外（主要是中日）工笔画交流日益增强； 工笔人物画作品在全国美展中频频获奖 ； 全国性和 地方性的工笔重彩画会也相继成立 等 。至 90 年代末，工笔人物画已占领中国人物画坛的半壁江山。工笔画家和工笔作品空前增多 ， 工笔画的观念、材料和手法，工笔探析中国传统阴柔审美文化对当代工笔人物画创作的影响 2 画的题材内容和形式风格正在经历着巨大变化。 但总览近几年国内各大美展上的工笔人物画，其风格正向阴柔、轻淡、朦胧、细密的一面发展，题材也不再过多的去涉猎民风民俗、历史事件等题材了， 也不再热衷与外出写生采风，而 更多的转向 城市题材的描绘，表达 自己的生存空间和当代都市人的生存境遇和精神状态等一些自己 身边所熟悉的 题材 ， 如农民工、都市男女、城市建筑等都是当代工笔画家比较关注的题材。 笔人物画创作 中的阴柔 特征 物 作品中人物 神态的阴柔特征 当代 工笔人物画作品中人物神态的阴柔特征 我们可以从 当代工笔画家的 作品中 逐一找到，抛开那些老一辈工笔画家 如刘凌沧、黄均、潘絜兹等的 工笔仕女画不说， 就 80 年代后期 比较活跃的 工笔人物画家而言，也同样不失阴柔美学。以何家英为例 ，他的现代仕女画就是阴柔美学的典型体现，按照 清人 姚鼐的说法，阴柔美的主要特征为含蓄、婉约、飘逸、平和、淡雅、高 远 等，“与其人也，谬乎如叹，邈乎其如有思，暖乎如喜，揪乎其如悲” 。 细数何家英的工笔人物画，几乎所有作品都有一种阴柔情节， 无论是 秋 冥 和 酸葡萄还是 孤叶 、清明 图 1 ，作品 中的人物神态 总是被一种忧郁 、 惆怅 、 感伤的情绪所包围，人物 神态 在 淡淡忧伤之余 又增添了几份迷茫，正如姚鼐所形容的“谬乎如叹，邈乎其如有思，暖乎如喜，揪乎其如悲” 。 除了何家英，活跃于当代工笔画坛的更为年轻的一些画家同样也有着 同样 阴柔情 结 。 他们 作品 中的人物神态 也 是阴柔迷离， 人物的脸上很少会出现如幸福、兴奋或激动的神情。 如陈子的花语 图 5系列，人物神态如梦如醉 ，如哀如诉 ， 作品中 的少女 双眼微微合闭，目光呆滞迷离 。 在她的作品 中，人物形象多半为半身或头像特写，大大的眼睛似婴儿般一样天真而又充满好奇，又似乎带有一丝失落 。 为了营造一种如梦如烟的视觉效果，作者将人物 形象 弱化，自然地融进画 面肌理之中， 使 人物形象置于一种梦境之中 ，正如 姚鼐 所形容的 “如云、如烟、如霞”一样。 陈子将 她的许多 作品命名为 “ 流年 ”、“ 花语 ”、“花季”等，光从这一点我们就可以看出她 感时伤逝 的 创作倾向和阴柔美的审美理想。 再如张见 作品 中的人物神态 也是充满了阴柔情调， 画面上 美 （清）姚鼐惜抱轩文集卷四海愚诗钞选 上海书店出版社 1989 年版 探析中国传统阴柔审美文化对当代工笔人物画创作的影响 3 丽而柔媚的年轻女性也是神情惆怅，有时低头沉思，有时 目视 远方，有时慵懒发呆，有时静谧祈祷。 如 她的代表作品晚礼服 图 6 中的 女性神态感伤忧郁， 并有 几丝疲惫 ， 甚至有几份“病态美”的特征。 为了增加作品的神秘感和阴柔感，张见还 在画面中 加入了西方的 阴 柔美 符号 ，如缠绕的蛇 ，洛可可式的门窗等。 军旅 艺术家的 作品 一般是具有阳刚气质的，但军旅艺术家宫丽 的作品初夏的记忆图 7 却给了我们不一样的感觉，平日的 铁娘子 ，在宫丽 的作品中却表现得柔情似水，神态安逸 。 画中的三位女性虽然是乐器的演奏者，但此时的她们好像 丝毫没有表演前的紧张与不安，各个若有所思。为了营造画面的柔美感，作者将三位女性用弯弯曲曲的葡萄藤包围，就连她们身后的铁栏也设计成了“ S”型 。以上分析的作品大多都是女性形象，我们再看看男性形象在当代工笔人物画中的阴柔表现。 