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学专业论文）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pdf

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i 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内容摘要 中国传统民间绘画由于它特有的造型样式，使之与西方油画艺术在造型观 念、艺术技巧等语言样式上有着重大的差异,而它与西方表现性油画艺术，在画 面中所传达出的平面性、 主观性方面却有着惊人的相同之处,也就是说中国传统 民间绘画与西方油画在语言样式方面存在一个共同特征。中国传统民间绘画中 的造型样式，包括色彩样式、造型样式等几个方面。这几方面内容就是本文所 要描述的民间元素，虽然中国传统民间绘画具有浓厚的民族特点和各自鲜明的 地方特色，但是它们想象丰富、涵义吉祥、用色活泼大胆却是一致的。其造型 样式的整体特征是:色彩单纯饱和,以线造型,平面化，构图饱满，装饰性和主观 性强，因此中国油画对中国传统民间绘画造型样式借鉴是具有可行性的。传统 民间绘画的造型样式体现了中国传统美学中的审美追求，必将会潜移默化地影 响着中国艺术群体的油画创作活动，从中国的现当代油画作品中也会明显的看 到民间元素的运用，分析这些状况，本文肯定其中积极的因素，弥补中国油画 创作中的问题，并有助于当代油画艺术多元化的发展局面。同时,对民间元素的 成功借鉴，也为我自己的创作提供了明确的方向。我认为:对中国民间传统绘画 造型样式的借鉴与运用，必须将其深层的美学精神与时代特征结合起来，才能 把握传统民间美术的现实意义，才能合理的将传统民间绘画的造型样式转接到 油画创作中。这样中国油画既吸收了国外的语言样式又继承了本土文化内涵， 让他们进行融合，西为中用，从而为世界油画的不断发展增加了一条新的方向， 也是中国油画发展的必然趋势。 关键词 ： 当代油画，传统民间绘画，元素，运用 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ii the use of folk elements in chinese contemporary oil painting abstract traditional folk style of painting reflects the styl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aesthetics in pursuit of the aesthetic will be imperceptible impact on chinese oil paintings art activity groups, from the chinese contemporary oil painting works will be obvious to see the use of folk elements, analysis of the situation, this article certainly one of the positive factors, to make up for chinese oil paintings in question, and contribute to a wide range of contemporary canvas art development. at the same time, learn from the success of civil society elements, as well as my own creation provides a clear direction. in my opinion: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style of painting style and use of reference must be the underlying spirit and the aesthetic characteristics of the times combined in order to grasp the reality of the traditional meaning of folk art can be a reasonable form of traditional folk style of painting to receive medium oil paintings. this painting not only absorbed the chinese language abroad, style and content of the succession of the local culture so that they can carry out integration with the west, thus the continuous development of the worlds oil increased by a new direction, but also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painting an inevitable trend. the overall