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煤_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选择及治理机制研究

I 摘 要 在纵向交易关系的研究中，煤、电企业间的纵向交易关系是较具有代表性的一种，我国煤、电企业之间多年来围绕电煤价格的“煤、电冲突”一直不断，对经济社会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本文基于这一背景， 探讨适合我国现状的合理的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及其治理机制。 在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选择的理论分析上，主要顺着两条线，一条是基于组织成本析煤、电纵向交易方式的均衡点及其动态变化情况，另一条是将威廉姆森的交易成本理论应用到煤、电纵向交易中，分析不同情况下该选择何种交易方式。 对我国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的分析，也遵循以上两条线来进行，得出现阶段，我国应实施纵向一体化的交易方式。针对这一交易方式，如何构建一个合理的治理机制来保证这一交易方式的可行性和稳定性，本文提出两种治理机制，分别是信誉机制和部分所有权。 最后，为了保障煤、电企业纵向交易的顺利进行，基于以上分析，给出相关政策建议。 关键词 ：纵向交易关系；纵向专业化；纵向一体化；组织成本；交易费用 of is on by of of is is of is on of is in is we in to is of to 录 摘 要. . 录. 绪论. .题背景及研究意义.究思路与方法.究思路. 研究方法. 要内容. 干探索与不足之处.2 纵向交易关系理论综述.向交易关系基本理论.古典经济学 .易成本经济学 .权理论 . 5 、电企业纵向关系研究文献综述.3 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选择的理论分析.织成本.织成本. 交易费用. 均衡分析. 10 衡交易方式的变动分析.易成本对交易方式选择的影响分析.产专用性 .确定性 .易的频率 .4 我国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选择.国煤、电企业纵向交易现状.国煤、电企业纵向交易存在的问题.国煤、电企业纵向交易的方式选择.于组织成本.于交易成本的交易方式选择.、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的选择.5 我国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治理机制.誉机制. 24 分所有权.分所有权的形式.分所有权的效应分析.6 结论及建议. 关结论. 28 策建议. 28 参考文献. 31 致 谢. .1 1 绪论 题背景及研究意义 随着近年来拉闸限电措施的大面积实施， 我国的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受到了很大的影响，电力短缺、电力输送等问题让民众深切体会到电力的重要性和电力短缺所带来的危害， 人们不禁开始反思什么原因导致了电荒， 除了自然气候恶劣、季节性需求的波动等因素外， 人们注意到电力企业发电所需的电煤无法得到切实稳定的供应是导致该现象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煤、电企业处于同一产业链的上下游，对火力发电企业来说，煤炭企业生产的煤炭是其生产的主要原材料，我国每年超过一半的煤炭被用于火力发电，火电在我国发电总量中所占的比重超过 70%。煤、电纵向关系，是纵向关系研究中具有很强代表性的一种，一方面，煤炭和电力都属于社会基础产品，对国民经济的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另一方面，近年来，以“煤电冲突”为特征的煤、电纵向关系一直是煤、电企业和政府部门之间利益博弈的焦点，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突出矛盾。在我国的体制改革和经济发展的进程中，由于煤炭产业和电力产业的市场化进程步伐不一致，煤炭产业市场化速度快，煤炭价格基本上实现了市场化定价，而与此相对，电力产业改革步伐相对滞后，迟迟未采取市场化的定价方法，仍然处于政府规制的状态，导致了煤、电企业纵向交易限于困境。