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学专业论文）交往即呵护——阅读活动中的“文学性”探寻.pdf

中文摘要 文学何以成为文学? 也就是“文学性”问题，这是一个历久弥新的问题。至 二十世纪初，渐成为文学理论界争论的焦点，时至今日，学界对此仍争论不休。 不论是在西方还是在中国，理论家们都试图在对“文学性”的追问中寻找到 理论的突破口。从文学的外部和内部入手，理论家们都收获了不同的成果。然而 令人遗憾的是，在这些追问中，学界更多的是把“文学性”作为一种即定的价值 标准运用于文学以及文化研究的各个领域，以至于在运用过程中由于无法确定其 内涵而掩盖了文学的本质意义，使“文学性”漂浮于事物的表面，并在不断的蔓 延中逐渐边缘化了。于是，“文学性”在这样一个混乱多义的语境下迷失了自身。 文学是人( 作家) 写的，又是写给人( 读者) 看的，其目的就是要让人( 作 者) 与人( 读者) 进行艺术交流，这就使得从读者的阅读角度来探寻“文学性” 成为一种可能。读者带着交往的目的进入到文学的阅读当中，在世界、文本、作 者、读者所构成的交往网络中，去探寻文学给予自身的关注与呵护。因此，在文 学交往活动中包含着关注人自身、呵护人自身的本质。 本文将从三个部分来结构：首先，在“文学性”的探寻史中发现前人理论的 不足，并从中总结出自己的观点，说明对“文学性”的探索应从人自身入手。其 次，以交往作为切入点，从文学交往与人的存在方式角度出发，总结出文学交往 是人类最为深刻的交流形式之一。最后，从读者角度入手，以作家在创作交往和 读者在阅读交往中的自我呵护，来找到文学的最后归宿。 关键词：文学性交往读者呵护自我 p e r s p e c t i v eo ft h er e a d e rs t a i r tt ow t e r si nm ec r e a t i v ec o n t a c t sa n de x c h a n g e s b e t w e e nt l l er e a d e r sr e a dt h es e l f 二c a l e t on n dt h e6 n a ld e s t i n a t i o no fl i t e r a t l l r e k q 唧o r d ：l i 电e r a r y ；c o m m u n i c a t i o n ； r e a d e r ；s 0 1 i c i t u d e l 西北大学学位论文知识产权声明书 本人完全了解西北大学关于收集、保存、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学校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 本人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西北大学可以将本学位论文的 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 描等复制手段保存和汇编本学位论文。同时授权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 究所等机构将本学位论文收录到中国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或其它 相关数据库。 保密论文待解密后适用本声明。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童丛趣指导教师签名： 彭年c a ，p 日夕矿年石月p 日 西北大学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 成果。据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本论文不包含其他人已经 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西北大学或其它教育机构的学位或证书而 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 的说明并表示谢意。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剖超 酪年6 只o 日 引言 在二十世纪，“文学性”成为文学理论的一个关键词。俄国形式主义批评家、 结构主义语言家罗曼雅各布森，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论及文学科学的对象时指 出：“文学科学的对象不是文学，而是文学性，亦即能使某一部著作成为文学 作品的东西。”雅各布森的追问，开启了文学批评理论的新视野。 其实，关于“文学到底是什么，文学之于文学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 题，一直被不同时期的理论家论述着，只是没有被正式地提出来。纵观“文学性” 的探讨史，它至今仍没有获得一个公认的概念。这也给我们留下了足够的空间去 继续追问“文学性 。 任何事物都具有相对稳定的内在特性，因为这是一个事物之所以存在的依据 和理由。文学固有的属性支持着文学存在的合法性，延续着文学的生命力，而且 所有文学的外部变化最终还是体现着文学的内在本质属性。