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国401k”计划视角看企业年金制度-袁峥

从“美国 401K”计划视角看企业年金制度 袁峥 摘要：企业年金制度作为社会保障的第二支柱，其对基本养老保险制度的 补充功能在社会各界备受关注。美国企业年金制度经历了一百多年的发展，其 中颇具特色的 401K 计划以其独特的优势在养老保险制度中占有重要地位。在 我国人口老龄化不断加剧的今天，研究美国的 401K 计划对中国企业年金制度 的发展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企业年金 401K 计划 一、引言及背景 中国社科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发布的报告显示，2011 年基本养老保险收不 抵支的省份有 14 个，收支缺口高达 767 亿元；个人账户空账额继 2007 年突破 万亿元大关后，再次突破 2 万亿元。在财政缺口、个人空账日益严重的大背景 下，从基本养老制度的发展去解决问题显然不够，必须通过完善第二支柱企业 年金，扩充第三支柱去解决基本养老保险资金的不足和基本养老保险待遇偏低 的问题。 企业年金作为我国养老保险的第二条腿，面临着基础薄弱发展趋缓的困境。 2005 年2011 年，企业年金参保人数仅占基本养老保险参保人数的 5%左右， 基金规模仅占基本养老保险基金的 20%左右。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美国 2010 年底 401K 金养老金规模达到 3.1 万亿元，占 GDP 的 21%，占美国养老金 总资产的 31%。美国企业年金制度经历了一百多年的发展，其中颇具特色的 401K 计划以其独特的优势在养老保险制度中占有重要地位。本文就着重研究美 国 401K 养老金计划，在我国人口老龄化不断加剧的今天，对中国企业年金制 度的发展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401K 年金计划是从“ 现金或延迟安排(简称 CODA)”这种早期的企业年金计 划发展而来的。401k 计划始于 20 世纪 80 年代初，是一种由雇员、雇主共同 缴费建立起来的完全基金式的养老保险制度, 1978 年国内税收法新增的第 401 条 k 项条款的规定，1979 年得到法律认可，1981 年又追加了实施规则， 以其在税收、管理、投资运作等方面的一系列优点而得到迅速发展，日益成为 美国职业养老金计划中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 二、 401K 计划特点 1、享有递延纳税税收优惠。美国政府为了鼓励雇员向养老金供款，通常对 401K 账户基金提供税收优惠。一方面，企为雇员缴纳的养老保险金作为公司运 营成本的一部分，不必纳税；另一方面，雇员在养老保险金的缴纳及投资增值 阶段均不必缴税，只需在领取养老金阶段缴税。美国税法规定，401K 账户年存 款额不超过 105 万美元时可延期纳税。雇员和企业存入 401K 账户的资金从税 前收入中扣除( 即国家允许企业的这部分补充缴费直接进入成本，企业给员工的 存款可以按工资的 15获得税收扣除)，不必缴纳所得税，账户基金投资收益也 不缴税。只有当雇员达到法定退休年龄，从账户中取款时才开始缴税。401 K 账户实际起到了延迟纳税的税收优惠作用。 2、雇主通常提供搭配缴款。为鼓励员工积极参与 401K 计划，企业雇主通 常为员工提供相当于员工自身缴款 25%-100%的搭配缴款，作为对员工的一项 福利措施，增加企业薪酬方案对优秀人才的吸引力。 3、401K 计划允许通过贷款与“困难提款” 两种方式从账户中提前取款。翰 威特的调研显示，94的计划允许参与员工申请“ 困难支取” ，通常当员工要为 自己或家庭成员支付巨额医疗费用、学费、房贷等情况下可以获得批准。当然， 员工除了要支付相关税费外，还要交纳额外惩罚税率(一般为 10)作为代价。 调研结果还显示，98的计划允许员工申请贷款，即从自己的 401K 账户中借 款，在保证偿还本金并支付利息的前提下，没有额外的惩罚。这些也为 401K 计划增添了人性化设计。 4、401K 计划的退休资产由雇员自行决定投资方式并由专业人员管理。在 401K 计划资产的投资运用方面，401K 计划的资产既可由设立该计划的企业集 中统一进行投资，也可采取个人自主投资账户的方式，由员工自主决定其个人 账户中资金的投资方向。目前个人自主投资方式日益成为美国 401K 计划的主 要投资方式。按照有关规定，在采用个人自主投资账户时，企业必须为参与计 划的员工提供三种以上的投资品种。实行 401K 计划的美国企业通常会为员工 提供 8-12 种投资选择，包括本企业的股票、共同基金、保证投资合约(GICS)等。 三、401K 计划具体实施过程 1、管理模式。对企业年金经营管理可以实行单一雇主年金计划管理模式， 也可以实行多雇主年金计划管理模式。单一雇主年金计划下，由雇主设立年金 管理公司，年金的资产必须与雇主的资产分离而委托给某一托管人管理，托管 人再按照与雇主的约定对年金计划进行精算、账户建立、资金筹集管理，并按 照雇主意图进行退休金的分配。多雇主年金管理模式通常是由雇主或雇主协会 和工会双方各派代表组建独立于企业之外的基金托管委员会，由其负责年金计 划的管理。 2、企业年金的投资管理。企业年金计划的投资方式可以分为两种：委托给 专业机构或由雇员个人进行投资。