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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普通语言学中几个问题的思考-大学语文论文关于普通语言学中几个问题的思考 任璇 （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陕西西安710119） 摘要文章中探讨的普通语言学几个问题是：一是语言的起源问题，即自然论和约定论的纷争；表达内容与形式之间的关联，即有关之关和无关之关的关系。二是讨论了对约定俗称的理解及其与语言符号任意性之间的关系。“约定”与“俗成”还是有区别的，而语言符号的任意性与约定性之间也存在着辩证的关系。三是语言是如何完成交际目标以及何谓真正的“理解”。 关键词语言表达；约定俗成；任意性；交际过程 中图分类号H19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8610（2015）12-0064-02 作者简介任璇，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研究生。 通过普通语言学课程的学习，我对语言学有了更加深刻的理性认识。从开始的关于语言的本质及语言与思维的关系的讨论，我们建立起了“大语言”的概念，即语言是社会性动物在满足信息交换时的工具。通过对词义、语义和意义的比较，我们认识到，人生活在自己感知到的意义世界里，而并非外部世界。人和生物使用各自的感觉器官对世界进行感知，当采用二者都可以接受的介质方式时，信息交换就可以实现，而这种介质并不一定是有声语言。人类通过自己的五种感觉器官得到了各种关于外部世界的精神意识内容，此时需要进行外化，也就是表达。因为有表达的需要，语言便应运而生。关于语言是怎样产生的，表达内容与形式之间的关联式如何建立起来以及指号表达与符号表达之间究竟是何种关系，都有待于深入讨论。同时，对约定俗成应该如何认识以及如何理解语言符号的任意性与约定性之间的关系，语言是如何完成交际目标以及何谓真正的理解，也是本文试图表达的内容。 一、语言的起源与两种表达 在语言的起源问题上，学界的讨论似乎就没有停止过。古希腊时代，存在过克拉底鲁的“自然论”和赫谟根尼的“约定论”之争。这种争论最早出现在柏林图的对话录克拉底鲁篇，对话在克拉底鲁、赫谟根尼和苏格拉底之间展开。克拉底鲁认为，名称是自然的，并非约定俗成的。他说道：“名称不是人们一致同意使用的那种声音的一部分，名称是真实性或对希腊和野蛮人都一样的。”157而赫谟根尼则反对他的观点，认为名称是由人约定俗成的，他解释道：“名称是约定俗成并进过人们的一致同意的，他并不相信名称的正确性有什么其他的原则。”158柏拉图以及后来的斯多噶派支持“自然论”而亚里士多德和法国哲学家孔狄亚克则是“约定论”的追随者。而后，赫尔德在论语言的起源中，阐释了自己的“人类起源说”观点。他指出人类靠自身的“悟性”创造了语言，并把悟性作为通篇的基本概念。他认为“当人处在他所独有的悟性状态之中，而这一悟性初次自由地发挥了作用，他就发明了语言。”226此外，关于语言起源，还有很多其他观点，如卢梭的契约说等等，这里不再讨论。 关于语言起源的“自然论”及“约定论”，其根本分歧在于语言与它所表达的事物之间的联系，是自然的还是非自然的。也就是表达内容与形式之间的关联是如何建立起来的。“自然论”倾向于语言与它所表达的事物之间的关系是受自然规律支配的，即特定的精神意识内容与其所采用的表达形式之间有联系，是一种自然的表达，即指号表达。而后的各种复杂表达都是由它衍生出来的，这种表达多存于原始语言状态下。“约定论”侧重于语言起源之初，与它所表达的事物之间的关系是约定俗成的，即特定的精神意识内容与其所采用的表达形式之间没有关联，是一种全方位的表达，即符号表达。正因为用没有关联的方式去表达了特定的精神意识内容，才使外化达到最佳效果，从而使语言成为符号系统。虽然关于语言起源的两种观点是对立的，但它们各自倾向的表达方式之间并不是完全对立。 所谓自然表达，是指表达内容和表达手段之间有关联，在语言产生之初，人类所采用的基本是这种表达方式。而且形成中的人与形成后的人在介质的选择上似乎并无差别。基本包括眼神和表情、手势、身势、行为、器物、声音等几种。随着人类精神意识内容的丰富，表达需求大幅提高，自然表达的局限也就突显了出来，此时，符号表达应运而生。经过各种介质的比较，人类最终选定了声音这一介质。“它经济方便，轻盈远广，省时省力的特性慢慢地彰显出来。人类的大脑机能和发音器官经过漫长的训练，具备语言的能力，而语言也在智力发展和这种能力的形成过程中不断形成和完善。”3符号表达使人类可以将自己想表达的、能表达的精神意识内容通通外化。 指号表达与符号表达的关系应该是对立统一的。二者的对立面体现在表达内容与表达形式之间是否有关联。而二者的统一之处则在于它们都为人类表达进行服务。把两种表达方式结合起来，可以使表达立体完善。从而消除误解与歧义，更有利于交流。同时，指号表达的不足才使符号表达有更大的发挥与表现空间。二者互相补充，相辅相成，可以说，指号表达与符号表达之间是这样的辩证关系。 二、约定俗成及其与语言符号任意性之间的关系 了解两种表达方式之后，又面临一个问题，对“约定俗成”究竟应该如何理解。约定俗成，词典释义为：指事物的名称或社会习惯往往是由人民群众经过长期社会实践而确定或形成的。出自荀子正名：“名无固宜，约之以命，约定俗成谓之宜，异于约则谓之不宜。名无固实，约之以命实，约定俗成谓之实名。”这是先秦哲人对语言名实关系的一种观点。