在科技理性不断对文 学进行挑战的今天，出现了文学消亡论、文学终结论以及文学性蔓延论，这种状 况使我们急需对“文学性”进行探讨和证明。通过对以往的关于“文学性”探讨 的梳理，我们发现，不管是从文学的内部还是从文学的外部来看，文学都是人学。 因为人在文学中可以诗意地生活，诗性智慧作为集体无意识一直深埋于人类的心 灵当中。在文学的浸润下，人的灵魂得到净化，心灵得到满足。所以，在今天， 我们探讨“文学性”还应从人出发，在“人”身上找到“文学性”的归宿。 艾布拉姆斯的文学艺术四要素说告诉我们，“文学性”是在世界、文本、作 者和读者的合力中生成的，任何一个方面都不足以单独构成“文学性”。当四者 交织构成一个交往的网络时，“文学性”就在四要素的交往中显现出来。交往是 联结着客观世界、二t 观世界和社会世界的，成为人类最合理的行为，是人类的一 种存在方式。作为交往的核心，人类通过交往认识自身、实现自身。所以，当所 有的要求都指向了人自身，“文学性”也必然与此相关，我们可以说，文学是人 在文学创作与阅读中对自我的关注与呵护，这种关注，不是通过与世隔绝的方式， 而是必须走进世界与人交往。 张捷：t 月革命前后另，联文学流派( 下编) ，上海：l 海译文出版社1 9 9 8 年版，第2 1 4 页。 l 在这个由四个要素组成的文学的交往网络中，每一个要素都以内在的要求寻 找着、证明着人对自身的关注。读者也同样承载着这样的要求。通过读者的阅读， 我们发现，读者在对他人文本进行解读的过程中也获得了一种对自身的理解和超 越。所以，追寻读者在文学交往中的内在要求与动机，将是我们理解“文学性”， 通达“文学性”的一种有效方式。 2 第一章“文学性”研究的历史和现状 人类有为现实中的事物抽象出确切概念的冲动，都想在抽象出的概念中体 验征服的喜悦。对于“文学性”的追问一直在进行中，不同时期的理论家从不 同的角度来发掘着它，赋予它不同的内涵。我们将在对“文学性”概念历史的 厘清中继续“文学性”的追问。 第一节“文学性”在文学的“外部 和“内部 在对“文学性”进行厘清时，我们以韦勒克和沃伦在文学理论中对文 学批评方法的区分作为起点。文学理论第一个重大贡献便是区分了文学的“外 部研究”与“内部研究”，并把研究的重心放在了文学内部研究上。 ( 一) 文学的“外部研究”，按照韦勒克和沃伦的观点，包括作家研究、文 学社会学、文学心理学以及文学与其他学科的关系等不属于文学本身的研究等。 这种研究仅仅局限于对文学外部成因的探讨。但这种研究在文学批评发展史上 也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种情况： 1 、从文学与世界的关系来谈论文学，主要以“摹仿说”为代表。“摹仿说 是文学“外部研究”的滥觞。“摹仿说”源远流长，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系统地 提出了“艺术是摹仿”的理论。柏拉图的“摹仿说”强调文学作品是对于理念 的模仿，而且是与理念隔着二层的模仿，这样文学就被界定为一种以语言为质 料的摹仿，亚罩上多德的“摹仿说”主张艺术的摹仿可以把原来的事情表现得 更美或较丑，也町以把它们表现得像以往那个样了或应该显现出来的那个样子， 它能够把自己限j 事物普遍的典型的和本质的特征之上。柏拉图的“摹仿”是 作家在神谕感召下的一种灵感凭附，在亚里士多德这罩，摹仿具有了能动性， 作家不再是一件工具，任凭神的摆布。在长期的积累酝酿之后，作家进行的是 一种实际性操作。沿着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路线，在中世纪，奥古斯丁提出， 如果艺术是在“摹仿”，那就理所当然让它去摹仿那个不可见的世界，因为它不 仅永恒，而且比可见的世界更加完美。文艺复兴时期，艺术理论家认为，艺术 不应“摹仿”粗糙的自然，而应“摹仿”被改正过缺点之后的自然。新古典主 3 义时期，布瓦洛提出，艺术应该“摹仿”自然人性。德国古典主义时期，德国 古典主义美学家和艺术家们都从不同角度对传统的“摹仿”理论进行了修正， 力图弥合自然与人的分裂与对抗，并且强调艺术主观创造性。一般认为，“摹仿 说”到德国古典美学时期就终结了，实际上，“摹仿说”在德国古典美学之后， 产生了许多变体，它一直存在于文学批评领域之中。 根据“摹仿说”的观点，文学与“世界”发生了联系，文学去摹仿“世界”， 表现“世界”，并最终使自身在“世界”中显现，确定自身的价值。 2 、以作家为研究起点来谈论文学：这是一种古老和基础深厚的文学研究方 法。在一定程度上，作家的个性与生平等因素影响着作品的风格基调，也制约 着作品的思想内容。所以，在进行文学研究时，我们不可避免地要从作家自身 入手。这种研究方法的确可以触及文学部分的本质，在以往的文学研究中扮演 过重要的角色。这一研究方法又与文学心理学方法有交叉之处，我们可以从中 得到借鉴。 3 、从文学与社会学的关系来谈论文学：这是文学理论研究的又一个重要形 态，而且在所有的形态中具有特别重要的地位。文学社会学是站在社会学的角 度，用社会学的方法和理论来研究文艺现象。这种研究方法是以波纳德的“文 学是社会表现”这句话为起点的，但它的源头可以追溯到维柯，在新科学 中，维柯“以古代希腊社会研究的成果来考察荷马及其史诗创作，从而丌创了 把文学作品与时代背景、作者生平结合起来研究的方法。砌在其后的理沦发展 中，诩：多理论家通过不同的理解推动文艺社会学的发展。其中，法国文艺理论 家丹纳为集大成者，丹纳指出，研究文学应从文学的外部研究开始，并且认为 种族、时代、和环境是文艺生成发展的三种推动力，“三要素说”推动了文艺社 会学的发展。