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学专业论文）法律逻辑学科理论的分析与建构.pdf

中文摘要 法律逻辑作为一门学科的存在已经成为事实，在我国许多政法院 校里也都开有法律逻辑这门专业课程。但是，至今学术界对法律逻辑 学科理论的许多问题都有很大争议，甚至包括其学科性质和研究对 象。我们认为出现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是法律逻辑没有自己独立的、 科学的、完整的学科理论，而这正是一门学科独立存在的根基和标志。 法律逻辑的学科基本理论应该包括其学科性质、研究对象、研究 主体、研究方法、学科特征、研究视域、与相近学科的关系以及学科 价值等，这也是任何一门学科存在和发展必须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当 然，法律逻辑的学科理论包含着更宽广的内容，这些仅仅是基于建构 一门独立的、科学的法律逻辑学科的角度来阐述的，是其中最主要和 最基本的部分。 关键词：法律逻辑；学科理论；建构；学科性质；研究对象 中图分类号：b 8 1 a b s t r a c t t h el e g a ll o g i ca sas e p a r a t es u b j e c th a sb e c o m ear e a l i t y ，i nm a n yo f o u rp o l i t i c a la n dl a wi n s t i t u t i o n sh a v ea l s o o p e n e dl e g a ll o g i ca sa p r o f e s s i o n a l c o u r s e b u ts o f a r , a c a d e m i c so fc h i n ae x i s th i g h l y c o n t r o v e r s i a lo ni t , e v e ni n c l u d i n gt h en a t u r eo fs u b je c ta n dt h es t u d yo f s u b je c t w et h i n ko ft h em a i nr e a s o nf o rt h i sp h e n o m e n o ni st h a tt h el e g a l l o g i cd o e sn o th a v ei t so w ni n d e p e n d e n t , s c i e n t i f i c ，a n di n t e g r i t yo ft h e s u b j e c tt h e o r y ，a n dt h i si st h ef o u n d a t i o na n ds i g nas e p a r a t es u b j e c t t h eb a s i cs u b je c tt h e o r yo fl e g a ll o g i cs h o u l db ei n c l u d i n gt h en a t u r e o ft h i s s u b j e c t , t h e m a i nr e s e a r c h ，r e s e a r c h m e t h o d s ，t h es u b j e c t 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 ，r e s e a r c hh o r i z o n ，t h er e l a t i o n s h i po fs i m i l a rs u b je c t , a s w e l la st h es u b je c tv a l u e ，t h i si sf i r s tp r o b l e mm u s tb et ob es o l v e dt h a tt o a n ys u b j e c tf o re x i s t e n c ea n dd e v e l o p m e n t o f c o u r s e ，t h es u b je c to fl e g a l l o g i c c o n t a i n sab r o a d e rc o n t e n t , t h ea b o v eo n l yf r o mb u i l d i n ga n i n d e p e n d e n ta n ds c i e n t i f i cl e g a ll o g i cp e r s p e c t i v et oe x p o s i t ，i so n eo ft h e m o s ti m p o r t a n ta n dt h em o s tb a s i cp a r t k e yw o r d s ：l e g a ll o g i c ；s u b j e c tt h e o r y ；c o n s t r u c t ；t h en a t u r eo f s u b j e c t ；t h es t u d yo fs u b j e c t 7 附：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和关于学位论文使月授权的声明 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 独立进行研究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 论文不包含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科研成果。 