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经济与管理专业论文）关于我国高等教育供求矛盾及其调节机制的研究.pdf

内容提要 ( 当前，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和不断完善， 人民生活水平逐步提高，社会和个人对高等教育的需求日趋旺 盛。但是，由于我国政府对教育的投入长期不足，高等教育经费 来源渠道单一，并且高等教育资源利用率低下，以致高等教育供 给相对不足，使我国高等教育供求矛盾日益突出。因而，如何解 决这一矛盾，实现高等教育供求均衡，使高等教育更好地促进经 济社会发展，是当前教育经济学所面临的一个重要课题j 本文以经济学和教育经济学的有关原理为依据，对我国高等 教育供求矛盾及其调节机制进行研究。全文在分析高等教育的性 质、特点及高等教育供求般理论的基础上，着重探究了我国当 前高等教育供求矛盾的表现、成因及后果，最后就如何调节这一 矛盾提出对策性思路。 关键词：高等教育供求矛盾调节机制 a b s t t a c t a tp r e s e n t ，w i t ht h ee s t a b l i s h m e n ta n di m p r o v e m e n to fc h i n a ss o c i a l i s t s y s t e mo fe c o n o m yh l a r k e t ，p e o p l e sl l y i n gs t a n d a r d i sr a i s e da sw e l l ，s ot h e s o c i e t ya n dt h ep e o p l eh a v eas t r o n g e rd e m a n do fh i g h e re d u c a t i o n h o w e v e r ，t h e i n p u t t h a to u r g o v e r n m e n t i n v e s t si ne d u c a t i o nh a sb e e nf o ral o n gt i m e i n s u f f i c i e n t ，a n dt h ec h a n n e lt h a th i g h e re d u c a t i o n sf u n d sc o m ei sa l s os i n g l e ， w h a t sm o r e ，t h eu t i l i z a t i o nr a t i oo ft h es o u r c eo fh i g h e re d u c a t i o nist o ol o w ， s ot h es u p p l yo fh i g h e re d u c a t i o ni sc o m p a r a t i v e l yi n s u f f i c i e n t ，w h i c hm a k e s t h ec o n t r a d i c t i o no ft h es u p p l ya n dd e m a n do fh i g h e re d u c a t i o no b v i o u sd a yb y d a y t h e r e f o r e ，i th a sb e c o m ea ni m p o r t a n t t a s ki nt h ef i e l do fe d u c a t i o n a l e c o n o m i c sh o wt os o l v et h i sc o n t r a d i c t i o nt oa c h i e v eb a l a n t eo ft h es u p p l ya n d d e m a n do fh i g h e re d u c a t i o na n dt op u s hf o r w a r dt h es o c i a ld e v e l o p m e n tb e t t e r b a s e do ns o m er e l a t e dp r i n c i p i e so fe c o n o m i c sa n de d u c a t i o n a le c o n o m i c s ， t h i sp a p e rr e s e a r c h e si n t ot h ec o n t r a d i c t i o nb e t w e e nt h es u p p l ya n dt h ed e m a n d o fh i g h e re d u c a t i o na sw e l la si t sr e g u l a t i n gs y s t e m w i t ha n a l y s i so fn a t u r e s a n df e a t u r e so fh i g h e re d u c a t i o na n dg e n e r a lt h e o r i e so fp h e n o m e n a ，r e a s o n sa n d r e s u l t so ft h ec o n t r a d i c t i o no ft h es u p p l ya n dt h