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戏曲学专业论文）赖声川相声剧研究.pdf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l _ _ _ _ l _ _ _ - _ - i _ _ l l _ _ _ - _ l i _ _ _ - _ _ _ _ _ i _ _ 一_ j a b s t r a c t a b s t r a c t i n19 8 5 ，p e r f o r m a n c ew o r k s h o pc r e a t e dc h i n e s ec o m e d y 跏t h el a t e2 矿 c e n t u r y c r o s s t a l kd r a m ao c c u r si nt a i w a n b a s e d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t a i w a n sl i t t l e t h e a t r em o v e m e n t ，o fc h i n e s ec o m e d yi nt h el a t e2 伊c e n t u r y 。t h es u c c e s si sd u et o t h ec o m i co fc r o s s t a l ka n df u n c t i o no ft h ep u b l i cf o r u m s oh o wt oa c t i v a t et h ev i t a l i t yo f m o d e md r a m aw i mt h ee s s 肌o ft r a d i t i o n a la r t ，l a is h e n g c h u a nu n d o u b t e d l yg i v eu s r i c hi n s p i r a t i o n a le x p e r i e n c e e x p l o r et h ec r e a t i o no fas e r i e so fl a i sp l a y , w ec a ns c r o s s t a l kd r a m ai sa l s o e x p e r i e n c i n g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t r a n s m i s s i o na n de v o l u t i o n t h e m a t i c a l l y , t h es h o w m a i n t a i n e dt h er e f l o c t i o mo fc u l t u r a l ，i d e o l o g i c a l ，p o l i t i c a la n ds o c i a l ；s t r u c t u r e l y , l e y a r ef i l l e dw i t hm a n ys m a l lp a r a g r a p h s ，s h o w i n gc l e a rc o n t i n u i t y b u tt h em e t h o do f c o l l e c t i v ei m p r o v i s a t i o ni sc h a n g i n g t h e r ei s s t i l lal a r g ea u d i e n c ea r ec o n f u s e do n c r o s s t a l kd r a m aa n dt r a d i t i o n a lc r o s s t a l k , l a r g e l yb e c a u s et l l e yd i dn o tc a t c hc r o s s t a l k d r a m ao nt h ea b s o r p t i o na n dt r a n s f o r m a t i o no ft h et r a d i t i o n a lc r o s s t a l k w ef o u n dt h e d i a l o g u eo fc r o s s t a l ko f t e nn e e d st ob ed r a m a t i cc h a n g e s ，i no r d e rt oa c h i e v et h ep u r p o s e o fs e r v i c ef o rt h ed r a m a f i n a