对本文的研究在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 方式标明本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的法律责任由本人承担。 论文作者签名：荔! 茔! 主 日期：至q q 跬姐 关于学位论文使用授权的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贵州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同 意学校保留或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 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贵州大学可以将本学位论 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 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文和汇编本学位论文 ( 保密论文在解密后应遵守此规定) 论文作者签名：籀导师签名：圣蓬丕五日期：坳 ，1 刖舌 法律逻辑作为一门学科来说，在我国的兴起是2 0 世纪7 0 年代 末8 0 年代初期的事情，而在国外也仅有近百年的历史，并且发展缓 慢，这主要因为无论是法学界还是逻辑学界都对这个交叉产物没有给 予足够的重视，使其至今还没有形成自己独立、完整、科学的学科理 论。 很久以来，在国内居于主流的法律逻辑学科理论仍然是形式逻辑 学科理论的翻版，以普通逻辑体系为自己的体系，没有自己独立的学 科理论。即使现在有所发展，但也是散乱的，不成体系的，可以说还 没有形成一个完整和独立的法律逻辑学科理论体系。在国外，对法律 逻辑的看法则分为截然不同的两种，一种是把法律逻辑和法律推理等 同起来，把法律逻辑当作法理学的一部分；另一种也是套用形式逻辑 的理论和体系，把法律逻辑简单视为形式逻辑加法律案例的产物。 这种现状就要求我们必须对法律逻辑的学科理论作进一步研究 和探索。毕竟独立的、科学的、完整的学科基本理论是一门学科独立 存在的根基和标志，法律逻辑亦不例外。 不过，法律逻辑作为一门法学和逻辑学交叉的学科的特殊性质决 定了完成构建一套独立的、科学的、完整的法律逻辑学科理论绝非易 事，正如有学者所言，“法律逻辑在理论上的阐释和建构，仍是一漫 长而艰巨的任务。( 李振江，2 0 0 4 ) 但是，法律逻辑存在和发展的重 要价值要求我们必须去完成这一任务，无论多漫长、多艰巨，我们都 必须努力。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一、法律逻辑学科理论导论 任何一门学科如果想作为一门独立学科存在和发展下去都必须有自己独立 的、科学的、完整的学科理论，这是其存在的根基和标志。因此，对一门独立的 学科来说，构建其学科理论是该学科研究所必须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法律逻辑也 不例外。 ( 一) 构建法律逻辑学科理论的重要意义 近几十年来，法律逻辑的研究获得了很大的进展，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存在 已经成为一种事实，但是其学科理论困境却一直存在。过去的理论的存在着诸多 缺陷，成体系的不科学，是简单照搬形式逻辑的，科学的既不成体系，也不全面， 目前仅限于关于法律逻辑学科性质、研究对象等方面的零散论述，所以就目前法 律逻辑的学科基本理论的整体来说，是陈旧的、不科学的，需要改变的。 法律逻辑绝不是一盘散沙，仅仅研究法律概念、法律推理、法律论证等一个 个分割的、孤立的部分。相反，它是一门学科，是一个体系，需要一套完整的、 独立的和科学的学科基本理论进行指导。如果无法为法律逻辑提供一套独立的、 科学的、完整的学科基本理论，它将还会在偏差的道路上走下去，难以有所作为。 因此重建法律逻辑的学科理论具有重大意义，是该学科发展的历史需要。 ( 二) 法律逻辑学科理论研究的困境 目前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对法律逻辑学科理论的建构都是不成功的或者是 不科学的。造成这种状况的主要原因在于其交叉学科的特殊性，具体有以下三点： 首先，对法律逻辑学科的重要性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由于法律逻辑是法学和逻 辑学的交叉而生的产物，使其在学科归属上一直存在较多争议，存在很大困难， 因此，无论法学界还是逻辑界对其关注都不够，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其次，法 律逻辑作为一门交叉性学科，本身就具有自己的特殊性，在其学科理论构建中肯 定会存在诸多的困难，比如，法律和逻辑关系，价值判断和逻辑分析的关系、经 验和逻辑的关系、法律逻辑与相关学科的关系等都是难题；最后，法律逻辑对研 究主体的素质的要求，由于是- - i i 交叉性的学科，它的最佳研究主体应该“既是 有造诣的法学家又是有成就的逻辑学家这种身兼二职的人 ，( 李振江，2 0 0 4 ) 可 是我国教育体制决定了要么从事逻辑，要么从事法律，两者很难兼得，所以这种 复合型的大师很少有，没有大师的存在也是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之一。 ( 三) 法律逻辑学科理论的构成 一套完整的法律逻辑学科理论应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 法律逻辑的学科定位 法律逻辑的学科定位也就是研究法律逻辑的学科性质问题，是该学科在其上 一级学科中具体归属问题，法律逻辑的学科性质为该学科的发展指明一定方向。 2 法律逻辑的研究对象 8 法律逻辑的研究对象是指该学科的研究客体问题，是指该学科所关注的是什 么现象和什么问题。对法律逻辑研究对象的认识，是该学科理论的重要内容。由 于我国对法律逻辑的研究起步较晚，再加上其他原因，目前学术界对法律逻辑研 究对象不但没有统一认识，而且对其内涵也存在着较多误解。这不利于法律逻辑 的进一步发展，因而正确认识法律逻辑的研究对象有特别重要的意义。 3 法律逻辑的学科研究视域 法律逻辑的学科研究视域也就是该学科研究的问题包括哪些，它是对法律逻 辑研究对象的具体化。目前，学术界对法律逻辑的学科视域的认识很不统一，各 自从自己的研究领域出发来界定法律逻辑的学科视域，这就造成了很大的混乱， 不利于该学科的进一步发展，对此部分的研究是十分必要的。 4 研究主体及研究方法 这部分主要研究两个问题，首先是研究主体，包括过去和现在是什么人在研 究法律逻辑，法律逻辑应该有哪些人来研究等等；其次是研究方法，即法律逻辑 研究中应采用的指导思想、技术路线和工具。 5 法律逻辑的学科特征 过去，由于法律逻辑没有自己独立的学科理论，所以该学科的学科特征也鲜 有人研究。既然我们要建立- - i - j 独立的、科学的法律逻辑学，就要提出其学科特 征。 6 法律逻辑与相近学科的关系 法律逻辑作为一门独立学科的存在必然要处理好与相近学科的关系，主要包 括与法律方法论、应用逻辑、法理学等学科的区别与联系。应该在充分论证的基 础上界定法律逻辑与相近学科的关系，改变过去那种混乱状态。 7 法律逻辑在法学教育中的价值 法律逻辑是- i - 实践性和应用性学科，它的建立就是为法律职业者的法律思 维技能训练提供有力的指导。只有正确探讨法律逻辑在法学教育中的价值，才能 使该学科得到法律职业者的认可。 当然，法律逻辑的学科理论包含着更宽广的内容，本文仅仅是基于建构- n 独立的、。科学的法律逻辑学科的角度来阐述的，是其中最主要和最基本的组成部 分。法律逻辑作为- - i - 学科来说，如果有了这些独立的学科理论，并在这套学科 理论的指导下建立了相关的法律逻辑学，那么此时的法律逻辑的作为- i j 学科来 说才真正是独立的、有存在必要性和学科意义的。 9 二、法律逻辑的学科定位 法律逻辑的学科定位也就是研究法律逻辑的学科性质问题，是该学科在其上 一级学科中具体归属问题，属于该学科的本体论范畴，也是构建法律逻辑学科理 论的基本问题。目前，在我国法律逻辑学界对这一问题还有较多争议，尚未形成 定论，严重影响该学科的进一步发展，因此，不能不引起我们的重视。总体来看， 我国学术界对法律逻辑的学科定位主要存在以下三种观点，兹详述之。 ( 一) 形式逻辑分支论 2 0 世纪7 0 年代末8 0 年代初，我国逻辑学界提出：“我们不仅要研究一般的 具有现代内容的逻辑学，还要研究为法律工作者用的逻辑学，为军事工作者用的 逻辑学，为教育工作者用的逻辑学，以及结合自然语言的逻辑学等，以满足各类 人员对于逻辑的需要。打( 倪鼎夫，1 9 7 9 ) 在这种背景下，法律逻辑的概念得以提 出，对于法律逻辑的研究也开始起步。然而，这种着眼于形式逻辑应用性研究的 起步方式，难免会使最初从事法律逻辑的探索者普遍认为，法律逻辑就是形式逻 辑的分支学科，二者具有相同的研究对象。国内第一本以“法律逻辑学一命名的 教材便是如此定位的：“法律逻辑是一门应用性的形式逻辑分支学科，它的任务 在于把形式逻辑的一般原理应用于法学和法律工作者的实际，探索在法律领域应 用逻辑的具体特点，因此，法律逻辑学并没有与传统形式逻辑不同的特殊对象， 研究的还是属于思维领域的对象。 ( 吴家麟，1 9 9 8 ) 此外，学者克金也明确认为 “法律逻辑是形式逻辑的一门分支学科。刀( 克金，1 9 9 5 ) 在我国法律逻辑探索的初期，这种学科性质定位也是一种尝试，对法律逻辑 的起步和发展有着重要意义。但是，我们认为这一定位有许多无法克服的缺陷， 应予以舍弃。 首先，按照概念、命题、推理和逻辑规律这种体系的编排方式“本身就存在 众多缺陷，其至高无上地位已日益受到严重挑战，许多新版的逻辑教材都不再采 用这种体系 。( 王学棉，1 9 9 8 ) 而法律逻辑仍以这种逻辑体系为体系，无疑也会 继承这种体系的缺陷和不足。 其次，这一学科性质定位，把法律逻辑的研究对象等同于形式逻辑的研究对 象，难免会使人们认为法律逻辑就是形式逻辑加简单案例，而形式逻辑本身就可 以例举生活中方方面面的例子，法律案例也不例外，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法律 逻辑就“不可能形成独立的学科体系，最终会导致怀疑或否认法律逻辑的存在 。 ( 郝建设，1 9 9 8 ) 最后，把法律逻辑定位为形式逻辑的分支学科，也会限制法律 逻辑的研究范围。实际上法律中的逻辑问题和方法主要不是形式逻辑方面的，而 是非形式逻辑方面的。