真正的文艺社会学研究方法是属于马克思主义及其追随者，他们 在这方面取得了重大的成果。 文艺社会学研究方法以社会研究为基础，认为文艺活动是一种社会行为， 在不断的完善中形成了基本的研究课题，文艺的社会起源。文艺与社会的 关系，主要包括文艺与血缘种族的关系、文艺与地域的关系、文艺与经济的关 系、文艺与政治的关系以及文艺与心理的关系。文艺的社会过程，这包括文 童庆炳：文学理论教程( 修订第二二版)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 0 0 6 年版，第l l 页。 4 艺生产、流通和传播以及消费问题。文艺的社会功能。文艺的社会控制， 这主要包括有形控制和无形控制。文艺社会学方法涵盖了社会的各个方面，力 图通过文艺与其他子系统的有机联系中来确定文艺的价值，其缺点和优点都来 源于此。 4 、从文学与心理学的角度来谈论文学：这种研究方法在文学研究史中占有 重要的位置。从整个文学活动来看，在文学创作一文学作品一文学接受这个过 程中，心理因素贯穿始终，并影响着文学的发生过程。所以在文学研究中，理 论家们都曾尝试从心理学角度来解释文学。这种研究方法自古有之，亚里士多 德的悲剧“卡塔西斯”论，布洛的“距离说 ，克罗齐的“直觉说”，弗洛伊德 的“欲望升华说 ，荣格的“集体无意识说”等等，都把文学与心理学联系在一 起。而且每一种论述都倾向于认为心理因素是文学的成因，并最终决定着文学 的发展。心理分析理论浩瀚复杂，它为文学研究提供了一种重要的研究角度。 关于文学心理学的含义，韦勒克和沃伦在文学理论中认为，“文学心 理学的含义可以从心理学的角度，把作家当作一种类型和个体来研究，也可 以指创作过程的研究，或者指对文学作品中所表现的心理学类型和方法的研究， 最后，还可以指有关文学对读者的影响的研究( 即读者心理学) ”也 文学心理学研究方法，从参与文学创作主体的心理入手，通过文本与文学 主体的心理机制的相互印证，来最终确定文学价值。所以，这也是从文学外部 来研究文学的重要方法。 从文学的外部来研究文学，不仅是上述几种情况，也有其他情况，例如， 从文学与其他学科的关系上来研究文学以及从文学与接受的关系来研究文学。 从总体一卜来看，从文学的外部来研究文学，是把文学置于人类生活的整个世界 之中，外在于文学的凶素对文学产生决定性作用。但这种从文学的外部来研究 文学的方法“显然决不能解决对文学艺术作品这一对象的描述、分析和评价等 问题。”白所以，这些研究是从文学的内部来研究文学的准备阶段。 ( 二) 文学的“内部研究”：韦勒克和沃伦把对文学自身的种种因素诸如作 荚 勒内韦勒克，奥斯汀沃伦：文学理论，刘象愚等译，南京：江苏教育 l 版补2 0 0 5 年版，第 8 3 页。 荚j 勒内书勒克，奥斯汀沃伦：文学理论，刘象愚等译，南京：江掂：教育m 版社2 0 0 5 年版，第 7 4 贞。 5 品的存在方式、叙述性作品的性质与存在方式、类型、文体学以及韵律、节奏、 意象、隐喻、象征、神话等形式因素的研究划入文学的“内部研究”。“文学研 究的合情合理的出发点是解释和分析作品本身。无论怎么说，毕竟只有作品能 够判断我们对作家的生平、社会环境及其文学创作的全过程所产生的兴趣。” 鉴于从文学的外部来研究文学的局限，许多理论家提出，文学的本质特性 只能在作品本身，而不可能在其他区域。而且，文学是一种以语言为材料所组 成的艺术形式，作家在运用语言时力图把语言的特质发挥到极至，所以，当转 向文学自身时，便不可避免地要从由语言所组成的文本中去发现隐藏在语言背 后的文学的本质属性。 1 、从文学整体来研究文学，是亚里士多德在论述悲剧时提出的。亚里士多 德提出，“悲剧是对于个完整而具有一定长度的行动的摹仿。所谓完整， 指事之有头、有身，有尾。”圆“而且一个美的事物一个活的东西或一个由 某些部分组成之物不但它的各部分应有一定的安排，而且它的体积也应有 一定的大小；因为美要依靠体积与安排。” 他又进一步指出，一个非常小的和 非常大的东西都不能美，因为这样超出了人类的视阂范围。亚里士多德的这个 有机整体概念成为后来的“三一律”中“情节整一律”的根据，也成为后来从 整体上来关照文学作品的存在方式，以及从文体学和文学的类型来研究“文学 性”的重要基础。 2 、从文学的语言来研究文学，是从文学的内部来研究文学最重要的方面。 不管在哪个层面上来看，文学都是语言的艺术，语言本身的魅力统摄着文学。 在具体的语言运用中，作家的语言表达方式成为寻找“文学性”的关键。 从文学的语苦柬研究文学，首先表现在声音层面，“每一件文学作品首先是 一个声音的系列，从这个声音的系列再生出意义。”。存这个层面上，主要包括 谐音、节奏和格律。文学语占的排列组合，使呈现于文本当中的文学语言具有 了音乐性，谐音、节奏和格律在文本中的相互作用形成了文学的特有风貌。其 美 勒内书勒克，奥斯ij 沃伦：文学理论，刘象愚等译，南京：江南：江苏教育出版社2 0 0 5 年版， 第1 5 6 页。 古希腊 坐1 多德：许学罗念生译，上海： ：海人民出版社2 0 0 6 年版，第3 5 页。 古希腊 弧罩j 多德：诗学，罗念生译，上海：，卜海人民 1 版 i ：2 0 0 6 年版，第3 5 页。 美 勒内韦勒克，奥斯汀沃伦：文学理论，刘象愚等译，南京：江苏江苏教育f j ；版社2 0 0 5 年版， 第1 7 5 负。 6 次表现在意义层面，通过作家的表达以及读者的阅读，文学语言产生了不同的 意义，意义的产生主要是依靠意象、隐喻、象征和神话这四种方式实现的。