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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论个体主义和社会解释作者:理查德W米勒翻译:(社会学04硕士 王旭辉、孟红莉)二十多年来,卡尔波普尔、J.W.N.沃特金斯和其他的一些人一直主张方法论个体主义,即坚持社会现象就其个体的心理和情境性因素来说必须是可解释的这样一种原则。由于这种原则对大多数读者来说理解差异性极其大,所以以这种原则的名义提出的个体方法论就显得很模糊的。那么,是不是存在这样一种个体主义方法论?主要涉及方法论个体主义者自己的著作,这些著作是有一定合理性的(一个理性的人会在思考之后认为它是正确的)和完整的(包含有明显的通俗性的社会学主张,如果他们的支持者完全明白方法论个体主义的本质,这种主张也就不会被提出了),而方法论个体主义方面的大多数研究者都认为这样的个体方法论是不存在的。根据这些批评家的观点,方法论个体主义要么包含着这样的一些原则,一旦一个理性的人完全明白了这些原则的含义,他将不会再接受这些原则;要么包含着这样的一些原则,这些原则不排斥任何现代社会学的解释模式,包括那些令现当代的个体主义者难以忍受的马克思主义式的解释。方法论个体主义的持久性魅力主要来源于在这种原则上的无理的和琐碎的看法之间的一种糟糕的和无意识的转换。我认为对于方法论个体主义的这些批评是错误的,存在着一种合理的和完整的个体主义方法论。同时,这种方法论个体主义尽管具有合理性,但在事实上却不是一种有效的方法论原则。当我对这种方法论个体主义的完整性和无效性进行辩论时,马克思主义社会学将是我的非个体主义者解释逻辑的一个主要的对照性例子。我认为我们讨论的个体主义原则在它提出的相对较高的理念上来说是不应该被接受的,如果我的批评是公正的话,那么任何关于方法论个体主义的完整的讨论都应该被排除在那些小团体互动和有重大历史意义的大范围社会现象中对行为者控制的非理性的过程之外。如果我的论点是正确的,那么这二十年来对方法论个体主义的攻击对社会科学来说就是一个极大的损失。对方法论个体主义的批评集中于它的极其不合理的版本,这种版本在实际上没有对任何致力于社会科学的人产生影响。而同时,那些施加真实的限制性影响的个体主义者的原则却并未得到相应的讨论。我所依据的个体主义原则的一个来源是沃特金斯对于个体方法论的简明的和相对清楚地说明,在这篇社会科学中的历史性解释(13)的文章中,沃特金斯说:可能存在有根据其它大规模的现象(如完全就业)而对大规模的社会现象(如通货膨胀)的未完成的或不彻底的解释,但是我们不能得出一个关于这种大规模现象的最低性的解释,除非我们已经通过对个人的性格、信仰、资源和社会关系的表述得出对他们的一个描述。(这些个人可以是匿名的或具有典型性格的等等。)(13,P.271)从上下文来看,沃特金斯的观点等同于以下主张:命题(解释的个体主义限制):必定存在一种对大规模社会现象的最低层面的解释,这种解释只依据现实中的或典型的个人的信仰或倾向以及他们根据这些信仰和倾向所做出反应的情境而进行。很显然,观点呈现了一种比通常所说的方法论个体主义更加合理的原则。这种观点对社会科学里的解释予以限制,但不是在社会科学的所有领域和层面上进行限制。它并不要求社会科学家的主张必须只可以用一种语言来表达,语言里并不一定有个人性概念来指涉伴随社会存在的现象。很可能的是,例如,“婚姻”的个体性的定义就可以给出,但是如果一个婚姻习俗可以根据参与者对婚姻的看法做出解释的话,就仍然符合对解释的个体主义限制。观点局限于对大规模社会现象的最低点的解释范围。在后一个阶段,沃特金斯似乎也涉及到了相对复杂的社会现象,涉及到了长期存在的制度和影响人们生活的现象,这些本来是历史学家、具有历史意识的社会学家和文化人类学家的研究对象或目标。因此,在这一点上,沃特金斯认为没有与方法论个体主义相一致的表述可以解释无意识的团体行为,即人们神经系统之间的一些物理联系导致自动的或者从某种意义上说适当的身体反应。但是他评论道:这些行动并不是典型的长久性的机构如银行或者法律体系或者教堂的充分的基础,并且也不会在一代又一代的人类中长期存在。(13),pp.273f.为了限制他的最低层面的约束的范围,沃特金斯使得那些表面上不符合他的限制的解释通过一定的间接的途径来实现。为了支持命题,一个社会学解释要么必须展示所讨论的现象是怎样归于现实性的或典型性的个人信仰、性格倾向和情境的(我会认为这样的解释是完全个体性的);要么它必须只涉及可解释的过程、趋势或者偶然的联系,反过来,又归于这些信仰、性格或者情景(间接的途径)。因而,每一种社会学解释要么必须是完全个体性的,要么依赖于一个更深层次意义上的完全的个体性解释。正如沃特金斯在他的文章中所澄清的那样,最低解释并不意味着最终。这里我们采用沃特金斯的一个例子,(13),pp.280,275f.个人主义者需要通过部落通婚的风俗而对人口类型做出解释,而这种解释又依赖于一种对这种习俗的个体性解释,很可能是根据有关家族乱伦禁忌的信仰或者倾向。但是后面的信仰和性格倾向的存在可能基于进一步深入解释的需要,并且这种最初进入大脑中的解释并不需要进行完全个体性的解释。从至少另一个方面来说,对一个最低限度的个体解释的要求并不像所看起来的那么强烈。要做出存在一个对于现象的完全的个体性解释的有理由的观点,不必要准备构造出一个来或者声称这是在人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可以达到的。