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与边远山区的社会变迁

社会调查报告题目： 农民工与边远山区的社会变迁 以重庆市秀山县隘口镇岑龙村为例 政治与公共事务 学院 行政管理 专业 2008 级 1 班 学生姓名 张 扬 学 号 2008073163 成 绩 西南政法大学教务处印制二一年九月十二日论农民工与边远山区的社会变迁 以重庆市秀山县隘口镇岑龙村为例（西南政法大学 政治与公共事务学院 重庆 401120）摘要： 本文对重庆市秀山土家族苗族自治县隘口镇岑龙村部分春节返乡农民工进行了一次较深入的社会调查，并利用暑假期间进行了补充调查，获得了大量关于农民工的第一手资料，通过对资料的整理与分析以及实地观察，为农民工的务工生活作一次较为全面的透析，以此来了解边远山区农民工的切身问题以及农民工对边远山区社会变迁的影响，同时也为解决农民工问题提出一些针对性的建议。关键词：农民工 社会变迁 婚姻模式 边远山区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农村剩余劳动力得以从土地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从农村涌向全国各地需要劳动力的地方，尤其是沿海大城市。由于农民的流动范围广流动量大、具有较明显的周期性等特点，而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民工潮”现象，而农村的外出务工人员，也被形象的称之为“农民工”。农民工的书面定义是指“从农民中率先分化出来、从事非农业生产或经营、以工资收入为主要来源，而不具有城镇居民身份的非农产业从业人员，从职业上看，农民工是公工人；从社会阶层上看，农民工是位于农民和市民之间的过渡群体；从户籍即社会身份上看，农民工是农村人口即农民；从分布空间上看，农民工包括进城农民工和在乡农民工”1。 伴随着“民工潮”现象的出现，引起了一系列的社会变迁。首先，农民工到城市里去务工，环境的改变和生活方式的改变，是否会导致他们价值观和行为方式发生极大的改变，并且这种改变对于他们自身和家庭而言意味着什么；其次，农民工到城市务工，在服务于城市的同时也在追求自己所想要的东西，他们是否真正地获得了自己所应该得到或自己追求的东西，他们自己又对家乡的社会变迁产生了什么影响；再次，农民工大量涌入城市，缓解城市某些行业（主要是体力劳动行业）劳动力短缺现象，满足了城市的需要，促进了经济的发展，但由于他们的流动性大，人数众多，对城市的管理造成了诸多不便，出现了一系列问题。 本次社会调查也就带着这三方面的疑问展开，因为主要的调查是在春节期间农民工返乡时进行的，而调查的地点也是选在边远山区的一个行政村（自己的家乡）进行的，所以所获得资料和实地了解的情况更多的集中在农民工和农民工对边远山区变迁的影响上，农民工对城市的影响则不深入调查，因此，在本文中更多的强调前者。一、所调查的行政村的基本情况及研究方法（一）、简介岑龙行政村的基本情况 所调查的岑龙村坐落于重庆市秀山土家族苗族自治县隘口镇，地处川渝盆地与云贵高原的过渡地带，与贵州松桃县永安乡接壤，地形以山地为主，山势起伏较大，平均海拔在1000米以上，气候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但四季表现得较为明显。本村属于西部欠发达地区，较为偏僻，经济十分落后，交通闭塞，至今还有部分村民小组没有通公路（土马路），离县城的距离较远（大约有70里，即35千米），而相应的发展机遇也就少了许多。 78年实行改革开放，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在农村逐渐推广，虽然农村土地所有权仍归集体所有，但农民获得了相当大的自主权，农民生产积极性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农村生产力得到了极大的解放，农业得到了较快的发展，但由于较为偏僻，缺少发展机遇和资源，第二、三产业并没有相应的发展起来。导致经济结构严重失衡，形成以农业为主，第二、三产业几乎为零的失衡发展模式；全村总耕地面积约2.42平方公里（08年度统计数据），农业以种植业为主，主要农作物有水稻、玉米、马铃薯、红薯等，经济作物较少，主要有白薯和金银花，但农业的耕作方式十分粗放，高投入低产出。 本行政村人口以少数民族土家族为主，土家族在本村中占的比例高达60%70%。本村总人口2432人（2008年度统计数据），由于计划生育的执行控制力度在下降，较往年有一定的上升，不过目前人口自然增长率依旧控制在10左右。09年外出务工的人数占总人数45%以上，约1100人，较往年外出务工人数有所增加，同年春节外出务工人员返乡的比例在30%40%之间，返乡人数比例较往年有所减少（往年一般在60%左右）。 80年，中共中央下发关于进一步加强和完善农业生产责任制的几个问题，肯定了包产到户的社会主义性质，83年初，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在全国范围内得以推广由于受山地地形的限制，农业机械无法在本村推广，使其耕作方式较落后，近似于封建时期的粗放模式计划生育的控制执行力度的下降跟两方面的因素有关，一是政府转变计划生育的执行方式，通过户口进行终端控制；二是外出务工人员常年在外，尤其是新生代农民工，对这部分人的婚姻及生育状况的监控处于空白状态09年春节返乡人数较往年大幅度下降，其原因是金融危机之后，经济开始复苏，农民工在外找到新的工作，但工资水平总体都不高而不选择回家；另一方面是08年春节很大一部分农民工已回家，09年又回家一次对很多农民工而言不划算。 