在 这个层面上既体现出人类在文学语言运用上的经验总结，也呈现出文学语言在 结构文学时的独特方式。 3 、从文学的形式来研究文学，也是从文学内部来研究文学的一个重要方面。 在这方面取得最大成就的就是形式主义，形式主义理论家们从语言的“陌生化” 入手来确证文学之所以为文学的东西。形式主义批评家们力图打破“自动化” 的语言模式，以作品为中心，从内部去研究语义结构所体现出来的多层次、多 意义的朦胧性特征，以此来探讨“文学性”。其后的结构主义从文学的内部结构 入手，通过对具体作品的分析发现隐藏在文本背后普遍的结构模式来研究文学， 结构主义所提倡的“文学性 主要指语言符号的能指和内指功能，在文本背后 起决定作用的是结构模式。 在一定程度上，从文学的内部来研究文学，能够使我们发现文学的一些本 质特征。但是，由于过多地关注形式因素，而忽略内容因素，这些理论家们也 不可能从整体上来准确把握“文学性”。 第二节“文学性”在今天的中国 最近二十年，中国的文学理论界对于“文学性”的探讨，也已经取得了一定 的成果。理论家们是从以下几个方面来探讨“文学性”的： ( 一) 对“文学性”进行梳理、归纳和总结。中国文学理论家们通过理清“文 学性”问题的来龙去脉，从中西文论中寻找根源，然后对“文学性”进行梳理。 从古代文学理论到雅各布森提出“文学性”，再从雅各布森提出“文学性”，一直 梳理到现在。往梳理中，主要总结出以下几点，一是认为形象性是文学的本质属 性，二是认为情感性是文学的本质属性，三是认为审美性是文学的本质属性，四 是认为符号性是文学的本质属性，五是认为文学是人的一种存在方式。通过这几 方面的总结，使我们重新领会和理解“文学性”问题。 ( 二) 对“文学性”进行独立思考。在对“文学性”进行梳理之后，理论家 们纷纷提出自己的见解，并从其内涵和外延对其进行论证。例如，史忠义在中 国比较文学中提出：“文学性存在于话语从表达、叙述、描写、意象、结构、 功能以及审美处理等方面的普遍升华之中，存在于形象思维之中。形象思维和文 学幻想多义性和暖昧性是文学性最基本的特征。文学性的定义与语言环 境以及文化背景有着密切的关系。在文学性的定义中，接受者的角色是主动 的，而非被动的。”这一定义经常被大家引用。虽然它并没有得到普遍的认同， 但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国理论家的探索精神。 ( 三) 对“文学性”蔓延问题进行讨论。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文学性”遭 遇不同的境况。今天，由于科技理性的急剧膨胀，文学被挤压，以至于有人提出 了“文学终结论”。但也有人认为文学并没有消亡，只是它的边界被扩大了，这 样，“文学性蔓延”、“文学边缘化”以及“日常生活审美化”问题就成为了文学 理论界的热点。在讨论中，各方各执一说，但在不同的观点中，我们发现，它们 都是在力图为文学证明，为文学寻找最终的归宿。 第三节初步设想：“文学性 在交往中 ( 一) 从韦勒克和沃伦的文学的“内部研究”与“外部研究”中，我们发 现，不但文学与外在于文学的各种事物发生联系，而且文学内部的各种因素也 彼此相互关联，这些因素共同处于一个交往网络之中。 从文学的“外部研究”来看，文学是社会的产物。作为一种社会存在，文 学必然要与社会发生联系。社会生活的各方面，如经济、政治、宗教、风俗等 都对文学的创作与传播产生多方面的影响，所以，许多理论家认为当文学与这 些外部因素发生联系时，能够体现“文学性”，因为在这些联系中确实包含了文 学的一些本质属性。今天，这个领域的尝试还在继续。 从文学的“内部研究”来看，语言赋予文学独特的成形条件，语言的运用 与创新成为作家不懈的追求。在文学的“内部研究”中，不管是从作品的整体 性方面，还是从叙述性作品的性质与存在方式以及类型、文体学的角度，亦或 是从韵律、节奏、意象、隐喻、象征、神话等形式因素入手，我们都可以看出 文本的内部因素是相互关联的，并与外部事物发生必然的联系。这样，它们之 史忠义：“文学性”定义之我见，中国比较文学，2 0 0 3 年版，第三期( 总第4 0 期) ，第1 2 7 页。 8 间的相互关联形成了一个密不可分的交往网络。 所以，不管是从文学的“外部研究”入手，还是从文学的“内部研究”来 看，文学都体现为种交往关系，而且都是以人作为起点，又是以人作为终点 的。在“外部研究”中，作家的创作把文学与文学的外部因素联系起来，作家 在两者的联系中来找寻自身存在的意义以及文学存在的意义，这是作为社会中 的人把现实的交往内化于文学中的体现。在“内部研究”中，作家运用文学语 言来结构文本，并通过隐喻、象征等手法来吸引读者的阅读。作家通过文本与 读者进行的交往，在两者的交往过程中，文学内部各因素不断地丰富和发展起 来。所以，透过整个文学的“外部 和“内部”研究，我们发现，文学是人理 想的生存方式。而且，作为一种与人有关的事物，文学的本质属性必然要与人 有关，任何逃离“人”的寻找，都将是不完整的。交往又是人的本质属性，文 学就必然体现在人的交往中。当作家与读者把文学的内部因素与文学的外部因 素联系在一起时，他们在文学交往中相遇了，文学交往也就成为关怀与呵护自 身的一种途径。 ( 二) 从艾布拉姆斯的艺术四要素说来看，世界、作家、文本和读者组成 了一个密不可分的交往网络，作家和读者是世界中的人，作家创作的作品反映 着世界，读者在文本的阅读中遭遇作家，并触摸世界。这四个因素相互关联， 以作家与读者各自在现实中的交往为基础，形成了一个循环的交往系统。 