ed e m a n do fh i g h e re d u c a t i o n i nc h i n a ，s o m ec o u n t e r m e a s u r e so fh o wt ob a l a n c et h ec o n t r a d i c t i o na r eb r o u g h t u pa sw e l l k e yw o r d s ：b i g h e re d u c a t i o n ，t h e c o n t r a d i c t i o no fs u p p l ya n dd e m a n d ， r e g u l a ri n gs y s t e m 2 关于我国高等教育供求矛盾及其调节机制的研究 引言 在教育体系这个金字塔中，高等教育因其位于撮顶端而对国科技进步、经济发展 乃至国民素质的提高都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高等教育只有适应经济社会发展，才能有 力地推动经济社会进步，从而为自身的进一步发展获得坚实的物质保障。而高等教育适 应经济社会发展的关键，在于实现高等教育供求平衡。否则，如果高等教育供不应求， 就会导致人才匮乏而阻碍经济社会发展：如果高等教育供过于求，就会出现教育深化和 知识性失业。造成人力、物力资源的严重浪费，也不利于经济社会的发展。所以，研究 高等教育供求矛盾，实现高等教育均衡发展，不仅对于高等教育自身，而且对经济增长 和社会的全面进步都具有深远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一、高等教育的性质和特点 高等教育是指建立在中等教育基础之上，以培养专门人才为目标的专业教育。从层 次上看，高等教育包含专科教育、本科教育和研究生教育三个层次：从办学形式上看， 可分为普通高等教育和成人高等教育；从办学主体上看，可分为公办高等教育和私立民 办高等教育。众所周知，高等教育在整个教育体系中具有特殊的地位，对个人、对社会 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这是由高等教育本身的性质和特点所决定的。 1 高等教育具有终极性的特点。教育发展的历史告诉我们，高等教育是在初等教育、 中等教育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才出现的，它是对初等教育、中等教育的延续。也是对初 等教育、中等教育在更高层次上、更高程度上的深化。可见，高等教育自诞生之曰起， 就一直位于整个教育体系的终端。从学生的角度来看，高等教育是联结学生学习活动与 社会经济活动的重要纽带，学生受完高等教育就开始步入社会参加工作，意味着他整个 正规教育学习的终结。高等教育正是由于具有终极性这一性质，才具有较高的地位，进 而对人们具有重要的意义。自古至今，受教育程度一直成为衡量人们社会地位的个重 要标尺，高等教育因其位于整个教育体系的终端往往与较高的社会地位联系起来，人们 为实现自身社会地位的升迁而对接受高等教育孜孜以求。需要指出的是，高等教育的终 极性与继续教育、回归教育和终身教育等概念并不矛盾。因为前者是针对高等教育在整 个正规教育体系中的位置而言，而后者是指几种不同的教育形式。虽然受过高等教育之 后仍可继续接受教育，不过，这时更多的是各种培训而已，不再是正规教育。因此，继 续教育、回归教育和终身教育等的存在并不否定高等教育的终极性。 1 2 高等教育具有专门性的特点。高等教育的专门性是指高等教育专门培养社会需要 的具有各种专门知识的高级人才，其具体表现是任何一所高等院校都是由不同专业的院 系组成。与以传授基础知识、培养基本技能为主的初等教育、普通中等教育不同，高等 教育是一种以传授专门知识、培养专门技能为主的专业教育。虽然近几年来我国高等教 育进行拓宽专业面、加强基础知识的课程和专业设置改革，但这仅仅是针对高等教育专 业划分过细过窄造成大学生社会适应能力差的弊端，丝毫没有改变高等教育的专门性性 质。从教育与社会的关系这个角度来看，高等教育的专门性是教育必须适应社会这一客 观规律的必然要求，是教育必须适应社会这一客观规律在高等教育领域的具体体现。因 为教育必须适应社会这一规律意味着教育所培养的人必须符合社会的现实需要，高等教 育作为联结整个教育体系与社会经济活动的重要纽带和窗口，与社会的联系尤其密切， 所以高等教育的专业设置更应瞄准社会各种职业对人才的需求。社会职业的多样性和专 门性必然要求高等教育设置各种相应的专业，以培养大量专门人才。 3 “在任何社会，高等教育都是一种高投入、高代价的活动。”对个人来说，接受 高等教育需要负担直接成本和间接成本的双重代价。所谓高等教育直接成本是指个人因 接受高等教育而支付的全部费用，包括学费、杂费、书薄文具费、住宿费、交通费和生 活差距费等，其中学杂费所占比重最大，一般可近似地等同于个人高等教育直接成本。 当前，我国大学生每年学杂费一般为1 5 0 0 3 5 0 0 元，高中生年均为1 0 0 0 元，初中生年 均为6 0 0 元，小学生年均为3 5 0 元，可见。仅学杂费一项大学生就是高中生的1 5 3 5 倍，是初中生的2 5 5 8 倍，是小学生的4 3 i 0 倍，至于书薄文具费、住宿费、交通 费、生活差距费也明显比中小学生高出许多。所谓高等教育间接成本是指个人因接受高 等教育而失去就业机会所放弃的收入，又称为机会成本。