普及率家电产品名称05 年 08 年备 注彩 电70%80% 98%只有极少数困难的家庭没安置电话（固定电话、手机）30%40%97%只有极少数困难的家庭没安置电 饭 锅15%20% 52% 并不是由于其价格高，而是居民长期习惯于烧薪材做饭（无成本或极低），不愿改变其生活方式；同时09年的沼气推广，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其普及洗 衣 机 1%左右 15%洗衣机在农村的实用性不大，但在最近几年有上升的趋势，跟国家的家电下乡政策有一定关系电 冰 箱 1%左右5%7%由于其用处不大，价格昂贵而不受欢迎，使用的大多数是便民店或结婚时置办的嫁妆电 脑0%低于1%只有极个别富裕家庭拥有，本村还未安装网线也限制其推广力；同时对许多家庭而言其实用性很低 当地居民的生活条件在近几年得到了较为明显的改善，08年的人均年收入达到了3000元左右，较往年有了较大幅度的提高，使得人们的消费能力与消费质量均有一定的提高。消费能力与消费质量的提高首先表现在居民的住房条件逐渐得以改善，虽然绝大多数家庭依旧是木式结构的住房，但近年其住房面积得以改善，同时新建砖房数表一 部分家电产品在岑龙村的普及状况日益上升；其次表现在家电设备逐渐多了起来，彩电在05年左右得以普及，家用电话、手机等通信工具也在08年前后走进了家家户户，现在像电饭锅、洗衣机、电冰箱等家电产品也在逐步推广，但目前后两者在家庭中所占的比例较低；再次表现在婚嫁礼俗上的变化（详见表二）。表一为部分家电产品在岑龙村的普及状况及原因。 年 份2003 年2009 年彩 礼30元 50元50元 120元婚 嫁男方礼金8000元20000元20000元 40000元女 方嫁 妆床上用品（棉被、床单等）、组合家具（衣柜、沙发、柜子、桌子等）、家电（彩电）组合家具（衣柜、沙发、柜子）、家电（彩电、洗衣机、冰箱、摩托车等）、床上用品（棉被、床单等） 表二 岑龙村彩礼嫁妆的变化 （二）、简述本次社会调查的研究方法本次调查是在寒暑假期间通过对重庆市秀山土家族苗族自治县隘口镇岑龙村的三个村民小组进行了为期二十天的实地调查来完成的，三个村民小组是采用非随机抽样的研究方法抽取的，资料的收集是通过半结构式访谈提纲（详见附件四）进行的，对本行政村的村长、部分村里经验丰富的人、部分返乡农民工进行了深入的访谈和个案研究。在此次调查研究中，选取岑龙村的三个村民小组分别是岑龙、棉花山、小坨，共访谈了16位农民工，其中有一位农民工在访谈的刚开始时因家里出现突发事件（母亲生病）而被迫中断，因此有效回收的资料为15份，被访问的农民工在村民小组中的分布数相同，每村民小组均为5名；同时访谈了本行政村的村长和3位村子里经验丰富的人。最后，通过对收集的各类资料进行整理、分析与总结而完成了这篇文章。二、重庆市秀山土家苗族自治县隘口镇岑龙村外出务工的总体状况 通过对岑龙村村长和三位村中生活经验丰富的人的深入访谈，总结村长和三位村中生活经验丰富的人的访谈笔记，除了了解了本村的基本情况之外，还获得了许多关于本村外出务工总体状况的信息。其主要的信息体现在以下几方面： （一）、岑龙村外出务工总体人数比例随时间的变化所出现的趋势及原因分析 岑龙村最初出现务工现象是在改革开放的初期，时间在81、82年左右，那时外出务工的人员很少，只是极个别现象，而且以男性居多。这段时期外出的务工人员比较有代表的是“齐心男人”，“齐心男人”本是一位外出务工人员（现已去世）写回家里的一封信，讲述了81年初一帮年轻人初次到海南务工的经历，当中描述了“打工仔”为求生存而不得不忍着高温天气进石厂、砖厂干苦力活，而且工作时间长但报酬却很少，大家十分不适应外地的生活、遭受外地人的种种歧视，大家一起互帮互助渡过难关，对家乡亲人的无比思念之情等务工生活，由于这封信在村里广为流传，村里的人将这帮最初外出务工的人员称为“齐心男人”。 资料来源：由于信件已遗失多年，关于“齐心男人”的信息来源于对村中生活经验丰富的人的访谈 外出务工现象在81、82年得以出现的原因首先是国家在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和改革开放的政策，一方面使大量的农村剩余劳动力得以从土地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另一方面沿海一带经济发展，需要劳动力；其次是家中的收入低，渴望到经济条件好的地方去谋求发展，多挣些钱回家。但外出务工并没有在这段时间出现高潮，其原因是：虽然国家放宽了限制，尤其是人员流动上，但那时限制依旧很多，外出务工人员在各个方面（如就业指导、工资、福利待遇）都缺乏保障；同时刚刚改革开放，老百姓并不明白政策的走势，大多持观望态度。 本村最初出现务工高潮的时间是在88、89年。一是国家进一步推进改革开放，东部沿海一带大量引进外资，一大批民营企业兴办起来，带动了一系列的产业发展，城市需要大量的廉价劳动力；二是国家进一步放宽了对农村人口流动的限制，尤其减弱了从农村流动到城市的限制，农民的活动空间得以扩展；三是个人或少数人对群体的带动作用，家乡人看到外出务工人员的经济效益较好，受到了他们的影响和带动。 