1 、从世界的角度来关照文学的交往。“一般认为作品总得有一个直接或间 接地导源于现实事物的主题总会涉及、表现、反映某种客观状态或者与此 有关的东西。便可认为是由人物和行动、思想和情感、物质和事件或者超 越感觉的本质构成。”q 世界构成了文学的维，作品表现的世界是作家在现实 的交往中看到的世界。而且，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作家在创作时表现的世界也是 不一样的，读者在阅读时窥探的世界也就不同，在这样的传达与接受中，作家 与读者实现了交流、交往。世界作为一个背景，使作家与读者能够相互理解。 所以，世界在文学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它沟通了作家与读者，并使二者在文 本中成为交往网络中的两个主体。 - 荚- - m h 艾布拉姆斯：镜- ，灯一浪漫主义文论及批评传统，郦稚牛，张照进，章庆生译，千宁校，北 京：北京人学出版社2 0 0 4 年版，第1 4 贞。 9 2 、从作家的角度来关照文学的交往。写作是一种介入，作家通过写作与共 谋者一起改造世界，或者换句话说，写作是一项追求自由的活动，又是一项召 唤同谋者与自己一起追求自由的活动，它是与同谋者的自由对话。 作品由作家创作出来，作家在创作中首先与世界进行交往。作家是现实世界 中的人，在作品中他表达着对世界的看法，并希望以文学的方式来重新介入到世 界当中。其次作家与自身进行交往。当此在被抛向了这个世界，并在这个世界中 展开，此在于是在世界中沉沦了。在这种沉沦的非本真状态中，此在在逃避自我， 表现出束的形式是此在心甘情愿的逃避。实际上，此在是无可奈何地逃避了，在 那不可触摸的内在深处隐藏着自我与本我的激烈冲突。作家就在自我与本我的冲 突中实现着与自身的交往，并在交往中发现本真的我。再次是作家与读者进行交 往。从作家创作的角度出发，他在寻找读者，因为在现实中找不到真正的知音， 也因为在现实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带有功利主义色彩，所以，潜在的读者吸 引着作家的创作，作家想通过文学找到能够真正相互理解的读者。 3 、从作品的角度来看文学的交往。当文本以作品的形式表现出来时，从作 品的内部来看，作品是一个自足体。实际上，作品貌似自足，一方面，它是在与 其他文本进行的交往中产生的，弗莱认为文学是在文学中产生的，作家在创作时， 必然会借鉴他人的作品，通过对他人作品的分析与吸收，来结构自己的作品，这 样呈现出来的作品必然带有其他文本的印记。另一方面，它又隐含了与读者进行 交往的动机。作家在创作时，在语言文字中留下了许多“未定点”和“空白”， 以此“召唤”读者去阅读，这说明文本本身包含了与读者进行交往的内在动机。 从这两方面来看，作品沟通了作家的创作和读者的阅读，以此来实现交往。 4 、从读者的角度来看文学的交往。文本最后成为作品是由读者来完成的。 读者在阅读中实现了与世界、作品、作者以及读者a 身的交往。文本中包含了作 家描述的世界，不管这个世界是否在读者的理解范围之内，读者都实现了与这个 世界的交往。文本本身也包含了要求读者阅读的动机，所以，当读者阅读文本时， 不管是文本中所包含的作家的思想，还是文本本身的艺术形式特点，都能对读者 产生激发、诱导力，以此来实现交往。按照哈贝马斯的定义，交往是两个有语言 和行为能力的辛体进行的对话，所以，真证的交往发生在读者与作家以及读者与 读者之间进行的对话中。读者的阅读是主动与作者进行的交往。读者以文本为媒 1 0 介，窥视作家的内心世界，希望通过与作家的交往来实现对世界的理解。读者也 与其他读者进行交往。当两个读者在不同的时空阅读同一个文本时，文本中呈现 的形式与内容，使不同的读者在感悟中实现了交往。 在这个复杂的交往网络中，任何一个因素都能作为一个切入点来研究文学。 从文学的丰体之一读者入手来研究文学也成为一个可能。在接受理论看来， 一个文本若没有读者的阅读便不可能成为文学作品，它永远只是潜在的文学作 品。读者成为文本的救赎，是整个文学活动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所以从读者角度 入手去审视文学，应是一种有益尝试。 读者在阅读文本时，也与文本构成了一种交往关系。哈贝马斯认为，在人类 的所有行为中，“交往行为”是最合理的行为，因为每个人都是在社会中存在的， 没有谁能够脱离群体而单独生存。读者与文本进行交往时，两个主体的互相需要 产生了一种新型的交往关系。文学本身也存在着交往功能，读者通过阅读文本实 现一种诗意的交往。所以，我们试图从读者与文本的交往中来重新审视“文学性”。 第二章“文学性 与人的交往特性 从读者阅读的角度来探讨“文学性”，是把读者的阅读与人的交往特性联系 起来，从交往中寻找一种可能的方法。交往是两个主体之间进行的行为活动， 读者与文本的交往是在相互需要中进行的。读者带着一定的先在理解进入到文 学中，这种先在理解就包含了“文学性”，在具体的阅读过程中读者又确证着“文 学性 ，所以，不管读者在阅读文学经典时的确证“文学性”，还是在阅读一个 全新的文本时的发现“文学性”，读者都在与文本的交往中逐渐接近了“文学性 。 读者与文本的交往是一种“文学性”的交往。因为交往是人的本质属性， 交往又是在两个主体之间进行的行为活动，文学包含作家与读者两个主体，这 样，读者可以与文学进行交往，我们可以说，文学从来没有脱离人而存在，文 学就是人学。 第一节人是文学的归宿 ( 一) 从文学的外部来看，文学没有脱离人而存在。