引用沃特金斯的另一个例子,人们可能会以一个物理学家的断言来陈述自己的观点,物理学家声称一个特定的爆炸所带来的毁灭性影响是可以根据单个原子的弹道和速度来做出解释的。这种观点可能是有效的,甚至是可验证的,尽管在人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是不可能轻松地构造出这样一个解释的。我们目前的讨论已经转向于展示命题可能不是像乍一看起来那样没道理。但是这种命题陈述能避免关于细节的相反的缺陷吗?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需要有一个对于在命题中使用的“倾向、意向”一词的更准确的理解,这种理解上的问题也一度是合理地理解沃特金斯的个体主义方法论的最困难和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哲学家有时候是在一种我认为是科学理性哲学的意义上使用“倾向、意向”一词的,在这种意义上,“在环境C里,X倾向于F”完全等同于“假如X在环境C里,则导致F”。当沃特金斯谈到倾向、意向时,为了给他的解释加上个体限制,他是否是在这种广泛的哲学科学意义上使用的呢?很明显不是的。一方面,正如前面所提到的,沃特金斯承认如条件反射般的无意识的行为得不到符合他施加的限制的解释。通过引用这种非个体现象的例子,他说,我想一个人可能会或多或少准确地感觉到危险和本能地远离看不到的陷阱;并且在混乱的人群中个性看起来暂时地潜藏在集体一致性中。(13),pp.273f.或许这是真实的,像沃特金斯所想象的那样,恐慌的行为有时候不是出于个体的心理原因,甚至不是出于慌乱中的个体的突然的恐惧感。而且,如果“倾向、意向”被放在科学认识论的意义上理解的话,那么沃特金斯关于自动反应的例子以及其他例子就可以在命题的范围内做出解释,但他否认了这种可能。人群远离火灾的行为,无论是多么的无意识,都可以被解释为是因为亚他们要远离高温和烟雾危害的倾向。还有一个更深的原因来假设“倾向、意向”的相关含义是相对狭窄的。沃特金斯接下来清楚地说明了马克思主义社会理论的解释方法在他看来是与个体解释方法不一致的。马克思关于一个经济阶层的特定成员对社会现实的看法取决于这个阶层的经济利益的观点看起来是沃特金斯尤为讨厌的(13),p.275。但是如果在哲学认识论的意义上使用“倾向、意向”一词的话,沃特金斯就不能用命题去反驳马克思主义的解释逻辑。否则,人们会得到一个最低的个体性解释说“典型的资本家之所以认为罢工是坏的,是因为在一个在经济上占主导地位的阶级的特定成员的心理倾向中,他们相信追求经济利益是合理的。”总之,对“倾向、意向”的恰当的理解要比在科学认识论哲学上狭窄的多,否则,对解释的个体限制将会流于繁琐和表面。我们在命题中使用什么范畴的“倾向、意向”概念,才能不会使其被不合理地限制呢?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沃特金斯自身的意图也是模糊的。但是在他的一篇文章中,当它提及马克斯韦伯的经济与社会时,作为方法论个体主义的古典呈现的一个重要的社会学家的韦伯,在这本书中关于方法论的有关章节里,的确提出了一个对个体倾向、意向的合理的、精炼的理解。对于韦伯来说,社会学是一门通过尝试社会行动的解释性理解从而得出一个对行动的原因和结果的因果关系分析的科学。行动包括所有的人类行为,只要个体赋予这种行动以主观意图行动是社会性的,只要行动的个体通过他的主观目的考虑到了他人的行动并从而确定行动的原因。(17),p.88韦伯的接下来的一些关于行动的主观意图的例子是:“某个人使用特定方法增加或者论证一个理论的原因,某个人通过选择恰当的方法试图达到特定目的的目标”,“焦虑、愤怒、志向、羡慕、嫉妒、爱、热情、骄傲、报复、忠诚、奉献和各种各样的欲望”。在前面引证到的文章中,沃特金斯清楚地说依据倾向、意向的个体解释即是韦伯依据个人附加给行动的主观意图的解释。在经济与社会的理念之中,韦伯依据主观意图来使用社会学的概念论证社会科学的个体限制。例如,他说,集体必须被当作是个体特定行动的组织的结果和准则,既然这些都可以被看作是行动者的主观上可理解的行动过程。”(17),P.101.但是行动的主观意义又是什么呢?社会学的定义和无数的类似讨论,引证到的例子以及韦伯给出的许多其它的定义,都指向对主观意义的以下看法:主观意义是个人行动的原因。Y是X在T时间上赋予他的行动Z的主观意义,就相当于Y是X在T时间上行动的原因,并且X之所以在那个时间作了行动Z就是因为有这个原因。为了这个定义中的目的,X不必有意识地阐明它的原因Y。从另一方面来说,期望、目标,或者需要会成为个体行动的原因,如果行动者被问到是否是这样的话,他会在这些条件下回答是如果他是真诚的,如果他的记忆力足够清楚和敏锐,如果他有足够分析能力并且没有任何心理上的压抑的话。(我认为压抑的原因是多余的,如果没有通过压力、焦虑和一些其他的症状反映出来。)最后,这个定义中的“行动”的含义是很宽泛的,尤其是,X的行动可能是形成或保持一种信仰。这种对原因的强调和韦伯所坚持的主观有意义的行动可能是与非理性的观点是完全一致的。参见,例如,(17),P.92当我很冲动的逃离公园中的一条无害的蛇时,我逃跑的原因可能是我对蛇的非理性的恐惧。虽然主观意义的范围非常广泛,它仍存在着限定和区别。一个明显的限定是韦伯提出的有主观意图的行动和没有任何主观意义的纯粹条件反射行为的区别,(17),p.90只是出于习惯的行动没有任何主观意义。