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近现代史专业论文）上海华界交通管理研究（19271937）.pdf

摘要 上海是中国近代化最早的地区，自租界进入上海后，西方人带来 的不仅仅是嚣式的生活方式，更有与中国不同的西式的近代城市管理 方式，而不管中国人是否愿意。中国人在经历痛苦的适应过程后，从 简单的适应，逐渐过渡到采用西式的管理方式，在交通管理方面也不 例外。上海经历了交通管理从中国传统的方式向近代的过渡，上海特 别市市政府的设立，更是为此提供了条件。在建设新上海的设想及依 法治市方针指导下，上海的交通管理法规在1 9 2 7 年至1 9 3 7 年逐渐完 善，形成一套较为完善的交通管理法规体系。本文就是重点论述在此 十年之间，在上海，近代交通法规的颁布、实施及相关问题。 关键词：上海特别市政府交通管理交通法规驾驶员行人 交通标志 中图分类号：k 2 6 3 a b s t r a c t s h a n g h a ii st h a tc h i n at a k e st h e e a r l i e s ta r e ai nm o d e mt i m e s ， s i n c et h es e t t l e m e n te n t e r ss h a n g h a i ，w h a tw e s t e m e r sb r i n g s i sn o t m e r e l yaw e s t e r n s t y l el i f es t y l e ，t h e r ei saw e s t e r n - s t y l em o d e r nu r b a n m a n a g e m e n ts t y l ed i f f e r e n tf r o mc h i n ae v e nm o r e ，a n dw h e t h e rc h i n e s e a r ew i l l i n g c h i n e s ef r o ms i m p l ea d a p t a t i o n , c a r r yo u tt h et r a n s i t i o nt o a n da d o p tt h ew e s t e r n - s t y l em a n a g e m e n ts t y l eg r a d u a l l ya f t e rg o i n g t h r o u g ha d a p t a t i o n c o u r s eo ft h e a g o n y , n oe x c e p t i o n i nt r a f f i c a d m i n i s t r a t i o n s h a n g h a ih a sg o n et h r o u g ht r a f f i ca d m i n i s t r a t i o nf r o m c h i n a st r a d i t i o n a lw a yt r a n s i t i o nt om o d e mt i m e s ，s h a n g h a is p e c i a lc i t y e s t a b l i s h m e n to fm u n i c i p a lg o v e r n m e n t , o f f e rt h ec o n d i t i o nf o rt h i s e s p e c i a l l y m a n a g ec i t yu n d e rt h eg u i d a n c e o ft h ep o l i c y ，t r a f f i c a d m i n i s t r a t i o no fs h a n g h a ir e g u l a t i o np e r f e c tg r a d u a l l yf r o m1 9 2 7t o 1 9 3 7i na c c o r d a n c ew i t ht h el a wi nn e wi m a g i n a t i o no fs h a n g h a io f b u i l d i n g ，f o r mas e to fc o m p a r a t i v e l yp e r f e c tt r a f f i c a d m i n i s t r a t i o n r e g u l a t i o ns y s t e m s t h i st e x th a sb e e nd e s c r i b e dd u r i n gt e ny e a r sh e r e e s p e c i a l l y i ns h a n g h a i ，t h ei s s u e ，i m p l e m e n t a t i o na n dr e l e v a n tp r o b l e m s o f t h em o d e mt r a f f i cl a w k e y w o r d s ：s p e c i a lm u n i c i p a lg o v e r n m e n t o fs h a n g h a i ，t r a f f i c a d m i n i s t r a t i o n ，t r a f f i cl a w ，d r i v e r ，p e d e s t r i a n ，t r a f f i c s i g n c l c：k 2 6 3 上海华界交通管理研究 ( 1 9 2 7 1 9 3 7 ) 前言 上海是近代中国的一个畸形城市，有人说到了中国不等于到了上海，到了上 海也不等于到了中国。