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哲学专业论文）价值的重塑——论科学共同体的社会价值建构.pdf

摘要 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科学技术在给人类带来巨大福音的同时，也越来越显现出难 于回避伦理问题，人类开始意识到，科学技术已不再是价值中立，它体现了价值判断，但同 时，随着科学整体化与综合化时代的到来，科学研究活动越来越由个人研究转向科学集团化 的研究，使科学由分立型到一体化，加快了科学与社会各个领域的相互渗透。而作为科学活 动研究的主体科学共同体与社会形成了错综复杂的价值关系，它与社会的联系越是密切 就越造成了科学活动的过程与目的不再那么单纯、客观、科学共同体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也日 渐凸现，科学共同体作为科学知识增长的主体和基础应有什么样的道德规范和社会责任? 这 已成为现实问题，这就要求对科学共同体进行价值建构，伦理规范，从而更好地体现科学的 精神实质，有助于更好地发展科学。 关键词：科学共同体价值社会性非社会性价值规范价值判断 中图分类号：p b 0 4 a b s t r a c t ：w i t h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s c i e n c e ，s c i e n t i f i ct e c h n o l o g ye m b o d i e dt h ee v a s i v ee t h i c q u e s t i o na tt h es a n 1 et i m eo fg i v i n gh u g ep r o f i t st oh u m a nb e i n g s p e o p l er e a l i z e dt h a t s c i e n c ew a sn o tt h en e u t r a l i s mo f v a l u e ，b u te m b o d i e dv a l u ej u d g e m e n t a tt h es a t n et i m e ， w i t ht h ea d v e n to fe n t i r e t ya n di n t e g r a t i o no fs c i e n c e ，s c i e n c er e s e a r c ht r a n s f e r r e df r o m i n d i v i d u a lt og r o u pr e s e a r c h ，a n dm a d ei tf r o ms c h i s mt oi n c o r p o r a t i o n ，a n di m p r o v e d p e n e t r a t i o nb e t w e e ns o c i e t ya n ds c i e n c e h o w e v e r , t h es c i e n c ec o m m u n i t y , a st h em a i n b o d yo fr e s e a r c h , f o r m e dac o m p l e xv a l u er e l a t i o n s h i pt os o c i e t y i tm a d et h ep r o c e s s e s a n di n t e n t i o n so fs c i e n c ea c t i v i t yn o ts i m p l ea n do b j e c t i v e a st h em a i nb o d ya n db a s i so f i n c r e a s i n gs c i e n c ek n o w l e d g e ，w h a tw a st h ee t h i cp r i n c i p l ea n ds o c i e t yr e s p o n s i b i l i t yo f s c i e n c ec o m m u n i t y ? i tb e c a m ear e a l i s t i cp r o b l e m ，a n dd e m a n d e dv a l u ee s t a b l i s h m e n t a n de t h i cs t a n d a r d ，s ot h a ti tc o u l de m b o d i e dt h es c i e n c ee s s e n t i a lb e t t e ra n di m p r o v e d s c i e n c eb e t t e r k e y w o r d s ：s c i e n c ec o n m a u n i t y , v a l u e ，s o e i a l i t y , n o n - s o c i a l i t y , v a l u es t a n d a r d ，v a l u ej u d g e m e n t 2 前言 随着人类的起源与发展，科学技术也随之发展起来，历史证明，科学技术在人类与自然 发生关系的过程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它大大地丰富了人类的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现代西 方文明之所以在人类文明史上扮演着重要的角色，都归于其高度发达的科学技术所带来的巨 大力量。