曾经,很早以前,我认为我在左边分头发会看起来好一些;但是今天早上我很自然也很照常地这样做了,但如果说我今天早上这样做的原因是我这样子会看起来好看一些则是不真实的。我典型的分头发的方式已经不再具有主观上的意义了。甚至当某人根据他的期望、目标或者需要而以特定的方式来行动时,这些期望、目标或者需要也可能不构成他行动的主观意义。假设,它们是他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就是说是他行动的解释,但是它们不一定成为这样行动的原因。关于作为个体行动的原因的期望、目的、需要和行动者这样做的原因之间的区别没有什么奥秘。想想这个陈旧的例子,比尔是一个杂货商,住在商店楼上的约翰下楼向他借债。他很真诚地说,“我破产了,也失业了,但我确定我会在一个月内找到工作。” 比尔知道约翰很明白自己将会在很长的时间内没有工作。当他对约翰说,“你之所以说你会很快找到工作就是因为你想让我借钱给你”,他的邻居感觉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和侮辱,离开了他的商店。比尔该怎样理解他的邻居得很快能找到工作的做法呢?比尔可能有独立的理由认为约翰是一个极其诚实的人,如果他在很大的压力下撒了谎,将会显得极其焦虑和犹豫,而事实上,在商店里的情景并没有这些表现。比尔还可能知道约翰很机敏地从他那里得到证据判断出他将不会很快找到工作。鉴于对约翰所处的情境、品格和行为的了解,比尔可能会选择以下这些作为对约翰之所以那样描述他的工作机会的最好解释:当约翰说他能的时候,他真的相信他会很快找到一份工作。这种信念来自于约翰借钱的需要和他把自己视为一个诚实的人的需要。对这些需要的满足并不是他相信他能很快找到工作的原因,他很真诚地排除了这种假设。但是对需要的满足是他相信他所作的事情的原因,或者,正如比尔很可能认为的“他相信他说的话,但是当人们需要借钱时,他们可以相信关于他们收入的最奇怪的事情”。我很详细地描述了这个例子是为了澄清没有任何外在的或者特殊的看法包含在这个论断里面即个体行动的原因包括需要、期望和目标,但这些并不是他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这样的一个论断可能是根据对他的品格、需要、所处的情景、行为以及与他具有类似性格特征的人在相似情况下的表现所做的很平常的了解,而做出的最好的解释。(比尔可能会很不情愿去解释他的行为,如果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某些人认为的在没有不诚实或愚蠢等相关因素作用的情况下,他自己应该知道是错误的。)正如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所说的那样,个体行动者的原因和他行动的实际原因之间的区别是每一个零售商人都可以在日常生活中判断出来的。(10),p.67.当然,社会科学家很少有像比尔对约翰的了解那样,详细地知道某一个人的性格、需要、情景和行为。但是他们通常致力于解释为什么某一个体会以一个特定的方式从事特定的行为。在这里,很可能有关于那种类型的个体的典型的情境、性格、行为和需要、目标或者期望的足够的了解以论证对问题中的行为的解释,这些行为是典型的依据需要、目标或期望做出的,但是这些并不是个人之所以这样行为的原因。并且,这样作出的推论不是特殊的或者神秘的。假设我像许多人那样相信,大多数的核工程师都有证据证明就目前的保护措施来说核反应堆是不安全的,并且也相信核工程师都是诚实的和理智的。我可以有很多方法来论证我的这些信念,这在原则上没有任何困难。根据这些背景性的信念,我试图去解释为什么大多数的核工程师都说核反应堆在目前的防护措施下是安全的。最好的解释是,“核工程师之所以说核反应堆是安全的,是因为他们想要认定他们的工作具有社会有用性。”这里,我可能部分地依赖于一个有关我们社会中的职业的有担保的信念,即他们想要认为他们的工作对社会来说是很重要的。我不必依赖于对于特定的核工程师的特殊了解,并且我的我的观点和那些由于无知或愚蠢而认为核反应堆是安全的非典型的核工程师或那些做出一些它们自身迫于团体的压力并不相信的安全的观点的核工程师是一致的。正如我即将要强调的,马克思主义的社会理论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这样一种观点,承担一种社会角色的一个典型的从业者由于那些和他们职业相关的欲望、需求或目标而有着特定的信念,这种社会角色是他的信念的原因,但不是他自身有这些信念的原因。马克思给出的这种解释有时候是新颖的和令人惊奇的,通常也是有争议的。但是我希望我已经说明了他们在形式上是不新颖、也没有争议的。与有争议的和专业的社会理论不同的是,根据并不构成行动的个体性的需要、期望、或目标而做出的对行动的解释就一些相关的事实来说是最好的解释,这种提法是一项普通且合理的尝试。如果根据并不是个体之所以做出如此行为的那些期望、目标或需要的个人原因而对某种行为类型做出的解释,我称之为是根据客观利益而做出的对行为的解释。(Robert Stalnaker曾经对我指出这样的表达有些误导性,因为相关的期望或目标有可能是自我毁灭性的,但是一些短语还是需要的,并且我所诉诸的实际的解释不含任何自我毁灭的倾向。)韦伯的社会学排除了那些根据客观利益就可完全做出解释的行为类型。我接下来将会论证这种限制不应该被作为一种方法论原则。