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哲学专业论文）詹姆士实用主义真理观探析.pdf

单 位 代 码 10445 学号 2008020014 分类号 b712 研 究 生 类 别 全日制硕士 硕士学位论文 论 文 题 目论 文 题 目 詹姆士实用主义真理观探析詹姆士实用主义真理观探析 学科专业名称 外国外国哲学哲学 申请人姓名 于于 溟溟 导 师 姓 名 张全新张全新 教授教授 论文提交时间 2011 年年 6 月月 9 日日 独 创 声 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 据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 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 （注：如没有其他需要特别声明的，本栏可 空）或其他教育机构的学位或证书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起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 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谢意。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于溟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 学校学校 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有权保留并向国家 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 学校学校 可以 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 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于溟 导师签字：张全新 签字日期：2011 年 6 月 9 日 签字日期：2011 年 6 月 9 日 目 录 中文摘要 . i abstract . iii 引 言 . 1 一、詹姆士真理观的理论前提 . 1 （一）符合论真理观的影响 . 2 （二）詹姆士实用主义真理观的自身理论前提 . 3 1.詹姆士真理观的心理学基础 . 3 2.詹姆士真理观的经验论基础 . 4 3.詹姆士真理观的认识论基础 . 5 二、詹姆士真理的含义 . 7 （一）真理指观念与实在相符合 . 7 1.实在 . 7 2.詹姆士对“符合”的阐释 . 10 （二）真理指观念的适用性 . 11 1.观念的适用性 . 12 2.真理是一个证实本身生效的过程 . 13 （三）真理指有价值性的观念“有用就是真理” . 14 （四） 詹姆士真理观与主观唯心主义 . 16 三、真理的证实 . 19 （一）真理具有可证实性 . 19 （二）真理的证实方法 . 19 1.真理的直接证实 . 20 2.真理的间接证实 . 20 （三） 真理的绝对性与相对性 . 21 1.真理的绝对性 . 22 2.真理的相对性 . 23 四、詹姆士真理观的意义及其留存的缺陷 . 26 （一）意义 . 26 1.继承并发展了哲学对人性的关怀 . 26 2.为实用主义及新实用主义的发展奠定理论基础 . 28 （二）留存的缺陷 . 31 结 语 . 34 注 释 . 36 参考文献 . 39 攻读学位期间发表的学术论文目录 . 42 后 记 . 43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i 詹姆士实用主义真理观探析 中文摘要 威廉.詹姆士是实用主义的典型代表，他的哲学思想表现出浓厚的实用主义特质。在 詹姆士的思想体系中，他的实用主义真理观占有重要的地位，真理观是其哲学体系的核心 部分。虽然詹姆士主张以实用主义视角建立一种有别于传统的真理思想，但是他的真理观 的提出并没有完全摆脱传统真理观的结构与模式，相反，传统真理观对詹姆士真理观的提 出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实际上，詹姆士仅仅是在寻找一种比较新颖的“符合”方式。同 时，詹姆士思想体系中的其他部分也为他的真理观的提出提供了一定的理论前提。这些理 论前提涉及詹姆士的心理学、经验论以及认识论等等多个方面。 詹姆士对真理做出了多个解释，分别从不同的角度论述了真理的几层含义。首先，真 理指观念与实在相符合。在此，詹姆士指出真理是观念的一种性质，观念与实在相符合这 种提法并没有什么新颖之处，詹姆士与传统真理观的不同在于他对“符合”的实用主义解 释。他反对将符合仅仅的理解为简单的临摹，他认为符合应该是观念引导我们趋向实在， 这是一个动态的引导过程。其次，真理指观念的适用性。詹姆士认为一个观念的真实性取 决于这个观念在经验的各个部分之间所产生的作用。