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技术哲学专业论文）论社会科学定律.pdf

摘要 摘要 社会科学中的定律是社会科学哲学的一个核心问题，也是社会科学哲学界长 期存在争议的一个问题。本文力图在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的对比中比较系统化地 研究社会科学定律，阐述社会科学定律的存在依据，分析揭示社会科学定律的类 型、形成条件及其功能。 论文共分三个部分。第一章概括了关于社会科学中是否存在定律的几种观 点，将它们归纳为自然主义、反自然主义和多元论；在此基础上，从本体论、认 识论和方法论三个层面回答了社会科学中为什么存在定律的问题。第二章讨论了 社会科学定律的特殊性及其存在形式。社会科学定律的特殊性决定其存在形式。 根据不同的划分标准，可以将社会科学定律分为统计性定律与决定论定律、定量 定律与定性定律以及规则、公设、约定等。并且概括出了社会科学定律的形成条 件，即普遍性陈述条件、经验性条件和理论支持条件。第三章阐述了社会科学定 律的功能。社会科学定律不仅具有解释已知事实和教育引导的功能，而且具有知 识系统化的功能。 关键词：社会科学；定律 论社会科学定律 a b s t r a c t t h el a w so fs o c i a ls c i e n c ei sn o to n l yac o r ei s s u ei np h i l o s o p h yo fs o c i a ls c i e n e e ， b u ta l s oal o n g s t a n d i n gc o n t r o v e r s i a lp r o b l e mi nt h ea c a d e m i c so fh i s t o r y b a s e do n t h ec o m p a r i s o no fs o c i a ls c i e n c ea n dn a t u r a ls c i e n c e ，t h et h e s i sr e s e a r c h e st h el a w so f s o c i a ls c i e n c es y s t e m a t i c a l l ya n dd i s c u s s e st h ee x i s t e n t i a lb a s i so ft h el a w s i n a d d i t i o n ，t h ea u t h o ra n a l y z e st y p e so fl a w si ns o c i a ls c e i e n c e ，r e v e a l si t sf o r m a t i v e c o n d i t i o n s ，a n dg i v e sc o m m e n t s0 1 1i t sf u n c t i o n s t h et h e s i si sc o m p o s e do ft h r e ec h a p t e r s c h a p t e ro n es u m m a r i z e sp e o p l e s v i e w p o i n t sc o n t e m n i n gt h ep r o b l e m - - a r et h e r es t i l ll a w si ns o c i a ls c i e n c e ? , s u c ha s t h o s eo f n a t u r a l i s t s , a n t i n a t u r a l i s t sa n dp l u r a l i s t s f r o mt h ep e r s p e c t i v e so f o n t o l o g y ， e p i s t e m o l o g ya n dm e t h o d o l o g y , t h ea u t h o ra n s w e r st h eq u e s t i o n i nc h a p t e rt w o ，t h e p a r t i c u l a r i t yo fl a w si ns o c i a ls c i e n c ea n di t se x i s t i n gf o r m sa r ef u l l yd i s c u s s e d t h e p a r t i c u l a r i t yd e c i d e di t sf o r m s a c c o r d i n gt od i f f e t e n tc r i t e r i a , t h ea u t h o rd e v i d e st h e t y p e so f l a w si n t ot h es t a t i s t i c a ll a wa n dt h ed e t e r m i n i s ml a w , t h eq u a n t i t