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但却是事实。上海的繁荣与发达是 中国其他地方无法媲美的，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上海的近现代化进程来得早而 且快。早在清末民初上海就已经走在中国的前头，到2 0 世纪的二三十年代上海 已经有了许多炫目的光环，甚至被称作“东方巴黎”，而“上海滩”、“十里洋场”、 “东方摩登世界”更是让人记忆深刻。近代上海的崛起，开埠通商是一个重要的 原因。1 8 4 0 年的鸦片战争，英国人用坚船利炮打开了古老中国的大门，借此机 会，提出租地的要求，法国、美国等国也竞相效尤，要求在上海租地居住。随着 外国人的大量进入，西方的物质生活方式、思维模式也开始强烈地影响中国人的 生活。高楼、马路、舞厅、跑马场等在上海出现，汽车、电灯、自来水等也是让 中国人大开眼界，租界的管理与中国的大不相同，更因其效果显著，故逐渐为中 国人所接受。所以上海在中国是走在前头的一个城市，它的近现代化中国的其他 地方拉开了很大的距离，而由于其受西洋的影响巨大而深刻，所以更加剧了上海 的异化。 正是由于上海的奇迹与异化使得它成为史学界研究的热点，而且包括外国学 者。其中有对上海作综合研究的，也有作专题研究的。就历史学界的研究来说， 成果亦是斐然。譬如由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9 0 年1 2 月出版的张仲礼先生主编的近 代上海城市研究，以丰富的史料、完整合理的框架对上海作了一个综合的研究， 另外，学林出版社1 9 8 8 年出版的由唐振常、张恒春执笔编撰的上海史研究 也是一部关于上海历史研究的著作。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9 9 年9 月出版的由熊月 之主编的上海通史共计1 5 卷，对上海从古代到晚清再到当代的政治、经济、 文化、社会等作了更加具体深刻的研究。该部书虽然是依时间来编排，但每一事 物的一种历史进程又存在内在逻辑联系，具有很好的连贯性，而且其史料的丰富、 研究的力度是其他综合著作难以相比的。还有其他类似的著作这里不再赘述。专 题性的研究更是硕果累累，涉及至许多领域，而且分得很细，研究的连贯性和深 度也是日趋完美，百家争鸣的结果是百花齐放，为上海发展提供了很好的历史经 验。上海研究论丛是一种集各种专题研究的刊物，还有如史林、档案与 史学等都是关于上海专题研究的重要刊物。而专著也是不少，由上海人民出版 社1 9 9 8 年出版的王立民的上海法制史，上海小刀会起义史料汇编1 、上 海史研究2 上海工人运动史3 上海1 8 6 2 ) ) 4 上海一一现代中国的钥匙 等等，非常之多。另还有蒯世勋的上海公共租界史稿5 李天纲的文化上海 6 等等。关于上海的研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成果也是越来越多。就交通方面来 说，直接关于交通研究的也是很多，其中有：上海公路运输史7 上海城市 规划志8 、论近代上海特殊市政格局9 、c i ：海市政建设的资金来源”、国 民政府上海都市发展规划述论1 1 、1 9 世纪上海城市基础设施的发展1 2 上 海的各种职业”、上海公路史1 4 、上海公用事业志1 5 上海公用事业： 1 8 4 0 1 9 8 6 1 ”、从上海发现历史一一现代化进程中的上海人及其生活”、上 海公安志埽、旧上海的警察”、旧中国治安法规选编”、上海租界志2 1 、 上海公共租界制度2 2 、上海公共租界史稿7 , 3 上海法租界史2 4 等等，还 有一些文章如华界陆上公交的发展与上海城市现代化的演进2 5 交通法规 的宣传与执行2 6 、上海交通话当年”、工部局与上海路政2 8 近代化进程 中的上海城市公共交通研究”等，这些成果或是总体介绍，或是专门研究，但 不管如何，都是对上海的交通做了较为深入的研究。 现有关于上海的研究深入，研究细致，在这里我要作一研究的是关于上海的 交通管理的研究，但基于能力的原因，我只能对1 9 2 7 1 9 3 7 年间的管理作一个 初步的研究，为后来的研究作点基本工作。上海经济飞速的发展，有多种原因， 但其有利的地理位置是一个重要原因，开埠通商是发展的起点。外国人来了，也 带来西方的经济模式，带来了西方的生活方式，马路在中国出现，马路近现代化 的管理也在中国落地生根，西方追求法制管理的理想也在中国开花结果，道路的 管理从中国的古代管理模式变成近现代的道路管理。本来，关于道路的管理，在 上面提到的几个综合研究著作中都有提到，在上海通史中更为详细，但不足 的是重点落笔在租界的道路管理，华界乃至后来上海市政府怎么管理还是不太清 楚，而我通过查阅资料，有一些新的认识，我想，即使我不能把这个问题研究透 彻，但能让其他研究者在我的基础上把它很好的展现，并作深层的研究，也算是 为此研究作出了我的贡献。 