最后，真理指有价值性的观念。这个 解释表达了詹姆士真理观的真谛。真理是针对观念的效用而言的，如果观念为我们的行动 提供了有用的、令人满意的引导作用，那么这个观念就是真观念。在詹姆士看来，追求真 理并不是最终的目的，追求真理的意义在于为生存与生活提供一种有效的手段。 詹姆士认为真理具有可证实性，他提出了两种证实真理的方法，即真理的直接证实和 真理的间接证实。真理的真实性并不是天生的，但是我们可以通过真理的可证实性在经验 中证实观念的真与假。 对詹姆士的真理观，在学术界存在一定程度的误解，有的学者认为詹姆士的真理观是 主观唯心主义和相对主义。实际上，詹姆士的真理观并不能视为纯粹的主观主义，我们只 能说詹姆士在真理的来源上拒绝了客观性。而且，詹姆士真理观也不是相对主义，虽然他 强调真理的相对性，但是他也没有完全否认真理的绝对性，他认为， “常识阶段” 、定义和 原则、实在都是绝对的真。 一方面，詹姆士真理观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另一方面，他的真理观也留存了一些理 论缺陷。它的意义表现在他继承了哲学上对人性的关怀，试图克服传统真理观的二元认知 模式，强调真理是一个证实自己的动态的过程，反对静态的真理观，他的一些观点为实用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ii 主义的发展提供了理论基础。但是，詹姆士真理观的理论缺陷同样也是相当明显的。实际 上，詹姆士真理观与当时美国社会的时代背景是相吻合的，他的真理观正是那个时代特质 的体现。 关键词：詹姆士；真理；观念；效用；证实；意义与缺陷 中图分类号：b712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iii study on james pragmatism of truth abstract williams james is a representative of pragmatism and his philosophy exhibits many traits of pragmatism. jamess belief of pragmatic truth has a high place and is a core part of his philosophy. james proposed that the truth should be built with a view of pragmatism, which is different from the traditional truth theory. however, his truth belief does not break away from the structure and model of the traditional truth belief; to the contrary, the traditional truth theory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the formation of james truth theory. in fact, what james looks for is just a novel “correspondence” way. meanwhile, the other parts of his thoughts also provide some theoretical premises to his truth theory. these theoretical premises involve jamess psychology, empiricism and epistemology, etc. james defined truth from different aspects as follows: first, thoughts and statements correspond with actual things. james pointed that truth is a character of thoughts. there is nothing new in the correspondence between thoughts and actual things, but what differentiates james truth belief from traditional one is his pragmatic explanation of “correspondence”. he was opposed to considering correspondence as just imitation, but regarded correspondence as a dynamic leading procedure which let us tend to be pragmatic. second, truth means the application