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学专业论文）穿行在光影交错的时空——论童话中的成长母题.pdf

摘要 摘要 童话作为一门古老的文学门类，千百年来在人类历史的长河里一直拥有永恒魅力。 成长母题一直以来都是童话研究的重要话题。本文主要以童话为依托，运用心理学、人 类学等领域的相关理论对成长母题进行了详细的考察与研究。生命的成长离不开二定的 时空。童话中生命成长的过程就是时空流转的过程。与此同时，成长母题作为人类学意 义上的一个常量还积淀着人类厚重的社会文化心理。因此童话中的成长母题应存在于一 个更开放立体的时空中。它不仅仅在童话中以一种时空的形式呈现出来。同时，伴随着 童话的诞生及发展而逐渐昭示出人类心灵成长的历程。一方面，人类成长具有一定的传 承性；另一方面，生命个体在不断实现自身成长的同时又无时无刻不在观看别人的成长， 并通过自身生命体验的投射将其重构以融入自身生命的成长中。童话中的成长母题因这 种成长方式的不断重复性而具有了更深广的意义。此时它已不仅仅是一个文学母题，还 成为了一个关乎人类心灵成长的哲学层面上的母题并作为童话的核心渗透到了更广的 领域里。 关键词成长母题时空意义原始思维重复叙事生命成长 a b s t r a c t a b s t r a c t f a i r yt a l ei sr e g a r d e da st h eo l dc a t e g o r yo f t h el i t e r a t u r e ，h a v i n gt h ee x t e r n a lc h a n n i n g o v e rt h eh i s t o r y t h em o t i fo f “g r o w t h ”i st h es i g n i f i c a n ts u b j e c ti nt h er e s e a r c ho ff a i r yt a l e t h i sp a p e rf o c u s e di nd e p t ho nt h et h e m eo fg r o w t h ，a n dm a i n l ys u p p o r t e db yt h e 筋r yt a l e w i t ht h er e l a t i v et h e o r i e si n c l u d i n gp s y c h o l o g ya n da n t h r o p o l o g y t h eg r o w t hc a n n o td os oi n i s o l a t i o nf r o mt h eg i v e nt i m e t h ep r o c e s so ft h eg r o w t hi nf a i r yt a l ei st h ep r o c e s so ft i m e f l o w a tt h es a m et i m e ，t h em o t i fo f “g r o w t h a l s oa c c u m u l a t e sh e a v ys o c i a la n dc u l t u r a l p s y c h o l o g ya st h ec o n s t a n ti nt h em e a n i n go fa n t h r o p o l o g y t h em o t i fo f “g r o w t h ”，t h e r e f o r e ， s h o u l de x i s ti nt h em u c h o p e n e rt i m e i tn o to n l ys h o w s t h ef o r mo ft h et i m ei nf a i r yt a l e ，b u t a l s o g r a d u a l l ye x p r e s s e st h ec o u r s eo fp e o p l e ss p i r i tg r o w t hf o l l o w i n gt h eb i r t h a n d d e v e l o p m e n to ff a i r yt a l e o nt h e o n eh a n d ，h u m a nh a v et h ed e s c e n d j b i l i t yi ns o m ee x t e n t o n t h eo t h e rh a n d ，t h ei n d i v i d u a lf o r mo ft h el i f eg r a d u a l l ya c h i e v e st h eg r o w t hb yt h e m s e l v e s a n di n c e s s a n t l yw a t c h e st h eg r o w t ho fo t h e r s ，r e b u i l d i n gi n t ot h e i ro w ng r o w t hb yt h e i r e x p e r i e n c e t h em o t i fo f “g r o w t h i nf a i r ) rt a l eh a s t h ep r o f o u n dm e a n i n g sb e c a u s eo ft h e r e p e t i t