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公募基金会从孕育期到成长期的发展策略研究2011，8

1非公募基金会从“孕育期”到“成长期”的问题及发展策略以广东为例的研究方英 广州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社会学系 副教授电话讯地址：广州市天河区东方三路 4 号之三 510260E-mail: 2非公募基金会从“孕育期”到“成长期”的问题及发展策略 1以广东为例的研究方 英 2摘要：非公募基金会从“孕育期”面向“成长期”的发展需要从两个方面提升：一是突破外部管理制度对基金会的控制型政策的束缚；二是从项目运作差异化、专业化、品牌化，人员专职化、专业化，基金会增值保值等方面推进积极的内部发展策略。关键词：非公募基金会 依附性生存 社会管理创新非公募基金会 3属于基金会的一种。2004 年颁布的基金会管理条例第2 条规定，基金会是指“利用自然认、法人或者其他组织捐赠的财产，以从事公益事业为目的，按照本条例规定成立的非营利性法人” 4。根据募捐方式的不同，基金会分为面向公众募捐的公募基金会和不得面向公众公开募捐的非公募基金会 5。自 2004 年新的基金会管理条例颁布以来，我国非公募基金会发展迅速，截至到 2010 年底广东已有 104 家非公募基金会正式登记成立。非公募基金会的发展“开辟了促进以先富起来的企业家和富人为带不带经济精英成立以散财为特征的组织形式，成为中国公益事业领域一项重大的制度创新 6。非公募基金会是现代公益慈善链条中非常重要的一环，对于社会组织的成长创新和公益慈善的发展意义重大。本文主要采用半结构访谈法和文献法收集资料，调查时间为 2010 年 12 月到 2011 年 4 月，笔者根据前期文献研究和实地接触制作访谈提纲，然后按照广1 本文为广州市哲学社会科学发展“十一五”规划课题“非公募基金会的制度建设” （10Y27）研究成果。2 方英（1974 ） ，江西修水人，广州大学社会学系副教授，研究方向：社会组织研究；3 非公募基金会，以下简称基金会，为了论述简洁，本文将非公募基金会简称基金会，公募基金会则全名出现。4国务院，基金会管理条例，2006 年 6 月 1 日颁布；5 此处强调的是不得向公众公开募捐，但是可以在小范围内运用社会关系募捐并接受捐赠。6王名，朱晓红，社会组织发展与社会创新【J】 ，经济社会体制比较，2009 年第 4 期3东省民间组织管理局公布的名单进行电话访谈和深度访谈的预约，在这段时间，笔者对每一家基金会都进行电话排查，对无人接听的电话进行了至少打去三次电话，最后成功预约进行深度访谈的有 12 家，进行了电话深入沟通的有 5 家，这部分访谈对象的资料进行了编号处理。此外多次无人接听、多次以各种理由拒绝访谈的调查经历也使笔者从另一个侧面了解到非公募基金会业界的信息不公开、公益理念缺乏的状况有所了解，其中印象最为深刻的是有一个基金会的负责人说“有关基金会的情况是我们的商业机密，不便接受访谈” 。笔者所访谈的 17 家基金会是根据可进入性结合代表性开展的，具有较好的代表性。此外，各个基金会的网上资料和网站资料笔者也进行了全面的收集，作为访谈资料的补充以期对基金会有更好的了解。因为接受访谈的基金会都不希望进行录音，所以笔者是采取当场摘记、事后整理的方式进行资料收集。一、 “孕育期”的依附性生存现状目前广东省的非公募基金会可以尝试分为四种类型：准政府基金会、企业基金会、高校基金会和名人基金会四种类型。