l l y , w em m l y z e dt h ei m p a c to fb e c k c t to nl a is h e n g c h u a n , f o u n dt h a tt h ed e s c r i p t i o na b o u ts u r v i v a lo ft h em o d e ma l i e n a t i o ni nb e c k e t t s1 , 1 a yh a s a l s ob e e ne x t e n d e di nl a i sc r o s s t a l kd r a m a k e y w o r d s ：l a is h e n g c h u a n , c r o s s t a l kd r a m a , t r a d i t i o n a lc r o s s t a l k ，b e c k e t t b i i l 3 20洲，08iiiiiy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i v 中文文摘 中文文摘 1 9 8 5 年，表演工作坊的那一夜，我们说相声在台湾掀起一阵狂潮，这股潮 流让台湾的小剧场出现了一个新的品种相声剧。它的成功既是偶然的，也是必 然的。我们将它放在它出现的时代里，就能找到它获得成功的特质。首先，观众到 剧场里来，要求的是耳目的愉悦，相声剧采用相声作为戏剧的材料，先天地带有相 声的“喜剧性”，使观众忘却工作、生活上的忧虑烦恼，当然容易得到观众的青睐。 其次，相声这种古老的艺术形式有针砭时弊的传统，它的题材取自民间、形式源于 民间、思维方式也来自民间，所以极易引起观众的共鸣，使戏剧走向大众成为“公 共论坛 。最后，它诞生在台湾解严前夕，民众心理有一种“寻根”的期待，l ：那 剧对中华文化的回溯恰好引发了观众的集体回忆。在这股“相声 狂潮的带动下， 1 9 8 6 年以后，各种艺术团体相继推出自己的原创相声剧。这也让许多人开始思考“相 声剧”究竟是什么东西。 笔者认为，用相声作材料的戏剧就是“相声剧 ，或者说在段子与段子之间用戏 剧来连接就是“相声剧 。因为相声本身就是一种古老的剧场艺术，它的功能是让观 众哈哈大笑；如果在大笑之余，还存在一些不以逗乐观众为目的的戏剧动作那就 是相声以外的范畴，便发展成为相声剧了。 本文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主要论述相声剧的出现，进而详细讨论第一部相 声剧那一夜，我们说相声是如何取得巨大成功的。首先在第一章第一、二节中， 笔者介绍了台湾小剧场运动以及那剧被称为台湾小剧场运动集大成者是如何实 现的。实验剧本身带有革命性质，演出方式不拘泥于传统戏剧的表现手法，内容上 对整个人类文明进行反思。在这样的反动之下，企图在剧场探索出全新的展演模式， 相声剧在本质上与此相通。第三节通过统计 与台湾怪谭3 3 一、相似的主题：时间、存在、孤独、死亡。3 3 二、相似的创作技巧3 5 v i i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二节等待戈多 与千禧夜，我们说相声 结论 一、结构层面的比较 二、等待主旨的比较 参考文献 4 3 4 5 攻读学位期间承担的科研任务与主要成果4 7 致谢 个人简历 v 绪论 绪论 1 9 8 5 年，表演工作坊的那一夜，我们说相声在台湾掀起一阵狂潮，这股潮 流让台湾的小剧场出现了一个新的品种相声剧。它的成功既是偶然的，也是必 然的。我们将它放在它出现的时代里，就能找到它获得成功的特质。首先，观众到 剧场里来，要求的是耳目的愉悦，相声剧采用相声作为戏剧的材料，先天地带有相 声的“喜剧性 ，使观众忘却工作、生活上的忧虑烦恼，当然容易得到观众的青睐。 其次，相声这种古老的艺术形式有针砭时弊的传统，它的题材取自民间、形式源于 民间、思维方式也来自民间，所以极易引起共鸣，使戏剧走向大众成为“公共论坛 。 最后，它诞生在台湾解严前夕，民众心理有一种“寻根的期待，：那剧对中华文 化的回溯恰好引发了观众的集体回忆。在这股相声狂潮的带动下，1 9 8 6 年以后，各 种艺术团体相继推出自己的原创相声剧。这也让许多人开始思考“相声剧”究竟是 什么东西。 笔者认为，用相声作材料的戏剧就是“相声剧 ，或者说在段子与段子之间用戏 剧来连接就是“相声剧”。因为相声本身就是一种古老的剧场艺术，它的功能是让观 众哈哈大笑；如果在大笑之余，还有一些不以逗乐观众为目的的戏剧动作，那就是 相声以外的范畴，便发展成为相声剧了。 当然，相声段子在相声剧的表演中，通常要根据戏剧的要求，在表演方式上做 一些调整和改变。这种特殊性可以从两个层次来理解，一来相声剧中的每一个段子， 都是由相声剧演员扮演角色在某一个特殊情境( 比如餐厅秀、晚会) 而出现的对话。 