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理学专业论文）在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之间.pdf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在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之问 摘要 信念伦理与责任伦理都是马克斯韦伯所提出的概念本文试图通过自由和服从，与责 任概念之间的分析，寻找到责任伦理的哲学立足点并进一步分析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之间 复杂的张力和融合可能性，希望确立对责任伦理的真正理解从而探索在现代客观价值背景 下，现代人所应具有的对责任伦理的理解和自觉意识并进一步追寻了在应用实践领域，责 任伦理将会遭遇的问题，以探求对所涉问题的解决 关键词：自由服从信念伦理责任伦理 “e t h i c so fc o n v i c t i o n a n d e t h i c so fr e s p o n s 曲i l r y a ac o u p l eo fi m p o r t a n tc o n c e p t s p r o p o s e db ym a r x w e b e r t h i sa r t i c l ea t t e m p t st os e e kap h i l o s o p h ys t a n d p o i n tf o r e t h i c so f r e s p o n s i b i l i t y , t h r o u g ht h ea n a l y s i sa m o n gt h ec o n c e p t so ff r e e d o m , o b e d i e n c e ，a n dr e s p o n s i b i l i t y a n di no r d e rt oe s t a b l i s h m e n tt h et r u e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o f e t h i c so fr e s p o n s t h i l i t y , ig i v eaf u r t h e r a n a l y z e so ft h cc o m p l e xt e n s i t ya n dt h ef u s i o np o s s i b i l i t yb e t w e e n e t h i c so fc o n v i c t i o n ”a n d e t h i c so fr e s p o n s i b r i t y t h u se x p l o r e st h e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a n dt h es d f - c o n s c l o u s n e s so f e t h i c s o fr e s p o n s i b i l i t y ，w h i c ht h em o d e mp e o p l es h o u l dh a v e , u n d e rt h ei i o d e e i lo b j e c t i v ev a l u e b a c k g r o u n d a n df u r t h e r , ls e a r c ht h ep r o b l e m sw h i c h e t h i c so f r c s p o m t h i l i t y w i l le n c o u n t a c di n t h ea p p l i c a t i o np i 斌d o m a i n ，a 壮e m p t s t o g i v es o m es o l u t i o n o f t l m p r o b l e m s r e l a t e d t o k e yw o r d s ：f r e e d o m , o b e d i e n c e , e t h i c so f c o n v i c t i o n , e t h i c so f r e s p o n s i b i l i t y 3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在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之问 第1 章探索形而上学基础 1 、在自由与服从之间责任 1 1 、绝对自由( 意志自由) 人，都是向往自由的。人生而自由作为自然所赐予的伟大的生灵，我们有着自由的 意志和人性的空间萨特说，人是绝对自由的主体人的主观性决定切人的自由是无条 件的，人自己规定自己，自己造就自己他说：“我是被判定在我的本质之外、永远在我行 为的原因和动机之外的存在我被判定为自由，这意味着，除了自由本身外，不可能找到我 自身的限制：或者意味着，我不能自由地终止自由的存在”9 这是本体论意义上的自由，具有绝对性，自发性本质上，首先，这里所谓的自由，乃 是一种意识选择的自由，是一种精神活动的空间乃是以人为主体的自觉性他迸一步说： “我们要求是以自由为目的的自由，是在各种特殊环境下的均有自由”这就是说，人是绝对 自由的人的这种绝对自由如何达到呢? 萨特认为，这种绝对自由是通过选择来实现的。即 使是不选择，也仍是“选择了不选择”。因此，选择是无条件的他说：。