在他后来的著作中有一点,韦伯近于明确地区分了主观意图和那些作为行动的原因但不是个体的原因的期望、目标和需要之间的差别。在他接下来引用的经济与社会(17),p.87的一篇文章里,作为一种对于有意义的社会行动的基本概念的更严格和更详细的解释,他认为就目标而言的主观理性完全不同于就准确性而言的客观理性。在作为个体原因的目标的指导下所进行的行动具有前者的主观理性。在实际上达到目标的行动或现象层面具有后者的客观理性,这些目标不是行动的个人原因,而是研究这些行动的社会科学家的一种关心。在对这种区分做出一个粗略的概括之后,韦伯继续到: 除了具备这种特征(在此指主观理性)的精神分析的特定因素之外, 一种建构,例如尼采的根据利益集合的实际特征做出解释的妒忌理论,就揭示了外部行为的客观理性,这种理性是很明显的,因为它在主观意图基础上是难以理解的。从方法论上来说,它和经济上的物质主义是极其相同的。因而,宣称客观理性的解释,由于包含着客观利益,就不必要根据主观意图即个人原因来做出解释。(15),P.434在这篇文章的剩余部分,我将会假定命题中的“倾向、意向”即是主观意图、行动的个体原因。我有时也会用“动机”、“心理倾向”来指代它们,但是,韦伯式的意义将始终是我所关注的。命题,就我的理解而言,提出了一种合理的观点。例如,韦伯在前面的一段引文中,实际上是主张把社会学限制在对可以在命题种的限制中做出解释的社会行为的研究上。对韦伯主义者的解释规范的承诺,就它自身而言当然不是一种不合理和缺乏洞察力的标志。 假定命题表达了一个合理的原则,它是不是实际上表达了一个有效的方法论原则呢?我的意思是说这个原则要至少包含着两个特征:(a)对他的限制不会妨碍人们获得所讨论的科学的真相;(b)如果一个人不能提出给定的观点但始终坚持方法论原则时,这种事实本身就是他放弃这种观点的最好理由。因而,如果一个原则在方法论上是有效的,那么把它作为一个可信的标准就是合理的。如果所接受的理论背离了这个原则,那么以此为据可以说,这个理论是很牵强的,也不适合作更深入的评价。(注意,一个可信的原则也可能是合理性意义上的一个坏标准,最明显的障碍就是可能存在一个同样的、不一致的原则但却是合理的原则。)沃特金斯清楚地相信从这个意义上讲,他对解释的限制是一个有效的方法论原则、一个规范的原则、一个促进一些方向的研究但是不鼓励其他的研究的原则。(13),P269f我将会借助于同样的例子来解释命题中的方法论的无效性。我主要引用马克思主义社会学理论里的例子。我认为马克思主义并不是在坚持命题的同时提出了特定的关于资产阶级的典型观点,但是这本身也不构成他们抛弃马克思主义社会学理论的任何方面的合理原因。如果这样的话,命题就没有任何独特性了。马克思主义者和其他的许多人都相信以下的大规模的社会现象是现代社会的典型特征:一个很典型的、积极的资本家认为大商业利益和全国整体的利益是一致的。换句话说,他相信整体上增进那些主导国民经济的大公司的财富和实力的行动和政策也将会在整体上增加全国人民的福利。为方便起见,我有时会把这种信仰看作是资本家和国家利益的一致性5。在经历了最黑暗的大萧条的漫长的职业生涯中,通用汽车公司的总裁阿尔佛雷德斯隆过去通常用这种尖刻的谚语来表达这种一致性:他宣称对通用公司有利的东西也会有利于美国.我概括的这种信仰现象是长久的和普遍的。如果它不能根据现实中典型的个体的信仰和心理倾向做出解释,那么在马克思主义者关于意识形态的讨论中存在的许多其它的现象就同样和命题相冲突。可以这样讲吗?如果马克思主义者在相关事实中的观点是正确的话,就不能这样解释。人们可能会感觉一个典型的资本家将资产阶级和他面对的国家利益与暗示他的身份的证据相等同。问题中的信仰也可以用个体化的方法来解释,根据这个商人的形成这种信仰的理由即他拥有的其他有根据的信仰和他在所获得证据的基础上想要形成的一个关于国家利益的准确概念的期望来解释。如果马克思主义者是正确的,在他们的有关资产阶级活动的概念里,这种解释是不真实的。尤其是在像我们这样的发达的资产阶级社会里,主要的、积极的资本家都被看作是罢工的压制者、战争的制造者和周期性政治压制的鼓动者,这些人有大量的证据证明资本家的利益和国家中大多数人的利益是不一致的。因而,马克思主义者无法根据标准的学习过程来解释这种信仰的形成。鉴于对具有典型的马克思主义者和非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家对特征的相关事实的看法,这种信仰现象可以根据客观利益而不是心理倾向来作出最好的解释。一个典型的大资本家把资产阶级和国家利益等同是因为这种信仰满足了他很多的期望和目标。一方面,他想要在其他人中推广这种信仰,并且如果持这种信仰的话,在其他人中鼓励这种信仰会更加容易和轻松。同样,他拥有大量的证据证明他们鼓动或倡导的关于失业、加速、污染和战争的政策侵害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如果他接受了这个结论,他会感觉非常糟糕,所以,为了使自己能够心安理得,他必须面对那些明显不利于大公司的利益和大多数人的利益是一致的这种观点的证据,尽管证据是明显相反的。当然,这些期望和目标不是他做出这种关键的一致性的个人原因。他可能会强调性地、诚实地、清楚地反对对他的信仰的这种解释。马克思主义和命题是相冲突的,因为马克思主义者不认为马克思主义社会理论的一个假设主要的特定社会现象具有一种个体性的解释。沃特金斯将会很乐意接受这个结论并声称这种冲突是抛弃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很好的原因。