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网络女主播的真实生活：蜗居与百万梦想

两个网络女主播的真实生活：蜗居与百万梦想 网络女主播的真实生活：蜗居 10 平米 每晚九点钟，滢滢坐在十平米的卧室里，面对着一台电脑、一个电容麦克风和一个高清摄像头，开始一天的工作。她的 直播间里有五千个粉丝，有粉丝进来房间时，她会停止唱歌，用甜美的声音跟入场粉丝问好，就像在现实生活中遇见老 朋友一样热情。 滢滢租住在北京东四环，一天除了出去逛逛街，办些事，其余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家中。 10 来平米的卧室既是睡觉之处也是工作场所。滢滢在虚拟世界里自称小 Y，现实生活中是一个 80 后北京姑娘，身材瘦 小，面容姣好，在艺校学过唱歌，参加过 2005 年超级女声，在一部穿越电影里演过西施。她以前是一名酒吧驻唱歌手， 来 YY 做主播不久。 2014 年 8 月 29 日，很早就起床的滢滢吃了顿久别的早饭。 2014 年 8 月 29 日，很早就起床的滢滢吃了顿久别的早饭。她的直播间刚起步，一般情况下，每晚有一百多铁杆粉丝常 驻听歌。相较于有些甩着长发疯狂舞蹈的女主播和光着上身喊麦的男主播，她的直播间十分清静，滢滢会和打趣调侃的 粉丝开几句玩笑，便继续唱歌。 2014 年 8 月 29 日，像其他女孩一样，滢滢也喜欢化妆，一天起床之后化妆是必不可少的，然而化好妆后不是外出去展 示自己的魅力，更多的时间而是走向卧室带上耳麦进入虚拟的网络世界。 起床后正洗漱的滢滢。 起床后正洗漱的滢滢。她说：“和陌生人交流，瞬间和网友变得亲密无间对于我来说是不可能的，别说是陌生人了，连 熟悉的朋友有时候都没有太多交流，既然决定了做主播，这方面多多少少会改变一下，要完全改变就不是我了，我不能 因为这个失去自己。 ” 滢滢租住在北京四环，一天除了出去逛逛街，办些事，其余大部分时间都蜗在家中。在直播时，她唱两个小时歌不需要 喝一口水，离开直播的摄像头，就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小狗玩玩手机。 10 来平米的卧室既是睡觉之处也是工作场所。一台电脑，一个电容麦克风，独立声卡和一个高清摄像头陪伴着她大部分 时间。她每晚说得最多的话，大概就是“大家想听小 Y 唱什么呢？谢谢你们刷礼物！” 2014 年 8 月 27 日，滢滢在公司做线上活动为自己拉票直播中。在网络直播间里光会唱歌是生存不了的，与粉丝之间的 交流和活跃直播间的气氛不可或缺。她说或许社会对网络主播这个职业有很多误解，但她的父母并不反对，他们支持她 做有关唱歌的事业。 2014 年 8 月 27 日，因工作需求，隔一段时间滢滢就会去几次公司做相关线上的活动，滢滢正在一旁等待线上活动的开 始。小狗是她最亲密的伙伴，这些天不论到哪都带着它一起。 2014 年 8 月 27 日，滢滢外出选购服装。在网络直播间中，滢滢没想过一开始就赚多少钱，她希望通过脚踏实地获得足 够高的人气，有几千人来直播间听歌她就很满足了。 做完活动在路边等车的滢滢。小狗是她最亲密的伙伴，这些天不论到哪都带着它一起。 2014 年 8 月 27 日，滢滢正在宠物店，给自己新宠物狗“呆呆”买些必需品。滢滢自己会唱的歌曲大概七八十首，遇到 网友点歌不会唱的，她会把歌曲搜出来自己听听，用心学会再唱给网友听。 2014 年 8 月 27 日，滢滢正在宠物店，给自己新宠物狗“呆呆”买些必需品。做一位网络女主播，对于滢滢来说，是一 个能让全国各地更多的人了解自己、听到自己歌声的好机会。 揭秘网络女主播如何“一夜暴富“25P 沈曼， ，1992 年出生，四川成都人， 2013 年之前是一位护士，现在网络上的当红女主播。 2010 年以来，在线直播软 件开始风行，在这个半虚拟的平台上，得意者可能一夜暴富，并成为星光熠熠的焦点。沈曼曾是 2013 年获得“最受欢 迎女偶像”的称号，被广大粉丝奉为“YY 女神 ”。沈曼每天直播的时候粉丝数量都保持在 15000 左右，每天可以给她贡 献 10000 元的收入，而在她生日当天以及年底的活动中，她的收入会出现大爆发，一天的收入以百万计。这样算下来， 她的年收入高达数百万。 7 月 15 日的下午 4 点，沈曼站在广州四季酒店的 91 层客房俯瞰广州。