作为社会的新生事物，这四种基金会的成立和运作分别得到不同力量的扶持：准政府基金会多依托工会、妇联、文联等事业单位和教育、公安等政府部门成立，对文化发展、职工救助、教育发展、因公伤残警察的救助等方面的社会问题进行回应，配合相关部门开展更为灵活的支持工作，如韶关市帮扶困难职工基金会、广州市红棉文艺发展基金会、四会市见义勇为基金会等；企业基金会多依托某家企业成立，注册资金200 万来自企业的一次性捐赠，之后企业每年按比例进行资金注入，如圣保堂慈善基金会、天意良绸保护基金会、时代地产慈善基金会等；高校基金会依托某家高校成立，资金来源于校友的捐赠，目前广东的大部分高校都已成立基金会，对学校的学生、教师和教学进行资助，如中山大学教育发展基金会、星海音乐学院教育发展基金会、汕头大学教育基金会等；名人基金会多依托某位社会知名人士的社会影响力和号召力成立，如林若熙艺术基金会、廖冰兄基金会、南山自然科学学术交流基金会等，资金来自名人的个人捐赠或者由其影响的社4会人士的捐赠 7。从这四种类型的比较来看，企业基金会和高校基金会发展的潜力很大，准政府基金会呈萎缩状态，名人基金会发展的后续资金较为紧张。这些基金会在成立之初得到不同力量在资金、人才和场地方面的支持，为非公募基金会的发展提供了可能性，目前各个基金会在生存上还基本上依靠这些力量的支持，难以具备独立生存的能力。下面将从人员、场地、资金可持续发展等方面展开分析。首先，非公募基金会普遍缺乏专职人员，由原生机构的职员兼职担任相关工作。在笔者调查到的 30 多家基金会中，只有 5 家有 1-5 个专职工作人员，普遍的情况是由企业、学校等其他发起机构的专职人士兼任基金会的工作，实行“两块牌子、一套人马”的人员使用模式。这种人员使用模式相当于是所依托的企业以志愿者的形式为基金会的发展提供了人力支持，使得基金会在没有专职人员的情况下可以维持项目的开展。除了工作人员之外，企业员工也成为基金会开展项目和活动时的志愿者，理事会成员也一般由企业的中高层管理人员参与组成。 “人才和企 业人才一起招聘，薪酬待遇也是参照企 业员工的标准，像专职的干事是 6000 元工资，福利除外。工作也很稳定，因为企业有慈善文化的氛围，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也可以升职到企业其他更高的岗位， （请你谈谈基金会的志愿者情况）全体员工都是志愿者，企业有 2000 员工，今年统计有 1500 多名员工已经参与了公益活动，在网站上招募的社会人士大概有 100 个（15SHD）这家基金会今年刚刚招聘了一名干事，也是唯一的专职人员，与此同时有 15 名左右的企业员工是基金会的专职人员，而且这唯一的专职人员和企业之间的关系也非常密切，其所认同的工作群体依然是企业。高校的基金会则一般和校友会共一班人马，理事会成员则由高校的领导和教授组成，基金会的正式工作人员由学校发财政工资，而一些聘用的合同制工作人员则由基金会发工资，可以说是人员使用的双轨制， “基金会的 张主任原来在校友会工作，是学校的 A 岗，此外还有 37 为方便表述，本文将这四种力量称为非公募基金会的原生力量，将提供原生力量的机构称为原生机构。5个 B 系列的 专职，一个 B 系列的兼职” （11ZD）。其次，非公募基金会缺乏独立的办公场地。这一点和上一点密切相关，人员是兼职自然也就缺乏独立的办公场地。而在有专职人员的几家基金会中，其办公场地也是由原生机构提供，一般是由原生机构在其原有的办公场地中免费提供一部分给基金会使用，有的甚至是办公产生的相关费用也在原生机构中支出。第三，基金会在资金上需要原生力量持续支持。