人们往往因为它的间接性、潜 在性而忽视其存在，其实个人的高等教育间接成本丝毫不比直接成本少。假定个高中 毕业生参加工作前四年的年均收入为5 0 0 0 元，那么四年共2 0 0 0 0 元的收入就是这个高中 毕业生接受高等教育的间接成本。早在6 0 年代舒尔茨等人就测算过，“学生所放弃的收 入占高等教育培养人力资本之实际成本的一半以上，” 2 1 并得出结论，“所谓的免费教育 对于学生和他们的家长来说远远不是免费的，”跚实际上许多低收入家庭承受着其子女因 上学而放弃的收入这样一笔损失。对社会来说，高等教育的代价是指社会不仅需要直接 投入大量的人力资源和物力资源，而且还需要承担这些人力、物力资源因不能投入到经 济领域所放弃的经济收入这样一笔损失，前者可看作高等教育的直接社会成本，后者可 看作高等教育的间接社会成本。高等教育的直接社会成本通常表现为高等教育经费，“就 我国而言培养一个大学生所需要的教育经费一般是培养一个中、小学生的1 5 倍和3 4 倍，这意味着，在规模相同的情况下，创办一所大学所需要的教育成本是创办一所小学、 中学的3 4 倍和1 5 倍! ”“ 这是因为，无论是学校的基本建设投资、土地投资、建筑物及 设备租金、学校各种教学、实验装备、图书资料等固定资金，还是学校教职员工的工资、 2 补助工资、福利费等教育人员经费，高等教育都远远超过中等、初等教育，并且高等教 育领域还有许多方面的开支是初等、中等教育所不存在的。高等教育的间接社会成本通 常可分为两种情况，一是投入到高等教育的物力资源因没有用于经济建设而造成的无形 经济损失，二是投入到高等教育的人力资源( 教师、行政管理人员和后勤服务人员等) 因 没有直接参加经济建设而造成的无形经济损失，尽管我们很难衡量出它们的具体数目， 然而它们的确存在，并且十分重要。仅从后者来看，1 9 9 8 年我国普通高校仅专任教师就 达4 0 7 2 万人， 5 1 尤其是大多数专任教师知识渊博，富有真才实学，如果他们从事经商、 管理、设计等社会工作，即使按当年人均创造8 0 0 0 元的国民生产总值计，社会就会损失 国民生产总值3 2 6 亿元! 从以上的分析不难看出，高等教育不论对个人还是对社会，都是一种高投入、高代 价的活动。 4 高等教育也是一种高回报的投资。虽然个人接受高等教育需要承担大量的直接成 本和间接成本，但个人未来的收入也会因此而增加。从这个意义上看，高等教育是一种 对未来的收入能力的投资，或者说是一种重要的人力资本投资，并且是一种能获得高回 报的投资。高等教育给个人带来的回报有许多方面，大致来说，是“由其未来的收入和 未来各种非货币性的满足来构成”，【6 或者说，可分为经济收益和非经济收益两方面。从 经济收益来看，一般地，人们的收入水平与其受教育水平成正相关，受教育越多，其终 生收入就越多。教育和经济收益的关系可以用年龄收入曲线表示如下： o m 2 03 0 4 05 06 0 年龄 资料来源：谭崇台：发展经济学，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9 年版，第2 1 3 页。 从图中可以看出，受教育越多的人，年龄一收入曲线越高，大学毕业生的收入曲线最高， 虽然大学毕业生开始获得收入的年龄最迟，但收入起点最高，并且这种高收入优势一直 保持到终生，所以大学毕业生的终生收入就晟多。大学毕业生之所以收入最多，不仅是 因为教育能提高受教育者的生产能力，还因为它提高了受教育者的配置能力。所谓配置 3 收入伽 伽 跏 m 能力可简单地定义为发现机会、抓住机会，使既定资源得到最有效配置从而使生产增加 的能力，用舒尔茨的话就是“处理不均衡状态的能力”，或者说采取均衡性行动以使不 均衡复归为均衡的能力。湖配置能力先于生产，并早于生产能力发挥作用，只有当资源 配置合理时，生产能力越高才会带来越多的收入，这是经济学中的一个基本常识。一个 人的收入不仅仅由劳动收入组成，它还包括利息、利润、地租等，这各部分收入之和如 何才能最大，必须依赖于配置能力的正常发挥。可见，个人的配置能力与其收入关系非 常密切。受教育越多的人，对经济信息的搜寻能力和解读能力就越强，就更善于发现机 会和把握机会，由此所获得的收益就越多。高等教育除了给个人带来高收入的回报外， 还能带来许多非经济收益的回报。例如它可增强个人文化修养、陶冶情操、培养性情、 提高审美能力等，使个人的精神生活更加丰富、充实，生活质量更高。此外，高等教育 还能给个人带来一些无形的收入，如医疗支出的节省、商品选购和维修方面支出的节省、 子女在文化学习方面的受益等。 9 正是由于高等教育能为个人带来巨大的回报，所以， 尽管接受高等教育需要支付大量的成本，这些成本仍然是值得的，这也是人们对高等教 育产生迫切需求的重要原因。同样，对于社会来说，高等教育也是一种高回报的投资。 人力资本理论认为，物力资本投资和人力资本投资，都是发展经济不可缺少的生产性投 资。如果没有人力资本投资，物力资本投资再多也不能发挥其作用。特别是在现代化生 产中，人力资本投资的作用比物力资本投资更大。高等教育投资作为一种重要的人力资 本投资方式，同样比物质设备投资更有利。这是因为，高等教育不仅能培养大量高素质 的管理人才、技术人才、科学人才等各种专门人才，为经济社会发展奠定坚实的人才基 础和提供强大的智力支持，而且高等院校是开展科学研究、进行科技创新的重要基地， 高等院校开发的科技成果应用于生产实践，就能产生巨大的经济效益。