外出务工始于81、82年，在88、89年出现最初的高潮，之后十余年，外出务工人数显著上升，到98年前后，外出务工人数占村总人口达30%，而在09年，外出务工人数约1100人，其比例达到45%以上，其规模随时间变化的大致趋势如图一。 （二）岑龙村外出务工的务工地点和务工工种随时间变化趋势 及其分析 在务工初期，即81、82年，农民工的务工地点主要是在海南、厦门、广州三个地方，主要原因是国家在广州和福建两省试行对外开放，国家优惠政策较多。由于最初外出的农民工知识水平低，缺乏技术和社会经验，同时当地基础设施发展速度快，需要大量劳动力，所以当时的农民工一般从事的是体力劳动行业，主要在石厂、砖厂工作，工作环境差、工作时间长但报酬相对很少。在88、89年出现务工高潮之后，务工范围出现了明显的变化，空间得以很大延伸，农民工开始散布于东南沿海各地，尤其在广东、福建、上海、浙江一带最为集中，98年之后务工范围则向全国各大城市扩展，但主要集中地依旧是东南三省一市，同期海南在农民工中的影响力下降，其趋势出现了从务工初期的单一几个点到线面的变海南当时属于广东省的一部分，称为广东省海南行政专区。1988年4月13日在第七届全国人大会议上通过了关于建立海南省经济特区的决议，建立了海南省经济特区，海南成为省级行政单位。化。工种在实质上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绝大多数依旧是体力劳动，只有极少数人（村子里极少数人在大城市里创业成功或当上了“包工头”，也叫二老板，具备在城市里生活的的能力）发生了向脑力劳动的转变。但工种类型却呈现出多元化的态势，不仅仅集中在基础设施行业，而更多的是在建筑建材行业、生产装配行业和其他行业上寻求发展。 引起务工范围从点到线面的变化的原因有以下两点：一是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东部沿海一带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经济增长迅速，尤其以深圳、广州、珠海、上海、厦门等地最为突出，同期海南的经济发展则相对缓慢；二是外出务工在农村已形成一股潮流，人数的剧增则谋求向更适合自己的地方发展，岑龙村自然也不例外。 改革开放的深入发展，不仅使基础设施行业得到极大的发展，而且使建筑建材、电子信息、食品服务等及其配套产业得到了长足的发展，这些行业对劳动力的需求量大；农村的年轻一代和女性开始加入务工的潮流，他们大多不愿也不适合干重活，由于他们的学习适应能力较强，使得他们更多的选择了一些对技能有一定要求的或工作时间较长的行业，渴望自由同时知识水平较低的青年男子大多选择了建筑建材行业、而女性更多的选择了对体力要求不高的生产装配行业，这两者是引起工种多元化的主要因素。三、对岑龙村三个村民小组部分春节返乡农民工的访谈 此次调查采用非随机抽样的方法（偶遇法）通过半结构式提纲一共访谈了15名农民工，在岑龙、棉花山、小坨三个村组的分布比例相同，各5名，其中男性3名、女性2名。所有被调查的农民工中，男性所占的比例为60%、女性的比例为40%。受访的农民工年龄集中在16 40岁之间，其中年龄最小的17岁，年纪最大的也不过37岁。他们中务工年限最长的达17年，最短也在一年以上。 （一）、对受访农民工基本情况的分析总结 1、关于农民工文化程度的调查：所调查的农民工中，小学文化程度的占33.3%，拥有初中文化程度的占60%，拥有高中文化程度的占6.7%。根据对村里经验丰富的人的访谈和作者的实地观察，情况并非如此，初中文化程度和高中文化程度的数据偏高，小学文化程度的数据被严重低估，在本村所有的农民工中，是小学文化程度应占60%的比例，初中文化的拥有者在39%左右，而拥有高中文化的农民工不到1%；同时许多农民工小学或中学并没有毕业，而是在中途辍学。这表明村民受教育程度普遍不高，知识文化较低。在农村，考上大学被认为是走出大山、摆脱农村的唯一道路，而对于文化程度普遍不高的农民工，他们摆脱大山、走出农村的机会能有多少，除了极少数人（在大城市里创业成功或当上了“包工头”且具备有在城市里长期生活能力的人）之外，大多还是得告老还乡。2、基于家庭条件及住房条件的调查：从经济发展水平来看，三个村民组总体水平都不高，但相对而言，岑龙村民小组的经济发展水平最高，棉花山村民小组次之，小坨组最差。在村民小组岑龙所调查的农民工中，家庭条件在当地富裕的比例占40%，住房条件最好（新建砖房）的比例占40%；在村民小组棉花山所调查的农民工中，家庭条件在当地富裕的比例占60%，住房条件最好的比例占20%；在村民小组小坨所调查的农民工中，家庭条件在当地富裕的比例占20%，住房条件最好的比例为0。按常理说，一个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当地的家庭条件和住房条件要优于经济发展滞后的地区，但从数据上看，经济发展程度不高的棉花山组其富裕指数却高于较之经济发展水平高的岑龙村民小组。而在务工收入成为家庭主要收入来源后，务工无疑是这种现象产生的决定性因素。 （二）、对受访农民工务工情况的分析总结 1、基于务工地点及职业选择的调查研究。