style of its design characteristics are: pure saturated color to line shape, flat and full composition, decorative and subjective, and therefore on the chinese oil painting chinese traditional folk art style design is the feasibility of drawing. keywords ： contemporary oil paintings, traditional folk painting, elements, the use of 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1 第一章 引 言 中国传统民间绘画和其他民间艺术一样，是一种大众的通俗的艺术形式， 不仅具有艺术的审美功能，同时还具有文化功能，是民俗生活的一部分。从民 间绘画的艺术形式特征上看，无论是题材内容、形象造型、构图布局还是施彩 描绘等表现技巧，也常常服从于民间艺术造型观念的内涵、目的功用以及大众 的审美好尚，不仅对其他民间艺术门类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而且与其他绘画形 式相互交融，更有意义的是，它还具有雅俗共赏的特点。 传统民间绘画和西方油画相比，无论是造型观念还是艺术技巧等语言样式 方面，也都有自己鲜明的艺术特色。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中国传统民间绘 画与西方写实的、再现的油画艺术相比，在造型观念上、艺术技巧等语言样式 上都有着很大差别。而它与西方表现性油画艺术，在画面的平面性、主观性方 面却有着惊人的异曲同工之妙，这就是它们在语言样式方面的一个共同特点， 但这一共同点也就局限于画面的视觉感受。然而中国油画对中国传统民间绘画 的借鉴吸收就是建立在这一特点之上的。当然，作为以中国绘画为主的东方画 系的支流日本浮世绘绘画，在这两者之间曾起过明显的桥梁作用。西方绘 画的思变通过日本浮世绘这座桥梁，从东方找到了异域灵感，为实现古典绘画 向现代绘画的转变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今天， 意识上积极奋起的中国当代油画， 也必须面对绘画造型样式的变化、 面对着对中国油画的发展方向，以及对方向的展望和思考，到底何去何从？民 族的就是世界的，油画的本土化问题随着时代的发展提到日程，怎样实现中国 油画的民族化本土化进程，怎样实现中华民族文化艺术的真正意义的复兴，是 我们从事艺术创作的工作者们必须认真考虑的问题。 中国传统民间绘画其本身具有独特艺术特征和审美价值，然而作为文化遗 产，它还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那就是作为一种民俗文化的形象载体，对承载 民族传统文化的深厚内涵，以及对它传承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民族的才就是 世界的。从中国独有的传统民间绘画这个艺术造型样式中汲取一些营养，或多 或少运用一些民间元素，也许是中国油画民族化的途径之一。传统民间绘画虽 然不能整体性的给予中国油画启示和借鉴意义，但是它多样的造型样式所起到 的部分启示作用和意义却是不可否认的。中国传统民间绘画的造型样式对于中 国油画的意义在于传统与继承、继承与创新的繁多关系中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这个重要领域是值得我们进行深入探讨与实践的。中国传统民间绘画由于它特 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2 有的造型样式特征，为中国油画民族化发展提供一条可以借鉴之路。 要想探究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就要探究传统民间绘画都包括 哪些造型样式，这些造型样式有哪些可以进行借鉴，怎样借鉴运用，是需要我 们不断进行探讨、研究和实践才能慢慢体会到的。 当然，在这个方面前辈们在进行着不同程度的尝试与实验，可是传统的借 鉴价值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不一样的人在不一样的时代、不一样的境遇中， 对传统的感受是不一样的，这种感受旁人可能无法体会，当然以不一样的体会 为起点的油画创作也会呈现不一样的现象。通过对传统民间绘画的借鉴运用， 可以发挥我们本民族悠久深厚的文化内涵，更可以丰富西方油画的艺术造型样 式，变外来油画造型样式为本土的造型样式，用此法来为中国油画的未来增加 一个新的方向。对传统民间绘画造型样式运用，现在看来它虽然是中国油画发 展众多想法中的一个思路，但是从这个思路继续下去，前面视野将会一片广阔。 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3 第二章中国传统民间绘画概述 传统民间绘画主要以传统的木版年画为主，但又有大量的手绘形式，且也 不完全用于年节。本文以年画为主介绍其大体特征。受风格特征、题材内容、 表现手法、民俗功能的限制及地域差异的不同，年画又呈现出丰富多彩的面貌。 我国传统的民间绘画，俗称喜画，因年年更换，所以又称年画。