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地农民公民意识培育补偿性回馈问题及对策.doc

失地农民公民意识培育补偿性回馈问题及对策-行政管理失地农民公民意识培育补偿性回馈问题及对策 周绿林 李亚 李明宇 （江苏大学管理学院江苏镇江） 摘要：失地农民公民意识培育是推进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的措施之一。在培育过程中，出现了将权利与义务对立、漠视法律、不相信民主等补偿性回馈的负面反应，其原因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不良因素、失地农民特殊背景及环境变化有着联系。以社区民主自治、公共环境维护、扩大公共空间等方式进行公民意识培育可以避免失地农民公民意识培育补偿性回馈的出现。 关键词：失地农民；公民意识培育；补偿性回馈；对策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3CKSOO。 一、引言 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加快改革户籍制度，有序推进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十八届三中全会再次提出：“完善城镇化健康发展体制机制，推进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逐步把符合条件的农业转移人口转为城镇居民。”这表明农民转型为市民是党和国家关注的重点。失地农民是农业转移人口的重要组成部分。失地农民以其具有农民的先天地位而又有城市市民的后天身份的特点成为了社会转型的关键群体，公民意识培育是促进该群体转型为现代公民的措施之一。 公民意识培育无论是作为一项公共政策还是一种政府干预行为，在实施过程中会引起受众即被培育对象的各种反应。彼得圣吉从系统思考的角度将各种反应中的负面反应命名为“补偿性回馈”( compensating fe-edback)，指的是善意的干预引起了系统的反应，但这反应不是积极的回馈，而是抵消了干预所创造的利益。补偿性回馈不仅仅只是系统反应，在个体身上也会出现。如戒烟会使某些人体重增加身材变差，形成新的压力，为了解除压力就又开始抽烟。补偿性回馈还有延滞( de-lay)效应，也就是短期利益和长期弊害之间的时间差距。失地农民在接受公民意识培育过程中所做出的负面反应就是补偿性回馈的一种体现。 学界对于公民意识研究主要集中在各个群体公民意识现状（如农民、学生等群体的公民意识现状），公民意识培育的内容，途径，方法。从群体角度看，失地农民这个群体也引起了关注。有学者从社会认同视角对失地农民市民化进行了研究，认为“在城市化进程中，社会认同是利益群体的分化与整合、价值冲突的生成与协调的主观根据，只有努力培育具有积极指向的社会认同，形成具有共享意义的共识性认同，才能有效化解失地农民对城市化的抵触情绪。但从公民意识培育角度，研究失地农民市民化过程巾出现的问题及对策的不多。 二、失地农民公民意识培育补偿性回馈问题表现 公共政策施行或者政府干预过程中的负面反应可从整体角度、个体角度、时间角度三个方面进行划分。在失地农民公民意识培育过程中出现的问题相应的可以总结为系统反应、个体反应、延滞效应三个部分。 1失地农民公民意识培育系统性负面反应 失地农民公民意识培育本意是要促进失地农民的身份转型，使他们成为具有现代意识的公民。但在对失地农民进行权利义务及责任意识培育过程中，失地农民在权利意识得到提高后，会故意忽略义务及责任意识片面强调自己的权利，夸大自己的损失，要求过分的经济补偿，忽视集体利益，国家利益。整体上表现为：一是把权利和义务对立起来，只主张自己的权利，不履行应尽的义务；二是个人权利至上，故意忽略与权利对应的义务，对义务采取逃避的态度；三是只强调权利的完整性，却不完整履行义务；四是尽全力争取权利（甚至采用极端手段和非法手段），同时也以小农意识的狡黠来躲避义务；五是尽义务时，能少则少而享受权利时，多多益善。