在三个村民组所调查的农民工中，在广东务工的人数占大多数，其比例达53.3%，尤其集中在深圳、东莞两地；在福建务工的人数占总人数20%；其余的26.7%则散布于各地，有在浙江的，也有的在云南、湖南。这也在事实上证明，本村务工人员集中在东南沿海一带，且以广州、福建最为集中。 在未进行调查前，对农民工职业选定的原因作者做了如下假设：一是个人对群体的带动作用；二是性别的差异与职业选择；三是工作时间的长短与自由度；四是薪酬的高低与知识水平的要求。 在调查时，将家庭条件划分为“富裕”、“较好”、“一般”、“入不敷出”、“欠债累累”五个层次在调查时，将住房条件划分为“砖瓦房，条件好”、“木式住房，将宽敞”、“木式住房，条件一般”、“木式住房，面积狭小”四个层次通过对不同地区不同职业不同年龄的访谈，在农民工所从事的职业中，呈现出了地区、性别、年龄的差异。从地区上看，村民小组的农民工从事的职业具有小组的特点，岑龙组的男性农民工从事的职业以建筑油漆行业为主，棉花山小组的男性农民工从事的职业也以建筑油漆行业为主，小坨小组的男性农民工从事的职业以基础设施生产建设行业（铺路、五金厂）为主，女性农民工在地区上上的差异表现不突出。在对农民工进行访谈的过程中，100%的农民工（有一人的工作是学校推荐的）认为自己的第一份工作是在自己缺乏社会经验和知识技能的背景下，受熟人的影响而选择的，或者是熟人自己从事的是那份职业，或者是熟人利用自己的关系为自己推荐的。从性别上看，男性多从事的是建筑建材、基础设施行业，而女性更多的是选择进生产装配厂。其原因可以归结为男性较女性更喜欢自由，且具有体力的优势，因而偏向于工作时间较短、管束较少且对体力有一定要求的行业；而女性则选择对体力要求不高的行业。从年龄上看，第二代农民工（第一代农民工即是传统意义上的农民工，他们当中很多人在20世纪8090年代开始从农业和农村中流出，而第二代农民工是在20世纪80年代以后出生的群体2）偏向于资料来源：通过对村中经验丰富的人（包括村长）和农民工的访谈总结而来。除这三个小组之外，另外两个小组也具备这样的特点，大坨组的男性农民工从事的职业以基础设施生产建设行业（铺路、五金厂）为主，大坪组的农民工在温州从事皮革生产。选择到厂里工作，换工作也更频繁；而第一代农民工则偏向于选择建筑建材、基础设施行业，工作很固定。这源于第二代农民工年纪较小，更容易习惯工厂里的生活，在家庭压力不大的前提下也更频繁的换工作，一是顾忌少，二是对薪酬待遇的要求更高，三是他们学习适应能力较强，容易掌握技术，发展潜力大；而第一代农民工已是成年人，往往都了结婚，家庭负担较年轻人重，同时知识水平较低而且更不愿受人管束，他们更多的选择工作时间短、对文化要求不高的行业，如建筑建材行业。 2、农村人外出务工原因探源。在所调查的外出务工人员中，60%的农民工较早外出务工的原因是没读书了（或是毕业没考上好学校或是辍学在家），在家无所事事，帮不了父母多少忙，同时外出务工已形成一股潮流，村子里的年轻人差不多都在外地务工，自己也就选择了外出务工；40%的人则是由于家庭负担重或是突发事件导致家庭陷入困境而被迫放弃上学的机会选择外出务工。外出务工是一股潮流，有时更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务工的背后是有许多辛酸为我们所不知。简言之，农民工外出务工或是自己选择或是随潮流或是家庭负担重。3、农民工眼中务工收入的变化与根源。受访的农民工认为自己工资在上涨的比例占60%，认为自己的工资在下降的占13.3%，认为自己工资没有明显变化为20%，认为自己工资时多时少为6.7%。44.4%的人把自己工资的上涨归为自己技能和工作经验的成熟与丰富，而66.6%则把工资的上涨归结为全国各地工价的普遍上升，33.3%的人将之归为工作时间的长短和自己的付出程度，11.1%的人认为自己的有冒险精神（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是自己收入远远超过其他人的原因；工资减少的原因务工者则把其归结于自己的付出较普通人少，没有认真工作以及家里的工价普遍比外地低；感觉自己收入没有明显变化的理由是自己务工的时间不长；而认为自己工资时多时少的则是自己频繁换工作导致的，正如一位务工者所说：“如果长期在某一行业，则工资会随付出与工作时间成正比；如果经常换工作，则很不固定，就一般而言，刚开始工资都会比较低”。 在农民工所说的众多原因中，认为工价普遍上涨是导致其工资上涨的主要因素无疑是一大亮点。正如一位农民工所说:“工资为什么会上涨，并不是资本家有善心了，不是农民工的弱势地位改变了，而是通货膨胀了，货币相对贬值了”。在坚持人民是国家主人的社会主义国家，我们应该深刻的反思，怎样让几万万农民工享受改革的成果，怎样改变这一庞大群体的弱势地位。4、从工作时间、支出与娱乐透视农民工的生活：在访谈时发现，工作分工厂和工地两种工作模式。工厂里一般是车间劳动，工作时间相对比较长，虽然是八小时工作时间制，但如果不加班就只能拿到最低工资；而加班则工作时间一般都在十一二小时，但拿到的工资比上正班却高很多。而在工地里工作，虽然工作时间较短，但风险和劳累程度都不是一般工厂能比的。八小时工作制在中国已经实行多年，除了在国有企事业单位和行政单位得以较好的实施外，其他多数企业并未得以良好的执行，农民工在名义上是八小时工作，而实际却是按另一套潜规则在运行。虽然08年劳动合同法颁布后，在一定程度上对提高了工人的福利待遇，但实际实施执行效果却不明显，尤其对在工地里的工作的工人而言。