原本联系紧密的上下游产业，冲突愈演愈烈，一方面，面对供不应求的市场现状，煤炭企业有强烈的涨价欲望，通过捆绑谋求煤炭价格上涨，期望实现计划煤价格和市场煤价格的接轨， 另一方面， 电力企业合伙要求降低电煤价格， 进而降低运营成本，宁可选择停机也不愿意接受市场化的电煤价格进行采购， 双方就电煤价格很难达成一致意见，最终对全国的电力供应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虽然发改委多次出面进行协调，但收效甚微。 按照历史惯例，煤、电纵向交易的主要形式是“一年一签订单的缔约方式” ，每年召开全国煤炭订货会， 作为一个煤炭行业生产、 运输和销售的信息交流平台，全国煤炭订货会的召开对平衡我国煤炭供需、优化运力配置、落实煤炭供应、保障经济平稳运行起到了协调作用，虽然对于协调机制国家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但是其浓厚的计划经济色彩，长期制约了市场交易机制在电煤供应中的调节作用，实践证明，随着煤炭价格的上涨，双方基于利润分配之争，采取传统的“一年一签订单的缔约方式”很难达成一致协议，通常是无果而终， 2011 年，政府彻底退出了煤、电谈判，煤、电企业双方将自主对煤炭价格进行谈判。 2 表面上来看， “煤电冲突”是围绕电煤价格的 冲突、围绕电煤合同履约率的争议，从本质上来看，问题的核心在于缺乏合理的、适合我国国情的纵向交易制度安排，本论文基于以上背景，立足理论分析基础，通过分析我国煤、电纵向交易方式的现状，结合我国的实际情况，探讨合理的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治理机制，有利于解决困扰多年的“煤电冲突” ，有利于提高煤、电产业纵向关系效率，有利于我国经济社会的健康发展，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 究思路与方法 究思路 本文的整体研究思路为：首先，对纵向交易关系理论中具有代表性的观点进行介绍，通过搜集煤、电企业纵向关系研究方面的文献，总结出国内外对于此问题的研究现状；其次，立足组织成本 企业纵向交易方式选择进行分析，得出不同的情况下煤、电企业该选择何种交易方式；然后，对我国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的现状进行分析，结合我国实际情况，立足理论基础探讨适宜的交易方式，并在此基础上，提出对应的治理机制； 最后， 为保障我国煤、 电企业纵向交易顺利进行提出相关的政策建议。 究方法 理论研究和实证研究相结合。本文通过理论分析得出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选择的均衡状态，在对我国实际情况进行分析的基础上，得出我国煤、电企业应采用纵向一体化的交易方式，并针对此交易方式提出两种治理机制。一方面，通过搜集我国的具体数据进行分析， 验证了煤、 电企业采用纵向一体化的可行性，增强了说服力。另一方面，通过构建煤、电企业纵向联盟的博弈模型，得出如果双方都非常重视未来的影响，双方则愿意建立一个长久的信誉机制，联盟就是稳定的这一结论，验证了建立长久的信誉机制的必要性。 要内容 本论文共由 6 部分组成： 第一部分，导论。从论文选题背景及研究意义、研究思路与方法等方面来阐明本文的研究意义和必要性，并指出相应的创新点和不足之处。 第二部分，纵向交易关系理论综述。首先，从新古典经济学视角、交易成本经济学视角和产权理论视角，对纵向交易关系理论的代表性观点进行归纳和总结；其次，对国内外煤、电企业纵向关系的研究文献进行梳理，汇总出前人的研究成果。 第三部分，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选择的理论分析。首先，通过组织成本交易费用均衡模型对交易方式选择进行分析， 得出均衡状态下的交易方式该如 3 何选择，并且分析了不同影响因素的变动对均衡交易方式的影响；其次，将威廉姆森的交易成本理论应用到煤、电纵向交易中，从资产专用性、不确定性和交易的频率 3 个层面对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选择进行分析。 第四部分，我国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选择。