它是我国 特有的、最普及的一种民间传统艺术之一。传统民间绘画是从早期的自然崇拜 和巫术信仰的基础上逐渐发展起来的民间乡土艺术，有着广泛的人民大众基础 和深刻的传统文化内涵，无处不体现着基层人民生活。由于对民间年画的需求 不同，适应各地不同的风俗习惯，以及装饰的不同位置、时间和环境，民间年 画就出现丰富多彩的题材样式和欢乐喜庆的驱邪迎祥、祈福禳灾的象征寓意， 表达了人民大众追求幸福生活的情感需要，是为了让受众意念性的满足其功利 意愿。传统民间绘画特有的艺术造型样式，在今天己是中华民族文化的一份宝 贵遗产。 中国传统民间绘画和其他民间艺术一样，是一种大众的通俗的艺术形式， 不仅具有艺术的审美功能，同时还具有文化功能，是民俗生活的一部分。它具 有很强的观念性，大多是为了驱邪迎祥、祈福禳灾及至后来的喜庆欢乐或道德 教化的作用。从民间绘画的艺术形式特征上看，无论是题材内容、形象造型、 构图布局还是施彩描绘等表现技巧，也常常服从于民间艺术造型观念的内涵、 目的功用以及大众的审美好尚。 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4 第三章中国传统民间绘画造型样式 我们要研究传统民间绘画的造型样式方面的问题，那就必须探究它有些什 么样的造型样式。中国传统民间绘画的语言样式，存在于一个非常整体理念的 范畴内，包括色彩样式、造型样式、构图样式和题材样式等几个方面。中国传 统民间绘画的各种语言样式是通过其独有的艺术造物观念对现实生活原型的审 美再创造而形成的，其中映射出民众对人的生命价值的最实际地功利性追求。 它的各种语言样式，都紧扣着辟邪祈福的意愿宗旨，并以稳定持久的形式固定 下来，传承下来。 一、色彩造型样式 中国传统民间绘画非常注重色彩搭配，以及整体视觉美感，促成画面效果 艳丽、火热、强烈、轻松、明快，不但追求红火热闹、喜形于色的对比，而且 又讲求和谐与统一。传统民间绘画色彩语言样式的形成过程是比较庞杂的，它 在同其他民间艺术门类（如剪纸、泥玩具、皮影、风筝等）的相互影响和借鉴 中逐步对自身色彩语言样式进行调整与演进。 （一）传统民间绘画的色彩配置对比强烈 传统民间绘画在其着色方面，非常讲究色彩的搭配，它与写实的色彩搭配 完全不同，经常爱用纯度高的红、绿、黄、紫等一些对比色，其色彩的配置对 比火爆、强烈，色彩斑斓，具有非常强烈的艺术感染力。传统民间绘画的语言 样式上是民间的、东方的、大众的，要是在远处一看，大红大绿的，以至画面 效果非常的热闹，更会传达出人们的欢乐声笑语声、轰鸣的锣鼓声鞭炮声，相 互交织成一派过年过节的喜庆热闹场景。传统民间绘画在色彩搭配样式方面， 非常重视色彩的视觉心理效果。在中国的民间总结出很多经验样式，例如:红搭 绿，一块玉;红靠黄，亮晃晃;粉靠绿，人品细;粉笼黄，胜增光;黄见紫，难看 死;黑靠紫，色发死;绿配紫，不如死等。然而在传统民间绘画中黄紫两色的搭 配，颜色非常厚重，有着强烈的对比，不但没有难看的感觉，反而使色彩更加 鲜艳，与民间过年时的快乐气氛非常协调一致，比如杨家埠、朱仙镇年画等。 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5 （如图 1） 图 1 民间年画欢乐新年 （二）传统民间绘画用色简练而单纯 中国传统民间绘画的用色多为红、绿、黄、紫等纯色，其具有单纯、概括、 鲜亮、的特点，也就是简练。然而简练、单纯，并不是说传统民间绘画的色彩 简单。即使就是大红大绿的简单几种用色，但是搭配的非常合适，其中的变化 非常微妙，使画面非常丰富，极其绚丽多彩，然而其中的规律是民间艺术家经 过长期的探讨研究和实践中才得以发现和积累的色彩样式。即使有一些民间年 画的用色较繁琐，可是它也注意用色主次之分。如杨柳青传统民间绘画，在大 场面中，民间艺术家们为了突出主要人物，经常会用大面积的一层薄薄水色来 表现天和地。 （三）传统民间绘画色彩运用的主观性 中国传统民间绘画在运用色彩时，其主观性比较强。生活在农村的老百姓 会按着自己的想法去认识色彩，让色彩和趋利、求生、避害等功利性、目的性 相联系，以至于具有特定的象征性寓意，充满生命活力的积极、欢庆、吉祥的 主观色彩。比如老虎多为黄色，然而在民间年画中出现了红老虎。 传统民间绘画这种不拘泥于传统的主观色彩样式延伸无形中拓展了设色 的内在性质。在这里应该指出的是，传统民间绘画的色彩主观性并不是没有限 度的。在中国封建社会里尊卑贵贱等级制度中，色彩的等级观念和运用的秩序 是绝不能逾越的，例如:民宅与皇宫的用色、官员的朝服与农民的服装的用色是 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6 不可逾越的，还有特定的民俗仪式都约定了色彩的运用规则。 二、线描造型样式 意象传神的线描造型是中国传统民间绘画的主要造型语言样式，它把握物 体形象十分到位，处于似与不似之间，更趋于传情而不独在写形，它具有高超 的表现力，使用夸张、变形和抽象等主要的线描造型手法，配合着点、墨线、 和对比强烈的色块，创造出民间美术特有的或精巧、或粗犷、或细腻、或简约、 或古拙奇特、或有些怪诞的造型。有的民间美术的人物变形厉害，但都形神兼 备，更讲求写意而不在写实。民间美术人物粗壮敦实，在人物造型的比例问题 上形成了头大身子小的特有的造型语言样式。许多人物鸟兽的原型，被半抽象 或彻底地抽象化，形成点、线、面组合而成的抽象造型样式。线是构成民间绘 画形式美的主要因素之一，恰到好处的线型样式，处处传达着韵律节奏，或谨 细，或豪放，或流畅，或滞涩画面线条构成疏密有致，疏可行舟，密不穿 针。 