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哲学专业论文）冯友兰教育观研究.pdf

中文摘要 - - - - - - 中文摘要 在哲学发展史上，教育哲学如同历史哲学、自然哲学一样，已成为一门独立的 学科。对于教育哲学思想的理论内蕴及其价值评估，一直是中国哲学研究的重要 课题。 作为我国现代著名哲学家、哲学史家、教育家的冯友兰，较早地对教育思想 进行了研究，并且将研究成果融入到他所建构的理论体系之中，体现在他的教育 实践中。本论文以冯友兰的教育实践为起点，在不同的时期下，从不同的视角探 讨了冯友兰的教育实践与成就、教育理念、教育特点、教育目的和教育方法等方 面问题。冯友兰教育思想的许多结论具有原创性，对于我们继续深度解读教育哲 学富有启发意义，也有助于揭示教育思想中的学术独立精神和自由意识的当代实 践价值。 关键词：冯友兰；教育观；大学教育；学术独立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a b s t r a c t i nc h i n e s ep h i l o s o p h i c a lh i s t o r y ，p h i l o s o p h yo fe d u c a t i o na sp h i l o s o p h yo f h i s t o r i c a l ，p h i l o s o p h yo fe a r t h y , i sas e p a r a t ea c a d e m i cs u b j e c t r e s e a r c h i n ga n dv a l u i n g t h et h e o r yo fp h i l o s o p h yo fe d u c a t i o na n dt h e o r yc o m m e n t si sa l w a y st h ei m p o r t a n t t o p i co fc h i n e s ep h i l o s o p h yr e s e a r c h a sam o d e mr e n o w n e dp h i l o s o p h e r ，p h i l o s o p h i c a lh i s t o r i a n , e d u c a t o ro fo u r c o u n t r y , f e n gy o u l a nd i ds y s t e m a t i cr e s e a r c ho fp h i l o s o p h yo fe d u c a t i o n ，a n dh a s a b s o r b e dt h er e s e a r c hr e s u l t si n t oh i sc o n d u c t e dp h i l o s o p h i c a ls y s t e m ，a n dr e f l e c t e di n h i se d u c a t i o n a lp r a c t i c e t h ep a p e r , s t u d y i n gf r o mt h ep r a c t i c eo ff e n gy o u l a n e d u c a t i o n , a td i f f e r e n tt i m e s ，f r o md i f f e r e n ta n g l e sd i s c u s s e st h ep r a c t i c eo ff e n gy o u l a n se d u c a t i o na n da c h i e v e m e n t s ，e d u c a t i o n a li d e a , e d u c a t i o n a l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 ，t h ea i m so f e d u c a t i o na n de d u c a t i o n a lm e t h o d f e n gy o u l a n sm a n yc o n c l u s i o n so fe d u c a t i o n a l i d e a si so r i g i n a l i t y , w h i c hh a st h ei n s p i r e dm e a n i n go fd e e ps t u d y i n gt h ep h i l o s o p h yo f e d u c a t i o nf o ru s ，a n dw h i c hi sh e l p f u lt or e v e a lt h ec o n t e m p o r a r yp r a c t i c ev a l u eo ft h e s p i r i to fa c a d e m i ci n d e p e n d e n c ea n df r e e d o mo f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i nh i se d u c a t i o n a li d e a s k e y w o r d s ：f e n gy o u l a n ；t h ev i e w o fp h i l o s o p h yo fe d u c a t i o n ；e d u c a t i o no f u n i v e r s i t y ；a c a d e m i ci n d e p e n d e n c e - 独创性声明 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 究成果。