首先，对我国煤、电企业纵向交易现状和纵向交易中存在的问题进行分析；其次，从组织成本合我国的实际情况，探讨合理的交易方式。 第五部分，就如何保持煤、电纵向交易方式的稳定性，提出相应的治理机制。主要提出两种治理机制，分别是信誉机制和部分所有权。 第六部分，为保障我国煤、电企业纵向交易的顺利进行，提出相关政策建议。 干探索与不足之处 与以往的研究煤、电企业纵向交易关系的研究思路不同，以往的研究侧重于从纵向一体化的角度来展开说明，本文以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的选择为切入点，对我国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进行分析，指出存在的不足，立足理论基础，探讨合理的交易方式，并指出相应的治理机制，提供了一个不同的研究视角。 本文提出的现阶段适合我国煤、 电企业纵向交易的方式为煤电纵向一体化方式，虽然与理论的分析保持一致，但是否真的适用我国的现状，还有待进一步的论证，同时，纵向一体化虽然可以降低交易费用，但一体化也具有不可忽视的弊端，如：会带来企业的资金压力、管理压力、体制创新和改革的压力等，如何有效地化解这些问题，也是至关重要的，但该视角属于相对独立的研究范畴，所以本文对此并未展开进一步的详尽论述。 4 2 纵向交易关系理论综述 作为现代企业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 企业的纵向交易关系理论主要研究的是具有纵向生产、交易关系的企业如何就中间产品进行交易，以及基于此引发的产业组织与企业组织的结构演化的理论。具体来说，企业纵向交易关系研究的落脚点有两方面，一方面是纵向企业之间的契约关系，另一方面是纵向企业间的组织结构和演变过程。 向交易关系基本理论 在纵向交易关系理论研究方面，较具有代表性的理论是新古典经济学、交易成本经济学和产权理论，本小节对以上 3 种基本理论予以简要介绍。 古典经济学 新古典经济学对纵向交易关系的研究主要以交易费用为零作为前提假设条件，侧重于从规模经济、市场势力、市场范围等角度来分析，主要观点如下： 体现在技术的可获得性、生产的不可分割性等方面。在技术因素的推动作用下，一种生产函数的企业会追求规模经济效应而选择纵向一体化。 一体化的原因之一。不完全竞争的市场结构表现在垄断、不确定性和信息的不完全性。 分工受市场范围的限制一文中指出了企业纵向一体化和纵向分解的市场范围分析。他认为，当企业自己生产的平均成本与其他企业专业化生产的平均成本相比较较低的情况下，企业会选择纵向一体化，反之，企业会选择纵向专业化。 易成本经济学 在新古典经济学的研究基础上，交易成本经济学视角下的纵向交易关系理论侧重于从交易费用、契约的不完备性等角度来进行分析。代表性观点如下： 1937）在企业的性质一文中指出，市场运行机制中存在交易费用，他从企业与市场的交易成本优势比较出发，分析企业发生纵向交易进而导致纵向一体化不同程度的决定因素，从节约交易费用的角度出发，给出了企业采用纵向一体化的原因分析。 廉姆 森对企业纵向交易关系理论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1985）对交易成本做了明确的规定，将其区分为“事先的”和“事后的”两类。为什么存在交易成本？他认为，一方面是与交易有关的人的因素，因为进行交易的个人都是有限理性和机会主义的，两者的结合导致 5 了交易成本的增加；另一方面是与特定交易有关的因素，包括资产专用性、不确定性和交易的频率 3 个方面。他分析了三种可供选择的供给安排方式，分别是：一次性的长期合同、一系列的短期合约和纵向一体化。 莱因、克劳福德、阿尔钦三人认同威廉姆森提出的机会主义行为倾向， 从可占用的专用性准租金的角度考察企业纵向一体化行为。他们认为，可以通过契约和纵向一体化来解决机会主义的行为。 的基础，对某些纵向一体化理论进行了批判，基于道德风险问题中的纵向一体化问题，分析了资产专用性如何对纵向一体化行为产生影响。 权理论 1986）在所有权的成本和收益：纵向一体化和横向一体化一文中提出企业纵向交易的所有权理论，指出交易费用理论没有把握住纵向一体化的本质。 他们认为，经济个体通常采用签署合同的方式完成交易，与合约相关的权力包括两种，即特殊权力和剩余权力。纵向一体化本质上来看，就是企业通过购买其供应商的资产所有权而获取剩余控制权。 他们揭示了企业采取纵向一体化或者纵向分解如何引起所有权结构的重构，以及由此产生的激励问题，但对于所有权在什么情况下指派给什么人，并没有进行明确具体的说明。