文学的形成是受到许 多外部因素制约的。社会、作家、读者、人的心理因素以及其他艺术形式等都 对文学产生一定的影响。在这些外部因素中，作家和读者这两个主体成为其他 因素的中心，文学也主要是围绕作家和读者而进行的。作家是社会中的人，作 家在创作时，把自身的经历和遭遇反映在文学中，也把自身生活的社会反映在 文学中。读者也是社会中的人，读者在阅读文本时，带着社会的印记和自身的 经历对文学进行解读，希望在理解中重新认识世界和自己。这样，作家和读者 把其他外部因素联系在了一起，并形成个交往网络，在这个交往刚络中的文 学的外部凶素就具有了人的性质：当这些外部因素作用于文学的时候，文学成 为人类心灵外化的一种表现形式。所以，从文学的外部因素来看，“文学性”是 不可能脱离人而存在的。 ( 二) 从文学的内部来看，文学的内部成因因素也从来没有脱离人而存在。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语言是它的质料。语言本身又是一个历史性概念，它在不 断的发展过程中包含了人的智慧与创造，所以，文学作为一种以语言为材料的 1 2 艺术形式，必然包含了人的潜在特质。 就文学语言本身来说，在创作时，通过逻辑思维的运作，作家把现实中日 常化的语言转化为文学中审美化的语言。在这个语言审美化的过程中，词语的 选择以及语句的编排体现着作家的审美力与创造力。在词语选择上，作家在继 承前人时，又力图突破前人，他要选择能够恰如其分地表达自己思想并能符合 文学内在要求的语言，以此来结构作品。通过这样的“策划”，在文本中呈现的 词句便隐藏着作家的创作意图，作家把在现实交往中的体悟，通过语言文字表 现出来。而且，语言文字是在不断流变的，在流变过程中包含着继承和发展， 作家对语言文字的运用便不断推动语言的发展。所以，在这个过程中，文学便 包含了作家在现实中的交往特性。 语言是思维的外壳，作品中的思想在作家的语言运用中体现出来，并通过 形象的塑造和情节的安排构建出来。思想是作家的思想，形象的选择是作家自 身独特风格的体现，情节是作家安排文章结构的工具。在这几个文学内部的主 要因素中都体现着作家的思维创造，必然具有了人的色彩。即使在一些文学类 型中缺少某些因素例如形象和情节，它依然包含了作家的思维力。因为，从实 质上来看，即使作品表现的是一种情绪，这也是一种形象，虽然不是真切的形 象可以让人去把握，但作家在文本中确立的基调可以在读者心中构成形象，有 时，这种情绪的形象更有绕粱三日的余味。在情节上，即使是在一首诗中，也 会体现作家的情节安排，相同的语句不同的结构，产生的艺术效果是不同的， 不同的安排体现着作家不同的气质。 在这些文学的内部因素中，作家的创作在左右着它们的发展，读者的阅读 也在影响着这些内部因素的变化。“潜在的渎者”制约着作家的创作，所以，不 管是词语的选择、语句的编排还是形象的塑造和情节的安排都留有读者的印记， 读者也是这些内部因素的制造者。 不管是从文学的外部因素还是从文学的内部因素来看，文学是不能脱离人 而存在的，它包含了作家和读者两个主体，所以，在今天探讨“文学性”时， 我们便有了一种依托，从人的角度出发，为“文学性”找到了一个基点，文学 是入学，文学成为人的一种诗意的栖居方式。 文学包含人的因素，文学从来也没有脱离过人，作家与读者的参与使文学 1 3 成为人学。人在本质上是社会性的，在社会中，作家与读者都在寻求交往，文 学又包含这两个主体，所以，作家与读者能够与文学产生交往关系。作为一种 存在，文学成为人的一种存在方式，成为人类除语言这一最主要的交往方式之 外的另一种重要的交往形式。 第二节交往是人对自我的关心与呵护 在文学中包含人的因素，文学不可能脱离人而存在，交往又是人的一种存 在方式，所以，从人的交往特性来看文学，我们就要探讨人为什么要交往，交 往成为人的本质的可行性，交往怎样贯穿在人的生活之中，以及交往与文学存 在怎样的联系。我们将以哈贝马斯的交往理论作为基础，从人的交往以及读者 在文学中的交往来重新审视“文学性”。 ( 一) 交往行为是“最合理的行为”。 因为人是在世界中存在、在人群中存在的，所以人需要交往。哈贝马斯认为， 交往行为是“最合理的行为”。 从人的行为入手，哈贝马斯认为，“行为只是这样一些符号，依靠它们，行 为者至少与一个世界( 但一般是与客观世界) 之间建立起一种联系”，他“把行 为与身体活动以及操作活动区分开来，因为身体活动和操作活动只是行为的连带 现象，具有次要意义，也就是说，它们可以通过进入一种游戏实践或学习实践而 获得行为的独立性。”们行为在一定意义上可以通过身体活动而付诸实现，但这 仅仅限于：当行为者遵守技术行为规则或社会行为规则的时候，才能连带完成一 些行为。连带完成意味着，行为者的意图是实现一种行为计划，而不是其行为得 以实现所依赖的身体活动。身体活动是行为的一个因素，但不是行为本身。”缈哈 贝马斯通过这样的分析区分了身体活动与行为，身体活动只是一种行为因素，但 它不是行为，人类的行为是在定规则或准则意义上的活动。人类的行为又总是 具有社会性色彩，因为人在“游戏规则”中生活，所以必然受到一定的约束。哈 贝马斯义把人类生活的世界分为三个不同的部分：客观世界、社会世界和主观世 德 尤尔根哈贝弓斯：交往行为理论行为合理件与社会合理性( 第一卷) ，曹：p 东译， = 海：上海人 民：| ；版社2 0 0 4 年版，第9 7 页。 德j 尤尔根哈贝弓斯：交往行为理论行为余理性j 社会合理忖( 第一卷) ，莒! 东译，一t - 海：i - 海人 民：l j 版社2 0 0 4 年版，第8 4 贞。 