此外，高等教育 能提高国民素质，形成良好的社会风尚，优化社会环境，保存共同的文化传统，促进国 家政治稳定，具有广泛的社会效益。也正是由于这一点，世界各国政府都十分重视高等 教育发展，不遗余力地投资高等教育。从以上的分析不难看出，高等教育不仅具有极强 的私人受益性，而且具有较强的社会受益性，换言之，高等教育既不是纯粹的私人产品， 也不是纯粹的公共产品，而是介于二者之间的准公共产品或混合产品，相对于近乎公共 产品的初等教育和普通中等教育而言，这也是高等教育的一个明显的特点。 二、高等教育供求的一般理论研究 高等教育的上述性质和特点，决定了其供给和需求既不同于一般的商品和劳务，也 不同于初等教育和中等教育。这一部分我们对高等教育供求进行一般理论研究，以便对 我国高等教育供求矛盾进行更深入的实证分析。 4 f 一1 高等教育需求 高等教育需求简单地说就是社会和个人对高等教育有支付能力的需要。需求不同于 需要，需要是指人们的主观愿望，是需求产生的动力和基础，具有无限性的特点。而需 求是指有支付能力的需要，只有具备一定的支付能力，需求才能得到满足，因而需求是 有限的。高等教育需求按其主体来分有个人高等教育需求和社会高等教育需求两个方面， 二者的影响因素也不相同。 个人高等教育需求个人高等教育需求是指个人出于投资高等教育将使他增进知识 技能、进而在未来取得较高的社会地位和获得较高收入的目的而产生的对高等教育有支 付能力的需求。它受到许多因素的影响，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i 谋求职业和收入的需要。在人类历史的现阶段，劳动还是人们生存的基本手段， 为了获取自身生存的物质生活资料，人们必然要参加社会劳动，谋取一定的工作岗位， 获得相应的经济收入。但是，人们为了获得某种职业，就必须首先具备该职业所要求的 知识、技能等素质，由于教育的本质是一种培养人的活动，它能增进人的知识、培养能 力、提高素质，受教育越多，个人的知识就越丰富、技能越高超，职业选择面就越宽广， 就越容易获得满意的工作和较高的收入。因此，为了将来从事更复杂的工作、获得更高 职位和更高收入，人们必然会对高等教育产生迫切的需求。换言之，“受教育程度高的人， 收入也较高，这是人们对高等教育产生需求的重要因素。” 1 ” 2 家庭经济条件和高等教育费用。由于个人对高等教育的需求归根结底取决于个人 及其家庭对高等教育的支付能力，而个人的家庭经济条件和高等教育费用是影响个人家 庭对高等教育支付能力的两个最重要的因素，从而客观地影响着个人对高等教育的需求。 显然，当高等教育费用一定时，家庭经济条件优越，个人高等教育支付能力就强，对高 等教育的需求就旺盛；反之，则相反。而当家庭经济条件一定时，高等教育费用越高， 个人高等教育支付能力就越弱，对高等教育的需求越疲软；反之，则相反。所以。在制 定高等教育收费标准时，必须考虑人们的经济收入状况，过高的收费可能压抑个人对高 等教育的需求，制约高等教育的发展，相反，过低的收费可能诱使个人对高等教育的需 求急剧膨胀，乃至大大超过社会对高等教育的需求，造成高等教育过度发展。 3 高等教育预期收益。高等教育预期收益是指个人因接受高等教育与不接受高等教 育所得到的总收入之差额，“在我国，大部分人对教育的需求出于投资目的，所以教育需 求行为也具有追求利益最大化的愿望。”n l 】也就是说，和追求利益最大化的一般经济投 资一样，个人投资高等教育也会追求高等教育预期收益最大化。高等教育预期收益越大， 个人对高等教育需求就越旺盛：反之，则相反。而高等教育预期收益的大小须通过与其 它经济投资的预期收益进行比较才能得出结论，由此可以推断，个人是否产生高等教育 需求不仅取决于高等教育预期收益的大小，还取决于高等教育预期收益与其它经济投资 的预期收益之比较，如果高等教育预期收益小于其它经济投资的预期收益，那么。即使 5 个人具有高等教育支付能力，也不一定产生高等教育需求。个生动而有力的例证是， 当社会上脑体倒挂现象严重时，“读书无用论”就会蔓延，人们对高等教育的需求就会 减弱，其深层原因就是人们投资高等教育的预期收益低于其它方面的投资。由此可见， 当高等教育的预期收益较小时，个人对高等教育的需求就会减少。 4 个人的学业成绩。“穷国办大教育”的基本国情决定了我国高等教育机会十分有 限，我国只能采取选拔性的升学考试制度高考来决定个人能否接受高等教育，在这 种情况下，个人的学业成绩预示着以后接受高等教育的客观可能性，学业成绩越优秀， 预示着升大学的可能性越大，个人对高等教育的需求就更加迫切。从另一角度来看，学 业成绩的优劣反映出接受教育的能力，学业成绩优秀，表明个人对接受该层次教育得心 应手、游刃有余，对教育的兴趣浓厚，从而会产生对更高层次教育的需求；反之，则相 反。而学业成绩受到个人的主观努力、智力水平、学校环境和家庭环境等许多因素的影 响，其中，个人的智力水平对学业成绩有着内在性、稳定性和持久性的影响，因而对个 人的高等教育需求有着显著意义。 12 】显然。在其它条件相同的情况下，个人智力水平越 高，学业成绩就越优秀，就能够接受更多的教育，而“受教育越多，就越想受教育”，【m 】 也就是说，对高等教育的需求就越迫切；反之，则相反。 5 历史文化传统。人是社会的人，个人的价值取向、思想观念和行为方式必然直接 或间接地受到社会历史文化传统的影响，并反映一定的历史文化传统。历史文化传统是 一定社会千百年来沉淀下来的人们对各种社会事物、现象比较稳定的看法和态度，如对 教育的作用及地位等的认识，这些都会通过各种途径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个人的思想观念 和行为选择。