产权理论也认为纵向一体化是减少不完全契约中的机会主义和“敲竹杠”问题的有效途径。 990)进一步发展了上述思想，提出 型，对一体化交易和非一体化交易进行了比较，对一体化交易的不同形式也进行了比较，解决了谁将一体化的问题。 、电企业纵向关系研究文献综述 煤、电纵向关系，是众多纵向关系中较具代表性的一个，煤炭企业和发电企业处于一个产业链的上、下游，国内外众多学者围绕煤、电企业之间的纵向关系问题进行研究，试图找出解决办法。 国外对煤、电企业之间的纵向关系问题的研究，代表性观点如下： 1982）的研究表明，煤、电企业采取纵向一体化的行为并没有提高煤炭的生产率， 因为一体化后， 规制者允许将成本向下游进行转移，导致电厂采煤效率的低下。 1983）研究了美国电力公司的煤炭采购实践和纵向一体化的适用条件。 1985）对美国的煤电关系进行研究，认为在美国煤、电企业之间，现货市场和短期合约市场只占到较小的份额， 大部分的电力企业更偏好于长期合 6 约，而非纵向一体化； 985）使用交易成本分析框架，对专用性投资对坑口电厂的煤炭供应安排如何影响进行分析，从电厂设计、煤炭采购、运输等环节着手，针对不同情况提出不同的纵向安排结论。 1987、 1988、 1990）对美国煤、电企业纵向交易安排进行一系列实证研究，基于美国煤炭市场的需求波动和价格波动较小这一基础，在考虑资产专用性、市场结构和煤炭运输的情况下，将煤、电企业纵向交易安排分为四种情况。 1988）论证了纵向一体化的动机主要是规避来自上游供应的风险。 994)认为，当经济环境相对稳定时，企业选择长期契约更可行；当经济环境变化不可预测时，采用纵向一体化或者企业战略联盟等形式的排他性安排更可行。 国内学者对煤、电企业之间的纵向关系问题的研究，代表性观点如下： 于立、刘劲松（ 2004， 2005）认为煤、电企业纵向交易过程中发生的矛盾是“市场煤”和“计划电”之间的价格双轨制造成的，煤炭的价格放开后，是按照市场的需求来决定的，而发电企业的上网电价受到管制，煤炭价格上涨挤压了发电企业的利润空间，发电企业缺少动力去增加电力生产，从而造成了较大的电力缺口，引起电荒，他们认为煤、电企业纵向一体化是解决问题的有效方法之一。 傅鸣（ 2006）也认为， “市场煤”和“计划电”是造成煤、电产业紧张关系的原因所在，煤、电两个产业的目标存在差异，煤炭产业的主要目标是盈利，而电力产业除了盈利外，还要考虑国家社会福利。煤、电联动虽然短期内缓解了电力产业的成本压力， 但长期来看， 为了两者兼顾， 需要建立真正联动的产权纽带，建立纵向组合，电力企业投资煤炭企业以确保资源的及时供应，煤炭企业投资电力企业以提高效益，同时规避煤炭供应风险。 钟哲（ 2005）认为，煤、电企业两者的市场势力不对等是造成“电荒”的本质原因，而非电煤短缺这一表面原因造成的，煤炭企业比较分散，处于竞争性较强的市场，而电力企业则较集中，形成区域垄断的格局，虽然这一状况正在得以改善，煤炭企业正在以省为单位走向联合，这种区域联合的方式可以缓解煤炭产业竞争主体较多、产业集中度低的局面，提升煤炭产业的市场竞争力。但是，国家出台的一系列的措施只能缓解矛盾，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有鼓励煤、电企业纵向一体化，才能彻底解决煤、电纠纷。 于立宏、郁义鸿（ 2006）认为煤、电之间的矛盾主要是源于需求波动对电煤价格造成的影响，提出了一个在需求波动条件下，研究我国煤、电产业链纵向安排与政府规制的理论框架， 认为产业链规制的最优选择是必须将电价规制延伸到电煤价格的规制，提出了使用基准价格来理顺煤、电关系这一观点，先确定电煤的基准价格，在此基础上考虑发电环节的成本和利润再确定电力的基准价格，最 7 终实现有效的产业链规制。 煤、电纵向关系最重要的形式是纵向合约关系，立足于煤、电企业纵向交易合约的选择视角，张爱培（ 2006）建议电力企业应该和煤炭企业形成“互保”体系，如：电力企业可以将一定比例的煤炭需求与煤炭企业签订中长期合同，价格由双方协商保持在一定范围内浮动。这种模式一方面保证了煤炭的供应，另一方面缓解了燃料价格上涨压力，最终形成良性的合作关系。林卫斌（ 2007）认为，煤、电矛盾的根源在于煤炭价格双轨制，解决矛盾的根本途径就是打破集体谈判形成重点电煤合同的纵向治理模式，引入有效竞争，使煤炭企业与发电企业在自主谈判的基础上签订长期合同。于立宏（ 2007）研究了长期契约中的选择权契约形式和价格调整机制。刘冰（ 2009）提出最优的合约形式是根据成本最小化原则来科学判定合适的合约结构变量， 而影响合约结构变量的主要成本因素是总交易费用、购置成本和不确定性风险损失，如：清晰界定产权、运输半径、电煤紧张程度等因素，借助于杨小凯的新古典微观经济学模型，分析了煤、电纵向交易合约的结构变量的选择，并提出了政策建议。 