我们知道，法律的思考方式并非一种直线式的推演，这就 注定形式化的方法无法成为它的主要方法。另外，一些不符合形式逻辑要求，却 为法律职业共同体所共有的思维形式和思维方法，如价值判断、利益衡量等，也 无法成为法律逻辑的研究对象，而这些却正是科学的法律逻辑学所应该关注的。 这种把法律逻辑的性质简单定位为形式逻辑分支的做法，最终导致“对这种 用现成的逻辑体系掺杂以法律事例的皮加毛式的所谓法律逻辑学，人们 除了予以明确的否定外，确定别无选择。( 张金兴，1 9 9 4 ) 因而，这种学科性质 定位不利于法律逻辑体系的构建及发展，为我们所不取。 1 0 ( 二) 应用逻辑分支论 自从形式逻辑分支定位论遭到学界众多责难以后，便有许多学者把法律逻辑 定位为应用逻辑的分支学科。例如，有学者认为：“法律逻辑学应属于逻辑学， 即它主要是逻辑科学在司法实践中的应用，因而属于应用逻辑的分支。”( 梁永春， 2 0 0 5 ) 目前，这种定位论在学界颇为流行，已经处于主导地位。但我们认为，这 种把法律逻辑定位为应用逻辑分支的观点是否科学，还有商榷的必要。 首先，列宁曾说过：“一切科学都是应用逻辑。”( 列宁，1 9 7 2 ) 由于逻辑学 的工具性学科性质，它在诸多学科领域和诸多实践中都有着广泛的应用，如果我 们只因逻辑在该学科中有着广泛的应用，就把该学科定性为应用逻辑的分支，那 么许多学科便都可位列于应用逻辑的学科系列。 其次，这种定位同样忽略了法律逻辑的特殊研究对象。虽然，“如同逻辑学 皆以推理的研究为中心一样，法律逻辑关注的对象也是法律推理，( 雍琦，2 0 0 2 ) 但是，普通逻辑推理与法律推理有着许多差异，两者无法等同起来。正像当年英 国国王詹姆士一世质问英格兰的首席大法官e 柯克，为什么国王本人没有做出 判决的资格，法律是基于理性的，而他的推理能力同柯克法官一样好。柯克回答 他说：“不错，上帝的确赋予陛下极其丰富的知识和无与伦比的天赋：但是，陛 下对与英格兰的法律并不精通。法官要处理的案件动辄涉及到臣民的生命、继承、 动产或不动产，只有自然理性是不可能处理好的，更需要人工理性。法律是一门 艺术，在一个人能够获得对它的认识之前，需要长期的学习和实践。”( 张保生， 2 0 0 0 ) 我们常说“像法律人一样思维 ，这表明法律思维有别于普通逻辑思维， 它有自己的独特性。既然法律逻辑是为法律职业者服务的，那么，如果我们不研 究独特的法律思维，这门学科就是毫无意义的，也没有存在的必要。所以，我们 决不能把法律逻辑视为逻辑科学在法律中的简单应用。 ( 三) 理论法学分支论 把法律逻辑的学科性质定位为理论法学的分支，在西方法学界较为流行，“大 多数西方法学家把法律逻辑视为理论法学的一个分支。”( 彭漪涟等，2 0 0 4 ) 而在 我国，只是在最近几年，才有个别学者提出这种观点。如学者雍琦认为：“( 法律 逻辑) 本质上是属于法理学或法哲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一( 雍琦，2 0 0 4 ) 另外，学者张成敏也认为：“法律逻辑学不是逻辑学的自然延伸和重要研究门类， 法律逻辑是法理学的自然延伸，也是法理学不可回避的法学方法论问题。刀( 张成 敏，2 0 0 4 ) 这一定位论一经提出便受到学界的普遍质疑，有学者认为：“将法律 逻辑划入法学范畴是欠妥当的，因为从目前国内外对法律逻辑研究现状来看，法 律逻辑主要研究逻辑学在立法和执法中的应用问题，而不是主要研究在法学中的 问题。 ( 缪四平，2 0 0 1 ) 也有学者指出：“如此定位，法律逻辑不是逻辑科学在 法律领域的应用，而是在法学中的应用，法学研究的范围相当广泛，包括国内法 学和国际法学，还有法学基本原理，比较法学，法律史学等。如此广泛的研究范 围，法律逻辑岂能把其中的逻辑问题全部包括进去 。( 郝建设，1 9 9 8 ) 这些责难 和质疑表面上看是有道理的，都是为法律逻辑发展的着想，但细究起来，却是欠 科学的，我们逐一分析如下： 第一种质疑认为，法律逻辑主要研究逻辑学在立法和执法中的应用问题，而 不是主要研究在法学中的问题，因而将法律逻辑划入法学范畴是欠妥当的。我们 称这门学科为。法律逻辑一而不是。法学逻辑 ，本身就表明它不是研究法学研 究中的逻辑问题，它并不贪心，注重自己的实践性品质，它只研究法律职业者( 狭 义上的，主要指法官、检察官和律师) 独特的法律思维这种“逻辑 ，并且，它 主要也不是研究立法和执法中的“逻辑 问题，而是研究法律适用中的“逻辑” 问题。 第二种质疑认为，如此定位，法律逻辑不是逻辑科学在法律领域的应用，而 是在法学中的应用，法学研究的范围相当广泛，包括国内法学和国际法学，还有 法学基本原理，比较法学，法律史学等。如此广泛的研究范围，法律逻辑岂能把 其中的逻辑问题全部包括进去。这种观点和第二种质疑犯了大致相同的错误，把 法律逻辑的学科性质定位为理论法学的分支，并不表示法律逻辑就是研究逻辑在 法学中的应用，它和其它理论法学的分支学科一样，主要关注的都是法律实践中 的问题，上升到理论高度进行研究，然后再指导法律实践。顺便提及的是，这种 观点的分析方法也不科学，如果某一学科只有研究了所有法学中的相关问题才能 成为理论法学的分支学科的话，理论法学将会只剩下一架空壳，它目前的大部分 支学科都将被驱逐出去，例如法律心理学，法律教育学等等，因为它们都只研究 法律实践中的相关问题。 对于上述责难和质疑的反驳并不表明我们完全支持这一学科定位观点，这只 能表明目前学术界对这一观点的质疑还是苍白无力的，理论法学分支论有其合理 性。但是，这种定位也有其不足之处，那就是它有忽视逻辑的危险。