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典文献学专业论文）东魏墓志校读札记.pdf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 9 8 0 6 8 9 1 、坚持以“求实、创新”的科学精神从事研究工作。 2 、本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和取得的研究 成果。 3 、本论文中除引文外，所有实验、数据和有关材料均是真实的。 4 、本论文中除引文和致谢的内容外，不包含其它人或其它机构 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 5 、其它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声明并表示 了谢意。 作者签名：杰斐璺 日期：矽。6 、j 、瑚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南京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学校有权保留学位论文并向国家主管部门或其指定机构送交论文的 电子版和纸质版；有权将学位论文用于非赢利目的的少量复制并允 许论文进入学校图书馆被查阅；有权将学位论文的内容编入有关数 据库进行检索；有权将学位论文的标题和摘要汇编出版。保密的学 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规定。 作者签名 日期 内容摘要 墓志的历史价值历来为金石学家、历史学家所重视。近年来，随 着大量新墓志的出土，以及语言研究的快速发展，长期被人忽略了的 语料价值便越来越显得重要。而东魏墓志作为南北朝时期墓志的重要 部分却仍然未得到充分重视，可见的文章仅是对某一或某几篇墓志的 研究，或是对照志石拓本做录文，尚没有人对东魏墓志进行较系统全 面的研究。本文即以赵超的汉魏南北朝墓志汇编录文为底本，对 东魏墓志做一些较全面的探讨、研究。通过研究东魏墓志的录文、词 汇以及所涉历史等，来校订录文的错误，为汉语大词典提供一些 新的较早的例证或未收入的义项，指出一些当时已经存在的词语，并 且补充史书所缺载的史实以及纠正一些讹误的说法。 关键词 ：东魏墓志；录文；词语；史籍 a b s t r a c t h i s t o r i c a lr e s e a r c h e so nt h ee p i t a p h sh a v ea t t r a c t e dm a n ys p e c i a l i s t so f e p i g r a p h ya n dh i s t o r i a n s w i t hl o t so fn e we p i t a p h su n e a r t h e dr e c e n ty e a r s ， l i n g u i s t i cr e s e a r c h e s o nt h ee p i t a p h sh a v eb e c o m em o r ea n dm o r ei m p o r t a n t t h ee p i t a p h so fe a s t e r nw e id y n a s t y ，w h i c hi sa l s oa ni m p o r t a n tp a r to ft h o s eo f s o u t h e r na n dn o r t h e r nd y n a s t y s ，h a v e n tb e e ns t u d i e da d e q u a t e l yy e t t h e r e l a t e dt h e s e so ra r t i c l e sw ec a nc o l l e c ta r ei nc o n c e r n e dw i t ho n eo rap a r to f e p i t a p h so ft h ed y n a s t y ，s o m ea ret h e n o t e st a k e nd o w nt ot h es t o n es a n db o o k so f r u b b i n g s t h e r ea r er a r es y s t e m a t i cs t u d i e s0 ut h e m 。