据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 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墨蕉选太堂或其他教育机构的 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 一虢嘲黼飙卞驴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完全了解墨蕉江太堂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同意学校保留并 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 人授权墨蕉堑太堂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 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汇编本学位论文。 靴敝储獬：铆 辩醐：歹年驯棚 学位论文作者毕业后去向： 工作单位： 通讯地址： 导师躲绛 ， 签字日期： 电话： 邮编： 忉日 一) 导论 _i _iii 导论 在哲学发展史上，教育哲学如同历史哲学、自然哲学一样，已成为一门独立 的学科。对于教育哲学思想的理论内蕴及其价值评估，一直是中国哲学研究的重 要课题。 作为中国2 0 世纪最具影响力的哲学家之一，冯友兰及其哲学思想在今天仍是 学界关注的重点，这不仅充分体现了他的学术成就拥有的巨大持久力量，同时也 显示出他本人的思想具有较大的可研究性。冯友兰在中国哲学史的研究方面，形 成了富有思辨性的独具一格的体系，他较早地进行中西哲学比较研究，一生著述 甚丰，中、英文著作近6 0 0 万言。从一定意义上说，中国人因为有严复而知有西 方学术；西方许多人也因有冯友兰而知中国哲学。他的研究成果对2 0 世纪国内外 哲学界产生了重要影响，因此其在中国现代思想史上的地位是不容忽视的。 作为我国著名哲学家、哲学史家和教育家的冯友兰，被学界公认为现代新儒家 代表，他对教育思想的研究也很重视。对作为哲学家、哲学史家的冯友兰，学界 的研究已经相当深入，取得了丰硕成果，而对作为教育家的冯友兰，则尚未给予 应有的重视，研究相对薄弱。冯友兰较早对教育思想进行了研究，并将研究成果 融入到他所建构的理论体系之中，体现在他的教育实践中。本论文将以冯友兰的 教育实践为起点，在不同的时期下，从不同的视角探讨了冯友兰的教育实践与成 就、教育理念与特点以及教育目的与方法等方面问题。 系统梳理冯友兰的教育观，对于深入研究冯友兰的哲学思想特别是他的中国 哲学观具有重要意义。冯友兰教育思想的许多结论具有原创性，对于我们继续深 度解读教育哲学富有启发意义，也有助于揭示教育思想中的学术独立精神和自由 意识的当代实践价值。 从目前了解和掌握的资料当中，对于冯友兰教育思想层面，学者们尚未进行 深入系统地研究。首先在著作方面：国内外尚无冯友兰教育观方面的专著，只在 有关冯友兰的一些研究著作中略有涉及。其一是胡军主编的传统与创新第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四届冯友兰学术思想研讨会论文集的冯友兰先生与清华大学原哲学系的传统 学风中谈到了冯友兰哲学中的治学和教育思想问题。其二是王芳恒著冯友兰 社会文化观研究谈到了冯友兰对社会教育的重视以及相关问题。其次在论文方 面：国内有一些论文已经涉及到了冯友兰的教育思想，但大多都是从探讨教育实 践与贡献方面来讲的，忽视了贞元六书和其他著述中所表达的教育思想。专 门谈冯友兰教育思想的有：( 1 ) 蔡仲德：论教育家冯友兰，浙江社会科学2 0 0 1 年第6 期；( 2 ) 刘鄂培：论冯友兰教育思想和治学之道，中国煤炭经济学院学 报2 0 0 3 年第3 期；( 3 ) 张林：论冯友兰的教育和学术思想特色，贵州社会科 学2 0 0 4 年第1 期；( 4 ) 张林：论冯友兰的教育思想及其现代意义，贵州民族 学院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2 0 0 5 年第4 期等。从其他角度谈冯友兰的教育思想 的文章有：( 1 ) 刘卫东：青年冯友兰与河南大学，河南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1 9 9 8 年第3 期；( 2 ) 何炳棣：忆先师冯友兰，炎黄春秋2 0 0 5 年第7 期；( 3 ) 方琳：冯友兰德育思想对未成年人道德教育的启示，教学与管理2 0 0 6 年第 1 2 期；( 4 ) 柴文华：论冯友兰的中国哲学观纪念冯友兰先生诞辰i i 0 周年 河南师范大学学报2 0 0 5 年第l 期等。 基于上述分析，对冯友兰的教育观进行系统的研究是有必要的，这对于深入 研究冯友兰的哲学思想特别是他的中国哲学观具有重要意义。冯友兰教育思想中 具有原创性的结论，对于我们继续研究教育哲学富有启发意义，也有助于揭示教 育思想中的学术独立精神及其实践价值。 