a t i v el a wa n d t h eq u a l i t a t i v el a w , a sw e l la sr u l e s ，p o s t u l a t e sa n ds t i p u l a t i o n s a r e rt h a tt h et h e s i s s u m su pi t sf o r m a t i v ec o n d i t i o n s ，i n c l u d i n gt h eu n i v e r s a ls t a t e m e n t ，t h ee m p i t i c a la n d t h e o r e t i c a lc o n d i t i o n s c h a r p t e rt h r e ef o c u e so nt h ef u n c t i o n so fs o c i a ls c i e n c e s l a w s t h el a w so fs o c i a ls c i e n c en o to n l yh a v et h ef u n c t i o no fe x p l a n i n gt h ek n o w n f a c t sa n de d u c a t i n gp e p l e ，b u ta l s oh a v ei n f l u e n c eo nt h es y s t e m a t i z a t i o no f k n o w l e d g e k e yw o r d s ：s o c i a ls c i e n c e ；l a w s 厦门大学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独立完成的研究成 果。本人在论文写作中参考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的研究成果，均 在文中以适当方式明确标明，并符合法律规范和厦门大学研究生学 术活动规范( 试行) 。 另外，该学位论文为() 课题( 组) 的研究成果，获得() 课题( 组) 经费或实验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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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科学中普遍规律的存在，但是他认为其存在意义不大，在社会科学方法 论一书中，他提出了普遍规律仅仅是我们的思维为了认识社会现实所使用的 各种不同的辅助手段中的一个的观点。彼得温奇则进一步反对社会科学中存 在规律，他在社会科学的观念及其与哲学的关系一书中，提出社会科学中 所有的规律只不过是一种人为约定的规则罢了。 近些年来，我国学术界也对社会科学问题展开了大量的研究。比如朱红文的 论社会科学的性质、社会科学方法论驳论，欧阳康的人文社会科学哲 学、社会认识论：人类社会自我认识之谜的哲学探索，刘大椿的人文社 会科学的学科定位与社会功能，魏镛的社会科学的性质及发展趋势，曹志 平的科学基础方法论、理解与科学解释，以及袁继红的社会科学中是 论社会科学定律 否存在规律一以自然主义与反自然主义争论为线索的研究、试析社会科学中 的规律观、社会科学中是否也存在规律等。这些文章从不同的角度来看社 会科学的问题，对我们研究社会科学中的定律有一定的启发意义。 在国内外关于社会科学的文献中，有些是直接研究定律问题的。c g 亨 普尔在普遍规律在历史中的作用一文中，主张社会科学中存在普遍规律， 他把已初步具有覆盖律模型的理想运用于历史解释，坚持认为历史学中存在普 遍规律，并提出“似定律”陈述判断。美国社会学家哈威廉在关于社会学定 律的“限界条件一文中指出，对于社会学来说，困难之处在于，任何科学 定律最普遍的特点都是抽象性和普适性的，而解决社会学理论定律的非科学性 的关键在于“限界条件 ，在社会科学只有通过一次次的证伪与“限界 ，理 论定律才能更精确、更科学。挪威的斯坦因u 拉尔森在社会科学理论与方 法、政治学理论与方法等书中，通过例举社会学、政治学、经济学等社 会科学中的定律，对定律进行理论背景，普遍性和可检验性的分析研究。我国 曹志平、陈其荣在论人文、社会科学中的定律解释一文中，主张定律解释 是一切可以被称作是科学知识体系的基础，是基本的科学解释，它不论在自然 科学还是人文社会科学中都是普遍使用的。他们认为针对人文、社会科学中缺 乏普遍性定律的反对，可以采取普遍的“似定律陈述 取代定律解释要求的定 律。段文辉在经济学定律的逻辑性质一文中，主张经济学定律是一种趋势 律，这种趋势律也具有普遍性和必然性，但是由于存在大量干扰因素和抵消因 素，不一定出现预期结果。从而可以进一步说，甚至所有定律都是趋势定律， 只是约束条件和普遍程度不同而已。 综合上述材料，国内外对社会科学中定律的研究，涉及到了社会科学中是 否存在定律，社会科学中定律的解释作用，社会科学某一学科( 如社会学、经济 学等) 中定律的界限条件或逻辑性质，也有人研究社会科学中定律存在的具体实 例等等。