并且，一个相声剧由若干个段子连缀而成，这些段子共同构成一个有机整体，为一 个主旨服务。二来相声剧中的段子为了配合“剧化 ，有相当一大部分的段子并不像 传统相声那样在高潮处戛然而止，而是出现“戏剧型 和“反思型 的收尾方式。 “戏剧型 结尾一般与传统戏剧落幕相仿，是一个段落的自然结束，以舞台灯光全 暗为标志；“反思型 结尾则是用启发观众思考某一问题的方式做为一个段落的结束。 截止2 0 0 5 年，赖声川完成了 ：那一夜，我们说相声、 这一夜，谁来说相声、 台湾怪谭、 又一夜，他们说相声、 千禧夜，我们说相声和这一夜，w o m e n 说相声6 部相声剧。看过这些作品的观众，隐约都能感受到相声剧和相声有所不 同。相声这种古老的艺术元素在赖声川的相声剧中被赋予了鲜明的现代特征，由此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笔者考虑或许能从赖声川的相声剧中得到启发，为新时期戏剧的出路问题探索出一 个合理的答案。 在资料的搜集工作中，笔者发现图书馆相关资料匮乏，特别是本方向的系统专 门研究，几乎是一片空白，只有少数论及赖声川戏剧或论及相声曲艺的著作偶有涉 及。以下，笔者对前人已取得的研究成果作一个简单的回顾。 一、相声剧的创作、演出、接受概况 刹那中赖声川的剧场艺术这本书介绍了赖声川每一部剧作的制作、演出、 票房等，深入浅出地介绍了赖声川的所有作品，并提供了许多赖声川戏剧创作的幕 后资料，不失为研究赖声川的重要书目。但是本书对赖声川剧作中重要的辩证与进 程发展，象征与对照、创见与局限等有深度的话题缺乏进一步的探讨。 台湾艺坛奇葩相声剧一文主要是介绍性文字，由 千禧夜，我们说相 声的热潮谈起，回顾了赖声川相声剧的创作，并肯定了相声剧系列真正实现“将 精致艺术与大众文化巧妙结合 。美中不足的是虽然其中有一个小节标题为“相声 与相声剧有区别 ，但是行文并没有谈及区别究竟在哪里。 “相声剧”是一种什么样的戏剧以 千禧夜，我们说相声为例谈论“叙事 体戏剧 ，作者认为相声剧属于戏剧演出，而不是相声晚会，而赖声川先生使他的 相声剧迈入了现代“叙事体戏剧 的理想表演状态。 戏剧，一种酸涩的味道指出，曾经叫人忍俊不禁的由台湾导演和台湾演员 共同创作的相声剧千禧夜，我们说相声移植到大陆时，出现了水土不服，变得 不那么好笑。作者认为问题恐怕出在演员身上。剧中的两个主要角色皮不笑( 沈金 炳) 和乐翻天( 劳正当) 原来由台湾演员金士杰、赵自强担任，此次改由大陆演员 陈建斌、达达扮演，而贝勒爷曾立伟仍由台湾演员倪敏然饰演。从观众的反映看来， 台湾演员更被认同。 二、相声剧的创作方法 赖声川剧场集体即兴创作的来源与实践重点从理论渊源上追溯赖声川的戏 剧创作方法一集体即兴创作的来源，并论述赖声川是如何转换这一套创作手法， 形成自己的创作风格。从创作手法着手，集中研究了赖声川戏剧中结构、题材与角 色等与集体即兴的关系，但是，在处理赖声川剧作意识时忽略了赖氏从台湾社会吸 2 绪论 取的养分，以及赖声川是如何在其剧作中再现他眼中的社会文化。 由 看赖声川所领导的集体即兴创作文中作者以导演 助理身份参与了 ：千禧夜，我们说相声的创作过程，在研究上注重剧场表演与导 演手法的分析，深入探讨了赖声川在集体即兴创作中所扮演的角色。由于论文只关 注千禧夜一部戏，对赖声川的其余剧作没有过多着墨。 三、相声剧的社会功能 浅析赖声川戏剧的社会论坛功能一文主要从三个方面论述了赖声川戏剧“社 会功能 的主要体现：首先，反映了台湾的社会问题与政治状况。其次，探讨了现 代社会中人的自我意识的觉醒。再次，反映了女性意识和平民意识。但是全文篇幅 所限，许多问题没有展开具体论述，其实还大有文章可作。 传统如何生成现代：戏剧探索两条路径之比较则把重心放在如何汲取传统 艺术精华以激活现代戏剧的表现力上，作者比较了8 0 年代大陆的 搭错车等歌舞 剧与台湾的“相声剧 这两种不同的探索路径的得失异同。第二部分“传统喜剧形 式的现代复活 对本次论文的写作颇具启发。 四、相声剧的艺术思维 赖声川的剧场导演美学策略是一篇比较详细系统探讨赖声川导演创作体征 和工作方式的专业论文，虽然作者的本意是为当下导演创作提供启迪，但无疑对这 次论文的写作也有很大启发意义。它非常详尽地介绍了赖声川先生的经历和创作情 况，对他的几部相声剧文本内容和演员情况也有相关说明，并且就赖氏剧作的拼贴 拆分风格进行了比较深入的研究。 论赖声川的剧场意识认为赖声川的作品从创作之初就牢牢抓住剧场的特性， 一切从剧场出发，在剧场中生发灵感，激发构思，完成创作。全文分舞台空间、时 空转换、与演员互动、与观众互动及剧场中的可能性5 个部分探讨了赖声川的剧场意 识，成为这次论文可以参考的经验。 