of thoughts. james thought that the truthfulness of any thought was utterly dependent upon the use it produces in different parts of experiences. at last, truths are the valuable thoughts. this explanation expresses the essence of james truth belief. truth is valid in terms of its function. if a thought offers useful and satisfying functions, then it is a true one. according to james, the pursuit of truth is not the final end, and the meaning of pursuing truth is to give an effective means for existence and living. william asserts that truth can be verified and he brought forward two ways: direct verification of truth and indirect verification of truth. the authenticity of truth is not inborn, but we can verify the truthfulness of an idea in experiences through verifiability of truth. there exists some misunderstanding about james truth belief among academia. some scholars think that james truth belief is subjectivism and relativism. actually, we should not view james truth belief as pure relativism, but as a rejection of objectivity in the origin of truth. moreover, james truth belief is not relativism, because he emphasized the relativity of truth rather than totally denied the absoluteness of truth. he believed that “common sense phase”, definition,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iv principle and existence are absolutely true. on the one hand, james truth belief has a certain positive significance; on the other hand, his truth belief has some theoretical defects. his truth belief is significant in inheriting the humanistic sympathy of philosophy, and trying to overcome the shortage of dual cognitive model of traditional truth belief, and highlighting that truth is a self-improving dynamic process rather than a static one. many of his doctrines offer the theoretical basi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pragmatism. however, the defects of james truth belief are obvious. james truth belief accorded with historical background of american society and was characteristic of that period of time. keywords: james; truth; concept; function; verification; significance and defects category: b712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 引 言 作为美国哲学中最具影响力的哲学流派之一， 实用主义以其独特的思维方式彰显 出哲学史发展过程中的一次变革。