在这些研究的基础上，本文力图比较系统地探讨社会科学中的定律。在 主张社会科学中存在规律、定律的前提下，采用对比分析的方法，对社会科学与 自然科学进行本体论、认识论与方法论比较，归纳出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的共性 与特性，采用一般与特殊相统一的原则，揭示社会科学定律的存在依据，分析阐 述社会科学中定律的类型、形成条件及其功能。 2 引言 在进入探讨之前，要明确本文中“社会科学”的范围。 本文中的“社会科学 ，是与“自然科学 、“人文科学相对的概念。 它是研究社会现象、社会行为和社会过程的科学。在学科范围上，本文采用魏 镛的观点，社会科学包括学术界公认的基本社会科学的分支( 如社会学、人类 学、政治学、经济学、法学、地理学等) 以及应用的社会科学( 如教育学、行 政学及国际关系) 和规范性、分析性、记载性的社会科学( 如法学、统计学、 历史学) 。 魏镛社会科学的性质及发展趋势 m 哈尔滨：黑龙江教育出版社，1 9 8 9 年3 月 3 论社会科学定律 第一章社会科学是否存在定律 在讨论社会科学中是否存在定律之前，我们首先要明确“定律 这个概念的 一般意义及其在科学中的地位。对过去人们关于社会科学中是否存在定律的观点 的分析，也是我们进一步研究的基础。 第一节定律的概念及其在科学上的意义 定律的概念 在日常用语中，定律是对客观规律的概括和表述，它描述物质系统特性之间 的不变关系。如现代汉语词典“定律 条目注释为：“科学上对某种客观规 律的概括，反映事物在一定条件下发生一定变化过程的必然关系。 哲学大 辞典( 上) 说“定律( 1 a w ) 是：“对客观规律的科学概括和表述，是科学知 识中必然关系的判断。在长期的社会实践基础上逐步发现和建立定律具有普 遍性。”陆谷孙主编的英汉大词典注释道：“l a w ：规律；法则；定律；规 律性。 也就是说，在英文中定律、法则和规律均用同一个词“l a w 。在学术 界中，“定律”也常被称作“科学定律 、“自然律 或简称“自然规律 ，但 这些叫法都尚未得到明确的定义。在日常论述中，有许多陈述会被人们毫不犹豫 地称之为“定律”，相反有些更广泛的陈述很难被这样称呼；在科学界中，一个 陈述能否称得上是一个“定律”，也存在许多歧义。因此，内格尔才说：“我们 一定是在随意地把我们满意的任何陈述称为定律。 回 在学术界，有的学者仅承认自然科学中存在科学定律，认为在人文、社会科 学中定律是行不通的。他们认为，科学定律是一种严格意义上的普遍性，不能出 中国科学院语言研究所现代汉语词典 m 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8 2 年1 月，第2 5 5 页 冯契哲学大辞典( 上) m 上海：辞书出版社，2 0 0 7 年4 月，第6 0 页 陆谷孙英汉大词典( 上) m 上海：译文出版社，1 9 8 9 年8 月，第1 8 4 8 页 欧内斯特内格尔科学的结构 m 上海：译文出版社，2 0 0 2 年4 月，第5 7 页 4 第一章社会科学是否存在定律 现丝毫的个例，一旦有反例出现那么陈述将不能成为科学定律。这种“科学定律 的性质主要体现在内容的客观性、形式的主观性以及陈述的普遍性。 科学定律是对客观规律的概括，反映事物之间的一种必然联系。科学定律中 包含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内容，这体现了科学定律内容的客观性。因此 只要客观条件具备，即使没有认识到它，科学定律也会起作用。例如，人们可以 不了解潮汐定律，但是当航海员航海时还是会受到潮汐的影响。若是喜好游泳的 人藐视潮汐现象的定律，而不顾及潮起潮落则有可能被海水卷走。科学定律虽然 在内容上是客观的，但是其形式是主观的。爱因斯坦曾经说过“给出汤的滋味， 并不是科学的功能，对汤的滋味予与描述显然并不就是汤的滋味。”现在这个 陈述亦可用于转述“科学定律”，即定律并不是客观规律本身，而是客观规律在 人头脑中的反映。它是人们的认识能力达到一定水平才得出的正确认识，是可以 不断地深化、发展的。如万有引力定律是牛顿受苹果落地的启发，通过大量现象 的分析和研究后发现的，人们将物体相互间引力的大小公式f = g ( m 。i n 2 r 2 ) ，称 为牛顿万有引力定律。总之，科学定律具有内容的客观性与形式的主观性的特点， 它虽然反映客观规律，但并不等于客观规律。 自然科学中辨认一条陈述是不是定律的一个标准是普遍性。大卫哈维认 为，“一条定律经常被阐述，它就应该在应用上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因此是 范围广泛的一种普遍性表述。对于辨认一条定律，这至少说明了一个重要标 准。 圆科学定律描述的不是某一时刻、某一地点、某一种特定对象的状况，而 是一种不受时间和空间限制的状况，这个就是严格意义上的普遍性。例如，“所 有金属都导电、“铜都是导电的，这两个命题描述的都不是某时刻、某地某 块金属或一根铜丝所具有的导电特性，而是所有铜的导电特性。