赖声川剧作的后现代倾向认为赖声川戏剧创作体现出鲜明的后现代倾向， 从四个方面分析了其剧作“后现代 探索的具体表现：对情节整一性原则的解构、 对时空一致性原则的解构、对剧作家主体性原则的解构、对修辞风格统一性原则的 解构。尽管本文是从赖声川的所有剧作出发进行的讨论，但是对相声剧的研究也是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具有参考意义的。 这次论文题为赖声川相声剧研究，顾名思义，笔者关注的对象是赖声川领导 的表演工作坊的所有相声剧作品。虽然台湾制作相声剧的团体并非独此一家，但台 湾第一部最有影响力的相声剧那一夜，我们说相声出自表坊，并且其他剧团的 相声剧作品皆是受其影响发展起来的。 统计表坊的相声剧作品，如以下表格所示： 剧目 出品年份 那一夜。我们说相声1 9 8 5 0 3 0 1 这一夜，谁来说相声 19 8 9 0 9 3 0 台湾怪谭 1 9 9 1 0 4 2 5 又一夜。他们说相声 l9 9 7 0 8 2 8 千禧夜，我们说相声2 0 0 0 1 2 2 9 这一夜，w o m e n 说相声 2 0 0 5 0 1 1 4 这张表格中的6 部有文字和影音出版物的作品都是笔者的研究范围。在研究方 法上，这次论文以“文本分析法”为主，辅助以音像材料，他人对相声剧创作过程 及接受的记录与整理资料进行研究。 论文共四章，笔者安排如下： 第一章相声剧的出现，笔者根据台湾小剧场运动的发展，梳理了 那一夜， 我们说相声的出现和它获得的成功，并概述了受其影响发展起来的相声剧剧种。 第二章相声剧的发展与演变，“发展 的部分笔者论述了相声剧发展过程中， 在思想内容、结构架设方面的延续性，“演变 的部分笔者着重分析了赖声川领导的 集体即兴创作方式的演变。 第三章 相声剧对传统相声的吸收与改造，笔者在这一章重点谈到相声剧对传 统相声技法、组织架构模式及传统相声精神的吸收，借以厘清相声剧和传统相声的 区别。 第四章 贝克特对相声剧的影响，笔者主要谈了克拉普的最后一盒录音带 对 对 等待戈多的借鉴，以 这两个例子来佐证赖声川相声剧具有荒诞意味。 4 ； 第一章相声剧的出现 第一章相声剧的出现 第一节台湾实验剧场的集大成者 1 9 8 0 年，由金士杰编导，兰陵剧坊演出的 荷珠新配在第一届实验剧展中受 到广泛好评，拉开了台湾小剧场运动的序幕。钟明德将这波台湾小剧场运动分为两 个阶段：1 9 8 0 年至1 9 8 5 年的“实验剧场”阶段；和1 9 8 6 年到1 9 8 9 年的“前卫剧 场阶段。 实验剧场是对2 0 世纪发生在西方剧场界的许多不同剧场运动的总称，它们是对 当时主导了戏剧写作与戏剧制作的传统的一种反动，尤其是针对自然主义。曹小容 在实验剧场一书中说：“这些新兴剧场，完全悖离了西方旧有的戏剧表达形式。 表面上是大反动，大决裂，事实上则广为采撷，即对整个西方文明、剧场文化，做 出彻底反思，另一方面，也深入探索东方及原始文化的剧场形式，兼容并蓄，等于 是在破坏中重新建构，进而缔造全新的剧场风貌。一。 根据上面的说法，实验剧场就是一场剧场革命，形式上不按照传统戏剧的表现 方式，内容上表现出对人类文明的反思，并试图在这样的反动之后，为剧场探索出 一条新的发展道路。台湾实验剧场作为世界剧场运动的一支，从根本上讲，亦是如 此。 马森则进一步指出：“凡是一个潮流的诞生，无不先从实验开始，台湾的小剧场 运动也是来自实验剧的演出。实验，一方面指对前卫性剧作的考验，另一方面也实 验观众的反应。实验是开路的工作，并不表示实验本身有所成就。一。由此我们 可以知道，实验剧场是小剧场运动发展的必经之路，但并非实验剧场都能被观众接 受。只有被观众接受的“实验 ，才能形成潮流。( 在这里，钟明德与马森对“实验 和“前卫 的理解有出入，但小剧场运动的分期不是本文论述的重点，本文仍然采 用钟明德的阶段划分。) 那一夜，我们说相声就是这样一次被观众接受的“实验 ， 它制造了当时台湾小剧场运动以来的奇迹。 突然之间，一票难求，历史中从来没有出现在南海路的黄牛纷纷出笼，在植物 园附近逗留，原本1 5 0 元的票可以卖到2 0 0 0 元，还有人抢着买。 钟明德台湾小剧场运动史台北市。扬智文化，1 9 9 9 年。1 1 曹小容实验剧场序台北市t 扬智文化，1 9 9 8 年：7 - 8 马森戏剧造梦的艺术台北市t 麦田出版社，2 0 0 0 年l5 2 “ 5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到了高雄，现场前台居然出现了三种不同样式的票。原来两种是“伪票 ，不肖 分子自己印的! 座位不是重号就是最后一排后面不存在的一排! 这种情形，可能不 只在台湾剧场史，在世界剧场史中应当也是罕见的。 因为那剧的票房大捷，表演工作坊在台湾声名鹊起。1 9 8 6 年，表坊趁势推 出暗恋桃花源，再次引起轰动；其后，表坊在表演场地售卖海报、t 恤，宣告进 入商业剧场。