立足于影响企业选择纵向交易模式因素的视角，向国成、于立、于左（ 2008）认为， 最直接的因素是交易成本和专业化经济。 交易成本越低， 专业化经济越强，企业越趋于纵向专业化，依托市场来完成纵向交易；反之，则企业越趋于纵向一体化，通过企业内部完成上、下游的衔接。 8 3 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选择的理论分析 织成本 组织成本 经济学始祖亚当斯密通过对生产过程的分析强调了专业化经济，纵向专业化是上、下游企业属于不同所有权的主体，而且它们之间没有各种合同的约束，是无合同约束的市场关系。亚当斯密通过对生产过程的分析，论证了分工对于社会财富增长的贡献和作用，强调“分而发展”的纵向专业化经济分析思路。斯密认为，分工源于人们的才能差异，由分工导致的纵向专业化有助于提高劳动生产率。他认为，分工从以下三个方面来促进劳动生产率的提高：首先，因分工实现的纵向专业化会提升劳动者的劳动技巧， 大量纵向专业化设备的使用会提高生产技术效率；其次，分工可以避免过多的工艺转换带来的效率损失，工序细化和工艺模块化带来的标准化管理和制度化运营可以降低生产成本；最后，在分工的前提下， 通过不断的累积学习效应， 发明和创新很多简化和缩减劳动投入的机械，有利于提高生产效率。从理论上来说，纵向专业化程度越高，企业生产产品所需的组织成本就越低，边际组织成本曲线和纵向专业化程度是成反比的。 图 3响组织成本的因素分析 影响组织成本的因素包括生产技术水平和专用性人力资本价值两个方面， 生产技术水平越高、专用性人力资本价值越强，煤、电纵向专业化经济带来的经济效率和组织成本节约越明显，现阶段，煤、电企业发展专业化经济具有一定的物质基础，具体表现在：一方面，煤炭企业和电力企业均具有很强的行业特性，专用性人力资本的价值都较高，纵向专业化有利于提高煤炭和电力企业的管理水平；另一方面，随着科技水平的提高，近年来在采煤技术、发电技术等领域，采组织成本 生产技术水平 专用性人力资本价值 生产机械化程度劳动生产率 专业人员比例 专业培训费用 9 煤机械化水平、单台机组平均装机容量、每度发电耗煤量都取得了长足的发展，能耗普遍降低， 采煤设备由普采到高档普采到综采， 工时效率得到迅速提高。 煤、电企业专业化的组织成本趋于下降，从技术角度考虑，具备了发展专业化经济的优势。 易费用 科斯通过比较市场和企业的存在价值强调了一体化经济， 通过论证企业的性质，从不同的角度解释了一体化经济存在并发展的原因。他认为，纵向专业化在产生纵向专业化经济的同时可能会产生相应的交易成本。如果交易技术落后、制度安排不合理将导致交易成本过高，为纵向一体化经济提供了存在空间，成为企业优化资源配置的一个更好的选择。 在社会化生产的条件下，纵向专业化必然产生一定的交易活动，而交易更多地是借助于“价格机制”或“市场”实现。但利用“价格机制”也是有“成本”的，如发现有关价格的成本、缔约成本和执行成本等交易成本。而纵向一体化的企业组织就可以节约利用“价格机制”的交易成本，如：纵向一体化可以消除信息不对称造成的影响，防止机会主义现象的发生；减少纵向专业化活动产生的诸多谈判过程，降低谈判过程和寻找交易对手所产生的交易成本等。 图 3响交易费用的因素分析 从理论上来说， 一体化程度越高， 企业生产产品所需的边际交易费用就越低，图 3看，边际交易费用曲线和纵向一体化程度是成反比的。对煤、电企业来说，交易费用主要受两个因素的影响，一是煤炭企业纵向谈判能力，一是制度环境。 经济学原理指出，价格取决于市场供需关系的变化，用煤炭市场供需关系紧张程度系数（ r= s， 衡量煤炭市场供需关系，用 h（ h= 4d， 易费用 煤、电企业纵向谈判能力 制度环境 煤炭市场供需关系 煤、电企业市场势力煤炭价格市场化 电力价格政府管制 10 示煤、 电企业纵向谈判能力的修正系数，用 t=hr 表示煤、电企业纵向谈判能力系数。随着市场对煤炭需求量的不断提高和国家对煤炭安全治理力度的加大， 煤炭市场供需关系紧张程度系数 时，在煤炭产业政策的鼓励下，大型企业集团相继建立，区域内煤炭企业市场势力不断增强，煤、电企业纵向谈判能力的修正系数 h 也不断提升，煤炭企业的纵向谈判能力越来越强，交易费用越来越高。随着经济周期的起伏和高耗能工业的降温，煤、电企业纵向谈判能力系数会随之降低，煤、电企业的纵向交易费用会逐步降低。现阶段，受煤、电企业纵向谈判能力和制度环境的双重影响，出于降低交易费用的考虑，煤、电企业具备了发展一体化经济的动力。 