自由之为自由却仅 仅因为选择永远是无条件的”萨特所说的。人注定是自由的”，也正是表明“自由”即。自 由选择”是无条件的i 以上的分析表明，萨特的自由乃是一种纯粹意识的自由。他说。有如 一块岩石，如果我想搬动它，它便表现为一种深深的抵抗，然而当我想爬到它上面去观赏风 景时，它就反过来成为一种宝贵的援助从它本身来看如果甚至有可能观察它本身能是 什么的话它是中性的，也就是说它等待着被一个目的照亮，以便表露自己是一个对手还 是一个助手”9 可见，此时萨特所说的“环境”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环境，而是代之以随 人的意志需要而主观设置的“环境”，在他的思想中已经剔除了作为事物的意识，而使一种 “反思前的我思”成为纯粹的脱离客观外在环境的意识。这种“反思前的我思”是一种本然 的意识，正如亚里士多德在对人类意志二层区分时的第二种意志，乃是与反思，慎思的意志 相对而言的直接的，感性的意志 也只有在绝对和原初状态下，人才有所谓的选择的绝对自由这是一种。自然的自由一 ( 各种物质障碍不存在，按自己的意志行动) ，因为人们似乎总是在按自己的意志行动的。 甚至动物的运动都是出自他们的意志，随心所欲。即便是“我按照自己的意志不合理地行动，一 我也是自由的是一种“价值中立”的自由从最锯底的伦理意义上说，我有选择“恶”的 自由 。萨特存在与虚无) 陈宣良等译三联书店。1 9 8 7 ，5 6 5 o 同上。8 1 8 - 6 1 9 4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在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之问 当然，在如此显而易见的层面上停留是不可能的他力主“绝对自由”的目的是出于 反抗现实的目的，同时也是鼓舞人心的需要萨特进而提出，主体的自由不只是一种观念层 次的认识，还必须从人的存在和人的行动角度去理解，它是一种具体的行动人的绝对自由 的主体性意义，集中表现在人的自由行动和选择上当把自由定格在行动，选择上时，我们 就来到了现实世界他承认，人的存在不能与世隔绝，意识要。介入一到经验世界之中，人 的每一个行动都牵涉到他人和外部环境，因而处于某种。环境”之中人的自由只有在具体 境况中才能实现然而，自由的根据存在于人自身之内，所以任何外界因素都不能扼杀人的 自由而且人越是处于逆境，越是在烦恼、孤寂、恐惧，绝望的时候，就越是自由因为人 在这样的境况下更能体会到自己的真正存在，更需要进行选择 同样需要选择，其本质含义却截然不同处于绝对自由意义上的选择，其实际意义是一 切意志活动的本身，表明意志活动所具有的向性。而处于后者意义上的选择，虽然具备了相 对实体的可选择之物，具有了二选一或多选一的意义，从考虑选择之后果的意义出发而重返 选择本身意识领域意义的探讨，却仍有别于真正现实环境中的具体选择。按照叔本华的观点， 这里的自由，已经脱离了原来的“自然的自由”，是一种。道德的自由”因为按照。自然 的自由”，“一个人并没有受到物质的阻碍，而是由于单纯的动机，例如威胁，许诺，危险 等而行动受到阻碍，除此之外，他似乎总是按意志在行动”而。道德的自由”，正如上 述所言，我们的自由之战仍是在自我主观意识背景内展开的也就是说，以其对立面理解， 其所概之“不自由”也是与这种自由意志的动机所平行的另一种强大的反动机。有一种绝 对的力量，而总是可能会被一个更强大的反动机所平衡，只要存在这样一个反动机，和被个 人的情况所规定的个人有可能会被这样个反动机所决定正像我们经常看到的那样，甚至 连所有动机中最强大的动机，即维持生命这样一个动机也可能会被别的动机所平衡；例如自 杀和为了他人，为了主义为了某种利益而牺牲自己的生命，而相反的，老虎使凳上最厉害 的痛苦也可以被纯粹的思想所克服，那就是想到否则生命就完结了尽管因此可以明白；动 机并不具有任何客观的或绝对的强制性，然而却可以具有一种主观的或相对的强制性，即对 于参与的个人具有一种主观的或相对的强制性而结果是一样的。”o 这种“意志”与。意志”，“动机”与。动机”的较量，从本质上说，是一种。积极的 自由”，从意志本身之特性而言与康德所言的“自律”含义相同是一种理性的自由这种 理性的自由并不取消作为本然状态的自然的自由，而是依附于这种自然的自由而产生的 之所以称之为“道德的自由”，这个意义上的自由，意指以不同方法行动的可能性尽 管康德已经以其深奥的智慧，解决了作为意志必然性与个体意志独立性( 我感到我是我的行 叔奉华( s c h o p e n h a u ez , a ) ( 德) 伦理学的两个基本问最任立，孟庆时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9 6 ， 3 6 o 同上，3 6 - 3 7 5 浙扛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在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之间 动的真正的做出者) 之间的矛盾在此，让我将视线暂时停留在意志自由这一领域，来探讨 这种意义上的自由所引发的责任问题因为人的真正自由恰恰不是必然性所造成的他律，而 是理性的自律。就个人而论，虽然行为是由动机诱发的这种必然性是很严格的，尚没有任 何人想到甚至确信这种必然性的人也未想蛰卜一因为这个缘故，而免除自责并归罪于动 机；因为他很知道，客观地考虑，任何既定的环境以及其原因，完全允许采取一个十分不同 甚而完全相反的行动路向；不但如此，这样一种行动路向实际上是会发生的，只要他是一个 不同的人格就好了他正是像他的行为所显示的那样一个人，而不是别的什么人他感到 自己应该对之负责的就是这个；薄弱之处就在于他的本质( 他之所是) 。 