本文将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研究：一是概述冯友兰的教育实践与成就；二是 对冯友兰的教育观进行系统研究，主要是冯友兰的教育理念、特点、目的、方法 等方面：三是穿插对近现代教育的主要代表人物蔡元培、胡适的教育观进行研究 的内容，通过横向比较展示冯友兰教育观的特色；四是立足当代视域，反思冯友 兰教育观的理论得失，为教育哲学的进一步解读和“冯学的深入研究提供借鉴。 第一章冯友兰的教育实践与成就 第一章冯友兰的教育实践与成就 冯友兰先生一生写了3 0 多部书，5 0 0 多篇文章，共6 7 0 万言，已编为三松 堂全集。此外他还写有冯友兰英文著作集与庄子内篇英译。冯友兰曾 以“三史释今古，六书纪贞元”来总结自身学术生命的历程，以标示两个身份： 哲学史家和哲学家。作为近代以来少有的自成体系的哲学家，“六书”( 新理学、 新事论、新世训、新原人、新原道、新知言) 记载了冯友兰试图以民 族精神之精华救亡图存的心路历程，虽然这一宏愿由于多方面的原因并未彻底得 到实现，但这种努力的价值和意义是值得充分肯定的。冯友兰既是一个著名的哲 学家，又是一个非常卓越的教育家，他在留学美国期间，十分留意西方教育思想， 受其师杜威的实用教育思想影响颇深，自1 9 2 3 年从哥伦比亚大学学成归国，冯友 兰的学术、教育活动基本上都是在高校中度过的。在长达6 0 余年教书育人的过程 中，他不仅积累了丰富的教学实践经验，培养了不计其数的优秀人才，而且亲历 了许多教育管理实践工作，尤其是在2 0 世纪3 0 , - 4 0 年代，他既担任清华大学( 西 南联大) 文学院院长历时长达1 8 年，又作为校务委员会主要成员参与了该校多项 重大决策，留下了许多关于教育问题的远见卓识与宝贵经验。“智山慧海传真火， 愿随前薪作后薪 。冯友兰是一位传播智慧“真火 的人。这里对冯友兰的教育实 践与成就作一个初步的总结，以资借鉴。 第一节冯友兰的教育实践 学界对哲学家和哲学史家之冯友兰作了大量研究，取得了丰硕成果，但对于教 育家之冯友兰还缺乏较为系统的探索。冯友兰是伟大的教育家，从事教育工作6 0 余年，培养了一大批重要的中国哲学史和思想史专家；撰写了大量有关教育的论 著，在发扬传统教育思想的基础上，提出了中国教育现代化的方法及途径；冯先 生还直接参加了西南联大、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等校的领导工作，为中国大学教 育实现学术独立和迈向现代化做出了贡献。对冯友兰的教育实践经验进行必要的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归纳与阐述，可以为当代大学教育提供借鉴，有利于对冯友兰的思想作全面的研 究。 1 9 1 8 年6 月1 8 至2 0 日，冯友兰与北京大学文科国文学门、哲学门和理科同 学8 人在毕业考试后，到北京第四中学、第一中学、正志中学、求实中学、北京 女子师范学校考察中学教育。考察回校后，他执笔撰写了调查报告参观北京中 等学校记，于同月2 5 至2 8 日在北京大学日刊发表。1 9 1 8 年夏，冯友兰在北 京大学哲学门毕业，返回开封，在河南工业学校担任了一年的国文、修身教员。 这是他一生教育生涯的开端。他在这一年中著文三篇新学生与旧学生及杂文 随感录二则、随感录一则均对教育进行论述。但是他这一年教育实践的具 体情况，我们今天已无从得知。 1 9 1 9 年，冯友兰经考试，取得官费留美。在留学期间，他于河南留美学生 年报民国九年第一期发表对于河南选派留学办法之意见，对于河南选派留学 办法提出了四点意见。1 9 2 3 年冯友兰博士论文答辩通过后，回国在中州大学任教 授同时兼哲学系主任、文科主任。新建立的中州大学是河南历史上的第一所大学。 根据征求意见稿河南师大校史稿和河南大学校史记载，其文科设有中文、 历史、哲学、英文等四系，各系开设课程中有不少门类能引导学生不仅掌握了基 本知识，而且学会了实际运用。例如西洋哲学史及中国哲学史课在讲述各个哲学 派系及其理论知识的基础上，还启发学生探索各种哲学思想和历史发展之间的关 系，要求学生阅读大量的哲学原著，“文科主任冯友兰知识渊博，哲学系几门主课 多由他一人亲自讲授。讲课深刻自然，广征博引，贯通古今中外，受到同学们的 欢迎”，“还亲自指导学生进行英译汉的翻译练习，以培养学生学习外语的兴趣。 在这段时间里，冯友兰还担任中州大学学生社团文艺研究会名誉会长，曾为该会 会刊文艺撰写发刊词：“文艺研究会以研究国故及文学为宗旨。所谓文艺， 盖取其名之广义，如所谓欧洲之文艺复兴者然。故此刊中所载诸作，依其性质， 约可分为二类；研究国故之论文及文学作品。广义之学术中，有为理智之产 物，有为想象之产物。文艺中所载，研究国故之论文属于前者，文学作品属于 后者。为编辑此刊，诸会员得以使其理智力及想象力，皆有适当练习之机会，不 4 第一章冯友兰的教育实践与成就 可谓非幸事。” 在中州大学，冯友兰仍然十分关注中学教育，在1 9 2 3 年底到曹州山东第六中 学讲演了二周，该讲演稿在1 9 2 4 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了，题为一种人生观。 他的人生哲学就是在这段时间写成的，后来由商务印书馆在1 9 2 6 年9 月出版， 而且被选用为高级中学教科书。与此同时，他已经开始关注大学教育，对此作过 深入的研究，成果是怎样办现在的中国大学一文。该文于1 9 2 5 年5 月1 6 日 在现代评论发表。同年，中州大学原校务主任离职，冯友兰就向校长张鸿烈 申请接任此职，明确表示：“我刚从国外回来，不能不考虑我的前途。有两个前途 可以供我选择；一个是事功，一个是学术。我在事功方面抱负不大，我只想办一 个很好的大学。