毕竟，法律 逻辑这门学科是由于对法律与逻辑进行交叉研究而产生的，是- - f l 交叉性学科和 边缘性学科，是法律的成分多一点还是逻辑的因素多一点，是难以断定的。另外， 尽管法律逻辑中的“逻辑”与普通逻辑( 普适性的逻辑) 中的“逻辑”有许多不 同之处，但毕竟还是逻辑，还具有逻辑的根本特征，否则我们也就没有称这门学 科为“法律逻辑刀了。如果仅仅把法律逻辑定位仅仅定位理论法学的分支，就可 能使我们看不到。逻辑 ，也难以服众。 总之，把法律逻辑定位为理论法学的分支有一定的合理成分，但还不完全恰 当。 ( 四) 最合理的学科定位：双重归属论 前述种种定位理论都无法否认法律逻辑是法律与逻辑交叉的产物，是一门交 叉性的学科，其中既有法律的成分，又有逻辑的因素，是一种不同于普通逻辑的 特殊“逻辑 。 在前文中，我们已经认定法律逻辑的理论法学分支论有一定的合理成分，但 还有缺陷，那就是它有忽视逻辑在其中地位的危险。那么，这种逻辑是否能位列 于逻辑学体系之林呢? 在逻辑学科体系中是否有其存在空间呢? 答案是肯定的。 对这个问题的分析还涉及到对逻辑的界定问题。什么是逻辑? 逻辑的定义是 什么? 这是逻辑学研究中最基本的问题，也是目前逻辑学研究中争议最多的问题 之一。古今中外的逻辑学家从不同的研究视域出发，给逻辑做出了不同的界定， 有学者统计，“时至今日，关于逻辑竟有一百多种不同的定义。一( 龚启荣，2 0 0 6 ) 当然此处我们不准备对这些定义进行一一剖析，我们想说的是，对这样一门还处 于发展中的学科最好采取。宽定义 ，否则不利于该学科的发展和完善。 正是在“宽定义 的基础上，陈波教授在其专著 逻辑哲学导论中把庞大 的逻辑学科体系一次性地划分为三大类，即( 1 ) 基本逻辑，( 2 ) 应用逻辑，和 ( 3 ) 广义逻辑，其中广义的逻辑即为逻辑的边缘交叉学科。( 陈波，2 0 0 0 ) 我们 认为这种划分是可取的，它既尽可能的容纳了目前的逻辑，又为新的成员敞开了 大门。在这种情况下，法律逻辑完全可以划归为广义逻辑，成为其分支学科。 当然，这种把法律逻辑进行“两栖”性的划归也许会受到有关质疑，认为其 违背有关“逻辑”。其实这些质疑都是“非此即彼 的顽固思想在作怪，是不科 学的。我们知道无论在国内还是在国外，法律逻辑都还是一种探索性的东西，对 其学科性质进行狭隘的单一定位不但难有充分的理由，也会限制它探索的范围， 不利于其发展。况且，法律逻辑是法律与逻辑交叉的产物，就像它们共同的孩子， 它们是孩子的父母，都有要求孩子归属的权利。 需要说明的是，这种学科定位并不排除该学科发展到成熟时给其进行重新定 位的可能，只是目前这种双重归属论是最合理的选择。 1 3 三、法律逻辑的研究对象 任何一门科学都有特定的研究对象。对某一学科研究对象的论述，是属于 该学科本体论的范畴，也是构建该学科基本理论的首先须解决的基本问题之一， 法律逻辑也不例外。正确揭示法律逻辑的研究对象，有助于我们正确判定法律逻 辑的研究范围和学科视域。由于我国对法律逻辑的研究起步较晚，再加上其他原 因，目前学术界对法律逻辑研究对象不但没有统一认识，而且对其内涵也存在着 较多误解。 ( 一) 法律逻辑的学科性质与研究对象的关系 目前，在我国学术界有许多学者对法律逻辑的学科性质与研究对象之间的关 系缺乏科学的认识，从而导致两者不分，以至于以法律逻辑的学科性质代替其研 究对象。我们认为出现这种现象的根源在于没有对两者的内涵进行正确的、科学 的界定。而对两者的正确界定和科学区分是法律逻辑理论研究者不能回避的问 题。 我们认为法律逻辑的学科性质主要是指法律逻辑的学科定位问题，是该学科 在其上一级学科中具体归属问题。法律逻辑的学科性质为该学科的发展指明一定 方向；而法律逻辑的研究对象是指该学科的研究客体问题，是指该学科所关注的 是什么现象和什么问题。 由此观之，法律逻辑的学科性质不同于法律逻辑的研究对象，但它们之间又 有非常密切的联系，法律逻辑的学科性质限制着法律逻辑的研究对象，法律逻辑 的研究对象又在某种程度上决定着法律逻辑的学科性质，它们都是构建法律逻辑 学科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 ( 二) 国内学术界对法律逻辑研究对象的基本观点 如前所说，目前我国学术界对法律逻辑的学科性质的认识存在着许多分歧， 尚未形成定论，这也导致了他们对法律逻辑的研究对象看法不一，具体有以下几 种： 1 形式逻辑分支论者的基本观点。 这类学者把法律逻辑视为形式逻辑的分支，他们认为：“法律逻辑学并没有 与传统形式逻辑不同的特殊对象，研究的还是属于思维领域的现象。 ( 吴家麟， 1 9 9 8 ) 也就是说，法律逻辑的研究对象与形式逻辑的研究对象是相同的，研究的 是思维形式及其规律。当然这种观点是不科学的，法律逻辑独特的研究对象是其 独立存在的理论基础。正如有些学者所言：“法律逻辑既然与传统形式逻辑具有 相同的研究对象，且主要内容完全重合，那么从客观上说，我们已有了传统形式 逻辑这门学科，法律逻辑作为- i - j 学科存在的必要性便成了问题。一( 缪四平， 2 0 0 1 ) 2 应用逻辑分支论的基本观点 虽然这类学者都把法律逻辑视为应用逻辑的分支，但由于各自对逻辑的把握 不同，其对法律逻辑研究对象的认识大相径庭。我们准备分述如下： 1 4 有的观点较为接近形式逻辑分支论。如学者王月玲认为：“法律逻辑被看作 应用逻辑，因为它的基本概念、基本理论、基本方法是以普通逻辑为蓝本的。法 律逻辑的对象仍是研究思维形式、思维规律及简单的逻辑方法为主要内容的。一 ( 王月玲，2 0 0 0 ) 这几乎是形式逻辑定义的翻版，因为“形式逻辑( 也) 是- - f - 以思维形式及其规律为主要研究对象，同时涉及一些简单逻辑方法的科学。 ( 金 岳霖，1 9 7 9 ) 可见这种观点和形式逻辑分支论的观点存在同样的不足。 也有一部分应用逻辑分支论者采取了中庸的做法，既不放弃形式逻辑又要涉 及法律领域，如有学者认为：“法律逻辑学是研究思维形式的逻辑结构和逻辑规 律，并在此基础上探讨法律领域中特有逻辑现象和逻辑问题的- - f - 科学。 ( 段启 俊等，2 0 0 3 ) 我们认为如此界定法律逻辑的研究对象是否科学，还有商榷的必要。 首先，在内容上它把形式逻辑纳入自己的体系，无疑会使它力不从心，同时也有 越俎代庖之嫌，思维形式的逻辑结构及逻辑规律是形式逻辑的标准范围。其次， 它有挂名之嫌，法律领域的逻辑现象和逻辑问题与形式逻辑中的“逻辑”有什么 区别，这些是肯定是无法给予回答的。结果又肯定不得不“以逻辑理论作标签 往司法实践内容上贴”。( 王学棉，1 9 9 8 ) 最后也有部分持应用逻辑分支论的学者， 虽然在学科性质上把法律逻辑视为应用逻辑的分支，但在认识法律逻辑的研究对 象时却牢牢地抓住了法律推理。如认为：“法律逻辑以法律推理为主要研究对象， 同时还要研究构成法律推理大前提的法律规范命题，以及构成法律规范命题的法 律概念，还要对大前提的构建和小前提的建立进行详细考察，从而为完整的法律 推理提供理论和实践指导。 ( 梁永春，2 0 0 5 ) 这种观点已经接近于理论法学分支 论者的观点，此处不再单独进行分析。 3 理论法学分支论者的观点 这类学者认为：“( 法律逻辑) 本质上是属于法理学或法哲学的一个 重要组成部分。 ( 雍琦，2 0 0 4 ) 他们偏重于从法律思维的角度来界定法律逻辑的 研究对象，认为：“法律逻辑研究的是法律推理问题，不过，它关心的主要不是 法律推理的形式结构，而是法律推理的构建活动，以及它的前提如何建立的问题， 涉及的实质上是法律适用过程中的法律思维方法和思维技巧问题。”( 雍琦，2 0 0 4 ) 这种观点在界定法律逻辑的研究对象紧紧抓住法律推理，已经较为科学，但还不 全面，忽略了法律逻辑研究对象的另一个核心部分即法律论证；同时，法律逻辑 除研究法律推理和法律论证以外，也会涉及其它法律思维方法和思维技巧。 ( 三) 法律逻辑研究对象的正确界定 法律逻辑自从2 0 世纪7 0 年代末8 0 年代初产生以来，逐渐成长壮大，已经 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并得到学界的广泛认可。 法律逻辑不同于普通逻辑，正如有学者指出，“单纯的普通逻辑提供的知识， 终究只是适用于各个思维领域的，具有普遍性意义的一般性知识。它没有也不可 能对司法活动中具有特殊意义的思维形式和方法，给与科学的概括和说明。一( 雍 琦，2 0 0 4 ) 法律逻辑只有研究具体的法律思维领域才有意义，才能实现其价值。 因此，在正确界定法律逻辑的研究对象之前，必须对法律思维做出有关分析。 1 法律思维的界定 一般而言，所谓思维，“应该是指依照逻辑推理观察、认识、判断的客观事 物在人们头脑中的反映，并以语言、文字等形式加以表现 。( 郑成良，2 0 0 2 ) 从 1 5 这种意义上来说，思维是一种理性的认识活动，而法律正是- - i 3 理性的行为科学， 所以法律与思维天生就有结合的缘分，这也就是“法律思维”这个概念应运而生 的原因所在。 人们常说，“想法律人一样思考 ，这种思考便是法律思维，又称法律的思维 形式，那么，法律思维究竟是指什么呢? 对此，不同的学者有不同的回答。 郑成良教授认为：“所谓法律思维形式，也就是指依照法律的逻辑( 包括法 律的规范、原则和精神) 来观察、分析和解决社会问题的思维形式。在法治国家 中，其关键就是要用法律之上、权利平等、和社会自治的核心理念去思考和评价 一切涉法性社会争议问题。( 郑成良，2 0 0 0 ) 学者王纳新认为：“法律思维一般 与法律职业相关，是法律人在长期法律实践中形成和发展起来的，是基于法律职 业的内在视角和职业传统来观察、分析、判断和思考法律问题、现象的一种思维 方式或习惯。 ( 王纳新，2 0 0 5 ) 当然还有其他学者对此做出与此不同的界定，如 学者叶惟认为：。法律思维方式是指在法律的适用过程中或者是人们思考法律问 题时惯常使用的思维模式，这种过程通常离不开对规范和法律事实的解释 。( 叶 惟，2 0 0 2 ) 从以上学者们对法律思维( 方式) 做出的界定可以发现，虽然措辞有 些差异，但却有一个共性：那就是把法律思维作为特殊的思维，把它与普通思维 相区分，这种思维的最根本点就是遵循法律自身的逻辑而进行。由此，我们把法 律思维界定为：法律职业者在长期法律研习和实践中逐渐形成的，依靠法律自身 的逻辑处理法律事务的职业思考或职业习惯。 2 j 法律思维的基本特征 既然法律思维不同普通思维及其他职业思维，那么它与之相比究竟有何特征 呢? ( 1 ) 法律思维具有循法性 法律职业者思考法律问题的依据是法律，以法律的眼光、视角来审视有关问 题，具有循法性。在遇到问题，他们首先想到的是法律依据，该问题在法律上如 何定性，有什么解决程序等，将其纳入自己法律知识、法律经验的框架来分析和 思考。当然，法律职业者在进行法律思维时，需要运用和调动大量非法律知识， 但这些知识的采用最终还是以它们对法律的意义为归宿。 ( 2 ) 以权利和义务为思维展开的线索。 一切法律问题，说到底都是权利和义务的问题，权利和义务构成了法律的基 本内容，贯穿于法律运行的全部过程。在法律的意义上，权利就是合法的理由， 拥有某项权利，其相应的利益、主张和期待就被认为是正当的，从而会得至 法律 的支持。