i v ed e s c r i p t i o n s a tt h i st i m e ，i ti sn o to n l yt h el i t e r a r ym o t i f , b u ta l s oc o n c e r n sp e o p l e s s p i r i tg r o w t ho np h i l o s o p h i c a lt h e m ea n dr e f e r st om u c hw i d e rf i e l dt h r o u g ht h ek e yr o l eo f f a i r yt a l e k e y w o r d s t h em o t i fo f “g r o w t h ”t h em e a n i n go fs p a c e t i m e o r i g i n a lt h o u g h t r e p e t i t i v en a r r a t i v e s l i f eg r o w t h i i 河北大学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 的研究成果。尽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 人已经发表或撰写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河北大学或其他教育机构的学位或证书 所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 的说明并表示了致谢。 作者签名：圣约 日期：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年么月扯日 本人完全了解河北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保留并向国 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校可以公布 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文。 本学位论文属于 l 、保密口，在年月日解密后适用本授权声明。 2 、不保密。 ( 请在以上相应方格内打“4 ”) 保护知识产权声明 本人为申请河北大学学位所提交的题目为( 的学位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 弓次谚炎) 指导并与导师合作下取得的研究成果，研 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是在河北大学所提供的研究经费及导师的研究经费资助下完 成的。本人完全了解并严格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为保护知识产权所制定的各项法律、行 政法规以及河北大学的相关规定。 本人声明如下：本论文的成果归河北大学所有，未经征得指导教师和河北大学的书 面同意和授权，本人保证不以任何形式公开和传播科研成果和科研工作内容。如果违反 本声明，本人愿意承担相应法律责任。 声明人互讷 作者签名： 日期：珥年月阜日 导师签名：强盛关 日期：! 皇隼6 月j 旦日 嘲珥d 月阜日 己l 吉 jl 仁； 童话是一门古老的文学门类，有人把它称为人之初文学。它的起源及演变较人类有 记载的历史还要久远。而千百年来童话在人类历史的长河里一直拥有永恒的魅力。然而， 理论界在回答那些经典童话文本何以历经千年而经久不衰这一论题时，往往聚焦于童话 文本所特有的美学气质( 幻想性、形象性、情感性等) 以及作为接受主体的儿童身上， 而对于童话对于成人的影响，受儿童本位的影响一直以来都处于一个从属的地位。以成 长母题为视点，众所周知，成长母题一直以来都是童话研究的一个重要话题。尤其是到 了世纪之交已然成为儿童文学理论的一大热点。走向成长、走向人生、永远走在路上、 永远揣着梦想这是世纪之交儿童文学主攻的美学目标。此时期，相继出现了一批抢 眼的论文：黄金娟的成长，永恒的母题：曹文轩少年小说论( 小说评论2 0 0 2 年第 5 期) ；王仁芳的“成长小说”美学初探( 中国少儿出版2 0 0 2 年第4 期) ；李芳的关 注生命的成长( 阴山学报2 0 0 2 年第2 期) ；朱自强的叙述与成长( 中国儿童文学 2 0 0 2 年第l 期) 和“成长的故事 ：二十一世纪中国儿童小说创作的艺术富矿( 中 国儿童文学2 0 0 4 年第4 期) 等等。笔者在对其总结归纳后发现这些论文的着眼点多为 青少年的成长历程，并结合具体作品探悉此成长阶段的心路历程，而往往不涉及成人的 心灵成长。笔者认为生命之流是一个完整的过程。其中不仅仅涵盖着生命个体生理上的 成长而且还蕴藏着其心理上的成长。从心理学上讲，童话是一门最具人类性与世界性的 文学样式。人类个体在每一个发展阶段都能从童话文本中吸取到不同的“养料”。同时， 这些“养料 作为人类集体智慧的结晶又积淀在新的童话文本中。于是，童话在这个永 续不断的生命之流中，被一代一代的人们反复经历、反复解读。因而，从“成长 的角 度来说，童话又是人们超越时空完成自我理解、自我确定的一种存在方式。也正是基于 这一点笔者试图打破以往把儿童视为童话的接受主体的固有思维，以“成长 母题为视 点，运用心理学、人类学等领域的相关理论，将童话中“成长”这一母题置于人类历史 的洪流中，并渗透到每个人类个体的生命之流里，进而探究其深层意蕴。 