反观小剧场运动的先驱兰陵剧坊，在那剧之前，兰陵剧坊的荷 珠新配是观众最多、最受肯定的实验剧场作品。但是在荷剧之后，由于种种 原因，兰陵剧坊没能在实验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最终也没能进入商业剧场，并于1 9 8 9 年放弃经营了5 年的“兰陵小剧场 ，形同解散。 对比荷珠新配的昙花一现，那一夜，我们说相声被钟明德认为是台湾实 验剧场的集大成者。原因何在? 笔者以为是那剧为现代戏剧创造性地借鉴传统 艺术形式打开了一个全新的思路，即借用传统艺术形式，但它的精神指向一直都在 对现实的关注和对文化的审思上，从而使戏剧广泛而深入地与现代生活相契合。接 下来的一节，笔者将梳理那一夜，我们说相声的成功原因，试着对相声剧的滥 觞一探究竟。 第二节 那一夜，我们说相声取得成功的原因 1 9 8 5 年3 月，经过7 个多月的创作，那一夜，我们说相声在台北国立艺术馆 首演。这一夜的演出成为剧场的传奇。在当时，它创造了一个全新的体验，像相声 却不是相声，不像戏剧却是戏剧。它颠覆了观众对传统相声的印象，也颠覆了观众 对戏剧的想象。不可思议的是，它拯救了传统相声，也造就了台湾现代剧场。 为什么 那一夜能取得这样的成功? 这是研究相声剧第一个要问的问题。笔 者认为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层面探究： 首先，从台湾的小剧场运动开始，实验剧场就在戏剧圈盛行。讨论那剧成 功的原因必定不能跳过它诞生的时代。从社会语境上看，赖声川创作那一夜，我 们说相声的1 9 8 5 年，正是“台湾奇迹刀开始、经济迅猛发展的时代。作为一个迅 速现代化的大都市，台北抛弃了相声这种传统的艺术形式。也许不只是相声，还有 别的传统，也在现代化大潮中被人们遗忘。于是“说相声刀的形式猛然唤醒了观众 心中对传统文艺的记忆。从文化语境来讲，1 9 8 0 年是台湾剧坛意义重大的一年，在 陶庆梅、侯淑仪刹那中赖声川的剧场艺术台北市：时报文化2 0 0 3 年：4 3 6 第一章相声剧的出现 这一年里台北市举办了三次大型的艺术活动，其中戏剧类的就有两次，即第一届的 实验剧展和第二届戏剧季，由此我们可以推测彼时台湾小剧场运动的繁盛，也能猜 测到当时已经有一定数量爱看戏的观众。直至1 9 8 5 年，那剧首演，实验剧场演 出的质量和观众人口的数量都已经积累到相当的程度。另一方面，新象艺术中心找 上赖声川，这是一个营利性质的艺术推广团体，由它来操办剧团的行政事务，无疑 扩大了表演工作坊的影响力。那一夜，我们说相声后来造成轰动，又在全台陆续 加演二十场，应与新象艺术中心依照惯例安排的全台各县市巡回演出有关。 其次，以戏剧类型而论，：那一夜，我们说相声被视为相声剧。从相声本体来 说，相声是一门语言的艺术，与众多传统艺术相较，它是最接近话剧的一种表演形 式。选择相声做实验剧场的素材，一来方便操作，二来易于观众接受。它的最大卖 点是“逗乐”，也就是说无论戏剧的主题寓意为何，达到这个目的的手段一定是逗 笑观众。一般评论文章都以“三句一笑，五句一爆 来形容 那剧演出时的观众 反应。从观众感受来讲，相声的喜剧性无疑迎合了观众释放日常紧张心理的需求， 为大家喜闻乐见。然而如果仅停留在逗乐的层面上，未免流于肤浅，传统相声又有 其嬉笑怒骂、反讽现实的特点。因此相声蕴藏着巨大的社会力量，在为观众生活增 加趣味的同时，也让生活中的不平、不满、不公得到宣泄。这使得相声剧进一步上 升为一种“公共论坛。可以说，该剧之所以受欢迎，正是由于它在时空倒退中哀悼 中华文化消逝的过程里唤醒了观众内心深处的共同经验。借助这种共鸣，l ：那剧才 被人广为称颂。 再次，那剧的创作融合了传统与现代的元素。取材来说，它选择用相声作为 构成戏剧的主要材料；音乐设计方面，运用传统戏曲中的锣鼓点配合现当代流行音 乐；服装上，根据情境变换服饰，这符合绝大多数观众看戏的经验，既保留了主流 色彩，又在主流审美的基础上往前迈了一个步子，为观众所喜闻乐见也就不足为怪 了。并且，“大师不来，由他人救场 的模式，是相声剧的一大特色。这样一来，观 众惊觉相声传统消失了，庸俗的餐厅秀主持人却有说相声的潜力，这颠覆了观众的 既定想象，使观众在期待不大的情况下，意外地得到更大的喜剧感受，拓展了相声 表演的可能性，给传统的表演艺术注入了现代的活力。 综合上面的三点，那一夜，我们说相声的成功得益于当时商业剧场的发展、 内容上的喜剧性和形式上的特殊性，以及创作上传统元素与现代元素的融合。其中 以第一点和第二点尤为重要。 7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三节相声剧的出现 那一夜，我们说相声是第一部以“相声 为材料的实验剧场作品。