但是，将约定俗成分开解读时，“约定”指共同制定，而“俗成”指大家都这样，习惯上一致沿用。那么，在语言产生之初，“约定”究竟有无可能，共同制定的主体又是谁。 墨子经上中说：“君，臣，民，通用也。”似乎认定了“约定”是真实存在的，而其主体正是君、臣、民。这一点与卢梭的语言起源观有异曲同工之处。卢梭主张“契约论”，他曾有过这样的描述：“原始人围坐在会议桌旁，共同达成协议（即社会契约），规定某种声音代表某种意思，然后大家共同遵守这些协议。”4但显然语言并不是一群人围坐在圆桌前签订契约便产生了的。而先秦时期，又如何有君、臣、民共处并制定语言的可能，即使有，也是极个别的案例，而“俗成”成是主流。所以说，约定是不约定的特例。当人的意识焦点同时“照亮”特定的精神意识内容与表现形式时，俗成也就完成了。此时，随着这一习惯的确立，越来越多的拥有共同感知方式与思维背景的人们便会接受这种俗成。“无关之关”就被建立起来了。 结构主义语言学大师索绪尔提出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并将任意性提为语言符号的最高原则。他指出：“能指和所指的联系是任意的，或者，因为我们所说的符号是指能指和所指相连所产生的整体，我们可以更简单地说：语言符号是任意的。”595“任意性这个词还要加上一个注解，它不应该使人想起能指完全取决于说话者的自由选择。我们的意思是说，它是不可论证的，即对现实中跟它没有任何自然联系的所指来说是任意的。”597通过这两句话可知，索绪尔认为，特定的能指和特定的所指结合而成为一个符号是任意的，它们没有本质的必然联系，它们的联系既不是由本能的，生理的因素决定，也不是由事物或现象的物理因素决定的。 索绪尔继续解释道：“假定它（符号学）接纳这些自然的符号，它的主要对象仍然是以符号任意性为基础的全体系统。事实上，一个社会所接收的任何表达手段，原则上都是以集体习惯，或者同样可以说，以约定俗成为基础的所以我们可以说，完全任意的符号比其他符号更能实现符号方式的理想；这就是为什么语言这种最复杂、最广泛的表达系统，同时也是最富有特点的表达系统。”596即，约定俗成是社会认可的所有表达手段的基础，语言也不例外，而语言与其他符号系统的区别在于其任意性，可见，任意性与约定性是两个概念，意性内涵大于约定性。 任意性是相对于语言符号系统内部而言的，即语言符号的音义关系没有必然联系。一种语言内可以用不同的声音表示特定意义，而同一个特定意义在不同的语言中使用不同的语音来表示。音义之间没有任何自然关系，是不准确的，但符号一旦确定，即任意性建立以后，个人是无权对它有任何改变的，即强制性。因为语言符号是任意的，所以，语言符号同时具有不变性和可变性。约定性是相对于语言系统整体而言的，语言符号也是集体习惯，它以约定俗成为基础。 语言符号的任意性与约定性是相辅相成的，二者有联系也有区别，是辩证统一的，随着对语言的认识逐渐深入，相信这一问题一定会有更准确的解答。 三、语言如何实现交际目标及是否存在真正的“理解” 索绪尔首先区分了语言和言语。他认为“它（语言）只是言语活动的一个确定的部分，而且当然是一个主要的部分。它既是言语机能的社会产物，又是社会集团为了使个人有可能行使这机能所采用的一整套必不可少的规约。语言本身就是一个整体，一个分类的原则。”518这段话写出语言具有社会性，是由个人到集体的过程。 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有专门一节讲述了“语言在言语活动事实中的地位”，也就是语言表达与交际是怎样实现的。这一过程行为至少要有两个人参加。“循环的出发点是在对话者之一例如甲的脑子里，在这里，被称为概念的意识事实是跟用来表达它们的语言符号的表象或音响形象联结在一起的。假设某一个概念在脑子里引起一个相应的音响形象，这完全是一个心理现象。接着是一个生理过程：脑子把一个与那音响形象有相互关系的冲动传递给发音器官，然后把声波从甲的口里播送到乙的耳朵：这是纯粹的物理过程。随后，循环在乙方以相反的程序继续着：从耳朵到脑子，这是音响形象在生理上的传递；在脑子里，是这形象和相应的概念在心理上的联结。如果轮到乙方说话，这新的行为就继续下去。”519这段话详细解释了交际过程。被现代人称为“语言”的，只是起于嘴而止于耳之间的一段“纯粹的物理过程”，并没有意义，只是形式。由听话者耳朵进入其大脑后，就与之前俗成的特定精神意识内容相关联，唤起听话者的共鸣与理解。 此时，问题来了，是否存在着真正的“理解”呢？表面上看，我们通常认为的“理解”并不存在。语言交际是通过特定的形式唤起听话者大脑中的相同相似的精神意识内容，此时，介质无关紧要，两体之间相似度越高，交流越顺畅，反之，交流很难进行。由此，似乎可以得出交际过程中听话者不是理解别人，而是理解自己，所以，理解的本质是“不理解”，而表达的本质是“不表达”。 但是，我们知道，信息的定义是“介质传达受体所不知道的内容”。既然受体是不知道的，证明理解还是存在的。例如，数学老师在课堂上讲授一节新知识，他使用的语言是汉语，学生也是以汉语为母语，刚开始他们可以听懂老师讲的每一个字，但不一定可以掌握知识要点，这是因为学生并没有摆顺语音符号所表达的特定精神意识内容的关系。 随着老师进一步讲解，或者做题练习巩固，学生顺理关系时，也就达到了真正的理解。这也可以解释为“顿悟”。其实，学习知识、认识世界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刚开始接触时觉得特别难懂，搞不明白，但是，接触后再在大脑中构建关系，就会容易得多，从而达到真正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