农民工作为一大弱势群体，无论在利益收益还是在利益分配上都处于绝对的弱势地位，如何反映其利益诉求并维护其利益无疑是今后解决农民工问题的一个重要方面。通过对调查资料的总结发现，外出务工人员的支出、娱乐方式与婚姻状况、家庭负担、性别有着密切联系。对于第二代农民工，大多没什么家庭负担，在未结婚之前，其务工收入大多由自己支配，往家里寄的比例很低，因而其有能力支付自己的一般要求，娱乐方式多彩多样，网吧、溜冰场、歌舞厅、商场是他们活动的主要场所，城市的各景点也留下了他们的身影，当然，他们也时常玩纸牌（当中自然带有赌博色彩）；而第一代农民工均以结婚了，有了家庭、孩子，当然负担也就重多了，其支出与娱乐也随之发生根本性变化，支出不再以个人为中心，而得考虑自己的父母与核心家庭，虽然娱乐的场所和年轻人（未结婚）的相似，但他们较之前节制了许多，网络似乎也离他们很远。从家庭负担角度看，家庭负担重的务工人员其支出更多的以家庭为重心，其娱乐方式也相对少许多；对于家庭负担轻的务工人员而言，他们的支出会更多的以自我为重心或更多的关注将来。从性别角度看，女性更会为自己的将来或家庭考虑，而男性似乎更豪放。 5、基于农民工对城市的评价与“对城市的归属感”探讨农民工市民化问题。农民工市民化有两种定义：一是农民工市民化的程度或状态，是指离农务工经商的农民工克服各种障碍逐渐最终转变为市民的现象，它包括生存职业、社会身份、自身素质以及意识行为市民化四个层面的涵义，即职业由非正规就业的农民工转变成正规就业的非农产工人，社会身份由农民转变成市民，农民工自身素质提高，其意识形态、生活方式和行为方式的城市化；二是农民工市民化的趋势或过程，具体而言，农民工市民化包括农民工从农村退出、城市进入以及城市融洽三个环节。前者是静态的，后者是动态的；前者强调个人或整体农民工已经实现的市民化程度，后者强调个人或社会正在或将要进行市民化的这一事实；前者侧重于“市民”的状态，后者侧重于“化”的过程3。 本文中，主要从前一种视觉探讨农民工的市民化问题。 调查发现，53.3%的农民工对正式给予正面肯定的评价，普遍认为城市在各个方面都教家乡好，在硬性条件上表现在交通、教育、购物等方面，在软性条件上表现在生活水平、文化素质等方面；46.7%的农民工在给予城市正面评价的同时也指出了城市的不足，其不足表现在城市污染较严重、环境差，在早期则存在着“强卖现象”（商家寻找种种借口逼迫农民工买东西），现在一些大问题依旧没能解决，如农民工子女教育问题、农民工户口问题。这表明农民工能以理性的态度给予城市客观的评价。在“城市人对待农民工态度”一问上，80%的农民工表示城市人还是比较能接纳他们，虽然在务工早期是存在着歧视，但现在已有很大的改观。73.3%的农民工表示自己对城市的归属感不强，不可能长久在城市里生活居住下去；26.6%表示对城市有一定的归属感，自己较有能力在城市居住生活下去。这表明在整体上，农民工对城市的归属感并不高，而归属感的强弱，取决于他们能力的大小，能力强挣的钱多，其相对具备在城市生存的能力；反之，则不具备在城市里生存的能力，只能望洋兴叹。 中国2008年的城镇化率达到45.68%，而预计2010年城镇化率将达到50%4，而这是将接近2亿的拥有农村户口的农民工统计在内，但实际绝大部分农民工并不具备在城市生存的能力。在中国的城市化进程中，农民工无疑是城市化的主力。要加快中国的城市化水平，必须解决三大问题。一是农民工的经济收入，要使农民工真正市民化，前提是农民工必须具备在城市生存的经济能力。在农民工收入普遍不高的现状下，必须提高农民工的经济收入，才能真正推进中国的城市化进程。二是必须解决农民工城市化的相关问题，包括农民工的户籍制度问题、农民工子女教育问题。三是在城市必须建立起相应的基础设施，要加快农民工的市民化，只有扩大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才能真正满足农民工的生存与发展，而不至于使农民工市民化停留在口号和书面上。 6、08年金融危机与农民工务工。08年爆发的全球性经济危机也称为次贷危机或次级房贷危机，它是指一场发生在美国，因次级抵押贷款机构破产、投资基金被迫关闭、股市剧震荡引起的风暴5。08年九月份开始全面大爆发，波及全世界，中国也难以一枝独秀、独善其身。中国沿海一带以出口为导向型的企业受其影响最为严重，在其中的劳动密集型企业中，集中了大量来自农村的农民工，许多企业的倒闭破产导致了农民工失业返乡，那08年的金融危机对岑龙村的农民工的影响程度有多大？在接受调查的农民工中，只有6.7%的农民工表示金融危机对自己的务工造成极大的影响，即受其影响导致自己失业返乡或工作不固定；50%的务工人员认为金融危机对自己的务工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使自己的薪酬没按预期上涨或有一定幅度的下降，工作没有保障，奖金等福利待遇标准下降；43.3%的农民工表示对自己的几乎没什么影响。本行政村村长也表示金融危机并没有对本村村民造成实质性影响。总的来说，金融危机对岑龙村的影响相对较轻，而导致这种结果的原因又是什么？前面对农民工职业总结分析发现，本村的农民工所从事的职业具有小区域分布的特点，同时大多数集中于建筑油漆行业和基础设施建设行业，以服务国内为主，对国际市场依赖程度很小，自然来自于国外的金融危机对其冲击相对较弱或者并无影响。四、农民工与边远地区的社会变迁务工潮和农民工群体的出现，对农村的社会变迁产生了显著的影响。