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7 第四章中国当代油画对中国民间元素运用的可行性 社会发展到今天，各种艺术的众多形态和创造可能性都为运用中国传统民 间绘画的语言样式提供了巨大空间，并且以新的艺术观念与方式来表现和借鉴 传统民间元素。时下，中国传统民间绘画造型样式的时代性已非常重要，针对 它的研究已不能局限于一个问题的范畴，而是要被更多的当代艺术家在其作品 中越来越多的体现、以及借鉴并吸取。 油画是外来的艺种，自它引进中国以来，中国油画就一直处于东方文化和 西方文化的激烈冲突和互补交流之中。然而一个民族的艺术就其本身的特征存 在着内在的必然的延续，就因为如此，对于外来的油画艺术创作造型样式中， 我们要寻中华民族的根，寻找我们民族传统艺术中与其他民族所不及的思维优 势和独特的造型样式。这种思维优势和独特的造型样式是自然而然地产生于中 国本土。因此，常常流露出中国传统美学观潜移默化的影响是不可避免的，而 且是非常必要的。中国传统民间绘画优秀的造型样式自然也在其中，它把各个 不同的比例、不同的时空组合在一起，并经常运用象征手法，启发人们的联想。 因此，它的构思超越了现实，构图概括集中，形象简练夸张，色彩强烈鲜明， 画面寓意广泛，物象表达突出醒目，事物的内在联系紧密使人们在有限的画面 中得到更广阔的联想。在这些方面，中国传统民间绘画的造型样式（民间的元 素） ，能够为架上油画提供大量的营养。 中国传统民间绘画创造了不少规范化的造型样式，这些师法自然，来源于 生活但又经过千锤百炼， 概括而又多变的造型样式是经过高度提炼的美的精华。 意象造型是传统民间绘画多元造型方式的一种，意向造型是对具象与抽象的高 度融洽，通过发掘出形象中内在的精神面貌，从而使角色得到升华。以不似之 似、脱形写神等样式体现出中国美学经验之胜境，其简明与富于概括的形象样 式显然不是生活的简单模仿，其意象中的象，不仅是形，而且含有意，着眼点 在于气韵、意境。它的由复杂到单纯，由繁复到简洁的艺术观念，萦绕着极其 强烈的类似现代艺术观念的精神光环。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纯粹由东方文化 所衍生出来的艺术观念，正是许多西方人梦寐以求的改革古典西方绘画的启示 根源， 它同样也是现在和未来中国油画保持民族性的宝贵的艺术语言借鉴样式。 我认为接通我们传统的血脉，中国油画艺术的发展将会多一条思路，将会焕发 出它的勃勃生机。 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8 中国的历朝历代的大家们对中国传统绘画造型审美观有许多的精辟论述， “ 古画画意不画形 （欧阳修） 离形得似 （司空图） 、 论画以形似，见与儿 童邻 （苏轼） 、 不似之似似之 （石涛） 、 不似之似，仍为真似 （黄宾虹） 、 妙在似与非似之间 （齐白石） ” 1等。历代大家对中国传统绘画造型审美观 的精辟论述，也是统摄于中国传统民间绘画造型的审美观念之下的，因为传统 民间绘画是母型艺术恰恰与传统绘画相互联通， 它既持有描写客观具象的痕迹， 又有表现主观抽象的形式处理样式，与西方造型样式的现代审美观如“有意味 的形式”等观点有异曲同工之妙。这是东西方艺术造型样式的一个碰撞，是东 西方艺术走向融合的另一个点。但是从文化的根源上还是有这根本的不同。从 作品的表面来看，中国油画通过借鉴运用传统民间绘画的意象造型元素既保持 了本民族的传统文化又发扬了外来艺术造型样式。为民间元素在油画中运用提 供了一个契机。 从绘画的平面性上来看，洪惠镇曾有这样的描述： “在中国画中，不管造 型比较准确还是有些变异，都一样具有平面性，不同的只是程度而已。 ”然而格 林伯格现代派绘画一文，被称为现代主义的宣言，他对立体造型提出质疑 而提倡平面性。他说： “三维性（按立体型）是雕刻艺术的领地，绘画艺术要独 立，就必须放弃与雕刻共享的一切。 ” “二维空间的平面是绘画艺术唯一不与其 他艺术（他指雕刻与戏剧）共享的条件。 ” “平面性是现代派绘画发展的唯一定 向，非它莫属。 ” 2从上述的观点可以看出绘画的平面性在中西绘画艺术中均有 体现，也证实了民间元素在油画中的运用提供了可行性。 1 永恒的绘画语言范式召唤“行、神”的国画传统王云凌 云南美术出版社 2002 年 13 页 2 中西绘画比较洪惠镇著 2000 年 6 月第一版河北美术出版社 53 页、64 页 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9 第五章中国当代油画对中国民间元素运用的必然性 从传统民间绘画的造型样式来看所具有的平面性， 装饰性、 主观性等特征， 为在油画创作中的运用提供了可行性。可是要从中国的社会层面来看，传统民 间绘画的造型样式在油画中的运用有其历史必然性。 那是因为几千年以来相对稳定的疆域把土地圈起来，把人圈起来，把统制 者的权利范围圈起来，还把人们的思想方式和行为习惯圈了起来，因此，具有 地域的、民族的文化艺术的独特性也便由此而生了。 时至今天，中国依然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农业大国。几千年的刀耕火种和几 千年的作坊师承，留传下很多似乎寻不着尽头的人文景象。历史的车轮一圈又 一圈的碾过，先辈以及他们创建的所有物性，一代又一代的都化为尘土，留给 我们的是精神的线索和精神的财富，唯有那依稀找得着的历史的车辙，以及呈 现的文化与艺术的痕迹。这印痕是永远也少不了农民与工匠的样式。