我们讲的道德的自由，是一种意志的自由，它绝不是任意的，毫无追求的自由恰恰相 反，这里的自由必然和目的性相关，是执着于一种目的的康德曾经指出，没有自由意志就 没有任何道德可言，而自由就意味着在行使自由的时候必须承担责任自由事实上有堕为恣 意妄为的危险，除非按照责任而生活萨特接受了这种思想并将它向前推进，提出当人一旦 作了某种基于自由的选择之后，不仅是在塑造自我。而且也是在塑造他人，因此他回时要为自 己和他人负双重责任他说：。人，由于命定是自由，把整个世界的重量担在肩上，他对作为存 在方式的世界和他本身是有责任的。9 这句话和康德所说的“普遍道德律令”有异曲同工 之妙。而道德是基于人的自由把自由还原为必然是人类道德堕落的根源既然谈到自由， 就永远会有4 不可知”的成分。所谓自由，根本说来就在于人的行为的无限可能性，我们既 不知道究竟有哪些可能性，也不知道我们在这些可能性中将会选择哪一项。自由诚然也有自 己的必然原则，在康德看来这就是。自律”一个人违背了自律就会感到惭愧，感到不自由； 实践了自律则会感到自由的尊严。但正因为人是自由的，所以在他选择的一念之间究竟会选 择什么，是服从道德律还是服从感性需要，这是不能通过外在的必然手段预先保证的，因而 是不可知的。”。也正因为如此，当我们带着自由的心灵飞翔的时候，我们却往往感受到翅膀 的沉重。人心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自然的枷锁之中”，。人心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社 会的枷锁之中”然而，人总应该在希望中栖居自由就意味着责任。或许，这才是肖申 克的救赎赐予观众的最大收获。如主人公安迪所说，。有一种鸟是关不住的，因为它的每 一片羽毛都闪着自由的光辉”一个热爱自由与幸福的人，一个把自己的一生当作远大前程 的人，应该始终如一地保有一种。关不住”的精神，为那自由的春色，在人生的逆境之中， 勇敢地红杏出墙。关心自我实现，追逐自己的命运勇敢的人，应当对罪恶视而不见”作 为人之个体，我们不但必须勇于承担自由所带来的责任，并且力图使自由的责任的羽翼不断 地丰满起来 。同上，2 0 1 。萨特存在与虚无陈宜良等译三联书店，1 9 8 7 ，5 6 5 。邓晓芒康德哲学讲演录广西师范大学出敝社2 0 0 5 ，2 2 4 6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在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之间 1 3 、服从 贺任本是个多义性的词语，多义性首先不能归咎于概念上的模糊性，而是要归结为现象 的多面性我们在t 述将惫志自由与责任概念的衔接，实际上作为一种苛求的方式承担起了 了责任的方面的含义，即，人们通常能够为他应该做的事情承担一种责任 自由意志呼唤责任的到来，然而，我们却越来越发现，。毫无疑甸，在我们现代的社会 秩序里，个人的存在被以如此确定的方式规定、限制，因此同时也得到保障，只允许少数人 去呼吸重大决定的广阔空问的自由空气，去领略独自负责的行动的风险由于强制性地把生 活纳入特定的专业训练和职业过程中，我们的生活变成在伦理上相对无危险的，从儿时起就 被纳入这种原则的人在伦理上被阉割，被剥夺了创造性的伦理力量，即自由” 且不论此，人类本身的理性总有将切纳入秩序中的冲动，于是，一切都被安捧得井井 有条，似乎一切都井然有序然而，当我们在享受着由现代科技所带来的生活便利之余，我 们却发现在这个合理性笼罩的时代，我们的内心却不时地感到郁闷和彷徨，于是我们回过头 来问道，我们的理性跑哪去了? 如果说服从自己被称为自由，那么服从他人和外在，是否就丧失了自由? 人人都渴望自 由。人人都需要服从，古今中外的任何社会都需要忠诚和服从。自由人也要服从管理自由 的目的是追求自己的幸福，那么服从是为了什么? 服从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似乎看来是更具有 合理性的事情。因为合理性有助于我们过得更加幸福。 我们苦闷和彷徨，这使得服从看起来似乎那么狰狞可怕。于是人们解释说，我们为什 么心甘情愿的服从? 我们并不是彻底放弃自由，我们是以“自由”换取“自由”我们服从 他人和外在，尊重他们的自由，他们也会给予你自由我们之所以心甘情愿地服从，归根到 底也是为了自由我们以“积极自由”换取“消极自由”，我们以“精神自由”换取“物质 自由”因为看起来，我们似乎绝不能承受饥饿，我们却能暂时忍受着苦闷 但是，仅仅从这个视角去看问题，未免会犯一种狭隘的错误事实上，没有一个人不能 体验责任的处境，每个人都能以其最独特的形式，即与他人打交道，来体验这种处境从家 庭开始到同事等，即便在自由责任或多或少地被排除在职业和公众生活以外，人同人的关系 也始终是一种负责任的关系在这种地位上所履行的真正的责任，是把责任区域重新扩展到 职业和公众生活中去的唯一稳固的可能性只要人和人相遇，包括在职业生活里，就会产生 真正的负责能力，任何成规惯例就都不能取消这种责任环境。