如果他不用这种方式来看待这种冲突,他不会把命题看成是一个方法论上的有效的原则。而且,沃特金斯通过提出两项论点论证命题一定是正确的,从而把与命题相冲突的原因作为抛弃一种理论的理由。我认为这两项论据都是很糟糕的。在提出对解释的限制之后不久,沃特金斯提出了接下来的观点,并把它称为“对个体本位的中心假定”:已经存在的社会趋势是不可改变的,如果相关的个人想要改变并且拥有恰当的信息。(他们可能会想要改变这种倾向,但是由于对事实的无知或者对行为含义的不了解,他们没能改变甚至还加强了这种倾向。)(我不把那些由不可控制的身体因素决定的倾向,如在疾病和战争年代希望多生男孩儿的倾向,称为是社会化的)。(13),p.271f.沃特金斯的观点或许可以作如下的简单表达:命题(变更原则):如果有关的个人以恰当的信仰和期望作为他们行动的原因,并且没有阻止改变的不可解决的物质障碍,那么任何社会倾向、趋势都是有可能改变的。沃特金斯不带任何论据地提出了变更原则,好像它是明显正确的。然而它的正确性并不是那么显而易见的。就比如有人很想戒烟,也有所有的关于戒烟的恰当的信息,但他仍然戒不掉。医生称这种状况为“心理上瘾”,这种阻碍改变的因素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引导人们行为的其他因素。极为相像的是,这个抽烟者的症状几乎不依靠持久性的机构因而不被沃特金斯列为大规模的社会现象。但是悲观的社会科学家有时候把大规模的社会现象描述为对于某种在很恐怖的程度上的心理上瘾的思考。例如,在大多数社会都普遍期待和平和几乎所有的社会都无法避免战争的条件下,一些社会科学家把这种战争的普遍性归结为攻击性反应、侵略和排外的倾向,这些倾向深深植根于社会以至于不能用恰当的知识和和平的期望来克服。这种悲观主义的论调可能是错误的,沃特金斯将会很不乐意的看到马克思对此所做的反对,但是悲观主义者对变更原则的明显否定并不是很明显的错误以致被可以被反对,这是没有任何争议的。而且,变更原则如果被恰当的使用将会获得方法论上的有效性。或许,“恰当的期望”应该被扩展为“有足够强度的强烈的恰当期望”,或者“不可改变的身体因素”被恰当的理解为包含人类基因组织的所有结果。尽管我怀疑这种更改将会使变更原则相对于沃特金斯的目的来说显得可疑和啰嗦,但我也不会尝试这些可能性。沃特金斯对命题的运用存在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即便它在方法论上是有效的,命题的真实性也不是与之相伴的。即便作为个体行动的原因的不同信仰和期望可以改变任何的社会倾向和社会趋势,也可能会存在不是根据个体的原因而解释的大规模的社会现象。正如变更原则所要求的,假定任何社会现象将会是不同的,如果人们行动的原因包含特定的信仰和期望。它决不意味着每一个社会现象根据这些因素在实际上是可以解释的。或许一个大规模的社会现象不能根据个人的原因做出解释,尽管它的存在取决于特定的个体原因的存在或缺失。接下来的这个例子说明了我所概括的可能性不只是一种逻辑上的可能性。根据沃特金斯的观点,电影院里的一群人仅仅出于对大火和烟雾的条件反射而陷入恐慌的行为方式就不能仅仅根据他们面临那个状况时的信念和心理倾向来做出反应。他们的行为绕过了信念和心理倾向机制。但是,如果这些人有不同的信仰和心理倾向,他们也会有不同的反应。例如,如果他们认为大火只是演出的一部分,他们就把这种认识作为他们留下来继续观看的原因。同理可证,那些否认资产阶级和国家利益因为信仰或心理倾向而相一致的人,同样可以认为如果这些资本家行动的原因包含具有典型的军火贸易商的性格特征的特定信念的话,这种意志形势就很容易崩溃。沃特金斯对解释的限制的第二个论据是在批判(正如我在注释6所讨论的,是一个误传)马克思的意识形态理论中产生的。马克思认为封建主义的观念和资本主义的观念大概可以在字面意义上认为是由水车和蒸汽机产生的。但是如果没有一种对于一个社会的生产工具或其他的非心理因素的描述,不管它有多完整,只会让你推论出一个单纯的心理性的结论。因为心理上的描述在逻辑上是不能从完全的非心理因素上推论出来的。因而,起始于在人类行为中插入一些社会现象的解释方法不能根据一些非人类因素对这些因素继续做出解释的看法是一个必然的真理。方法论个体主义当然不否认人类的思维是在各种因素的影响下形成的,只是坚持认为这种产生方式必须被单纯的解释为个体对环境的一系列反应,而不是被不幸地和不合逻辑地解释为一种非心理因素的直接的正当结果,不管是精神上的因素还是在历史上认为是有效的超脱个人感情的社会学意义上的因素。(13),p.275.在这里,沃特金斯好像意在证明个体解释理论是正确的,而且也确实是一个真理。如果不是,那么他的话就当然是误导性的。如果这是他的目标,他的推理当然包括如下命题中的一些论据:所有的大规模的社会现象都是由个人的有意行动造成的,这些行动是由信念和心理倾向所引导的,这种类型的社会现象不能通过不涉及任何信仰和心理倾向的非心理因素来解释。因此对解释的个体限制肯定是正确的,对于大规模社会现象的每一个解释都必须完全根据个人的信仰和性格、心理倾向以及他们根据其信仰和性格所做出反应的情境而进行。这个论据是欺骗性的。即便是在这个前提下(它本身也是值得怀疑的),它意味着对于大规模社会现象的每一种解释当被完整阐述时,只是部分地依据个体的心理现象,它绝不意味着这种解释必须完全依赖于这些现象。很明显,对由有意的行动导致的社会现象的陈述可以根据一些只是部分的涉及个体心理现象的表达推断出来。