如果说 这种形式的剧作仅此一部，自然不能形成“剧种 。正是由于那剧的观众接受度 极高，很快在戏剧界形成一股新潮流，在一定的时期内这种形式大量地被采用，我 们才认为相声剧可以被称得上“剧种。 原本赖声川以为那一夜，我们说相声只会引起少数知识分子的关注，后来 因缘际会下参与了第六届新象国际艺术节，意料之外地获得好评，票房惊人，创造 了连续公演二十场，正版录音带销售超过百万台币的空前纪录。如刹那中赖 声川的剧场艺术一书中所说：“对许许多多的人来说，他们没有进过剧场，没有看 过戏，第一次进剧场看的是那一夜，我们说相声，于是那一夜就成为他们心 目中剧场的模样。 一时之间，“相声剧 似乎成为剧场票房的保证，许多剧团纷纷 效法。那一夜以后，除表演工作坊以外，屏风表演班、相声瓦舍、台南人剧团、 绿光剧团、台湾剧社、春禾剧团、九九剧团、一0 一相声剧团以及可以演戏剧团这 九个剧团陆续都推出过与“相声 有关的原创剧作。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那一夜 的一炮而红，也让相声在台湾曲艺界得以复活，“使得一些久不见演出的说唱艺术家 趁机纷纷复出。” 龙说唱艺术实验群、汉杰戏剧艺术团、台北曲艺团、吴兆南相声 剧艺社四个曲艺团亦先后排演了新剧目。 这其中，以表演工作坊和相声瓦舍的相声剧作品数量最多，而相声瓦舍的创办 人冯翊纲在创办相声瓦舍之前，也是表演工作坊的一员。我们可以从相声瓦舍的作 品里感受到表演工作坊对它的影响。有了如此直观的传承渊源，把相声剧看成一个 新剧种，也就可以理解了。 那一夜，我们说相声既是台湾实验剧场的集大成者，又是台湾相声剧的滥觞， 在这一章，我们回顾了那剧诞生的背景，探究了该剧取得巨大成功的奥妙。在 它之后，台湾剧场彷佛被“相声 附体，相声剧形式成为各大剧团尝试创新的新方 向，相声剧逐步成为新剧种。 陶庆梅、侯淑仪刹那中_ - 陵声川的剧场艺术台北市：时报文化，2 0 0 3 年：4 1 钟明德台湾小剧场运动史台北市。扬智文化，1 9 9 9 年：9 9 8 重新获得生存 年。在意外开 对这一问题进 1 9 8 5 年3 月1 日，那一夜，我们说相声首演于台北市南海路国立艺术馆， 由新象公司制作，表演工作坊演出。回忆那一夜，我们说相声的创作过程，赖 声川说： 文化是活的，这是我们所肯定的，也是必须肯定的。换句话说，面对着所有的 传统，若是我们把它们当作已经过去了，已经死掉了，那么它们就死了。事实上， 一样东西算是什么，就看我们怎么看它：若是我们把它当作死的，它就死了，若是 我们把它当作活的，他就是一个活着的东西。在快速步骤的现代生活中，有许多生 活上的点点滴滴正在我们眼前消失，而仔细想一想，有许多的传统也正默默地被遗 忘。相声就是这样一个逐渐在消失，逐渐被遗忘的传统。 ：那一夜，我们说相声这出戏的出发点非常简单，又非常地复杂，戏的结构 也是非常简单但又非常复杂。简单的说，是利用一个传统的表演形式相声，来 表现我们三个现代人对传统的一些感想。但是利用传统来表现对传统的看法，是一 件非常复杂的事。回 我们可以从赖声川的话里体味出，创作 ：那一夜，我们说相声的初衷实际上 是“以相声的形式为相声写一篇祭文 o ，进而哀悼传统文化。 故事发生在“华都西餐厅 ，两位恶俗的餐厅秀主持人介绍说，餐厅精心策划， 重金礼聘，邀请来两位久未露面的民俗艺术大师顺天啸、王地宝。结果大师莫名失 踪，两位主持人只好冒充大师上场。于是时光倒退，由“台北之恋 为切入，两位 主持人带领观众唤醒了大家对传统文化的记忆。剧中有这么一段对话： 赖声川赖声川，剧场1 台北市t 元尊，1 9 9 9 年t4 0 7 赖声川赖声川t 剧场1 台北市。元尊1 9 9 9 年：4 0 7 。 陶庆梅、侯淑仪刹那中赖声川的剧场艺术2 0 0 3 年台北市t 时报文化，2 0 0 3 年，2 0 3 9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舜：就在那一刹那，我突然有一种好强烈的感觉我觉得我见过她! 王：你见过这女的? 舜：曾经。 王：【怒】你也“曾经 ? 你这“曾经 又是多久以前? 三秒钟以前? 两秒钟以 前? 一秒半以前? 舜：都不是是前辈子。 这里，王地宝在这个段子中看到了“前辈子”，暗示了消失的传统文化，正如段 子中女孩点烟的火光，“如果不注意，随时都可能会波克! 没有了 圆。 接着，冒充大师的两位主持人渐入佳境，又回到了1 9 6 0 年代的台北、1 9 4 3 年的重 庆、民国初年和清末的北京去找寻他们身上传统文化记忆的根源，只是时间越往回 倒退，回到“终点 后，他们才发觉传统文化已经死去，记忆越生动，感觉越凄凉。 可是这两位主持人，在这样的迷蒙中竟以为大师真的来过： 甲：谢谢各位朋友，本餐厅为您准备的特别节目到此告一段落，我们又结束了 一个愉快的夜晚! 