何谓中国 农民和工匠的样式？简而言之，自然而然地产生于中国本土，具有中国民间文 化哲学意味、情感特征、符号元素、制作手法、风格特点的艺术形态都应当算 是中国农民和工匠的艺术造型样式。这种在艺术中贯穿的今人无法逃脱的农民 样式与手工匠样式，也便是我们要认定的，中国文化艺术中的民间元素。 我之所以把农民和工匠的样式称之为中国文化艺术的元素，是因为散遍于 这个国土上各个方面、各个阶层的大多数的文化实体都事实上打着农民与工匠 的烙印。这些烙印，有的烙在外表、烙在其外在形式、风格上面，让人一眼就 能认得出来；有的烙在深层，烙在伦理与情怀的层面上，尤其当他们披上“现 代” 、 “国际”的旗帜，喷上“前卫”的香料，让人不那么容易能认得出来。不 管是 “变恶俗为高雅” 的文人式还是 “变高雅为恶俗的农民式” ， 我们都会发现， 在这个遍布旧车辙的土地上几乎没有不与之交合重叠的轨迹。哪怕也有不少人 努力要与“农民” 、 “工匠”划清界线，基至想要异化或架空自己的来路，但最 终他会知道，骨血里的支配力不是我们自己所能改变的。李蓓蕾现代与后现 代艺术的反思曾经阐述过“从中国的艺术文化层来看就存在着一个文人美术 和民间美术，而民间艺术是文化的母体。一切上层的文化艺术都是从民间艺术 文化中产生的。 ” 3“由于民间文化带有原发性，面广量大，一直成为其他文化 摄取滋养的基地，因为带有母型文化的性质” 4无论我们是用于内省还是用于 3 李蓓蕾现代与后现代艺术的反思江西美术出版社 2008 年 1 月第一版 169 页 4 张道一中国民间文化论m，张道一文集【下】 ，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99，473 页 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10 交流，我们的基本语汇常常是由历史地理既定的，除非我们长期刻意要背叛和 割断自己的“传统”来路，像一个急于跻身都市一心想永远忘却乡音的轻薄浪 子。 中国现当代油画家有意或无意的从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程度对传统民间绘 画都有着借鉴和吸取。由此可见在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是必然的。 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11 第六章中国当代油画运用中国民间元素的意义 中国当代油画中为什么要运用中国民间元素呢？ 当今时代，随着外来思想观念的倾泻、多样性文化生态区域的减少以及本 国人们对民族文化的质疑、淡忘、民族心理的自卑自残甚至民族精神的无限失 落，一切都在快速的剥离中国民族文化的内核，个性的中国文化正在遭遇物质 与精神的双向流失，无论哪一个民族，只有保持了它的民族性才能存在，否则 就只能慢慢消亡。如果一个民族失去了自己的文化，也就失去了精神和灵魂。 然而中国民间传统绘画就具有着极为鲜明的民族特点，是别的任何艺术所无法 代替的。它的造型样式是一个具体生动的，因现实而再生，因历史发展而增值， 值得反复挖掘和需要不断回溯的资源。不能否认，任何艺术形式，或多或少总 归会受到其它形式的影响。这种影响是必要的，也是正常的。油画是外来画种， 受到中国传统民间绘画语言样式的影响也是必要和正常的。 中国油画合理地运用民间传统绘画的造型样式，把传统民间绘画中不同于 油画、国画的艺术特点和艺术成就，借鉴吸收到油画创作之中，从中吸收营养， 从而丰富中国油画的表现语言，是中国油画现在和未来都十分关注的问题。这 种借鉴运用，目的正是为了发扬自己民族艺术的固有长处。中国传统民间绘画 的造型样式体现了中国传统美学中的审美追求，将会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中国的 油画创作，分析这些影响，肯定其中积极的因素，弥补中国油画创作中的不足 和弱点，将会有助于中国油画的未来发展。 绵延数百年的中国传统民间绘画作为中华民族民俗文化中的载体，自有其 深厚延续的传统，其特有的直觉创造性和生机勃勃的现代感、装饰性、平面化 的造型样式，对当代和未来的中国油画艺术的发展，无疑都是一种有益的滋养。 色彩造型样式上的“以一当十” 、 “以少胜多”的精炼， “宁拙勿巧” 、 “似与不似 之间”的形象夸张，极其强烈的平面化和民族装饰性，都是传统民间绘画的造 型样式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这些恰恰是现代中国油画所要借鉴运用的文化艺 术命脉。回归原始，重振中国精神，是中国油画艺术的使命，重归原始，在今 天应该是历史与现实的迫切要求。片面的高超技艺己不能完全满足当代艺术的 价值追求，学院艺术由于偏重写实，作品相应的缺乏一些装饰性。民间传统绘 画的造型样式可以使我们避免油画对写实效果的过分追求。 为了适应后现代多元并存互补大融合的趋势，中国当代油画应该呈现和保 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12 留文化多样性，既要尊重民族艺术的独特性，体现中华民族的审美心理，又要 反映和融入现当代人的内在精神追求。 在借鉴传统民间绘画造型样式的过程中， 很多人对自己民族的传统绘画历史和现状还缺乏认真研究，细腻把握和仔细体 味，更缺乏对中国艺术精神的深刻理解和关注，更富创造性地通过这类借鉴准 确反映出这个特定时期的时代精神的力作不多， 依然还存在着创新不够的现象。 