t h i st h e s i sf o c u s e so na c o m p l e t er e s e a r c ho nt h ee p i t a p h so fe a s t e r nw e i b a s e do n “t h en o t e st o c o m p i l a t i o n so nt h ee p i t a p h so fh a n ，w e i ，s o u t h e r na n dn o r t h e r nd y n a s t y b y z h a oc h a o ，a n da c c o r d i n gt o “t h ec o n c e n t r a t e dn o t e st ot h ee p i t a p h so fh a n ， w e ! ，s o u t h e r na n dn o r t h e r nd y n a s t y ”z h a ow a u l i b ys t u d i e so nt h en o t e s ， p h r a s e s ，e x p r e s s i o n sa n dr e l a t e dh i s t o r i c a lp e r s o n sa n de v e n t s ，a n ds oo n ，t h e t h e s i sr e v i s e st h ee r r o r si nt h en o t e st a k e nd o w n ，r e p l e n i s h e st h eh i s t o r i c a lr e c o r d s a n ds u p p l i e st h ee a r l i e re x a m p l e sf o r “t h ec h i n e s eg r e a td i c t i o n a r y ” 【k e yw o r d s ：e p i t a p h so fe a s t e r nw e i ，n o t e st a k e nd o w n ，p h r a s e s ， h i s t o r i c a lr e c o r d s 4 前言 墓志是将墓主的信息刻在砖石上置于墓圹中的文献资料。它的作用主要有两 点，一是防陵谷迁改，藉以辨认；二是恐其德不昭，作志以彰之。它有着不同于 其他文献的特殊性。因其长期深埋于墓中，保存完好，无人篡改，故而能够真切 地反映出当时的历史事实和语言文字的原貌。 墓志所涉及的时间跨度比较大。从广义上讲，先秦即有萌芽，至魏晋禁碑， 墓志便风行，南北朝时期发展迅速，并且形成体制，到隋唐而鼎盛，一直延续到 有清一代。 魏晋南北朝是我国历史上大动荡大融合的时期。北方民族的南下，带来了新 的文化与习俗，最终的融合对汉民族的形成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而这一时期正 是墓志形成体例的时期，且志文的字数也在不断地增多。略者寥寥几个字，详者 洋洋数千言。众多的数量，长长的篇幅，包含了大量的经济、政治、语言、文化、 风俗、历史、地理以及纪年等方面的信息。可以这么说，从南北朝以来的中国历 史几乎在墓志中都有体现。 志铭中包括对墓主生平事迹、社会关系、以及卒葬年月的一般叙述，同时也 对其德行进行歌颂。前者可信，可以互参史籍，这是墓志引人注目之处；后者则 颇多溢美之词，虽乡里庸人而至行若夷齐。东汉蔡邕常为人作志铭，也有言词多 愧于心之叹。 囿于墓志本身的特点，深埋地下，人不能见，在以前的时代，虽时有发现， 但还不成规模、不成系统。墓志向来为历代金石学家、历史学家所重视。他们对 墓志的拓本、录文等进行了多方面的考证，解开了不少疑惑，也纠正了不少错误， 确实做出了不少成果。但是，他们几乎都是从史料方面来着手的。由于客观数量 条件上的限制，前人难以从语言角度进行全面地把握。因此，他们几乎都忽视了 墓志的语料价值。如今，随着考古活动的不断开展，出土了大批墓志，在对墓志 的历史价值进行研究的同时，对于基志的语料价值的研究也在亟待进行。 作为一种很正规的书面语言，墓志当然力求古雅。虽然如此，行文中也体现 出浓郁的时代特色。对墓志语言进行全面的研究，必然对古代语言的整体研究大 有促进。同样，对墓志语言的断代研究，也必然能够反映某这一时期语言的全面 风貌。 从数量上来看，秦汉三国的墓志极少。南北朝时期是墓志形成的定型期，数 量渐次发展。宋齐梁陈四朝，为数也不多。北朝中，以北魏历时最长，数量也最 多，已受人关注。后来的东魏、西魏、北齐、北周，历时虽都不长，但墓志的总 量却蔚为可观。其中尤以东魏、北齐为众。高昌一朝，偏处西北，以砖志为俗， 信息量相对较低。对于这短短几朝的墓志，目前尚缺乏整体而系统的研究，可见 的论著或是对某一篇或几篇做研究，或是对照拓本做录文。本文将重点在词语和 史实方面对东魏墓志作出一些探索。 关于东魏基志的研究论文多散见于文物、考古、考古学报、考古与 文物等刊物上。这些论文主要从两方面来研究： 一是对某一或几篇墓志进行具体考释，并罗列相关的人与事，用来纠正、补 一是对某一或凡篇墓志进行具体考释，并罗列相关的人与事，用来纠正、补 充史书记载的失误与不足。如：张季的河北景县封氏墓群调查记。 二是综合多方面的墓志材料，进行专题研究。如：余扶危的洛阳出土隋唐以 前墓志名称略说、薛瑞泽的从洛阳新出墓志论北朝婚姻的相关问题。 相关论著主要有秦公的碑别字新编、广碑别字，罗振玉的增订碑别字， 罗维明的中古墓志词语研究，赵万里的g 汉魏南北朝墓志集释，赵超的汉 魏南北朝墓志汇编等。 这些论著的重点也集中在两方面：一是收集拓本并作简要考释，二是据拓本进 行录文。 对于墓志词；r - 方面的研究则极为稀少，只有个别论文涉及到，论著方面目前 仅有罗维明先生的中古墓志词语研究，此书开创了墓志词语研究的先河，但只 以唐代为主，因唐代墓志数量极多，限于篇幅与研究的进度，其它朝代的墓志词 语很少涉及。