原生力量的支持有的表现在利用影响力为基金会获得捐赠，准政府的基金会、高校基金会这种情况较多；有的支持则表现在稳定持续的捐赠上，企业对基金会的支持多采取这种形式，这种支持使基金会的资金上与保障，一些经营情况良好的企业捐赠成立的基金会在资金来源上都有较好的保障， “基金会因为资 金来自时代地产的捐赠，有保障，所以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15SHD）这类基金会在企业经营良好的前提下不存在资金不足的困难。 。但是一些原来依托事业单位成立的基金会在资金来源上存在后续乏力难以有效运作的情况，而且这些基金会的运作受领导是否重视影响很大，一些基金会因为缺乏资金已经基本上停止运作。依托名校成立的高校基金会在获得校友捐赠方面较为顺利，以中山大学教育发展基金会为例， “相当一部分资金是找上门来的，因 为想回馈母校，也比 较 信任高校， 2010 年获得的捐赠是 7000 万” （11ZD）。而其他定向的大额捐赠上则由基金会工作人员安排，然后由校领导同时以领导和基金会理事的身份进行募捐，校领导的影响力依然是基金会获得捐赠的重要因素。原生力量在人、财、物等方面的支持帮助孕育期的非公募基金会解决了生存的困境，是一个有力的支持力量。与此同时，非公募基金会的发展也由此陷入了对原生力量的依附性生存状态，缺乏独立生存发展的能力。如何逐步走出依附生存的状态，具备独立生存的能力是非公募基金会下一个发展阶段需要重点面对的问题。6二、 “孕育期”项目运作专业化不足孕育期的依附性生存状态影响了非公募基金会的专业化发展，专业化的不足在人员安排、资金来源、项目运作、品牌意识等方面都有体现，而其中最集中的体现就是在项目运作上，因而下文将通过对项目运作的分析来反映基金会“孕育期”专业化发展不足的困境。第一、项目资助领域单一，但已蕴含转机。在广东省已登记注册的 104 家非公募基金会中，71 家以助学和助困作为项目资助领域，占 68.3%的比例。而且在这些领域选取资助对象时又多以民政系统制定的低保线作为标准，从而进一步使资助对象和政府资助的低保对象重叠，缺乏对更为广泛丰富社会需求的回应能力。 “目前的困 难职 工救助标准以市区低保线为 准左右调整，在大病、意外事故等方面的资助做了一些探索，但是比较难，心有余而力不足，将 标准放宽又担心利益输送方面的问题”（03SG）。03SG 是一家依托政府部门运作的基金会，在项目资助上受依托部门工作的影响，由于人力和体制的影响缺乏改变的能力。与此同时，另有 33 家基金会的资助领域开始更好的回应社会的多元需求，较为集中的有文化建设、科普、中医药发展、见义勇为和伤残警察的救助，此外还涉及到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科学探险、志愿者服务、社区发展、环保等领域。这种变化反映了非公募基金会在社会责任和社会理想方面有了更多的诉求和追求。第二、项目合作伙伴以政府和事业单位为主体，和 NGO 的合作非常有限。因为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以兼职为主体，所以在项目运作上以间接运作为主，多通过民政部门、慈善总会、红十字会、学校和医院等体制内的部门将资助送到受益对象。 “和民政部 门合作，他们不收管理费，有些地方还收 3%-8%的管理费”（07HJ）；“目前每年和合作高校签一次协议，由学校方面负责学生的资格审查，一7般由街道、民政部门提供贫困证明，学校 审核递交材料，然后基金会划钱过去”（04YF）。这种合作伙伴的选择主要是认为体制内组织的可信度高，而且因为本身人员和经费充足，有可能在不收取管理费的情况下完全将钱用到受益对象身上。另一方面，也是因为 NGO 在我国的发育不充分、社会知晓度不高，双方缺乏相互了解沟通的平台，而且 NGO 的经费和人员都更为有限，收取一定的管理费开展项目资助是国际惯例，而基金会对其却有不同的期待。