牛顿运动定律中 讲的“每个物体、“任何运动”、“每个作用力一等，都是泛指而不是特指。 二、定律的科学地位 1 、定律是科学理论的一个重要要素。 科学理论的建立需要一个过程，“科学理论的形成过程是由建构目标( 科学 转引自：鲁德纳社会科学哲学 m 北京：三联书店，1 9 8 9 年2 月，第1 3 9 页 大卫哈维地理学中的解释 m 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9 6 年9 月，第1 2 5 页 5 论社会科学定律 理论) 科学定律科学事实组成的能进行循环往复地自我组织、自我调节 和自我反馈的动态系统”。稳定的科学理论结构的建立，只有靠从科学事实到 科学定律不断反复加工雕琢、去粗取精才可能实现，这说明科学事实、科学概念、 科学定律等都是科学理论结构系统的要素。科学概念是科学理论结构的基础，但 是“概念的有效性取决于定律，概念在其中相互联结的任何命题还不是一个定 律 。例如，单有“磁场 和“力 的概念存在，并不能构成系统化的科学理 论。所以说科学概念固然是科学理论结构的基础，然而杂乱无章地堆砌并不能形 成科学理论的结构，概念要发挥其作用只有先联结为定律，在此基础上通过科学 定律之间的相互关系，才能建成一个完整的科学理论结构。因此，我们说，定律 是科学理论结构不可或缺的要素。 科学家们为了更好地把握科学理论的形成过程，把科学定律按层次区分为经 验定律和理论定律。著名地理学家大卫哈维说，“我们可以认为科学对于客观 世界的陈述是按始终如一的等级而成的序列。最低级的陈述，我们可称之为事实 的陈述；中级的陈述，我们可称之为概念或经验的定律；最高级的陈述，我们称 之为普遍的或理论的定律。 按照这等级的排列，经验定律与理论定律在科学 理论的结构上处于不同的层次，具有不同的理论意义。经验定律处于科学理论结 构的低层次，它与经验现象具有直接联系，将理论与它所研究的对象连结了起来； 理论定律是理论概念之间的联结，它使理论概念在和其他概念的联系中展开它的 各种规定性。没有理论定律，科学理论失去了特有的规定性，没有经验定律，科 学理论则没有经验基础，无法与自然对象联系，因而就成为无法检验的东西了。 因此，定律是科学理论系统主要的结构要素，它对科学理论的形成和发展起着基 础性作用。 ， 2 、定律是科学解释和科学预见的基础 解释与预见是科学基础的基本功能。定律在科学理论中的地位，很主要的表 现为，它是科学解释与预见的基础。如美国科学哲学家c g 亨普尔认为，自 然科学中普遍规律的主要作用是以通常称为解释和预见的模型把事件连接起来。 其一，是在科学解释中用于解释已知的事实；其二，是在科学预见中用于预言或 陈波科学理论与社会科学理论建构方法比较研究 j 求索，1 9 9 1 年，第0 5 期，第4 0 - 4 1 页 卡尔纳普等科学哲学和科学方法论 m 北京：华夏出版社，1 9 9 0 年5 月，第2 7 页 大卫哈维地理学中的解释 m 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9 6 年9 月，第4 3 页 6 第一章社会科学是否存在定律 预见未知的事实。 首先，定律在科学解释中的作用主要体现在，科学解释中如果不包含一条科 学定律，那么解释任何事件或规律是无法成功的。因此，这种用定律进行解释的 “定律解释 ，被认为是“基本的科学解释 。进一步而言，“如果一个描述 某一事件或规律的语句可以从一组前提中提出，而这组前提包括：( a ) 一条科 学定律。( b ) 可被利用来进行逻辑上正确的推论的任何别的前提( 当然，要规 定这些前提为真) ，那么，所描述的事件或规律就得到了解释”。尽管人们基 于定律的不同类型而对定律可能有不同的认识，但一般都会承认定律与科学解释 之间的这种直接联系，即定律是科学解释的基础，用定律对被解释现象陈述的“覆 盖 ，是“最强的科学解释。这种认识在逻辑实证主义那里有更直接的表达， 用石里克的话说就是“对自然加以说明意味着用定律来描述自然。 其次，定律是科学预见的基础。“科学定律一旦被接受为科学的基础，就成 为基础的一个部分，除了非常特殊的条件外，它一直保留到科学发展的未来 。 这里所谓的“定律保留到科学发展的未来 是指定律在未来科学发展的预见作 用。也就是定律不仅提供了观察事实的解释之外，而且还提供了预言未知事实的 另一种功能。 c g 亨普尔认为科学预见与科学解释的逻辑结构是一样的，两者都是从描 述某些已知条件的陈述和适当的普遍规律推导出关于某一将来事件的陈述。而两 者之间的差异，对于科学解释来说，解释的是已知的事实，对于科学预见来说， 要预测的是未知的结果。例如，一个天文学家会推论出日食将在某一天发生；一 个地质学家会从巨砾中的条纹推论出过去某一时期、某一地带必定有冰川覆盖 过。有这样的一些预言或者预见，正是因为我们用已知的事件陈述以及已知的科 学定律，由此推演出某种未知的可能事实。 总之，定律在科学解释与科学预见中，具有解释已知事实与预见未知现象的 功能，是科学理论与对象的联结纽带。 