对于本课题的范围，词语研究仍有很大空白。 国外关于本墓志课题的研究尚未见作品发表。 本文拟从三个方面对东魏墓志作出一番探究：查对已作出的录文、研究墓志 中的词语以及考证相关的史实。 对于本阶段的墓志原文，本文拟对照图版，以赵超先生的汉魏南北朝墓志 ；r - 编的录文为底本，推敲辨别本阶段墓志录丈的正误，尽可能地进行正确的校 订。 对本阶段墓志的词汇拟进行较为全面的研究。有的词语，汉语大词典中已 收入，但所提供的书证偏晚，难以说明本时期已有该词语，故可以提前其例证； 有的词语，汉语大词典虽已收入，但缺乏该词的相关义项，亦可补充。有的词 语，当时习用，而汉语大词典失收，文中罗列了一些例证，来说明当时确已 存在着该词语。 对本阶段墓志中的人和事尽量达到总体上的把握。将墓志中的人物事件与相 关史料的记载相对照，找出其相异以及有必要作出说明之处，尽可能详细地作出 呈现。 本文对于需作说明的墓志，先呈以志文梗概；其次即据图版，校订录文中的 错误；以下逐条指出汉语大词典中应该收入而未收入的词语以及可以推前其 例证的词语，以及可补充义项的词语，同一朝代的例证只在第一次列出朝代名称； 再次，参阅魏书、北史等相关史籍，与该墓志的内容相比照，列出可以商 榷的史实。赵万里先生的汉魏南北朝墓志集释* 中所列的诸家说法给予了的不 少提示，文中也引用了其中的一些说法，于此谨致谢忱! 东魏墓志校读札记 张瑾墓志： 以天平元年岁次甲寅七月壬子朔廿三日乙酉卒子中和里。以其年十月乙卯朔 七日( 注) 窆于邺城之西。 k 注目天平元年七月辛乙朔，十月庚戍朔。原志干支有误。( 3 1 4 页) “辛乙”、“庚戍”，为“辛巳”、“庚戊”之误，录文中干支的“戌”字多误录为 “戍”。检陈垣二十史朔闰表，亦为“辛巳”、“庚戌”。“壬子”、“乙卯”当为作 志者之误。 元开墓志： 后转光禄丞。雕薪画卵，竭心尽诚。负剑星闱，承神月户，出入青蒲，往 来紫阁。冀享期颐，以彰厥善，而上天不吊，遘疾云亡。去来泉石，流连比 兴，谓善必徵，福兮斯应。何言天道，非仁若是，过隙忽焉，逝川俄尔。眇谢龙 光，讵悲簪履，宛异百年，冥同一指。( 3 1 5 页) “雕薪画卵”，亦作“画卵雕薪”。汉语大词典1 解释为：“在鸡蛋、薪木上雕画 图形。是古代富豪生活穷奢极侈的一种表现。” 墓志中指“在细微之处也做得很好”，赞扬元歼为朝廷竭心尽诚。此用法不见 他处，亦未收入大词典。 “星闱”，指皇宫。迄隋唐未见他例。全宋词载程班醉蓬莱寿王司直2 ：“来 岁今朝，星闱雾阁，一卮春酒。”又载柳永玉楼春3 ：“星闹上笏金章贵，重委 外台疏近侍。”大词典即以柳词为例。 “期颐”，意为“一百岁”。语本礼记曲礼上4 ：“百年日期、颐。” 北齐刘双仁墓志：“于是年及期颐，反服阁闱，荷冠藜杖，对酒鸣弦。” 大词典书证为唐代李华四皓铭：“抱和全默，皆享期颐。”取例偏晚。 “簪履”，簪笄和鞋子，常以喻卑微旧臣。 汉书东方朔传：“主乃下殿，去簪珥徒跣顿首谢日：妾无状，负陛下， 身当伏诛。陛下不致之法，顿首死罪。有诏谢。主簪履起，之东箱自引董君。董 君绿帻傅鞲，随主前，伏殿下，主乃赞：馆陶公主胞人臣偃昧死再拜谒。因叩头 谢，上为之起。”北史杨侗传5 ：“在上不遗簪履，恩加草芥，应至死辜， 每蒙恕免。三经除解，寻复本职；再徙边裔，仍即追还。” 大词典书证为旧唐书高士廉传：“臣亡舅士廉知将不救，顾谓臣曰： 至尊覆载恩隆，不遗簪履，亡殁之后，或致亲临。”此可推前其书证。 汉语大词典，汉语大词典出版社，19 93 年，以下皆省作大词典 中华书局19 6 5 年出版，第2 2 9 7 页。 中华书局19 6 5 年出版，第20 页。 杨天宇礼记译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 9 9 7 年出版，第5 页。 唐李延寿撰，中华书局1 9 7 4 年出版，第2 47 7 页。 亦作“簪屦”。魏书于忠传1 ：“皇太后圣善临朝，衽席不遗，簪屦弗弃。” 司马升墓志： 始践北都，遥授侍中使持节征南大将军开仪同三司十州诸军事封琅琊王，后 迁司徒公。但以白月不停，迁窆有期，墓门刊志，勒铭泉扉。勒铭德埏，志 其乡县，万岁千龄，谁闻谁见。( 3 1 6 页) 检图版，“开”后漏录“府”字。 “白月”为“日月之误。 0 泉扉，汉语大词典未收入“泉扉”一词。北朝墓志中有许多“泉”字的 词语，如：“泉宫”、“泉室”、“泉户”、“泉壤”、“泉阴”、“泉石”、“幽泉”、“黄 泉”、“寒泉”、“玄泉”等。 北魏李元姜墓志：“泉扉一晦，长夜无晨，刊兹幽石，以记徽尘。” 鄯干墓志：“远二金姹，式昭魏录，如何不淑，摧梁碎玉。岁聿其徂，爰即遐 岗，泉扉一奄，永谢朝光。” 邢伟墓志：“世途方骑，遽掩泉扉。将陈垄草，永贲清徽。” 高广墓志：“泉扉一淹，晓夜无光，式刊玄石，以咏余芳。” 胡明相墓志：“吉凶有兆，倚伏无期，奄辞黼帐，方即泉扉。寒暑交变，日月 迭微，杨烟晓合，松飙夜威。” 元天穆墓志：“萧萧杨陇，杳杳泉扉，斜汉灭影，落日潜辉。” 北齐崔博墓志：“烈烈岩风，沉沉垄雾，泉扉忽掩，千秋靡曙。” 另有一残泐墓志：“泉扉一口口口口口。” “扉”原指“门”，在墓志中常指墓门。形成的词语另有：幽扉、玄扉、穷扉、 朱扉、石扉。