从这个位置望去，大半个广州尽收眼底，珠江两 岸、二沙岛、 “小蛮腰” 、珠江新城都一览 无余。四季酒店是广州最高端大气的酒店之一，每间客房的平均面积超过 70 平方米，价格也是极高。沈曼住的 91 层客房价格每晚在千元以上。 这个叫沈曼的女孩，1992 年出生，四川成都人，2013 年之前是一位护士，现在是网络上当红女主播。在这个半虚拟的 平台上，沈曼获得“最受欢迎女偶像”的称号，被广大粉丝奉为“YY 女神” 。在网上用户可以免费进入直播间围观她的 唱歌，但是要想获得沈曼的青睐和互动，就要花钱给她买各种虚拟礼物。 7 月 12 日 18 点整，成都，沈曼在家里开始了她的直播。她每天在网上直播两个小时，就是为围观的用户表演唱歌和在 线聊天,更重要的是动员粉丝们为她送上各种礼物。粉丝们为她搭高楼、送鲜花、维护贴吧，亲昵地唤她“老大更有“富 二代”每日准时报到，为她送上一辆价 6800 元的虚拟兰博基尼、一辆价值 43000 元的虚拟布加迪威航。而沈曼可以在 yy 公司出售虚拟礼物的收入中获得 40%的提成。这构成了沈曼的主要收入。 沈曼平时的直播都是在家里的客厅进行。直播的设备很简单：一台电脑、一个麦克风和一副机，设备总价 3000 元左右。 “我的设备已经算属于最差的档次了，别的主播一个麦克风都要两三万的。 ”在直播的过程中，沈曼的父亲有时候也会出 现。每次当他爸爸出现的时候，沈曼开始与粉丝互动：“你们叫我爸什么？”公屏上滚过一排“岳父” 。随后，屏幕迅速 被豪车和成组的礼物堆满。 沈曼的少年时代是在广东中山度过的（照片左側是她的妹妹） ，她的父亲在中山做了 20 多年小生意。后来因为家庭变故 沈曼回到成都生活。起初父亲对女儿做网络主播表示不理解， “他从来也不关心我” 。 但是后来知道女儿如此当红，事业越做越好的时候，父亲的态度开始有了转变。他回到成都，并变成了女儿职业最坚定 的支持者。现在沈曼的每场直播，爸爸都会在在旁边看着，或者在 IPAD 上观看，被沈曼的粉丝们称为“国民岳父” 。 沈曼高中的时候成绩不好，读到高二就退学了，后来去读了成都中医药大学的护理专业大专。毕业后，她去了成都钢铁 有限公司某社区医院做护士。 “做护士的时候上班很辛苦，不分昼夜，经常被各种的病人按铃叫醒。 ” 2013 年 1 月，在朋友的介绍下，喜欢唱歌的沈曼抱着玩的心态做起了网络女主播，尝试在直播间唱歌、向粉丝打招呼， 但总是最自己的长相不自信，也不会说漂亮话吸引粉丝，每次直播都担心无法完成任务。但沈曼的做法是，如果当天的 任务没有完成，她就不会下线，很多时候都是从下午六点开直播，一直持续到凌晨两三点，直到完成任务才会关掉直播。 沈曼每天的生活是从下午 3 点推开卧室的窗帘开始。在 2013 年 5 月份的时候，通过不懈的努力，沈曼的粉丝开始涨到 上千人。在 2013 年底，在粉丝们的大力购票支持下，沈曼从十几万的网络主播中脱颖而出，站在了主播生态群的金字 塔顶端。她从一个月入两千的医院小护士成为了年入百万的当红女主播。她的生活也因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沈曼的成功离不开两位“国王”重金扶持。YY 娱乐上，一共活跃着约 80 位国王。国王、公爵等有实力的粉丝被称为土 豪，而成为国王的条件是首付 12 万，以后每月交 3 万元，并拥有很多虚拟特权。这些国王以 1981-1987 年出生的单身 男性为主，并且“基本都是富二代他们会商量好，一起去给各自喜欢的主播们刷礼物。他们围观当红女主播，又在数万 人围观下为主播们砸钱砸礼物让他们空虚的心态得到极大的满足。对于为她一掷千金的两位国王的身份沈曼不愿过多透 露，只是说“他们喜欢我，只要进入直播间就会给我刷礼物。 ” 沈曼家里的客厅摆着 BURBERRY、PRADA 、Apple MacBook Pro、各种首饰、玩偶有些是 YY 的粉丝送给她的， 有些是她自己买的。 “我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我自己赚来的她指着自己的 Prada 包， “这是我打折买来的，之前的记者 都故意写我过得多奢侈，我都是真金白银赚出来的！” 成名后的沈曼，对待物质生活有着极端的两面。一方面她出门坐飞机必须是头等舱，下榻酒店都是当地最好的五星级酒 店。但在穿着打扮这方面，她“对自己很抠门衣服 35（元） ，裤子 85（元） ，拖鞋 35（元）都是批发市场买的。 