我认为上海的交通管理虽然从一开始是受到租界的巨大影响，但是在华界具 体管理华界地区时，他们不再是完全照搬租界的管理模式，而是更多的以西方的 法制观念为指导，结合本地实际，创造性地发展了交通管理的近现代化过程。其 规定详细清楚，并随着具体实际的发展改变而逐步完善。 2 全文分作以下几个大部分：一、上海特别市市政府的设立与建设上海的构想： 二、上海华界交通法规的渊源与理由；三、上海特别市设立后的道路交通建设： 四、上海市各项交通法规的颁布实施；五、上海华界交通管理机构及与租界交通 管理的协调。以此来探讨上海市政府交通管理的近现代化过程。 第一章上海特别市的设立与其建设上海构想 第一节上海特别市的建立 1 9 2 7 年国民革命军进占武汉、南昌等地，革命进展顺利，似乎国民革命的 胜利是指日可待，然而，蒋介石却在当年的4 月1 2 日发动了反革命的政变，国 民革命形势急转直下，蒋介石宣布定都南京。蒋介石利用上海资本家与洋人害怕 国民革命的心理，结合他与上海资本家的关系，成功地将上海变成他的政权的后 方支撑。上海在此之前本已经有自治的模式，但上海的重要性使得蒋介石不能让 它真的自治。南京是蒋介石政权的中心，但是蒋介石也深知上海对他的意义。上 海是“中外观瞻所系”，是“密迩首都，资为屏蔽”的门户”，而且在整个东亚 都占举足轻重的地位；上海租界地位更有其特殊性。具体说来，上海对于蒋介石 政权在政治、经济、外交、交通等方面都是极其重要。在政治上，上海虽然不是 首府，可是它的影响不仅是国内的，更有国际的影响，因为上海不是一个普通的 城市，而是一个国际大都市，而且在政变之前蒋介石即与上海的大资本家站到了 一起，有政治上的要求。另外，国民政府的许多机构都在上海，许多政策也是先 在上海实验，而后才推广的，可以说，上海是南京政府的政策酝酿实施的前沿。 更关键的是上海在经济、外交和交通等方面的原因。自1 9 1 1 年辛亥革命以 后，中国的经济得以较大发展，尤其是上海的经济在史学界有人称是进入一个“黄 金时期”的高速发展时期。具体说来，从1 9 1 2 年起由中华民国南京 临时政府治 理开始，历经北京政府、南京国民政府前期的治理，在2 0 世纪3 0 年代中期， 上海的经济发展到了2 0 世纪上半期的顶点。而有关研究又证明，从1 9 1 5 年到 1 9 3 2 年是上海民族工业持续发展时间最长、增长最快的时期，还有研究表明1 9 1 2 年到1 9 2 6 年在上海工业发展史上具有特殊的地位。3 1 由于诸多有利条件的综合 作用，上海民族工业在这一时期取得了甚为罕见的高速发展，把上海民族工业 的规模总量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故有学者称这个时期为上海民族工业的“黄金 年代”。而正是这个年代的高速发展，使上海在3 0 年代成为全国经济中心、闻名 世界的大都市。雄厚的经济实力是当时战争的关键，而蒋介石当时所有效控制的 3 区域也正好是长江下游，而上海是这一地区起支配作用的关键。可以说上海是蒋 介石的财政支柱。这在后来战争中尤其明显，为支付巨额的战争经费，他大量发 行债券，举借内债靠谁来解决? 靠上海财团! 外交方面，南京政府并非一成立就 得到各国的承认，即使后来关系密切的荚美也没有马上承认。为打破僵局，获得 国际的承认与得到帮助，由于上海租界多的原因，南京政府的外交官在上海设办 事处，通过上海租界与外国政府取得联系，并游说他们支持蒋介石政府。上海对 政府的外交的重要意义，当时外交官都清楚，当时的国民政府外交部长伍朝枢为 在上海设办事处的呈文称“查上海系世界重要商埠之一，消息灵通，交通便利， 外交消息最贵神速，本部虽设在南京，而朝枢时有赴沪之必要，业于上月在上海 设立本部驻沪办事处，以资办公。”典型地反映了上海对南京不仅在外交上的 重要性，也反映了上海对南京国民政府的特殊重要性。而交通的重要性也很明显， 上海地处南北之间，又靠近长江与大海，水陆交通条件优越，已经是南北交通大 动脉与对外交通的枢纽。蒋介石深知上海的重要性，虽然在1 9 2 7 年上海还没有 成为全国的经济中心，但已显示了巨大的发展潜力与良好的发展势头，他在1 9 2 7 年7 月7 日上海特别市成立时发表演说：“盖上海特别市，非普通都市可比。上 海乃东亚第一特别市，无论中国军事、经济、交通等问题无不以上海特别市为根 据。若上海市不能整理，则中国军事、经济、交通等则不能有头绪。”故而他认 为“上海之进步退步，关系全图盛衰，本党成败”，所以上海“非有完善之建设 不可”。”所阻1 9 2 7 年5 月7 日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即通过上海特别市暂行条 例，规定“上海为中华民国特别的区域，定名特别，直隶中央政府，不入省县 行政范围地位与省相等。”“同年5 月1 6 日决定由蒋介石的密友黄郛为特别 市市长，蒋介石说黄郛与他是“安危确仗，甘苦与共，金石交期，楣互勖勉，不 啻兄弟”5 。7 月7 日黄郛宣誓就职，上海特别市成立。黄郛在就职演说中说“上 海为中外通商巨埠，轮轨辐辏，商贾云集，近且密迩首都，资为屏蔽，于军事、 外交、金融备端，莫不居于全国中心，而为枢纽，中外观瞻所系，关系实为重要。” “从这些言词与行动中可以看出当时的南京政府对上海的重视。上海特别市成立， 是上海历史上的第一次，有利于上海的建设和统一全市的市政。 