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商法学专业论文）侵害债权行为责任制度研究.pdf

the s t udy of i nt e rf ere nce w i t h cont ract d i n g c a i x i a ( l a w s c h o o l ， i n n e r mo n g o l i a u n i v e r s i ty， 0 1 0 0 2 1 ， h o b h o t ， p r c ) t u t o r : p r o f e s s o r z h o u b a o f e n g abs tract i n t e r f e r e n c e wit h c o n t r a c t i s a s y s t e m w i d e ly e s t a b l i s h e d i n v a r i o u s c o u n t r i e s i n t h e w o r l d i n 2 0 t h c e n t u ry , w h i c h e m b o d i e s t h a t t h e t r a d i t i o n a l r e l a t i v i ty o f c o n t r a c t h a s b e e n b r o k e n t h r o u g h w i t h t h e im p r o v e m e n t o f t h e c i v i l l a w s th e o r y . n o w , c o n t r a c t u a l r e l a t i o n s h i p h a s t h e f e a t u r e o f a b s o l u t e n e s s a n d c a n t b e v i o l a t e d t h r o u g h c a s e s . t h e t h i r d p e r s o n s h o u l d r e s p e c t t h e c r e d i t o r s r i g h t s o t h a t t h e c r e d i t o r s r i g h t c a n b e p r o t e c t e d w e l l - c o n s i d e r e d , t h e s o c i a l j u s t i c e c a n b e r e a l i z e d . t h i s a r t i c l e i n t r o d u c e d t h e h i s t o r i c a l d e v e l o p m e n t o f i n t e r f e r e n c e wi t h c o n t r a c t a n d i t s m a j o r c o n t e n t , a n a ly z e d i t s t h e o ry b a c k g r o u n d .t h e c o m p l i c a t e d e c o n o m y o f m o d e m s o c i e t y a n d t h e c h a n g e d v a l u e o f l a w r e g u l a t i n g i t a r e t h e b a s i s o f e x t e rna l e f f e c t o f t h e c o n t r a c t , s o i n t e r f e r e n c e w i th c o n t r a c t i s u n l a w f u l . g o o d f a it h a n d p u b l i c v i r t u e a s t h e f u n d a m e n t a l p r i n c i p l e s o f t h e c i v i l l a w i s it s l e g a l g r o u n d . a l t h o u g h t h e r e g u l a t i o n s d e n y i n g t h e s y s t e m , t h e a c t u a l c o n d i t i o n s g o b e y o n d i t i n c h i n a . i c o n c l u d e t h a t i t i s n e c e s s a ry f o r c h i n a t o e s t a b l i s h s u c h a s y s t e m . f i n a l ly , i d i s c u s s s o m e q u e s t io n s a b o u t i n t e r f e r e