这不仅适用于夫妇关系，适用 于父母和子女，适用于朋友，而且也适用于师徒、师生、法官和被告 甚至我们还可以大胆的迈出一步无论师徒，主雇，兵官，等等，我们都不时得体会到 一种自身所负有的责任学徒不仅对他的业绩，而且对他的师傅也都负有一定的自由责任 所以，负责能力不仅是在服从环境的旁边，而且在服从环境里面也有它的空间服从和责任 朋霍费尔阻b o c h o e f f e r ) 伦理学胡其鼎译香港：汉语基督教文化研究所，2 0 0 0 ，2 1 4 - 2 1 8 7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在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之问 之间具备有机联系，故而并非服从停止处，责任才开始，而是在责任中有服从服从和依附 关系将始终存在重要的是，这种关系有别于如今的状况，不会取消负责能力使社会中的 依附者有负责意识，比使社会中的自由人有负责意识更困难但是，一种依附关系本身无论 如何不排斥自由责任主人和仆人能够而且应该在保持服从环境的情况下相互负起自由责 任 2 、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之间责任感 2 1 、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的张力 信念和责任本是两个毫无牵涉的抽象概念马克斯韦伯以其深邃的渝察力体察到了在 伦理领域中两者之间深层的联系，并起初以两种对立的准则出现。我们必须明白，凡是有 伦理导向的行为都能以两种根本不同的、无法调和的对立准则为依据：意图伦理或责任伦 理，人们是按意图伦理准则行事用宗教语言来说就是基督徒行得正，至于成功与 否则听凭上帝决定，还是按责任伦理准则行事就是说人们必须为自己行为的( 可预见的) 后果负责，这是一种极其深刻的对立。 马克斯韦伯对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的张力，源自于两种区分：价值取向伦理和效果取 向伦理。众所周知，韦伯讨论过观念利益和物质利益，讨论过内在利益与外在利益。义务观 念属于观念利益，不管是内在的，还是外在的，比如关于个人或集体荣誉的利益。对于幸福 ( 健康，财富、长寿等等) 的追求，或者更宽泛地说，对于效果的追求，有别于对于价值担当 的追求：这两种追求之分贯穿了韦伯整个社会学。就行动取向而言，这种区分体现在效果取 向与价值取向的区分上； 表1 - 1 ：价值的概念图式 价值理论价值伦理价值 外在于伦理的价值 能力个人( b ea b l et o )应该做的 想要做的 能傲的 行动技术实践性的道德实践性的文化的 规范实践性的 过程 以效果价值为基础的以信念价值为基础的道以文化价值为基础的文化教 技术化德化 化 理性化工具理性化 价值理性化 究其根本，效果取向的行动遵循的是技术性或实用性的命令，是技艺或审慎的规则它 韦伯：政治论文集温克尔编蒂宾根：莫尔出版社，1 9 8 8 。5 5 1 8 塑垩盔堂堡主兰垡笙苎一一 垄焦垒丝墨塑曼鱼丝墼堡 所遵循的是受物质利益驱动的功利主义原则与此相反，价值取向的行动遵循的是绝对命令， 是受观念利益驱动的规范性原则 这种伦理类型学盼讨论为韦伯之后对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的区分铺平了道路同样，康 德对各种自然概念和自由概念的领域区分，也为韦伯的命题提供了背景即与价值取向行动 的理性化乃至价值理性化相比，效果取向行动的理性化乃至手段一目标理性化并不一定具 有相同的发展方向。两种理性化的形式属于不同的领域手段目标理性化属于认知领 域，而价值理性化届于价值评判领域手段一目标理性化依赖于：我们的法则性知识。 这种认识越丰富，关于效果取向行动的技术性批评的各种也就越全面。因此这么说是可以站 得住脚的。通过现代科学，通过这种关于外在世界对象和其他人的行为的知识，我们的 法则性知识无疑能够获得控制有素的增进，但它并不能抹煞主观的手段一目标理性化与客 观的手段一目标理件化这两种理性化之间的区分。 在随后的阶段里，随着伦理类型学的区分逐渐明朗，韦伯开始在宗教社会学中提到了关 于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的区分 。即使在个人行动的范围内，也存在着伦理学仅根据自身的前提假定而无法解决的极其 独特的伦理问题。这里首先包括如下基本问题：( 1 ) 根据基督教道德主义者的准则：。基督徒 只需按照正义行事，行动的后果可交付上帝”，我们习称为“纯粹意志”或“信念一的伦理。 行动的内在价值是否足以证明该行动本身的正当性? 或者( 2 ) 是否必须考虑为行动的可预见 的各种后果担当责任? 所有激进的革命的政治态度，尤其是革命的。工联主义一，都以第( 1 ) 条假设作为自己的出发点：而所有的政治现实主义则都以第( 2 ) 条假设作为自己的出发点， 两者都诉求于伦理准则。但这些准则都处于永恒的冲突之中，仅凭伦理学自身是无法解决这 样的冲突的。”“ 所以，在价值取向伦理和效果取向伦理区分的基础上所提出的信念伦理，实质上是以行 为者内在的信念包括目的为内在善的伦理，本质上是一种道德目的论；他所谓的责任伦理强 调人对行为后果的责任，认为善本质上是一种对他人和社会有利的行为，故而是一种道德工 具论曾经我以为“目的善”和“手段恶”是不可以共存的，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我们将信 念伦理和责任伦理的区分，是为了呈现动机和主观关联，还是和客观现实关联这两种行为考 虑方式之问本质差异的强调，从而强调人之为人自我动机的可协调性，使得行为更富于理性 合理性。鉴于人们理解一组对立时的习惯重新寻找用以区分两者的标准或立足点。那么， 理解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之间的张力也相对困难它们是在一个较为抽象的层次上进行区分 的。也许姑且用这样的解释方式会容易得多前者是以行动者为中心的，后者( 据说) 是 以行动为中心的。信念伦理”，又称意图伦理，关注的是行动者内心的意图，动机和信 念，是“向内”的，因而属于个体美德的，具有鲜明的“彼岸性”“信念伦理者一心按其 。施路赫特信念与责任一马克斯韦伯论伦理韦伯：法律与价值思想与社会第l 辑上海人民出版 社，2 , 0 0 1 ，2 7 6 - 2 7 7 “同上，2 6 6 9 新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在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之间 ( 个人的) 原则行事，结果则由上帝来检验。