中州大学是我们在一起办起来的，我很愿意把办好中州大学作为 我的事业。但是我要有一种指挥全局的权力，明确地说，就是我想当校务主任。 如果你不同意，我就要走学术研究那一条路，我需要到一个学术文化的中心去， 我就要离开开封了。 张鸿烈没接受他的申请，冯友兰便在当年8 月底，去了广 州，在广东大学( 今中山大学前身) 任教授兼哲学系主任。1 9 2 6 年初，冯友兰前往北 京，于2 月开始在燕京大学哲学系担任教授兼燕京研究所导师，讲授中国哲学史、 人生哲学两门课，同时兼北京大学讲师，讲授西洋哲学史这一门课，同时他还在 华语学校为外国人讲庄子，讲稿由商务印书馆出版，也就是后来的英译庄子。 1 9 2 8 年夏，清华学校由国民政府议决改为国立清华大学，罗家伦被任命为校 长。9 月，冯友兰应邀，在清华大学担任哲学系教授兼校秘书长，同时在北京大学、 燕京大学兼课。1 9 2 9 年2 月，辞去校秘书长一职，专门担任教授。是年9 月始， 任清华哲学系主任。1 9 3 0 年5 月初，应聘任河南中山大学( 原中州大学) 校长，但是 因为“已经在清华找到安身立命之地m ，而未到任，不久即辞去此职。6 月始， 代理清华文学院院长职务。同年5 月罗家伦辞职。7 月1 0 日至1 9 3 1 年4 月，冯友 兰开始代理校长职务，主持清华校务会议和清华的日常工作。1 9 3 1 年7 月1 1 日始， 冯友兰担任清华文学院院长。抗日战争时期，清华大学与南开大学、北京大学合 冯友兰三松堂全集：第1 4 卷l x q 河南：河南人民出版社，2 0 0 1 ：3 5 9 冯友兰三松堂全集：第l 卷m 河南：河南人民出版社，2 0 0 1 ：5 8 冯友兰三松堂全集：第l 卷i m i 河南：河南人民出版社，2 0 0 1 ：7 0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并成为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冯友兰从1 9 3 8 年1 0 月1 8 日起担任西南联大文学院院 长。1 9 4 6 年联大解散，冯友兰撰写了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纪念碑碑文，主要是对 第四次南渡的解释和西南联大的赞扬都雕刻在联大的纪念碑上，以示纪念。1 9 4 8 年1 2 月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离开清华，冯友兰当选为校务会议临时主席，再一次 主持清华校务。1 9 4 9 年5 月5 日，北京军管会文管会任命冯友兰为清华校务委员 会委员。是年9 月2 3 日，冯友兰主动辞去清华校务委员会委员、文学院院长、哲 学系主任职务。 冯友兰曾在以上期间开设过中国哲学史、中国哲学史研究、老庄研究、朱子研 究等课程，中国哲学史课主要是“讲授自周秦迄近代中国哲学家之哲学系统，分 析而批评之；并随时与西洋哲学比较研究”；中国哲学史研究课是“由选习学生各 提出其兴趣所近之有关于中国哲学史之问题，分别研究。于每次上课前，将其研 究所得，或于研究时所发生之困难，报告讨论。每学期作书面报告一次”；老庄研 究课是“取老子、庄子之书，加以精读，并阐明其中义理”；朱子研究课是“取朱 子之主要著作，加以精读，并阐明其中义理 。学生们回忆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课 所得印象是“讲课时，冯先生对中国历代哲学家的思想论述深刻、系统、明确、 朴实。无论口头讲解或板书，引经据典，从不看讲稿。冯先生对教材内容深思熟 虑，一丝不苟。临上课前，还要坐在大图书馆再做准备，这是我和一些同学经常 看见的。学生提出问题，无论在课堂内外，都耐心细致地给以解答，直到学生满 意为止。与学生交谈时，亲切、和蔼、平易近人，从不摆架子。冯先生表现出具 有高尚师德的仁厚长者和儒雅学者的风度。 回在这段时间里，冯友兰还写了大量 教育论著，其中较为重要的，除了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纪念碑碑文之外，还有 国立清华大学教授会宣言、国立清华大学校务会议布告、清华校史概略、 国立清华大学教授会告同学书、国立清华大学文学院概况、国立清华大学 哲学系概况、大学与学术独立、清华的回顾与前瞻、论大学教育等。 1 9 4 9 年直至1 9 9 0 年，冯友兰曾先后在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专任哲学系教授， 清华大学史料选编：第二卷( 上) 【m 】清华大学出版社，1 9 9 1 ：3 3 1 - 3 3 3 李广深怀念哲学大师冯友兰先生【j 】清华校友通讯：复3 3 册清华大学出版社，1 9 9 6 ：1 3 3 - 6 - 第一章冯友兰的教育实践与成就 开设中国哲学史、中国哲学史史料学等课程，并指导研究生。研究生们回忆说，“我 逐渐感觉到，先生对学生的要求既严格又自由。所谓严格，是指在学业上，在知 识掌握上，必须按计划进行，不可有丝毫放松，不可有任何躐等，学风要严谨， 功夫要扎实。所谓自由：是指研究方法、范围和观点方面，先生给学生以充 分的自由，并无任何限制，更没有门户之见。他所关心的是分析能力、学术 水准、理论水平，而不是观点本身。只要你言之成理，持之有故，他并不在乎 你的观点与他相同还是不同。他要求学生独立思考，有独创精神，即使是提出非 常奇怪之论，如果有事实依据和理论价值，他也是很赞赏的 。o “我跟先生学的 虽是哲学史，但体会深、收获最大的却不在哲学史之中，而在哲学史之外。