列宁对于“一战”根源的解释大部分是由对客观的阶级利益的描述构成的。但是列宁当然认同这种观点:在客观条件下的客观的阶级利益使得主要的资本家渴望战争,并以此作为他们行动的原因。马克思的意识形态理论在很大程度上和对客观利益与客观工作环境的描述有关,但是它当然承认阶级利益改变信仰的观点。马克思主义远不是解释的唯一源泉,这种解释可能使得有人不合理地放弃命题。社会人类学是反对个体解释的另一个共同的源泉。试想,接下来普里查德对有关阿赞德人(苏丹南部的一个民族)(5),pp.23ff.的女巫的信仰的描述的部分:阿赞德人认为作为一个巫师是一个可继承的生物财富,不断传递给子女。然而,经常发生的是,当阿赞德民族确信某个人是一个巫师时,他们至多推断出它的直系亲属的男性都是巫师,而不会是他所有的旁系亲属中的男性都是巫师的结论,正如他们的理论所要求的那样。阿赞德人在政治、农业和其他的事业上所追求的洞察力和机灵排除了把愚蠢作为对不能接受阿赞德理论的解释。埃文斯普里查德设想阿赞德人不能把所有的一个人的旁系亲属都看作是巫师,是因为如果他们接受了这种原则的话(对女性同样合适),他们将会发现几乎人人都是巫师了,以至于对巫术的“控告”将会丧失其降低经济上的不公平的有价值的社会功能,而这将会导致阿赞德人村落的解体。(过多的抗争将会导致阿赞德其他地区的仇恨,即使是天然的神谕使人们成为巫师,一个村落里普遍存在的仇恨也必定会得到同样的证实。)大多数的人类学家将同意阿赞德人没能认识到他们自己的信仰的中的关于继承人的限制是因为这植根于他们的利益之中的观点。但是这种利益明显不构成他们不接受这种继承人之限制的一个典型的原因,从某种意义上说也不可能。如果对巫术的信仰被大多数的阿赞德人看作是社会动力的一部分的话,这种信仰将会失去它存在的基础,不能再成为社会动力。我发现,我的论据目前来说是不能令读者满意的。我现在将会证明,这种不满主要来源于解释和对原因的描述之间的困惑。很多人坚信命题一的有效性,他们的观点大致可以这样呈现出来:每一个大规模的社会现象都通过个体行动而被创造和保持,而这些行动是各个行动者在行动过程中的动机和信念的产物,动机和信念是个体行动者行动的原因。行动不能通过诸如以下这种方式而被解释舌头的滑动,这在社会因果关系里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每一社会现象都由行动者的动机原因引起,这种关于行动原因的个体主义在社会理论中被广泛接受。马克思主义者,比如,就把观念意识当作是一种在信仰习惯上的非正式教育的产物,而这种训练由思想灌输和行动过程中的心理倾向指引的行动构成。他认为,资本家识别资产阶级和国家利益,是因为一些类似下面的行动:一个未来资本家被他的父亲告知,“灵活的、有活力的人才能成功,穷人就是懒惰的。”一个缺乏经验的资本家会因为做了一个关于他们公司的利益集中和国家需要的雄辩的演讲而得到权威者的赞许。大量的引起马克思主义者所宣称的存在的趋势的行动可以归因于大量的行动者原因。比如,父亲不鼓励他的孩子感情用事,鼓励他不断成功,而公司老总对于雄辩和具有良好状态的下属的认同。一个解释马克思主义者或其他一些人不需要实际上描述一个社会现象的个体性原因。但是假如不能把握住一个给定的理论,同时,认为关于这种类型的真实的描述可以在原则上被建立,那是一个拒绝不太真实的理论的基础。因此,方法论个体主义是具有方法论上的有效性的,尽管琐碎,尽管排除了那些不被广泛坚持的现有原则。这个目标包含许多真实的特性。首先,下面的原则看起来具有方法论意义上的有效性:命题三:(因果论中的个体主义限定)每一社会现象都由个体行动所引起,除了一些非典型性和非关键性案例,这些个体行动又由行动者的信念和心理机制所驱动。我认为命题一不具有方法论上的合理性,也与马克思主义不相容。但是假设三却具有方法论上的合理性,并且与马克思主义相一致(真理在客观物体上的第二个特性)。当恩格斯说:“是人民创造了历史每个人都顺从于他自觉意识到的预期目标。”(4),P366.,他接受了个体主义者的关于原因的限定。假定所有这些让步,我仅仅能放弃我手头的目标,假如我否定了命题一并牵涉了命题三。准确地讲,那是我的主张。这种牵涉是不成立的,因为在社会科学解释中,大规模社会现象往往需要解释为什么在个体行动、信念和心理处置对策不在场的情况下,我们还能解释这种现象之所以发生的原因,而实际上这种现象的根本动因是个体性的因素。更具体地讲,社会科学家在寻求解释过程中观察了下面这些原则:命题四(必然性限定):假如,在具体时间和给定条件下,X本应该会发生,即便在忽略实际上引起X发生的个体性行动、信念、心理倾向的情况下,对于X的解释也必须考虑到X为什么在那个环境中会发生,即使是不考虑那些特殊的事件序列。 一旦我们应用了必然限定假设,那么由命题三所保证的对于个体主义原因的描述将不能提供一个合理性的解释。无论如何,一个解释应该说明我们所分析的社会现象得以发生的原因,即便这些描述可能是错误的。例如,必然性假定应用于我们已经研究过的资本主义信仰现象的分析,首先是灌输和鼓励个体英雄主义,概述不能解释这个现象,个体主义描述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为什么那些实际上是主要资本家的人,例如John D.Rockfeller、David Lindsay和 Walter Wriston等其他一些人,就代表着资产阶级和国家利益呢?”但是,我并不打算仅仅从必然性限定着手回答这个问题,在一个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为什么主要的资本家,不管他们可能是谁,都将典型地代表资产阶级和国家利益呢?