而义务则被认为是一项“法锁 ，居于此种地位，则会被相应的权利所 约束和支配，必须按照权利的要求为一定的行为或不为一定的行为，否则便会引 起相应的法律责任。 法律思维的表现就是以权利和义务为线索的不断追问：法律主体是否有权利 做出某种行为，享有某种利益和获得某种期待? 与此相应的主体是否有义务满足 对方的请求和期待? 在这里，权利和义务是必须考虑的核心因素，其它因素都是 次要的，甚至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 3 ) 法律思维具有逻辑性 从某种意义上说，一切思维均是按照一定逻辑规律运行的。逻辑方法也是法 律职业者在思维过程中最为重要的工具之一。法律职业者运用一定的逻辑来织补 法律规范与事实、普遍与特殊、过去与将来之间的缝隙，法律与逻辑密不可分。 1 6 搿法律思维过程就是运用已有的法律规范对特定的法律事物和现象进行逻辑分 析、判断和推理的过程。一( 滕丽，2 0 0 6 ) 但是，“法律思维专业逻辑不同于其它 政治思维、道德思维及大众思维的逻辑。法律思维逻辑在严格的制度和程序空间 表现出高超的形式理性和技术理性。一( 陈金钊，2 0 0 2 ) ( 4 ) 思维的中立性 法律是社会公平和正义的守护神，它身上寄予了人们美好的愿望。以此为职 业的法律职业者在法律实践中必须恪守中立性的立场，将法律的福祉送到人间。 思维的中立性要求法律职业者在进行法律思维时必须保持情感上和价值上的中 立，排除个人主观上的好恶和心理上的偏差，在不同的价值主张和权利主张上， 不应该预先的肯定其中一方而否定一方，得出预期的结论，而应该首先分析其法 律依据，完全依据法律做出有关结论。 此外，在界定法律逻辑的研究对象时，我们还要注意到，法律逻辑是“法官、 检察官或者律师将一般法律规定适用于具体案件过程中，论证判决之所以正当或 者不正当的一种技术，”( 雍琦，2 0 0 4 ) 那么，这种“逻辑”主要适用于司法领域， 它的思维主体主要是法律职业者。 因此，对法律逻辑研究对象的界定必须依据以上的分析才能实现其科学性和 正确性的要求。有鉴于此，我们把法律逻辑的研究对象界定为：法律职业者在法 律适用过程中的独特的法律思维形式及法律思维方法，其核心是法律推理和法律 论证。 1 7 四、法律逻辑的研究视域 法律逻辑的研究视域是对法律逻辑研究对象的一种解析。法律逻辑研究对象 是从总体上规定该学科的研究视域，研究视域则是从具体上分解该学科的研究对 象。由于目前的法律逻辑还是- i - j 处于探索中的新学科，对其学术范围还是见仁 见智，我们的分析也只能是尝试性的。 ( 一) 法律概念的认知法律推理的起点 法律概念不但是整个法律逻辑的起点和基点，“对法律概念的把握也是正确 进行法律思维的基础 。( 滕丽，2 0 0 6 ) 它的重要意义是不言而喻的，正如博登海 默所说：“概念是解决法律问题所必须和必不可少的工具。没有限定严格的概念， 我们就不能清楚地和理性地思考法律问题。没有概念，我们便无法将我们对法律 的思考转变为语言，也无法以一种易懂明了方式将这些思考传达给他人。如果我 们试图完全摈弃概念，那么整个大厦将化为灰烬。 ( 博登海默，2 0 0 4 ) 正因为如此，我们仍把对法律概念的认知纳入法律逻辑的研究视域。一方面， 法律中。任何一概念，不但具有排除一些事实的能力，而且具有组织其他事实的 能力一。( 苏力，2 0 0 0 ) 另一方面，由于法律概念的权威性，使得法律概念的内涵 和外延具有不可更改性，对其的认知和把握可以有效提高我们的法律思维能力。 法律概念不同于一般概念，一方面，它有自己的特征，例如法律性、权威性、 人为规定性等等；另一方面，它也有自己的解读方式，例如限制适用、授权类推、 拟制等。 对于我们这样一个建设中的法治国家，探讨法律概念的认知还有更深的意 义，正如黄茂荣先生所言：“对于我们所处的这个比较后进的法律社会而言，通 常具备一种特征，即一方面倾向于以一种比较纯逻辑，或比较拘泥于法律文字的 方式来了解法律、适用法律，以至于常常受恶于法律。反之，当基于这个认知而 试图容许引用较富有弹性之价值标准或一般容易流于个人的专断。其结果使得许 多法律规定本来所达到的公平或正义，不能在实际运作中，真正地被实践出来。 ( 黄茂荣，2 0 0 1 ) 找到法律概念的科学认知方法，正确的解读有关法律概念，可 以有效避免这两种恶的倾向。 ( 二) 法律推理大前提的寻找一法律解释的逻辑基础 把法律条文的解读( 法律解释) 纳入法律逻辑的研究对象是一种必然的要求。 对法律条文的正确解读，寻找其正确的含义是构建法律推理的重要组成部分。适 用法律就必须对其进行解读，“一个法律的适用范围总是一个对其解释问题 ，( 哈 特，1 9 9 6 ) 正如考夫曼所言：“真正清楚的，不需要解释的，也根本不能解释的 只有数字概念。 ( 考夫曼2 0 0 4 ) 基于此，已经有一部分法律逻辑学者已经把法 律解释纳入其法律逻辑体系，如，雍琦主编的法律适用中的逻辑、梁永春主 编的l ：逻辑学新编和齐姆宾斯基的法律应用逻辑。 当然，我们并不是把所有与法律解释有关的知识都纳入法律逻辑的研究范 畴，毕竟法律解释是一个复杂的体系，法律逻辑没有能力也没有必要去全部研究 它们，它只需要研究法律条文解读的逻辑认知基础。因为这一部分体现的是法律 职业者稳定的思维方式和思维方法，能在法律逻辑的名义下进行研究。 1 8 法律的解释必须遵守一定的思维法则，使用一定的逻辑方法，同时还要遵守 各法律规范之间的逻辑关系，使对其的解释符合一定的逻辑。当然，法律规范的 解释绝不等于各规范之间依据逻辑关系进行简单的逻辑推导和转换，它是一个复 杂的思维过程，还涉及到价值判断等问题，有独特的思维形式和思维方法，需要 加以研究。 ( 三) 法律推理小前提的建立案件事实认定 案件事实认定也是构建法律推理的必要组成部分。案件事实认定的偏差是我 国目前司法实践中面临的严重问题，正如学者方金刚所言：“我国法院当前上诉 和再审的案件逐年增多，争执的绝大部分问题是案件事实问题。”( 方金刚，2 0 0 5 ) 所谓案件事实认定也就是指“法律适用过程中，法官、检察官或者律师运用 证据肯定或者否定关于某一案件情况的某种陈述是真实的，认定某一法律规范的 假定的那种情况确实已经发生或者没有发生”。( 雍琦，2 0 0 2 ) 这二过程需要法律 职业者具有较高的法律思维方法和思维技巧，毕竟在案件事实认定时，人们不可 能亲见诉讼中需确认的事实，主要依靠间接证明。 在法律实践中，案件事实的认定主要依据有关证据，对证据的可靠性、充分 性都需要有所判定。在证据的运用上，也会用到有关的逻辑推理工具。这些都是 法律逻辑应该研究的内容。 ( 四) 推理方法的运用判决结论生成的工具 把推理方法纳入法律逻辑的研究视域，在学术界应该是没有异议的。我们知 道逻辑是研究推理为核心的，推理方法应该是核心中的核心。法律推理方法是连 接法律规范和案件事实的桥梁，它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法律推理是一个复杂的推理过程，其重要大量用到逻辑推理方法和推理技 巧。同时逻辑推理方法的运用也是法律推理客观性和确定性的一个保证，它至少 在形式上满足了人们对法律公正性和确定性的渴求。 当然，这里的法律推理主要是指形式法律推理，实质法律推理与形式法律推 理迥然不同，一般的逻辑方法在其中难以有用武之地，需要单独的论述。 ( 五) 实质法律推理一法律职业者思维上的明珠 实质法律推理是属于广义法律推理的范畴，是和形式法律推理相对应而言 的。虽然在学术界近来才引起对其的重视，但是，实质法律推理。从源头上来说 是发轫于亚氏的。，“亚里士多德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提出并详细论述了实质法律 推理 ，( 葛宇宁等，2 0 0 6 ) 因此可以说，实质法律推理是伴随人类法治进程始终 的。我们认为这主要是由于法律适用过程中的复杂性决定的，首先，“要使法律 完美无缺，从而对所有情况均有明确的法律规定，这是不可能的。实践中总会不 断有新型案件和疑难案件出现，它们一般都难以靠运用形式推理来做出妥当处 理”：( 梁永春，2 0 0 5 ) 其次，“在适用法律过程中，即使案件事实清楚确凿，人 们还是会产生分歧和争议，这是因为从案情出发到做出对案件的判决，不是简单 运用逻辑规则的过程，不是一个机械的、纯形式化的过程，而会涉及到许多复杂 问题，需要进行法律实质推理。打( 黄伟力，2 0 0 0 ) 实质法律推理最能体现出法律 职业者的思维智慧，可以说，它是法律职业者思维上的一颗明珠。在实质法律推 理中，法律职业者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主动性和和聪明才智，利用价值衡量、漏 洞补充、利益衡量等一系列方法完成。 1 9 从某种意义上说，实质法律推理是不符合形式逻辑的，不能采用形式逻辑的 方法对其进行纯形式的刻画和研究。“但这不等于说，实质法律推理可以是不符 合逻辑即可以不符合人类理性的要求。乃( 雍琦，2 0 0 2 ) 它有一种自身的逻辑， 这种逻辑是建立在理性考虑的基础上的，这就使它同武断的判断完全区别开来； 这种逻辑的特征在于它是实质性的，而不是形式的。( 博登海默，2 0 0 4 ) 可以说，无论从它的重要性来说，还是从它的理性特征而言，都应该成为法 律逻辑研究的视域。 ( 六) 法律论证一判决结论推销的艺术 法律产生目的在于“定分止争 ，促进社会的福利，而要实现这一目的，就 必须使依法产生的判决得到有关当事人和社会的认可，否则它就是一张废纸，毫 无意义可言。而判决结论得到认可还需要法律职业者的推销艺术法律论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任何判决结论都需要论证。正因为如此，“德国宪法法院第 一审判庭于1 9 3 7 年2 月1 4 日发布的一项决议中规定：所有法官的司法判决必须 建立在理性论证的基础上一。( 罗伯特阿列克西，2 0 0 2 ) 目前，国内学者对法律论证有两种不同的理解。一是，把法律论证与法律推 理作同一意义上使用，不作区分。都视之为“法律工作者利用相关材料构成法律 理由，以推导或论证司法判决的证成过程或证成方法”。( 解兴权，2 0 0 0 ) 二是， 把法律论证与法律推理作严格区分，把法律论证理解为：“在裁判过程中法官、 律师或当事人等就案件事实法律进行论辩，追求合理裁判结论的思维过程 。( 焦 宝乾，2 0 0 6 ) 总之，法律论证是法律逻辑一个新兴的领域，在国内的研究还很薄弱，许多 东西尚未形成定论，有待于加强研究。 ( 七) 其它 当然，法律逻辑研究视域不仅止于此，法律逻辑是一门开放性的学科，对其 考察也应该是一个动态发展的过程，凡是属于法律职业者的法律思维形式与法律 思维方法的内容都可以是法律逻辑研究的视域，例如法庭论辩的方法与技巧等， 此处不再一一介绍。 ( 一) 对法律逻辑研究主体的分析 任何研究都离不开相应的研究主体。作为- i - j 交叉性的学科，对其研究主体 的分析是相当有意义的，有助于我们更好的理解这门学科。另外，我国学术界向 来有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