那么，行动者有理由拒绝对行动的后果负责 与此不同，“责任伦理”，关注的是现实此岸世界，它强调伦理价值的根据在于个人行动的 后果。它要求行动者为自己的行动后果义无反顾地承担起责任，前者注重的是行动者主观的 。善良意志”，后者注重的是行动 克尔凯戈尔曾向人们推荐了两种生活方式，一种是。美学的”，另一种是。伦理的” 美学生活方式的基本特征是沉溺于当下的直接体验并从中获得巨大的满足，其典型是迷醉于 个人激情中的浪漫情人伦理生活方式更为重视家庭生活中的责任和义务，其典型是传统婚 姻中的夫妻。这两种生活是相互矛盾的，非此即彼的，但没有任何合理的理由使我们偏向其 中任何一方，也没有任何道德权威来支持其中任何一方如果没有道德权威，没有合理的充 足理由，那么我们到底过什么样的生活归根结底取决于一种“根本选择”信念伦理和责任 伦理的对立，本意上是建立在一种人的内心情怀和外部世界的张力之上，从某种意义上而言， 这也是本文第一部分谈及自由和服从的意义所在同样，这也是两种生活方式的对立一个 人如何面对献身与距离，激情与自律，理想与现实感，而不是选避或者屈从于各种幻觉，而是 坚守一种天职的日常要求，来形塑一种人格，象波德莱尔所说的，成为一个现代性的英雄 一个瑞士的学者曾经对韦伯提出质疑，认为并不存在这样的对立和分歧，所谓“信念伦 理”和。责任伦理”其实是一种“假对立”的确，韦伯是从截然对立的视角来分析这两种 伦理取向的，是一种绝对化的描述。但韦伯简单地对两种不同伦理的揭示一一这其实是一种 类似哥伦布的发现，相当独辟，尽管瑞士的学者也不无道理，他提醒我们任何一个命题都不 能绝对化但，两种伦理的对立却无可争辩地既是历史又是现实。 这两种对立可以大量表征于历史和现实：请看韦伯举的发生在他那个时代的实例。第一 次世界大战期间，革命的社会党人在瑞士的齐默尔瓦尔德集会，其中一派人所主张的原则可 以表述如下：。如果我们面对这样两个选择或者再打几年战争，然后来场革命；或者立 刻实现和平，但没有革命那我们选择再打几年战争”革命作为一种。信念伦理”和。神 圣目的”，如果需要几年战争让各国人民血流成河的战争作为引爆国内革命的手段， 那么，就不惜让人民血流成河。这就是。信念伦理”的思路而在“责任伦理”看来，重要 的不是什么革命，当务之急是立即停止战争、实现和平 这个故事展示了当年第二国际在瑞士会议上实实在在的分歧。只要看一看哪个国家在大 战后举行了国内革命，就可以知道究竟是谁为了所谓的革命而不惜让人民继续血流成河，并 且出具的理由还那么冠冕堂皇然而，目题似乎并不到此为止，它还可以从历史引向现实 为了革命，不惜流血流血是残暴的，但革命作为目的则是纯洁的因此，上述命题可以置 换成，为了纯洁，不借残暴这也是韦伯所言的“用目的将手段神圣化” 同样，不要以为“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仅仅是特殊年代的特殊情节让我们看一 看当今天的现实，也许就会感叹韦伯精辟和深邃的洞察力：求知欲一旦摆脱了枷锁，科学的 激情所迸发的奇迹震慑世人然而，科学家们若一头扎进实验室，那么，这种探索激情的不 新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在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之间 妥协性很可能代之以任性的话语：。我只是在科学研究而已其他的我不知道”凭着单纯的 热情，无意问多少不测之果例如，原子科学直接依赖于伦琴的x 射线的发现，然而没有人 能从他的研究( 大约发生于1 9 0 0 年) 中预计到后来原子能所具有的那种威力，包括好的和 坏的并且，科学发现越基础，它所具有的直接与间接后果的数量很可能越多，预言其各种 各样的好效果和坏效果就越困难，即使我们能偶尔地预测到了它在将来的好效果，但我们并 不能担保在将来的将来，它不会变成坏效果比如，我们在使用氟里昂傲冷媒时，并不是科 学家们没有进行风险预测，他们也通过大量的实验证明了氟里昂的稳定性能比其他媒质要 好，并认为不可能造成环境污染，但结果是氟里昂在南极上空捅了个大窟窿，给科学家们开 了个悲剧式的玩笑正如甘绍平在驳斥维兰德对责任伦理的质疑时说：。人类的未来确有不 可预测性，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人类整体继续不负责任地摧毁自己的生存基础，那么人类 就根本没有未来，这一后果是完全可以预测的而一旦出现了这一后果，那一切就都晚矣， 这一灾难性的后果绝无挽回的可能性，这一点也是完全可以预测的。2 所以同样，当人类怀 着纯洁的热情。勇敢地和自然竞争，一旦堕入傲慢的境地，就很难保持生态的镇静。人类 在征服自然信心增长的同时，也增长了傲慢，狂妄和放纵欲望的暴力诸如此类，现实诸多 事实应征了两者之间的张力：尤其是在，用韦伯的话语说，这样一个。诸神纷争”、祛除 巫魅的世界 ”甘绍平应用伦理学前沿闯题研究南昌：扛西人民出版社2 0 0 2 1 2 9 1 1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在信含伦理和责任伦理之问 第2 章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的二维融合 也许你们会感到困惑，我们刚还沉浸在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的张力之间，现在为何又 突然。和蔼”起来了? 当然，这绝不是玩弄辩证法的。矛唇既对立又统一”的概念，信 念伦理和责任伦理之间的统一。