难能可贵的是，也有少部分基金会开始了和 NGO 的合作，如 14XB 就参与支持广州市癌症患儿家长会、广东扬爱特殊孩子家长俱乐部、灯塔计划的活动，为 NGO 的发展提供了可贵的资金支持。第三，项目运作水平有待提高。目前因为专职工作人员的缺乏，基金会的项目多通过体制内部门进行助学助困的工作上，项目缺乏创新；与此同时，项目运作的规范性也有待提高，比如项目资助标准的公布、受益对象资格的审查、项目的规划性、项目的社会效益、是否有更合适的项目设计形式、项目的社会效益如何提升等方面的问题都有待思考和提升。 “基金会目前规模较小，定向 资助某大学特别贫困的大学生， 6 年资助了 15 名，每年 1 万， 资助和选拔方面由学校进行；特别贫困的患者也资助了几位，比如去年跳楼的小姑娘” （05GC），该基金会的资助名额和方式都比较初放，项目运作水平有待提高。项目运作水平不高使基金会运作的项目难以形成公益品牌，各个项目之间的差异和可识别性不强，从而使项目的社会影响和社会效应都受到限制，从而也缺乏吸引公众关注、参与、监督和改进的能力，处于一种低调做好事，对如何做好事？如何更好的做好事缺乏长远思考的状态，这对基金会的发展是一个制约性的因素。三、基金会向“成长期”发展的外部制度瓶颈随着基金会在数量上的快速增加和我国公益慈善领域发展对公益资本专业8化发展的需求，基金会如何突破“孕育期”的局限向“成长期”发展是面临的迫切问题，本文接下来分析其发展面临的制度瓶颈。第一、有关捐赠的配套社会制度不完善、制约了基金会的募捐创新。目前绝大部分基金会的持续运作依赖原生机构的后续投入，一旦原生机构的投入不能保证则面临难以为续的危险。有些基金会积极借鉴国外的经验希望增加基金会的资金来源，但是却因为社会制度的不配套而难以成功。 “基金会想举办校友茶座聚会、校友之家，但是学校在场地支持上不积极，也有人怀疑活动的目的。和某银行合作发行校友卡，校友每花费 1000 元返一元给基金会，但是银行不给钱，采用不断换人的形式拖延。香港城市大学已 经成功的采用了这种方法，在香港审计局每年到银行审计，之后将结果公布，如果 银 行不返还可以上告。但是我国的审计局没有这个服务功能。此外像美国大学等额配比基金 8实行的配比捐赠制度对鼓励校友捐赠也非常有效，我国也没有”（01KL ）“有笔捐赠 10 多年不能到位，因为该 校友钱没有捐出来就已去世，于是委托 别 人来做这件事。就有关打税的事情，拿了一大叠文件过 来，基金会拿着去 请教一个法律系的专家” （01KL）。这家基金会成立于 20 世纪 90 年代中期，在项目设置、资金来源、信息公开方面都是做得比较好的，这类向成长期发展的基金会在资金募捐上的创新碰上了社会制度不配套的制约。该基金会在网站上会公开每一笔捐赠的数量，单笔募捐的社会信任度不错，但是通过制度设计取得长效有保障的募捐则需要审计、财税、法律等相关政府职能部门将为公益资本提供支持纳入服务范围。第二、行政费用比例过低影响基金会人才专职化和专业化的发展。我国规定非公募基金会的行政费用比例是年支出资金的 10%，这个比例使得大部分基金会无法支持专职人员的费用。以 200 万的基金会为例，每年支出的底线是8%，其中 10%为行政费用上限，这样算下来的行政费用金额是 1.6 万，这个费8 等额配比基金：其含义是首先必须从其他地方拿到一笔捐赠，然后才能从这个基金会里取出对等的钱，其重点是鼓励公众捐赠。9用是难以支持一个专职员工的工资的，更不要说吸引专业人才了。这样的支出比例使基金会在人才和场地这些核心要素上都只能依附原生机构的支持。如果以 1000 万元的基金会为例（这在非公募基金会里已经是大规模的，可以到民政部登记） ，其每年的行政费用是 8 万，这个金额可以支持一个专业人才的工资，但是如果算上房租、水电、活动经费、差旅费等则十分紧张。