乙：现在又到了我们跟你说再见的时候! 甲：不管怎么说，谢谢各位朋友今天晚上的光临! 最后再让我们再度感谢这两 位相声民俗艺术家 乙：【齐声】顺天啸、王地宝! 【二人向侧舞台方向伸出手。二人期待“舜 、“王 二人上场谢幕，但“舜 、 “王一二人不见人影。甲、乙伸长脖子，迷惑的看着侧台。】 分析起来，那一夜的基本结构有两个层次。最外一层是戏剧的大框架，即在 华都西餐厅的餐厅秀里追述一个个过去的时代。在这个层次中，戏剧的时间是自然 进行的，空间也一直没有变化。而大框架里包含着的小框架是一个回溯性的结构， 它的时间是越来越往回退，从1 9 8 5 年的“现在 倒退到1 9 0 0 年；空间上则跨越台 北、重庆和北京三地。虽然整部戏的时间和空间跨度很大，但每个相声段子都观照 着“失去刀或者。失落一的主题，并汇集成感伤的情绪基调。并且在大结构中，还 赖声川赖声川：剧场1 台北市：元尊，1 9 9 9 年：3 1 6 赖声川赖声川：剧场1 台北市：元尊，1 9 9 9 年：3 1 4 赖声川赖声1 1 1 剧场1 台北市：元尊，1 9 9 9 年t4 0 3 1 0 第二章相声剧的发展与演变 有一些灵活交叉的小段子使各部分更加牢固地紧扣在一起。比如“台北之恋”里的 女孩，她的前世在地震中又若有若无地出现，又如“记性”中讲到出生忘记带行李， 到尾声被再次提起。这些于大段子来说只是小笑料，但它们的存在让戏剧的结构更 前后呼应，整体感更加饱满。总的来说，该剧作为相声剧的开先河之作，它创立了 一种可供借鉴并能不断创新的戏剧类型。 那一夜，我们说相声取得巨大成功后，1 9 8 9 年，表演工作坊又制作了这 一夜，谁来说相声? 。赖声川在采访中说： 在当时作那一夜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一系列相声作品的计划。之所以会有后 来的作品，是因为在那一夜之后，每天都有人来催我，叫我继续做相声的作品， 我都必须要解释“我们不是专门在做相声的 ，挡了好多年，从第一部那一夜到 这一夜，相隔了四年，这几年每次我做一部戏就会被问“什么时候可以再作一部 相声? 。后来会作这一夜，是因为想要作一部关于两岸关系的议题，才有第二 部，所以我认为还是要看题材才能决定，。 = 从这段文字中，我们能看出观众对表演工作坊相声剧的期待，但赖声川并没有 一味地迎合，而是在两岸交流日渐频繁、两岸议题成为关注焦点的1 9 8 9 年推出新作， 再一次触及台湾民众的神经兴奋点。 从整个大框架来看， 这一夜与那一夜极为相似，故事依旧发生在华都西 餐厅，餐厅秀主持人邀请相声大师常年乐老先生演出，可是大师依旧没能出现，于 是到场的弟子白坛同严归以两岸生活为话题讲了6 个段子。如果说：那一夜是为 了缅怀传统文化的流逝，那么这一夜着重强调的就是两党分治四十年来两岸生 活越来越大的差异。而这些差异存在着，两岸就无法达成共识。 谈及相声剧的创作历程，赖声川导演说： 我知道那一夜在所有相声作品中，它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我并不是一个会 陶醉在自己作品的导演，但容我这样说，客观地说，它是绝对地精彩，但又因为是 第一部，于是细节还有些粗糙；而：这一夜是我回想起来，则是最成熟的一部， 在国家戏剧院加演的那三场，我都还记得那时坐在剧场内被观众笑声震撼的情景。 那时候，你可以感受到连屋顶的水晶灯都在震动，它好像把刚成立两年的国家戏剧 院那种很拘谨、严肃的建筑物都给它“笑松掉了”l o 吴牧青如真似假，即行即停赖声川破0 4 版2 0 0 8 年1 月4 日1 月1 3 日 吴牧青如真似假，即行即停赖声川破0 4 版2 0 0 8 年1 月4 日1 月1 3 日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那一夜是相声剧的缘起，真正让相声剧成熟起来走上轨道的却是这一夜。 这出戏向我们证明了餐厅秀的框架以及相声剧的形式确有被重复使用的价值。 然而1 9 9 1 年首演于台北国军艺术中心的台湾怪谭没有华都西餐厅，没有餐 厅秀主持人，没有相声大师，成为表演工作坊最特别的一部相声剧作品。它的诞生， 是因为它的演员李立群认为“在他演过的舞台剧、电视剧中，从未一个人从头到尾 演完一出戏，他想考验自己的极限，主动向导演赖声川提出这个构想，经过一段长 时间的构思，两人决定推出这出国内首度公演的单口相声。 回 之所以说它是最特别的作品，除了以上的因素，还在于它的舞台设计。整个剧 创造性地在舞台中间安排了一个大屏幕，影像中出现的人由舞台上演出的同一个演 员扮演，暗示观众他有明显的神经质和人格分裂倾向。主角李发主讲的“台湾怪谭 ， 其实就是阿达的故事，分为两个时期，一为阿达的儿童时代，一为阿达成年以后。 