特别是在现时代，随着科学技术的e l 新月异，科学技术已成为我们人类社会生活的 一种决定性的力量。今天，科学技术可以满足我们人类的各种需要：食物、交通、住宿、通 信我们只有借助复杂的科学技术来完成人类对自然的一切所取。我们甚至有克隆技术来 完成创造生命本身这一在以前不可想象的生命工程。而且回顾历史，科学技术还对人的个性 解放，反对宗教愚昧和封建等级制度起着难以泯灭的作用，它解放了受压抑的人，激发了类 创造的激情，使人从中世纪的神学教义中解放出来。在科学技术巨大的推动力下，人类终于 在自然界的面前站起来了，并满足了人对物质欲望和现世幸福的需要。 但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科学技术主导下的世界却问题重重：生态退化、环境污染、人 的颓丧、信仰虚无、伦理道德危机等等。使得人类不断去反思这一样一个不能回避的问题， 科学技术到底要把人类引向何方? 在科学技术形象越来越高大光辉的同时，与之相随的阴暗 面也越来越凸显，越来越巨大，随着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及其在现实中地不断应用，人类愈 来愈清楚地意识到科学技术并不单纯的作为工具或手段而存在，它直接或间接地关涉到人类 的生存与发展，关涉到人类的生存现状的发展前景问题。因此，人类开始对科学技术进行反 思，同时，也对科学技术提出了批判，而且科学技术越发展，对它的批判与责难也越强烈， 人类已开始意识到，造成科学技术这已尴尬处境的原因在于科学技术本身并不是价值中立的， 它在充当人类达到目的的手段式工具体系，即在体现技术判断的同时，也体现了不同程序价 值含义。这就是说，科学技术不可能是完全中立的，它负荷着价值。因而人类不能不对科学 技术进行价值的建构。 在另一方面我们看到，在当今社会，科学的整体化和综合化趋势日益明显，科学研究活 动越来越由个人研究转向科学家集团的合作探索。库恩认为：科学共同体是科学增长的主体 和基础。也就是说，科学由分立型到一体化，体现了科学与社会各个领域的相互渗透。在此 情况下，科学共同体，也就是科学家们与社会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关系，科学研究也负载了科 学家的兴趣与伦理取向。特别是当科学家承担起了社会职业角色之后，他的社会道德义务就 开始显现。因为科学已不再是探索自然奥秘的个人目的和唯一e l 的，它成为了满足社会经济、 1 政治等需要的一种工具。而作为科学研究的主体科学共同体，则因其对某物或某种行为 的偏爱或厌恶来决定了他们的科学研究活动，这在很大程度附带了他们的价值观念和价值判 断。那么，科学家们就不应游离于道德规范之外了，而应受到一定规范的制约，特别是在当 代，由于科学对社会的影响愈来愈大，它大大改变了世界，它即能造福人类也可能毁灭人类。 在这种情况下，科学家或科学共同体不仅对自己的工作和对科学共同成员之间或其它科学共 同体负有伦理的义务，而且更对社会负有道义责任。那种认为科学共同体只是单纯地进行科 学研究活动，而对社会不负有道德责任的认识已不适益于科学与社会的发展。 因此，人类在批判科学技术时，更应关注到作为科学技术增长和基础的科学共同体的道 德规范。对科学共同体进行价值建构、伦理规范，从而更好地体现科学的精神实质，促进科 学发展与社会进步已成为现实的问题。 科学共同体概述 ( 一) 科学共同体形成的历史根源 进入2 0 世纪后，科学活动日益从个人或少数人的独立研究发展成为大规模、有分工、高 度组织化的集体活动。这种趋势是不可避免的。夏佩尔在当代科学的统一和方法中说到： “科学史最显著的特征之一就是，尽管在前进道路上会遇到许多挫折，但总的说来存在着一 种趋势，即各种科学领域越来越向综合统一的方向发展”。1 这就是说，学科的事例与统一是 科学发展不可避免的趋势，这就造成了个人或少数人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凭借个人力量来完 成科学研究的活动。现代科学的整体化趋势作为一种不可抗拒的历史潮流己在科学活动的研 究中得了充分的体现。 回顾历史，我们可以看到，1 9 世纪及之前的漫长岁月，是个人的科学时代。在那个时代， 众多的科学家以个人的兴趣对自然进行着探索与研究。在这个时代，我们看不到科学家之间 的联合或者说有一个完整的科学群体来对其自然现象进行研究。我们可以发现各种理论的产 生和科学的思维活动一直是依赖个人的兴趣而得以产生和存在。各个科学家们把个人的兴趣 及知识的积累来完成他们对自然界一系列探索活动。我们只要把那个时代曾经在世界上发表 了重要科学著作的人各略举一下就能说明问题。弗兰西斯增根、开普勒、伽俐略、笛卡尔、 牛顿等等。这些科学家们以自己的个人力量、兴趣、信仰及对知识的热诚渴望支撑着他们去 对真理的追求。 4 开普勒是一个生活在新旧矛盾之中的科学家，他坚信上帝是一位数学家，而数学形式则 通行于可朽的感官世界中。与此同时，有兴趣对宇宙万物不管高低都作出力学说明，这有助 于奠定新的自然科学的基础，正是在这样的个人信仰与个人兴趣和追求的驱使下，开普勒开 创了他的行星运动规律：行星沿椭圆轨道运行，每个椭圆的一个焦点由太阳占据。连接 太阳和行星的辐向矢径在等量时间扫过等量面积。任何两个行星的旋转周期的平方与它们 与太阳的距离的立方成同样比例( 平均距离是椭圆的长轴的长度的一半) 。 牛顿，也是科学个人时代的代表人物，他既是物理科学的先驱，也是整个西方思想史的 巨入。