实用主义曾经被称为美国的“国家哲学”，威廉. 詹姆士（william james）就是这一哲学流派的主要创始人之一，同时詹姆士也是实 用主义的大力倡导者。现代西方哲学研究学者涂纪亮在其从古典实用主义到新实用 主义实用主义基本观念的转变中也曾指出，正式提出“实用主义”这一概念的 是詹姆士。詹姆士称自己的经验论是“彻底经验主义”，试图超越传统哲学的二元论 认知模式。在传统哲学中，哲学探讨的所有内容一般都与主体客体的二元对立具 有或多或少的关联，而詹姆士却将认识视为经验的不同瞬间之间的一种特殊关系。詹 姆士的真理观正是建立在其经验论基础上的，对真理问题进行了独特的解释和界定。 对于詹姆士的实用主义真理观，我们不能片面的予以否定。应当指出，詹姆士的真理 观是意义与缺陷并存的，人们对其真理观的一些内容存在一定的误解，他的真理观在许多 方面表现出一定的积极意义，而且，他的真理观对杜威哲学具有重要影响，而在新实用主 义兴起的过程中，蒯因、普特南、罗蒂等人也在其哲学思想中充分的吸收了古典实用主义 的理论资源，因此詹姆士真理观具有独特的哲学魅力和影响力。詹姆士真理观值得我们做 深入的研究与探讨，在此，笔者试以詹姆士真理观为研究重点，解读其实用主义特质，同 时以此为锲机透视其哲学所彰显的时代精神。 一、詹姆士真理观的理论前提 詹姆士的真理观是其哲学理论的核心内容，他的真理思想表现出鲜明的实用主义特 色，詹姆士真理观的提出具有多方面的理论渊源。学术上具有较大影响力的真理观包括符 合论、融贯论、实用论等几种，詹姆士在阐述他的实用主义真理观时试图以实用主义视角 重建真理思想， 但是应当指出， 詹姆士真理观的问世与之前的真理理论并不是毫无关联的， 詹姆士以前的真理理论特别是真理符合论对其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虽然詹姆士的实用主 义真理观不乏新颖之处，但是并没有彻底脱离传统真理理论的哲学基础。詹姆士真理观的 第二个重要理论基础就是詹姆士思想体系中的其他部分特别是詹姆士经验论的影响，其真 理观与其彻底经验主义及认识论是密切联系的。另外，詹姆士真理观在一定程度上也受到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2 皮尔士真理思想的影响，因为在詹姆士之前皮尔士曾多次将真理与“满意”放在一起探讨， 指出真的东西就是认识中能够让我们满意的东西，这一观点被詹姆士充分吸收。在探讨詹 姆士真理观的具体思想内容之前，不妨首先对其产生的理论资源进行简单的梳理。 （一）符合论真理观的影响 虽然大部分学者都将“符合论”真理观与实用主义真理观视为两种处于并列关系的真 理观类型，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符合论真理观与实用主义真理观特别是詹姆士的真理观之 间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符合论真理观为詹姆士真理观的提出提供了理论基础，詹姆士并 没有否定传统符合论真理观。他仅仅是试图在传统的基础上寻找有别于传统的“符合”方 式。 在西方哲学史上，亚里士多德第一个表达了符合论的思想，他对真理符合的描述是这 样的， “每一事物之真理与各事物之实是必相符合” 1。可见，在亚里士多德那里，真理 符合论所表达的是命题与对象之间的一种对应关系，实际上这就是最基本意义上的真理符 合论，詹姆士真理观对此并没有反驳。但是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亚里士多德在提出了 真理符合论的基本含义以后并没有对“各事物之实是必相符合”进行详细的阐述。 符合论真理观对詹姆士产生最大影响的是近代哲学，特别是经验论哲学家们的哲学思 想中所表达的的符合论真理观。在符合论方面，洛克、巴克莱、休谟对詹姆士都有不同程 度的影响。 洛克认为知识是关涉真理的，同时他又指出我们的知识与文字是密不可分的，知识必 须以文字作为媒介。 “真理就是各种符号（就是观念或文字）的正确分合在我看来， 所谓真理，顾名思义讲来，不是别的，只是按照实在事物的契合与否，而进行的各种标记 的分合” 2。因此，洛克的“符合”仅仅是观念或文字之间的契合。笔者认为，洛克的真 理观开启了真理问题上的经验主义之门。 巴克莱哲学中包含许多原理，例如：物是观念的集合、存在就是被感知、物质是虚无 等等，其中“存在就是被感知”更是在巴克莱整个哲学体系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这一 原理将其他几个原理贯穿统一起来。对于巴克莱的“存在就是被感知” ，笔者认为我们不 妨做以下简单的理解： “存在”指可感事物的实在性，所谓“存在就是被感知”就是可感 事物的实在性被感知，而感知者就是上帝和人心这两种精神实体。应当指出，巴克莱“存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3 在就是被感知”体现出这样一种思想，所有能够被感官感觉到的事物都是实在的，其实在 性就在于能够被上帝或人的心灵所感知。