衡分析 煤、电纵向交易形式的选择遵循这样的基本原则，即在专业化经济和一体化经济两者中进行成本收益的分析， 基于纵向专业化基础上的成本节约与基于纵向一体化经济的交易费用节约之间的综合权衡。如图所示，纵向专业化程度越高，企业生产产品所需的组织成本就越低，与此相对，纵向一体化越高，交易费用越低。纵向交易形式的具体选择取决于边际交易费用曲线与边际组织成本曲线，并随着两条曲线的变动而变动， 均衡点位于交易费用节约曲线与长期平均成本节约曲线的交点。 图 3向交易方式的选择分析 资料来源：刘冰（2010） 纵向专业化经济纵向一体化经济 边际交易费用 边际组织成本 纵向分化战略联盟纵向一体化部分一体化合资企业短期合约长期合约特许经营 11 在现实中，除了一体化和专业化这两种方式之外，企业之间往往处于摇摆选择的中间状态，根据产业链中上、下游企业之间的关系紧密程度，可以划分出很多纵向交易的模式，形成连续的纵向关系图谱。如：与纵向一体化接近的企业集团、战略联盟等；与纵向专业化接近的纵向分离（分立、拆分）以及介于两者之间的特许权经营等。 衡交易方式的变动分析 如图 3示，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选择的均衡点位于两条曲线的交点处， 但在各种因素的影响下， 边际交易费用曲线和边际组织成本曲线会发生移动，均衡交易方式会随之发生变动， 本文以生产技术水平和电价两个因素为主要影响变量，分析两者的变动对交易方式的选择所带来的影响。 价受管制 目前我国的煤炭交易体系， 仍处于政府宏观调控与市场自主交易相结合的阶段， 没有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电煤交易市场化状态。 电力市场来说， 电价是受控的。假设现有的生产技术水平不变，电价维持受管制的状态，煤、电企业的纵向交易方式存在以下几种选择： 当煤、电企业纵向谈判能力系数 t 较大时，会导致交易费用增加，增加的交易费用使得交易费用曲线向右移动， 煤、 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倾向于一体化方向，但具体的一体化方式可以是前向的也可以是后向的。相反，当 t 较小时，交易费用与前一种情况相比，有所降低，交易费用曲线向左移动，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倾向于非一体化方向。 随着电煤交易市场化程度的加深，电煤价格完全由市场决定，双方的交易费用会降低，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倾向于专业化方向。此时的电煤价格取决于煤炭市场供需关系紧张程度系数 r， r 越高，交易费用曲线越扭曲，市场上会出现类似于卖方垄断的市场结构，煤炭企业可以获得超额利润，反之，同理，电力企业获取超额利润。任何一方获得超额利润都会造成对方的逐利行为，增大一体化的意愿。当煤、电企业纵向谈判系数 t 较大时，电力企业后向一体化动机较强烈；当 t 较小时，煤炭企业前向一体化动机较强烈；当 t 位于中间状态时，煤、电企业乐于接受电煤价格市场化前提下的利润水平， 双方都乐于维持专业化经济的现状。 价市场化 假设现有的生产技术水平不变，电价放开，在电煤价格上涨的情况下，发电企业的电煤成本压力可以通过电价的相应改变而输出出去， 降低了双方的交易费用，交易费用曲线向左移动，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倾向于专业化方向。除非 12 t 很大，出于稳定电煤供给的角度考虑，发电企业会选择后向一体化的方式，控制电煤资源，维持发电企业的正常运营；相反， t 很小，出于保障电煤顺畅销售的考虑，煤炭企业会选择前向一体化的方式。 价受管制 假设现有的生产技术水平有了很大的改进，电价维持受管制的状态，煤、电企业的纵向交易方式存在以下几种选择： 生产技术水平的提高会降低组织成本，组织成本曲线左移，为煤、电企业纵向专业化提供了可能，通常来讲，不管 t 值如何变化，都在一定程度上减弱了实施一体化经济的意愿。