如“亚洲历来就有重视学习、对教育深信不疑的传统。”3 这一点在我国 表现得尤其明显，时至今日，在许多人的心目中仍然牢固地存在着“学而优则仕”、“万 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传统文化观念，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刺激着个人对高等教育的 需求。由此可见，一定的历史文化传统，对于个人对高等教育的需求的影响也不可忽视。 此外，个人对高等教育的需求还受到家长的文化程度、职业状况和社会人才需求 状况等因素的影响。 社会高等教育需求社会高等教育需求是指社会基于社会经济发展对各类劳动力 和专门人才的需求而产生的对高等教育有支付能力的需要。社会对高等教育的需求最终 体现为个人对高等教育的需求，即只有满足了个人对高等教育的需求，社会对高等教育 的需求才能得到满足。但它又不同于个人对高等教育的需求，因为二者的影响因素不同， 具体来说，社会对高等教育的需求受到下列因素的影响： 1 经济发展水平。从根本上说，经济发展水平决定着社会对高等教育需求的规模和 增长速度，经济发展水平不同，社会对高等教育的需求就不同。这是因为，在不同的经 济发展阶段，社会生产对劳动者的知识、技能和素质的要求不同，从而对劳动者受教育 程度的要求不同。在以农业为主的社会( 包括工业化初期) ，人类社会生产主要局限于简 6 、 单的农业和手工业，对劳动者的生产技能要求不高，在这种情况下，劳动者只须接受中 等教育乃至初等教育即可满足社会生产的要求，因此，社会对高等教育的需求比较小， 并且有限的社会对高等教育的需求也主要出于政治统治、文化传播等目的，与社会生产 的联系并不密切。在工业化比较发达的社会，尤其是在知识经济时代，由于科学技术的 日新月异，社会生产变得日益复杂，对劳动者的知识、技能和素质的要求越来越高，相 应地，社会对劳动者受教育程度的要求也逐渐提高，具体表现为越来越多的用人单位要 求劳动者拥有高等教育学历。总之，“生产发展不同，人才的需求就会有相应的变化。生 产水平越高，人才的需求量就会增大，所需人才的层次也高。” 1 5 1 由此可见，社会对高 等教育的需求必然会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而不断提高。 2 就业状况。就业状况之所以影响社会对高等教育的需求，是因为社会扩大高等教 育需求有助于解决就业问题。首先扩大高等教育需求可推迟青少年就业时间，降低青 少年的劳动参与率，减轻社会就业压力。其次，扩大高等教育需求必然会需要更多的人 从事高等教育方面的工作，以及与高校师生生活有关的服务性工作，从而可以直接增加 社会就业机会。再次，扩大高等教育需求可提高更多劳动者的专业技能素质，增强其社 会适应能力，有助于解决结构性就业问题。 1 6 并且，就业形势愈紧迫，高等教育的就业 作用愈明显，扩大高等教育需求就愈必要。正是基于此，世界各国普遍将扩大高等教育 需求作为缓解就业紧张的一个重要措施。所以，当一国就业状况紧张时，政府就会大幅 度增加高等教育需求，反之，当一国就业状况宽松时，政府增加高等教育需求的幅度就 相对较小。 3 社会人口总量。社会对高等教育的需求总是与社会总人口紧密相联系在一起，人 口总量不断变化，社会对高等教育的需求量就不断变化。在人口年龄构成一定的情况下， 一般来说社会对高等教育的需求量与社会人口总量成正比，人口总量越大，社会对高等 教育的需求量也就越多；反之，社会人口总量越少，社会对高等教育的需求量也就越少。 这就是我国当前虽然经济发展水平总体上尚不发达，但社会对高等教育的需求却十分旺 盛的一个重要原因。 ( 二) 高等教育供给 高等教育供给是指一定社会为了培养各种熟练劳动力和专门人才，促进经济、社会 和个体的发展，而由各种教育机构提供给学生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它包括“广义”和 “狭义”两个方面。狭义的高等教育供给是指正规学校所提供的高等教育机会，广义的 高等教育供给还包括许多非正规教育机构所提供的高等教育机会。高等教育供给的主体， 主要是政府，其次是私人企业和组织团体。高等教育的供给同需求一样也受制于多种因 素。 1 一国经济实力。如前所述，高等教育是一种高投入、高代价的活动，高等教育机 会的提供，要有足够的师资、足够的学校、设备及行政人员等，这些都需要大量资金来 7 维持，换言之，高等教育机会的供给需要社会对其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等资源， 否则高等教育规模难以扩大，高等教育机会的提供必然受到制约。而一国在一定时期 内对高等教育资源投入的多寡，最终取决于一国经济实力，所以，一国经济实力对高等 教育供给具有最终的决定作用。正因此，一般而言，一国经济实力越强，投入高等教育 的资源就越充足，提供的高等教育机会就越多；反之，一国经济实力越弱，该国高等教 育的供给就越少。这意味着，一国高等教育事业发展的规模和速度不能脱离该国经济实 力状况而一味“贪多求快”，否则，不仅高等教育由于超出经济承受能力而难以为继， 而且还会产生高层次人力供给过剩、教育过度、资源浪费等后果。 2 高等教育投资体制。