在王冠军作品往事如烟 图 8 中，男 青年 的 头 部 微微前倾，与 肩部形成 “ S”型 。 发型 蓬松 飘逸 ， 长相清秀素净 ， 皮肤光滑 ， 表情温柔含蓄， 其神态甚至比女性还要忧郁感伤 ， 而 感伤、忧郁、 含蓄 的神态几乎是当代工笔人物画中人物神态的主要特征 。 从当代工笔人物画家的作品中我们几 乎看不到那种斗志昂扬，积极乐观的神情了，这也许就是这个时代人们 真实精神状态的反映吧。 分析当代工笔人物画作品中人物的动态，我们也能看出其阴柔的方面。 大多数工笔作品均以静态的人物为表现对象，就是有动态的 描写，也是以柔美为主的，而很少会有“凭高视远，如君而朝万众，如鼓 万勇 士而战之”的豪迈 与激情 。 女性形象更不会有“不爱红妆爱武装”的“铁姑娘”的壮志豪情 ， 如何家英的秋冥、酸葡萄、红苹果、 清明等作品中的人物动态都没有剧烈的运动感，多数以静态为主， 就是有动作，也是极其轻缓温柔的。在 作品 酸葡萄 里的五个少女中，前面一位少女手持葡萄，既没有想要去吃的意思，也没有给予别人的样子，而是手拿葡萄，双腿合并，目光忧郁地注视着前方，若有所思 。 另外两位站立的少女中，一位优雅的伸开双臂在摘葡萄 ，我们与其说她是在摘葡萄，还不如说她在做一个舞蹈造型，而另外一位站立的少女却在默默的读书， 他们三者之间似乎看不到有任何关系。 在 两位坐着的少女中，一位在神情忧伤 地在吹箫，而另外一位 则摆出一副柔美的坐姿，虽然与吹箫者对面而坐，但却并不关注悠扬的箫 声，而是陷入了自己无尽的思绪之中。整幅作品中的人物动态似乎毫不相干，但她们的神情却是一致的 ：感伤、忧郁，而正是这种感伤的氛围将画面和谐地 统探析中国传统阴柔审美文化对当代工笔人物画创作的影响 4 一起来了。 再如陈子的作品，为了塑造更为秀丽、柔媚、娇小、纤巧的女性形象，作者有意将 人物头部放大，使得 动态 更显 纤巧 妩媚，将女性的阴柔 的体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 在她的作品 中， 少女纤细的双手要么拖住下颚显出静谧的沉思状，要么单手拂面 或折花，表现出一副 忧伤的神情 。 在工笔画中 男性形象 的动态也 是逐渐趋于阴柔美 ， 王冠军在 2002 年工笔大展中获得金奖的作品锦瑟年华 水木年华 图 9 中的六位男性形象中，他们的动态都有着 明显的女性 特征，尤其是最前面靠在护拦上的男性，其头部微微下垂， 臀部向外倾斜，小腿自然向后弯曲，整个动态形成一个柔美的“ S”型，再加上忧郁的，伤感的神 情 ，简直就是男版林黛玉。 在 六位 男性中，垂头的就有 5 位，而六位的动态线几乎全部呈曲线状 ， 并将他们安 排在一个 温馨的 “心”型构图中 ，可以说 他们 是当代男性中“食草男” 和“花样美男” 群 体的典型代表 ，他们不仅性情温和，而且身子骨也趋于阴柔曲美 。 在中国传统仕女画中，为了表达 或忧 或 思 的 阴柔情结 ，仕 女们依窗，依门，依柱，依树 ， 依护栏 ，枕臂伏案 的动态比较多，而在当代工笔画中，这样的动态也是工笔画家们乐此不彼的表现对象。如何家英的幽谷，张越的解语花系列，王冠军的水木年华， 张见的晚礼服，于文江的正午蝉鸣， 冯秀梅的思， 陈谋的新月， 赵国经和王美芳的上官婉儿、鹦鹉面前不敢言和犹闻荷香等 都属于这一类型的作品 。 胧 清淡 为主 在当代工笔人物画中， 淡雅清丽， 柔美朦胧 的工笔作品在 当代也有 不少 ， 其处理手法以 清淡、朦胧 为主， 设色淡雅， 画面多用月光 、 密集 而 朦胧的 花卉 等 来营造一种阴柔迷离的意境 。习惯将画面处理成朦胧迷离的画家 主要有刘晏，焦志广、崔进、陈子等 ，他们 喜欢将人物形象与背景有意地融为一体， 使 人物形象在朦胧的 背景中 若隐若现，朦胧迷离，“ 如清风，如云 ，如霞， 如烟 ”。 