其中， 先生教我的读书方法，就够我一辈子受用。先生把他教我的读书方法概括为 四点；( 1 ) 精其选：( 2 ) 解其言；( 3 ) 知其意；( 4 ) 明其理。以我理解，先生为我指 定的书目，就是精其选；让我逐字逐句解释老子注，就是解其言；读 书得间就是知其意；融会贯通就是明其理。 嚯这段时间里，除了曾 担任中国哲学史教研室主任以外，冯友兰没有担任其他行政职务。但他依旧十分 关注大学教育，撰写了大量教育论著，其中较为重要的有对于中国近五十年教 育思想进展的体会、再论“为学术而学术 的学风、树立一个对立面、我 所认识的蔡孑民先生、怀念梅贻琦先生、中国落后并非由于文化，厌学责任 不在于青年人、清华发展的过程是中国近代学术走向独立的过程以及 三松 堂自序中有关清华大学、北京大学、西南联合大学的长篇论述。 综上所述，冯友兰毕生都在从事教育，而且主要是在从事大学教育。作为一位 教育家，他不仅拥有6 0 多年的教育实践，更撰写了相当数量的教育论著。 第二节冯友兰的教育成就 作为一位哲学家、哲学史家和教育家，冯友兰在从事教育实践的同时，不仅撰 写了数量可观的教育论著，而且积累了璀璨生辉的教育成就，为教育事业做出了 蒙培元回忆与断想解读冯友兰之学人纪念卷l - m 海天出版社，1 9 9 8 ：1 3 6 - 1 3 7 陈战国先生教我读书解读冯友兰之学人纪念卷d 咽海天出版社，1 9 9 8 ：1 7 2 - 1 7 6 7 -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积极贡献。冯友兰的教育成就与贡献，主要可归结为如下四点。 一、在教学第一线孜孜不倦地从事教书育人工作6 0 多年，为中国培养了一代 又一代优秀的哲学与哲学史专家学者，这些学者已经成为各专业领域的专家乃至 大师，推动了我国教育事业的蓬勃发展。如我国现代著名哲学家、教育家、书法 家涂又光，1 9 4 9 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哲学系，是冯友兰的高足。现任华中科技大学 教授、博士生导师，担任北京大学环境中心兼职教授、国际中国哲学会( i s c p ) 学术顾问。1 9 7 0 年后编纂冯氏三松堂全集共1 4 卷，还把冯友兰英文著作翻译 成中文，译著中的中国哲学简史影响十分广泛。涂又光先生致力于中国文化、 教育、哲学等领域的根本问题的研究，身体力行，践行终身学习理念，提出了“中 国高等教育发展的三阶段说、“泡菜坛子理论 、“反刍说 等一系列具有理论原 创性和现实针对性的观点。涂先生在先秦儒学、楚国哲学史以及中国教育哲学研 究上亦颇有建树，素以功力见长，著有楚国哲学史、中国高等教育史论、文 明本土化与大学等学术论著。另外，涂又光先生的国学西译工作在国内学界也 享有盛名。可见，涂又光在哲学和教育学领域均作出了突出的贡献。 作为冯友兰亲炙弟子的蒙培元先生，1 9 6 3 年北京大学哲学系毕业，1 9 6 6 年北 京大学中国哲学史专业研究生毕业，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 导师，曾任中国哲学研究室主任、中国哲学史学会副会长、中国哲学史杂志主 编，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哈佛大学访问教授，台湾中央研究院文哲所访问教授、 香港中文大学客座教授。其主要著作有理学的演变、理学范畴系统、中国 心性论、中国哲学主体思维、心灵超越与境界、情感与理性、人与自然、 国学举要儒卷、中国传统哲学思维方式等，发表学术论文百余篇。蒙培 元先生的学术研究进程主要是沿着冯友兰对象理性的方向与逻辑分析的方法进入 中国哲学研究的，但在深入考察理学范畴关系的过程中，中西思维方式的总体差 异亦即文化与哲学的民族特色则始终在引导着他不断地向中国传统回归。“中国哲 学生态观”，即对中国传统哲学进行生态的诠释和阐发，不仅体现着历史与现实、 传统与现代的统一，而且也是蒙培元的心灵哲学、情感哲学与生存哲学和境界哲 学的一种现代聚焦式的凝结。概括地说，蒙先生从冯友兰的逻辑理性出发，经过 g 第一罩冯友兰的教育实践与成就 牟宗三主体意识的启示，从而走向主体、走向心灵，并以情感理性的方式走进人 的生存、走进人与自然的生态世界。他的哲学探讨无疑是从冯友兰出发的，但他 又不完全固守冯友兰的“家法 ，而是坚持着一种唯真是求、唯是是从的精神，从 而实实在在地走出了一条中国哲学的回归之路。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在充分借鉴 前人探索的基础上，走出了一条继承冯友兰、而又有所发展的中国哲学现代化之 路。 在2 0 世纪的中国学术界，冯友兰先生是影响最为深远的哲学家、教育家之一。 这不仅因为他充分借鉴了西方的逻辑实在论哲学，而且还在于他以逻辑分析为基 本方法，在中西方哲学之间搭起了一座沟通的桥梁，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国哲 学和哲学史研究者，为我国教育事业的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 二、担任清华大学校秘书长，作为校务会和评议会的成员，协助罗家伦、梅贻 琦成就了清华的教育独立，并对清华的基本建设与教授治校、思想兼容并包传统 的形成有较大贡献。担任校务会议主席，在罗家伦辞职、梅贻琦离校后代理校务 两次，苦苦支撑，才使清华的日常教学能够照常进行，而没有中断。此外，冯友 兰为清华做出贡献，还可以通过以下事件呈现出来。 