凭借个人对知识的追求和在苹果树下的偶然发现及追问，他制定了万有引力定律和三 个运动定律，微积分理论，以及光的合成理论。作为新物理学的主要奠基者，牛顿是个人科 学时代人类成就的一个伟大象征，它把科学与进步联系起来，证明了弗兰西斯培根关于“知 识就是力量”的观点。 但随着时代的发展，科学家们开始逐渐意识到，仅凭个人的兴趣和追求已很难完成对自 然的探索与研究，在社会的不断发展下科学研究进入了整体化的时代。从历史上的比较来看， 今天的科学发展，无论从广度、深度或速度上都比过去有了质的变化。科学本身所包含的意 义已远远大于过去，科学领域不断地扩展，在整个社会里科学的地位和作用也在变化。它对 生产力的发展，对政治、经济、军事、思想和社会发展的影响已渗透到各个方面，甚至影响 到生产方式、生活方式、思想观念及整个社会，正是在这样的发展下，进入近现代后特别是 进入2 0 世纪以后，科学活动日益从个人或少数人的独立研究发展成为大规模、有分工、高度 组织化的集体行为。传统的孤军作战的观念已不适应科学研究，学科之问的交叉整合使科学 家们转向了跨学科的交叉综合研究、协同攻关的合作时代。 现代科学的综合化、整体化无论在深度上和广度上都更加发展了。不仅自然科学内部或 社会科学各自内部各学科之间日益综合化、整体化，而且在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这两大学科 之间也日益相互渗透融合为一体。主要表现在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一些相关学科，在研究 方法上相互借用，互为补充，出现了一大批交叉综合性学科，如社会生物学、人类生态学、 环境科学、城市科学等等。现代科学的整体化发展，是历史不可抗拒的潮流，它反映了科学 和时代的进步，为人们多层次多角度地把握社会和自然提供了有效的理论和方法。 正是在这样的发展下，科学技术的整体化出现了以下特征： 首先是计算机科学和信息科学的广泛应用。可以说，计算机是2 0 世纪科学技术发展的伟 大成果之一，通过计算机的应用，科学家们可以获取新的知识，控制其它机器，演算复杂的 e 方程式。例如，飞机的设计，以前一种新型机型从设计到成品，往往要经过几年甚至数十年 的时间，现在用计算机进行设计，计算可以把空气动力、物质构造、技术流程等告诉技术员 和科学家，这样进程大大缩短了，以国产“枭龙”机型为例，从设计到成品到试飞成功，只 用了2 3 个月的时间。再加上信息网络，科学家们可以了解其他技术的进展情况，达到了资源 共享，这说明了由于有了计算机和信息科学，在科学的整体化使人类在创造和获得科学知识 的方式上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其次，现代科学与技术的关系也发生了变化。科学与技术本来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科学 的目标是追求真理，是建构关于自然的知识体系，郎我们通常所说的认识自然。而技术则是 手段，是改造自然的活动，它以追求效益为目标。过去两者是分开的，而在现在，科学和技 术相互融合、相互接近产生共鸣。如在宇宙物理学中，科学家要了解黑洞，就必须借助技术 手段制成天文望远镜对黑洞进行观察，并通过大型设计算机来演算和模拟黑洞的生成、质量 等等。再如人类要了解反物质，就必须通过技术制造能够收集反物质的器材，并通过航天技 术把其送入太空。因此，在现代科学的发展趋势下，技术不断地为科学所追求的目标创造便 利；而反过来，科学又通过自身所建构的知识体系去不断完善技术，所以说科学和技术在不 断地相互接近，相互融合，产生共鸣。 再者，就技术本身来说，不同技术的相互融合也成为不可逆转的潮流。现代社会的发展， 使单一的技术难以完成和满足人们的需要。迫于这样的要求，许多技术交叉在一起，产生新 的工艺、新的材料，发现新的现象，这使科学界和其他行业得到了突破性的发展。如电子技 术应用到汽车行业里使汽车电子技术得到发展，就行业来说，许多大公司本来是家电公司， 后来又搞信息产业，导致了行业界限的突破。又如某些实验室，本来是以化学为主，但随着 时间的要求，它必须去涉足生命工程学等其它技术。以兴奋检验和犯罪鉴证为例，它们都融 合了众多的技术手段在里面，医学的、化学的、物理的、生命工程等，仅凭单一的技术手段 是难以完成的，这些都导致了技术的交融与多元化的发展。 最后是世界一体化的科学技术发展，这主要表现在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竞争与合作并存。 在全球化趋势的推动下，科学技术也随之全球化。科学技术的相互转移、扩散和渗透，都加 强了科学技术在全球的整体化和综合化。我们曾经高喊：科学无国界! 但在现实面前，在很 长一段时间星，各国为自己利益都限制科学技术的相互交流。但在全球化的潮流中每一个国 家的科学技术发展不可能处在封闭的系统中进行，要参与国际竞争，除了保持自身有独立的 能力和科学技术外，还必须进行国际合作。从诺贝尔奖最近几年的获奖情形上我们可看到， 6 许多获奖的研究成果都是由不同国藉的科学家共同合作而取得的。比如人类基因图普的绘制， 就是由许多国家的科学家通力全作而完成的。 在了解从1 9 世纪后科学逐渐从个人时代向综合化、整体化不断改变与发展后，我们会继 续追问：为什么进入2 0 世纪后，科学技术的融合会如此快速地发展呢? 首先，从科学发展的内在逻辑来看，人们的认识总由浅入深，也就是说逐级递增的。科 学越是发展，认识的难度也越大。如果没有科学方法和技术手段的重大变革与突破，科学将 很难取得突破性的成果。