按照韦伯的话，“这样的区分并不体现出严格的非此即被的 抉探其实这两种准则只有严格的形式持征，并就此独立于任何既定伦理的特定内涵，这 意味着只能是在业已确定行动的信念价值的情况下采纳这两种准则。 我们知道，对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的区分，本意却不在于区分但这主张只不过突 出了信念伦理学为一方和功利主义为另一方的令人感兴趣的对比罢了前者是以行动者为中 心的，后者( 据说) 是以行动为中心的从其实质意义而论，责任伦理的准则并不要求必须 考虑为行动的可预见后果而非意志的纯粹性担负责任正相反，在考虑为行动的可预见后果 担负责任时，必须同时考虑为意志的纯粹性担负责任，或最好是将两者综合考虑因此，并 不存在不具备信念价值的某项道德行动。但不管怎么说，不具备效果价值的道德行动还是有 可能存在的，不然就会丧失其地位 1 、信念伦理 。信念伦理学”是在希伯来文化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它的出发点不是“自爱”而是 。仁爱”。它是在西方基督教的基础上发展起来，是一种宗教性的伦理而基督教理论的 信仰是以灵肉二分为前提的，认为真，善，美都体现在上帝的意志之中，是属于一种彼岸 世界东西，对于人这一肉体存在来说是异己的东西，所以它对人来说也必然是约束性的、 强制性的路德和加尔文等人所发起的宗教改革运动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把上帝从异在和 外在的化为内在的，使信念伦理从强制的、他律的化为自主的、自律的信念伦理绝不是 使人成为“灵魂内已无半点上帝感和神物感”，由于全凭欲望行事使他们交得像。下贱的 禽兽”我们力图把精神落实到人的内心生活，提出伦理学的精神就是。激励人们的心灵 使其达到美德”，从而使人进入到意志自由，交道德原则为人的自愿行为就像柏拉图所 说的有德的人在于它在出生之前就曾在上天观照过“理念”，而使之具有合乎理念的灵魂 那样，天生有一种能感悟和识别善恶、美丑的。内在感官”，从而使得人具有一种内在的 道德情感以及凭着这种道德情感来判别道德行为的善恶的能力这样，道德律也就从外在 的化为内在的，从他律的化为自律的，从强制的化为自愿的，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也就使“信 念伦理”发展成为一种。美德伦理” 它告诉我们，美德是这样一种性格特征，它使我们能够通过明智选择的行为和恰当的情 感更好地适应人类的生活条件。我们要过一种善的生活，就需要具备这样的品格状态。因此， 我们需要美德伦理强调如爱、同情等感情与情感在伦理生活中的地位。这也就是康德道德哲 1 2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在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之间 学的核心一。至善”所谓。至善”，按照康德的意思就是，人们在自由意志的基础上， 出自义务或职责，自愿地执行道德法则这样的行为之所以。至菩”，就在于它是绝对的、 无条件的，不同于动物性的求生本能或任何感性愉悦，与任何爱好、愿望、需求，利益或结 果无关，而只是为了服从道德法则康德把这样的道德法则又称为。无上命令”如果我们 通俗地解释这个思想，就可以用下面这个例子来说明：当你看见一个人掉进河里，不论你会 不会游泳，不论当时河里是白浪滔天还是冰封三尺，你都应当义无返顾地跳进河里救人至 于你是否能把落水的人救上来，你可能遭遇什么结果，你都不要考虑，因为这个无上命令是 不允许你考虑这些外在因素的在道德形而上学的基础) 中，康德认为，人们的这种行为 应当成为普遍立法的基础他如是说道：“我决不应当做其他的事情，我能够意欲的，就是 我的准则应当成为一种普遍的立法”在实践理性批判 中，康德把这种无上命令进一步 设定为纯粹实践理性的基本法则，他说：。你这样行动，使你意志的准贝4 始终能够同时作为 普遍立法的原则。” 1 1 、对信念。善”( 动机。善”) 的强调。 人类内在的道德理想主义情怀总渴望最彻底的纯洁和美好我们希望，每个一行为都是 发自他内心真正的善良意志。美德伦理的吸引人之处在于它提供了对道德动机自然而有吸引 力的说明。作为一种以主体、而不是以行为为中心的伦理学，美德伦理关注的不仅是发生了 的行为，而且进一步推及到伴随在行为中的动机、愿望和情感等问题请看一个例子：你因 病在医院住了很长时间，等待身体恢复。你因无事可做而烦躁不安。因此你的一位朋友来探 望你时，你十分高兴你和他聊的很开心；他的探望正是你所需要的。过了一会儿，你告诉 他是多么的感谢他的到来他真是一个好朋友，不怕麻烦在百忙之中行很远的路来看你。 但是你的朋友说，他说他这样傲是出于他的责任开始你还以为他在谦虚，但是越谈下去， 你越觉得他是实话实说他探望你并非出于他的愿望，或者因为他喜欢你这个朋友，而仅仅 是因为他认为。做正当的事”是他的责任，而在目前情况下，他认为来探望你是他的责任 也许他没有其他比你更需要关心的人当你明白了你的朋友的行为动机后，你肯定变得 相当失望；他的探望似乎是出于冷淡的计算，因此对你就失去了任何意义你认为你们是朋 友，但是现在你却知道并非如此正如这个例子所显示的，这里确实缺少了些什么咽此 也缺少了道德价值我们重视爱、友谊和受人尊重，以及出于同情、友谊及怜悯的行为我 们也希望自己与他人的关系是建立在相互关心的基础之上 所以，。美德伦理”的出现，正是应征了人类内心对于道德纯洁性的渴望然而，虽然 。信念伦理”也同样关注并认为伦理行动的根据在于行动者的意图、动机和信念但“信念 。