1 9 3 0 年5 月罗家伦被迫辞职以后，是年6 月阎锡山派乔万选管理清华，但清 华师生一致排斥乔万选。是时，教授会推选冯友兰执笔，冯友兰就和蒋廷黻、张 奚若、吴之椿、朱自清、周炳琳、张子高共同起草宣言，奋起抗争，国立清华大 学教授会宣言日“本校不幸因校长问题引起纠纷，同人等职在教学，对于校长 个人之去来本无所容心，惟本校为一最高学府，一切措施应以合法手续行之，校 长自应由正式政府主持教育之机关产生，若任何机关可以一纸命令任用校长，则 学校前途将不堪设想。查本校自罗校长辞职后，校务由教务长、秘书长、及各院 长组成之校务会议维持，所有计划照常进行；学生学业丝毫未受影响；所愿 学校行政亦能超出政潮独立进行，俾在此兵戈扰攘之中，青年尚有一安心求学之 处。倘有不谅此衷，别有所图者，同人等职责所在，义难坐视。谨此宣言。修是 冯友兰三松堂全集：第1 4 卷【m 】河南：河南人民出版社，2 0 0 1 ：4 4 - 9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年7 、8 月，冯友兰代理校务，但遭到阎锡山势力恶意诽谤，他发表了个人声明清 华现状与我的态度，与恶势力抗争，说；“所谓读书护校会者已经把我告到阎总 司令那里了，我静坐在清华听候查办。同时我要声明；我受教授会的推举加入校 务会议维持校务，要负我的责任。除非我不能行使职权，除非校务会议别人全走 不能开会，除非教授会撤了他给予我的代理文学院院长之职，除非大多的学生对 我失了信任，我一定要遵守教授会的意思，维持校务。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 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我的修养还未到此，但我是要照此方向做的。 这次斗争之中，他和他主持的校务会议得到了学生们的充分信任，学生会先后两 此写信给校务会议，明确表示支持和感谢，说“校务会议诸公悉心维持，一切进 行如常，学生等无任感佩。值兹校长问题未解决前，学校岌岌可危之际，万请毋 信流言，致感不安，学生等皆了然深悉，异常谅解。尚恳诸公仍本爱护清华大学 之精神贯彻初衷，不胜企祷 。又说：“本校自罗家伦先生辞职以来，迄今已将一 载。在此期间，蒙诸先生不辞劳瘁，鼎力维持，校务进行如常，全体同学赖以安 心就学，弦诵不辍。敝会谨代表全体同学向诸先生诚恳致谢，幸垂察焉。 圆1 9 3 1 年6 月，吴南轩由国民政府派来作校长并破坏教授治校，而且恶意攻击教师和学 生，清华教授会坚决与其抗争。冯友兰又被推举与张奚若、吴有训一起去了南京， 向教育部和舆论界报告了清华的真相，最终教育部撤消了吴南轩的职务，改派其 他人来接管清华校务。 三、作为清华文学院院长十八载，促进了清华学派的形成 关于清华学派，张岱年先生认为对于哲学系而言，清华学派的特点是，“第一， 为振兴中华而追求真理的治学精神；第二，以逻辑分析为主要方法；第三，试图 融合中西哲学思想建立具有时代精神的理论体系；第四，肯定学术与政治的区别， 保持谦虚开放的思想态度。 王瑶先生认为清华学派特点是“对传统文化不取笼 统的信或疑的态度，而是在释古上用功夫，作出合理的符合当时情 况的解释。为此，必须做到中西贯通，古今融汇，兼取京派与海派之长，做到 冯友兰三松堂全集：第1 4 卷m 河南：河南人民出版社，2 0 0 1 ：5 1 蔡仲德三松堂全集：冯友兰先生年谱初编【m 】河南：河南人民出版社，2 0 0 1 ：1 0 2 张岱年直道而行f m 】大众文艺出版社，2 0 0 0 ：11 7 第一章冯友兰的教育实践与成就 微观与宏观结合 。而笔者认为，根据冯友兰关于大学任务思想，把上述两位先 生的观点予以整合，将清华学派的特点可以概括为贯通中西，融汇古今，实现微 观与宏观结合，并以此为基础进行“释古 与创新，不仅合理阐释传统文化，更 加全力创造新文化。换言之，就是要把“释古”的广义和狭义区分开来。狭义是 指对传统文化的阐释，广义还包括在此基础上进行新的创造。清华学派所主张的 “释古 是同时就广义和狭义而言，既重视对传统的继承与阐释，更注重对传统 的改造与创新。 清华学派重视创新，在哲学系表现最为显著。冯友兰说，“过去二十年中，我 的同事和我，努力于将逻辑分析方法引进中国哲学，使中国哲学更理性主义一些。 在我看来，未来世界哲学一定比中国传统哲学更理性主义一些，比西方传统哲学 更神秘主义一些。只有理性主义和神秘主义的统一才能造成与整个未来世界相称 的哲学 ，这指出了全系的努力方向，也就是“造成与整个未来世界相称的哲学”。 他又说，“承百代之流，而会乎当今之变，新理学继开之迹，于兹显矣 这指出 了他个人的抱负，也就是在哲学上承上启下。张岱年曾说“重视理论建树 是清 华学派的一个特点。固因此，冯友兰构建自己的新理学；张岱年著哲学上一个可 能的综合、事理论、品德论，提出把“唯物、解析与理想 综合于一，金岳 霖写论道、知识论，创出自己的形上学和认识论哲学体系，所有的体系都是 贯通中西融汇古今而进行创新的成果。冯友兰通过著中国近年研究史学之新趋 势( 1 9 3 5 年5 月) 、近年史学界对于中国古史之看法( 1 9 3 5 年5 月) 、 第六册序( 1 9 3 7 年1 月) ，明确提出“释古观点，他认为“中国近年研究 历史之趋势，依其研究之观点，可分为三个派别：( 一) 信古，( 二) 疑古，( 三) 释 古 。