在实行计划经济的国家，高等教育被政府垄断，经费来源主 要依靠政府的财政拨款，所以高等教育投入的多少，主要取决于政府财力的大小，以致 高等教育经费往往不足。而且，这种单一的高等教育投资体制常常和高等教育资源浪费、 利用效率低下联系在一起，导致高等教育供给短缺。在实行市场经济的国家，一般实行 多元的高等教育投资体制，不仅政府重视对高等教育的投入，而且个人家庭和企业的投 入也占有明显的比重。这种投资体制充分调动了社会各方砸的办学积极性和投资热情， 大大拓宽了高等教育经费的来源空间，因而相对于同等经济发展水平下的单一投资体制， 高等教育经费要充裕，高等教育的供给机会也更多。 3 高等教育单位成本。由于高等教育成本既包括社会成本，又包括个人成本，在分 析高等教育供给时。教育部门一般并不考虑受教育者个人和家庭所支出的费用，而主要 计算高等教育的社会成本，并且在社会成本中又主要计算社会直接成本，即国家、地方 政府的财政拨款及企事业单位、社会团体、个人的各种拨款、捐赠款等公共支付的货币 形成的成本，因而，所谓高等教育单位成本，就是培养一个大学生所消耗的平均社会直 接成本。高等教育成本分析的目的在于如何消耗较少的高等教育资源，使高等教育供给 最大化。显然，在高等教育资源一定的情况下，高等教育单位成本越低，高等教育供给 就越大；反之，高等教育单位成本越高，高等教育供给就越小。可见。高等教育单位成 本从相反的方向影响着高等教育供给。 4 政府及社会对高等教育的重视程度。一般来说，政府及社会越重视高等教育，对 高等教育的投入就越多，从而提供给个人的高等教育机会就越多。例如，2 0 世纪6 0 、7 0 年代，许多发展中国家在人力资本理论的影响下，为了加速经济发展，极其重视高等教 育，对教育的投资明显向高等教育倾斜，结果高等教育供给增长很快。但是，政府对高 等教育的投资不能仅凭政府的主观认识和热情，而应符合教育投资的一般规律，即政府 及社会的教育投资重点应随着一国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而逐渐由初等教育上移到高等教 育，如果在经济发展水平较低、初等、中等教育尚未普及的情况下，投资过分偏向高等 教育，往往会导致高等教育质量不高以及高层次人力供给过剩等问题。历史已经证明， 上述发展中国家的高等教育投资不但没有达到预期的促进经济快速发展的目的，反而产 8 生许多新的社会问题( 如大量人才外流) ，这正是违背教育投资一般规律的后果。可见， 政府及社会既不能因为经济实力不强而忽视高等教育供给，也不能不顾经济实力盲目加 大高等教育投资。 高等教育供给除了主要受以上因素的影响外，还与劳动力需求结构、师资状况等因 素有一定的联系。 ( 三) 高等教育供求矛盾的含义及基本类型 1 高等教育供求矛盾的含义 供给与需求本来是经济学中的一对概念，供求理论甚至可以作为整个西方经济学理 论体系的基石。1 9 世纪西方经济学界有这样一句名言：“只要教会鹦鹉供给与需求。就 能把它培养成经济学家。” 17 这种说法未免过于夸张，却生动地表明了供给与需求在经 济学中的重要作用和地位。供求矛盾简单地说就是商品或劳务的供给与需求在数量和结 构上的不均衡，相应地。高等教育供求矛盾是指高等教育供给与高等教育需求在数量上 和结构上的不均衡。由此可知，高等教育供求矛盾就其表现形式而言有两个方面，一是 数量上不平衡，也就是高等教育供给总量与需求总量失衡；二是结构上不均衡，包括层 次结构不均衡和专业结构不均衡两种类型，前者是指高教育供求在专科教育、本科教育 和研究生教育上失衡，后者是指高等教育供求在专业上失衡。其次，高等教育供求矛盾 就其需求主体而言也有两方面，一是高等教育供给与社会对高等教育的需求不均衡，二 是高等教育供给与个人对高等教育的需求不均衡。 在现实活动中，个人的高等教育需求与社会的高等教育需求并非总是趋于一致，“一 般来说，个人的高等教育需求量经常大于经济社会发展所能容纳的高等教育需求量。， 侧 所以，往往当高等教育供给满足了个人需求时，对社会来讲，却是教育过度，造成高级 专门人才的相对过剩等社会性浪费。相反，当高等教育供给满足了社会需求时，相对于 个人而言，却是教育机会的限制，二者很难同时满足，换句话说，现实生活中的高等教 育供给往往大于社会对高等教育的需求而小于个人对高等教育的需求，同时，由于“高 等教育供给与社会需求之间的矛盾是高等教育供求过程中始终居于主导地位的矛盾，是 高等教育供求的基本矛盾，” 1 9 】它直接关系到整个社会的繁荣与稳定，因而原则上。协 调高等教育供求矛盾应致力于，一方面，协调个人高等教育需求与社会高等教育需求之 间的矛盾，努力促使二者一致，另一方面，优先解决高等教育供求的基本矛盾，即优先 确保满足社会列高等教育的需求，同时兼顾个人对高等教育的需求。 2 高等教育供求矛盾的基本类型 高等教育供求矛盾，一般有两种基本类型：一是供给过少，远远不能适应社会和个 人对高等教育的需求由于供给不足是矛盾的主要方面，故此称之为供给约束型高等教 育供求矛盾。供给不足，通常是由于教育资源不足所致，因此，供给约束型高等教育供 求矛盾又可称为资源约束型高等教育供求矛盾。另一种是供给过多，供过于求。由于供 9 给相对过剩，需求不足是矛盾的主要方面，故此可称为需求约束型高等教育供求矛盾。 高等教育供求矛盾的上述两种基本类型，都包含总量和结构两个方面，即在一定高 等教育质量前提下可能是高等教育供给总量不足或相对过剩，也可能是高等教育层次结 构或专业结构不相适应。如高等教育提供的专门人才的层次、规格或专业技术的能力等 与社会需求不相适应，表现为专门人才相对过剩或供给不足。