如在焦志广 的 作品赏花丽人图 图 10 中，两位少女 与其说是赏花，不如说是在孤芳自赏，她俩 在如烟如雾的背景中似仙女一般若隐若现，花卉与少女衣物上的图案 巧妙地 融 为一体 ，背景和人物都统一在 朦胧的 紫色调中，光线犹如 霓虹灯 般扑朔迷离，给人一种冷艳而又温馨的感觉。 画家黄柔昌的作品也属于清淡朦胧一类， （清）姚鼐惜抱轩文集卷四海愚诗钞选 上海书店出版社 1989 年版 探析中国传统阴柔审美文化对当代工笔人物画创作的影响 5 如他的代表作人物 图 11，画面 轻淡朦胧， 除了头发外， 其它物象 几乎接近于白纸 。 设色也不例外， 除了人物头部的发卡谈谈设色外，人物，背景 等都用淡墨素 染 。作者用“一个不确定的主题，一个清纯透明的背景，淡雅清丽的设色方式，试图向人们展示一个理想中的美好画面，以期净化他人的思想，丰富人们的精神生活” 。 陈子 也 擅长 通过给画面制作肌理来达到一种阴柔迷离的画面效果 ，如在 她的花语系列 中， 作 者先将画面用积色、 撞色的方法统一做成肌理，然后刻画人物形象，使 少女 的皮肤、衣服上留有肌理 的纹样 并 与背景融为一体， 并在少女的周围布满了花卉， 感觉 人物 就像浸泡在 洒满花瓣的 水中一样 ， 使其渗透着一种忧郁、 恐惧 和迷茫的情绪 ， 传达出一种不可名状的阴柔之美。 再如黄山的工笔作品春晖刻画既细微又富有抒情性，着力营造一种朦胧的氛围和宁静的意境。 陈丽霞的代表作夜色 图 13 也同样是一副淡雅朦胧之作。画面 水、墨、色构成的肌理 与虚实变化的人物形象相互 映衬 ， 形成如雾如纱、若隐若现的意境，并 在画面上运用了扑克、镜子、鸟笼、钟表等符 号， 表达了当代人在充满忙碌的繁华都市中所表现出的迷茫、 空虚、 无奈和惆怅。 罗寒蕾在 工笔作品中 表现 女人体时甚至不用一滴墨色进行渲染，而只是用淡漠勾出人体轮廓，对背景的描写也是细致淡雅，正好和 没有渲染的 人体融为一体 ，整体看她的作品，可以说淡到了一种极致。 在当代工笔 画人物画中，有很多作品的格调 还可以 用 “净 、静 ” 来概括，干净的画面，简洁的构图，淡雅的设色，就连背景、道具也尽可能做到简洁明净。如何家英的作品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的画面干净而宁静，背景尽可能的做到简化或淡化，如在作品少女中，作者甚至去掉了少女的椅 子，使得画面更显宁净单纯。我们只要浏览一下十一届全国美展上参展的中国画作品，就会注意到那种深沉而雄厚的作品 屈指可数 ，大多数作品都显示出一种淡、柔、净、轻的 审美追求。如庄道静的潮 于非的暮春的梅花屏，杨帆的校园系列之“大四”，杨德玉的新潮工族，孟祥军的盛世华章 苗瀚文的空间，马晓娟的轻风吹过，李青稞的天骄，高云的还记得我们吗 ，吕国钢的清夏 ，张见的晚礼服 等作 品都属于淡雅清丽的类型。如果说十一届美展的作品还受重大历史题材与 政治因素影响到的 画 ，那么在 首届 全 国工笔画展览上的作品的 题材就更为自由。 在此次展览上，阴柔轻淡的作品几乎占到七成以上。 而最近几年， 阴柔轻淡的作品几乎成了中国画展览中的主角。 抒情、潇洒、 贾德江 中国现代人 物画全集 河北教育出版社 2002 年 8 月第 1 版 第 393 页 探析中国传统阴柔审美文化对当代工笔人物画创作的影响 6 轻松、阴柔的画风逐渐替代了阳刚大气、 雄强 磅礴的画风， 而 这也许 正 是 中国传统阴柔审美思想的回归 。 实、细腻 为潮流 审视 当代工笔 人物 画 的各种展览和画册，我们不难发现，当代工笔画创作向着写实、细腻 的 方向发展。 