制定 10%比例没有充分考虑基金会的发展需要，对非公募基金会不同于公募基金会的资金规模、资金来源等情况考虑不足。 “因为公募基金会是大进大出的，它每年支出的金额必须 达到募捐金额的 70%，所以 3%的比例也可以运作，但是非公募基金会不一样”（10ZY） 。而且我国数量有限的公募基金会在获取公众捐赠方面具有一定的垄断性，所以 3-5%的比例也相当客观，而且其资金来源于公众，制定一个偏低的比例有利于取信于民。而对于非公募基金会来说，它的资金来自特定的个人、企业的公益捐赠，也就是说在这笔钱做公益捐赠是有完全的支配权的，因此通过基金会的形式为自身谋求经济利益的动机是很小的，从这个角度考虑给予基金会更大的行政费用支出比例以促使其支持合理的专职人才的发展是合理的。如果将比例提升到 30%则可以使小型的基金会支持一个专职员工，中等规模的基金会聘用 1-2 个专业人才，大型的基金会在人才的配置上就具备了较好的发展空间。第三，基金会缺乏增值保值的制度空间使其难以发展壮大。依靠基金会的本金进行增值保值是使基金会得以持续发展的制度途径，这种制度支持使一些国际知名的基金会如洛克菲勒基金会、卡内基基金会、福特基金会等 100 多年来长盛不衰。按照我国目前的制度设置，基金会则呈一种消耗式发展，如果没有原生机构的持续注资，在 10 几年之后就会自然消失。这种消耗式发展的制度设置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每年 8%的支出比例偏高，美国是 5%的支出比例要求；二是10%的行政费用比例使基金会不能支持基金会聘用专职人员谋求基金会的独立发展；三是 25%的收益所得税使得基金会缺乏承担风险，积极增值保值的动力和能力。其中第三点是基金会在调查中反映最为强烈的，希望能得到改善，这10样的征税比例是很高的，美国相应的税收是 1%-1.5%。 “基金会增值要收税，对基金会的发展是一个抑制和打击，慈善法讲了几年也没有出来” （07HJ），“现在基金会不搞投资增值，就放在银行存着， 盘活应该有一个空间，至少可以增 值”（06HQ）。25%的增值税使得基金会要么缺乏投资的动力，要么有了投资收益也拼命在该年度花完，这样基金会就没有办法发展壮大，只能形成对原生机构长期注资的依赖，一旦原生机构注资乏力则面临消失的危险，对基金会的长远发展形成严重制约。以南都基金会为例，其本金 1 亿元人民币，2007 年支出 600多万用于改善农民工子女教育的新公民计划，投资收益 1000 多万元，其受益缴纳的企业所得税为 300 多万元 9。“基金会有理 财收益之后，可以以增加注册金的形式吸 纳，收益自动捐赠到本金中，这样基金会每年有一个增长的空间，下一年度就按增加本金后的 8%来资助，这样就可以让基金会逐步壮大，可以越来越有计划的开展工作” （10ZY）从理论上讲，基金会的资产收益仍然属于公益资本，应该对其免税或者非常低的税收比，与此同时，基金会的资产收益也不能进行分红或者挪作他用，而只能用于和基金会的目标相吻合的公益领域，可以将这部分收入当作公益捐赠直接进入基金会的账户。四、基金会面向“成长期”的内部发展策略以上分析的是基金会发展的外部制度瓶颈，接下来分析在外部制度环境逐步改善的情况下，基金会内部的发展策略。首先，项目运作差异化、专业化、品牌化的发展策略。项目运作是基金会公益价值的直接载体，项目运作的差异化、专业化、品牌化是基金会面向“成9黄震，我国非公募基金会所得税法律问题研究【J】 ，中国城市经济杂志社，200 年第 5 期；11长期”的发展策略。