只有勇于吸收，敢于继承，善于交融，定能最终真正成为自己文化的主人。随 着对传统民间绘画造型样式的不断探索与实践， 其美学价值必将远远超越当代， 而为中国油画的未来提供实现造型观念、色彩造型上的指引和启示作用。由此 可见，在中国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将是中国油画发展的必然趋势和途径。 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13 第七章国内外现代油画对民间元素的运用 一、西方现代绘画与民间元素的相像性 上个世纪初西方绘画产生了非常大的变革，有些艺术家接触了东方艺术产 生出新的理念，如克里姆特、凡高、高更、马蒂斯、克利、米罗等。从而慢慢 发掘出绘画的本体语言。他们不再一贯强调写实的古典主义表现，而是从西方 传统造型样式三维空间进入二维的平面表现，然而这恰恰都是东方艺术的特征 表现。因此，如果以西方现代意识的理念来分析的话，其实艺术的现代意识早 已蕴含在中国传统民间绘画内。 没有来过东方的克里姆特，对东方艺术包括对中国传统民间绘画有着非常 浓厚的兴趣。他收藏了许多中国民间年画，不断的揣摹。据说，在他的书房里 就挂着中国木版水印的门神画。在克里姆特画室内悬挂了一幅中堂关公像 。 克里姆特最后的十年中，前期那种古典主义表现技法已很少再现。然而他对中 国民间美术的强烈色彩尤其喜爱，曾在很多人物肖像作品中使用年画中的戏曲 人物作背景，不仅做到了画面统一，而且从画面效果上分析，浓重的装饰风格 表现得更加圆熟了。东方造型样式加上祖传的金银首饰工艺技巧，使克里姆特 的装饰艺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 借鉴东方艺术的用线、用色与平面感形式的杰出代表还有梵高、高更、马 蒂斯、克利、米罗等艺术大师。马蒂斯曾经说过，所谓绘画的表现并不是某一 物体和某一局部的表现，一幅画的表情就在这幅画全部的色与形的组织之中。 无论是象相通还是意相类，西方现代绘画艺术与东方的中国传统民间绘画 在运用装饰性、平面化等造型样式方面都有着类似的关系。虽然文化背景不同， 根不同，可是以纯色、线性轮廓所构成的平面感，所形成的装饰性氛围在画面 中却是一致的。 这种西方造型样式与中国传统民间绘画造型样式之象相通和意相类，从侧 面证实了中国油画运用中国传统民间绘画的语言样式、保持民族性的可行性与 必要性。 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14 二、中国民间元素在日本“浮世绘”中的运用 中国传统民间绘画色彩造型，尤其是木刻版画，对日本“浮世绘”产生了 直接影响。爱好艺术的日本人民，对艺术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而且还善于借鉴 外来文化。盛唐时代，中日两国人民的接触比较频繁，成熟的中国封建文化艺 术，即为日本人民所掌握。 日本浮世绘的艺术，早期原为肉笔浮世绘，不是木刻印制的绘画。商业发 展快速的 17 世纪，绘画作品需求量的扩大，加上流行的小说也需要很多插图， 使肉笔浮世绘进入可大量印制的木刻版画浮世绘阶段。这种木刻浮世绘产生于 我国明代版画艺术高度发展之后，所以明代的那些木刻插图小说，也相继传入 日本，它显然曾受到这些影响。 深受我国风俗画影响的浮世绘艺术，在绘画的内容上和手法上，他们都表 现出相似的艺术风格，明代仕女画家唐寅，画中人物不仅风致优美，容颜秀丽， 而且在人物的比例结构上，好像接受过人体素描的训练一般，在当时时代的装 束中，匀称的体态，丰富的表情，被日本艺术家高度赞美。它刺激了日本文化 的勃兴，菱川师宜代表了木版浮世绘的早期成就。其艺术作为大众的娱乐已普 及于平民，作品技艺精湛，价廉物美，因此他在民众中大受欢迎，制作丰富。 中国的版画明显地影响他的作品，如浮世绘本风流绝畅图 ，即由于看到中国 的彩色版风流绝畅图加以模刻。康熙时我国所印套色版芥子园画传 ，也 为日本所翻刻。中国的版画常常被日本浮世绘画师们所参考，中西艺术的优点 也就被吸收了，于是日本独特的民俗艺术风格在世纪画坛上形成了独步一时的 风景。 善画仕女的宫川长春，犹存唐风。多肥硕的唐代仕女，如周防、张萱所绘， 及唐墓壁画、三彩女俑皆如此，此风传之日本，至江户而无改。还有鸟居清信 为创始人创办了鸟居派的浮世绘。中国的天津杨柳青版画，苏州桃花坞版画， 使用套色是很早的了，日本就吸取了这种传统，并带了几个中国工匠从福建东 渡日本。藤悬教授曾举明朝紫砚一书为证，认为它与生动画园三册内 容完全相同，这正是模刻中国版画导致的一种推动力量。19 世纪后期的日本浮 世绘，题材内容更为多样，进步的色彩印刷，也是由于吸收了西欧的透视方法 与解剖比例，写实性加强了。 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15 三、中国现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许多中国当代油画家如林风眠、刘海栗、吴作人、董希文、吴冠中等等也 是吸收传统民间绘画的养分，既掌握西方油画造型样式，继承了东方艺术的传 统，为中国油画的民族化作出巨大贡献。 董希文是新一代中国油画家中的佼佼者。对外国的造型艺术有着很深的了 解，他对中国的艺术造型样式，包括金石书画、工艺美术、敦煌壁画遗产都有 着很高的艺术修养。他主张研究中国艺术传统和掌握油画技巧相结合，代表作 开国大典 （如图 2）是中国油画民族化发展历程中具有代表性的一件作品。 