4 第二节建设大上海的计划 商业的繁荣与街道有很大的关系的，如时人所说“租界以上海为最大，而 马路亦以上海为最多，且最讲究”，“沪上市面之盛，半皆由马路之便也”7 。上 海以前的街道多数是与商业无关的，而这些旧的街道很不适应现代商业的需要， 租界道路的近代化改变了这种局面，街道畅通，商业也繁荣，上海已经知道了街 道对于商业的意义。要繁荣上海，必须搞好上海的商业，必须搞好上海街道交通。 要上海的经济长久繁荣，搞好交通确实是上海发展的长久之计，这是上海市政近 代化、上海迈向近代化的必经之路。同时要考虑国民党的意图。早在南京政府成 立之前，蒋介石在1 9 2 6 年1 2 月南昌北伐军司令部就首次提出了要注意研究上海 的建设闯题。其建设上海的设想与计划2 | ! l 源于国父孙中山的建国方略，因为 在国民党人中孙中山首先意识到上海的重要，要将上海建成为东方第一大港，且 拟定了“大上海建设计划”，并将之写进了建国方略3 8 。在国民党控制了南 京并进而控制上海后，也都意识到上海的重要性。所以首先成立上海特别市政府， 以示重视，同时委托黄郛具体操作。 其实黄郛在设立上海特别市之前就已经开始了这项工作。后来在任用大量专 业人才后，提出了初步的建设规划，虽然黄郛在位时间不长，很快离职，但是其 继任者张定幡并没有结束这项计划，而是继续操作，其后的张群接任后也是积极 推进上海建设计划的设计与制定。最终拿出了后来的“上海市中心计划”与“大 上海计划”。”“大上海计划”划定“江湾区翔殷路以北，闸殷路以南，淞沪路 以东及周南十图、衣十团图以西之地约五千余亩为市中心”。4 0 理由是一、“该处 地点适中，四周有宝山城、胡家庄、大场、真如、闸北、租界及浦东等城镇环拱， 隐然有控制全市之势”：二、“淞沪相隔仅十余里，可联系南北，而村落极少，可 收平地建设之功而无改造就城市之劳费”；三、“东临黄浦江，南近租界，水陆交 通均极便利”，4 1 故而此地最适宜。今五角场地区就是当年新的上海市中心所 在地。具体计划是：、市中心计划；二、全市分区计划；三、道路系统计划 以及相关措施。在市中心计划中是如此规定：( 一) 水陆运输。打算利用黄浦江 扩充商港，同时开挖新河使蕴藻浜与吴淞江连成一气，而铁路线应将改道。并计 划开发浦东，( 二) 道路系统。市中心为全市之枢纽，该区道路系统参酌四周现 状，分干道与次要道路。干道由该区四向延展，以联络商港码头铁路及各市区， “宛如星龙四射，市中心居其中有控制全书之势”。次要道路的宽度要小，为便 利该区局部交通及供给各建筑物充分空气光线计，大致系棋盘与蛛网式并用，视 四周干道之正交或斜交而定。三、分区计划。市区分三个部分：行政区、住宅区、 商业区。全市的分区计划是：行政区、工业区、商港区、商业区、住宅区。道路 5 系统是：鉴于旧有道路缺乏通盘考虑，故现为本市设计之原则，参酌目前现状， 先规划全市干道系统，次规划各区道路系统。当时设计的是全市干道二十余条， 总长度约五百公里，以便年全市区间交通。其中有分沪南、闸北、沪西、浦东道 路系统。尤其是拟以市中心为中心，从宝山镇起筑条大道越蕴澡浜，经江湾接北 四川路，再经租界地区穿上海旧县城、南车站过江接南公路直达闸港镇，此为南 北干道；自江湾镇向东由翔殷路到达浦滨，向西则经大场与沪太路相接，此为东 西干道，配合沪南、沪西、浦东、闸北区域道路构成全市交通网络“。由此可见 大上海计划是立足于华界与租界分割、市区分散的局面，也是中国人要自强的标 志。从整个计划来看，还是比较值得称道的。在中国近代史上，第一个对上海都 市发展和建设作出总体性的规划和设计的，是南京国民政府和上海市政府。这个 规划从建设上海成为现代化都市的构想出发，勾划了一个建设上海都市当时的综 合性的蓝图。规划的提出及其初步实施，为上海以后的都市建设提供可供借鉴的 经验4 3 。 第三节上海特别市政府依法治市的构想 但是，南京政府设立上海特别市后，并没有立即改变上海混乱分散难以治 理的局面。当时的上海是“三界二方”的现状，即公共租界、法租界、华界，中 方与外方。租界市政是完全独立的，即使公共租界与法租界的市政也是互不相属 的，更不用说与华界市政的统一了，这种状况对上海及其不利，对南京当局也是 不利的，为此，上海特别市成立之初就有统一市政之必要。因长期受到租界市政 管理的影响，并从中感受到这种治理的优越性，人们都有仿照租界的治理的要求， 加上从海外归来的精英们的推动，这种要求更显强烈。虽然租界在短时间内难以 收回，形成一个完整的上海市政还有很大的困难，但是租界迟早总是要收回的， 而且可以先在华界试行，首先在华界形成这种治理的氛围，然后再在租界收回以 后在全市实行，由于租界的市政会与那时的市政差别不大，困难也就不会很大。 这样对于上海的长期发展是很有利的。所以，在设立上海特别市后，陈果夫、丁 惟汾、胡汉民、钮永键等要员被要求提出方案治理上海，并给予上海市政府以相 对较大的自主权利及统一行政的权利，以有利于上海的发展，比如规定上海与其 他省市平级，不受外省管辖，有些事情是自主地决定。蒋介石为搞好上海的建设， 特别选用黄郛为上海特别市的市长。因为他知道与他“不啻兄弟”的黄郛的才能 与忠心，会尽可能的将上海治理好。 黄郛在设立上海特别市之前就已经有了好长的时间在考虑了，后来黄郛因国 6 民党派系斗争，蒋介石被迫下野，黄郛也随之辞职，担任市长只有一个多月的时 间，所以有人说他筹备与考虑如何治理上海的时间远比任市长的时间要长”。