差异化是指基金会可以根据自身的特点和优势关注不同的公益领域，在具有普遍性的扶贫、救困领域也需要进行项目形式的创新，设计更符合受助对象需要的项目形式；“ 做良绸这 个产品的很多老人都不 识字，他 们只知道怎么做，不知道写下来，所以成立基金会保护、研 发这个产品，如果保护做得好，提供的产品也就更丰富。目前已经 在顺德征了地，打算成立研发室、良 绸博物馆，再现工艺流程的小作坊” （09TY）09TY 的项目定位于良绸这种传统工艺的保护和研发，和原生企业的服装开发形成互动。 “机构人力资源部 对学生进行帮扶，开展有关面试和职业发展方面的知识讲座，请学生到机构来参观，开拓其视野” （04YF），04YF 在开展助学工作时，将知识和视野的开拓结合进来，使项目的内涵更为丰富。专业化是指在差异化的基础上，不同的基金会专注做好某些领域，逐步积累在某些领域的经验并形成一定的优势。专业化的提升可以从项目设计、项目的运作和项目的评估改进等方面进行努力。项目设计要注意针对性和特色，项目的运作要注意标准的清晰、信息的公开、过程的监督，评估和改进则是指项目的运作要进行及时的总结和调整。目前基金会在助学和助困方面多参照国家制定的低保标准，这种情况使低保线之下的家庭可以得到多重的资助，而处于低保线上限边缘的困难人士却和各种资助无缘反而生活比低保家庭艰难，造成第三次分配不公的现象。 “由街道、民政部 门提供贫 困证明，学校审核递交材料，然后基金会把钱划过去” 。（04YF）这种资助方式目前在基金会的助学工作中是非常普遍的，但是未来的发展方向应该是基金会能够回应社会更为丰富的需要，制定自身的资助标准，而且最好能和政府资助的低保对象形成一定的区别度，以免沦为第二政府，体现民间公益的创新性。 “基金会定位于资助公共政策领域的研究，资助中国“智慧论坛”，通过这种方式让更多人了解软科学，政府决策时12提出一些不同的声音。到 2010 年开始搞“软科学奖 ”，以后会将 40%左右的精力放在办好这个奖上，是一个事后资助的方式，每年 20 万， 让研究者获得社会的认可。由基金会聘请评委，评委有回避和保密的义务，基金会不会干涉评委的工作，但如果发现评委有不规范的操作则要免除其评委资格“（10ZY）。10ZY 基金会在项目的运作上开始了专业化的探索。品牌化是专业化的提升，当专业化发展的过程中，通过理念和行动形成基金会项目的鲜明特色，并且让社会人士能够清楚的辨识和记起项目的特点，这时项目便形成了品牌，广东的非公募基金会在这方面还做得不够，是今后的努力方向。第二，基金会人员配置专职化和专业化发展策略。人员配置的专职化是指基金会应该有专职的工作人员，专业化是指基金会面向相关专业领域招聘专职人才。只有人员配置专职化和专业化之后，才会有人将所有的精力和智慧投到基金会的工作中去，并且以基金会的创新和发展作为自身价值的体现，这是兼职人员难以做到的。 “基金会 应该有专职秘书长，负责 每年订立目标，基金会应该有目标的做捐赠者的回访工作，目前没有专职秘书长，一做就要牵涉到校领导出面，就不容易安排“（11ZD）；“在起步阶段要舍得投入资源的方面是人员要配足一点，之前基金会只有一个总 干事，人不到位做事就会蜻蜓点水很难深入，今年一到三月陆续增加了两个人，目前有三个全职”（13QH ）。11ZD 是一家大型规模的校友基金会，其面临的是因为高端专职人才缺失给基金会进一步发展形成的制约；13QH 是一家 2010 年成立的基金会，该基金会在人员配置上很重视，从而使得基金会项目创新和运作能力都比较强，基金会致力于社区公益创新和公益人才的培养，具有鲜明的特色和理念。第三，利用理事会、委员会等形式组建有力的决策团队和专家团队。