而在学科之间，技术之间，传统的各自为战已不可能适应时代的要 求。只有学科与技术之间的整合才能使科学本身在追求其目标的同时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和广 阔的发展前景。 其次，从社会需要来看，随着工业化社会和全球化的进一步发展，社会出现了综合化、 整体化、系统化的趋势，出现了一系列涉及因素众多、十分复杂的科学问题，有些甚至是全 球规模的。如环境问题、生态问题等等。这些问题都具有跨学科、多技术的交叉综合性质。 它们的解决，需要发挥科学的整体功能和整体优势；需要把众多的各学科的科学家的力量结 合起来，联合攻关，进行立体的多方位的综合研究，否则这些问题将无法解决。 如果说1 9 世纪以前在科学研究中是由某个科学家以自己的兴趣，爱好及博学的知识来支 撑天下的话，那是因为当时的科学技术水平低下，生产规模相对于今天来说比较小，工业化 程度不高，科学面对的问题还比较单一与简单。然而，当今的情况已完全不同了。现在已经 不是过去那种个人的科学时代了，而是科学系统化、综合化和整体化的时代，科学活动日益 从个人或少数人的独立研究转变为合作性的集团化研究。 进入2 0 世纪，科学活动日益从个人或少数人的独立研究发展成为大规模、有分工、高度 组织化的集体，也即从“小科学”发展到“大科学”，这一提法的是美国的科学吏学家普赖斯 提出的。他分析了现代科学对政治、经济、国家地位以及未来发展的影响。“大科学”较之“小 科学”，不仅仅是规模上的扩大，更实质的变化是科学化作为一种社会活动、社会建制的性质 越来越明显地突出出来了。所以在科学高度发达的今天科学共同体的作用越来越大。 ( 二) 科学共同体的类型 今天的科学家已不再是孤军奋战了，在整体化的科学时代背景下，科学家们与他的专业 同行一起工作。我们可称为“科学共同体”。托马斯库恩在科学革命的结构中对科学共 同体作了经典的论述，从此以后也赋予了“科学共同体”更引人注目的地位和意义，他认为 科学共同体是科学知识增长和科学革命发生的基础，是由一些学有专长的实际工作者所组成。 “研究范式，包括研究许多比上面所列举的那些名称更加专门的范式，主要是为以后将参与 实践而成为特定科学共同体成员的学生准备的。因为他将要加入的共同体，其成员都是从相 同的模型中学到这一学科领域的基础的，他尔后的实践将很少会在基本前提上发生争议。以 共同范式为基础进行研究的人，都承诺同样的规模和标准从事科学实践。”2 可见，在库恩那 里，科学共同体是指一个由同种专业的科学家组成的一个群体，他们以本专业的“范式”作 自己研究的依据，这里库恩还认为“范式”词有时很接近“科学共同体”这词。一个范 式是，也仅仅是一个科学共同体成员共有的东西，也正是由于他们掌握了公有的范式才组成 了科学共同体。因此可以看出，在库恩那里，各个科学共同体的专业倾向明显，在其内部， 各个科学家的交流是十分充分的，但同外部，也就是同另外一个科学共同体的交流是困难的。 可见，库思所说的“科学共同体”是一种专业团体，也就是说在某一领域进行科学研究 的科学家通常对另一个不同领域的研究工作并不了解。例如，物理学家通常对化学没有什么 研究，同时也对化学的发展没有什么重要性，而化学家对生命学也没有研究，彼此之间没有 任何互动，只是一个个独立的专业共同体。 但是在科学整体化和综合化的时代下，科学研究活动的变化是对应于学科之间或领域之 间的跨越的。这种跨越的出现是在科学研究规模的扩大，科技的一体化，整体化的学科探索 领域的整合交叉背景下。在此背景下，各领域研究方法相互借鉴互为补充，研究的成果也相 互渗透。大科学时代的物质决定了多学科、多领域的整体融合和凝聚，这样的趋势又促进了 科学研究的主体发生相应变化，出现以下特征：首先，它是不同的专业群体对共同课题的跨 越式研究。在不同的领域之间对共同的课题研究对它们之间的相互发挥起着紧密而明显的作 用，特别是在今天的社会里。例如中国的“神舟”计划和美国的“阿波罗”计划，这些计划 共同都面对太空领域的探索研究，它聚集了许多不同专业的群体，航空专业、材料专业、空 气动力、航空食品、人体实验等等，他们都为了同一个目的探索太空。其次，是不同领 域的研究方法对某主题的跨越式探索。这一点在社会学科领域中表现犹为突出，如在人类文 化学中，对某一民族的研究就用到历史学、民俗学、心理学等领域的研究方法。 因此，在当代科学研究中，科学共同体的概念有了很大的发展，除了指同一研究专业内 的科学家们在专业上互补，还指不同研究专业的科学家们对共同关心的问题进行相互融合、 互补。也就是说今天的科学家们在对一个复杂的科学研究活动时不能孤立地进行研究，他必 须在某个框架内占据某个明确的位置，并同其它专业的科学家进行合作与互补。这些不同的 科学家群体合起来形成“科学共同体”，我们可以称它为“科学多专业共同体”。 8 由此我们可以对科学共同体有两种基本的理解：一种是科学专业共同体。它是由同种专 业的科学家们所组成，在共同的专业知识背景下，对本专业所涉及的问题进行共同的研究： 一种是科学多专业共同体，它是不同专业的科学家为了同一个目标进行科学研究活动，在某 个科学研究活动中，各专业可以相互补充。然而，仅以这两个类型的科学共同体还不能完整 的来反映科学共同体的存在方式。我们可以看到，除了上述两种类型科学共同体外，还有 种是我们不能忽视的。 这种科学共同体近似于学派，即科学家们由于有一种共同的研究而结合。这种科学共同 体存在得更为普遍。近代科学以专业化为特征，科学的研究基本上等同于共同的专业研究； 而当代以科学整体化和综合化为特征，科学的研究需要不同的专业进行支撑，否则难于进行。 但在古代，严格的科学专业尚未形成，更不要说科学的整体化与综合化。