河北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1 章童话中成长母题的涵义 1 1 母题释义 “母题”作为一个概念流行起来并不断出现在比较文学论著中是8 0 年代神话一原型 批评进入中国之后的事情，对于它的界定，学术界至今仍有不同的观点，笔者将其简略 概括如下： 首先，母题研究属于主题学的范畴，与主题相比，母题代表着更小的叙事单位，它 是主题的一部分并表现一部作品的思想特征。俄国形式主义学者托马舍夫斯基把母题称 作是：“作品不能再分解的部分的主题”叫 3 ；a f 斯科特主编的当代文学术语 辞典中，认为母题是“贯穿一部作品的一个特别思想或者占主导地位的成分，它构成 了主题的一部分。 囝坼3 射。 其次，与主题相比，母题更具有客观性，它往往反复出现在多部文学作品中。m h 阿 伯拉姆在简明外国文学词典中把母题界定为：“文学作品中的一种反复出现的因素： 个事件、一种手法或一种模式 “也指一部文学作品中反复出现的关键性短语，一段 描述或一组复杂的意象 。m 2 0 8 2 ；刘介民在比较文学方法论中认为“母题是有两个 或两个以上不断出现的意象所构成，它往复出现，与场面( s i t u a t i o n ) ，即背景中的某 些事项有关”川6 。2 4 订。 此外，母题同时还具有普遍的意义。比利时学者特鲁逊认为母题是“一种背景，一 个广泛的概念，它要么是某种态度，比如反抗，要么指一种基本的、普遍的遭遇” 5 ( p 1 9 1 - 1 9 2 ) 。 在乐黛云主编的中西比较文学教程中，母题“指的是在文学作品中反复出现的人类 的基本行为，精神现象以及人类关于周围世界的概念，诸如生、死、离别、爱、时间、 空间、季节、海洋、- 山脉、黑夜等等”1 如删。 由此，笔者认为，母题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原型，它是先天的，具有非个人性，是 人类传统的沉积，并且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发生太大的变化，具有普适性的、体现原 型价值的叙事单位。 关于母题的功能意义，从结构主义学者对于母题的研究来看，人类的发展规律、生 存状态以及由此形成的思维模式必然有着相似的地方。母题往往以类型化的结构与程式 化的语言反复出现在不同文本中而具有了相对独立性。这种特征使它可以反复进入无数 2 第1 苹童话中成长母题的涵义 的叙述性关系之中，成为叙事文本中某种恒定因素。俄国形式主义学家又进一步将“母 题”这一概念抽象化、形式化，将之概括为一系列的话语类型及功能符号。其方法论意 义在于强调形式化，进而揭示出母题是一种能够对叙事，并对文本产生一定制约作用的 最小的功能单位。然而，在笔者看来，母题作为人类学意义上的一个常量，积淀着人类 厚重的社会文化心理。其功能意义不仅仅反映在其所构成的一系列形式化的话语类型对 文本的影响上，同时还反映在对我们超越文本探索人类文化心理发展的内涵的引导上。 由此，笔者在此将母题的功能意义分为两个层面：一是，符号的层面。即所谓类型化的 结构与程式化的语言，主要作用于文本中。执行这一功能的母题主要包括；人物母题， 即故事中的人物角色。这些人物的性格特征已深深的烙在历史殿堂之上，古已有之，将 来仍有之。如善良美丽受人怜爱的姑娘，残忍狠毒的后母，贪婪的吝啬鬼等等；情境母 题，即涉及情节的某些背景。如一男多女或一女多男的爱情；与仇敌的子女相爱等等； 单一事件如中国古代文学中的“生死 、“别离 、“相思 、q 环古 等等。二是， 符号下真正的深层意蕴。主要作用于文本之外的人类文化心理。这是众多符号化母题所 共有的特征。无论它们有着怎样的形式，最终将以象征的方式传达出某种精神文化内涵。 正是母题这一持久的功能意义才使其作为功能符号的一面得以流传千古。笔者在此将 从母题符号层面入手，以童话文本为例探讨“成长 母题符号下的深层意蕴，进而拓展 童话的内涵与外延。 1 2 童话中成长母题的时空意义 1 2 1 关于“成长”的界说 所谓“成长”是一种发展中的运动。因而它又有自己的时空纬度。“成长 也是生 命在某一阶段的较持久的生理或心理上的变化，且这种变化是积极的。生命的成长可以 分为个体成长和群体成长。生命个体的成长往往包含生理和心理两方面。生理上的成长 到个体生命性成熟后会停止。而心理成长则会伴随生命个体的始终。因此，后者所涵盖 的时空范围要比前者大。然而生命之所以生生不息，还在于有一个若干个生命个体的成 长构成的生命群体的存在。人，作为生命个体总会消逝，而作为类存在，却始终繁衍不 息。因而，“成长 在一个更高层面上完成了它对“时空”的超越，这便是生命群体的 成长。从空间上讲，生命群体的成长包括同一时间段内各个地区、各个民族的成长；从 时间上讲，包含同一区域内不同时间段的生命群体的共同成长。每一时间段、每一地域 河北大学文学硕士学何论文 又形成继承“成长果实”的态势，进而在横纵两个方向构成了人类渊源不断成长的昨 天、今天和明天。这种成长在始终不断的重复。因此，“成长”才逐渐成为一种母题。 1 2 2 “成长”作为母题 “成长”作为母题具有更抽象的含义。此处的“成长”指向人类的各种生命境遇在 其内在世界中的投影某种精神的存在形式，进而通过一代代生命的接替与发展而积 淀为某种原型。我们不妨在这里称它为：“成长 原型。“成长 原型经过时间的洗礼 已然形成某些固定的模式一种反复螺旋上升的形式。