现列述如下： 0 幽扉北朝墓志中有许多“幽”字的词语，另如：“幽壤”、“幽扃”、“幽石”、 “幽泉”、“幽室”、“幽堂”、“幽户”、“幽埏”、“幽冥”等。 北魏元扬墓志：“幽扉一闭，永夜无光。” 王诵墓志：“幽扉暂掩，几帐虚陈，痛哉北地，瘗我良人。” 0 玄扉大词典释为“佛法之门，指佛教”，例为梁书沈约传：“归 妙轸于一乘，启玄扉于三达。”未载“墓门”意。墓志中常见“玄石”、“玄瑶”、 “玄壤”、“玄泉”、“玄闼”、“玄户”、“玄室”、“玄宫”、“玄房”之语。“玄扉”盖 “玄”与“扉”两类词语产生词义粘连所致。“玄房”一词，汉语大词典释为 “人的口和鼻”，未载“坟墓”义项。“玄房”作“坟墓”，恐亦词义粘连所致( 北 齐赵胡仁墓志：“玄房一闭，终此深埏，松杨结雾，丘垄生烟”) 。 北魏王普贤墓志：“隧路阴重，泉户冻结，玄扉一濞，幽座灯灭。” 王悦夫妇墓志：“攸攸霜旆，肃肃寒帷，道沦幽室，路隔玄扉。” 0 穷扉北魏元宝月墓志：“皇情乃恸，式加宠服，穷扉若掩，华灯罢煜。” 0 朱扉东魏李艳华墓志：“来自素里，居此朱扉，春花始茂，朝露已喃。月 临长簟，风卷灵衣，杂佩辍响，宝镜潜辉。” 0 石扉北齐徐之才墓志：“石扉行掩，玉匣宁开，登高怆恨，血目徘徊。” 北齐魏收撰，中华书局19 7 4 出版，第7 4 6 页 。埏【y 缸】，指墓道。丈选* 载潘岳( ( 哀永逝文* ：“抚灵榇兮诀幽房，棺冥 冥兮埏窈窕。”李善注引杜预日：“埏，墓隧也。”形成的词语有：德埏、幽埏、松 埏、深埏、埏门、荒埏、埏茔、埏路、埏隧。汉语大词典只收入了四个相关的 词语。“埏道”、“埏路”、“埏隧”，意为“墓道”；“埏闼”，意为“墓道的门。” 现列 述如下： o 德埏仅在本墓志中出现：“勒铭德埏，志其乡县，万岁千龄，谁闻谁见。” o 幽埏“幽”字的词语已于上例“幽扉”中叙述。 南朝梁萧敷墓志：“今幽埏暂启，衮口虚陈。” 北魏元朗墓志：“霜悲墓道，风急松阡，匪资玄勒，孰响幽埏。” 李蕤墓志：“幽埏一晦，泉庭不曙，身灭黄庐，芳题篆素。” 元肃墓铭：“道隆命促，忽与运迁，幽埏戒辰，复申礼数。” 金明郡君墓志：“天地无穷，川原可久，勒石幽埏，冀传不朽。” 0 松埏北魏元嵩墓志：“杨门伫驷，松埏奄途，勒金重源，永铭不渝。” 0 深埏北魏赵充华墓志：“泉宫沓沓，深埏莫开，敬勒泉石，以旌余哀。” 元桢墓志：“銮和歇辔，委榇穷茔，泉宫永晦，深埏长锔，敬勒玄瑶，式播徽 名。” 北齐赵胡仁墓志：“玄房- - j - ，终此深埏，松杨结雾，丘垄生烟。” 0 埏门冯邕之妻元氏墓志：“乃斫志埏门，言归实录，宣述景行，题记氏族， 托金石之不朽，庶德音之长烛。” 和丑仁墓志：“蜒门落旒，羡道回蜻，垄霜易白，松风不春，冥冥长夜，何当 复晨。” 元子邃墓志：“泉宫暂启，埏门永闭，死者若知，魂子傥恍。” 北齐范粹墓志：“云起朱盖，风拂素旗，埏门忽掩，何e l 言归。” 0 荒埏北魏元子永墓志：“盛袁忽改，今古已迁，早离华馆，遽掩荒埏。” o 埏茔东魏李贤墓志铭：“龟筮既从，别开埏茔。” o 埏路北魏元秀墓志：“素幕夜褰，悲挽晨凄，既首埏路，将即尘灰。” 0 埏隧北魏元秀墓志：“泉扃一夜，千祀不晨，陵谷傥移，埏隧更迁，故铭 石幽壤，饰旌遗尘。”北齐刁翔墓志铭：“实痛松门之莫春，悲埏隧如无晓。” 志称：“祖琅琊王迁司徒公”，孟县县志考证为司马楚之。史书不载司马楚之 官至司徒。案：世宗嫔司马显姿墓志、元谭妻司马氏墓志均称司马楚之为司徒，当 为死后增官。可能是撰写志文者误以为除授之官。 据元和姓纂第二所载：“楚之即彭城王权六代孙”，魏书司马楚之传 称“楚之为太常( 司马) 馗八世孙”，晋书彭城王权传称“权为馗子”，则楚 之为司马权七世孙。 可知元和姓纂有误，据史书可历数而证之：馗为一世，权为二世，元王植 为三世，康王释为四世，释子雄被杀，以绒为继，为五世，玄为六世，弦之为七 世，楚之为八世。 夫人姓姜氏墓志： 追吴天而罔极，叩幽而永辞。宜保遐历，膺永无疆。口口不吊，落景未央。 空芬丘陇，虚映岩岗。( 3 1 7 页) “幽”后疑有脱文。当时的墓志中多有“幽泉”、“幽扃”之语。 “遐历”，指“长寿”。 北魏崔鸿墓志：“肃肃晨兴，干干夕惕，永怀自己，宜穷遐历。言登远算 空期仁者，会等亡羊，归同息马。” 大词典未收入此词，可补其不足。 王僧墓志： 后以清显之任，实归才令，庙算之功，良复懿望。白杨初殖，松栝始生， 幽钩永闭，闽室未更。( 3 1 8 页) 检图版，“复”字为“须”字误录。 “钩”为“铜”误录，指墓门。 张玉怜墓志： 父庆口，本国大中正。( 3 1 9 页) 张玉怜为北魏崔鸿妻。魏书崔光传附载崔光弟敬友之子崔鸿简传，未载 崔鸿“文贞侯”，崔鸿墓志、本篇墓志和其子崔混墓志皆言及，可补史缺。 崔鸿墓志言“妻清河张庆之女父州主簿别驾齐郡太守”，崔混墓志亦称为“庆 之”，可补本篇墓志缺字。崔混墓志言其官职为“本州中正。”张庆之不见于史， 可据此三篇墓志做出大体上的勾划。 崔鹧墓志： 君立志种年，道隆弱岁，温仁博敏，取誉当时。彭城边镇，金帛盈积，水 清玉洁，丝毫无犯。逸步未移，康逵己尽。春秋 三，武泰元年四月十四日终 于京师。一二亲友，望岩皋而叹息，睹行奠而增抽，敬镌幽石，以志徽猷。 炉灯已灭，泉户停扉，一从长夜，幽露无唏。杳杳灵途，遥遥天道，庆善靡酬， 熙融徒皎。( 3 2 0 页) “取誉”，博取称赞或好名声。 