目前基金会的理事会多由原生机构的工作人员担任， “基金会的理事有十七八个，公司部门的负责人基本上进入了理事会”（12SB）,”基金会理事会成 员有 20 多个，公司13的中高层管理人员任基金会理事，总部总监以上、分公司总经理以上人员都进入理事会”（15SD）这种情况一方面使基金会的理事凝聚力好，投入决策的时间和精力得到保障，而且以企业家为主体的理事可以将在企业界积累的人脉、管理理念、管理机制等带人公益领域，这也是一个非常有利的支持；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基金会对原生机构的依附性生存状态，而且理事会成员的单一化使得基金会做出相关决策时缺乏多元的视角，如果理事会成员能够引人一些原生机构之外的专业人士参与则更有可能促进理事会决策的科学性。在理事会之外，基金会还可以战略委员会、顾问委员会等更为灵活的形式为基金会提供多元的外脑支持。基金会的数量上来之后，其发展的方向、战略和策略这些都开始进入差异化的阶段，需要吸收多元的力量共同探讨基金会的健康发展。 “基金会有五位战略顾问，有港台学者、国际基金会的理事、政府部门的研究人员等等” ，“基金会是一个舞台，可以把不同领域对慈善公益感兴趣的人联系在一起，在相互的碰撞中创造一个更大的空间” （13QH）。该基金会做出的探索是非常值得基金会界借鉴的一个经验，因为基金会的发展是一个新事物，有国际经验可以借鉴，同时也需要自足本土的条件摸着石头过河，在实践中探索发展，这时各方的参与和支持便非常重要。第四，加强和运作型 NGO 组织的合作。基金会属于公益慈善领域的财团法人，是公益资本的组织化形式，资金的使用有直接资助和间接资助两种形式，直接资助就是基金会直接运作项目或者把钱给到受助者手上，间接资助就是基金会通过资助运作型 NGO 将钱花出去；运作型 NGO 则属于公益慈善领域的人力集合，多是一群有社会理想的社会人士以组织的形式集结在一起致力于改变某个社会问题，这些组织的参与人士需要出钱出力做事，往往因为资金紧张而使组织生存发展困难，难以长期吸引和留住人才。基金会加强和运作型 NGO的合作将使两者的资源进行有效的对接，一方面为运作型 NGO 提供紧缺的资金支持，另一方面也使基金会的资金发挥更好的社会效益。两者的合作首先建立在了解的基础上，这种了解可以通过双方的信息公开、14各种交流平台的搭建等形式来推进，比如恩派 2010 年 4 月在深圳开展的“公益慈善交易会”就是一种将公益各方汇聚一起交流了解的尝试。有些基金会也规划在今后推进这方面的工作， “（请你谈谈基金会今后 3 至 5 年的工作设想。 ）希望搭建一个“人人公益 ”的平台，做一个公益传播者。 （会打算从哪些方面搭建平台呢？）从和 NGO 合作、扩大品牌 项目、和一些学术集团合作等方面开展”（15SD）。 “基金会在项目理念方面有一个关节理论，如果手上有五个不同的公益机构直接面向服务群体，那么基金会就可以在腕关节的位置；如果可以成为像 CSI、影绿这些为一线机构提供支持的 NGO 平台机构，那基金会就可以在肘关 节的位置发挥作用，如果处于臂关节的位置那发挥的作用的范围就更广一些，这样就可以以有限的资源撬动更大范围的资源效益”（13QH）。这两家基金会开始回应社会的需要，做出了这方面的思考和规划。加强和运作型 NGO 的合作将使基金会的散财之道从封闭走向开放，增加资金使用的透明性、竞争性和可选择性，使公益资金能更高效的运作 10。第五，积极探索基金会增值保值的途径。基金会的增值保值事关基金会是否能够健康发展，目前基金会的资金以放在银行生息为主，但是生息不可能抵消通货膨胀的损失和每年 8%的支出，因此一些基金会在缺乏进一步的资金注入的情况下便会自然消失， “基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