工笔画自古就有 精谨工整 的写实传统 ，进入 20 以来世纪，工笔人物画 又 吸收了西方的写实技法，如 透视学、解剖学、结构素描等，为工笔人物画细腻的写实 提供了可能 。 特别是进入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几代工笔人物 画家的不懈努力，写实人物画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并占据工笔画坛的主角，在当代工笔人物画发展中形成了一股“写实风” 。当代不少工笔画家又在写实的基础 之上向着柔美细腻的画法发展。由于工笔画以线造型，层层薄染的表现方 法 ，再加上 照片 资料的 参考， 为当代工笔画家 不厌其烦、 阴柔细腻的表现手法提供了可能。 例如张见人物画中细密的头发，密密麻麻的藤蔓，层层叠叠的云 朵 等都在她的 极其细密的线条之下 表现了出来， 使得画面显现出一种阴柔缠绵，剪不断理还乱的情调。王冠军和宋彦军为了表现牛仔服的质 感，可以说是不厌其烦，用极小的笔触一点一点地皴擦勾勒，用淡墨层层渲染 ，最终成功的表现出了牛仔服的质感 。 他俩 对头发 、 眉毛 、皮肤质感 的勾 画 ， 也是 细到了一种极致 ，其细腻程度似乎要突破我们的生理极限， 美术杂志的主编尚辉 先生 在 西北师范大学的一次讲座上 评价第四届青年美展作品时也无不感叹地说：“当代青年 画 家 的 作品刻画得 实在是太细了， 有些作品 甚至让你感觉不到他到底是怎么画出来的。” 细数当代工笔画家中细腻写实的作者，其姓名是冗长 的，虽然他们的作品表现形式 各有不同，但细腻写实的制作技巧却是相同的。 小到李传真画中人物指甲缝中 的油泥， 繁 到于文江画面上数以万计的花叶，当代工笔人物画家都能无微不至的刻画出来。 因为只有细腻的表现手法 更容易 表达人物内心细腻的情感世界，而 要 表达那种类似于婉约词的 精致、细腻、 柔美意境，就更能发挥细腻写实技法的作用。而 当代工笔作品中的人物形象多半是静态的，这也为当代工笔画家长时间细腻的写生提供了条件 ，使他们能够静下心来细细揣摩写生对象的形神关系，最终创造出 细腻 而精致的力作 。 探析中国传统阴柔审美文化对当代工笔人物画创作的影响 7 为了增加作品的柔美感和温馨感，当代工笔画家中有不少人喜欢用簇簇鲜花做背景来衬托人物，给人一种抒情， 温柔的情感。如于文江、崔红、陈子、王申等画家都喜欢将人物至于花卉之中。喜欢在画面中使用月光的画家也有不少 ，因为月亮是中国自古以来阴柔文化的象征。月亮 作为女性的象征和柔美的化身， 自然会得到古今中国艺术家的青睐。在当代工笔画家中，蒋采萍、胡勃、李茀莘等画家都善于使用月光来增添画面上和谐、宁静、温馨于与超逸的阴柔氛围。虽然当代青年工笔画家不直接使用月亮符号，但画面的朦朦胧胧的冷色调，阴柔凄婉，伤感缠绵的氛围，令人心往神醉的意境，可以说就是意象式的月光。 男性形象自古以来以来一直是阳刚 美的代表，我们经常用挺拔、粗狂、健硕、刚硬、 坚毅等词来形容男性形象，但在当代工笔人物画中，我们看到的男性形象却并非这样。自文革结束以来，我们在工笔人物画作品中几乎很少看到那种顶 天立地、棱角分明、表情坚毅的男性形象了。而更多的是表情忧郁、含蓄 ，长相俊秀白皙，身材苗条匀称的男性形象。 随着当代社会的文明进程，男性更多地显示出他们的细致、儒雅、礼貌和温柔。对于男性气质的审美也逐渐转向了温柔、含蓄、细腻等，而粗狂、彪悍、豪迈的男性已逐渐退出了人们的审美视野。尤其是在娱乐界， 从 韩国的“花样美男” 图 14到 中国的“超级男 声”、“快乐男声” 图15， 从 金贤重 、 李俊基 到 台湾的 “ 图 17， 娱乐圈的花美男风潮可谓愈演愈烈。