在阿达八、九岁的时候，生了一场重病，病中有一位神秘客人，声称他就是“阿达 ， 拿了一颗珠子让阿达含住，阿达的病便痊愈。然而，据说吞下这枚神奇的珠子财源 滚滚，享尽荣华富贵。阿达贪念顿起，吞下了珠子，而这位神秘客人也离开了阿达。 成年后的阿达功成名就，回首往事发现周遭物是人非，自己早已迷失在争名夺利之 中。从整出戏来看，观众似乎隐隐感觉阿达就是李发，李发就是阿达，可是李发又 强调不是他，是他一个好朋友的故事，最终影像中的李发也决定要离开李发 台湾的8 0 年代，经济快速增长，一跃成为亚洲四小龙。相比于早期的纯朴，社 会各方面展现出完全不同的风貌。在这样的背景下，台湾怪谭的主题外在地指向 社会，指向环境，内在地指向人心、指向精神。 戏的一开场，李发同观众寒暄，对当时的政治人物充满了冷嘲热讽。 那么在我们正式开始以前，我们先来特别问候一下我们今天的特别来宾。每一 场演出都有一些特别来宾，也就是一些贵宾，也就是一些朝廷里的，【快速更正自己】 不，我是说一些厨房里的，【快速更正自己】不，我是说一些政府里的对对对， 政府里的宦官! 【快速更正自己】不! 我是说一些“换 过职位的长“官 。【自言】 潜意识都讲出来了! 潜意识穿帮了! 小心潜意识穿帮。【用手指头指观众】小心l ! 圆 这段话讽刺了政治人物表面关心文化，实则文化独裁的虚伪。在结尾部分，李 发还借阿达之口抒发了对台湾环境恶化的不满： 张梦瑞一个人说相声好过瘾李立群讲。怪谭”向自己挑战民生报1 4 版，1 9 9 1 年4 月2 7 日 赖声川赖声# 1 - 剧场3 台北市：元尊，1 9 9 9 年：3 2 8 1 2 第二章相声剧的发展与演变 阿达说：“我爱台湾。好怪。怎么会爱? 没任何条件让我爱。从南到北就像一个 垃圾场，一个废墟。森林也死了，溪流也完了，街边塑胶的外星人用反讽的眼睛瞪 着我们，告诉我们我们上了多大的当。” 我们看到，在当时的情况下，无论外在的环境还是内在的人心都是多么地让人 失望。阿达贪心吞下珠子，带来了功名利禄，象征利欲熏心后的民众不再纯朴。阿 达的国文老师改行测字，历史老师改行看面相，正直的公民老师却被认为不适合住 在这个社会里。最后，阿达决定再也不要怀念他的朋友，也不再为那颗珠子愧疚。 李发则打定主意和影像中的自己分手，他认为他的生活不需要那么多提醒。这些都 暗示了现实的台湾与过去的台湾的决裂，过去的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时隔6 年，赖声川再次领导他的表演工作坊制作出又一夜，他们说相声。又 一夜在形式上与那一夜、这一夜相同，属于旧瓶装新酒的改造。故事依旧 发生在即将被拆的华都新餐厅，餐厅秀请的是号称“中国思想大师 的马千。可到 场的是他的弟子吴慧。 对于一定范围内的观众，这样的桥段显然再熟悉不过，彷佛“缺席”已经成为 赖氏相声剧的常态。在那一夜里，两位相声民俗大师不克前来，在 这一夜 里，相声表演艺术家常年乐老先生没有来。这两次“缺席 ，暗示了传统文化的消逝。 辜 到了l ：又一夜，中国思想大师马千“被两辆大黑车带走了一。于是先是吴慧顶替， 后来换庞门扮演马千，再后来一个不知是庞门还是马千的人从舞台上走过。在这复 杂的扮演关系中，演员、角色、谁是谁，恐怕观众也很难搞懂，这恰恰说明传统文 化和传统思想正在消逝，但又没有彻底消失，它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在；它连绵不 绝，又面目全非。好比思想大师马千的名字，脱胎于史学家司马迁，却没有半点司 马迁的精神气质。 这出戏有四个段子，分别戏谑了盛行于春秋战国的儒家、道家、法家、阴阳家 四种思想。“段子一：孔子第七十三贤人一一开始，就借吴慧之口道出了传统思想不 受重视的悲哀： 吴慧：经过多年来的统计，“中国思想全史 在每年出现的机率只有三成六，而 这三成六的机率中，最多也只出现四分，如果同学你其他国文、数学都念完好几遍 了，也看完暑假第一档强片，电动玩具也玩到破卡，没事，你不妨在上厕所时当休 闲书，考到了不过四分，所以同学，关于“中国思想全史”我给你二字真言，“放弃”l 赖声川赖声川。剧场3 詹北市l 元尊，1 9 9 9 年。3 8 9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从这段话我们看到现代教育不再重视传统思想教育，中国思想全史考试所占比 重实在太小，于是不必在这门功课上花时间，放弃成为最实惠的做法。 联系1 9 9 7 年的台湾，经济发展达到顶峰，许多人迷失了自我，纷纷不惜代价追 求利润，色情业和电玩业的发展势头正劲，导致社会混乱加剧。 又一夜里餐厅秀 的主持人名为“庞门、“左道 ，谐音即是“旁门左道 ，可见这出戏对社会乱象的 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