科学家们只是凭着 共同的兴趣、研究内容而结合在一起，如古希腊著名的米利都学派、毕达哥拉斯学派、爱利 亚学派、柏拉图学园等等。这种结合体只有共同的研究，而无所谓共同的专业。所以这种科 学共同体近似于学派，但它又比学派更为广泛。它不像党派那样要求有特殊的思想纲领和突 出的科学成就，而只要求有广泛的正式和非正式的交流和接触，其至会有思想上的争执与碰 撞，但都共同从事科学研究，如现在的大学或某个系等。 二科学共同体与社会 ( 一) 科学共同体的社会性 今天的科学共同体和社会有着紧密的联系。一般来说，科学共同体的社会化主要表现在 以下两个方面：其一，主要是指无论自然科学研究还是社会科学研究，都已从较分散的个人 活动转向社会化的集体活动。这一点对自然科学更为重要，由于研究工作的复杂性、研究课 题高度综合性，使很多科研工作不能由科学家个人有效地进行，它需要大型科学集体协同工 作，甚至需要跨出国界，采用国际规模的研究方式。 其二，科学共同体的科学研究条件的社会化。在科学研究复杂的今天，科学研究的进一 步发展，要求社会投入大量的资金、物力和人力，并要协调科研与社会生产之间的关系。同 时，还要有一套不断适应科学技术发展要求的培养人才的教育制度。 随着科学研究活动日益社会化，科学的社会功能也日益显著。社会与科学之间的作用是 相互的。作为科学存在、发展条件的社会，也必然伴随着科学的发展而发展。在当代，这种 9 变化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强烈。以至于在这种双向作用下，不仅出现了科学社会化，而且也 出现了社会科学化的时代特征。 从社会学角度看，科学共同体研究活动虽然是共同体与自然界的对话，但它需要其与科 学界同行之间的信息交流为基础，没有这个前提，绝对弧立的研究活动能否在自然界面前探 索出什么东西来是值得怀疑的。其次，科学成果必须通过科学杂志和科学著作向科学界扩散， 没有或者得不到这种扩散，科学共同体的劳动就不可能过渡到社会劳动。最后，发表了的科 学产物还必须为科学共同体所承认，得不到这种承认，它仍然不能成为科学知识体系中的新 生知识。显然，只有完整地通过这三个社会环节的科学产品才称得上是真正的科学发现。 我们可以看到，科学界对科学共同体的作用主要地表现在“社会思维”问题上，即科学 共同体内的其他人对科学发现的产生是如何起影响作用的。科学家们在着手一项工作时不能 不对与主攻问题相关的现有知识有一个基本的了解，时下的科学共同体常常喜欢在广读博览 或集体讨论中寻找科学灵感，这都表明社会思维对科学活动有一种不可缺少的作用。当前许 多重大科学成果往往是科学合作的结果中，从中可以领悟到社会思维在科学研究活动中的重 要性正在日益增强，从而需彻底打破那种把科学共同体的活动理解为可以单枪匹马封闭式进 行的传统式的幻想。 在科学成果的扩散阶段，社会对科学成果的作用突出地表现在“同行评议”问题上。任 何称得上科学成果的东西在通过科学刊物或著作向科学界正式扩散之前大都需要经过同行专 家鉴定。同行评议在科学发现通向科学界的流程中所起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它既抵制着某 些无价值的东西大量涌入科学知识的体系中，又指导着真正有内容的科学成果的进一步提高。 但同行评议这一明显具有社会特征的过程也有着它固有的弊病。例如评义人可能从自己的学 术偏好出发对异己的科学思想采取挑剔态度；评议人因某个科学共同体是自己业务上的竞争 对手而对对方的发现予以不公正的否定；或者评议人仅仅因为某个科学共同体名不见经传而 对其科学创造产品予以轻视：此外，评议还常常无意地或不负责任地拖延时间。所有这些都 会导致有价值的科学成果遭到不合理的抵制和耽搁。 在同行评议中的一个实质性的问题是科学权威的地位问题，因为，多数情况下是或大或 小地权威的人物担任着新发现最初评议人的角色，是他们最先决定着新发现在科学共同体内 的命运。诚然，这种权威评议机制有一定的合理性，因为如果不是听从以自己的贡献和经验 成为科学界智慧的精英人物的意见而是听从还没有充分证明自己科学能力的那些人的意见， 那么科学界对什么是可以被认真对待的科学发现、什么不是就会乱成一团，结果科学的正常 1 0 运转便受到损害。当然，人们信赖科学权威是基于他们的智慧能反映科学共同体内大多数人 的意志，能代表科学发展的方向。然而科学权威毕竟具有人的个性色彩，这就难免导致科学 发现的同行评议在某些方向出现偏失，从而使有关的科学发现受到非正常的抵制。因此，在 科学发现的社会扩散过程中，尊重权威人物的意见尽管是明智的，但不加控制地听从他们却 是危险的。 在科学共同体的成果得到的社会承认阶段，一项真正有创造性的科学成果在发表后，一 般会招来科学界同仁的评论、引用和转载。通常，科学成果的引证指数越高，社会承认的程 度就越高。多数情况下，有价值的科学成果都将获得高的科学引证指数，但有时候却可能出 现不利的情况，即独创性的科学成果反而没有获得应有的引证指数，从而遭到埋没或延迟承 认。通常，当科学成果的当事人是专业地位较低的科学共同体，或科学成果是在不知名的期 刊上发表，又或科学共同体所处地位处于较低等级时，都会出现其创造性成果受到引证忽视 的情况。显然，为了保护真正的科学发现，需要研究科学引证出现不良功能时的制约问题。 以上的分析表明，在科学共同体与社会的交流中，社会既可以促成一项有意义的科学成 果的形成和确立，又可能使一项有意义的研究在某环节发生夭折。任何一项科学发现，尽 管主要由发现者个人作出，但科学共同体内的其他成员也对其命运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因 此为使这种影响尽可能地起到积极作用，就必须要求科学家遵守某种必要的行为规范。