曹志平论定律解释 j 科学技术与辩证法，2 0 0 2 年，0 2 期 s 摩根贝塞科学解释 j 世界哲学1 9 8 7 年，0 6 期 石里克( m s c h i c k ) 自然哲学 m 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8 4 年1 1 月，第1 9 页 迪沃尔恩科学定律与理论 j 哲学动态，1 9 8 8 年，0 3 期 7 论社会科学定律 第二节人们关于社会科学中定律的主要观点 社会科学中是否存在定律，是与社会科学中是否存在客观规律这个问题紧 密相连的。因为，定律是对客观规律的概括和表述。定律与规律之间的关系是 密切的，在一般意义上可以说，“定律离不开规律，没有规律也就没有定律。 规律是定律的内容，定律是某种客观规律的主要映像 。但实际上，关于社 会科学中定律的研究，比这种一般意义上的言说要复杂得多。比如，社会科学 是否存在规律? 如果存在，这种规律与自然规律是否一样? 如果存在规律，是 否就意味着必然存在定律? 社会科学定律与自然科学定律有无不同? 我们把 人们关于社会科学中定律的主要观点，概括为自然主义的观点、反自然主义的 观点和多元论的观点。 一、自然主义的观点 自然主义者认为社会科学中存在与自然科学相类似的定律。他们主张社会科 学的研究方法论与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论是没有本质区别的，并且试图避开直接 讨论人类自由意志的问题，认为人类社会和人类行为是自然界的继续并且是组成 自然界的一部分，在人类社会和人类行为中也存在着和自然界一样的规律。支持 这种观点的主要代表有穆勒( j s m i l l ) 、亨普尔( c g h e m p e l ) 和奥托纽 拉特( o t t on e u r a t h ) 等。 1 9 世纪，英国的自然主义者约翰斯图亚特穆勒主张，社会科学存在像 自然科学一样的规律。他把科学划分为两类：自然科学和伦理科学( m o r a l s c i e n c e s 指精神性行为的科学) ，认为应该用一样的科学方法去研究自然和社 会，所有解释都是用一样的逻辑，社会也能够用自然法则来解释。 亨普尔认为“社会科学的目标之一，就是发现合理的规律。 这种合理的 规律也就是在普遍规律在历史中的作用一文中所指的普遍规律。他提出，“在 历史学和各门自然科学中，普遍规律具有非常相似的作用，它们成了历史研究的 王显友浅析定律与规律的关系 j 中学政治教学参考2 0 0 3 年，z 2 期 m i c h a e lm a r t i na n d l e ec m c i n t y r e r e a d i n g si nt h ep h i l o s o p h yo fs o c i c a ls c i e n c e a l o d o n ：t h e x i tp r e s s1 9 9 4 ，第3 9 - 5 4 页 8 第一章社会科学是否存在定律 一个必不可少的工具，它们甚至构成了常被认为是与各门自然科学不同的具有社 会科学特点的各种研究方法的共同基础。一亨普尔主张社会科学存在定律，他将 “覆盖律 运用于历史解释，认为人类行为也像其他自然科学一样可用覆盖律来 解释。 奥托纽拉特是一位社会科学家，也是一位典型的自然主义者。他提出所 谓“物理主义 即以物理学为基础来统一包括社会科学在内的一切科学，并且 认为“动物和机器的行为规律是存在的。机器的规律可以还原为物理 定律。 正像吉登斯说的，“对自然主义社会学来说，社会过程的非意图性质支持这 样的观点：社会生活是由行动者所浑然不知的力量支配的。 自然主义者忽略 人的独特性，把人当成是无自由意志的研究对象，完全排除了价值判断，因而他 们主张社会科学存在着与自然科学相类似的规律、定律就顺理成章了。 二、反自然主义的观点 反自然主义者认为社会科学不存在与自然科学相类似的定律。他们充分肯定 价值和意义在社会科学中是不可或缺的。由于创造和表达价值意义是人类行为的 显著特征，而且自然科学中的因果律不能有效和恰当地把握并揭示社会生活的特 性，于是他们认为，社会科学无论是在方法上还是在研究对象上都应该从自然科 学中分离出来。其主要代表有：柯林武德( r g c l i n g w o o d ) 、彼特温奇( p e t e r w i n c h ) 和格尔茨( c g e e r t z ) 等。 历史学家柯林武德是个典型的反自然主义者。他意识到“近代历史学探讨 的方法是在她的长姊自然科学的方法的隐蔽下成长起来的。 所以许多专业 史学家都倾向于以自然科学的思想方法治史，乃至史学有向自然科学看齐的趋 势。但他却强烈地反对此种趋势。他认为历史科学与自然科学之间存在本质区 别，“对科学家来说，自然界总是并且仅仅是现象。但历史事件却决不是 单纯的现象，决不是单纯被观赏的景观，而是这样的事物：历史学家不是在看 奥托纽拉特著社会科学基础 北京：华夏出版社，2 0 0 0 年1 月，第1 1 1 页 吉登斯何为社会科学 j 社会s o c i e t y ，2 0 0 1 年，l l 期，第1 5 页 柯林武德( r g c o l l i n g w o o d ) 历史的观念 m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8 6 年，第2 5 8 2 5 9 页 9 论社会科学定律 着它们而是要看透它们，以便识别其中的思想。 