在此我把它概括为：“期待 满足新的期待新的满足”式。事实上，无论是儿童还是成人，其成长的动 力都是期待与满足之间的矛盾共同作用的结果。一方面，所谓的期待即是内在世界不断 浮现的对于成长的新的需求。它与原有的已具备的成长能力之间形成了内在矛盾，这是 成长的根本动力。另一方面，当期待得到暂时满足时，外部世界( 社会、家庭、学校) 又会提出新的成长要求，投射于人们的内心世界，在与原己满足的成长需求形成矛盾的 同时，又一次建立了新的期待。然而并不是所有的期待都能得到现实的满足。为了补偿 那些在现实生活中无法被完全满足的期待，比如对于时空、生死的超越，人类建立起一 个庞大的叙事系统，作为生命个体成长不可缺少的一个外力，于是，成长母题更多的时 候是一种文学母题，而它所依附的文学形式尤以童话最为经典。 1 2 3 童话中的成长母题与时空 生的欲望与死亡的不可避免一直以来都是人类思考的一个永恒话题。面对这个几乎 不可能实现的期待，没有人不曾有过超越时空的设想。人类在补偿那些还未得到满足的 期待时，也就建立起一个精神“成长”的乐园。在那里继续完成着对于时空的超越。于 是，一方面，童话中成长母题在符号的层面上表现为对时空的置之不理。这种对时空的 颠覆不仅反映在它的文本结构中同时也蕴含在其情节的设置及人物的安排上；另一方 面，潜藏于深层的是对生命成长的尊重与热爱的表达。生命必须在一定的时空中才能展 现出来，童话中生命成长的过程就是时空流转的过程，唯有对生命的尊重与热爱，人类 才能真正实现对于时空的超越。因而，人类成长不仅仅是一个有限的存在，更是一个无 限趋向完美的过程。对于安徒生笔下的小海公主来说，由海洋到陆地，由出生到满十五 岁再到化作泡沫最后到永生的时空流转是她获得生命意义的必由之路。她对人类灵魂的 无限信仰即是对自我生命无限完满的追求。于是，在这种时空的无限走向中，始终重复 4 第1 章童话中成长母题的涵义 着一种具有本质意义的人类精神，即对于真、善、美的追求。下面笔者将从时间和空间 两个方面来探悉其中的意蕴。 ( 1 ) 童话时间 童话时间诞生于神话时间，即原始人那些具有神话思维的时间意识。与一般叙事文 本一样，童话的叙事时间也分为叙述时间和故事时间。所谓叙述时间是指在叙事文本中 具体呈现出来的时间顺序。所谓故事时间是指文本中故事发生的自然时间。所不同的是， 在童话时间里，故事时间往往具有不确定性和具象性。 首先，故事时间的不确定性。 所谓不确定性是指童话思维没有一个确定的对于“过去现在未来 的划 分。总是营造出一种不确定的时间背景，从而实现对它的征服。日本学者外山滋比古在 修辞的惨像中谈到：“实际上，大部分民间故事和童话在一开头的从前，有一个 地方( o n c eu p o nat i m e ，t h e r el i v e d - ) 中就已经毫不犹豫地把一切关于时间和 空间的规定给甩掉了”口m 嘲。“很久很久以前从此 ，“从前从此” 几乎所有的童话都有着类似的开头与结尾。它已经成为童话的一种约定俗成的结构模 式。如圣埃克苏佩里在小王子的开头就写道：“我想用童话故事的方式，开始叙述 这个故事。我会这样说：很久以前，有个小王子，住在一个比他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 行星上；而且，他希望有一个朋友。 隅1 ：格林兄弟的小红帽是这样开头的：“从 前，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人人见了都爱她，尤其是她的祖母。”而结尾，狼终于掉到 水槽淹死了，“小红帽高高兴兴的回家了，从此再没狼害她了。”叫安徒生的拇指姑 娘同样如此。开头“从前有一个女人，他希望有一个小小的孩子，但她不知道从什么 地方可以得到。因此她到一个巫婆, 男i i j d 去了 n 们女人按照巫婆的吩咐吻了仙草，于是拇 指姑娘从仙草开出的花蕾中诞生了。历经艰辛之后，拇指姑娘终于获得了幸福“从 此，玛娅( 拇指姑娘) 和王子过着幸福的生活。 n 们这样的例子不计其数。从中我们看 到了主人公的成长历程就发生在“从前”与“从此”之间。“从前 仅仅是告诉人们故 事开始于不是现在的过去。至于过去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不得而知。它可以是远古时代， 可以是在奴隶制社会，亦可以是在封建社会，还可以是在资本主义社会这种不确定 性使得时间无限地向过去拉伸。而与此同时，“从此”也表明了从现在起一直到遥远的 未来。于是时间承载着生命的成长向未来无限延长。至此，正像普鲁斯特在追忆逝水 年华里说得那样：人的许多感觉既活在现在，又存在于过去，同时又可以“超越时间”。 s 河北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在此在与某个遥远的过去一同感受生命的存在直至过去与现在在“从此 重叠，并继续 向未来演进。 其次，故事时问的具象性。 所谓具象性是指原始人类认识世界是从认识自身开始的，这就决定了人们在最初的 时空观念里往往以自身为标尺，儿童亦然。他们对于时间的划分总是以自身的“成长” 为标尺。于是，童话中时间被转化成了与人类自身的成长息息相关的各种具象。我们来 看美国罗芙汀的童话多立德医生的马戏团的开头部分：“从前，在好多年以前， 当我们的祖父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有一个医生”n 1 1 显然，如前所述“从前 这个不 确定的时间背景，难免让人感到接下来的事发生在不是现在也不是未来的某段过去。 “好多年 继续拉大了它与此在的焦距。但仅此而己，而只有当时间以人的寿命为尺度 转换为“当我们的祖父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时，我们才能真正感知它的所在地。童话此 时就像是一部巨大的摄影仪，焦距从现在逐渐向过去推移，最后聚焦在“祖父还是小孩 子 这个时间点上。然后接着向着这个“过去 的未来演进。如此一来，读者能够真切 地感受到“从前 与“此在”以及“未来”的距离与关联。再来看安徒生的名作海的 女儿。老祖母告诉小海公主“等你满了十五岁的时候，我就准许你浮到海面上去 。 “满十五岁了”到底要过多长时间呢? 作者没有明确地告诉我们再过多少年小海公主 就满十五岁了。而时间的流逝却以小海公主的姐姐们的成长呈现出来：“现在最大的那 位公主已经到了十五岁，可以升到水面上去了。”；“第二年第二个姐姐得到许可 ； “又过了一年第三个姐姐浮上去了 ；“第四个姐姐可不是那么大胆了 ；“现在临到 那第五个姐姐了”；“最后她真得到了十五岁了 。n 们如此一来，时间被赋予在生命的 成长之中。当最大的姐姐到了十五岁时，我们知道小海公主还要等上一段时间，而当轮 到第五个姐姐时，我们便立刻会想到，接下来小海公主就可以浮上去了。在时间与生命 结合的这一过程中，我 f f t t l 曼清楚地看到它的流逝。并在其中开始实现对于自我的审视与 超越，也即是对时间的超越。所以在结尾处我们看到，小海公主超生到精灵的世界，她 将通过善良的工作，在三百年以后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不灭的灵魂。 除此以外，在叙事文本中，叙事时间与故事时间之间还存在着诸种关系，如时序、 时距、频率等，童话也不例外。就时序来说，所谓时序顾名思义即时间的顺序。根据故 事时间和叙事时间的划分时序又可以分为故事时序与叙事时序。二者经常会出现不一致 的情况，因而就会发生时序的变形，女n f t , l 叙、预叙等。童话的时序特征往往是以倒叙的 6 第1 章童话中成长母题的涵义 形式“从前、“很久很久以前”开始，而以预叙的形式 “从此以后 、“多年以后”结束。并且这种表达无论是倒叙还 是预叙都具有很大的模糊性。因而，从表面上看，“现在就置于“从前 与“从此 之间，而实际上我们很难找到一个清晰的时间坐标标示出明确的“现在”。“现在”只 是游离于“从前 与“从此 之间而已。“过去”、“现在 、“未来”之间的界限开 始显得模糊。因而我们说这种独特的时序变形实际上是弱化了时间。正是这种弱化使得 时间的一维性从某种程度而言不复存在。当一部以“从前 开始，以“从此 结束的童 话作品呈现在某个生命个体面前时，那么它也就融入到该个体的生命体悟中并转化为他 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而当它融入到不同的个体生命之后，童话也就具有了不同的 从前 与“从此”。于是在繁衍不息的生命之流中，“从前 与“从此”可以蜕变为 任意两点，标识着某段生命旅程的首尾。 就时距来说，所谓时距又叫时长，即时间的长短。叙事文本中的时距又可以分为故 事时距和叙事时距。两者存在以下三种关系：故事时距等于叙事时距，叙事节奏匀速前 行；故事时距大于叙事时距，叙事节奏加快；故事时距小于叙事时距，叙事节奏缓慢。 童话中一般故事时距与叙事时距相等，叙事节奏处于匀速的状态，很少有割断因果联系 的省略，哪怕看上去略显重复。同样一个类型的事件发生了几次，叙事的时候就会叙述 几遍。关于这一点在下文中有详细叙述，在此不加赘述。 除时序、时距外，童话中还存在一个更值得我们关注的方面，这便是叙事频率。所 谓叙事频率是指一个事件在故事中发生的次数与该事件在文本叙述中出现的次数之间 的比较。根据叙述时间与故事时间的划分，叙事学中叙事频率又分为故事频率与叙述频 率。故事频率是事件发生的次数。叙述频率是叙述者讲述事件的次数。这两种频率存在 以下四种关系：一般叙事，即一事件在故事中发生了一次，叙述话语中也讲述了一遍； 单一叙事，即一事件在故事中发生了f 1 次，叙述话语中讲述了1 次；重复叙事，即一事件 在故事中发生了1 次，叙述话语中讲述了n 次：反复叙事，即一事件在故事中发生了n 次， 叙述话语中也讲述了n 次。与一般叙事文本不同的是，童话往往采用第四种反复叙事的 叙事频率，即同样的事件在故事中反复出现并得到反复叙述。之所以说它特殊是因为这 种叙事频率乍看起来略显赘述，但是正是这种反复叙事使时间蜕变成为可能，即从一种 文本时间( 包括前文所述的叙述时间和故事时间) 蜕变为另一种向内的时间，更确切地 说是蜕变成一种指向人类心理成长的时间。这种心理成长时间实际上就是我们( 无论是 7 河北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儿童还是成人) 自身意识运动所形成的时间体系。我们不妨通过具体实例来详细论述。 例1 ：下面是灰姑娘三次参加舞会的片段描写： 现在，家里没有别人了，灰姑娘就到榛树底下母亲的坟前叫道：小榛树， 请你动一动，请你摇一摇，把金银制成的衣服给我朝下抛。鸟儿把一件金银制 成的衣服和一双用丝线织成地舞鞋丢下来给她。她急忙穿着去参加舞会。 王子向她走过来，和她握手，和她跳舞，他不愿再和别的姑娘跳舞了。 第二天，宴会又开始了，父母和姐妹走后，灰姑娘走到榛树跟前说：小榛 树，请你动一动，请你摇一摇，把金银制成的衣服给我朝下抛。鸟儿又丢了一 件比昨天还要美丽得多的衣服王子一直在等她，看见她来到，马上握住她 的手，和她跳舞，不和别的姑娘跳了。 