当然，也可能是两者同时 并存，无论表现为哪种状况，都表明高等教育供求不平衡，即不适应经济社会发展的需 要和个人的需要。 由西方新古典经济增长理论可知：一定的物质资本与一定的人力资本的有机结合， 是实现经济增长与社会发展的物质基础和前提，并且一定的物质资本与定的人力资本 只有按照一定的技术经济关系恰当地组合起来，才能保证整个社会经济的持续、稳定和 协调发展。那么由此我们可以进一步推知，无论是供给约束型还是需求约束型高等教育 供求矛盾，都意味着高等教育供给的人力资本( 指高层次的专门人才) 与社会的物质资 本( 指各种社会资源，如设备、厂房、土地、信息等等) 在一定的技术经济条件下未能实 现有机结合，前者表现为人力资本供给不能满足社会需求，一部分物力资本闲置或未能 开发利用，后者表现为人力资本供给过剩，一部分人力资本处于闲置或不能充分利用， 即通常所说的大学生失业或委屈就业、大材小用。总之，无论在哪种情况下，都会导致 人力或物力资源的浪费或低效使用，影响经济社会持续、稳定和协调发展。 一般说来，经济不发达的国家或社会，高等教育供求矛盾更多地表现为供给约束型 或资源约束型。我国现阶段的高等教育供求矛盾，也属于这种类型，关于这一点，笔者 将在第三部分作出具体分析。 三、我国高等教育供求矛盾的实证分析 前面着重从理论上对高等教育供求作了一般性的探讨。在这一部分笔者将从实证的 角度对我国高等教育供求矛盾作出具体分析。 ( 一) 我国高等教育供求矛盾的表现 现阶段我国高等教育供求矛盾表现在两方面：总体上供不应求与局部的供过于求同 时并存。 总体上，我国高等教育的供给既不能满足个人对高等教育的需求，也不能满足社会 对高等教育的需求。近几年来，我国个人对高等教育的需求十分旺盛，而高等教育供给 的机会却相对不足。首先，从我国普通高中毕业生( 他们绝大多数渴望上大学) 升学率的 情况来看，1 9 9 6 、1 9 9 7 、1 9 9 8 年我国普通高中毕业生人数依次为2 0 5 万、2 2 2 万、2 5 2 万，而这三年大学招生人数依次为9 7 万、1 0 0 万、1 0 8 万，这三年的高中毕业生升学率 依次为4 3 3 2 、4 5 0 5 、4 2 8 6 。 2 0 1 即使1 9 9 9 年我国高校进行大规模扩招，招生人数 1 0 达到1 5 6 万，高中毕业生升学率提高到5 9 ，但是相对于2 6 3 万普通高中毕业生而言， 仍然有11 0 万人无法实现上大学的愿望，由此不难看出，我国每年仅普通高中毕业生就 有1 0 0 多万没有升大学的机会，现实生活中高考落榜者即使有钱也没大学上的现象也比 比皆是，至于广大的中专、职高、中师毕业生，更是与大学无缘。其次，从我国高等教 育毛入学率来看，1 9 9 4 年至1 9 9 8 年我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依次为5 8 7 、6 6 4 、7 3 0 、 7 8 2 、8 4 2 9 6 ， 2 l 】比1 9 9 0 年世界各国适龄人口大学入学率平均1 3 的水平还低，这也反 映出我国高等教育供给严重不足，远远不能适应个人对高等教育的需求。另一方面，我 国高等教育供给也不能满足社会对高层次专门人才的需求。根据权威部门预测，到2 0 0 0 年，中国社会经济发展各个领域共需受过高等教育的各类高级人才5 0 0 0 万名左右，届时 我国尚存2 0 0 0 万的人才缺口。口2 】这意味着，假定我国每年招收2 0 0 万名大学生，还需1 0 年的时间才能弥补这个人才缺口。从每万人口拥有科学家、工程师数的国际比较来看，8 0 年代初，前苏联为9 2 3 个，英国3 4 8 个，法国3 9 1 个，我国1 9 9 5 年仅5 个。1 2 3 再从 我国人才的实际供求量来看，需求量远远大于供给量。据推测，到1 9 9 9 年我国尚缺中专 以上管理人才i i 0 万人，司法部门至1 9 9 9 年仅对律师的需求就达1 5 万人，而目前专职 律师仅有3 万人。口我国高等教育供不应求的事实由此可见一斑。 明确我国高等教育总体上供不应求的客观现状，同时也要看到近几年来我国高校毕 业生尤其是专科生出现就业难的问题，虽然这并不能表现我国高等教育供给出现绝对过 剩，因为产生这一问题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既有社会方面的原因( 如由于经济体制转轨迫 使国有企事业单位及政府机关减员增效，对人才的吸纳能力减弱) ，也有教育方面的原因 ( 如高校专业设置与社会需求脱节) ，还有高校毕业生自身的原因( 如就业期望值过高，自 身素质不强等) ，但高校毕业生就业难问题却反映出我国高等教育局部上供过于求的一 面。我国高等教育局部上供过于求主要是指高等教育的供给在某些专业大于社会对高等 教育的需求( 因为基本上不存在高等教育机会的供给大于个人对高等教育的需求的情 况) ，大致来说有以下几种情况：第一，由于技术更新和改造，一些传统行业逐渐被社会 淘汰，导致高校相应专业的毕业生就业面窄，形成高层次专业人才局部供过于求，如纺 织专业学生；或者由于社会需求发生变化，一些单位失去继续存在的可能性，导致一些 相应的对口专业供过于求，如近些年来由于中等师范学校面临生存危机，要么改为普通 高中或教师进修学校，要么升格为大专，致使高等师范院校对口的教育学专业本科生供 过于求，出现就业难的问题。