他 的构想之一就是依法治理，同时结合上海的实际寻求最合适的治理。在他的理念 中，“国须有一定之法”，否则“国无宁日”。在他受命担任上海特别市长后， 就将他的“法制”思想具体实施。他主张先定章制，后定人事，然后再定成立时 间。在1 9 2 7 年7 月7 日的上海市政府成立大会上，蒋介石与黄郛都做了讲演， 他们都强调一点，“那就是国民政府将实践孙中山先生的建国大纲，创造一个现 代化的市政府，把法律和秩序带到这个世界上犯罪最猖獗的地方，新上任的政府 将采取措旖管理好上海”。“所以特别市成立后的市政府很重视市政法规的制定。 他的继任张定瑶也认为“本府成立首重法制凡税收之征收，市产之管理 以及一切市政之管理与设施、市机关之组织权限，一绳之法规，本市行政人员 有所遵循，市政得逐渐发现焉。”47 总之，是在一种市长负责制下，各部门权责 分明，各司其职，建立“持久性市政府”，不因市长、局长的更替而动荡的构想， 同时依法规作为办事的准绳，而这也是上海走向近代化的象征。虽然，后来实际 上并非如此，市长换人，局长也随之换人，但是除几个“敏感”或“战略”性的 局特别不稳定外，像公用事业局这样的“技术性”的局受官员的影响相当小。正 如在1 9 2 7 1 9 3 7 年的上海一一市政权、地方性和现代化中得出的结论一样， 几乎平均五年才换届的。鹋为此，南京国民政府制定了上海特别市行政管理暂 行条例等规定或法规，而上海特别市政府制定颁布的法规更多，仅仅是1 9 2 7 年7 月上海特别市设立到1 9 2 8 年6 月，上海市政府就制定了2 0 3 项法规4 9 ，其 中公用局关于交通的就有2 9 条。这些法规与规定是在依法治理的思想指导下， 结合上海的历史与实际需要而定。上海特别市从1 9 2 7 年设立到1 9 3 7 年十年间历 经黄郛、张定瑶、张群、吴铁诚、俞鸿钧五位市长，其他各局长变换也多，但这 种依法治市的设想与实践基本没变，虽然限于当时特殊的环境，没能完全实施， 但也取得明显的进步。如他们所称“上海之地位就全国而言，已成为最大商埠， 以世界而言亦占有相当地位。今后吾人如欲更谋其发展，非运用更大之眼光作审 慎周详计划，殊不足以应将来之需，于此，首应注意观察者为本市市政之现状及 此后发展之趋势二端。”5 0 这就为后来交通法规的实施提供了保障。 7 第二章上海华界交通法规的渊源与理由 关于上海交通法规的渊源与理由，可以从租界的影响、上海市经济的快速发 展与人口与车辆的剧烈增加、上海特别市设立后的道路交通建设等几个方面来说 明。 第一节租界的影响 上海市政府的交通法规的出台经过了一个仿袭和自创的过程。上海近代化 的交通是从租界进入上海后才开始的。租界出现在上海本来是一种耻辱，但是租 界的特殊治理却改变了上海的管理模式，尤其是在交通管理方面。说起交通的管 理，在中国其实本来也是有的，但是中国的古代交通的管理其实是等级制管理。 比如“贱避贵，轻避重，幼避老，近避远”，就是说交通的管理是依靠等级来治 理。以至于一旦有官员到来，前面必有打着肃静、回避的招牌的侍卫前行，百姓 们连忙回避；也可见到街上策马狂奔，路人惊惶躲闪，躲闪不及就被撞到，甚至 挨鞭子，东西被弄坏了还无处申诉，只能自认倒霉。上海近代化交通治理是从巴 富尔租地后开始的。1 8 4 3 年，英臣领事巴富尔向上海道台提出租地居住的要求， 由此上海出现第一个租界，很快法国美国也仿效英国提出同样的要求，这样租界 就扩大了。由于租界洋人和华人不是在一起居住，这样减少了双方的摩擦，他们 在租界完全用西式的方式进行市政管理。 最初的租晃在上海县城北门外滨江地区的一片土地，原来是郊外田野卑湿 之地，谈不上有什么可观之处。但是洋人在提出租借的时候就知道这里的价值： 排沼筑路，不仅可以在上面骑马奔驰，而且因为其交通便利，又有安全保障，其 长远价值更是不可估计。所以沼泽对他们来说不是问题，很快他们在里面排干积 水，建起了一座座房子，同时为行走及跑马需要，在里面修筑了道路，因为常常 是洋人跑马之路，中国人名之为“马路”。随着租界的长久利益的凸现，外国人 更觉得有扩大租界需要，租界当局总是偷偷地扩展马路扩大租界，如是马路越伸 越长，对华人的影响也就越来越大。阻止租界的扩张激发华人修筑马路的欲望， 而租界与华界市容的反差的影响又使得华人日渐感受到租界的市政管理的优越 性。租界的管理大都差不多，因为公共租界较大，而且影响也最大，所以这里重 点论述公共租界的影响。修路之初，就成立“三人道路委员会”负责修路与管理， 后应租界发展的需要，改为工部局。工部局成立不久就开始建立干道网络，铺筑 路面，创设人行道，配置道路附属设施，订定路名。但是租界开始的路况并不好， 也就是石子铺在土上，以至于下雨道路就泥泞难走。后来虽有改善，铺上了柏油， 但是在华洋杂居后，路少且窄，而且中国人不知那种西式的交通规则为何物，所 以很难让其立即遵守，以至于交通混乱，情况极差。为此，租界当局一方面改善 路况，拓宽取直原有道路、兴建桥梁，以便利交通，另一方面颁发了许多交通法 则，制定道路保护条例，并加大宣传力度，加强道路交通管理。如在当时的申 报上一再宣传，并且严厉处罚违规者。这些法则分道路及设施的保护和道路交 通规则。 在1 8 7 2 年工部局就制定了个具体的规则规定：凡行于租界道路的各类车 子，一律左去右来；对在街上跑马及车速作了具体的规定。还有整顿街市的规定， 如在1 8 6 9 年工部局在上海洋泾浜北首租界章程中规定：不许占用人行道： 与行人致有一切违碍不便之处均可由公局饬令搬开，酌加修拆；保持卫生、打扫。 ”都为保证交通的畅通有序提供了法规保证。随着情况的改变，工部局颁布新的 法规以适应新的需要。但是中国人对西式的交通规则的无知与漠视，甚至是强烈 反对，如对于入车分道，中国人认为马能走，人就不能走? 为何要走人行道? 为 何要走左边? 对此，工部局不管中国人的不满，借助租界的行政力量，严格的依 法办事，在法规面前人人平等，依法治路。所以在路上看到有人违反交通规则， 巡捕马上大声呵斥，再就是送交巡捕房法办。而且在执行管理当中，不论中外、 不论是官员还是百姓，平等对待，如一八九七年美国副领事易孟士君所雇车夫“停 车碍路”，并对捕房的传讯“抗传不到”被解送会审公廨判罚银十元。咒另据申 报记载，有日本人所驾车辆撞伤行人( 中国入) 被罚赔偿3 0 块大洋。舄对于 行人告知规则，使之了解行路常识，不至于因不知规则而肇祸，因为这样的肇祸 事件实在太多。如申报也刊载：“上海行路须知”，该消息说，近有人散发上 海行路须知之传单，所言颇为与行人有益，爱为照录如下：凡欲穿过马路( 如大 马路之类) ，由南向北时，必先向东一看( 马路南边汽车电车由东向西) ，行时再 向西看( 马路北边汽车电车由西向东) ，若无车马往来方可穿过，由北往南者， 反是：凡欲穿过南北马路( 如河南路之类) ，由东往西行时，必先向北一看( 马 路东边汽车电车由北向南) ，行时再向南一看( 马路西边汽车电车由南向北) ，若 无车马往来，方可穿过，由诬往东反是。凡过马路时切不可在电车刚过之后，随 即穿过，尽恐对面所来之车马以有电车之遮蔽，不知有人穿过，最为危险；凡下 电车时，必待停滞，向后一望，若无往来车马，方可下车，否则站立不稳，易造 误伤。如路旁有月台者，亦须鱼贯而上，不可拥挤：凡往来马路之人须行走路旁 之水门汀上，此处无车马往来，最为稳妥。按上述诸端，为行人防患设想，但尤 须各项车辆，成为遵照工部局规定之行车路线行驶，祸可减少也。5 4 虽然，在这个过程当中，工部局是困难重重，费尽心血，但始终不缀，终使 9 租界的交通状况大为好转，工部局不仅是注重法规的颁布，更注重法规的宣传， 不仅仅是在报刊上连续长期的登载，更有“送谕上门”的行为。如一八九四年工 部局把“九点钟以后不准在路上倒垃圾”的告示挨户送投。”这样，严格的执法 与长期而又细致的宣传教育，终有成效，虽然租界的道路网络纵横，但畅通有序， 市面繁荣，租界的市政乃至路政促进上海的近代化，也促进上海路政的近代化。 华界的路政是在租界的影响下开始并发展的。看到原来荒芜偏僻的租界如今 变成了繁华的地区，马路畅达，交通井然，而华界却是混乱不堪，使一些有远见 的爱国绅商与知识分子倍感羞愧，并主动要求仿照其管理方式来治理华界。如当 时著名士绅也是著名地方自治运动人士李平书的话很能代表当时上海人的心情： “吾一言通商以后之上海而为之愧。愧则愧乎同一土地，他人踵事增华，而吾则 因陋就简也；悲则悲乎同一人民，他人俯视一切，而吾则局促辕下也。要之通商 以来，上海、上海，其名震入耳目者，租界也，非相形绌耶? ”在华界自治的 大环境下，他们掀起了学习租界模式、修路、管理路政、同时防止外国人越界 筑路的热潮。在国民政府成立之前的历届上海政府对交通己经在学习模仿租界， 如在北洋时期就有治安法规规定交通的规则，为以后上海的交通管理奠定了基 础。在晚清时期，上海曾经有过自治的经历，当时华界有关人士有感子租界的交 通有序、市面的繁华，就已经采取了一些类似租界的交通管理措施，基本上是照 搬租界的规定，但是当时这种华界的法规也不成体系。到北京政府时期上海的法 规已经初具规模，在治安与交通方面有了一些成文法规，如1 9 1 9 年一月五日的 申报报道沪南工巡局颁布一个以规范车辆为主要内容的车辆规则，共计1 2 条，规定：车辆必须紧靠马路左边向前行驶；车辆过桥、通过十字路口或转弯是 要格外缓行；驾驶员在左转时先举左手，右转时先举右手，以免车辆碰撞等。分 则还规定对汽车的要求，如对汽车要求：不准与其他汽车争先疾驰：车辆必须坚 固完好；车辆内外必须整洁：晚上要燃大灯；在上下挢或人车拥挤时，均须缓行； 车上要标明号数等等。还有关于马车、大车、粪车等等的规定以及违反规定的惩 罚规则等。7 禁放爆竹，因为这有碍交通，易造成危险。5 8 1 9 2 3 年2 月2 2 日的申 报还记载：小车与人力车因容易破坏马路，而且与汽车争道，造成危险，所以 今后不得再于汽车路上行驶。以避危险而弥事端。”1 9 2 6 年有规定各种车辆均不 得超载，规定各车的载重数额或载人数量。华界的交通管理模式基本上是租界的 翻版，虽然华界由于困难更甚于租界交通状况没有租界那样好，但毕竟开始了 近代化交通管理。已有的交通规则已经为人接受，而且也收到较好的效果，有继 续实施的必要。所以仿效西方以法律来治理市政的设想不仅是历史的经验，也是 当时执政者建设新上海的一个方面。 1 0 第二节上海经济的迅速发展与人口及车辆的猛增 上海经济早在清朝时期就已经在全国占有较突出的地位，但是上海的真正崛 起，走向近代化是在开埠以后，尤其是在民国以后。开埠对于上海的经济的发展 是一个很大的促动，外国商品与外商的进入，使上海溶入世界经济圈，也使得上 海的经济开始走上近代化道路。这使得上海的经济开始与世界经济相联系。在辛 亥革命以后，又碰上第一次世界大战，上海进入了人称“黄金时期”的经济高速 发展时期，把上海民族工业的规模总量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这就是1 9 1 5 到1 9 2 6 年时期。