北魏寇治墓志：“乃以能官取誉，当时见重。”北齐范粹墓志：“自口迹陶唐， 启邑随范。士多以矜丧见美，文子因知人取誉。” 传世文献中有更早的记载。据大戴礼记子张问入官第六十五所载，子 张问入官于孔子，孔子曰：“安身取誉为难也。”子张日：“安身取誉如何? ”孔子 日：“有善勿专，教不能勿摺，已过勿发，失言勿跨，不善辞勿遂，行事勿留。君 子入官，自行此六路者，则身安誉至，而政从矣。”韩非子说疑第四十四： “为人臣者，有侈用财货赂以取誉者。”荀子臣道第十三：“上不忠乎君， 下善取誉乎民，不恤公道通义，朋党比周，以环主图私为务，是篡臣者也。”淮 南子主术训：“取誉有道：不信于友，不能得誉。”后汉书张衡传载其应 问篇，有“弈秋以棋局取誉，王豹以清讴流声。” 大词典首例为唐杜甫绝句之四“苗满空山惭取誉，根居隙地怯成形。” 例证偏晚。 “丝毫”，喻细微之至。丝、毫都表示极小或极少。 魏书元勰传：“勰政崇宽裕，丝毫不犯，淮南士庶，追其余惠，至今思 之。”南史陈叔陵传：“叔陵日益横，征伐夷、獠，所得皆入己，丝毫不以赏 赐。” 汉语大词典书证首为北齐颜之推颜氏家训省事：贾诚以求位，鬻 言以干禄，或无丝毫之益，而有不省之困。”书证略晚。 “康逵”，意为“康庄大道”。大词典首例为唐陆龟蒙陋巷铭：“鲁 国千乘，岂无康逵? 传载陋巷，以颜居之。”例证较晚。 “幽石”，指墓志石。 墓志中用例极多。南朝宋刘怀民墓志：“淮棠不翦，渑鹗改声，履淑违征，潜 照长冥。郑琴再寝，吴涕重零，铭恸幽石，舟口口口。”北魏元桢墓志：“松门已 杳，玄闼将芜，故刊兹幽石，铭德熏垆。”穆亮墓志：“瑶摧荆岭，玉碎琨津，敬 铭幽石，式扬芳尘。”元鸾墓志：“痛擗霜孤，惟口慈亲，故刊幽石，传美来辞。” 司马悦墓志：“乃刊幽石，式照芳烈。”李元姜墓志：“泉扉一晦，长夜无晨，刊 兹幽石，以记徽尘。”鄯干墓志：“去矣莫留，道存人亡，列铭幽石，长述风芳。” 王绍墓志：“戚增桓岫，落睑抽心，托裁幽石，聿载休音。”崔敬邕墓志：“白杨晦 以笼云，松区杳而烟邃，藐口叫其崩怨，亲宾口而垂泪，仰层穹而摧号，痛尊灵 之长秘，志遗德兮何陈，篆幽石兮深隧。”赵光墓志：“如何不吊，歼此良人，敬 刊幽石，恕播余芬。”元灵曜墓志：“千今难再，万古长毕，式铭幽石，播芳泉室。” 李遵墓志：“以舟壑易徙，缣竹难常，敬刊幽石，勒美玄堂。”元景献墓志：“亭亭 秋月，隐隐寒山，贞芳永矣，幽石空镌。”元寿安墓志：“陈数送往，备物追终， 笳铙转吹，羽盖翻风。冥冥此室，黯黯泉宫，敬刊幽石，式播无穷。”高广墓志：“卜 云其吉，松停将设，刊斯幽石，铭兹清节。”胡明相墓志：“西阴已灭，东方未喃， 敬镌幽石，式述音徽。” 东魏崔混墓志：“生荣行立，没贵名扬，故镌幽石，用纪清芳。”元光基墓 志：“德应昌历，道照皇天。敬镌幽石，式述音焉。”穆子岩墓志：“斧柯潜坏，桑 田屡改，松柏为薪，碑表非固，敬- 1 0 幽石，永寞穷泉。” 北齐崔宣华墓志：“砖堂方瞑，玄室无晨，刊兹幽石，寄后清尘。” 另一残志：“马援解鞍，廉颇息饭，刊兹幽石，垂勋来昆。” 大词典引例为清末民国初人王闽运所作邓太夫人钟氏墓志铭：“既别 起丘陇，宜有议铭，乃刻幽石。”书证大晚。 “熙融”，光芒闪耀的样子。 慈恩法师1 传二记载玄奘礼拜影窟：“如是更二百余拜，遂一窟大明，见 如来影皎然在壁。如开云雾，忽瞩金山，妙相熙融，神姿晃昱，瞻仰庆跃，不知 所譬。” 大词典未收入此词。 “泉户”，指墓门，如前之“泉扉”。 北魏王普贤墓志：“隧路阴重，泉户冻结，玄扉一濞，幽座灯灭。”元晖墓 志：“寂寥泉户，荒芒口树，陵谷或迁，芳猷永铸。”元尚之墓志：“辍酒人途， 掩叹松门，白杨方蔼，泉户长昏，形随尘灭，德逐时暄。”李颐墓志：“嘉杨口阴， 愁松晦云，刊石泉户，命名永存。”鲜于仲儿墓志：“立铭墓门，终光宿志，刊石 泉户，冀不朽道。”元朗墓志：“云途未骋，鸱路已骞，寂寥泉户，如何夜天。”赫 连悦墓志：“故树德松门，题芳泉户”北齐元毅墓志：“敬刊贞石，以志泉户，式 矜不朽。”李云墓志：“恐桑田有徙，陵谷无常，式刊芳风，寄之泉户。” 见范祥雍洛阳伽蓝记校注3 4 7 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 9 7 8 年出版。 大词典未收入，可补其不足。 元鸷妃公孙甑生墓志： 习礼明诗，鉴图访则，政洽闺壶，化流家国。( 3 2 1 页) “闺壶”，检图版为“闺壹”，指女子所处的内室。 大词典书证为旧唐书列女传序：“末代风靡，贞行寂寥，聊播椒兰 以贻闺壹。”例证稍晚。 高雅墓志： 君讳雅，字兴贤，勃海条人。中叶而来，绾金曳( 注一) 紫。祖衮州 使君，考乐陵府君，年不侍位。南游累载。景明中，释褐司徒行参 军，转员外散骑侍郎，仍除厉威将军郢州征虏府录事参事，入除给事中，仍加宣 威将军，徙司徒录事参军。熙平中，除定州抚军府长史。有志无年，知音轸悼。 以熙平四年遘疾卒于孝义里，年 f f 四。逮天平在运，有诏：定州前抚军府故长 史高雅，地华望美，器度闲正，历任周行，实着声绩。可赠使持节散骑常侍都 督冀州诸军事平北将军冀州刺史，谥日贞。以天平四年十月壬辰朔六日丁酉即安 于孝义旱。有兹高价，同改朝衣，大言何立，显禄方归。生者若浮，视非 可久，人一有言，德为不朽。葳文物，箫条原阜，短晨不，深夜方厚。其年岁 次丁巳。 