董希文在 1949 年 10 月 1 日亲自参加了开国大典，强烈地感受到新中国的巨大 生命力，那是一个前程广阔、光明灿烂、气势磅礴的盛景，它形成了这幅作品 的主题。为了这样一个主题的表达，作者运用了气势宏伟、色彩富丽堂皇的敦 煌壁画风格，同时在完成作品的每一个环节中都力求找出表现主题的最强烈的 语言。为了突出领袖的光辉形象并和广场上的人民群众统一在一个画面，他大 胆成功地移动了领袖所站的位置，突出了毛主席、周总理、朱总司令和党与国 家其他领导人的光辉形象。在色彩上，富丽堂皇的中国民间装饰风色彩被运用， 色彩调子也被定到最强音。他还采用各种不同的艺术处理手法和各种不同的笔 法创造性地来表现不同物体的质感和特性。比如大红漆柱子的处理，他用大红 的固有色调发光油来画，让它产生鲜明油亮和有份量的感觉，这远远不够，他 说： “不能用常用的硬鬃油画笔，一定要用软毛笔来画，因为用硬鬃油画笔画上 去，一根一根的硬鬃丝画在画布上就形成了一丝一丝的凸起的细条条，而每根 细条条都有一个暗投影，这样，远看起来会使大红的颜色灰下去，一定要用软 毛笔画才能画得平还油亮新鲜。 ”他说，地毯一定要画得毛茸茸的，不能发亮。 为了达到这个效果，他把油画色挤在吸油的马粪纸上先把其中的油吸掉，然后 再在油色中掺进锯末和沙子来画地毯，这样就产生了和油光的大红柱效果完全 不同的毛茸茸的质成。他用白色的固有色画汉白玉栏杆，为了画出汉白玉的硬 度和质感，他采用了以黑线勾填的办法，用黑线勾画汉白玉石栏杆，产生坚硬 的效果。他用中国写意花卉的流畅的笔法画黄白菊花，表现花卉的质感，他笔 笔传神地画着飞翔在祖国万里晴空象征着繁荣昌盛的白鹤以及天空的静谧、祥 云的舒展。他说： “远处广场上的群众和红旗的海洋一定要用粮毫笔画得见笔， 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16 有条不紊，用笔用色决不能拖泥带水、乱糟糟一堆肤色，不讲方法。 ” 5各种不 同的物体的质感和富丽堂皇的大块强烈的民间色彩装饰风、民族气派就这样被 结合起来了。正如艾中信在评论这一作品中所指出的，董希文为了适应这一特 定题材的需要， “很好地吸收了我国唐代壁画的特色，尤其是富丽堂皇的装饰效 果，同时也吸收了民间传统绘画的营养，使得画面喜气洋溢。他也借鉴了文艺 复兴早期油画艺术如乔托的典雅风范，使富丽的色彩沉着起来” 。 图 2 董希文开国大典 5 靳之林为民族做出了贡献-谈董希文的油画 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17 第八章中国当代油画对民间元素的运用 老一辈艺术家在保持民族化方面与中西融合已经为我们总结出了经验和 教训。怎样运用传统民间元素，跟上时代，已成为考验中国油画走向未来的关 键所在。中国传统民间绘画造型样式在中国油画创作的运用中，我们不赞成照 搬旧形式的态度。多年以来，虽有很多油画工作者通过创作实践对传统民间绘 画的造型样式进行了艰辛地尝试，但是对其造型样式的学习和运用一直没有上 升到系统理论的高度。很多艺术家又进入了模仿或照搬的误区，在认识民间绘 画的形态、样式和民族美术精神方面没有建立在文化内涵上的基础上。严格的 说，就是没有解决民间传统绘画与现代人的关系，没有解决民间传统绘画与现 代艺术在本质上的联系。所以导致不少作品的风格表面化，内容的精神内蕴缺 乏。毋庸置疑，成功的运用传统民间绘画造型样式的太少了，这是一个普遍存 在的问题。民间元素运用的不成熟，是对传统文化的借鉴仍处于低拙的照搬层 次，民间元素的当代意识反映不出来，在当代语境下，显得不伦不类所体现出 的就是缺乏了传统民间绘画灵魂；另方面在运用成功的作品中由于缺乏运用其 它艺术语言而重构或丰富自己艺术语汇的能力，而难以为续。 一、中国当代油画艳俗化与政治波普化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给现成民间符号注入私人情怀移植到画面上同政治波普和艳俗艺术进行 嫁接，这是当代艺术家切入社会的方式之一。中国民间符号被刘大鸿移植到画 面上同政治波普和艳俗艺术进行嫁接，刘大鸿的作品样板卦在这方面无疑 应该是比较突出的作品。 波普艺术由于它对于后现代的拼贴和挪用手法的熟稔，它对于题材的消化 能力相对于传统民间绘画来说胃口要好的多，波普艺术家们总是能顺手牵羊地 寻找一些简易的政治性素材与消费性素材，加以简单拼接。例如刘大鸿的作品 样板卦 ，他借用了河南朱仙镇、天津杨柳青的传统民间绘画中的门神形象 秦琼、尉迟恭，将门神的头肩替换成马、恩、列、斯的形象，再分别标以“阶 级” 、 “斗争” 、 “革命” 、 “专政”等题榜，故意凸现的、并非严肃的、平民化的 政治思维和观念通过样板卦 （如图 3）传达出来。政治波普是刘大鸿作品的 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18 一个明显特征。在样板卦中，刘大鸿运用了传统民间绘画中门神的形，但 是并不具备传统民间绘画那种特有的神韵，在作品中虽然仍保留着以线勾勒的 方式，具有敷色单纯、富于装饰性的特点，可是传统民间绘画的传统意义已消 失殆尽了。由于他很多采用了色粉厚涂的方法，而且在对脸和手烘染上，运用 了西方绘画中表现体积的方法。它与近年来流行的传统民间绘画在色彩效果和 色彩运用技法上有着更多地神似之处，这是刘大鸿作品的艳俗艺术的特征。 即使刘大鸿艳俗艺术作品与街头流行的胶印年画有很多相似，但是，在它 们之间有着本质的差异，在艳俗艺术的背后，更多的是对艳俗现象的强调夸张 和思考，即使是浮浅的思考；可是街头流行的民间绘画的艳俗，则是一种实实 在在的社会现象或现实，它在某种程度上如实反映了一部分人民大众的文化素 养和审美取向。