第二，即使一些社会需求量大的热门专业，在特定情况下 也会出现供过于求，如高校毕业生选择职业时，眼光只盯着大中城市、沿海城市和大公 司和事业单位、行政机关，导致这些地方和部门的高层次人才供给过剩，而且这种现象 并不少见。第三，由于用人单位片面要求高学历人才，导致专科生供给相对过剩。如一 些用人单位在招聘时对人才的要求是：“研究生多多益善，本科生研究研究，专科生免谈 免谈”。笔者认为，在就业竞争日趋激烈的形势下，高等教育局部上供过于求的矛盾还将 长期存在，而不是短期内就能够解决的。 事实上，我国高等教育总体上供不应求与局部供过于求同时并存，正是我国高等教 育供求矛盾在结构上不一致的具体表现，即：在专业结构上，绝大多数专业供不应求与 少数专业供过于求同时并存：在地区结构上，广大农村、边远地区和中小城市供不应求 与一些大中城市、沿海发达城市某些人才供过于求同时并存；在层次结构上，专科生供 给相对过剩与本科生尤其是研究生供不应求同时并存。可见，我国高等教育供求矛盾不 仅广泛存在，而且错综复杂，但是，在这些矛盾中，主要矛盾是高等教育供不应求，次 要矛盾是供过于求。为了使论述更具有普遍性和深刻性，限于篇幅，下文专门探讨我国 高等教育供求的主要矛盾方面。 ( 二) 我国高等教育供不应求的原因 辩证唯物主义认为，任何现象都不是孤立存在、无中生有的。而是相互联系、相互 制约的结果。我国高等教育供不应求同样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概括起来说，主 要有两大方面：一是高等教育需求膨胀，二是高等教育供给不足。之所以会出现高等教 育需求膨胀，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 1 就业形势日趋严峻 虽然从长期和全国范围来看，我国高层次专门人才供给不足，但是由于市场经济体 制的逐步建立，原来计划经济体制下形成的“隐性失业”现象走向公开化，同时近几年 来国有企业效益下滑，导致大量劳动力开始过剩，就业形势不容乐观。如1 9 9 2 年我国的 社会登记失业率为2 3 ，而1 9 9 7 年达到3 2 9 6 ，失业人数规模达1 1 0 0 1 3 0 0 万人，真 实失业率超过6 ，创下建国以来的最高记录。口目在这严峻的就业压力下，我国高等教育 需求必然会扩张，这是因为： 第一，严峻的就业形势迫使个人提高受教育程度，增加对高等教育的需求。当前我 国正在建立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这对当代中国发展来说，是一次深刻的革命。 “市场经济在一定意义上是一种能力竞争经济，市场竞争是一种能力竞争。”口”在这种 重视人的能力的新体制下，用人单位为了自身更好的发展，必然十分强调每个成员的能 力和素质，人们的就业竞争实质就是能力竞争，能者上，弱者下，能力强者收入高，能 力弱者收入低。就业竞争的这种“优胜劣汰”法则因体现了公平而深入人心，同时也给 社会所有阶层带来强烈的紧迫感和危机感，迫使所有人，无论出身于社会下层家庭还是 社会上层家庭，为了谋取理想的职业、改善自身的处境，都不得不竭力增强自身素质， 提高能力，进而对高等教育一种有效的人力资本投资产生强烈的需求。具体来说， 对于绝大多数出身社会中下阶层家庭的人而言，由于缺乏家庭背景和过硬的社会关系 接受高层次教育几乎成为他们获得满意工作、改变自己命运的唯一可靠出路；对于少数 有一定家庭背景或富裕家庭的人来说，在社会体制尚未健全的情况下，他们尽管可能凭 借关系、权力或金钱谋取理想的职业，但随着市场经济体制走向成熟，社会各项制度逐 1 2 步完善，这种依靠不正当途径获得理想工作的可能性必定逐渐变小乃至最终消失，况且 他们能否胜任，最终仍然取决于其能力大小和素质高低，这同样使他们产生一种危机感， 迫使他们努力增强自身素质。进而产生对高等教育的需求。总之，个人对高等教育的需 求膨胀，是社会所有阶层的人们在严峻的就业形势面前为谋求更好职业的必然选择。 第二，严峻的就业形势也迫使政府增加高等教育需求，以缓解就业压力。前已述及， 扩大高等教育需求能够从多方面起到缓解就业压力的作用，为避免重复，这里仅就扩大 高等教育需求可以降低青少年的劳动参与率这一角度作一阐述。所谓劳动力参与率是指 1 5 岁以上经济活动人口占劳动年龄人口的比重。与其它国家相比。我国的劳动力参与率 偏高，尤其是1 6 一1 9 岁的青少年劳动力参与率。1 9 9 5 年我国1 6 1 9 岁年龄组男性劳动力 参与率为4 5 ，女性为4 3 ，而韩国为1 4 和1 6 ，印度为3 0 和1 6 ，日本为1 0 和l o ， 美国为2 4 和2 0 ，德国为2 7 和2 4 。3 过高的青少年劳动力参与率意味着大批应该接 受教育的年轻人过早地形成劳动力供给，增大了整个社会的就业压力。为了缓解这种就 业压力，有必要降低青少年劳动力参与率，使一部分青少年推迟就业，于是扩大包括高 等教育在内的接个教育需求自然成为政府的选择。如1 9 9 9 年我国高校原计划招生1 3 0 万， 后来实际招生1 5 6 万，比1 9 9 8 年增加4 8 万，增幅高达4 4 ! 而2 0 0 0 年则计划招生1 8 0 万，研究生也扩招3 0 ，招生人数达1 2 万人，再创历史新高。这种大规模的高等教育扩招， 其直接原因就是为了缓解当前我国十分严峻的就业形势。并且，可以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