k 志侧目夫人河内琅琊王司马金龙之孙，豫州刺史悦之长女，字显明，年坩九。 大女孝明，皇帝嫔，字符仪，年卅二。第二息镇东府骑兵参军讳德云，字仲武， 年廿一。 k 注一日k 注四日曳，志石原作鼋。( 3 2 2 页) “君禀孝成本”之“禀”，检图版为“廪”，当为志文音近借用。 “入除给事中”之“入”，检图版为“又”。 “蔼蔼槐阴，六贤斯处”之“六”，检图版为“亦”。 “大言何立，显禄方归”之“何”，检图版为“行”。 “人一有言，德为不朽”之“一”，检图版为“亦”。 “葳丈物，箫条原阜，短晨不，深夜方厚”，检图版“葳”后有“敲”字， “不”后有“再”字。 “注一、注四：曳，志石原作鬣”之“鼋”，检图版为“电”，当为繁简转换 致误。 “大女孝明，皇帝嫔，字符仪，年卅二”之“孝明，皇帝”，检图版为“孝 明皇帝”，指北魏肃宗孝明帝元诩( 5 10 - 5 2 8 ) ，因尊称而空，不应点断。汇编 误以“孝明”为高雅之女名。 “轸悼”，意为“痛切哀悼”。 北魏元寿安墓志：“二宫轸悼于上，百辟奔走于下。”穆绍墓志：“宸居轸悼， 列辟同哀。” 大词典* 书证为唐白居易赠高郢官制“天不愁遗，深用轸悼! ”例证 偏晚。 “周行”，意为“周官的行列”，后用以泛指朝官。 墓志中记载很多。北魏元敷墓志：“且文且会，焕彼周行，言贰河辅，绰有余 芳，关侯未息，乱绳宜理，作守汉滨，威怀斯俟。”邢伟墓志：“方当永置周行， 羽仪多士，而上天不吊，春秋1 i 有五，延昌三年七月廿六日壬中暴疾卒于洛阳永 和里。”元瞻墓志：“鱼水好合，乃陟周行，入言良才，出日民望。”兰将墓志：“祖 休燕代，父魏留光，后季承馨，官列周行。”赫连悦墓志：“佩玉铿锵之盛，跨映 群后；簪貂羽仪之饰，照烂周行。” 东魏高湛墓志：“祖冀州刺史勃海公。文昭武烈，望标中夏，惠沾朝野，爱结 周行。”元鸷墓志：“肃事朝采，久职周行，勾陈耸烈，交戟耀铊。”元显墓志：“标 榜周行，羽仪多士，时谈归厚，世论推高。”冯令华墓志：“诸子布在周行，并縻 好爵。” 北齐徐之才墓志：“人伦师表，必冥周行，天民无吉，用縻好爵。”高僧护墓 志：“父王偏所钟爱，呈上每见称奇。故早预周行，幼加显职。” 同时期的传世文献中也多有记载。宋书王弘传：“臣忝荷要重，四载于 今，既违前史量力之诫，又微古人进贤之美，尸位固宠，目积官谤，旋观周行， 兴愧已厚。”梁书武帝本纪中：“故负帙成风，甲科间出，方当置诸周行， 饰以青紫。其有能通一经、始末无倦者，策实之后，选可量加叙录。”其下又有：“若 有确然乡党，独行州闾，肥遁丘园，不求闻达，藏器待时，未加收采，或贤良方 正，孝悌力田，并即腾奏，具以名上。当擢彼周行，试以邦邑，庶百司咸事，兆 民无隐。”梁书伏挺传：“及占显邑，试吏腴壤，将有武城弦歌，桐乡谣咏， 岂与卓鲁断断同年而语邪? 方当见赏良能，有加宠授，饰兹簪带，宾彼周行。” 北史列传第四九之传论有：“王盟始以亲党升朝，终而才能进达，勤宣运始， 位列周行，实参迹于功臣，盖弗由于恩泽。”北史隋本纪炀帝：“朕负康 夙兴，冕旒待旦，引领岩谷，置以周行，冀与群才，共康庶绩。”其下又有：“时 当拨乱，屠贩可以登朝；世属隆平，经术然后升仕。丰都爰肇，儒服无预于周行； 建武之朝，功臣不参于吏职。” 大词典书证为唐王维请施庄为寺表：“元圣申兴，军生受福，臣至庸 朽，得备周行。”例证稍晚。 “即安”，此处借指“下葬”。 西晋司马浚夫人华氏墓志：“今岁荒民饥，未得南还。辄权假葬于燕国蓟 城西廿里。依高山显敞，以即安神枢。魂而有灵，亦何不之。” 大词典解释为“犹就枕。指休息。”不载此意，可补充其意例。 魏书高佑传附载高雅情况，高佑为高雅祖父。传载高佑“勃海人也”， 墓志称“勃海条人也”，为高氏的地望提供了进一步的史实。 志称“祖衮州使君”，高佑传载：“出为持节，辅国将军，西竟州刺史，假 东光侯，镇滑台。”这是高佑唯一的一次出任刺史。魏书汲固传：“后高佑为 宽州刺史，嘉( 汲) 固节义，以为主簿。”二传称为“竞州”与“西竟州”，恐 误，当据志为正。 志称“考乐陵府君”，高佑传附载高雅之父的事迹：“( 高佑) 子和璧，字 僧寿，有学问。中书博士。早卒。”史不载出官，赖志可予参补。 传栽高雅“自给事中稍迁司徒府录事参军，定州抚军长史”。余官低微，史阙 而不载。墓志可提供更详实的材料。 志称“以熙平四年遘疾卒于孝义里，年 | f 四。”而熙平并无四年。宣武帝元恪 于延昌四年( 公元5 15 年) 正月崩，孝明帝元诩即位沿用，次年( 即5 16 年) 改 为熙平，熙平三年二月，改年号为神龟。熙平年号三年而止。 传与志载高雅年龄亦不合。传载高雅“卒，年三十四。”志称“以熙平四年遘 疾卒于孝义里，年 i i f 四。”志载“以天平四年十月壬辰朔六日丁酉即安于孝义里。” 这一年“第二息镇东府骑兵参军讳德云，字仲武，年廿一。”可推知高德云生于熙 平二年，据此，可知高雅卒年不早于熙平元年。 张满墓志： 君讳满，字华原，南阳西鄂人也。汉相留侯之苗裔。君以家贫毋老，义无 择官，怀刺投袂，委质幕府右以功格一代，德流万古，当时縻此，犹用为荣， 而君来践，实符物望。太山峻蛆，瑕丘空旷，朝野推择，佥议攸属。除衮州刺 史，余悉如故。勤如映雪，厉如聚萤，遂拾地芥，宁存满瀛。( 3 2 4 页) “君以家贫毋老”之“毋”，检图版为“母”。 “右以功格一代”之“右”，检图版为“若”。 “厉如聚萤”之“如”，检图版为“比”。 “万古”，此犹万代，万世。 北魏李元姜墓志：“惜乎不寿，兰桂夙摧，抽金罢翠，委体穷灰。罗裳卷箧， 粉黛谁开，冥冥万古，永有余哀。”邵真墓志：“神姿殒谢，秘玉幽泉，无以畅志， 托名旌文，铭咏千载，万古流芬。”元秀墓志：“倏同逝波，忽如过隙，万古何往， 千祀焉适。”元灵曜墓志：“千今难再，万古长毕，式铭幽石，播芳泉室。”韩使君 夫人高氏墓志：“琼风峻举于千仞，玉韵直开于万古。”元焕墓志：“哀日月之永昧， 痛玄夜之不晒，镌声影于斯石，庶万古而无亡。”元诱基志：“公降灵景宿，蕴气 风云，殊异表于弄璋，崖岸耸于负剑，及田渔庠塾之间，擤弋天人之际，耳目犹 临万古，魂想若对千龄。”元景献墓志：“千龄如昨，万古悠然，同归冥漠，无后 无先。”李谋墓志：“朝盈松露，夕湛丘烟，一随化往，万古无旋。”元洛神墓志：“镜 无停照，粉绝遗巾，千龄万古，图此芳尘。”元情墓志：“千秋万古，永图岩场， 若迁陵谷，有昭余芳。”元钦墓志：“痛德音之灭响，伤神影之潜辉，题斯言于一 石，庶万古而可期。”元休墓志：“方欲藉甚日新，飞芳竹素，积善虚言，遂同万 古。”尔朱绍墓志：“千秋易往，万古难追，舟壑既迁，陵谷方贸，故刊石泉门， 以图永久。”元天穆墓志：“痛结三灵，哀缠四绪，泉扃昼昏，松关夜楚，气尽一 朝，悲深万古。”元袭墓志：“初松将密，细草方稠，一朝寂漠，万古回游。”乞伏 宝墓志：“永同万古，终为一丘，愿言可作，于此相求。” 东魏高湛墓志：“作范百王，垂声万古者矣。”其下又有“万古难留，故镌石 泉门，以彰永久。”刘懿墓志：“千秋万古，光沉影绝，陵谷若亏，声芳有晰。”李 艳华墓志：“野荒雾晦，树拱风威，千秋万古，宁知是非。”叔孙固墓志：“于兹一 去，万古长违。”赵胡仁墓志：“百年无永，万古同然，亏盈有数，舟壑代迁。” 墓志之外的传世文献也有记载：晋书忠义传序：“莫不志烈秋霜，精 贯白目，足以激清风于万古，厉薄俗于当年者欤! ”宋书礼志之三：“光美 之盛，彰乎万古，渊祥之烈，溢乎无穷。”宋书乐志之四载圣祖颂： “圣祖惟高德，积勋代晋历。永建享鸿基，万古盛音册。”宋书刘穆之传： “公兴复皇胙，勋高万古。”文选载梁朝刘孝标广绝交论，有：“寄通灵 台之下，遗迹江湖之上，风雨急而不辍其音，霜雪零而不渝其色，斯贤达之素交， 历万古而一遇。”魏书- 任城王云传* ：“高祖迁宅中土，创定九流，官方清浊， 轨仪万古。”魏书李孝伯传：“盖以奖劝来今，垂范万古。”魏书卢玄 传：“是以古之人君，或怠瑞以失德，或祗变而立功，斯乃万古之殷鉴，千龄之 炯诫。” 大词典首例为北齐书文宣帝纪：“朕以虚寡，嗣弘王业，思所以赞 扬盛绩，播之万古。”书证较晚。 “万古”另义为“死亡的婉辞。” 梁书处士何点传：“一旦万古，良怀震悼。卿友于纯至，亲从凋亡， 偕老之愿，致使反夺，缠绵永恨，伊何可任。” 大词典首例为唐裴羽仙哭夫诗之二：“从此不归成万古，空留贱妄怨 黄昏。”书证亦晚。 北齐书循吏传称：张华原，字国满，代郡人。高祖开府骠骑府引为法曹 参军，迁大丞相府属。周文帝始据雍州，高祖欲以逆顺晓之，使华原人阴说焉。 周丈密有拘留之意。谓日：“若能屈骥足，当共享富贵；不尔，命悬今日。”华原 曰：“欲赐胁，有死而已。”周文嘉其亮正，乃使东还。累迁为充州刺史，卒。 志载张满最后的官职为“除衮州刺史”，而北齐书称“累迁为充州刺史， 卒。”二地不合，恐为传之误书，当以志为正。 志称：“满字华原，南阳西鄂人。勃海王以君兼骠骑法曹参军。朝庭除王丞相， 君亦寻补府属。”志传两者互校，知为一人。唯姓名稍异，籍贯不合。检北 齐书张保洛传，其下有云：“代人，自云本出南阳西鄂。”应该是其拟托望地的 情况。 崔令姿墓志： 大魏征北将军会紫光禄大夫南阳邓恭伯夫人崔氏之墓志铭夫人讳令姿，清河 武城人也。魏中尉琰之后。曾祖乔，宋清河太守。祖灵之，广川太守。父延伯， 清河太守。春秋廿有九，以武泰元年三月卅同卒于第。天平五年太岁戊午正月 辛酉朔一同辛酉窆于历城县荣山乡石沟里。昏霞沃莽，青罗变尘。痛春光之坠曜， 悲明镜之中毁。镌石图劳，寄哀千祀。乃作铭日：焱艇造世，殒善若流，琼山始葩， 昏霜已收。皎皎素风，落落明月，埋芳万寻，金声谁发。寒柏摧兰，哀鸟悲阙， 山河易裁，痛音难歇。( 3 2 5 页) “寅寅”，意为“填塞充满貌。” 晋徐义墓志：“昊天不吊，奄弃厥龄，神爽飞散，长幽贸嶷。悠悠痛哉，千秋 岂生，号眺割剥，崩碎五情。” 大词典书证为唐元稹感梦诗：“前经新政县，今夕复明辰。i 箕窦满心 气，不得说向人。”书证偏晚。 魏书邓渊传附载：“( 灵奇) 子恭伯，右光禄大夫。”与墓志记载不合。 墓志所载可能为追赠之官。 邓渊传载邓恭伯曾祖邓渊“安定人也”，而志称“南阳邓恭伯”，二人籍 贯不合。据传载，邓恭伯的从叔邓怡与邓宗庆兄弟久居南部，先后被封为“南阳 公”，官位甚隆。可能是因为此，故而志称“南阳邓恭伯”。 净智师圆寂塔铭： 大魏比丘净智师圆寂塔铭夫佛教远讫，自西徂东，普天率土，咸与企仰。良 以至道无上，括六合而靡遗：堂奥可窥，摄众生而迅悟也。净智师以太和六年戒 念奉佛，超神尘壤。藐衣冠之藻绘，契禅院之通灵。是以河雒沙门，识解无此敏 慧；邺都缁侣，讲贯逊其静深。春秋七十有三，于元象元年四月十一日，圆寂于 隆虑山摩云峰下净室。诸檀越建堞一堰。永怀高洁，丧挹古芳，莲花净土，贝叶 上乘。时华淹苒，口释迦其再生；日月递辉，怅如来其何逝。陵苦有迁，佛国久 在。