精致 玲珑 的五官、 俊秀白皙 的面孔、 光滑细腻的皮肤 、 飘逸帅气 的长发以及略带腼腆的表情 成了当代美男的标准 ，甚至于有时， 我们真分不清他们到底是男是女，因为他们 比大多数女明星更漂亮。 由于受日韩男人中“伪娘”、“ 食草男”、“花样美男”的影响，再加上自己的传统底蕴，女性化的男人，尤其是女性化的男明星越来越受大众的崇拜和模仿。中国人 早 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就 追崇 女性化的男子，如在世说新语中记载到：“ 潘岳妙有姿容，好神情。少 时，挟弹出洛阳道，妇人遇者，莫不连手共 萦 之 。” 而潘岳就是一位皮肤白净 、温文尔雅 的美男子，他之所以能被女性“ 连手共 萦”，说明在魏晋时期具有女性美的男性倍受追捧。 既然人们喜欢女性化的男子，那么女性化妆品和女性装饰在当代男性的 （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浙江古籍出版社 1986 年 06 月第 1 版 第 258 页 探析中国传统阴柔审美文化对当代工笔人物画创作的影响 8 身上同样不可缺少， 在大型商场超市里， 男士洗面奶 、 补水保湿美白护肤品 、活肤修颜液 、 水油平衡乳液 、 男士 香水 等 也是随处可见 ，其品种和数量也绝不亚于女性化妆品 ；男士服装也朝着 薄、 紧、透、露的趋势发展 。 图 16男性的发型也不再局限于呆板的小平头，烫发、 染发、留 长发的男性 朋友也不断增多，如 “ 头发比正宗女人的头发还要飘逸许多。为了提高收视率，当代连续剧中 的 演员也逐渐被一些花样美男所扮演 。在 2011 年全国热映并受到广泛好评的电影失恋 33 天似乎给当代男性传达了这样 一些 警告： 放下 所谓 男人的自尊并做个女性化的男人，能为女友细心收拾房子，最好能做几个拿手好菜并想方设法地为女友制造点浪漫的氛围，只有这样，你才能算是个好男人。影片也似乎想引导当代女性择偶的审美理想，以往被我们颇有看法的“娘娘腔”如今可能要成为“抢手货” 了。 虽然当代男性形象在工笔人物画题材不是表现重点，但我们可以 从当代画家作品中发现男性形象的阴柔化特征。在当代，表现男性形象阴柔美最有名的应该算是王冠军了，因为在他的作品中我们几乎找不到一位女性形象，这在当代工笔画坛上实属罕见，其他的工笔画家不表现男性形象可能是因为男性在外在形象上没有女性优美，表达不出那种诗情画意 般的 审美理想。但王冠军做到了，他笔下的美男子一点也不下当代仕女画。如果说当代青年女性形象在何家英的笔下表现得细致入微的话，那么将当代青年男性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的作者非王冠军莫属了。研究王冠军的画，我们光从他作品的名字就能感受到阴柔美的味道，在他的 少年游 系 列中， 光 作品的名字就有点宋代婉约词的味道，如一丝风，声声慢，独一楼，踏云行等无一不散发着阴柔婉约之意。在作品流星划过 图 18的四位男性中，个个面如凝脂，唇色红润。发型修长飘逸，尤其是右边两位青年，如果不去仔细辨认，真是分不出是否是男儿身，因为他们发型、肤色、神态、动态 乃至 衣着都与女性相差无几。王冠军作为当代工笔画坛的一个特例，他义无反顾地描绘着当代男性青年的生存状态和精神面貌，这是很有必要的。除了王冠军，宋桂林的绣 图 19中的男性也可以说是男性阴柔美的典型体现，肤白唇红，手指纤细。耳部的 小耳钉更是将这一美男形象表现得俊秀可爱。在沈萍的工笔作品同窗中的男性形象虽然男性特征明显，但神情却显 得 平静、柔和、忧郁。还有罗寒蕾的单眼皮 图 20，整幅作品以一位男性的头像为特写，皮肤白皙光滑，看似浓眉大眼，但却藏不住他阴柔含蓄的神情，清澈的目光里透露出无限柔情，微微上翘的嘴角更显内敛与矜持。