科学 共同体社会学的创始人，美国著名科学社会学家默顿曾就科学研究的一般活动提出自己的看 法。在默顿看来，有五种作为惯例的规则，它们是：公有主义：科学是公正的知识，所有的 人都可以利用；普遍主义：科学知识不存在特殊权益的根源。在对科学成果的评价中，应该 以科学本身的价值为标准，不应考虑诸如种族、性别、年龄、宗教、民族等个人特征和社会 属性；无私利性：要求科学家为“科学的目的”而从事研究，提倡“为科学而科学”的精神； 独创性：科学是对未知的发现，反对盲目地屈从权威和教条，要求科学家个人在信奉理性的 基础上进行自由的探索；有条理的怀疑主义：要求对已有的科学理论，借助于经验的和逻辑 的标准加以仔细的考察，有根据地持怀疑批判的态度。它们构成了科学的精神气质。 ( - - ) 科学共同体的非社会性 从社会学的角度来看，科学应该既有社会性的一面，也应有非社会性的一面，而这种非 社会性主要为科学共同体所体现。 首先，科学共同体在进行研究时远离社会需求和评价的性质。科学共同体在两方面显示 出对社会的疏远。第一，在科学研究的出发点上，科学专业共同体中的科学家在很大程度上 l l 考虑的不是社会的实际需要，而是专业上的可能、发展以及自身的兴趣、爱好。即使在纯科 学研究中，有些科学家甚至也不是为了解决某个具体问题才从事科学研究，而是为了满足好 奇心或为了对外在世界有一个全面透彻的了解。开普勒在饥寒交迫下“为天空立法”，爱因斯 坦在孤立无援中构建“大统一论”，便是这方面的著名例证。 第二，在科学研究的落脚点上，科学专业共同体有独立于社会的评价标准。科学水平的 高低在科学专业共同体内得到评判，而不是交由社会评价。科学家的声望、地位主要由科学 专业共同体决定。科学家看重的也主要是科学专业共同体而不是整个社会对他的认可。在这 一点上，科学共同体与其他共同体有着明显的不同。例如，在体育中，运动员的成绩是由裁 判来评价的，而一名好的裁判未必是一名好的运动员，而且也不必是一名运动员；但科学家 的成绩则必须由科学家而且是专业同行来评价，非科学家以及外专业的科学家都无权也无力 对之作出评判。换言之，对科学专业共同体成员及其成就的评价可以在该专业共同体内部进 行，而无需交由社会由其他共同体来完成。这也正是为什么同是精神生产，在文学艺术上有 专职评论而在科学上并无类似对应者的原因。 科学共同体有超越社会责任和界限的性质。这首先表现在一种职业，一般而言都须对该 职业群体之外的其他某个社会群体或机构负责，即都要负担一定的社会责任，如，医生要对 病人负责，教师要对学生负责，工人要对雇主负责、军人要对政府和国家负责等等，但科学 作为一种职业却并无明显可见的社会责任，它无须对任何人负责。当然，对一名具体的科学 家来说情况有所不同，因为他可能是受雇于政府和企业的科学家，因而必须对其负责。但对 整个科学共同体而言，却并无正式的法律或社会条文对其社会责任作出规定。另一方面，科 学共同体又表现出超越某个具体社会的责任感，一种对整个人类以至 整个世界和宇宙的关怀。正因为这一点，在世界各国，许多杰出科学家的国家观念都非 常淡薄。法国哲学家和科学家笛卡尔则毫不犹豫地为一个荷兰将军和瑞典克里斯蒂纳女王所 雇用。物理学家爱因斯坦在他的祖国德国即将发动侵略战争的时候来到美国。1 9 4 2 年和1 9 4 3 年，正值苏德战事如火如荼、苏联爱国热情空前高涨、祖国利益高于一切之际，苏联科学家 却先后为两位早已去世的外国科学家举行了热烈庆典纪念伽利略逝世3 0 0 周年和牛顿诞 辰3 0 0 周年。这些都是科学共同体超社会性的表现。 最后，科学共同体都抗拒社会干预和控制。科学家共同体内部自然形成的准则、规范以 及气质、偏好等( 由于共同的研究活动形成) 使得共同体成员本能地排斥外在的社会控制和标 准，因为它们可能与共同体自身的价值观念、追求目标和协调方式相冲突。尽管苏联建国后 l ， 社会上一直提倡科学与工业相结合、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科学必须面向国民经济主战场，但 科学院的科学家们却一直固守纯粹科学立场，并强烈反对国家和社会对科学的干预和控制。 ( 三) 科学共同体的功能 1 社会性功能 在科学和社会紧密联系的今天，共同体的功能也表现出来。首先是科学共同体的基本认 识功能，主要包括三个方面，一是认识目标功能。由于科学知识具有一定的确定性、精确性 和逻辑连贯性等特点，因而能在一定限度内对认识发展起到某种目标或典范作用。科学共同 体能够把科学聚焦到较小范围内的比较深奥、且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上，而规定了一定时期 中认识的发展道路和目标。二是认识方法功能。在科学史上，科学共同体把新概念的制定、 新原理的提出、新学科的创立，同新科学方法紧密相关。近代化学理论的革命，就是在原子 论方法的基础上的发生的。由于把化学实验方法与原子论方法结合起来，同时应用数学方法， 近代化学先后发现了质量不灭定律、定比定律和当量定律等，又把归纳和演绎、分析和综合 等逻辑方法结合起来，使得门捷列夫发现了化学元素周期律。到了现代，由于量子力学方法 从微观结构去解释分子、原子的性质，并把多种分子轨道法应用于化学各个领域的研究，从 而使化学从宏观结构理论向微观结构理论过渡。可见，假若没有这一系列新的科学方法的应 用，化学理论的发展和革命，是难以想象的。认识功能的第三个方面是认识条件功能。科学 共同体能够从变革思想观念、提供知识背景和输送科学精神等方面，为人类的认识活动创造 条件功能。 其次，科学共同体具有转化生产力的功能。