柯林武德指出历史学的研 究对象不像自然科学一样是一种“现象 ，而是现象背后的思想；自然科学要 寻找现象的因果规律，而历史学家所探讨的是体现在历史过程中的思想线索， 所以对人类的适当描述需要一种对人类行为者信念或期望的描述。在他看来， 社会科学固然也是在寻找一种描述，但社会科学并不存在着与自然科学一样的 具有客观性质的普遍陈述。 英国哲学家彼特温奇认为，“一切有意义的行为( 因而所有特指的人类行 为) ，就其有意义这一事实而言( i p s of a c t o ) ，都是由规则支配的。”在社 会科学的观念及其与哲学的关系该书的第二版序中，温奇在说明自然科学和社 会科学的区别时称：“当我表达这种差别的时候，是通过说我们理解自然现象是 按照因果观念，而我们理解社会现象涉及行为的动机( m o t i v e s ) 和理由 ( r e a s o n s ) 的范畴。进而，我论证，因果范畴通过经验概括( g e n e r a l i z a t i o n ) 而涉及一般性，行为的理由的范畴则通过规则( r u l e ) 而涉及一般性。”他主张 自然界的因果式规律并不适合于揭示人类行为，并认为应该将人的行为理解为满 足某些“约定”和“规则 的行为，而不是有原因所导致的行为，亦不是将人的 行为理解为规律。 三、多元论的观点 多元论者认为社会科学的研究对象由于复杂性，较难以获得客观规律，但他 们并不否认人类行为具有的因果关系。他们主张社会科学中存在定律，但是又认 为社会科学定律与自然科学定律在功能和范围上可能截然不同。其主要代表有： 马克斯韦伯( m a xw e b e r ) 和康纳德戴维森( d o n a ld a v i d s o n ) 等。 韦伯认为，“社会科学不同于自然科学是因为它聚焦于文化和历史而这 些都是社会意义的载体。 固他同意反自然主义者的某些观点，如社会科学本身 的主体性以及无法避开价值的讨论，这样往往使他陷入相对主义的困境，为解决 这个困境韦伯提出了价值中立的原则和理想类型。在他看来，自然科学中存在越 柯林武德( r 6 c o i l i n g w o o d ) 历史的观念 m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8 6 年，第2 4 3 页 彼得温奇社会科学的观念及其与哲学的关系 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 0 0 4 年9 月，第5 2 页 吉尔德德兰逖社会科学超越建构论和实在论 m 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 0 0 5 年5 月，第4 7 页 1 0 第一章社会科学是否存在定律 普遍的规律越有价值，但对于社会科学来说则相反，越普遍的规律越没有价值。 他说“对于精密的自然科学来说，规律越是普遍有效，就越重要，越有价值； 对于历史现象的具体前提条件的认识来说，最普遍的规律是内容最空洞的，所以 通常也是最没有价值的。一其实，韦伯主张的是社会科学中存在规律的价值不 大，而非社会科学中不存在规律，所以他说：“它之所以没有意义，并不是如通 常所说的那样，文化事件或者精神事件客观上很少按规律进行。 圆总 之，韦伯并不否认社会科学规律的存在，而是认为普遍规律对于自然科学与社会 科学来说，它们之间的价值功用不一样。 美国分析哲学家唐纳德戴维森的规律观认为社会科学规律不可获得，但他 不否认社会科学中存在因果式规律。戴维森从认识论的角度提出一种观点，他把 “事件 概念当作基本的本体论范畴，而且必须严格地区分“事件本身 与“事 件描述，亦即“外延事件”与“内涵事件 。“事件本身的区分，是戴维森阐 述规律与因果关系二者的联系和区别，进而提出因果性的法则特征原理和 规律的事件例证说所必须的概念基础。事件本身是实在的一部分，可用 多种方式给于描述，这意味着同一实在语言框架中有多个图景” 。正是基于上 述的分析，对于似规律概括与因果关系的区别，戴维森认为因果关系是属于“事 件本身 的范畴，而规律概括是属于“事件描述 的范畴，它既不是指自然界的 必然性关系，也不是事物内在的、本质的联系。 总之，戴维森和韦伯都是既承认社会科学中存在定律，又主张这种定律不同 于自然科学的定律，但是他们都说不清楚这种定律的形式。 第三节社会科学存在定律 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一样存在定律，因为社会规律是客观存在的。许多学者 对此都有表达，如美国著名社会学家艾尔巴比认为：“社会科学理论的终极目 的，在于寻求社会生活的规律性社会规律确实存在，也值得进行理论的和实 马克斯韦伯社会科学方法论 m 北京：中国人民大学h 版社，1 9 9 9 年1 月，第2 l 页 马克斯韦伯社会科学方法论 m 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 9 9 9 年1 月，第2 l 页 李平戴维森的规律观及其方法论底蕴 j 自然辩证法研究。