军人形象一直是男人的典型，也是美术作品最常见的表现对象。英勇威猛，血气方刚，英姿飒爽是我们常见的探析中国传统阴柔审美文化对当代工笔人物画创作的影响 9 军人形象，尤其是文革期间的军人形象，别说是男性，就连女性也充满了阳刚之气，她们的衣着、装 扮、肤色、气质等都具备了“准 男人”的特质。然而在当代画家王天胜那 里，他所表现的军人形象却给了我们不一样的印象。 在他的代表作待发 图 21中，作者并没有刻意去表现军人应该具有的刚毅、 勇敢的气质 和意气风发的精神状态 ，而更多的是通过 人物 面部表情的喜怒哀乐来表现他们的心理活动。作品中很多战士目光忧郁，陷入了沉思，他们的动态也很放松，丝毫没有待发前 的紧张与兴奋，但却给了我们一种真实的感觉，因为战士也有七情六欲、儿女情长。正是战士们待发前的这种忧思，才使作品更显真实亲切。 化 根源 我们深知，一个民族的绘画题材 、审美观念 及表现手法，与其整个历史发展和整个宗教、哲学、伦理体系 以及思维方式等不可分割。当代工笔人物画的创作之所以偏向于阴柔，不是偶然，而是受诸 多 因素的影响而形成的。艺术家也一样不是孤立的人，正如丹纳所言： “ 我们隔了几个世纪只听到艺术家的声音，但在传到我们耳边来的响亮的声音之下，还能辨别出群众的复杂而无穷无尽的歌声，像一大片低沉的嗡嗡声一样，在艺术家四周齐声合唱。 ” 而绘画只是这众多声音中的一种而已，它必将受到其它社会因素的影响。 国传统文化性格和思维方式中的 阴 柔 偏向 当代 艺术家是生活在我们这个时代 中的人，除了受当代文化语境的制约外，他们更多会受到传统文化的影响，因为我们的民族性格、气质、思维方式等都源发于传统 ，尽管我们今天接受了很多的欧美文化、日韩文化，但 在 我们 身上 总有一些东西 是相对稳定的，那就是我们的民族性格 。 正如沙香莲 所定义的：历史上的我们和当代我们之间有着微妙的相似之处 ， 这种由历史到现实 再 到历史回顾 的追求和追溯，又使我们进一步看到，古老的中华民族文化在世世代代、 子子孙孙的身上沉积得深厚而有潜移默化 ， 而 这种 体现在一代代人身上的文化沉积，便是我们这个民族固有的性格。 虽然民族性格会随着历史的发展 会不断变化，但一个民族总有一些相对固定 丹纳著 傅雷译艺术哲学天津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4 年 5 月第 1 版 第 9 页 沙香莲中国民族性二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1990 年 7 月第 1 版 第页 探析中国传统阴柔审美文化对当代工笔人物画创作的影响 10 的性格。作为中华民族的后代，我们身上沉淀了深厚的中国 传统文化，这也必将会影响到每位当代中国人的性格趋向。根据以往中外学者的研究，他们都认为 中国人在 性格上总体 都比较好静， “ 表现为享受现成事物，安分守己，乐天知命，爱好自然，以悠闲为理想，爱冥想，爱方便 ；气质和需要上好求助，谦卑、依赖、顺从、消极退缩、世故冷漠、谨慎、多疑、羞怯、沉思等”。 对中国传统思维方式的研究者甚多，如刘长林将中国传统思维方式总结为十个方面：较早的内向型主体意识和浓厚的情感因素；重视关系（包括人际关系） 而超过实体； 重视功能动态而超过形质； 强调整体，尤其关注整体与局部的关系； 认为整体运动是一个圆圈；重视形象思维，善于将形象思维与抽象思维融会贯通；偏向综合而疏于分析；喜重平衡均势，强调调和统一；重视时间因素超过空间因素；长于直觉思维和内心体验，弱于抽象形式的逻辑推理。 