第三天，父母、姐妹都出门了，灰姑娘又到她母亲的坟前，向小榛树说： 小榛树，请你动一动，请你摇一摇，把金银制成的衣服给我朝下抛。于是鸟儿 丢下一件衣服和一双舞鞋给她，那件衣服比上一件更美丽，更灿烂，那双舞鞋 是纯金的。王子只同她跳舞，如果有人要邀请她跳舞，他就说：“这是我的 舞伴”。一1 ( 格林童话一灰姑娘 例2 ： 事件 主人公结局 = 汝赢得助丰 = 次完成金发美人出的难题 1 、救了一条搁浅的鲤鱼。鲤 鱼说：“阿韦南，要是没有你 金发美人 我就死了，我对你会有用处1 、在鲤鱼的帮助下找到了河中 和漂亮的 的。” 的戒指 阿韦南举 阿韦南( 热 2 、从鹰爪下救了乌鸦。乌鸦 情、忠诚、 对他说：“阿韦南，你好心地2 、在乌鸦的帮助下杀死了巨人 行了世界 善良、勇敢、 搭救了我，我不会忘恩负义，卡里封 上最美好 我对你会有用处的。” 的婚礼，他 聪明)们两个人 3 、救了落网的猫头鹰。猫头 幸福地长 鹰对他说：“阿韦南，假如没3 、在猫头鹰的帮助下取回了黑 久生活在 有你的营救，我就死了。我很洞里的健美泉水 感激你，我对你会有用处 一起 的。” 首先，对于儿童来说，他们的“神经系统容易兴奋，因而就极不安定。以痕迹的形 8 第l 章童话巾成长 r j = 题的涵义 曼曼曼曼曼曼曼! ! 曼曼曼曼曼曼! 曼ii 曼皇曼曼! ! ! 曼! ! 曼曼! 曼曼曼曼曼蔓寰蔓! 曼曼曼曼曼曼皇曼! 曼曼曼曼皇蔓量曼! ! ! 曼曼曼曼曼曼曼! 曼! 曼 式在脑皮层中形成的神经联系是极端不稳定的。因此被感知的材料在小孩的记忆中不会 保持很久。”也就是说儿童的感知、记忆的能力是有限的，不可能掌握较复杂的关系。 而且，他们“在不熟悉的内容中有时会把主要的东西遗忘，而把某些偶然的因素保持下 来 n 小9 鹪o 。可见，从儿童接受的角度来看，反复是他们的审美要求，为了适应儿童思 维能力的发展，这种叙事频率是必要的。儿童可以在不断熟悉的重复中把握故事的进程， 并伴之完善自身心理的成长。例l 中，灰姑娘参加舞会的事件对于成人而言大可讲一次， 这一点在电影版灰姑娘中就可知晓。然而，在童话文本中作者却毫不惜墨的讲述了三遍。 其中有一句话“小榛树，请你动一动，请你摇一摇，把金银制成的衣服给我朝下 抛。”更是完全未变的重复了三遍。这种酷似歌谣的形式很容易引起儿童的注意，而如 果将其不断的重复，几童自然很容易把“榛树”与“美丽的衣服”联系起来。与此同时， “鸟儿把一件金银制成的衣服和一双用丝线织成地舞鞋丢下来给她。 “鸟儿又丢 了一件比昨天还要美丽得多的衣服”“鸟儿丢下一件衣服和一双舞鞋给她，那件衣 服比上一件更美丽，更灿烂，那双舞鞋是纯金的。”“美丽得多 “更美丽更灿烂”这 种递进的态势又在反复叙事中突显出来，有效的强化了儿童的感知。于是灰姑娘在榛树 下穿上美丽的衣服，最终赢得了王子的爱便顺理成章地被儿童所感知、记忆下来。例2 同样如此，阿韦南，鲤鱼，戒指，乌鸦，巨人卡里封，猫头鹰，健美泉水，这些在儿童 看来仅仅是几个不相干的独立个体，要将之联系起来则需要一个反复叙事的过程。阿韦 南要为国王赢得金发美人就必须要完成三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恰恰是先前他帮 助过的鲤鱼、乌鸦、猫头鹰帮助了他“在鲤鱼的帮助下找到了河中的戒指”；“在 乌鸦的帮助下杀死了巨人卡里封”；“在猫头鹰的帮助下取回了黑洞里的健美泉水”。 阿韦南三次救助，三次破解难题，事件便在重复中逐渐演变出一个过程，即：阿韦南具 备了热情、忠诚、善良、勇敢的美德赢得助手在助手的帮助下克服难关赢 得金发美人的心，进而被儿童感知和接受。于是事件的复杂性通过反复叙事而变得简单 明了。儿童领会童话的主旨阿韦南凭借善良、勇敢、智慧赢得美人的芳心就并不那 么困难了。他们在反复叙事中享受着主人公得到的幸福与快乐，同时也效仿着他们的勇 敢与善良，并逐渐实践着内心的成长。 其次，更进一步讲，不仅儿童需要反复叙事，成人也不例外。反复叙事对于前者来 说是一种适应与符合，有利于他们心理的成长；而对于后者来说则是一种体验与补偿， 更有利于他们心理成长的完善。与儿童不同，成人抽象式的思维决定了他们更多的是体 9 河北大学文学硕十学位论文 验童话。形式上的重复对于他们来说仅仅是赘述而已，但其内容上的重复则意味着他们 对于童话故事体验的递增。反复叙事的次数越多，他们所获得的体验就越多，在现实生 活中未得到满足的期待就会得到更多的补偿。例1 中，灰姑娘受到后母的虐待，整日干 活儿，满身灰尘，并不美丽。然而，在小榛树下在她换上美丽的衣服那刻起，一切都改 变了，舞会上她以她的善良、美丽赢得了王子的爱。 童话中类似的改变如丑变美、穷变富、傻子变英雄、笨蛋变聪明等等，很容易被人 们接受。值得注意的是，童话中这些人物的变化正是他们在现实生活中所期待实现的那 种理想形象。没有人不曾设想过让自己变得更完美。但是“精神境界与现实生活之间有 一个人们试图缩小却无法完全消除的鸿沟 ，人们只有通过幻想才能“感到希望的存在 和努力的必要 f 1 4 。不美丽、贫穷、弱小等等特点对于一个成人来说在生活中是常有的。 童话中这种虚构的变化恰恰满足了成人这种想变美丽、富有、强大的期待。例2 中，阿 韦南并没有什么超强的本领，并且面对金发美人出的难题常常是措手无策，而这种现象 在生活中的成人身上经常发生。只是与现实不同的是，阿韦南拥有一群“身怀绝技 的 助手鲤鱼、乌鸦、猫头鹰，他们往往在危难关头能够帮助他化险为夷、完成任务。 这一点即使一位成人与阿韦南一样勇敢、善良、智慧也很难在现实生活中实现。