在维持电煤交易制度现状的前提下，当 t 较大时，会导致交易费用增加，增加的交易费用使得交易费用曲线向右移动，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倾向于一体化方向，同时，技术水平的提高带来的组织成本的降低，使得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倾向于专业化方向，最终双方会选择怎样的交易方式，取决于进一步的成本 t 较小时，交易费用与前一种情况相比有所降低，交易费用曲线向左移动，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倾向于非一体化方向，加之技术水平提高导致的组织成本曲线左移， 更进一步加剧非一体化的趋势， 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倾向于分工合作的方式。 随着电煤交易市场化程度的加深，同生产技术水平不变前提下的分析一样，交易费用曲线向左移动，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倾向于专业化方向，生产技术水平的提高会更加促使双方纵向交易方式倾向于专业化方向。虽然煤、电企业纵向谈判能力系数 t 的大小会导致任何一方都会在利益的驱使下追逐单边的一体化战略，但技术进步可以提高双方所能承受的纵向谈判能力系数的阈值，专业化经济的选择跨度区间变大。 价市场化 假设现有的生产技术水平有了很大的改进，电价放开。交易费用曲线向左移动， 组织成本曲线也左移， 煤、 电企业纵向专业化成为一种更经济性的选择方式。同前面的分析一样，除非煤、电纵向谈判能力出现极端情形，煤、电企业会修改纵向交易的方式，考虑在一定程度上实行单边一体化的形式。 综合以上分析来看，生产技术水平的改进和电价市场化会导致煤、电双方倾向于专业化的交易方式。但在极端情况下，生产技术水平的改进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延迟一体化交易方式的发生，无论电价市场化与否，煤、电企业都会选择一体化的交易方式，唯一的不同在于一体化的方向和带来的后果。 易成本对交易方式选择的影响分析 威廉姆森认为，交易成本的大小主要受资产专用性、不确定性和交易的频率3 个因素的制约，针对不同的情况，他提出了三种不同的交易方式，包括一次性 13 的长期合同、一系列的短期合约和纵向一体化。基于此基础，为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的选择提供了理论依据。 产专用性 资产的专用性，不明思议，指的是某种特定的资产仅适用于某特定的用途，无法改用于其他用途，或者需要花费很高的成本进行改造，当生产和流通中的下道工序将上道工序的产品用作自己的投入时， 双方都可能使用到具有专用性的资产，包括物资资产、人力资本等，若企业的资产专用性较强，在交易过程和市场需求存在不确定性的情况下，由于双方机会主义行为的发生，会导致交易过程中存在有形或无形的交易费用，为了克服市场交易机会主义行为，企业选择将纵向生产过程集中在一起来节约交易费用。资产专用性可以分为 4 类，分别是：区位资产专用性、实体资产专用性、人力资产专用性、委身式资产专用性。 区位资产专用性是由于资产的不可移动性导致的，一旦资产设备安置妥善后，要重新装置或者搬移的成本太高，拥有该资产的厂商必须与邻近的厂商发生交易关系。在煤、电纵向交易中，坑口电厂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坑口电厂与煤矿企业为了达到库存和运输开支达到最小化的目的，双方进行资产安置，坑口电厂建设在位于某一煤矿出口附近， 发电所需的煤炭依赖于该煤矿， 如果煤矿关闭，电厂将失去很大价值，同理，如果作为该煤矿用户的坑口电厂关闭，煤矿企业生产的煤矿的大部分价值也将失去。所以，区位资产专用性的存在使得两者相互合作进行电力生产的价值远远高于将煤炭用于其他用途的价值。 实体资产专用性指的是某些具有特殊用途的资产，虽然具有可移动性，但仅仅限于生产某些特定形态的产品或服务。当合约终止或者交易中断，投资专用性实体资产的厂商将因为资产的特殊性而蒙受损失， 因为这种投资在其他用途上价值很低，如用于燃烧特定类型的煤炭的锅炉、煤矿的生产设施、电力生产设施、电网等。很多煤矿和电厂都建设有铁路专用线，当煤炭企业因为某些原因不能与发电企业进行交易时， 靠近城市的这些发电厂重新选择煤炭供应商就需要很高的成本。 人力资产专用性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是通过工作所获得的工作技巧，另一方面是人力无法转移，如果转移生产力将会降低。具有人力资产专用性的公司，雇佣双方都拥有强烈的维持雇佣关系的动机，其人力资源和组织的依存度相当高，若雇主更换员工，短期内很难找到合适的人选，若员工更换雇主，生产效率亦会受到影响。对发电企业来说，人力资产专用性很强，工人所具有的各种有形 14 的、无形的技能，包括专门的电脑操作系统的知识、专有技术等。 