1 9 9 9 年，l o 期 论社会科学定律 证的研究。 j 皮亚杰在人文科学认识论书中，他把人文、社会科学划分 为：“正题法则 科学、“人文历史科学 、“法律科学 及哲学学科。他将那 些探求规律的学科称之为正题法则科学。并且认为科学心理学、社会学、人种学、 语言学、经济学以及人口统计学都毫无疑问地构成寻求以上所述的那种广义规律 的学科范例。曹志平认为“人文、社会科学中的解释应该和自然科学解释一样， 以普遍性的定律为基础。” 笔者也坚持这样的观点，即社会科学中存在定律， 其根据可以从本体论、认识论、方法论三个层面来进行论证。 一、本体论依据 社会科学的研究对象是一种客观存在，它为社会科学定律的存在提供了本体 论依据。德国著名物理学家普朗克认为，“科学是内在的整体，它被分解为单独 的不是取决于事物的本质，而是取决于人类认识的局限性。实际上存在着由物理 到化学，通过生物学和人类学到社会科学的连续的链条，这是任何一处都不能被 打破的链条。 这段话深刻地陈述了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之间的统一性，这种统 一性包含了社会科学定律与自然科学定律之间的联系。 “社会科学是研究人类行为、人际关系以及人类及其生存环境之间的关系的 科学”。自然科学的研究对象是自然界。虽然社会不像自然界那样是一种客体 性物质存在，但是它也不可能离开具体的物质实体，这些实体包括一定的存在空 间、地理条件、物质生活和生产资料。单纯的物体并不能构成社会和社会现象， 而是只有把这些物质实体纳入到特定的人的活动中，才能成为构成社会现象的某 种因素。在这个意义上“人的世界与自然界和社会界一样，是一个不容争辩的客 观实在 。 社会科学的研究对象是一种客观实在，主要体现在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以 及人与其生存环境之间的关系，是存在于个人意识之外的。例如，社会团体、社 会组织结构、社会制度文化等，都是在人与人之间发生关系后产生的一种群体行 艾尔巴比社会研究方法基础 m 北京：华夏出版社，2 0 0 2 年5 月，第1 7 页 曹志平陈其荣论人文、社会科学中的定律解释 j 自然辩证法研究2 0 0 5 年，0 5 期 转引自：陈波社会科学方法论 m 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 9 8 9 年版，第6 7 页 魏镛社会科学的性质及发展趋势 m 哈尔滨：黑龙江教育出版社，1 9 8 9 年3 月，第5 页。 谈利兵：陈文化试论自然科学通过人文科学到社会科学的一体化 j 自然辩证法研究2 0 0 2 年，1 2 期 1 2 第一章社会科学是否存在定律 为；还有诸如由于人类的食、衣、住、行及繁衍后代，均不能脱离地球的自然环 境，这就是人与生存环境之间的关系。这些关系对于个人( 自我) 来说都是外在 的。再如关于价值，呈现在我们面前的不是人们对价值的意念，而是价值在人们 经济交易和社会交往中呈现出的实实在在的关系；而经济的现象是一种关于各种 经济组织和经济关系的实际情况，它们是独立于个人的意识而存在的。在这样基 础之上看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它们之间的研究对象都是一种客观实在。社会科 学对象的客观实在性，表明了它总是处于一定的客观规律性之中，而定律通过揭 示研究对象的规律性阐明其特性，解释其运动等等。 二、认识论依据 社会科学知识具有客观性，客观的社会科学知识的表达需要采取定律的形式。 从认识论的角度，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都是从经验层次到理论层次的认识过 程，是概括经验现象，提出概念、判断，形成定律理论的过程。我们并不否认社 会科学认识由于对象的复杂性，具有与自然科学认识不同的特点，但不论是认识 的感性形式还是理性形式，社会科学认识都符合科学认识的本质。这是社会科学 中存在定律的认识论依据。 感性认识是科学认识的基础。社会科学研究对象的复杂性，导致社会科学 感性认识与自然科学感性认识有一定的区别。例如，美味的鱼对于猫来说，永 远把它作为一种食品来感知，它的感知能力只能在食品的意义，可是对于人来 说不仅把鱼当作一种食品来感知，而且在自己的社会生活中人类还能感知到鱼 是作为一种商品存在。又如一把刀，我们不能仅仅说这把刀是社会某个实在的 组成部分，因为刀本身只有在一种具有某些物理的或者集合特征的环境中( 譬 如犯罪现场) ，才能成为某种社会现象( 如犯罪) 的一个因素。虽然社会科学感 性认识具有独特性，但是与自然科学一样也必须先通过认识主体的感觉器官与 对象发生实际的接触后才能产生感性认识，就是要先感知到美味的鱼及那把刀 的存在才能产生认识。 在理性认识形式上，社会科学也是必须在感性认识积累的基础上，通过抽象、 概括、假设等理论层次上的认识方可达到对客观对象本质的认识。我们以理性认 论社会科学定律 识中的概念形式为例。