“信古 派盲目信古，以为古书所载皆真，毫不怀疑，最缺乏批判精神；“疑 古派之审查史料工作对史学不无相当贡献，但他们以为古书多非可信，以至抹 杀一切，是其短处；“释古 派则较为科学，既不尽信古书，也不全然推翻古书， 王瑶瑶华圣士记王瑶先生与清华大学【j 】随笔，1 9 9 2 ( 2 ) 冯友兰三松堂全集：第l l 卷【m 】闸南：河南人民出版社，2 0 0 1 ：5 9 3 冯友兰三松堂全集：第5 卷m 河南：河南人民出版社，2 0 0 1 ：1 4 1 张岱年直道而行【l 川大众文艺出版社，2 0 0 0 ：11 2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以为搿古代传说虽不可尽信，然吾人可因之以窥见古代社会之一部分之真相 o 。 认为“疑古一派的人，所作的工作即是审查史料。释古一派的人所作的工作，即 是将史料融会贯通。就整个的史学说，一个历史的完成，必须经过审查史料及融 会贯通两阶段，而且必须到融会贯通的阶段，历史方能完成。 他又说，“清朝人 研究古代文化是信古，要求遵守家法；五四以后的学者是疑古，他们要 重新估定价值，喜作翻案文章；我们应该采取第三种观点，要在释古上用功 夫，作出合理的符合当时情况的解释。研究者的见解或观点尽管可以有所不同， 但都应该对某一历史现象找出它之所以如此的时代和社会的原因，解释这为什么 是这样的。 这里就把清华文科相同的学术风格提升到了理论形态，这些理论形 态的形成是清华学派成熟的显著标志。另外，冯友兰撰写了中国哲学史两卷 本、中国哲学简史，以及“贞元六书：新理学、新事论、新世训、新 原人、新原道、新知言，呈现了“释古”和创新的示例，同时更显示出了清 华学派的光辉业绩。 四、奋战西南联合大学，实践民主办学思想，培育联大人文传统 在中国近现代教育史上，西南联合大学承载了中华民族抗战的苦难历史，创造 了中国教育史上乃至于世界教育史上的奇迹。在西南联大9 年的办学实践过程中， 联大既为中华民族的抗战事业培养了成百上千的英雄儿女，又培养出了杨振宁、 李正道两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并为后来新中国的科技文化事业培育了大批优 秀人才。1 9 9 9 年，国家表彰2 3 位为我国“两弹一星 的研制做出过重要贡献的科 学家，其中有8 位来自西南联大。西南联大的办学精神与办学模式受到全世界的 推崇与景仰。回首西南联大的创建期间，有意气风发的青年学子，也不乏冯友兰 一辈德高望重的师长。冯友兰在西南联大不仅拓展了自己的学术事业，而且为西 南联大的建设与发展做出了贡献。回顾冯友兰在西南联大的工作及其对创办西南 联大的贡献，考察其教育思想、教育实践及其教育成就，同样会带给人们启示与 教益。 冯友兰三松堂全集：第1 4 卷【m 】河南：河南人民出版社，2 0 0 1 ：2 5 5 冯友兰三松堂全集：第1 4 卷【m 】河南：河南人民出版社。2 0 0 1 ：3 7 6 王瑶我的欣慰与期待f n 】文艺报，1 9 8 8 - l l 毛 第一章冯友兰的教育买践与成就 西南联合大学建立于抗日战争年代，是在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三校 师生南迁湖南创办的长沙临时大学的基础上组建的。“七七一事变以后，三校合并 组建长沙临时大学。开办不久，南京失守，长沙临时大学决定西迁昆明继续办学。 临时大学的师生们历经艰辛，于1 9 3 8 年初陆续抵达昆明，同年4 月长沙临时大学 正式改称西南联合大学。 1 9 3 8 年到1 9 4 2 年，冯友兰代理西南联大文学院院长职务，并被聘为长沙临时 大学图书设计委员会主任，课程委员会委员。全面实践了自己的民主办学思想。 西南联大文学院的中国文学系、外国语文系、哲学心理学系、历史社会学系集中 了清华、北大、南开一批著名学者。朱自清、陈寅恪、闻一多、钱钟书、钱穆、 朱光潜、金岳霖、汤用彤、贺麟等现代中国学术史上的著名人物，当时都是文学 院的教师。作为文学院院长，冯友兰要带领这样的一支教师队伍来建设西南联大 文学院，除了通过自己的才能与学识争取教授们的信任与合作外，更为重要的是 尊重并团结他们，通过自己的工作，为教授们创造必要的生活和工作条件，充分 发挥教授们在联大文学院的作用，才会在战争年代培养出大批国家民族需要的人 才。冯友兰在西南联大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后曾认为“联合大学以其兼容并包之 精神 ，才得以“内树学术自由之规模，外来民主堡垒之称号 。实践证明， 冯友兰在西南联大的工作体现了服务意识。他不仅十分注重发挥教授会的作用， 而且尊重教授的工作。在西南联大，中国文学系主任朱自清休假时，暂由闻一多 代理主任之职。闻一多任代理主任职务后，创立了中国文学系的发展计划。朱自 清回来以后，十分欣赏这些计划，并坚持仍由闻一多继续担任主任。作为文学院 长，冯友兰尊重朱自清的意见。闻一多对国民党政府统治不满，但明白其政治活 动会给联大的工作带来困难，他将自己的政治见解和学术研究计划都告诉了冯友 兰，并坚决辞去自己担任的主任职务。冯友兰尊重闻一多的意见，又十分耐心地 做朱自清的工作，请朱自清再次主持中国文学系的工作。冯友兰尊重教授意见， 坚持民主办学理念，是西南联大文学院在培养学生与学术研究这两方面都取得成 就的重要原因。回顾西南联大的历史，可以肯定北大、清华、南开三校在云南昆 明“八年之久，合作无间。同无妨异，异不害同；五色交辉，相得益彰，八音合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奏，经和且平”“内树学术自由之规模 ，外得“民主堡垒”之称号，原因之一 是三校师生顺应全民族同仇敌忾、抵御日寇的时代要求，其二应当说得益于冯友 兰这一辈西南联大的管理者们实践其民主办学的思想，在对西南联大的管理中发 挥了重要作用。 