这种情况下，本来是善意的失地农民公民意识培育，却没有取得应有的效果，成了补偿性回馈的牺牲品。 2失地农民公民意识培育个体负面反应 在失地农民公民意识培育过程中，负面反应在个体上集中表现为小农意识的暂时消失和再次出现。在失去土地之后，生活方式的转变，公共生活空间的增加会消除掉失地农民身上的小农意识。但在接受了公民意识培育之后，由于对新的生活方式和要求的不适应，他们会产生回归之前熟悉的生活方式的诉求，重新拾起小农意识。表现有两点：一是本身缺乏应有的法律常识和法律知识，但培育过后，一旦遇到需要上升到法律层面解决问题时，要求别人遵守法律，自己却怀疑法律，迷信权力，相信人情；二是对民主制度理解偏差，对民主内涵认识不全面，一方面要求民主权力，同时又认为民主与法治离自己的生活很远，与自己没关系。失地农民中随意出售选举权、被选举权以牟利的现象就是一个例子。 3失地农民公民意识培育负面反应的延滞性 由于中国长期存在的城乡二元体制使得农民对于城市生活，对于城市市民身份有着向往。因此，在刚刚摆脱土地，离开农业生产的阶段，尤其是在政府征收土地的时侯给予了补偿，且有相应的生活保障措施的情况下，失地农民公民意识培育会出现一个“蜜月期”。也就是失地农民在培育的初期阶段会享受这种非农村生活，乐意接受公民意识培育这样一个对于他们来说耳目一新的概念。但在蜜月期之后，就会出现“冲突期”，也就是不适应的阶段。不适应阶段表现就是认为公民意识培育全部都是虚的理论，没有实在的东西，没有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实质变化，更不能解决他们的问题。这就构成了失地农民公民意识培育中负面反应的延滞性。 三、失地农民公民意识培育补偿性回馈原因分析 失地农民公民意识培育中，培育对象做出补偿性回馈的原因是综合的，多方面的。既和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些不良因素有关，也和失地农民本身具有的特殊背景以及中国当前社会转型期给失地农民赋予的一些特征，以及对于环境变化的不适应有着密切联系。 1传统文化因素 失地农民公民意识培育的负面反应问题和中国传统文化中一些不良因素联系紧密。从整体的角度看，中国传统文化中只有臣民思想，没有公民意识。在长期的皇权思想影响下，失地农民在接受公民意识培育的过程中，当被告知他们是国家的主人时，他们是拒绝接受且不以为然的。为了证明这点是荒谬的，他们会以主人身份为借口，无限夸大自己的权利，达到一种为所欲为的程度，拒绝义务的原因在于与该义务相关的生活状态与他们之前的状态大不相同，但造成这种不同的是政府而不是他们自身。从补偿性回馈的角度来看就体现为只享受权利拒绝义务的系统反应。 2失地农民自身背景因素 由于当前我国失地农民大部分是由于城市化进程中的大规模征地导致的，并不是农民自发的由农民向市民转变。就是说，失地农民是被动的向市民转变。尽管由于我国城乡二元体制的长期存在使得农民对于市民身份有着憧憬和向往，但在他们没有一技在手，而且失去了最基本的生存保障土地的情况下，失地农民有着对未来的担忧，尤其是较难融人城市生活的受教育程度相对较低、没有谋生之道的中老年人。“调研发现年龄在45-65岁的失地农民对征地后生活各方面的感受均比其他年龄段的更为悲观”，这部分人群，虽然政府在征收土地的同时给予了补偿，且有相应的生活保障措施，但由于物价上涨以及生活成本提高，以及对于未来的不确定性所导致的恐慌等因素，他们往往宁愿回到与小农意识相应的过去的生活状态中。因此，在接受公民意识培育的过程中，尽管接受了民主法律等意识的培训，但一旦个人利益受到侵犯时，他们仍然怀疑民主法律这些对于他们来说是属于新事物的东西，转而去诉诸于他们熟悉的人情、权力等因素。 3失地农民特征因素 失地农民公民意识培育过程中所表现的负面反应可以理解为失地农民认为公民意识培育不能解决他们对于未来的担忧和恐慌。