即便是Rockfeller、David Lindsay等其他一些资本家拥有着不同的生活经历?“必然性限定的三个方面需要澄清,否则这个限定就将看起来仅仅是一个僵硬的决定论过程。首先,命题四所涉及的必然性是与需要被解释的大规模的社会现象的背景性的社会条件相关的,解释的目的是说明在不追究这个行动背后的个体因果链的前提下,X为什么会发生。这个相对必然性,正是一个社会科学家在寻求解释时所需要的,“为什么X发生,即便R没有导致它的发生?”他并不预先假定X从一开始就注定发生,或者,较少行而上学地讲,从行星地球一形成就发生。他不假定X将发生,不论这个事件所发生其中的社会性质究竟如何。而他更愿意假定在一定的条件下,在研究的具体时段上,X将通过其他方式而得以呈现,如果它不通过R所诱发的话。例如,当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宣称一场世界大站即将在1914年爆发的时候,即便是在导火索事件(鲁道夫公爵被暗杀)没有发生的情况下,他还是坚持宣称,在当时的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政治、经济条件下,世界大战一定会爆发。在列宁的帝国主义中,这位经典的马克思主义者认为一场世界战争即便在不考虑一些个体事件链条的情况下也能够被推断其将要发生。列宁的所有的个案分析都建立在对资本主义活动新形式的阐述基础上,资本主义活动新形式创造了国际关系的新状况,而这个转变起始于19世纪末期。而且马克思主义者认为我们问题中的社会条件的存在也不是必然的。因为,比如,资本主义社会的出现也是必然的,假如给定特定的前资本主义时代的人类的整体状态的话。当社会必然性使用这种方式与特定的社会设置相联系时,宣称大规模的社会现象在不考虑行动、信念和心理应对时也能够得以发生,而这些不被考虑的因素正是现象产生的真正原因,并没有违背命题二,而只是一个替代性原则而已。假设在一定时间的特定社会条件下,一个社会现象在行动、信念和心理倾向缺席时也能够得以发生,实际上并不意味着假定这个社会现象与任何信念和心理倾向相兼容。这个机制确保那个社会现象可能这样,部分地,通过阻止与它的存在不兼容的观念和心理倾向的产生而实现。例如,资产阶级和国家利益的识别机制通过主要资本家必须阻止个体社会角色远离共产主义特性的观念和倾向方式的充斥。根据命题四,必然性追求在另一方面是比较微弱的。这个可能是真的:我们所探询的问题中的现象无论如何都是会发生的,在实际引起这种现象的个体性因素不在场的情况下,这里有一个很微小但是很重要的可能性,那就是在那时已经获得相应条件的情况下,现象也可能会不发生。那些重要的反事实的条件也是真实的,在那时的相应环境条件下,假定仅仅有一个不寻常的发生可以阻止我们所讨论的这个现象。但是不寻常不代表不可能,用这种方式使用那些重要的反面事实,我正顺从于社会科学家的实际使用,这种使用又与一般的“X即便在R不产生的情况下也能发生”的模式相一致。纳粹夺取政权是很多个体性事件的结果,包括兴登堡邀请希特勒去做总理,兴登堡的这个邀请反映了他的对于希特勒能够被逐渐剥离德国社会混乱的幻想,印证了他是一个支持更传统主义类型的国家主义的政治家。许多历史学家认为,即便没有这些个体性事件,纳粹也将夺取政权,在他们看来,一个纳粹政权在当时的危机状况下是必要的,从当时德国建设立场来讲,在纳粹独特的管理能力被肯定的前提下,它可以抑制当时战争动员中的国内动乱与不安。兴登堡也许是比较幼稚了点,但是他或他的继任者也可能会重视这些事实,也会建立一个纳粹式的治理模式。其他的一些历史学者认为纳粹夺取政权是偶然的,他们拒绝承认这种政权的夺取会在包括兴登堡的幼稚的对于希特勒的认识在内的偶然性链条缺失的情况下得以发生。争论双方都认为另一方的“必然性”是错误的:假如兴登堡更现实一些,他的担心就会阻止他那么快(1933年1月30号)就邀请希特勒就任总理。结果,在1933年2月,希特勒、戈陪尔、格林在不同的环境下就会走上不同的道路、呼吸不同的空气、喝不同的饮料。这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会因为事故、疾病、中毒等原因而死亡,这个权力的真空就不会被他们填充。因此,纳粹夺取政权并不是必然的。这种考虑是不相关的,因为“必然主义者”仅仅宣称魏玛共和国后期的环境将会促成纳粹对政权的夺取,假定没有不寻常的事件(没有什么是决不可能发生的)来阻止纳粹夺取政权的话,就不通过实际上引起它的个体性事件来着手解释。所有纳粹领导人在1933年1月的碰巧死亡是极度不可能的。在他们的依赖于不实际的、非寻常的可能性的反面事例解散中,历史学家坚信条件性形式的一般性使用“如果那没有促使它的产生的话,也将会因其他原因而发生。”假如我说,一个架桥游戏的事后剖析,“约翰将会赢,即便他没有表现得特别优秀,他可以在下一轮回中到达目标,获取优秀的成绩”,我的意思是说,出现在他不太出色的表现之后的那些不寻常的事情,比如在行动者约翰的经历和性情中记忆的流逝是很突出的,对于阻止他实施获胜的策略是起一定作用的。那就是为什么我不对一个紧张的初始者做一个判定,很普通地讲,他们不具有能从一个不太出色的表现中摆脱出来的足够的能力。我已经使用了一个很含糊的“非寻常的”这个概念,它在应用中的应用性依赖于行动者在讨论过程中的目的和假定的标准。这种模糊性和限定依赖符合社会科学家使用“X将会发生,尽管R没有促成它的发生”的事实。