在阅读 童话时，成人能够深深地体验到这一点，因此，这种现实生活中的期待的不可满足性在 童话主人公阿韦南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补偿。阿韦南三次成功完成任务也就向成人提供了 三次满足与补偿的机会。事实上，成人无时无刻不在童话中欢喜于这种补偿给他们带来 的满足，从而填补了以往成长历程中留下的空白，也使得他们的心理成长日趋完善。 至此，这种反复叙事的叙事频率使时间跳出文本之外而指向了人类个体生命心灵的 成长。 ( 2 ) 童话空间 童话叙事在内容上大多是关于成长的主题。但这并不意味着童话只属于儿童。如前 所述，成年人不仅是作为童话的主要创造者而与其发生关联，而且他们也无时无刻不在 参与着对于童话的解读“人的童年提出他整个一生的问题，要找到问题的答案却需 要等到成年”n 5 m 1 8 3 。因而，我们说与其他叙事文本相比，童话给“成长”设置了更加 多维的空间结构，笔者在此称其为复合型空间结构。它包括两部分，即故事空间和叙事 空间。 首先，所谓故事空间，是指叙事文本中故事发生的自然空间。与故事时间一样，它 1 0 第l 章童话中成长母题的涵义 也具有不确定性与具象性的特征。不确定性是指故事发生往往没有一个明确的空间标 示。下面我罗列了几部童话的开头部分： “从前有个国王，他住在一座美丽的城市里”n 町( 安徒生( ( 夜莺) “在海洋的远处，水很蓝很蓝”u 町( 安徒生海的女儿) “从前，在遥远的高山那边有一个国家”p 1 ( 格林兄弟白雪公主) “从前有一个国王，我不知道他统治的地方在哪里。”m ( 格林兄弟( ( 聪明 的格里芬) “一座美丽的城市里”、“海洋的远处、“遥远的高山那边”、“不知道在 哪里”这些空间在故事的一开始便呈现出来。然而，“美丽的城市”在非洲、欧洲还是 亚洲的什么地方? “海洋的远处”到底有多远? “遥远的高山”又在哪里? 最后一个 例子中作者干脆就直言道：“我不知道他统治的地方在哪里 ，这一系列的不确定性有 效的扩大了我们的想象空间，实际上，他可以是任何一个我们当时所想到的地方。于是 无形中，我们心理成长的空间也被扩充了，并伴随着主人公的成长及我们的成长不断地 向更广阔的空间延展。称其具象性是因为儿童思维习惯于“将各种想法与梦，看成是一 种物理空间或公共存在，同时他们认为物质世界也是有精神生活的”n 司如。这种独特 的思维反映在童话文本里便使童话中的一些幻想空间具有了物理空间的特征。我们能够 很直观地感受到它的存在。以海的女儿为例，请看下面这段描绘： 海里最深的地方是海王宫殿所在的住所。它的墙是用珊瑚砌成的，它那些 尖顶的高窗子是用琥珀作成的；不过层顶上却铺着黑色的蚌壳，它们随着水的 流动可以自动的开合。这是怪好看的，因为每一颗蚌壳里面都含有亮晶的珍珠。 随便哪一颗珍珠都可以成为皇后帽子上最主要的装饰品在墙上生有鲜花的 大厅里，那些琥珀镶的大窗子是开着的，鱼儿向着它们游来，正如我们打开窗 子的时候，燕子会飞进来一样。宫殿外面有一个很大的花园，里边生长着 许多火红和深蓝色的树木；树上的果子亮得像黄金，花朵开得像焚烧着的火， 花枝和叶子在不停的摇动。u 町 当这个美轮美奂的幻想世界海底王宫，被纳入物理空间后，珊瑚、琥珀、蚌壳 带着它们的美丽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围墙、尖顶、窗子、层顶；还有宫殿外面的那个大花 l i 河北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 i i i 一一i i 蔓曼曼曼曼曼曼曼曼皇曼曼曼曼舅 园，呈现在我们面前的自然就成为一个我们所熟悉的宫廷世界。我们能够真切地感受到 它的存在。幻想的色彩又使它成为我们记忆中最美的一个。于是，在这样的空间背景下 我们很容易进入童话世界伴随着主人公小海公主一同成长。 其次，所谓叙事空问是指文本在人物、情节、场景介入之后，作者为我们营造了一 个多维的意义空间。之所以说它是多维的是因为人类对于空间的认识是由单一走向多维 的。实际上，包括童话在内的任何一个叙事文本都是由一个多维的意义空间组成的。然 而，童话的叙事空间有其独特的魅力。笔者将其分为表层成长空间和深层成长空间。 表层成长空间浮于童话叙事的表层，以直陈的形式外显于我们面前，很容易被我们 感知。主要表现为某个情节或特征。比如历险情节，即主人公总是历经艰险，经受多次 考验，才能最终获取幸福。磨难对于一个人的成长是有益的，战胜磨难是走向成熟的动 力。这类例子很多：丑小鸭要经历家人的遗弃，就连猎狗都因为它的丑而不愿吃它，之 后又被老太婆的猫和母鸡嘲笑，在一片刺骨的寒冰中差点就冻死，最终变成了一只最美 丽的白天鹅；海公主为了到向往己久的人类世界去，从巫婆那用舌头换取药水，强忍剧 痛来到王子的世界，尽管心爱的王子最终未能娶她为妻，但是善良的海公主还是可以通 过给孩子们带来快乐而在三百年后获得一个不朽的灵魂。六个俑人中的年轻王子在 经历了海底寻戒，把三百头壮牛吃掉，把三百桶酒喝光，坐在燃烧的柴堆里等一系列的 考验后才娶到了美丽的公主。再比如，“长不大 与“想长大 的特征。不肯长大的 小泰莱莎中，小泰莱莎因为“什么也不想知道”所以不想长大要永远保持这个小小的 身材。后来为了帮助妈妈、奶奶承担家务又不得不希望长大，而且每次她都真的长大一 点点。直到有一天，为了打退强盗，不肯长大的小泰莱莎长成了一个巨人。最后她赶跑 了强盗，又变回一位中等身材的姑娘。这种可以长大变小的特征还见于其他一些童话中。 