在社会科学中也需要概念来表达，所谓概念，艾尔巴比 认为：“表达印象的术语和存在于头脑中的资料标签都是所谓的观念 ( c o n c e p t i o n ) 。每份资料代表一个观念。达成共识的过程被称为概念化 ( c o n c e p t u a l iz a ti o n ) ，达成共识的结果就是概念( c o n c e p t ) 。 q 例如“同情心 这一概念，首先社会科学家们会通过观察、测量那些真实存在的事物来描述同情 心。同情心是不能直接或间接地被观察，它只有当我们用“同情心这个术语交 流一些真实存在的事物时，它才存在。和自然科学一样，社会科学需要概念，然 后把概念有序地联结为定律，在此基础上通过定律之间的相互关系，才能建成一 个完整的理论结构。 总之，社会科学的知识是一种客观的知识体系，社会科学理论与自然科学理 论一样在其知识的表达形式上具有客观性。“任何认识主体，无论他以自然为客 体还是以社会为客体，都必须在一定感性认识积累的基础上通过抽象、推测、假 设、模拟、理想化、形式化等理论层次上的认识方法，获得关于客体的规律性认 识 圆。正是在这种客观认识论的基础上，社会科学知识的表达需要采取定律的 形式。 三、方法论依据 在社会科学中具有获得社会科学定律的方法，这为社会科学定律的存在提供 了方法论基础。 “科学的统一不在于它的材料，而在于它的方法 。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 两大科学之间的相通之处，不仅体现在它们的研究对象都是客观的存在，而且也 体现在二者在研究方法上具有相通之处。 卡尔霍恩说：“科学的基本方法一观察、概括和验证用于社会事件的 研究就同用于生物与自然事件一样，但着重于收集和试验数据的方法可能要求有 区别，这个事实并不使社会科学有什么独特之处。研究社会与研究自然一样， 都要求观察的客观性，以便从特殊中概括出普遍性的东西。比如社会科学研究运 艾尔巴比社会研究方法摹础 m 北京：华夏出版社，2 0 0 2 年5 月，第9 4 页 陶远华关于社会科学的认识论研究 d 中共中央党校，1 9 9 1 年，第1 2 8 页 李醒民探索科学的人文底蕴访李醒民研究员 j 哲学动态，1 9 9 9 年，第4 期 卡尔霍恩( d w c a l h o u n ) 变革时代的社会科学 m 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 9 8 9 年6 月，第5 9 页 1 4 第一章社会科学是否存在定律 用的实验方法，“它虽然不同于自然科学把研究对象用实验室的墙壁从社会中分 离出来，但是，它却以一定的手段，在一定区域、一定时间、一定条件下使研究 对象相对与社会分离，从而达到控制研究对象的目的”。过去在社会科学中， 心理学用实验方法比较多，但随着社会科学的发展，其他学科也日益广泛地运用 实验研究方法。例如，社会学家用实验研究法来研究群际关系，让参加模拟的人 扮演各种假设角色；政治学者用实验模拟法及博弈论来研究国与国间的互动；企 业行政专家用实验模拟法来研究公司与公司间的竞争等。 与实验方法一样，越来越多的社会科学学科运用数学方法，将数学作为把握 对象的规律性、表述定律的工具和语言。在经济学中应用定量分析方法最多，离 散数学、概率论、集合论、群论、拓扑学等现代数学几乎都成了经济学的定量分 析工具。比如，经济学过程用微分方程来描述产品在某一段时间的价格和产量。 但是随着计算机的广泛使用，经济学已不是运用数学方法从事定量分析的唯一的 社会科学学科，人类学、心理学、社会学、政治学等学科也逐渐地运用数学方法。 比如，人类学中的人口统计学，用微分方程来预测未来人口的发展；心理学中韦 伯运用标准的数学公式标示了差别阈限与刺激之间的函数关系；政治学中社会选 举、投票体制、公平分配等都采用了定量的数学模型。 总而言之，现在社会科学的学科，包括心理学、政治学、社会学、数理统 计学、人类学等学科的研究广泛地运用了实验研究方法与数学方法，越来越多 的社会现象被纳入了定量分析的范围之内。社会科学具有能够获得定律的方法 基础。 洪长安论自然科学方法在社会科学研究中的应用 d 广西大学，2 0 0 4 年，第2 4 页 1 5 论社会科学定律 第二章社会科学定律的特殊性、类型及条件 既然社会科学存在定律，那么它是以何种形式存在于社会科学中的? 和自然 科学定律相比，其特殊性表现在哪些方面? 下面我们主要讨论的是社会科学中定 律的特殊性问题、类型以及其存在条件。 第一节社会科学定律的特殊性 我们主要从社会科学研究对象的特殊性、认识的复杂性和方法的独特性来看 社会科学定律的特殊性。 一、从社会科学对象的特殊性看 社会科学研究对象与自然科学研究对象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差异，它具有自身 的特殊性。 自然科学研究的是“冥顽不灵的自然界 ，而社会科学研究的是“现实的活 动着的人”及由人构成的社会。与自然科学研究对象相比，社会科学研究对象具 有以下特殊性：社会科学研究对象主要是由复杂的人类行为或者是人类活动构 成，往往有众多的不确定因素，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