从村子里的表象看，春节时开始出现极少数农民工成功人士开着新买的小车回家过年，有的家庭增加了不少家电设备（洗衣机、摩托车）、建起了砖瓦房，甚至有部分家庭搬家到小县城里或附近、有的村民小组通过自身的努力修通了公路（土马路）。从个体角度来看，这也许只是一些物质上的现象，并不具有多少极有意义的东西，而从宏观层次上看，务工潮与农民工群体使得农村从整体上发生了变迁。（一）、从农民工视觉看家乡的发展变迁 在未出现务工潮之前，村民对本村的发展变化往往是通过和村子的历史进行纵向的对比来评价的，缺乏一种横向对比的视野来衡量在同一时期村子的发展变化的，导致人们形成一种相对封闭保守的思想，而这种思想无疑会阻碍该地区的发展。务工潮出现之后，这一缺陷在一定程度上得以弥补，基于农民工的视觉，以其“对城市的看法”、“对家乡的看法”、“家乡近年的变化”的回答来窥视城乡横向对比下该地区的发展。 在回答“对城市的看法”一问中，农民工都给予城市以肯定的评价，相对农村而言，城市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发展速度快”、“交通便利”、“教学水平先进”、“高生活水准”是城市的代名词，部分农民工在肯定的基础上也提出了城市的不足。在回答“对家乡的看法”一问时，大多数农民工的观点是“虽然家乡经济等各个方面都很落后，但自己对家乡的归属感更强一些，相对城市来说，更热爱家乡”，而个别农民工也谈到家乡落后原因的个人见解，比如“家乡人思想意识的落后”、“官员的无作为”。在“家乡近年的变化”一问中，绝大数农民工的观点是“家乡近年有了一定的变化，百姓的生活水平和质量有了一定的提高，交通条件有了一定改善（村子里的人通过合作修通土马路，政府几乎没参与），但总体变化不大”。 从农民工对“对城市的看法”、“对家乡的看法”、“家乡近年的变化”问题的回答总结可以看出两点，一是该地区近年并没有显著的发展变化，城市有着天壤之别，这从横向上看出城乡之间、东西部之间差异巨大。二是出现该地区的发展依赖于农民工务工收入的增加，地方政府无作为和职能缺位。该地区的发展依靠各个小单位家庭收入的增加，仅仅依靠内部力量的推动，而内部力量在经济落后的地区非常弱小，其推动力自然也很弱。地方政府连基本的职能（基础设施建设）都未能履行，可以看出政府的无作为和缺位，而政府作为最大的外部力量并没发挥其实际作用。内外部能量的弱小或缺失是该地区不能快速发展的主要原因。 也许，农民工在务工过程中树立起一种落后差距意识远比他们看到城乡的巨大差距的意义来得大；也许，有了一种落后的意识，传统意识观念的转变，竞争上进观念的确立，远比一些物质表象重要得多；也许，就如一位农民工所说“要改变家乡的落后面貌，首先得改变人们的思想观念”！（二）、农民工与边远山区的社会变迁农民工及务工潮的出现，对该地区的经济结构、传统家庭宗族权力、社会家庭结构、价值观念与生活方式的变迁产生了显著的影响。首先，农民工这一群体较彻底的改变了该地区的经济结构，主要表现在村组的经济收入与增长方式、农民职业身份以及土地利用方式的转变上。第一，在未出现务工潮之前，该地区家庭的主要收入来源是务农种植与养猪，经济作物主要有油菜、小麦，部分农作物如玉米、马铃薯、红薯用来养猪，大米、玉米则用来满足家庭的日常生活，是一种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模式，当然，那时是一个均贫的社会，家庭间彼此差别不大；88、89年务工潮出现之后，农民工开始对部分家庭的经济收入与增长产生影响，在外挣到钱的农民工使自己的家庭相对富裕起来，同时对自给自足的传统经济提出了挑战，但从总体而言，并没有改变传统经济的主导地位；而到2000年前后，随着新生代农民工加入务工的队伍，绝大多数家庭的经济收入都受到了农民工的影响，传统经济已不能再保持它的主导优势；近几年，这一群体已彻底改变了村组的经济收入与增长方式，传统的经济一般只能满足家庭基本生活的物质资料，务工收入已成为家庭的主要收入来源，已经处于主导地位。第二，务工潮的出现，使得农民的职业身份发生整体性的变化。传统的农民从事的是农业生产及农产品的经营活动，通过对田地的耕作，来满足一个家庭单元的日常所需和必要的支出。随着农民大量进入城市的第二、三产业，农民工群体的出现，使得农民的职业开始发生转变。对于第一代农民工而言，他们在城市务工时的身份是工人，而一旦回家，拿起耕作器具，他们的身份是农民，他们是“是农民的工人”。从职业上看，第一代农民工的身份往往是农民与工人的结合体。对于新生代农民工，由于其从事农业生产与耕作的时间短， 并不属于严格意义上的农民工（除了农村户籍身份的限制），只能称其为“农村来的工人”，同时对于多数新生代农民工，他们不愿意继续回到农村从事父母的传统职业（至少直到晚年），渴望在城市里真正生活下去（如果实在没办法才回农村）。因此，到现在，从职业上看，农村中大部分农民的身份已由农民向工人与农民的双从身份或单纯的工人身份转变。第三，务工潮与农村土地利用方式的转变。在六七十年代，由于人口的激增，加之土地耕作方式的粗放以及科技水平的低下，农村出现大量的毁林开荒垦地的现象，使得土地数量大幅度上升。随着科学水平的不断进步，单位面积下供养人数能力的增强，较远且土壤贫瘠的土地的耕种已渐渐难以维持，但由于人口多，家庭的主要收入来源靠的是土地，传统模式依旧维系着。伴随着大规模的务工潮的出现，农村人口尤其是中青年一代大量的涌入城市，传统土地运作模式无法再继续维系。