而这十个方面所概括出的特征正是女性思维的典型特征，如女性善于直觉思维和形象思维 ；有着 内向型 的 主体意识和浓厚的情感因素 ； 在对待事物上，女性善于整体观察 ； 女性友善谨慎，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等等。除了这十个方面，刘长林还举出了一系列证明中国传统文化阴性特征 的例子 ， 如中国历法 为阴阳合历， 但以 阴历为基础 ； 太阳光强炎热为阳，月亮光柔寒凉为阴 ，而 中国历法以月亮的朔望定“月”，表现了以阴为主的的品格 ；又如古人为确定季节 ，常常依靠观察朝或夕天空出现的星象来定晨为阳，昏为阴 ，而 中国古人观象授时以昏星为主，也是阴性偏向的表现 ；儒家强调宗法，重视家族 血缘亲疏，在本质上是女性心理特点的显现 ； 中国的策略向来偏重“以柔克刚”，“后发制人”，以弱胜强；中国古代的认识论、人生论、审美论，无论儒道，都主张主客交融，这也与女性心理特点相一致；中国 哲学、伦理学、养生学等多以“静”为根，以“守 静”“入静”为修炼手段和追求目标；中国的园林建筑曲线柔媚之美有余，磅礴雄浑之气不足；中国古典乐曲也多幽软婉转之音，缺少刚劲昂扬之调；中国古代文学艺术创作中，阴柔之美也是多余阳刚之美等。 刘长林 还通过引举左利（左撇子）和色盲发生率两项心理学统计数据来证明中国人偏向于阴性。 除了他举的这些例子，中国的传统书写工具毛笔以及有着四两拨千斤的太极拳等都是中国传统阴柔文化的典型体现。 中国古代瓷器和玉器 的 造型也是 阴柔文化的典型体现 ，如 达到中国古 代 陶瓷发展巅峰的 宋 瓷， 最高的 审美追求 可以用淡泊含蓄、平淡天真 来概括。 中国古代玉文化 更能传递出中国人的尚柔情怀。玉石质地温 润 柔 和 ， 理应 是女子的佩饰，而 在中国 古代 ， 君子却佩玉不佩剑， 有“ 君 梁一儒 中国人审美心理研究山东人民出版社 2002 年 第 1 版 第 496 页 探析中国传统阴柔审美文化对当代工笔人物画创作的影响 11 子无故玉不去身 ” 的说法 ，用玉石温润的质地来比喻君子的温柔敦厚的性格 等 。 对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阴柔性和中国人的阴柔品格， 不少中外学者 研究颇深，他们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结论，那就是 中国人 在心灵和肉体上 都 倾向于女性特征 。 如罗斯说：“ 中国儿童不像欧洲儿童那样蹦蹦跳跳，做爬高上低之类的事，他们不知运动竞技 ，游戏只有放风筝、踢球、赌博、打麻将、放炮竹， 对武力的赞赏已经完全没有了。 ” 美国传教士明恩博在中国人的素质 一 书 中描写的中国人的 品质 可以用 辛劳、恪守、圆滑、温顺、 守旧、忍耐、知足、仁慈等词代替 ；歌德在晚年也曾盛赞中国人“是通情达理的良善公民”，“都以道德与仪德为根据”，“保持严格的节制”，但“没有太多欲念与诗人的热情 ”， 可谓将中国人 的阴性偏向一语道破 ； 康德也认为中国人生性含蓄、勤勉恭顺、胆小怕事 ； 梁启超认为中国人“以冒险为大戒，以柔弱为善人”； 11李大钊认为“东人之日常生活，以静为本位，以动 为 例外” 12； 胡适将知足、安命不争概括为 为中国文明的最大特点 ；作为学贯中西的学者 林语堂更是直率的指出 中国人的思想方式是典型的女人 思想方式。 他 在中国人一书中认为“ 女性化 ” 这个词可以用来总结中国人心 灵的各个方面； 认为 女性智慧与女性智慧的那些特点就是中国人心灵的特点；他发现 女人生活的本能比男人坚定， 所以 中国人生活的 本能比其他民族 更为 坚定 ；认为 中国人在很大程度上依靠直觉去揭开自然界之谜 ；甚至 中国话，中国语法，显示出明确的女性特征 。 