1 9 1 2 年到1 9 1 4 年虽然时间较短，但是已经揭开了经济高速发展的先声。 自1 9 1 5 年到1 9 2 6 年，民族工业的发展时间长达十年之久，工业增长幅度高，年 平均增长百分之十以上，据统计1 9 2 5 年年总产值比1 9 1 1 年增长了3 倍，年增 长百分之十点六，增长速度惊人：行业多，且多是一些新型行业，如丝织、漂染、 印花、纺纱、电器、橡胶等行业印。虽然在当时新的企业中重型的企业不多，但 是较适合上海当时的情况。而且，这些企业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资金投入后周转快， 获利快，如南洋兄弟烟草公司创于1 9 1 6 年，1 9 1 7 年投产，当年即获利4 0 余万， 1 9 2 0 年获利2 5 1 9 万，1 9 2 4 年销售额为3 6 4 5 6 万6 l 。其他的企业也基本如此。 更为重要的是通过这一阶段的发展，不仅单个企业经济发展，而且渐渐形成了一 个区域的民族工业网络，可以集团式地与外国竞争，出现集游资股份经营的活动。 如荣氏企业集团、刘鸿生集团、南洋集团等等。由此又可见当时的上海经济发展 之快。1 9 2 7 年7 月7 日国民政府设立上海特别市政府，这是一个极大的促进， 并颁布了一些有利于经济发展的措施，如裁厘改税、修订海关税则、币制改革等 等，虽然由于全国的混乱以至于全国市场难以形成，但是由于前期的发展已经为 后期的发展打下了基础，并积累了大量资金，集团发展又形成规模经营，而且上 海本地的稳定又吸收大量的游资与更为廉价的劳动力，如1 9 2 1 年到1 9 3 0 年上海 2 8 家重要银行存款总量从5 亿上升到4 0 亿，上海人口1 9 2 1 年到1 9 3 7 年年平均 增长1 2 6 2 万，所以上海在1 9 2 7 年到1 9 3 7 年抗日战争爆发前，虽然困难重重， 但是除了南洋兄弟集团外，如荣氏集团、永安集团、刘鸿生集团、华生电器、胡 西园电器厂与电讯器材、吴蕴初化工集团等等，依然有很大的发展，上海年生产 总值达到1 1 8 亿。1 9 3 6 年包括纺织电业等1 0 个企业的产值已经达到8 亿多”。 经济发展的地方就是好赚钱的地方，好赚钱的地方必然人多，“天下熙熙， 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随着上海经济的迅速发展，机器大生产的需 要、利润的追求、对上海的向往，以至于上海的人口也是猛烈膨胀。 上海的人口根据上海人口志略6 4 介绍，在开始是难以考证的，尽管如此， 在晚清时期大约是5 0 一6 0 多万人。但是随着上海的经济的发展，尤其是在开埠 后开始迅猛增长，有几个发展高峰期。在太平天国起义后是一个时期，人口迅速 增长，以后随着上海的经济发展，人1 3 持续增长，在民国以后又是一个高速增长 期。据统计，1 9 1 4 年仅上海县就有1 9 6 6 2 9 户，为1 1 7 3 6 5 3 人，1 9 2 7 年除宝山等 县城没有接收回来外，己接收的人c i 为1 8 1 5 0 0 6 6 ，1 9 2 8 年为1 8 3 3 7 1 4 人，1 9 2 9 年1 2 月为1 6 2 0 1 8 8 7 人。以上均不含租界人口，而且是有好几个县城没有计算在 内的。战前( 抗日战争) 八年分别为：1 9 3 0 年是3 0 8 5 6 1 7 人，1 9 3 1 年为3 2 5 2 2 5 2 入，1 9 3 2 年为3 0 6 3 9 8 5 人( 因战争影响) ，1 9 3 3 年为3 3 3 0 9 3 1 人，1 9 3 4 年为3 4 9 4 4 8 4 人，1 9 3 5 年为3 6 2 2 5 5 3 人，1 9 3 6 年为3 7 4 1 2 7 5 人，1 9 3 7 年六月为3 7 7 5 3 7 1 人。 据统计，在1 9 2 1 年以前，年均增长7 万多人，1 8 2 1 年到1 9 3 7 年年均增长1 2 万，在工务局概况中有介绍：1 9 2 9 年全市人口2 9 4 5 8 3 4 人，1 9 3 0 年3 2 5 0 2 5 7 人， 1 9 3 1 年2 9 3 8 9 0 9 人，1 9 3 2 年3 1 9 6 3 8 6 ，1 9 3 3 年3 2 3 8 6 2 9 人”，所以到2 0 世纪3 0 年代时上海人口已经达到三百多万人。短短的几十年，上海的人口已经是仅次于 欧美几个大城市的个享誉世界的拥有三百万人口的大城市，仅次于纽约、伦敦、 巴黎、东京、柏林等城市，位居第六。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上海的入口增长。从 1 9 1 0 年弱1 9 2 7 年年间，上海的人口从1 2 8 9 万增至2 6 4 1 万，年均增长百分之 四十三，这是世界上罕见的，而这段时间，人口迁入比例也是年净迁入千分之二 十二到二十六。”而1 9 2 7 年到1 9 3 7 年间，上海人口从2 6 4 1 万增加至3 8 5 1 万 人，但是据推算，上海的人口若是依照自然增长，不会达到这个数的，将十年间 迁出余迁入的人口调整后，十年间迁入人口9 6 7 万人。”虫此看来，移民是上海 人口增长的主要原因。