n c e wi t h c o n t r a c t ， t r y t o d e s i g n t h e l e g i s l a t i o n f r a m e a n d i t s a p p l i c a t i o n. a n d 1 e x p e c t i t w i l l b e h e l p f u l t o p e r f e c 曰h e l e g a l s y s t e m o f m a r k e t e c o n o my . k e y wo r d s : i n t e r f e r e n c e wi t h c o n t r a c t , t h e t h i r d p e r s o n , r e l a t i v i t y o f c o n t r a c t , a b s o l u t e n e s s o f c o n t r a c t 2 引 言 侵害债权行为是指债的当事人以外的第三人故意实施的旨在侵害债权人的利益并造 成债权实际损害的行为。 传统民 法学基于债的相对性这一理论基础， 不承认债权可作为侵 权行为的客体。 但随着现代社会经济生活的复杂化， 尤其是1 9 世纪以 来， 西方国家社会经 济的飞速发展， 传统罗马法己无法全部适应工业化社会纷繁复杂的民事活动。 罗马法所格 守的对债权效力不及于第三人的绝对化理解， 导致了对债权人保护不力的问题。 这一问题 在权利由个人本位向社会本位的进程中凸显出来。 到了2 0 世纪， 经济领域出现的贸易技术、 贸易秘密、顾客和商誉等己成为决定业主在竞争中能否生存和发展的重要因素， 成为业主 的重要无形财产， 经济的发展迫切要求对私人间的协议加以 保护， 防止那些与业主有竞争 关系的人非法侵犯。 在债权人的债权受到不法侵害的情形下， 如只能据债的相对性原则对 违约债务人求偿， 而经济实力往往强于债务人的故意侵权人却无需对此负责， 尤其在债务 人无力赔偿或依法免责时， 对债权人而言， 显然是不公平的。 适应此经济发展与充分保护 债权人利益的需要， 侵害债权行为责任制度逐步建立和发展。 法、日、中国台湾、英、美 等国通过立法或判例都对该制度予以确认。 现在关于它的讨论， 一方面是债权成为侵权行 为客体的理论基础学者们仍各执一词，另一方面是该制度的具体应用措施各国不尽相同， 各有利弊。 我国虽在2 0 世纪9 0 年代初就展开了这一方面的研究， 但由于长期以来计划经济的影响 及接受民法现代理论对传统理论修正的不彻底， 立法上对侵害债权行为责任制度持否定态 度。学术界也少有深入系统的研究成果。实务界对立法规定却时有突破。 笔者通过对各国侵害债权行为责任制度的比较观察， 对其基本内容的介绍分析， 对影 响该制度的理论、 法律价值取向及其法理依据作了探讨， 并结合我国现状指出我国有必要 建立健全该制度。 最后， 笔者对我国未来的侵害债权行为责任制度的立法及其具体运作的 相关问题作了设计。 以使我国民事立法与现代民法理论发展同步， 更好地适应市场经济的 发展， 维护正当竞争， 打击不正当竞争， 保护债权人的合法利益， 保障市场经济稳定、有 序地运行。 第一部分:侵害债权行为责任制度概述 一、侵害债权行为责任制度的历史沿革 ( 一) 历史上的发展 早期罗马法认为妻子、儿女、奴隶及其他家庭成员都是家父或家族族长的私有财产， 他们和家父或族长具有密切的联系， 侵害了他们就等于侵害了家父或族长。 这体现出当时 就强调家父或族长与妻子、儿女、奴隶及其他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是不可 侵犯的。到 2 3 世纪， 这一罗马法思想为普通法所接受， 运用于雇主与雇工关系上。 普通法规定， 当雇主 对另一雇主手下的雇工进行侵害， 使该雇主由 此遭受损失， 这种行为就必须受到限制， 因 为雇主和雇工之间有密切的联系。1 3 4 9 年， 普通法对于这种侵害行为增加了赔偿的规定。 由于“ 黑色死亡” 疾病越来越严重地影响了生产力的发展， 为了对付农业危机， 英国颁布 了“ 劳动法令” ，明 确规定了强制劳动制度。如果劳动者逃跑， 就要受到刑罚的制裁。雇 主对于任何引诱其雇工为自己 提供劳务或隐匿逃跑的雇工的行为都具有诉权。 这种引诱 或隐匿别人雇工的诉讼和罗马法规定的对别人奴隶侵害的诉讼在实质上是一样的。当时， 不仅诱使雇工离开雇主是有责任的， 而且故意或过失地伤害雇工， 使得雇主由此而蒙受损 失的， 都要承担责任。 但当时法庭在解释这种雇佣关系时只限于主人和仆人之间， 并没有 将这种侵害责任扩展到其他雇佣关系上。 ( 二) 各国法的比 较观察 1 、法国法 法国较多地沿袭了罗马法， 最初坚持债的相对性原则， 不承认第三人可以成为侵害债 权的主体。如b o u r d a i s v . b a r a n g e r ( 1 8 9 2 )一案， b o u r d a i s 买受b a r a n g e r 在巴 黎的商 业代理行，约定b a r a n g e r 负竞业禁止义务，不得再在巴黎自 行或受雇于他人从事相同行 业， 可是第三人c o n d r a y 不顾b a r a n g e r 的竞业禁止义务而予雇用。 