巴克莱试图以这一原理来克服实在与现象之间的 分离，因为巴克莱认为这一分离是导致怀疑主义和一切矛盾的根源，而通过这一原理，实 在性是从感知和被感知的关联中被规定出来的，于是真理就成为各种观念之间是否契合的 问题了，这是一种特殊的“符合” 。巴克莱的这一思想对詹姆士实用主义真理观的提出是 具有较大影响的，实际上，詹姆士在其著作实用主义中，也曾以大量篇幅描写巴克莱， 詹姆士对巴克莱是持肯定态度的。詹姆士与巴克莱的共同特征就在于强调人类的知识范围 仅仅限于经验之内，认为观念是人类认识的对象。 按照休谟的观点，物质实体是不可知的，精神实体同样是不可知的，因为休谟认为要 承认精神实体就必须证明因果关系的必然性， “一切关于实际的事情的推理，似乎都是基 于因果关系之上” 3，但是，休谟认为因果关系仅仅是人类知觉的一种习惯，因果关系的 必然性是不可知的，因此精神实体也是不可知的。基于此，休谟认为真理仅仅具有偶然为 真的性质， “真理之真永远表现为在知觉范围内对经验事实的一种或然性认定” 4显然， 休谟的真理观是以经验主义为前提的，但是詹姆士认为他的经验主义是不彻底的，因为詹 姆士认为他的经验主义是把关系排除在经验范围之外的，因此他试图对传统的经验主义进 行改造。 在现代哲学中，符合论真理观表现出新的发展趋势，带有鲜明的语言哲学特点，代表 人物有罗素、维特根斯坦等，在此不作赘述。符合论真理观在整个西方哲学史的发展过程 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它对其他真理观的产生与发展具有不同程度的影响， 曾有学者指出， “别的说法都根据于此说法” 5。而且其本身也在实现着不断的变化与发展，从一定意义 上说，詹姆士的真理观就是以符合论真理观为出发点并在对其改造中发展起来的。 （二）詹姆士实用主义真理观的自身理论前提 1.詹姆士真理观的心理学基础 詹姆士曾有很长一段时间致力于心理学研究，并开创了机能心理学，詹姆士的心理学 特别是其意识流理论对他的实用主义思想具有重大影响。 对于当时流行的结构心理学，詹姆士是持批判态度的。结构心理学主张意识是由元素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4 构成的，而詹姆士认为心理现象是不可分解的，我们不能把心理现象看作是许多元素组合 成的。在詹姆士心理学中，最为人们所熟悉的就是他的“意识流”理论，他的这一思想在 心理学领域具有重要影响。他指出， “意识本身并不表现为一些割裂的片段，它并不是 什么被连结起来的东西，它是流动着的。 河 或流乃是最足以逼真的描述它的比喻。 此后我们在谈到它的时候， 就把它称之为思想流、 意识流。 ” 6将意识看作一股连续的 “流” ， 这是詹姆士与当时的结构心理学的最主要区别。同时，詹姆士认为意识这股连续的流是具 有选择性的，意识的每一次选择都具有一定的目的性，它选择一部分而抛弃另一部分，并 且，它的选择只与兴趣有关，意识对之有兴趣，认为有用，就会选择这部分意识流。 “意 识并不像是一面镜子，只是消极的反映它偶然遇到的东西，它是在不断尝试着，探索着， 不断进行选择，从意识流中挑选出一部分，应用于引导当前的行动” 7。意识的选择依赖 兴趣和价值，这一点，对于詹姆士实用主义真理观的提出是有很大影响的。 2.詹姆士真理观的经验论基础 虽然詹姆士曾指出“实用主义，就我对它的理解来说，和我最近提出的理论彻 底经验主义并没有任何逻辑性的关联，后者是自成一体的。 ” 8但是，我们对此仅作字面 上的简单理解就足够了吗？应当指出，詹姆士的彻底经验主义与他的整个实用主义是有关 联的，而且，这种关联是极为明显与密切的。 “透过构造彻底经验主义这个本体论的哲学 背景，为实用主义认识真理观奠定一块逻辑基石” 9，正是詹姆士思想体系各部分内容融 贯统一的体现。 对于传统的理性主义与经验主义，詹姆士对理性主义的态度是反对与批判的，他认为 理性主义所信仰的是抽象与永久的原则， 而这些抽象与永久的原则又是机械和虚空的， “它 用一个苍白的外形去代替真实世界的丰富，它是漂亮的、高尚的但这种高尚具有不良 的意义” 10，导致人们在把握现实世界时陷入一种茫然的状态。詹姆士反对轻视经验主义 的需要，他认为经验主义没有抽象的缺点，但是，对于传统的普通经验主义，詹姆士也不 是完全赞同的，他所主张的实用主义并不是绝对反对抽象的，詹姆士试图调和理性主义与 经验主义，他认为实用主义就是调和二者的中间的哲学，他所追求的正是所谓的“彻底经 验主义” 。 那么， “彻底经验主义”该做何解呢？对此，詹姆士曾有一个简单的说明， “彻底经验 主义（1）首先是一个公准， （2）其次是一个事实的论述， （3）最后是一个概括的总结。 ”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5 11对此，我们不妨分别进行简单的阐述。首先，所谓公准即哲学上可以论争的事物必须是 以经验中的名词来解释的事物。