1 4 界。根据行为者与这三个世界发生的关系，将人类的行为分为四种类型：目的( 策 略) 行为、规范行为、戏剧行为和交往行为。 l 、目的( 策略) 行为。哈贝马斯认为，目的( 策略) 行为的概念前提是一 个客观世界。“通过在一定情况下使用有效的手段和恰当的方法，行为者实现了 一定的目的，或进入了一个理想的状态。”在现实世界的总体态势中，这种事态 一直进行着，行为者根据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为达到一定的目的，对这个世界进 行干预。在对世界进行干预过程中，行为者在认知事态之后，便会对这个世界产 生一定的意见，进而形成一定的意图，在意图的牵引下，进入到一定的理想状态 之中。通过对世界形成一定的意见与意图，行为者与客观世界建立了联系。目的 行为者在这种情况下有可能达到理想的境地，也可能与成功失之交臂。目的行为 者所追求的是功效或对功效期待的最大化，而且只有在利益的驱使下才会合作。 也就是说，目的行为以成功为目标取向，以合理规划为特征。目的( 策略) 行为 的行为者与世界的关系，可以用真实性和有效性来判断。人是事态性客观世界的 组成部分，而客观世界是自为存在的，目的( 策略) 行为仅与客观世界相联系。 2 、规范行为。规范调节行为的概念前提是行为者与两个世界之间的关系， 这两个世界是社会世界与客观世界。规范行为的行为者不是孤立的，而是社会群 体的成员，在与其他行为者发生联系时，具有的共同价值取向。规范行为也说明 有一定的规则在其中，在一定规则的制约下，行为者的行为才能被称为规范行为。 “在一定的语境中，一旦具备可以运用规范的前提，每个行为者都必须服从( 或 违抗) 某个规范。规范是一个社会群体中共识的表现。”省社会世界是由规范语境 构成的，行为者在一定的规范之中与客观世界和社会世界发生联系，在这种关系 中，行为者属于社会世界，并在其中扮演规范接受者的角色。规范行为就是参与 者根据一定的规范所发生的行为，它虽然关注了萌个世界，但对于行为者本身仍 没有进行一定的反思。 3 、戏剧j r 为。戏剧行为的概念所涉及到的是互动参与者，这些参与者相互 形成观众，并各自在对方面前表现自己。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角色，在角色中，都 德 尤尔根哈叭马斯：交往行为理论行为合理十牛与社会合理性( 第一卷) ，曹卫东译，j 二海：上海人 民j j 版社2 0 0 4 年版，第8 3 负。 德 尤尔根哈贝马斯：交往行为理论行为合理十牛j j 社会合理忡( 第一卷) ，曹i i j 东译，卜海：i 二海人 民出版社2 0 0 4 年版，第8 4 页。 1 5 带着不同的愿望和情感进入到世界当中，在愿望和情感的驱使下，必然为自己的 行为添加几分戏剧效果。当行为者把内心世界投映到外在的客观世界中时，希望 在一定意义上得到观众的关注和接受。而且针对不同的目的，行为者又会适时调 整自己的行为风格，尤其在一些特殊的角色中，这种表现更为明显，比如作家、 职业球员、钢琴家等，因为他们要使自己的行为在一个领域中占据重要的位置。 戏剧行为者通过自己的行为表现主观世界，这样就与自己的主观世界建立起了联 系。但是戏剧行为者的主观世界又受到外部世界的控制，所以哈贝马斯认为“戏 剧行为是一个具有两个世界前提的概念，这两个世界就是内心世界和外部世界。” 在这两个世界中，行为者的行为又具有潜在的策略性，在策略性互动中，行为 者丰富着客观世界，提升着主观世晃。 4 、交往行为。交往行为是哈贝马斯交往理论的核心范畴。哈贝马斯认为， 在以往有关人类行为的研究中主要关注的是目的( 策略) 性行为和规范行为，而 对交往行为的关注则比较少。其实，交往行为才是最合理的行为。 在交往行为中，“至少有两个以上具有言语和行为能力主体之间的互动，这 些主体使用( 口头的或口头之外的) 手段，建立起一种人际关系。行为者通过语 境寻求沟通，以便在相互谅解的基础上把他们的行为计划和行为协调起来。”从 这个定义我们可以看到，在交往行为模式中，语言成为人们进行全面沟通的媒介， 对话成为交往行为的主要形式，在对话中达到相互理解和协调一致成为交往行为 的日标，遵循公众认可的社会规范成为交往行为的行为规则。在交往行为中，诚 实是对话的基础，行为者通过对话来实现与社会规范协调一致。交往行为就成为 具有构成意义的沟通活动。在这种为实现人们之间相互理解和协调一致的对话活 动中，交往行为者在卡h 同的话语背景下沟通了客观世界、主观世界和社会世界， 并把这三个世界联系起来，构成一个网络。同时交往行为与真实性、真诚性及正 当性或正确性这三个有效性条件相关联。所以，交往行为在本质上比其他三个行 为更具合理性，也就成为人类最合理的行为方式。 通过交往行为与目的( 策略) 行为、规范行为、戏剧行为的相互比较，哈贝 德 尤尔根哈贝马斯：交往行为理论行为合理性与社会合理性( 第一卷) ，曹卫东译，j ：海：上海人 民出版社2 0 0 4 年版，第9 3 灭。 德j 尤尔根哈贝马斯：交往行为理论行为合理 ，e 与毫i ：会合理性( 第一卷) ，曹。r j 东译，i ：海：l 二海人 民h 版社2 0 0 4 年版，第8 4 页。 1 6 马斯给予交往行为以合理性，并以行为者与生活世界的关系，说明了这一点，目 的( 策略) 行为只关注客观世界，规范行为同时关注社会世界和主观世界，戏剧 行为关注主观世界和客观世界，只有交往行为同时关注客观世界、主观世界和社 会世界。