到2000年前后，偏远贫瘠的土地渐渐荒芜；而到现在，仅是土质优良或距离村庄较近的土壤在继续耕种，荒废量占总耕地面积的30%以上。土地废弃的直接原因是劳动力的转移或锐减，而根本原因则是务工使得土地的作用明显下降，在经济收入中的主导地位已不复存在。当然，本行政村部分土地早已开始流转起来。依照土地流转的权属来看（分为土地承包权流转和土地使用权流转形式），农村承包土地的流转形式几乎是土地使用权的流转（指在承包期内，农户保留土地承包权，将承包的部分或全部土地的经营使用权，以一定的条件转包给第三者，由第三者向原承包人履行合同，再由原承包人向发包人履行合同的行为6）。这种流转方式在农村是一种暂时性的短期流转，其流转时间的长短通常受原承包人家庭主要劳动力务工确定性因素或承包人与原承包人之间关的亲疏确定。同时这种流转方式往往是在本行政村或本村庄中两农户或几农户之间完成的，是一种诺成合同（一般不签订正式的合同），通常承包人承包的土地有限，并不属于规模化经营，所以它带有分散性的特征。当然，它也属于一种租赁式流转形式（相对于入股市流转而言，是指在承包期内，农户将承包土地的使用权或承包权租赁给他人经营的一种土地流转形式7），租金一般是根据田地的收成来确定，以实物的形式来支付。新近两年由于政策的扶持，少数能拿到政策资源的人（绝大多数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农民）开始承包一些荒弃或半荒弃土地的使用权，种植经济作物，姑且将这一现象当作是土地规模化经营在这一地区的萌芽。农民工在改变村组的经济收入与增长方式的同时，该地区却出现了家庭收入与经济发展水平的不对称现象。务工使得本村家庭人均年收入（可支配收入）在3000元（08年度数据）以上，这一数值依靠当地的正常经济水平是不可能达到的。家庭经济收入的增加，从常理来看也应带动当地经济的发展，但经调查当地经济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发展，导致这种怪异现象产生的根源到底又是什么，是资本的分散性、农民负担的沉重还是农民思想的保守性，又或是其他因素？在此我并不能提出建设性的解释，只能通过后续研究调查做出调查，在此就不再多言。其次，传统家庭宗族权力对婚姻影响式微，农民工（主要是新生代）对传统婚姻模式发起挑战，务工潮孕育新的婚姻模式。在调查的部分农民工中，在外务工有过爱情经历占53.3%；没有过爱情经历的占46.7%，他们有的是刚开始外出务工，年纪很小，没谈恋爱的想法，或是自己没有发现合适的机会，而有的则是家庭负担较重（谈恋爱一般花钱都较多）。66.7%农民工已经结婚，通过自由恋爱结婚的占20%，这一部分人大多是第二代农民工（1830岁），刚结婚不久；由父母请人介绍之后双方外出务工而结婚的占30%，外出务工（在外出之前，他们往往已是准恋人关系）其实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如果认为彼此适合，则确立恋爱关系回家结婚，如果认为不适合，则选择分手；同时由父母请人介绍之后在家交往的而结婚的占30%；由父母包办，双方并没有什么交往的20%，而这以成年人（30岁以上）为主。由此，随着务工潮的出现，在农村已经出现了两种新的婚姻模式。一种是“自主婚姻”模式，即通过自己在外地务工找对象，确立恋爱关系而结婚，当然方式多样，有的是在网上认识的、有的是在工厂里上班认识的、有的则是朋友介绍的。该地区最早自主婚姻模式大概是在98年，比较典型的是小坨组郑家郑雪亮，他的妻子是贵州人，两人是在外地务工时认识的，后来自由恋爱结婚。而在98年之后，这种现象逐渐有了普遍性。自主结婚作为一种全新的婚姻模式，它使农村传统婚姻（由父母包办的婚姻）受到了相当大的挑战，而到现在，自主婚姻模式似乎已占据主导地位，尤其在年轻一代中，其比例高达50%60%。这一模式也使村子里出现新的元素，一是村子里不少年轻人通过务工娶回相隔很远的外县或外省（本村与贵州省相邻）的媳妇，98年09年，本村有130余位媳妇来自外县或外省，婚姻圈的范围由98年前的邻村扩展到全国。近两年比较典型的有岑龙组有杨波、杨毅刚、杨再才等，杨波的妻子是湖南长沙人，俩人是在上网时认识 资料来源：通过对村中经验丰富的人（包括村长）和农民工的访谈总结而来，由于并没有具体统计过，这是他们的估计数字的，杨毅刚的妻子是云南人，杨再才的妻子是四川汶川人，是08年底杨再才在四川汶川支援灾后重建认识的，俩人于09年年底结婚；棉花山组有杨素林、杨永德，杨素林的妻子是东北辽宁人，俩人也是在网上认识的，杨永德的妻子虽然是本县人，但两地相隔很远，俩人是在务工时认识的；小坨组有杨树勇、张永州、李作超等，杨树勇的第一位妻子是北京人（俩人是在务工时认识的，结婚后有了一个儿子，后来女方提出了离婚），他的第二位妻子也是在务工时认识的，是湖北人，张永州的妻子是云南人，李作超的妻子是贵州六盘水人。二是村子里不少年轻女性嫁到外县或外省，而这种现象出现的时间更早，最早是在85、86年，那时并不是通过“自主婚姻”嫁到外地去的，而是当时人贩子利用外出务工女性经验少、急于找工作的心理将她们贩卖到山东、河南一带；在90年前后便出现少数青年女性通过自由恋爱的方式嫁到全国各地，但所占比例很少，在那时比较有代表的有小坨组杨再云之女杨春雪于91年远嫁海南省，棉花山组杨秀著之女杨雨花远嫁山东；而到近几年年轻女性通过恋爱结婚嫁到外县或外省的比例高达70%以上，近年比较典型的有岑龙组杨秀忠之女远嫁云南，小坨组杨浩天（齐心男人的作者）之女杨萍燕远嫁浙江温州等。