他提出世界由“纯粹经验”这一元素构成，并试图以此来 化解传统哲学中物质与意识的二元对立，在传统哲学领域，物质与意识、主体与客体的二 元对立以及由此引发的论争一直困扰着哲学家们，特别是在近代英国经验论与唯理论时 期，这一论争更是达到白热化程度。在詹姆士看来， “纯粹经验” “并不存在把它自己一分 为二即一个是意识，另一个是意识所属的东西这种情况” 12，它是先于物质 与意识的二元分化的，詹姆士将其称为“瞬间场” 。其次，事实的陈述是：事物之间的关 系与事物本身都是直接个别经验的对象。詹姆士之所以将其经验称为“纯粹经验” ，是为 了将其与传统经验相区别，他的“纯粹经验”是一种直接个别的经验， “指人在亲自参与 过程中有所体味和感悟，人在事情展开过程中直觉到某种东西” 13，这里强调的是动态的 参与过程中的直接性，是“经验者将自己融入对象，进入对象之流，与对象合而为一，去 体会对象的所是，把握给予的对象所展示的实在性” 14。最后，概括的总结是：经验的 各个部分通过关系而连结到一起，而这些关系本身就是经验的组成部分。詹姆士认为人们 要把握的世界不需要外来的超验性的东西来支持连结，经验自身就拥有一个连结的结构， 关系就是这个起连结作用的结构，而它本身是“纯粹经验”自身的组成部分，它并不是外 来的超验性的东西。 詹姆士的彻底经验主义与他的实用主义是前后统一的关系，二者是相互融合的，其实 用主义真理观是彻底经验主义在价值领域的延伸与发挥。他的真理观反对以抽象的、永久 的原则来观察世界，而是以在直接经验中的效果来追求真理。综上所述，詹姆士的真理观 具有鲜明的经验论基础。 3.詹姆士真理观的认识论基础 詹姆士关于认识的性质、方式和方法，特别是他的实用主义方法对其真理观的提出和 发展具有重要理论影响。应当指出，詹姆士的真理观是整个认识论体系的重点部分，这一 部分与认识论体系中的其他部分之间存在密切的联系。 对于认识的性质问题， 詹姆士在其 实用主义 一书明确指出， “认识是一种意识作用； 因此，它所包含的第一个因素就是一种能够产生认识的意识状态。 ” 15对此，詹姆士非常 肯定的认为，无论是否具有其他的内容，认识至少含有感觉的意义，詹姆士认为这一点是 不容置疑的。同时，詹姆士认为关于认识的公式仅限于知觉而言，他认为知觉只要能够作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6 用并类似于某个实在，那么无论这种作用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我们都可说它认识了这个 实在。詹姆士进一步指出，一个感觉或者思想只要能够实际或可能的终止于某一个知觉， 那么，在这个知觉满足认识的条件，即作用并类似于某个实在时，那么我们可以认为这个 感觉或者思想已经认识了这个实在。对于思想终止于知觉，詹姆士也做出了解释，他认为 所谓终止指的是思想能够通过经验引导到作用并类似于实在的知觉。 对于认识的方式，詹姆士认为“认识事物有两种方式：直接的或直观的认识和概念的 或表象的认识” 16，詹姆士举例对此进行了解释。他指出，对于放在我们眼前的白纸以 及类似的事物，我们显然能够直接的认识，但是对于绝大部分事物我们是不能达到直接认 识的，如同我们说认识印度的老虎，很显然我们坐在这里所以我们对印度的老虎的认识就 不可能是直接的认识，而只能是概念的或表象的认识。所谓表象的认识指世界所提供给我 们的某些中介而导向这事物，詹姆士如此解释，詹姆士以“指向”一词来表示这种经由中 介的导向过程，即跟随在思想后面的一系列运动性联系从而引导我们进入关于事物的想象 或意境。 詹姆士关于认识的方法的阐述是与其实用主义思想密不可分的，其实用主义方法是他 建构真理观的重要理论基础。詹姆士在实用主义一开始就指出“实用主义的方法，不 是什么特别的结果，只不过是一种确定方向的态度。这个态度不是去看最先的事物、原则、 范畴和假定是必须的东西；而是去看最后的事物、收获、效果和事实。 ” 17詹姆士认 为一旦采用实用主义的方法，就不会把它作为追求的终结，我们应该把它作为指导工作进 一步开展的计划，我们重点要做的就是在经验里表现出每个词的实际兑现价值。詹姆士实 用主义的方法所强调的仅仅是这种方法是否能取得最有价值的效果，简言之，这种方法必 须具有积极意义。詹姆士认为实用主义方法能够调和哲学上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的论争， 因为詹姆士认为按照它的实用主义方法，就没必要再讨论所谓的事物、原则、范畴，那么， 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之间的争斗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综上，詹姆士对于认识的性质、方式及方法的阐述与其真理观是一脉相承的，具有理 论上的一致性，詹姆士实用主义方法对价值及效果的强调，是其真理思想在认识论领域的 重要理论基础。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7 二、詹姆士真理的含义 关于真理的阐述，是詹姆士实用主义理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对此，詹姆士本人在 其实用主义一书中就曾明确指出， “实用主义的范围是这样的首先是一种方法， 其次是关于真理是什么的发生论” 18。