而林语堂的这些 观点可以说和刘长林总结的 中国传统思维方式 的十个特点不谋而合 。还有学者从历史进化论的角度来解释，认为中国人在漫长的旧石器时代主要以采集为生， 而欧洲人早期的文化形态则是狩猎文化。 以采集为主的文化 是 以女 性的活动和思维方式为主，这也意味着从旧石器时代起中国文化就 着 着一种女性气质。 也有学者从文化地理学的角度阐释，认为 中国 东面是海洋，西北 是 高山、沙漠 ，形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属于典型的 大陆平 原型的文化，比起富有冒险精神的海洋型文化，中国人更多体现出温柔、守旧、 恬静等特点 ；在国家政治上，自汉代至清末，中国大部分的实际统治者 大都是一些宦官和太监专权，而且统治者都喜好大一统的封建王朝，虽然在中国历史 礼记，汉郑玄注、唐孔颖达等正义、黄侃经文句读：礼记正义卷 30，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0 年出版，第 562 页。 沙莲香 中国民族性一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1989 年 3 月第 1 版 第 77 页 梁一儒中国人审美心理研究山东人民出版社 2002 年第 1 版 第 409 页 11沙莲香 中国民族性一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1989 年 3 月第 1 版 第 63 页 12 同上 析中国传统阴柔审美文化对当代工笔人物画创作的影响 12 上有过几次分裂、混乱的时期，但并没有形成独立的民族国家，最后还是走向了大一 统的民族融合性封建王朝，而这反映到家庭上，中 国人以四世同堂为乐、 为荣，而这种稳定性和统一性正是女性思维的体现。 甚至有学者认为中国人之所以偏向于女性思维，是因为中国文化中的男性缺失， 认为 自 汉代“罢默百家，独尊濡术”之后，儒家 就基本上 成了中国的政治思想、伦理道德的出发点， 而儒家奠基人孔子的仁学体系 则 典型地体现出 了 女性文化的特点，认为孔子自幼就缺失父亲，他的后天教育尤其是童年教育主要是在母亲的影响下，因而其人格具女性化了的特征。 而儒家的另一奠基人孟子，也 同样 具有父亲缺失的情结，也正是这种情结，他才能对儒家文化 进行 发展、创新。 虽然 这 些说法我们还有待进一步 论 证 ，但 中国 人无论在思维方式、心理性格、气质和身体素质方面都 偏向于阴性特征，并非是一两个 人 的 论说，而是 众多中外学者的共识，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 统 美学 中阴柔审美思想的历史依存 。 的阴柔 美思想 先秦时期 ， 儒、道、法、墨等诸子百家形成了百家争鸣的文化格局 ， 而当秦始皇一统七国之后，法家受到了秦始皇的推崇，但秦代统一 时期短暂，其思想不足以对人的深层文化心态产生影响，而国 力 强盛、 时间悠久的汉代 在思想上采取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大统一思想，从此中国文化 以儒家文化为正统文化的大体格局 以定。而儒家思想 要求人们“温柔敦厚” ， （ 礼记 经解 ） ， “ 乐而不淫，哀而不伤 。” （ 论语八佾 ） “ 发乎情 ”但要“止乎礼义” ； （ 毛诗序 ）“以克己复礼为仁。” 推崇“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