康德实践理性批判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0 , 4 0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在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之同 伦理”与。美德伦理”却有诸多本质区别在一定意义上，。美德伦理”只构成信念伦理的 一个面向如果说信念伦理关注的是信念的问题，那么，。美德伦理。是我们对信念伦理的 美好祝愿。美德伦理”旨在强调。美德”的遵循及其意义，而信念伦理作为一种特定的与 责任伦理相对立的伦理形式，除了探讨信念本身的意义之外，意在指出行为时在。美德”和 。后果”之间的抉择问题，是行为者行为后果之间的有机联系有英雄主义的一面， 认为，只要信念、意图、动机是崇高的，就可以不顾及后果而行动信念伦理是在与责任伦 理的区分中才有其显现的舞台我们讨论信念伦理的意义也就在于，如何解决信念伦理和责 任伦理之间的冲突按马克斯韦伯的说法，怎样从信念伦理走向责任伦理因为相信自己 所做的事的另侧面是做自己相信的事，说自己相信的话，它们作为种理念和伦理准则 我想大多数人都会认同的问题在于如何才能傲到，为什么会做不到? 为什么我们要这么 做? 信念和行为之间到底具有怎么样的联系? 十九世纪的一位伦敦大学的逻辑学与数据教授威廉金顿克里福德的一篇论文“信仰 的伦理学”中，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一位船主就要送他的移民船出海，船上满载旅客他知道这船很旧，而且当初造得就 不怎么样，因此他非常担心这船是否能够安全地完成此次航行但是，一番挣扎之后，船主 还是战胜了自己的疑虑，说服自己相信：再多一次航行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祸事。毕竟， 这艘船也是久经风雨了，不管遇上多么恶劣的天气，它也总能安全回家那么，这一次又怎 么会不行呢? 于是，这艘船出海了，然后带着所有乘客沉入了海底。 很明显，这位船夫对那些人的死负有确凿的罪责。那么，克里福德说，假设我们换一 个结局，如果船没有沉，是否就减轻了船主的罪责呢? 按克里福德的说法是：不是，一旦行 为完成了。是对是错也就定了，不可能被行为的善果或恶果偶然没有达成这一事实所改变 应该承认，他确实真诚地相信这艘船的牢靠，但是他这个信念的真诚性丝毫帮不了他，因为 面对如此虚弱的证据，他无权这么相信。对错问题只与信念的根源有关，而与信念内容本身 无关；只与他得出信念的方式有关，而与信念本身无关；只与他是否有权从面前的证据中得 出该信念有关，而与信念最后被证明是真是假无关虽说，到最后他认为船不沉这回事确定 无疑，但这只是他有意地、欣然地诱导自己做出的结论，他必须对此负责他关于船不沉的 信念，并不是诚实地通过耐心调查而得出的，而是因为他扼杀了自己所有的疑虑所以，船 夫必须承担起所有的责任 克里福德的简短的故事究竟想要告诉我们什么呢? 克里福德声称：对信念的选择不应免 受伦理的审判。你的信念可能诱使你作出不道德的行为，而行为的道德与否一用克里福德 的话来说取决于你。是否有权”相信你所相信的东西曾经有这样一种观点认为，信念 永远不能被放在伦理的灯下接受拷问信念真的可以躲藏在。天性”和“理想”的美丽幌子 下相安无事么? 绝不可能然而正如康德所吉，“任何一个个人要从几乎已经成为自己天性 1 4 新征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在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之阊 的那种不成熟状态之中奋斗出来，都是很艰难的。因为。他甚至于已经爱好它了信念伦 理之所以能抓住人心，就在于它抓住人性中既有过度审美的虚荣，还有逃避自由的软弱正 是因为成熟是一件艰难的事情，我们每个八才需要将责任作为一种天职，来培养一种成熟的 人格也许对于生活在贫乏的时代中的现代人，只有具备了这种成熟的人格，。把激情、冷 静和眼光同时熔铸在一个灵魂之中0 才能在面对。象铁一样冰冷黑暗的极地长夜时，既 不屈从于各种伪神的诱惑，也不听命于怨恨或政治冷漠的支配 1 2 、信念伦理责任伦理的升华 在古罗马时期，政治家西塞罗曾经以书信的形式写出了他的伦理学著作论义务 西 塞罗义务观的基本出发点是至善，也就是道德的高尚，而在他看来，只有认为道德高尚是唯 一值得追求的，或者认为道德高尚是最值得追求的人才能正确理解责任的实质。所以，在西 塞罗那里，责任是与至善相关也就是责任存在于一个人的良知直觉中只有通过内心的道 德良知唤醒责任意识 韦伯对。信念伦理”的本意，并不是强调其不负责任只是说坚持某种信念，以致行动 。只能如此”问题在于这是一种怎么样的信念如果是在。世界是一个由上帝支配的宇宙 这一在道德上还有某种意义的伦理学上的公设”之下，那么，行动“只能如此”，后果由上 帝负责但是，在上述。公设”不复存在的今天，后果就只能归因于我们自己的。上帝”了 在价值多元的条件下，选择哪一个做你的。上帝”，并忠实于它，这就导致了当今“信念伦 理”的产生韦伯并不否认“脱魔”的世界依旧需要信仰，他认为，如果没有信仰现实生 活的根据就只在于其本身，也就只能是现实生活可能采取的各种立场之间永无宁日的。诸神 大战”所以，各种立场之间冲突的不可调和性及其无结果性，表明了当代人在它们之间作 出某种抉择的必要性。更主要的是，现实世界的无理性也要求人类行为具有强大的内在支持 某种信念是一定耍存在的，不然的话，即使是世界上最重大的成就，也免不了为。