因而在初期的“蜜月期”之后，开始质疑公民意识培育的作用。他们最大的恐慌是对未来罹患疾病的可能性。2011年4月1日的一项调查数据显示，77. 02%的农民将身体健康视为自身发展目标的首选，47. 17%的农民视身体健康为最大愿望，2842%的农民将锻炼身体看作休闲、打发时间的常用方式。失地农民作为一个特殊的既不是农民，但又不完全具备市民特征的群体，他们对于健康的关注，对于疾病的担忧会更深。尤其是中老年失地农民，伴随着年龄增长所带来的各种慢性病一直是他们的心头之忧。而在土地被征用之后，他们集中居住的社区所提供的医疗服务在收费方面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期：但在提供的服务方面却又没有达到他们的预期。这是因为在他们之前的生活环境巾，为他们提供医疗服务的人员都是他们熟悉的。因此，对于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担忧是失地农民公民意识培育产生负面反应的重要原因。 4环境因素 失地农民的居住环境在他们的土地被征用前后是有着巨大变化的。大部分失地农民在土地被征用前居住在典型的乡村环境巾。村民与村民之间人际关系联系密切，可以满足情感、文化、娱乐需求。土地被征用后，他们进入了可能是由来自不同村庄的人员组成的社区居住，他们每天需要沟通交际的人员不再是自己熟悉的。他们必须重建人际关系。而对于中老年失地农民来说，无论是让他人适应自己或者自己适应他人，都不是容易的。与土地被征用前的居住位置相比较，大部分失地农民的安置点位于城郊或是各类开发区附近，这类区域人员构成复杂。因而，居住环境的安稳性比以前下降，这使得中老年失地农民更不易于接受身份的转变，更不要谈主动接受公民意识培育。因此，环境因素，特别是居住环境的改变使得中老年失地农民对新的生活方式，也就是农民向市民的转变，产生怨念，同时也会漠视公民意识培育。或者说，只想从公民意识中寻找对自己有利有用的东西，维护自己的利益，解决自己的问题。并没有从心理上想要去接受公民意识培育。 四、失地农民公民意识培育补偿性回馈不良反应的对策 1参加社区民主自治，培育主体意识 针对中国传统文化中不良糟粕思想所导致的失地农民主体意识缺失问题，在公民意识培育过程中，可以通过社区民主自治的方式逐步树立失地农民的国家主人意识。由政府主导，建立社区自治组织，以社区自治组织为平台，让失地农民自主决定社区相关事务，以此为切入点打消传统文化中臣民意识的消极影响。以社区自治组织为平台，沟通个人利益诉求和公共利益之间的冲突。 通过积极参与社区自治组织，培养失地农民的主体意识和公共精神。通过自治组织，形成利益表达通道；培育权利诉求意识，让失地农民在公共事务参与中发现和体会自己的公民身份而不是被统治者，是作为国家的有独立意识和独立权利的主体参与到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生活中的人。 通过社区自治组织的参与，培养责任与义务意识。为了保持社区自治组织的运行，必须有一定的规则约束和责任界定。以此为契机培育失地农民的规则意识和责任精神。规则意识和责任精神作为一种具有更多制约性意义的功能意识，将会有效的使得失地农民形成权利与义务二者相辅相成不可或缺的概念。 2维护公共环境，培育责任意识 公民意识培育最终是要落实到实践当中来的，通过实践公民意识培育内容，可以消解失地农民的特殊背景带来的负面影响，让他们迅速适应新的生活方式，消除小农意识，进而避免失地农民在接受公民意识培育时作出不良反应。 参与意识、责任意识是公民意识的重要组成部分。失地农民公民意识的培育是一个需要从这三个方面进行塑造的长期的系统化的过程。这三种意识的培育可以通过公共环境维护的方式达成。Abdul LatiffAhmad、Samsudin A Rahim、Latiffah PawantehFauziah Ahmad等人提出了环境公民的概念。