那么，在詹姆士的相关论述中，真理的含义是什 么呢？詹姆士对真理有一个总体的概括：真理意味着观念与实在的“符合” ， “真理是对观 念而发生的，它之所以变为真，是由许多事件造成的。它的真实性实际上是个事件或过程， 就是它证实它本身的过程，就是它的证实过程，它的有效性就是使之生效的过程” 19。詹 姆士从多个角度对真理进行了阐述，下面，我们将依次剖析他的“真理”的几层含义。 （一）真理指观念与实在相符合 詹姆士指出，真理是观念的一种性质，意味着观念与实在相符合，观念与实在不相符 合即为虚假，并且，观念与实在必须符合，否则就会受到挫折的惩罚。关于这一点，詹姆 士认为实用主义者和非实用主义者都将其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情，两者争论之处仅在于所谓 观念与实在相符合究竟该作何解释。关于观念与实在相符合，普通的观点是真的观念必须 临摹实在，换言之，真理是实在的摹本。对于这种观点，詹姆士是不赞同的。詹姆士认为， 真理是一个证实真理本身的过程。 对于可感觉的事物， 真的观念的确是对这些事物的模拟， 但是 “如果我们的观念不能准确的模拟观念的对象， 所谓和那对象符合又是什么意义呢？” 20对此，詹姆士举例进行说明，当人们闭上眼睛想象墙壁上挂着的挂钟时，人们尚能想象 出关于钟面的真实的图景，但是，对于挂钟的“计时功用”或者是发条的“弹性” ，人们 便很难看出观念所能临摹的是什么。在詹姆士的理论中， “观念与实在相符合”有着独特 的含义，它意味着观念引导我们趋向“实在” 。 1.实在 “实在” （reality） ，是西方哲学史上一个具有举足轻重地位的概念，这个概念与“存 在”具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因为它所探索的问题就是何为真实实在的存在。在西方哲学史 上，虽然“实在”在不同的哲学理论框架中具有不同的内容及哲学规定性，但是不同时期、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8 不同派别的哲学家们均对这一问题保持了极高的探索热情。 对“实在”的探究应当追溯到古希腊时期。毫无疑问，对世界的“本原”的研究是古 希腊哲学的重点所在，那个时期的哲学家们试图通过探究世界的“本原”来回答什么是实 在这一问题，分别提出了实在是水、气、火、种子、原子、数，以及巴门尼德的存在、柏 拉图的理念等等关于实在的持续探索。在总结前人思想的基础上，亚里士多德认为哲学的 首要任务是确定什么是真实实在的存在，他提出了西方哲学史上的第一个实体概念，虽然 他在其著作物理学 、 范畴篇 、 工具篇 、 形而上学中对实体的解释不尽相同，但 是他的本体论却渐趋系统化。按照亚里士多德的观点，所谓实体就是独立的存在，他曾在 范畴篇中为实体下过一个定义， “实体，就其最真正的、第一性的、最确切的意义而 言，乃是那不可以用来述说主体、又不存在于一个主体里面的东西” 21，在形而上学 中，亚里士多德将实体与质料、形式结合起来进行论述，他指出实体包括质料和形式两个 本质原因，同时这两个原因本身也是实体，因此，实体又是世界的本原。亚里士多德的实 体概念对后世哲学的发展提供了必要的哲学范畴。 关于“实在”的探讨同样是中世纪和近代哲学的重要内容，突出表现在中世纪的唯名 论和唯实论之争以及近代哲学经验论和唯理论的争论中。中世纪哲学作为神学的婢女，认 为实在就是上帝，上帝被普遍认为是唯一的绝对实体。近代的思想家们冲破中世纪以神为 中心的束缚，充分表达了对理性主义的肯定。培根、霍布斯观点大体一致，基本上认为实 在指物质实体，巴克莱认为实在是“感觉” ，休谟将“知觉”视为实在，笛卡尔认为物质 实体和精神实体都是实在的，莱布尼茨认为实在指的是单子。德国古典哲学中，康德既承 认“自在之物”的实在性，也承认主观认识能力的实在性。另外，法国的唯物主义哲学家 们以及德国的费尔巴哈一般都承认物质的实在性，黑格尔、谢林则在不同程度上对实在问 题做了唯心主义阐述。 19世纪，哲学理论的研究支点发生从理性到非理性的转折，以叔本华、尼采为代表的 非理性主义者高举反对传统理性主义的旗帜，对实在问题作出了不同于传统的解释，叔本 华认为生存意志是万物的实在，人类只有通过知觉才能把握实在，他主张以生存意志理解 和把握世界万事万物。尼采以权力意志代替叔本华的生存意志，主张世界的本质是权力意 志。现代西方哲学的各个流派都试图打破传统哲学的思维模式，纷纷以拒斥和重建的态度 在本体论及实在问题上标新立异，实证主义、存在主义、后现代主义等等都有关于实在问 题的阐述。存在主义的代表人物海德格尔认为自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以来的，传统形而上 学仅仅是从“存在者”入手来理解本体论，因此导致哲学在“存在”问题的研究上陷入困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9 境，他认为在传统的追问过程中“存在”实质上已被人们所遗忘。