委身式资产专用性是基于某一特定对象的需要， 在维持进行的多项一般资产的投资之后，所累积形成的专属性资产。如：发电企业可以选择众多煤炭企业中的一个作为贸易伙伴，但关系专用性投资沉淀以后，发电企业就只能选择少数的甚至唯一的煤炭企业作为合作伙伴，竞争性报价不复存在。 确定性 按照交易成本理论的观点，契约的不完全性既来自于交易者有限理性，也来自于交易的不确定性。基于有限理性的限制，缔约方无法预料到一种事件，并发现对如何处理所有能遇见的事件面临很高的成本。当不确定性很严重时，纵向一体化比缔约更具有优势， 受不确定性的影响， 人们总是在交易成本最低的前提下，对不同的合约进行选择，对不确定性，通常分为 3 类： 级不确定性，来源于自然的随机变化和消费者偏好的不可预料的变化。以煤炭企业为例，当经济社会的运行对电力处于高需求状态时，处于产业链上游的煤炭企业的价格随之大幅上升，煤炭企业可以以生产成本上涨为依托，要求重新提高价格，发电企业不同意重新谈判，煤炭企业就会要挟终止合作关系，这种事后的机会主义行为导致了投资面临着很大程度的风险。 煤炭企业的行为提高了公平市场交换的交易费用，契约谈判和重新谈判是最明显的两个特征。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一方可以预料到要挟的可能性，最初的契约就很难达成，因为每一方都希望保护自己规避投资的风险；如果交易足够复杂，签署能够保护每一方的完备契约就很困难，一方当事人要挟对方的行为就很可能引起频繁的契约重新谈判。基于此，发电企业为了确保煤炭燃料的安全供应，就可能采取一定的纵向一体化来克服这一影响。 级不确定性，这是由于信息的不对称造成的。在任何交易中，交易的当事人都存在或多或少的隐蔽信息的行为， 交换的契约在这种情况下就必然是不完备的。以煤、电企业来说，发电企业十分了解技术、成本层面的知识，但煤炭企业不具备也不可能学习这些知识，这些知识就属于隐蔽信息，通常煤炭企业掌握的隐蔽信息是直接与利润相关的。那么基于利润基础的契约就会出现问题，因为掌握隐蔽信息的企业会选择性的保留这些信息。与隐蔽信息相对应，如果企业可以通过做出隐蔽的行为来影响契约的绩效，并且不会被发现，这种行为就是隐蔽行为。如发电企业为了保证可以获取承诺质量条件的煤炭，会要求在契约中明确对质量的控制要求，但发电企业很难监视煤炭企业的投入程度，煤炭企业的这种投 15 入就属于隐蔽行为。 为的不确定性，由于交易当事人的机会主义行为所产生的行为的不确定性，机会主义的形式包括说谎、欺骗等。因为个体的有限理性的存在，很多可能发生的情形都不被写入合约中，大多数的合约都是不完备的，契约就不能限制讨价还价和削弱机会主义动机，关系契约、长期契约的谈判就会出现。 易的频率 交易的频率，即交易发生的次数，是影响交易的第三个维度。任何形式的交易安排都需要花费成本，这些成本在哪一点上可以和所产生的收益进行抵消，取决于交易发生的频率。对煤、电企业来说，双方之间的交易具备这样的特点，交易量很大、交易频繁，为了保障交易关系的稳定性，双方就需要设计一个特殊的交易模式，所花费的成本可以通过大量的交易得到分摊。因为发电企业和煤炭企业之间交易频率很高， 需要建立的是长期的交易模式， 一方面可以降低交易费用，因为通过折合交易所发生的费用就会变得很少， 另一方面也可以很好的规避外部市场环境变动的风险，在煤炭市场供给波动的情况下，发电企业不必去寻求新的供应商，避免了建立一次交易过程所带来的高昂的交易费用。 依据交易频率的不同、资产专用性的特点，威廉姆森将交易划分为 6 种不同的交易类型，如下表所示： 表 3易方式的选择分析 投资特点 非专用性 混合 专用性 偶然 市场治理 三方治理 （新古典式合同） 双方治理 统一治理 交 易 频 率 经常 （古典式合同） （关系合同） 资料来源： 2001） 当资产的专用性达到一定程度时，契约会变得没有吸引力，而一体化将会成为合意的选择，因为一体化采用了一种连贯的方式，可以随时按照环境的变化来进行调整，同双方治理相比，一体化后企业在价格、数量的调整上具有更大的灵活性和可操作性，能够实现总收益的最大化。资产专用性越强，一体化的动力就越强，市场让位于双边治理的方式，又进一步让位于一体化的方式。 16 4 我国煤、电企业纵向交易方式选择 国煤、电企业纵向交易现状 依照历史惯例，我国煤、电纵向交易的主要形式是“一年一签订单的缔约方式” ，每年召开全国煤炭订货会，作为一个集煤炭行业生产、运输和销售信息于一体的交流平台，全国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