在另一个层面上，理解或相互理解是交往行为的中心概念，交往的目的 在于增进理解，理解的目的是达成共识，共识又是以主体间的相互关联为结果， 以相互理解、共享知识、彼此信任及相互一致为其共性。在不同主体间的交往中， 对对话环境的前理解是两个主体进行交往的前提，如若没有一个相同的文化背景 是很难在交往中达成理解的，交往也会因不理解而中断。在遵循社会规范的正常 交往行为中，行为者根据自己的交往目的选择交往对象、交往方式，以最恰当的 方法沟通内心世界，并在客观世界和社会世界的规范下，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从哈贝马斯的论述中，我们可以理解，交往行为是最合理的行为，因此，从 读者与文本的交往中去寻找“文学性”也就成为一种可能。并且，从人类寻求交 往的动因出发，使我们能够进一步接近“文学性”。 ( 二) 人在生存中寻求与他人的交往 人具有社会性。人在社会中努力寻求确证，力图在纷繁的世界中找到自己的 位置。而且，在不断变化的世界中，人生在经历沧桑，每一个人都在经受磨难。 不断变化调整的“游戏规则”，又使每一个普通人在努力迎合它，却往往被现实 所抛弃。就在这反复的循环中，每一个人都在一次次的绝望、迷茫、期盼和希望 中煎熬着。但人类是永远不能被打败的，即使是在最绝望的时刻也能度过难关， 找到困难的突破口，在无望的悬崖边得到心灵的慰藉。因为，人类在一丌始就为 自己设立了一个网络结构系统，在这个结构中包含了自身与世界、自身与他人以 及自身与自身的交流、交往，这样，人在这一个结构中可以寻求生存，并在人类 的相互帮助中，推动社会的发展。所以，交往是人的一一种生活方式，人在交往中 呵护自身。 在哈贝马斯的交往行为理论中，相互理解是交往的目标，寻求与公认的社会 行为规范相一致是交往的行为准则，通过这个目标和行为准则，我们可以找到人 类交往的原因。或许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因为处于不同时代、不同地域、不 同种族以及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经历也不同。然而在这个由人类所组成的世界 中，人类不可能脱离社会而单独存在，所以对于这个问题的追寻，我们必须返回 1 7 到整个“游戏”当中。我们是生活在“游戏规则”中的人，而且不管行为者如何 行事，都逃脱不了他人的包围与束缚，只有在他人当中才能求得生存，只有与他 人进行交往才能寻求帮助、寻求解脱，才能最后成功地利用“游戏规则”来实现 人生的意义。 1 、在生活世界中，自身与他人构成了交往关系。自我与他人共存，通过反 观他人、面对他人，才能够进行自我认识。“他人的共同此在的展开属于共在； 这等于说：因为此在的存在是共同存在，所以在此在的存在之领会中已经有对他 人的领会。”自我与他人共在，他人在自我寻求交往和突破孤独中展开。当深入 到他人背后，自我通过他人实现了自我结识、自我交流、自我交往。从这个意义 上来说，交往是自我的交往，是自我在矜持、隐秘、乔装等形式背后通过他人来 达到自我结识的交往。在生活世界中，我们显示的并不是我们自己，是非本真状 态下的我，当我以一定的形式表现为此在时，我已经被染上了不同的色彩，我在 与他人共在并向他人存在中沉沦了，这也许是心甘情愿的沉沦，但在本质上，我 们都希望找寻到本真的我。当自我已经消解在他人之中，自我以庸庸碌碌、平均 状态和平整作用等方式存在于常人之中时，自我能够实现对自我的认识，找到本 真的我。而且，在这个与他人共在的世界中，他人是我的解铃人。在他人身上我 看到我的情绪、我的现状以及我的未来。“只有当生存着的存在者同样原始地在 它的寓世之在及共他人之在它们都是它的生存的组建环节中对自己成 为透彻明晰的，它彳自视。” 在一定程度上，进行自我认识是很困难的，这 也是人类一直追寻的问题。但是，在自我在与他人进行交往时，通过对他人的认 识与理解能够实现对自我的认识与理解。所以，自我在寻找自身价值时，必然要 与他人进行交往。 2 、在他人身e 发现自我，然后进行自我完善，在这个自我完善过程中，自 我能够体验剑生命的幸福感。不管在关照他人时是否能够发现自我，自我都在向 世界及他人展j t 的过程中不断地完善自我，但这个完善的自我还是非本真的自 我。在现实中，这个被抛的存在者已经不可能找回那个本真的自己，尽管自身在 f 德j 尤尔根喻贝马斯：交幻：行为理论行为合理性与补会合理性( 第一卷) ，曹卫东译，上海：f i 海人 民版 i 。2 0 0 4 年版，第1 4 3 页。 ：德j 尤尔根哈少! 马期：交往行为理论行为合理t 牛- - i , i l 会合理性( 第一卷) ，曹j j 东译，一 ：海：l - 海 人民版社2 0 0 4 年版，第1 7 l 页。 1 8 努力着，却是徒劳的，所以只能在现实面前去迎合非本真，并在与他人的交往中 发现不足，探寻优势。例如，在生活中往往发生这样的情况，“无论在与他人合 谋、赞成他人、反对他人的时候人手中掌握的是什么东西，反正操劳于这种东西 之际总在为他人的差别操心；哪怕只是为消除这种差别，也是为差别而操心 无论为自己的此在落在别人后面而要在对他人的关系上奋起直追，还是此在已经 优越于他人而要压制住他人。” 从中我们感受到了生命的无奈，这是每一个人都 曾遭遇的，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们也能够在这个“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