将年金基金委托给专业机构进行投资，如委 托给商业银行、信托投资公司、保险公司等机构进行投资管理，可以利用专业 机构投资技术经验优势，取得较好的投资回报，并分散了投资风险。雇员对年 金个人账户进行投资，体现了个人自由选择的权力。这种投资方式通常在缴费 确定型年金计划中采用，雇主有义务为雇员提供年金计划的各种细节和相关的 投资信息，以确保雇员对计划提供的权利和义务有充分理解，并基于此对个人 账户做出合格的投资决策。由于美国股市提供了相对于债券或银行储蓄更高的 收益，将个人账户投资于资本市场购买股票已成为雇员年金投资的首选。 四、 401K 计划的积极作用 1、相对于传统的确定给付计划，由于受利率调整和投资收益等影响而不断 变化，给公司带来诸多不确定性，因此在面对市场竞争日益激烈、特别是经济 全球化的背景下，越来越多的美国雇主将 401 K 计划作为首选的社会保障计划。 在雇主看来，新制度既可以提升公司的竞争力，又兼顾了员工应得的福利。 2、401K 计划中企业的配套缴费有助于吸引并保留人才，鼓励雇员对企业 的忠诚，增强了职工与企业患难与共的主人翁意识。 3、相对于传统的收益确定型计划，401K 计划可以准确地告诉雇主他需要 定期投入多少资金量，这对公司长期和短期的财务安排有着重大意义。一方面， 401K 计划为美国证券市场的发展提供了长期稳定的资金，同时对美国共同基金 业的发展起到重大的推动作用。另一方面，个人账户的可携带性有利于劳动力 的流动，从而进一步合理优化市场人力资源配置。布什政府在 2005 年又从立法 方 面进一步推动员工将他们薪水中减税的部分从社会保险基金中投向如 401K 这样的私人储蓄账户。从这一点可以看出，美国政府以 401K 计划作为解决因 人口老龄化问题日益严重引发的社会保险资金支付危机的解决方案。但迄今为 止的短期成就并不能完全验证 401K 计划的长期有效性。 五、401K 计划对我国的启示 学习国外成功的经验，针对我国国情借鉴 40IK 计划，在养老保险体制改革 中引入“基金制 ”，无论是从我国的宏观经济环境，还是养老金体制的现状看都 是既可行又必要的。首先，养老保险制度在经历了多年的发展、成熟后，我国 与其他许多国家一样，同样面临着急速膨胀的保险费用压力，它制约了经济的 发展，迫使我们和各国政府开始对运行多年的养老保险制度重新进行基本评估 和调整。社会保障制度改革及其管理已成为全球共同的话题。其次，养老给国 家带来的财政压力已经不堪重负。在计划经济体制下，我国长期以来实行的是 由“社会统筹 ”的“现收现付”的养老保险筹资模式，当年养老保险筹集的缴费收 入全部用于当年养老金发放，基本上不留积累基金，即以同一时期正在工作的 一代人的缴费来支付已经退休的一代人的养老金。随着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深 入，经济生活中出现了“ 自负盈亏 ”、 “按劳分配”、 “民营经济”，一直是国民经济 支柱的国有企业出现的大面积亏损，少数效益好的企业职工劳动所得虽受到影 响，但还可以继续享受高福利保障，国家财政收支平衡的压力越来越大。 1、税收激励。税收激励是我国企业年金激励机制中的重点。我国对企业 年金税收优惠管理得较为严格。截至 2006 年 6 月 5 日，我国有 22 个省市实行 了不同程度的企业年金税收优惠幅度，占工资总额 3至 1 2 5不等。而员工 个人向企业年金缴费，则需要缴纳个人所得税。目前对于企业年金基金产生的 投资收益和员工领取企业年金是否纳税，尚未有明确的税收政策。应加大对企 业年金政策的支持力度。根据国情尽早建立有效的税收优惠制度。使企业、个 人、政府三方都能从中获益，全面推动我国企业年金的发展。 2、401K 计划更像是一条通畅的投资渠道，他们可以通过它直接与美国发 达的资本市场相连接，获得高额的投资回报。然而，在我国这意味着让一个刚 刚开始发育的养老金制度进入和运行于一个同样是正在发育过程中的、甚至成 功与和失控可能并存的、还不稳定的资本市场，其风险可想而知。我们还没有 形成一个托管人市场来管理必将进入资本市场运作的养老金基金。在一个自由 的、成熟的资本市场中，银行和保险公司都不一定是养老金基金首选的投资托 管机构。但目前中国的资本市场总体上说还未发育到一个自由和成熟的程度， 资本市场特别是证券市场的高度不稳定和强烈的投机性还需要继续依靠强有力 的行政手段来加以控制。这就对投资银行之类的二级金融机构的发展持有一种 非常慎重的态度。况且在我国现阶段的资本市场投资养老基金，对风险的规避 和对高回报率的追求相比，前者就显得更为重要。 3、我们现在也还没有更多的适合于养老金基金的投资工具。很长的一段时 间内，政府只允许养老金基金对国库券或银行存款进行投资，直到最近才稍有 放宽，从我国当前资本市场高风险的实际状况来看，进行这样的限制无疑是必 要的。但从长远来看，相当于使 401K 账户在我国变成了一个空盒，就好比是 对它来了个“ 釜底抽薪” ，使 401K 账户“徒有虚名”。 综上所述，把 40IK 放在中国，不会引起像在美国那样的雇员积极性，因此 要推行类似的改革，我们首先必须采取“强制” 的积累手段。关键是我们要培育 与养老金改革相协调的“ 环境 ”，这包括国有企业的转轨、劳动力市场的健全、 资本市场的完善、财税制度的严格与公平、其他社会保障制度改革等一系列经 济环境的发展。逐步加大企业补充养老保险的比重，由“强制性” 基金收缴方式， 过渡到“自愿 ”方式，我们任重而道远。 参考文献 1 张家忠.从安然破产案看美国 401K 养老金计划 J.广西金融研究 2003(2):22-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