假如一个历史学家认为:在1933年的1月,德国的政权改造会迅速意识到一个纳粹政府对于当时的真实的危机是有价值的,他还相信:如果没有希特勒的领导,纳粹政党就会迅速陷入派系斗争的混乱中。他应该同意那些必然性主义者的观点吗?兴登堡的幼稚仅仅是加速了纳粹的夺权,或者他应该同意偶然主义者的观点吗?依据于这样一些基础:希特勒更多地是一个事故性死亡或办公室外的暗杀的牺牲品吗?纳粹的夺权依赖于他的生死吗?一个政党的所有主要领导人的碰巧死亡将会在任何争论中被认为是不寻常的,同样,说一个领导人的死亡也是不那么寻常的、清楚的。如果我们对双方共享的太不寻常的假设不予考虑,我们就不知道历史学家究竟会站在哪一面。或者在纳粹是否会上台执政这个问题上,接受或者拒绝的态度并没有共享的标准,即便在那些促使纳粹上台的个体性事件不予考虑的情况下也是这样。幸运地讲,社会科学家在研究和争论中,达成了对于什么将是不寻常的这个问题的判断。我的下面的关于必然性限定的使用将涉及这些例子。形式的反事实,“X将发生,即便是不考虑那些引起它的个体性事件链条。”这是如此地唠叨以至于担负了太多的进一步重复。在下文中,我将经常通过这样的方式“X必将发生”或“X由它得以发生的环境条件所确保”来简化它们。这些解释并不是像我们所提到的那么简单,这里只是为了方便的缘故。正如社会科学家所实际使用的那样,各个措辞表达是等价的,前面的以及后面的一些例子中间能反映出这一点(比如,列宁关于一战的讨论,纳粹夺取政权的偶然主义观点),没有什么专门的社会科学方法的使用是可被怀疑的。我相应的事后剖析可以换成这样一种表达“即便约翰没有发挥出最高水平,他还是会赢。”我已经强调了命题三的术语必须与一般意义上概念的使用保持一致这个考虑,而不是强调与许多抽象的关于必要性和权变的讨论的使用特性保持一致。一个重要的方面,尽管,必要性限定在社会科学中的用法是更具体的,社会科学中的限定指的是一个解释所需要的考虑的背景,而不是一个解释所寻求的所有的包括特殊的、科学范围以外在内的那些背景。这反映了社会科学家渴望减少我们的现实中看起来是偶然性产物的倾向的期望,或者,在最大程度上减少一些事实所表征的这种显露。我们并不惊奇于像历史学者那样的评论的感情爆发,E.H.Carr就说:“克利奥帕特拉的鼻子的形状、Bajazet的痛风的打击、杀死亚历山大的猴子咬伤,列宁的去世这些都是改变了历史进程的事件另一方面,只要还是意外性的,他们就不进入任何理性的关于历史的解释,或者不能进入历史学者的重要原因链条(2,P135)。命题四是另外一种表达如果与Carr温和表达相比的话。这种专业性的兴趣在于减少意外事件的范围。 科学家在解释方面的兴趣并不是仅仅具有一种合法形式。当解释的探究被其他的一些兴趣所控制的时,必然性限定可能是不恰当的。假定西蒙把波林绑到铁轨上,但是,在9:14之前,沃特,一个非常令人讨厌的家伙,看到了波林并朝她头部开了枪,这成了她为什么那天死亡的原因,即使她当天必定会因其他因素而死去。陪审团所关心的是确定个体责任,也就是把人们放置在一定的个体行动导致一定类型的个体事件的因果关系链条中去考虑。他们不关心最大限度地揭示控制人们行动的必要因素。这里有两个典型的例子,可以帮助社会科学家认识到必要限定的一般合理性。每个例子中,至少我们可以认为这似乎是可能的:这种限定性是可应用的。顺便提一下,我认为相对于限定性的宣称在每个个案中都至少是值得调查的。这种善辩对于展现命题三不能被用来捍卫命题一的方法论上的有效性上是充分的。第一个例子出现在马克斯韦伯的应该已经得到广泛阅读的文章里,“文化科学的逻辑”,一篇针对历史学者爱德华梅耶的方法论观点的讨论文章。韦伯写到: 爱德华梅耶本人很仔细地把这个方法应用于他所考虑的问题(就是反映在哪一个可能发生)即在柏林的三月里直接引起街垒占战爆发的那两声枪响。至于究竟是谁打出这两枪这个问题,他认为是与历史不相干的。那么为什么与汉尼拔、弗里德里克大帝和俾斯麦的那些决定的讨论相比,它与历史更加不相关呢?爱德华梅耶解释说:“形势就是这样,以致不论任何偶然事件都会引起冲突的爆发。“这里我们看到,爱德华梅耶本人正是回答如果没有那两枪,会发生何事这个所谓”无用的问题;由此它们的历史意义(在这种情况下是不相关性的)就会得到确定这个判断似乎对确定那些事实的“历史意义”具有相当大的价值,如果某一个单一的历史事实被想象为不存在于某一历史条件总体之中或者在这个总体中被改变,那么他就会以某种与历史上重要的方面有所不同的方式制约历史事件进程。韦伯的强调,这个道理是清晰的:在他看来,看起来所具有的相当的历史价值是一种讽刺性的理解。事实是这样的,正如梅耶所看到的:在1848年3月,一场起义在柏林的工人区爆发。直接诱因是对人群中的两个人的枪击这个导火索性事件,掀起了一股暴动的浪潮。1848年的柏林政治和社会紧张状态是如此严重和深入,以致于即便没有这个导火索事件,其他事故也会引起和推动工人起义。可以肯定的是,梅耶的对于事实的观点并不明显错误。给定关于事实的估计,韦伯和梅耶都同意:枪击与工人起义并不具有历史相关性。为什么呢?因为在既定历史条件下,柏林1848年起义是一定会爆发的,即便没有实际上起本质推动的这些行动、观念和心理性处理因素(枪击事件以及随后的暴乱)的在场。韦伯和梅耶都假定历史学者的“为什么X发生?”必须通过一个对于“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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