海德格尔指出，存在是 存在者的根本性质，存在者之所以为存在者正是因为存在者的存在。因此，我们对存在的 研究就必须以对存在者的研究为基础，海德格尔认为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存在者来揭示存 在的意义，而这个合适的存在者就是“此在” ，即人的存在，此在是“先于其他一切存在 者而从存在论上首须问及的东西” 22。海德格尔认为这是追问存在问题的出发点。 综上， “实在”在整个西方哲学史的发展过程中是一个贯穿始终的重要概念，那么， 詹姆士对实在问题是如何阐述的呢？ 詹姆士认为“实在”是真理所必须考虑的，首先，实在是客观存在的东西，这一点是 不可否认的。例如，音乐世界里的音符，在被世俗的耳朵听到以前就已经是优美的旋律了， “或者，让我们看看几何关系的世界， 的小数底下第一千位数沉睡在那里，虽然没有人 尝试去计算它” 23。詹姆士指出，实用主义者的真理并没有在我们关于“现实”的信念 之外，没有真理的对象存在，就没有真理存在，因为被反映的“实在”能够赋予观念认知 的光泽。 詹姆士认为实在由三个部分构成。实在的第一部分就是感觉流，他指出，感觉是凭空 强加于我们的，它们本身无所谓真与假，只是存在着，有真假之分的只是我们给感觉定义 的名称以及关于它们的本质和性质的理论。实在的第二部分是我们的感觉之间或感觉在心 里的摹本之间存在的关系，詹姆士认为这一部分是观念所必须考虑的。实在的第二部分分 为可变的和偶然的关系（如日期和时间） 、固定的和根本的关系两种，在这两种关系中， 詹姆士认为固定的和根本的关系是更为重要的，因为它们是永恒的关系，这种关系是数学 的和逻辑的思想所必须考虑的。实在的第三部分是过去已有的真理，詹姆士认为实在的这 一部分是任何一个新的真理探求都必须要考虑的。 应当指出，在明确了实在的客观存在之后，还有一点是不可忽略的，实在与人的活动 是具有极为密切的关系的，实在是人所创造的，詹姆士认为， “实在的实在，由它自己； 实在是什么，却凭取景；而取景如何，则随我们” 24。詹姆士并不是否认“独立”的实 在，实在对任何人而言，无论是实用主义者还是非实用主义者都是在那里的，未经认识的 实在只是作为一种自我的“呈现”而存在，但是那种刚刚进入经验而尚未定名的东西我们 是只能瞥见而不能握住的，它们只是想象的极限，它们是哑的，因此它们不能为自己说话。 能为人把握的，只是由人的思维加工过的替代物。詹姆士接下来详细的列举了实在的三个 部分与人的兴趣及利益的关系。首先，对于实在的第一个部分，我们虽然不能直接的控制 它，但是对于这些感觉我们仍然有自主选择的自由，而这一选择是取决于人们的利益的。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0 詹姆士举滑铁卢之战为例予以说明，滑铁卢之战本身是没有变化的，但是在英国人眼里那 是“胜利” ，而在法国人眼里却是“败北” 。其次，对于实在的第二个部分，詹姆士指出， 在所有的关系系统中， 各种关系的整体形式和秩序都是人所创造的，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因为我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解释它们并为它们归类。最后，实在的第三个部分更是烙 印着人类的思想形式，因为过去已有的真理既是人们以往所积累起来的一些处理事实的经 验。 “他们都是人类先前创造出来的，在某种程度上既是人们的价值取向的产物，也是人 们的新的价值取向的一部分” 25。 对于哲学界传统的探讨话题，实体与属性的关系问题，詹姆士进行了论述。他认为， 我们可以通过主语和谓语的关系来对实体与属性的关系进行理解。 “ 粉笔是白色的、易碎 的、圆柱形的等等这种说法，表示作为主语使用的粉笔一词指的是一种实体，它具 有白色的 、 易碎的 、 圆柱形的等等谓语所表示的属性” 26。詹姆士进一步强调 指出，实体和属性是不能分开的，白色的、易碎的、圆柱形的等等作为属性包含在实体里， “每个实体都有一组属性，这些属性为我们的实际经验形成了这个实体的惟一兑现价值” 27。 詹姆士关于实在的阐述，其基本思路与洛克对实体的阐述思路是极为相似的。洛克承 认两种实体的存在，同时指出，我们对物质和精神所有的观念，两者的明白程度是一样的， 我们不知道它们是什么， “我们只是假设它们是外界简单观念底基层，物质方面的有 形实体的观念，和精神方面的无形实体的观念，分明都不是我们所能了解，所能摸捉的” 28。洛克将实体观念理解为一种假设的支托，它具体是什么人们并不十分清楚。虽然詹姆 士的“实在”与洛克的实体观念二者所指的内容有天壤之别，但是我们不难发现其理解思 路的相似性，实在确实存在，但在探讨实在是什么时，此时人们对实在所下的各种定义就 成了人们理解实在的“支托” 。 2.詹姆士对“符合”的阐释 对于真理是观念与实在的符合，詹姆士与传统符合论在称呼上是没有区别的，但是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