他们认为：“环境公民的核心之处在于以下三点：环境事宜必须包括在公民义务的范围之内；公民必须在环境事宜中起关键作用；公民必须为获得更好的环境付出最大的努力”。 通过维护公共环境，尤其是失地农民自身居住的公共环境，有效提高失地农民对于社区事务的参与度。公共事务参与作为城乡一体化进程中实现公共资源再分配的一种方法，在价值观层面上体现了失地农民的一种权利诉求，在实践层面上表现为失地农民的一种利益表达机制。按照组织行为学理论，以身份认同、国家观念、公共事务参与为主要内容的公民意识必然体现在日常与人交往时体现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因此，积极参与公共环境维护，可以改变失地农民的气质、能力、境界，淡化失地农民的特殊背景。 3扩大公共空间，培育公共意识 失地农民公共生活空间的大小与失地农民公民意识培育效果的彰显有着密切联系。公共生活空间可以有力的促进公共意识的养成。当一个人身处公共空间时，他会自觉的以与该空间相关的规则、制度来约束白己，这种状态与他处于私人空间时的状态截然不同，这就是公共意识的体现。 仰和芝、李阳的研究成果表明：“社区人际关系、居住方式、社区治安、社区环境卫生、社区医疗服务等均对老年失地农民社区满意度有显著影响”。因此，公共生活空间必须具备中老年失地农民能够接受且乐于参与的功能。对于中老年失地农民来说，健全的体育文化休闲设施可以满足他们身体锻炼、精神满足的需求。与此同时，根据哈贝马斯的观点，公共领域就是“一个关于内容、观点、也就是意见的交往网络。在那里，交往之流被以一种特定方式加以过滤和综合，从而成为根据特定议题集束而成的公共意见或舆论”。公共生活空间显然属于公共领域之一，扩大了失地农民的公共生活空间，也就意味着形成了更多的公共意识表达沟通的平台。 4拓宽信息渠道，培育参与意识 中老年失地农民由于受教育程度较低，他们获取信息的渠道数量不多，形式单一。大部分中老年失地农民在获取与自身利益相关信息时，只能靠口口相传（电话通知）。因此，从公共参与的角度来说，获取公共信息的不足是会影响失地农民的公共参与的程度的。而这就影响了公民意识培育的效果，导致负面反应的出现。 更多的信息获取渠道意味着失地农民拥有更多的公共参与平台。在中老年失地农民由于文化程度不足而导致无法使用网络的情况下，对中老年失地农民进行网络知识扫盲，教会他们使用微博、QQ、微信公众号来获取相应的公共信息，利用“互联网+”技术，开发基层政府及社区政务公开应用程序( APP)，依托互联网信息发布及时，可以回看，且可以满足视听要求的特点在失地农民集中居住的社区，建设电子阅读、视听、回馈、反应平台。 在能够及时获取相关信息的情况下，失地农民的公共事务参与意识会得到相应的提高，这正是公民意识培育的应有之义。与此同时，也缓解了公民意识培育中的负面效应。 5丰富培育方式，强化培育效果 失地农民当中中老年人这一特殊群体，他们的公民意识培育补偿性回馈的产生与该群体对未来罹患疾病可能性的担忧有着密切联系，适宜以多元化培育方式，从健康素养培育人手，进行公民意识培育。 通过开展医疗健康知识讲座，培育公民健康素养。对于中老年人非常在意的常见疾病的预防，老年慢性病的防治可以进行多频次宣传。失地农民群体非常在意自己的医疗保障，在公民意识培育过程中，通过对医疗保障政策的宣传，引导失地农民积极参与公共事务。 在公民意识培育的过程中，“公民知识是培育农民公民意识的基础性条件，它需要公民通过宣传教育和大众传媒等途径来掌握”。尤其在中老年失地农民受教育程度相对较低的情况下，不宜进行单调的授课式的民主、法律、权利、义务、参与、监督等意识培训。以他们喜闻乐见的戏曲、相声、电影、电视剧等形式结合公民意识培育内容进行润物细无声式的渗透教育。更可以鼓励失地农民亲身参与到与公民意识培育相关的戏曲、相声、电影、电视剧剧本创作及表演当中来。 这些举措在提高政府公信力的同时，也可以有效打消或者缓解中老年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