万物皆空” 的神咒所吞噬 所以，真正的信念伦理是道德规范的内化，是一种将责任内化，蕴涵在人格之境的理想 的文明入，是责任伦理的升华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的分歧，并非规范和美德伦理的分歧， 也并非目的论和义务论的分歧他们只是两种特定的伦理形式，并最终会走到一起信念伦 理，也许并非仅考虑信念之纯粹性，全然不顾及行为之后果许多人在理解信念伦理学时往 往忽略了这一点正如德国学者考尔巴赫( f r i e d r i c hk a u l b a c h ) 对康德伦理学的如下诠释： 在康德看来，行动之“意义”必须被理解为由两项要素组成的一个整体其中一项要素是意 志的道德境：昂这个意志是一个善的意志，它选择其目的，并且借着这项选择使其目的成 为善的目的。行为意义的整体包括行动者的存心、以及另一项要素：负责任地实现所选择的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在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之问 目的在康德看来，我们无权在责任伦理学与信念伦理学之间作非此即彼的区别，因为行为 意义是由责任和存心构成的整体在这两者之中即使只少了一项，我们也无法将“意义”归 诸行为冯刚在责任伦理与信念伦理：韦伯伦理思想中的康德主义) 中提到：“信念伦理， 按韦伯所说，并不等于不负责任。因而，从责任伦理对外在行为后果的承担来说并没有绝对 必然的保证在韦伯所说的一定时候，便会走到对信念伦理的要求上来。即直接要 求信念的内在支持，而不顾后果当然，前提是精神尚未死亡，而且信念伦理是经由责 任伦理援引出台的就此而言，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便不是截然对立的，而是互为补充 的，惟有将两者结合在起，才构成一个真正的人一个能够担当使命的人”“这 也就是韦伯所认为必须具备的三种素质：激情，责任感和判断力在三者的关系上，韦伯强 调的是判断力在这里，判断力起自我克制作用，以抵御头脑以外的。身体心灵的其他部分 的”爱好意向来干扰内心依照责任感行动的要求，用韦伯的概念说，这是一种为了与人、与 事、与自我保持距离的“灵魂驯化这种克制和禁欲，需要有内在力量作为支持，而这种 内在力量依我看就是信念本身 2 、责任伦理 2 1 、责任伦理的必然 众所周知，只是自二战以来，社会责任才在科学与学术界频繁出现。但责任这一用语 作为一个抽象概念最早出现在杰里米一本瑟姆的。论统治”残篇中，文中把。统治者的责 任”描述为自我权利，即“对他行使权力的每一行动”的公众责任也就是说，责任是在行 使权力的过程中表现出来的，权力作为对他人的影响力，在行使的过程中，必然会对他人的 利益造成影响，权力行使者必须对这种影响负责权力越大，影响就可能越大，因此，我们 常有权利与责任对等的说法无限权力就会带来无限责任，而有限权力带来有限责任，这是 我们判断责任大小的基本原则因此，责任总是与力量联系在一起，正如乔纳斯所言，。责 任仅是知识和力量的函数”“ 当一种力量作用的范围狭小。或者人们并不太重视这种作用时，对它谈社会责任，就会 有点不合时宜反之，如果这一力量强大起来，并使人们都能感觉到这种压力时，不谈社会 责任则就变得不合时宜了并且，如果麦金泰尔的这一判断是对的：“任何一种道德哲学都 以某种社会学为前提如果不搞清其体现于社会时的形态，就不可能充分理解它”那么， 韦伯作为对现代性有着最深刻领悟的思想家曾这样感叹现代社会的一般风貌：“我们的时代， 是一个理性化、理知化、尤其是将世界之迷魅加以祛除的时代：我们这个时代的宿命，便是 ”冯铜责任伦理与信念伦理：韦伯伦理思想中的康德主义社会学研究，2 0 0 1 ，3 2 - 3 8 。卡尔米切姆技术哲学概论天津；天津科学技术出版社，1 9 9 9 1 0 1 。麦金太尔德性之后龚群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杜，1 _ 9 9 5 , 3 1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在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之问 切终极而崇高的价值。已自社会生活所隐没，或者遁入神秘生活的一个超越世界，或者流 于个人之闻直接关系上的一种博爱“7 这种。合理化”和。祛魅”已成为一种不可逃避的现 实我们也不必在此多言，它。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决定着降生于这一机制之中的每个人的 生活，而且不仅仅是那些直接参与经济获利的人的生活也许这种决定性作用会直持续到 人类烧光最后一吨煤的时刻”韦伯“祛魅”了的现代社会是一个再没有先知的世界。价 值的。多神化”与。诸神的争斗”是现代社会不得不面对的价值现实。它以一种强大的力量 控制着每一个人处身于祛魅化的世界这一。无神”的荒凉之野，有可能产生两种极端的态 度，一是无法忍受这种悲凉之境，因此寄希望于某种能赐予终极意义的神圣实体的降i 临，来 提供某种个人可委身皈依的现成的价值权威，以免除个体必须自行解决价值问题的。不能承 担之重”；二是面对祛魅的世界，深感万念俱灰，“上帝已死，切皆成可能”，对生命的 意义和价值问题产生了一种麻木虚无的态度，于是选择了游戏人生、及时行乐，在随波逐流 中推卸放弃本应承担的责任 所以，我们每一个现代人不得不面对客观的价值处境。正如一个人无法脱离自己的皮肤 一样，我们也不可能抛开现代社会造成的这一价值处境来讨论生活的价值和意义问题置此 不顾，仅凭古道热肠或浪漫情怀，是不可能对问题作出恰切的判断和解决的。直面这一价值处 境，实现“责任伦理”的自觉，才是现代人所应具各的基本价值意识。莽荒时代，因无知造成 理性及社会学的匮乏，我们曾将信念伦理神化偶像化，顶礼膜拜，也可以说，是把朴素的伦 理信念固化为神圣的伦理责任，以此支撑我们尚属懵懂的理性决断。而随着时代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