三是村子里早婚、离婚现象逐渐多了起来。改革开放， 资料来源：通过对村中经验丰富的人（包括村长）和农民工的访谈总结而来，由于并没有具体统计过，这是他们的估计数字不仅使中国的经济发展起来了，也使人们的思想观念更开放，而与改革开放有着密切联系的农民工的观念也发生了实质性的改变，从保守走向开放。同时年轻人（这里指的是20岁以下的新生代农民工）的性格普遍都较冲动，对许多事情都欠缺考虑，缺少一种三思而后行的精神。所以一旦恋爱（彼此将对方理想化、完美化），大多会选择同居，有小孩后回家结婚，结婚后因感情生活出现矛盾等种种原因，在冲动之下选择离婚。一段婚姻到此结束，犹如一场梦，却留给父母的是嗷嗷待哺的孩子，是彼此心中难以抹平的伤痕。当然，出现这一现象也跟当地条件艰苦、经济落后有关，尤其对很多城市、平原地区来的女孩来说环境太差，难以长期生活下去。另一种新的婚姻模式是父母请媒人在邻村或通过人际关系在较远的地方介绍对象，在双方父母以及儿女都表示满意的情况下，两人达成外出务工的共识，此时两人已是准恋人关系，便一起外出务工，外出务工期间，是一个双方双向了解选择的过程，如果觉得彼此适合，则选择恋爱培养感情后回家结婚；如果不适合，则选择分手，我且把这种婚姻模式称为“半自主式婚姻”模式。这种婚姻模式具有传统婚姻父母“包办型”和现代婚姻“自主婚姻”双重特征，在这整个过程中父母无疑发挥着极大地作用，其成功的前提首先得双方父母满意，因此它往往具有“门当户对”的色彩；同时，它又充分尊重儿女的自由和主观选择，在子女没意见的情况下，通过外出务工对彼此进行了解和选择，真正的恋爱关系大多是在务工期间确立起来。这种婚姻模式是在务工已成为一股潮流的情况下，农村传统婚姻父母包办型与现代“自主婚姻”的结合与妥协，当然，相对于传统婚姻模式它具有明显的进步性。它其实反映出的是家庭宗族权力不甘于传统主导地位的消失、致力于维系传统的秩序的反应。“半自主婚姻”婚姻模式具有以下优势，其一，它具有高成功率和高稳定性的优点。高成功率是指男女双方在达成外出务工的共识的情况下一起外出务工，在外面恋爱之后回家结婚的概率很高。高稳定性是指结婚后，俩人关系较“自主婚姻”与“包办型”处理得更为融洽，出现离婚的概率很低。自主婚姻很多情况下都带有理想化色彩，把婚姻建立在理想的基础之上，而结婚却是将带有不切实际的理想打破，让恋人回归到现实中来，这对婚姻是一个很大的冲击，其处理方式不同，则导致的结果将会截然不同。其二，“半自主婚姻”婚姻模式更能为双方家庭所接受，对双边父母而言，对子女的结婚他们需要一个接受适应过程，子女结婚对父母来说在心理上有种自己的儿女被抢走的感觉，相对“自主婚姻”而言他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且有更长的时间准备。同时，“半自主婚姻”婚姻模式的地域范围跨度一般都不大，一般是邻村，因而婆媳在相处上不会存在语言等沟通障碍，而且她们会更多的顾忌村民的舆论压力；而“自主婚姻”娶回家的媳妇一般都是外省或外县人，婆媳存在着语言等沟通障碍，自然不利于她们关系的处理。 伴随着务工潮和新的婚姻形式的出现，婚姻仪式也发生了很大程度的变化。传统的婚姻仪式包括说媒、看门户、嫁娶和生小孩等仪式，每一仪式都较正式，一般都会挑选黄道吉日进行；而随着务工潮和新的婚姻形式的出现，婚姻仪式逐渐简化，尤其“自主婚姻”婚姻模式表现明显，一般都只有结婚（结婚和生小孩双管齐下）仪式。相对“自主婚姻”婚姻模式，“半自主婚姻”婚姻模式则对仪式保留得较为完整，只是一些婚姻仪式如说媒等环节相对在弱化。再次，务工潮对家庭形态的影响，农村面临的新挑战留守儿童问题与村落的衰落。在这里主要从农民工谈“自己外出务工对子女与父母的影响” 视角来分析留守儿童与父母负担问题。留守儿童是指父母双方或一方外出到城市务工，而自己留在农村生活的孩子们，他们一般与自己的父亲或母亲中的一人或者与自己的上辈亲人，甚至与父母亲的其他亲戚、朋友一起生活8。 在接受调查的农民工中，结婚的比例占66.7%，有子女的占80%；至少一人，最多的三人，其中子女数一人的占25%，子女数2人的占50%，子女数3人的占25%。而自己子女中的一个或全部由父母带的比例高达100%，当然也有少数农民工把自己的子女带到了外地。但这不影响留守儿童在该地区是一个很严重问题命题的成立。农民工在谈到“自己外出务工对子女的影响”时，一致认为对孩子的成长产生了负面影响，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一是不利于子女养成良好的习惯，爷爷奶奶都比较宠爱自己的孙子，娇生惯养，过度了便成了溺爱，由于父母常年在外，疏于对其管教，导致其形成不良习惯；二是不利于子女形成良好的品格，常年见不到父母，对父母缺乏亲情感、态度冷漠，以致孩子性格内向甚至孤僻；三是不利于孩子接受良好的教育，由于村子里的教学质量很差，多数农民工认为孩子在村子里上学没什么前途可言。在谈到考不考虑把子女带到外地去时，多数农民工表示有这种想法，但不现实，因为让子女在外地生活的成本太高了，一方面子女经常需要人照顾，另一方面在外地上学的成本太高。而对少数有经济能力的农民工而言，由于自己工作地点不固定，流动性太大亦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