这一功能主要是通过以下两条途径来实现的： 其一，共同体以一定的技术为中介，制造出先进的生产工具和设备，开发出新的劳动对 象，从而以物化的形式渗透到生产过程中。从十八世纪中叶到十九世纪中叶，人们在生产中 应用力学、热力学等方面的科学成果。制造机器，用自然力代替人力，改进生产技术，使生 产力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从十九世纪七十年代到二十世纪初，运用电磁学原理制造发电 机、电动机和输电设备，使电力得到推广，生产效率大幅度提高。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至五 十年代，由于科学事业的蓬勃发展，引起了一场以原子能、电子计算机和空间技术为标志的 技术革命。电子计算机、系统论、控制论和信息科学使生产实现了自动化；原子物理、高分 子化学帮助人类找到了新的能源和材料；半导体、激光、宇航技术和分子生物学为生产开辟 了新的领域和途径，从根本上改变了物质生产的面貌。科学的发展和技术的进步，不仅使人 类的体力而且使人类的智力得到延伸和扩展。大大增强了人类改造、征服自然的能力。 1 1 其二，借助于教育活动，共同体通过把科学技术成果以一定的形式向社会传播，使人们 掌握科学技术，从而提高人本身的素质和技能，与现代社会生产力中的新的生产工具、生产 设备和劳动对象相适应，现代社会生产力中的劳动者必须掌握一定的、必要的科学技术知识， 才能参与现实的生产过程，驾驭现代化的生产工具和设备。因此，教育作为科学知识渗透到 生产过程的中介，在现代化社会中日益显示出其重要性。 从历史的角度看，科学技术作为生产力，其作用是与生产力本身的发展与日俱增的。如 果说，在人类早期社会的生产过程中，科技作用是微乎其微的话，那么在现代化的生产过程 中，科技则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以至于成为“第一生产力”。在现代化的生产过程中，科技 的作用已远远超出其它要素的作用，使得当代社会生产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科学技 术的发展水平及其应用水平。 最后是科学共同体的教化功能。它针对的是社会主体，它通过具体的科学知识对受众进 行教育。这一功能表现为两个方面：第一、对大众所必需的基础文明( 包括语言、道德、法律、 艺术等诸方面) 之培养，大众的素质之提高和价值取向之形成便得益于此：第二、开发大众的 思维能力，更新思维方式。思维方式与实证知识不同，它具有预见性和先导性，正是共同体 通过社会科学为此提供了对思维方式的系统反思，并将之化为主体的思维能力。 社会科学具有教化功能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自然科学是否亦有此功能昵? 回答是肯定 的。默顿认为自然科学的五种规则构成了科学的精神气质。科学共同体通过这些特性转向社 会，使其直接成为人们的思维方式与价值取向的构成部分。 另外还有间接教化功能，指的是共同体用自然科学的成果通过影响社会科学而发生的， 这一点上哲学为最好体现。 哲学的产生和发展有赖于自然科学进步为其提供科学基础和思想资料。科学史和哲学史 都表明：哲学的发展总是受到当时自然科学发展的影响。在自然科学中，由于力学占据中心 地位，从开普勒发现行星运动三定律，到伽俐略发现落体定律，再到牛顿发表自然哲学之 数学原理，机械力学己形成了完整的体系，这些成就决定了人们往往用力学观点去解释形形 色色的现象，用机械力学的原理去论证世界的物质统一性。于是，唯物主义哲学便表现为机 械唯物主义的形态。而众所周知，辩证唯物主义哲学的产生，同十九世纪自然科学的一系列 重大发现是密不可分的。可见，随着自然科学的每一划时代的进步，哲学都在改变着自己的 形态。推动哲学家前进的，主要的是自然科学和工业的强大而日益迅速的进步。同样，先进 的政治思想、法律观念以及道德、艺术等意识形式的建立和发展，也需要自然科学知识作为 1 4 基础，并需要自然科学提供可供借鉴的研究方法和技术手段。就连宗教的情形也同自然科学 发展状态密切相关。愚昧导致了原始宗教的产生，随着自然科学的进步和高度发展，宗教影 响的领域将会不断缩小、程度将会不断减弱。自然科学的飞速发展，不仅可以日益充裕地满 足社会成员的物质生活需要，而且还可以提高劳动生产率，节省劳动时间，使人们有更多的 闲暇时间去自由地发展和运用自己的智力和体力。成为全面发展的新人，从而有所发现、有 所发明、有所创造。创造是对于现实世界的超越，创造不仅需要智慧和意志，而且需要诚实 和勇气，这些高尚品格，是人类赖以取得进步的精神武器。 同时，科学共同体通过媒介传播科学的精神，在科学精神的指导下，人们的文化知识不 断丰富、思想觉悟逐步提高、社会精神财富e t 益增加、社会精神面貌愈来愈好。人们在履行 社会职责的过程中，施展个人才华、完善自我人格、实现自我价值，向着真善美的目标进发。 正所谓：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不断地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在此意义上，自然科学的管 理功能也离不开教化，不仅是管理者，即使是被管理者，如果不具备科学素养，要进行科学 的管理是不可能的。 随着现代社会科学的发展，人们正在努力制定正确的社会变革方案，对社会实行科学管 理、科学决策和科学引导。社会科学是如此，自然科学也同样在发挥着自身管理社会、干预 社会生活的作用。自然科学能够提供科学方法和先进的技术手段，协助人们管理和改造社会。 