铭日：法力幽邃，超生众妙，降龙纬神，伏虎证道。至德无为，广慧深造，一 旦圆寂，云烟去邀。建兹显璞，卓然物表，以寄高瞻，f | 星炳耀。( 3 2 6 页) 净智师圆寂塔铭出现了不少佛教词语，不见于同时代的其它典籍，而这些词 语直到唐代才广泛使用，这对于研究当时的佛教词语，提供了不可多得的珍贵材 料。如： “圆寂”，谓诸德圆满、诸恶寂灭，以此为佛教修行理想的最终目的。故后 称僧尼死为圆寂。 大词典书证为唐义净大宝积经卷五六：“我求圆寂，而除欲染。”书 证偏晚。 “尘壤”，意为“尘世”。 大词典首例为前蜀杜光庭青城郑尚书本命醮词“伏惟少驻鸾骖 下临尘壤，愍其歉迫，假以恩休。”此可推前推前其例证。 “禅院”， 意为“寺院：佛教的庙宇”。 大唐新语记异第二九：太宗谓之曰：“法师行后，造弘福寺，其处虽小， 禅院虚静，可谓翻译之所。”广异记至相寺贤者2 ：“长安至相寺有贤者， 自十余岁，便在西禅院修道。”全唐诗有不少诗名言及。如：贯休游金华山 禅院3 ，栖蟾再宿京口禅院4 王建题法云禅院僧5 等。旧五代史晋书高 祖本记6 ：“戊子，以河阳潜龙旧宅为开晋禅院，邢州潜龙旧宅为广法禅院。”“旧 五代史周书世宗本记：“九月壬中朔，以东京旧宅为皇建禅院。” 大词典书证为“西游记第五十九回：“孙行者正踌躇间，又听得钟声响 亮，急下山坡，径至禅院。”书证较晚。 “识解”，犹见识，见解。大词典书证为北齐书永安王浚传：“文 宣末年多酒，浚谓亲近日：二兄旧来不甚了了，自登祚已后，识解顿进。书 证略晚。 “敏慧”，意为“聪明”。 晋书司马郁传：“临川献王郁，字深仁，幼而敏慧。”魏书元若传：“琛 字昙宝，幼而敏慧，高祖爱之。” 大词典书证为北齐书废帝记“高殷性敏慧。”书证略晚。 唐刘肃撰，中华书局1 9 8 4 年出版，第1 9 3 页。 唐载孚撰，中华书局1 9 9 2 年出版，第2 2 4 页 中华书局19 6 0 年出版，9 43 2 页。 中华书局l9 6 0 年出版，9 6 1o 页。 中华书局l9 6 0 年出版，3 3 9 6 页。 宋薛居正等撰，中华书局1 9 7 6 年出版，第l0 23 页。 同上，15 2 0 页 “净室”，清静干净的房间。多指寺庙中供歇息的房间。 广异记仇嘉福：“君后见思，可干净室焚香，我当必至。”又载：“嘉 福焚香净室，心念贵人。有顷遂至。”全唐诗亦有多首言及。如：郑谷为户 部李郎中与令季端公寓止渠州江寺偶作寄献：“退居潇洒寄禅关，高挂朝簪净室 间。”灵澈送道虔上人游方：“贯花留净室，咒水度空山。谁识浮云意，悠悠 天地问。” 大词典书证为水浒传第五三回：“公孙胜留戴宗、李逵在净室坐定， 安排些素酒素食相待。”书证太晚。 “时华”，意为“时光”。 全唐诗卷二0 七载杜甫北征1 ：“乾坤含疮痍，忧虞何时华。 大词典解释为“时兴的花式；应时的花卉。”可补充其义证。 “幽邃”，意为“深奥”。 祖堂集2 载法藏和尚歌行一首：“了空无相即法师，不用绫罗将作幡。可 中了，大希奇，大人幽邃不思议。”云笈七签三洞经教部经释释太上神 虎玉符：“神虎班其匠，金虎亘其真，智能标其干，消魔演其源。微旨幽邃，妙 趣难详。” 大词典书证为宋司马光说玄：“然子云为文既多训诂，指趣幽邃，而 玄又其难知者也。”书证偏晚。 “降龙”意为“以佛法降伏神龙”，自唐以后使用较多。大词典首例为唐 灵一宿天柱观诗“中宵自入定，非是欲降龙。”书证稍晚。 “证道”，犹悟道。 郭庆藩庄子集释德充符3 下载唐陆德明经典释文日：“心者，不息 之真机，常心者，无妄之本体；以其心得其常心，即体以证道也。” 据前蜀杜光庭历代崇道记所载，唐玄宗崇尚道教，于开元十三年加己为 “开元天地大宝圣丈神武证道孝德皇帝”。 大词典书证为宋陈善扪虱新话汉儒误读论语：“予旧曾为中庸之说， 谓中庸者，吾儒证道之书也”书证偏晚。 “云烟”。比喻容易消失的事物。大词典书证为宋辛弃疾西江月示儿 曹以家事付之：“万事云烟忽过，一身蒲柳先衰。”书证偏晚。 崔混墓志： 魏故镇远将军秘书郎中崔君墓志铭。君讳混，字子元，东清河郇人也。黄门 文贞侯之长子。启溶源于姜川，肇崇基于大岳，宅四履以建侯，垂大风而一变。 故太常袁翻，文贞侯之友也，俱以高才懋德，文会相知。契协尹班，交同李郭。 孝昌中，翻l 临齐岳，辟君为主簿。受署未几，因使还京。翻致书于文贞侯日：贤子 此段入洛，所谓蛟龙得云，而非复池中物也。君随忧游京里，专玩丘坟，垂帘一 中华书局19 6 0 年出版，2 2 7 5 页。 南唐静，筠二法师所编，上海古籍出版社1 9 9 4 年出版，笫27 7 页。 中华书局19 6 1 年出版，第1 9 3 页。 室，裁通三径。始逾弱冠，祸延陟岵。君丧毁病，肌削形存。虽及授琴，余哀尚 切。永安二年拜秘书郎。寻被中诏，参史渠阁。后除镇远将军。时尚书李神俊， 亦先侯之故交，亲唯舅族，职预诠衡，水镜攸归，人伦宗慕，雅悦于君，方相申 魔。寻值孝庄失御，天步仍艰。君以介遥圣善，温清有阙，于兹挂帻，归养故乡。 燧木未移，坤晖奄晦，感风树之永夺，痛顾复之长运。绝食连朝，殆将灭性，饮 粥频年，几致伤生。天平之季，王略未康。海代之间，地牟百二，山川l 险固， 势侔西京，负阻乘间，纷或易起，忽有群凶，密图不逞，以君德望既重，物情所 属，希牿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