西南联大作为一所文理兼备的大学，在这段特殊的历史时期，为国家民族培养 了大批优秀青年。这些优秀人才之所以能够在西南联大迅速成才，与西南联大文 理兼重，注重人文精神与传统的培植是密不可分的。冯友兰注重吸纳新的学术方 法，不拘泥于“信古或“疑古，把“释古”作为一种学术追求，力求融会中西、 贯通古今，改变中国传统文化的陈旧形态，创造具有清华特色的人文社会学科， 并已取得巨大成就。他进人清华以后完成了中国哲学史两卷本，即是较早具 备现代学术特色的中国哲学史著作。在西南联大担任文学院院长，参与联大民主 管理以后，冯友兰仍然坚持这种学术理念，并付诸实践，苦心培育西南联大的人 文精神与人文传统。由冯友兰写成的著名的西南联大校歌，对于联大学生的成才 发挥了巨大的促进作用。从西南联大毕业的学生，有取得过重大成就的理工科世 界级科学家，也有海内外知名的人文社科领域大学者。在这些学者中，不仅人文 社科专业的学生受到过冯友兰工作的影响，不少理工科毕业的高材生也对冯友兰 在西南联大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评价。我国国防科技领域著名科学家朱光亚先生回 忆在西南联大的生活、回忆老师吴大酞时，即忆起西南联大的校歌；诺贝尔物理 学奖获得者杨振宁先生专门谈论到冯友兰撰写的西南联大校歌。2 0 0 0 年1 1 月底， 杨振宁先生在台湾中国时报董事长余纪忠捐资在南京大学、东南大学设立的 华英基金会上作过一次演讲，题目是中兴业、需人杰。他谈到西南联合大学校 歌时说；“冯友兰教授写了一首校歌。他一生很得意此校歌歌词，晚年时候写三 松堂自序时还将歌词录了进去。校歌是一首词，词牌是满江红。冯先生显然 觉得宋朝的南渡和当时的西迁有相似的地方，所以不但用了岳飞的满江红词 牌，还做了许多时比。校歌第一阔开头几旬是；万里长征，辞却了，五朝宫阔。 暂驻足，衡山湘水，又成离别。我于一九三八年秋考入西南联大，今天还记得当 冯友兰三松堂全集：第1 4 卷 m i 河南：河南人民出版社，2 0 0 1 ：1 5 4 1 4 第一罩冯友兰的教育实践与成就 时唱此校歌时悲愤而又坚决的心情。岳飞的满江红的第二阔开头四旬是；靖 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冯先生把它改为；千秋耻，终当雪，中兴业， 需人杰。幸而言中，联大前后培养了三千多名学生，为中国建设、中国学术与世 界学术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五十多年以后，中华民族的地位有了巨变。今天如 果再讨论此四旬，似应改为；千秋耻，既已雪，中兴业，需人杰。从终当雪 到既已雪，这是多么痛苦，多么困难的经历；这是二十世纪几代中国人的浴火 重生的血泪史。一杨振宁先生晚年仍清楚地记得冯友兰所作的西南联大校歌给予自 己的深刻影响。他晚年的回忆告诉我们：一个能够在科学方面取得巨大成就的学 者，通常成长在有着深厚人文精神底蕴的名校之中。西南联大的历史就是最有力 的证明。人文科学与自然科学对于一所大学乃至于一个国家、民族而言都是非常 重要的、不可或缺的。时至今日，当我们回首西南联大的历史，在怀念叶企荪、 吴大酞等理科学者的同时，也更加敬佩冯友兰、闻一多、朱自清等人文社科领域 的大师。他们在联大的杰出工作与卓越的学术成就，为西南联大的建设也同样做 出了巨大贡献，同样应该载入教育史册。西南联大所培养的学生，不仅具备现代 的科学精神，而且有着高远的人生抱负与理想，具有优良的人文素质。而对于联 大学生人文素质的培植，冯友兰等文科教授是做出了自己的独特贡献的。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冯友兰的教育观 冯友兰是中国现代最著名的哲学家和哲学史家，他的著作和思想使后人受益匪 浅。当今学界已达成共识：研究中国思想史可以超过冯友兰，但不能绕过冯友兰。 冯友兰是一位大思想家，除了哲学形而上学体系和哲学史外，他还有自成体系的、 丰富的教育思想。但是，目前哲学界对冯友兰思想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他的哲学体 系及其哲学史方法上，而对其教育思想研究不够。冯先生的“贞元六书虽属先 生的早期之作，但其关于教育的思想蕴含冯先生独特的创造力和智慧，他在概括 教育一般规律的基础上，提出了许多新颖独特的见解，值得解读。 第一节冯友兰的教育理念 在中国传统教育向现代教育制度转型过程中，冯友兰是一个重要人物。他的新 学生与旧学生、学术独立与大学教育的教育理念，对中国现代大学教育体制的建 构产生了深远影响。冯友兰教育理念的实施不仅促成了清华大学教学内容和教学 组织模式的变化，同时开创了一个新的文化空间，为民主与科学思想和“五四 新文化运动的深入发展搭建了一个重要平台。 一、新学生与旧学生 1 9 1 8 年9 月，冯友兰在河南创办了期刊心声，在其创刊号上撰文新学生 与旧学生，指出了新学生与旧学生之区别。针对当时存在的新学旧学为何的争论， 如有的“以私塾之学生为旧，“洋学”之学生为新 ，有的“以读八股策论之学生 为旧，研究科学之学生为新 。冯友兰从“救于中国之危亡 的核心进行阐释， 对当时的一些模糊认识进行了辨析。 冯友兰认为；“新学生专心研究学问，旧学生专心读书。书籍者，纸片上 之学问也，纸片上之学问，不过先王之刍狗，古人之牙慧耳，吾所谓老套者也。 古来所谓大发明者，其所发明决非自纸片得来。纸片所载，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