应用数学、控制论、信息论、系统论等原理和方法，对社会进行定性和定量分析，可确定管 理和改革的最佳方案。在此意义上，管理本身也体现了科学作为生产力的功能。 2 非社会性的社会功能 科学共同的非社会性有着极为重要的“社会功能”。一方面，它使科学有着超越人为界限 的可能，使科学不仅是一种具有特殊目的和指向的活动，更是一种超越个人、社会、民族和 国家的普世活动；另一方面它又在科学与非科学之间竖起了一道屏障，将科学家与外部社会 相对隔绝，使之不为外部力量所轻易左右。这样，科学研究就不会像军队或工业公司那样完 全受官僚机构的支配，从而保持相对的独立、自主和自由，在个体力量微弱的条件下，具有 非社会性的共同体既是个人抵抗国家和社会强力直接干预和控制的保护和依托，也是化解个 人和社会之间矛盾和冲突的缓冲和中介。更重要的是，科学共同体的非社会性还能最大限度 地减少各种伪科学和学术腐败的发生。 伪科学和学术腐败的发生机制如下：一、科学对社会有用，即科学具有功利性和有效性； 二、因为第一点，科学在社会上受到新生和重视，政府、企业等学术机构开始有目的地控制、 15 利用和扶持科学，从事科学研究变得有利可图；三、由于第二点，社会上出现大量试图通过 科学获取利益的人，同时，科学评价权部分转移到非科学人员手上；四、由于上述原因，许 多科学成果的优劣、真伪得不到有效鉴定，于是各种打着科学旗号的假冒伪劣行径便乘机而 起。 科学共同体的非社会性则能有效地避免上述发生机制的生成。首先，科学共同体的对社 会的疏远减弱了科学的功利性，在科学研究的动机上弱化了实用性要求，从而减少了因其造 成的负面效应。从这个意义上说，科学研究共同体的非社会性首先从道德上减少了伪科学和 学术腐败发生的可能。其次，科学共同体的对社会的超越增强了科学的开放性。当科学家成 为世界一体时，要想在某个国家内保存伪科学或劣质科学就变得更加困难了。最后，良好规 范的竞争是杜绝一切假冒伪劣的有效机制，在经济上如此，在学术上亦是如此。在经济上要 保证良好规范的竞争就必须充分发挥市场的作用，减少非市场因素的干扰；在学术上要保证 良好规范的竞争则必须充分发挥科学家主体的作用，即科学共同体的作用，减弱非科学因素 的干扰，而科学共同体对社会的抗拒正好具有这种功能。它最大限度地强化了科学共同体的 机能，使各种学说能够按照科学本身的要求和规范展开竞争，进而淘汰那些伪科学和劣质科 学。在这个意义上，科学共同体的非社会性又在体制上减少了伪科学和学术腐败发生的可能。 总之，科学共同体的非社会性在保证科学良好运行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社会功能。正因 为这一点，韦伯强调的“学术与政治相分离”的原则有其历史的价值和意义。 三科学共同体的价值探索 在当今社会，科学正以其迅猛的姿态向前发展，科学被普遍应用又被普遍滥用的今天。 对科学价值的反思已愈来愈成为当代思想界的一个重要现象，对科学所造成的社会问题被人 们激烈的批评。但我们却不能忽略另一个问题：即作为科学知识增长基础的科学共同体也同 样面临着价值拷问，作为科学研究活动的主体它所面对的是更为尖锐的问题。 ( 一) 不能回避的问题 当我们一再称赞科学技术给人类带来的巨大利益和科学共同体对此作出的种种努力时， 我们又难于去回避我们对科学所造成的灾难的恐慌。一方面随着科学的发展，人类尽可能的 获得了关于自然界的有效知识，并以此建立了一个高度发达的工业文明社会。但与此同时， 人们也有因此而不能解决的人生的价值与意义方面的问题。人们发现，在科学技术尽可能的 1 6 满足人类需要的同时，人类却迷失了自我，丧失尊严。近代西方浪漫主义学派的代表卢梭更 是举起对科学技术批判的旗帜。卢梭认为，科学的发展泯灭了人性，使人性受到压制。他说： “我们的风尚流行着一种邪恶而虚伪的一致性，每个人的精神仿佛都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 的”。在科学的高度发展下，人们不再遵循自己的天性，不敢表现出真正的自我。卢梭认为， “科学、文学和艺术，由于它们不那么专制囡赢也许更有力量，就把花冠点缀在束缚着人们 的枷锁之上，它们窒息着人们那种天生的自由情操”，4 因此，人性品质并没有因为科学技术 的发展和文明的进化而得到宣扬，相反却受到压抑。自卢梭后，对科学技术的批判就不曾停 止过，而且科学技术越发展，对科学技术的批判和指责越强烈。特别是2 0 世纪的人文主义、 法兰克福学派、存在主义、后现代主义等对技术批判与指责一浪高过一浪。随着全球化的步 伐，科学技术也正在变成全球性的力量，它开始把触角伸到人类的每一个角落，给人类注入 了极不稳定的因素。 从科学摆脱神学的束缚以来，每个伟大的科学家都试图用科学知识去探索自然去建构 一个理想中的和谐社会。培根高呼“知识就是力量”试图用知识的力量去改造世界。的确，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看到了科学给人类带来的巨大利益，它给人类提供了更高的生活标 准，使人们在一个极度舒适的物化社会中安逸的生活；它增加了个体的选择自由，使人们自 由她选择符合自己的生活状态；它使生产率大大的提高了，使人们能有更多的休息 它扩大 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与联系；它使人类认识自然和改造自然的能力大大提高了。但是当广岛 的原子弹爆炸和奥斯威辛集中营的惨剧发生时，我们震惊了! 为什么笛卡尔试图用数学的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