长不大的牧羊人中，小牧羊人由于恶作剧得罪了一位老妇人而受到了诅咒永远 也长不大，除非“能找到三只会唱歌的苹果里的那个美女巴尔加利娜 n 别。于是，“想 长大”的牧羊人在经历了一系列磨难后终于找到了小美女巴尔加利娜，并与她一同长大 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值得注意的是，这种成长是建立在超现实的幻想之上的。幻想是童 话超越时空的翅膀。但是，作者要向我们展现的绝不仅仅是这样一个幻想空间，还有一 个更深层的空间等待我们去开掘。 深层成长空间沉于童话叙事的深层以暗喻的形式给我们以心灵上成长的启迪。众所 周知童话的创作者多为成人，因而其中必定沉淀着成人的哲思。幻想总是因理性的存在 1 2 第1 章童话中成长母题的涌义 而得以升华，审美中的理性使浮于表层的幻想变得深刻而耐人寻味。当理性的点睛之笔 完好的包容于表层空间时，童话则把成人与儿童一同引向了一系列人类精神成长的永恒 思考： 其一，爱的缺失与回归对心理成长的思考 一个人能否真正长大成人，重要的是看其是否能够驾驭自己的感情。童话中的主人 公有很多是以爱的缺失为起点、以爱的回归而结束。丑小鸭一出生就由于长得丑而受到 家人的嘲笑，受到家猫、母鸡的奚落，连猎狗都嫌它丑不吃它。这种爱的缺失使它极度 自卑和忧伤。但它并没有放弃，在冰冷的雪地里它抵住了严寒，终于冬天过去了，当它 鼓足勇气游向自己羡慕已久的白天鹅时，它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变成了它们中最美的一 只。于是一切都变了，它收获了所有人的喜爱。这种爱的回归的途径其实正是孩子乃至 人类的成长途径。爱的回归过程是痛苦的但也是必要的，同生活中的困难作斗争是不 可避免的，逃避现实是无济于事的。主人公要逐渐学会面对现实，鼓足勇气，走出依赖 被爱的阴影，而去寻找爱的源头。被爱是我们每个人在生命的起初最迫切最强烈的渴望。 我们一出生便渴望父爱、母爱。渴望所有见到我们的人都喜爱我们。可以说渴望被爱是 一种“自私”的本能，因为当我们没有学会去爱的时候我们只能要求被爱。人的成长是 通过被爱而学会去爱的。然而，渴望被爱与爱的缺失就像是一对不可调和的兄弟一样存 在于我们的生命始终。正是它促成了我们“寻爱 的行为。丑小鸭的历程便是一个“寻 爱”的历程。尽管这一历程如此艰辛，但这种渴望被爱的动力却越来越强，遭受的磨难 越多，这种渴望就越发强烈。它鼓足了我们的勇气，并为此不懈努力。丑小鸭从丑到美 的成长历程即是一个渴望被爱寻爱去爱( 对白天鹅的爱) 收获爱的过程。 这种从爱的缺失到爱的回归就这样反映出儿童乃至人类心理成长的轨迹。同时也揭示出 童话中表层空间下的深层含义。也许，这种深层含义尚未被儿童所理解，但它早已扎根 于他们幼小的心灵，并伴随着他们的成长越发突现出来。 其二，善与恶的较量对人性完善的思考 善与恶的问题是人性最根本的问题。童话中的人物、事件往往是黑白分明的。在道 德的天平上我们很容易作出善恶的评价。在那个充满幻想的世界里，魔法往往成为行恶 的手段。英俊的王子被变成青蛙、怪兽；美丽的公主被变成泡沫或是沉睡不醒。魔法能 够制造一系列磨难，能够改变美丑，能够左右人的生死，但是却始终改变不了人性。王 子虽然变成了青蛙、怪兽，但是他们那颗善良的心灵没有改变。童话正是在这种美丑的 1 3 河北大学文学硕士学何论文 鲜明对比中彰显人性最光辉的一面。小海公主成全了王子的幸福却放弃了自己三百年寿 命，但她变成了一位精灵从海的女儿变成了天空的女儿，通过自己善良的工作，为孩子 们带来快乐，并在三百年后获得一个不朽的灵魂。野天鹅中小艾丽莎为了让变成天 鹅的哥哥们复原忍受着肉体与心灵的双重痛苦编制坚硬的荨麻甲，最终十位王子恢复了 原貌，艾丽莎也成为一位幸福的王后。因为善才是永恒不灭的灵魂，在光明与黑暗、善 与恶的较量中，胜利的一方将是充满爱的一方。人性因对生命的爱与尊重而越发丰满。 其三，有限与无限中对自我的认识对生命本身的思考 更多的是对成人来说，童话的一个重要功能就是挖掘现实生活的可能性，拓展现实 生活的时空。从而在有限与无限中探索自我的存在与生命本身的意义。小海公主为了成 全他人的幸福而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变成海里的泡沫，然而在阳光的照耀下蒸发到天空 成为天国的女儿通过造福于整个充满生命的宇宙而在三百年后获得一个不灭的灵魂。追 求一个不灭的灵魂的过程使小海公主的一生有了目标和意义，并且她在追求中也逐渐懂 得了灵魂的意义。时间把生命的有限与无限统一起来留给我们对生命的意义的一个永恒 的忠告唯有对生命的呵护与爱才能实现真正的永恒。尽管童话中人的存在可以任意 变形王子可以变成青蛙、野兽；公主也可以沉睡百年。但在其内在结构中却蕴藏着 作家对于自我存在的确认以及对生命本身的思考。自我存在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某种精神 层面上对自我的肯定。王子虽然被巫术变成了青蛙、野兽，但他勇敢善良的本性未变。 生命本身的意义便在于此。于是，在美女真心实意的表达对于野兽的爱时巫术解除了， 怪兽变回了英俊的王子。从这一点来说，童话向我们提供了安慰与希望即使你不完 美或不如别人，但也有可能凭借一颗充满关爱的心而最终获得成功。正如麦克斯吕蒂 所言：“童话描写的是发育过程，即成熟过程。每个人都在自己心中树立起一个奋斗的 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