这样快速增加的庞大人口，绝大多数是从中国内地来的， 不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内地大户人家，都是从上海之外移民到上海的人口，他们来 到上海就是因为上海能赚到他们所没有的东西金钱或者是向往上海的繁华 与安定。总之，是大量的外地人口涌入上海，由于租界在开始是不准许中国人随 便进入的，大量的人口聚集在华界，以至于华界交通极其混乱。 与此同时，上海的各类车子大量增加。上海市的车辆种类较多，马车、汽 车、电车、人力车、粪车、手推车、脚踏车、独轮车等等，其数量在近代也是 随着人口的猛增而迅速增长。据1 9 2 0 年统计，十年间市租界内汽车增加了7 倍， 手推车增加了2 4 倍，独轮车增加了百分之七十“。到1 9 3 1 年仅工部局就发出 了各类汽车牌照8 3 6 0 个，其他更是数以万计6 9 。而根据上海市公用局业务报 告1 9 3 0 年7 1 2 月的报告中( 1 1 0 页) 说：“截止1 2 月底止，全市登记之车辆 凡6 8 5 0 4 辆。”而同时该报告还提供了一个表格是具体介绍从上海铁别市成立前 后的登记车辆数目7 0 ( 表2 2 1 ) ： 年份 1 9 2 7 前1 9 2 8 年上1 9 2 8 年下1 9 2 9 年上1 9 2 9 年下1 9 3 0 年上1 9 3 0 年下 l 数量 3 2 4 4 95 2 5 6 05 4 5 7 25 8 6 4 36 6 4 3 56 2 2 9 26 8 5 0 4 注：1 9 3 0 年7 1 2 月上海市公用局业务报告1 9 3 0 年上海市公用局编印 这只是经过登记的车辆，实际上，当时没有登记的车辆非常多，虽然为此工部局与上海 市公务局都有稽查，但是并不能消除这种现象。从后来稽查额交通违警的案例中得知没有登 记的车辆总有几千车次。由此可以得知上海的车辆之多，已经对上海的交通带来了沉重的压 力，这就呼唤交通法规的颁布，以改变交通的混乱状态。 第三节上海特别市设立后的道路交通建设 经济的发展、人口的增加、众多车辆的压力，加重了上海的交通压力，而建 设近代化大上海的设想，这一切都使得上海交通的发展成为当时上海市政府各项 任务中的重要一项。上海在1 9 2 7 年- - 1 9 3 7 年间历届市政府在道路交通建设方面 的举措。先看1 9 2 7 年一1 9 3 2 年间的情况。整理道路方面是有：东门路、和平路、 里马路等等，开筑干道有：中山南路、中山北路、黄兴路、其美路( 即今日之四 平路) 、浦东路、桃漓西路、三民路即今日之三门路、五权路等等。新开道路更 是众多，见下表7 1 ( 表2 3 1 ) ： 书劈 1 9 2 71 9 2 81 9 2 91 9 3 01 9 3 l1 9 3 2 总计 种类 柏油路 3 3 66 11 7 0 1 5 l 7 1 8 弹街路1 2 01 4 51 0 0 04 0 0 05 2 6 5 煤屑路 2 3 3 0 1 1 0 17 1 2 0 1 0 5 5 1 泥土路 6 8 7 28 5 3 78 0 0 42 8 5 1 4 55 5 0 05 7 4 2 75 总计6 9 9 2 8 5 3 7 1 0 f 7 42 9 8 2 1 51 3 7 9 04 1 5 1 7 3 9 6 15 附注：此处单位为k m ，另外，六年内改筑道路总计1 1 3 6 2 4 米，修缮计4 2 5 1 5 6 0 平方米， 建筑人行道总计1 2 9 5 2 5 平方米。资料来自上海市工务局编上海市工务局略史及其组织沿 革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七十五辑，文海出版社出版，1 9 3 4 年，第四章，人口第三页。 从上面的统计中可以看出在上海特别市设立以后，确实在道路建设方面作出 了努力，也取得了明显的成就，虽然在当时的财力限制下，当局多方面筹集资金， 并利用军队来修一些道路，这些道路许多是采用了欧洲先进的修路的方法，使得 这些道路具备当时一流道路的条件。如在夯实路基的基础上，再铺上水泥，再浇 上柏油，使得道路成为真正的柏油路。在一- - a 事变后，上海市政府着力完成 了复兴工程，在工务局略史及其组织概况中介绍了复兴工程：“二十一年一 月，本市遭空前之一- - a 战役，历时四月，创巨痛深，不堪回忆! 五月十六日 日军开始撤退，迨至七月十六日被占区域方全部交出，本局接收之初第一段工作 1 3 厥为迅速恢复战区各路之交通，惟铁路以南火毁区域尚小，整饬较易；铁路以 北，适为战事中心，宋公园路以东、虬江路以北一带房屋几于全化灰烬，而各路 砖瓦堆积，有厚至2 公尺者，深沟沙袋等防御物，所在皆是，尤以宝山路西宝兴 路一带为最。修复损坏之路，疏浚涵塞沟渠，以及填壕平土废工之巨，而吴淞江 湾等区更因炮火较烈，断壁残垣瓦堞满泾，清除整饬煞费功夫一计自五月十六 日两个月内皆率夫役，努力选进，计先后共耗四万余工，闸北区域内现有工程， 几十九为战后复* 工程作也”7 2 。上表先计算到1 9 3 2 年，是因为1 9 3 2 年发生了 战争，许多旧有道路都遭到严重毁坏，所以又在原来基础上增加复兴工程。所以 到1 9 3 7 年的统计与上表相比叉发生很大的变化，在下面的表格中有具体表现。 详见工务局统计的十年来所筑道路长度统计表7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