中国传统民间绘画的典型图式被刘大鸿采取的调侃的形式再现 当今时代，以政治波普加艳俗艺术的综合面貌来呈现的艺术作品，其意义不在 于他借鉴了传统民间绘画的造型样式，而在于他运用了传统民间绘画的造型样 式，实现了他对近、现、当代的社会现象和人物的思考。艺术对人类的最大意 义是审美之后的思考，而不全是在于审美。 图 3 刘大鸿样板卦 刘大鸿在样板卦中运用中国传统民间绘画造型样式的直接借用，用过 之后，为了去寻找下一批目标，就顺手撇开了它，在中国油画中他的门神只是 一个瞬间的过客，而没有其他的意义，不能作为一个资深的榜样者，它只是提 供了一个偶然的样板，它并不能连续不断地运用民间传统绘画的造型样式对中 国油画发展的意义做出强有力的揭示与启发。但是在他的画面中，让我们看到 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19 了中国传统民间绘画造型样式为中国油画的语言样式提供了借鉴的案例，这一 点的启示作用毋容置疑，但几乎又是微不足道的。 图 4 杨卫中国人民银行 杨卫借鉴农民画的构图、造型与色彩特点作了一批中国人民银行 （如 图 4）系列，把钞票中常见的文字与图形置换，对露骨的金钱欲念和粗浅的幸 福标准作了揶揄式的发言，表现了欲望与现实的冲突。将“银行”替换成“很 行” ，成为了这一作品系列幽默感的潜伏点。 中国人民银行 、 样板卦 等作品是艳俗化与政治波普化的现成品材料， 也是中国传统民间绘画造型样式对中国油画在造型样式方面所能提供的可能性 的尝试，至于它对中国油画的意义怎样，仅在政治波普、艳俗艺术的范畴内考 察是不足以说明问题的，因为艳俗化的政治波普艺术走向终点是其无法逃避的 结果。中国油画对中国传统民间绘画造型样式的借鉴如果处理不好，那么我们 只能认为这是一种技术层面上的嫁接。因此，中国油画对中国传统民间绘画造 型样式的嫁接式的借鉴，从技术角度看，时尚过后，其前卫性也一定会渐渐消 失。因此，单靠造型样式的嫁接是不能解决中国油画对传统民间绘画造型样式 的成功借鉴，单靠样式的嫁接，传统民间绘画造型样式对中国油画未来的意义 也形成不了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土壤”和“宝库” 。 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20 二、 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运用的和谐中不和谐的视觉形 态 中国当代油画家李天元将中国传统民间绘画单刀赴会 （如图 5）这一典 型的戏文故事题材以油画形式进行了转译，他用画笔先创造了一个世界，然后 用透明胶纸带图遮蔽了它，又在其上画了一个，中国民间传统绘画的造型语言 的单刀赴会 ，揭去透明胶带后，就得到了一个多寓意的画面，在和谐中呈现 出不和谐的视觉姿态。这种和谐中的不和谐，更容易引起人们在观看时不自觉 地产生强烈的探究意识，传统与现实就这样被连接起来，这种作品与观者之间 的互动应该是在李天元的意料之中的。 图 5 李天元单刀赴会 年画单刀赴会中的 8 个人物的服装和头饰都色彩浓郁，可谓鲜艳复杂， 但是“嵌”在这斑斑色丛中的面孔虽小却更为突出，原因在于民间色彩样式中 的“粉脸”起了作用。而现代人物的面孔采用本色脸“老脸” ，由于比“粉 脸”大许多，脸的形象也较突出。 “老脸”和“粉脸”在同一幅画面中的和谐出 现，或许是李天元对传统绘画语言样式的妙手偶得，但是，既然现象出现了， 启示作用必然产生。 传统民间绘画的语言样式在李天元的作品中的和谐、不和谐的呈现，无疑 已经对中国油画的未来提交了一份富有个人色彩的档案。李天元的作品挪用了 传统民间绘画的图像样式，但两者背后的深层美学精神是不同的，李天元的作 浅谈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运用 21 品借用我们熟悉的文化图像传统民间绘画单刀赴会 ，建构了我们在内心 深处架构了无数次的历史场景（如果能称其为历史场景的话） ，通过画家关于材 料、技法和观念的创作思维与观者的观看思维，反衬出当代精神生活的广泛空 间的一个小小的侧面，也是借古喻今的一种表达方式。它的启示作用在于它开 拓了我们对传统民间绘画的语言样式在当代作品中的借鉴思路。 三、中国当代油画中民间元素的拓展应用 中国当代油画的发展一直是备受关注的问题，顾黎明的门神系列就成为当 代对传统民间绘画的造型样式进行借鉴的最具代表性的作品。现今，在运用传 统民间绘画造型样式不成功的作品，主要根于是对民间元素肤浅的认识，从画 面外表形式上看，这类效仿作品只是徒具民间美术图式， “只是关注风格样式和 题材， 对其表面纠缠不休。 ” 顾黎明认为， 这些民艺风格的作品之所以精神匮乏， “关键是艺术家具有非常顽固狭隘的民族主义的艺术观念” ， “没有从深刻的民 族精神上来融合现代主义” 6顾黎明的艺术创作中用自己的思想和观念去深入 体悟和阐释传统民间绘画的造型样式，进而阐释了传统图式的文化要义， “从深 刻的民族精神上来融合现代主义” ， 用传统的民族艺术精神丰富了当代油画语言 样式，独特的创造性地显现出中国五千年的传统文化在现代油画中所阐发的作 用，是对民间元素的成功借鉴。 顾黎明对传统民间绘画的造型样式有着较为深刻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