家里的鞋柜里摆满了她的鞋子。平时喜欢穿拖鞋。但出门的时候她都必须穿高跟鞋，这样“会看起来显高一点，身材好 一点” 。她很不在意穿什么衣服，但却又很在意外形和身高，拍照的时候会提醒摄影师“这个角度是不是更好看啊？” 7 月 14 日，沈曼从成都飞往广州，为一家娱乐游戏公司代言一款产品。当晚 11 点到达到广州，晚上她和朋友去吃了个 宵夜。第二天睡到下午三点才起床。她叫服务员送来了午餐，一份干炒牛河和上汤豆苗。摄影师拍她吃饭的时候，她嘟 着嘴说：“连我吃饭都要拍啊？我今天化的妆太淡了，在酒店里就不要拍那么多了吧。一会我去贴假睫毛，会上镜很多。 ” 美瞳、浓妆、黑超、假发。这些是主播们的标配。沈曼每天直播前都会精心装扮自己， “美瞳、假睫毛是直播的必需品” 。 7 月 15 日，有公司在晚上 6 点给她安排了直播活动。下午 4 点，沈曼要去见一个在 YY 上认识的女主播。 沈曼的这位朋友叫小茜，留着中分长直发，穿着一条水果图案的吊带连衣裙，手上挎着 LV 包，妆容精致，身形窈窕。 她是杭州人，今年大二，空乘专业，趁着暑假来广州游玩，住在以精品服务著称的广州 W 酒店， “也是凭着兴趣进入这 行，刚做了半年主播，毕业后再看家里安排去哪家航空公司上班，主播只是兼职。 ” 在太古汇的星巴克，她们拿起 iphone 手机，以“训练有素”的姿势自拍起来，兴致勃勃地讨论聊着拍照效果。拍照间 隙，沈曼捏了一下叶小茜的鼻子， “你这是不是做过啊？”叶小茜说， “真的啊。 ”在主播群中，都是互相竞争的关系。很 多主播都是用小号偷偷进到别的主播的直播间。两人聊天时提到其中的一名主播：“她那张脸就没一个地方是真的，鼻 子一看就是做过的，一点都不自然。 ”沈曼说， “我没整过容，但也想去尝试下。 ” 在路上堵车耽搁一个小时之后，沈曼晚了一个小时才来到合作代言的公司。7 月 15 日 19 点，直播正式开始。她用甜甜 的嗓音跟粉丝们打招呼， “有没有广州天河区的小伙伴？晚上一起出来喝酒呀？”她的要求一呼百应，屏幕右侧的对话栏 里全是“老大一起来喝吧” “我就在天河区呀” 。窗口中间的玫瑰花分不同种类，价格在几十元到几百元不等，在沈曼面 前逐朵开放。窗口左侧是滚动的粉丝名单，映入眼帘的都是 90 后最为钟意的火星文，主要以“一生一世最爱你” “没有 你我怎么办”这些情感主题为主。当然，除了这些用户她的铁杆粉丝之外，直播间里也会有很多刺头，说“难听死了” “换人还有一些淫秽用词。但沈曼对这些早已习惯，置之不理。 直播的内容主要是聊天和唱歌。沈曼说，一次直播可以唱几十首歌，而她最拿手的歌是孟婆的汤 ，是她每次直播都要 奉献给小伙伴的，也靠这首歌登顶 YY 年度盛典。一时兴起，她给粉丝们唱了一首 小苹果 ，边唱边随着身体的节拍扭 动；她最擅长的是抒情歌，一首新娘不是我让不少粉丝“痛哭流涕，感同身受第一句就唱到“如果不是她钱多，你 会不会来娶我歌词中“男朋友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深得粉丝共鸣。 当我唱起这首歌和到不了也让她获得了不 少礼物。直播过程中，沈曼把手机里的照片与粉丝分享。 屏幕里沈曼身后的两个公仔是她为该公司代言的产品。在直播的过程中，唱完每一首歌之后，她会和粉丝互动一下， “小 伙伴们，点个礼品呗给她送了很多礼物的粉丝，她会说“感谢*适当的时候她不会忘了说“这对公仔是不是很可爱，只 有 980 一套哦。 ” 沈曼每天直播的时候粉丝数量都保持在 15000 左右。而这 15000 名左右的粉丝每天可以给她贡 10000 元的收入。去年 年末，沈曼的一位国王在几天内给她刷了折合人民币 100 多万元的礼物，而这位国王在网上的总消费已经超过了 300 万元。按照沈曼目前的收入状况，每天的直播收入在一万元左右，而在她生日当天以及年底的娱乐年度盛典，她的收入 会出现大爆发，一天的收入以百万计。这样算下来，她的年收入高达数百万。 沈曼给自己的下半年定下两个目标：买房和考驾照。她已经看中了一辆奔驰 smart，她父亲则在帮她查看房产信息。她 和父亲现在成都租了一套两居室，房租每个月 2600。有时候会有以前的同学来找她玩，围观她在 YY 上的直播。她们现 在都在成都各个医院上班。在她们艳羡的目光下，沈曼已经从一个小护士蜕变成了一名女神主播。 晚上 9 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