b o u r d a i s 遂起诉二人， 法院准允其对b a r a n g e r 提起的违约救济， 但驳回了对c o n d r a y 的诉讼请求。 法院认为， “ 至 于c o n d r a y ， 鉴 于c o n d r a y 与b o u r d a i s 自 始 即 无 合同 关 系 作 为 合同 关 系 之 外 的 第三人， c o n d r a y 完 全不必 对b a r a n g e r 的 违约 行为负 责。 ” 可见， 法院以c o n d r a y 作为 合同关系外的第三人，不享有合同上的权利也不承担合同上的义务为由，判令驳回对 c o n d r a y 的赔偿请求， 实质上是严格信守 合同 相对性原则。 但随着社会的发展， 这种绝对 的“ 合同 相对性” 原则有所松动。 法庭首次在1 9 0 8 年的r a u d n i t z v . d o e u i l l e t 一案中， 允许合同债权人向第三人提起侵权诉讼。该案案情是:巴黎时装师 d o e u i l l e t挖走 r a u d n i t z 数位高级雇员， 1 9 0 1 年6 月又与r a u d n i t z 所雇的r i c h a r d 女士商议， 许以 优厚 薪水， 并同意补偿 r i c h a r d 违反前约所应负的赔偿责任。 r i c h a r d 在与d o e u i l l e t 签约以 后， 又与r a u d n i t z 重新达成协议， r a u d n i t z 为r i c h a r d 加薪并支付其违反后约所致违约 金责任 1 0 0 0 0 法郎。 之后，r a u d n i t z 起诉d o e u i l l e t ，要求赔偿损失，即其留住r i c h a r d 所额外支付的费用。 法国最高法院认为， 被告d o e u i l l e t 在推进r i c h a r d 违反其合同中， 通过他所作出的赔偿她因违反合同而遭受的全部损失的许诺， 己实施了侵权行为， 这正是 原告有权要求第三人予以赔偿的原因。 在驳斥被告提出的原告和r i c h a r d 之间的合同相对 性阻止了此种侵权责任产生的观点时， 法庭认为， 法庭判决是使d o e u i l l e t 就他的准侵权 行为承担责任， 这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而故意实施行为， 并且也是导致或推进合同违反的 行为。 d o e u i l l e t 的责任并非合同责任。 私人间的合同仅在当事人间发生效力的原则不能 作为免除第三人侵权责任的盾牌。法国学术界从各个角度论证支持法国判例所持的立场。 现在， 第二人侵害债权负损害赔偿责任可以直接以法国民法典 1 3 8 2 条为依据， 该条规定: “ 任何行为致他人受到损害时，因其过错致行为发生之人，应对该他人负赔偿之责任。 ” 2 、德国法 德国民法典 关于一般侵权行为的规定与 法国民 法典 完全不同。 德国民法典 第8 2 6 条是对第8 2 3 条保护的权利以外的“ 一般法益” 的规定， 第8 2 6 条作如下规定: “ 以 违反善良 风俗的方法对他人故意施加损害的人，对受害人负损害赔偿的责任。 ” 违反此条 必须以故意和行为违反善良 风俗为要件， 学说上的解释认为， 债权可以作为该条规定的“ 一 般法益” 而受侵权法的保护。 从德国的许多侵害债权的案例来看， 如双重买卖、 引诱违约、 不正当雇佣等都是根据该条文处理的。但是，德国法虽然据此规定对侵害债权予以救济， 却并未真正形成侵害债权行为责任制度， 主要原因在于其确立了“ 附保护第三人合同之制 度” 。该制度是由司法判例发展形成的。以拉伦茨教授为主要代表的通说认为，合同保护 第三人的法律依据是 德国民 法典 第2 4 2 条规定的诚实信用原则: 诚实信用原则要求债 务人在履行债务时， 不仅相对于债权人必须尽必要的注意， 遵守保护和注意义务， 而且相 对于合同以外的第三人也应承担这些义务; 换句话说， 债务人在履行债务过程中向债权人 应尽之注意， 被扩及至第三人， 如第三人因债务人怠于注意而遭受损害， 则亦可请求债务 人赔偿。 这样， 债务人与第三人之间就形成一项无主要给付义务的、 法定的 债务关系。 这 一制度适用面日 趋广泛， 造成一种“ 合同法肥大症” 现象， 从而排斥了侵权法规范的运用， 使得侵害债权行为责任制度难以真正形成。 3 、中国台湾法 台湾民法借鉴德国民 法，其第 1 8 4 条作如下规定: “ 因故意或过失，不法侵害他人之 权利者， 负损害赔偿责任。 故意以背于善良 风俗之方法， 加损害于他人者亦同” 、“ 违反保 护他人之法律者， 推定其有过失。 ” 虽然实务界在侵害债权案件适用法律时笼统依1 8 4 条 之规定，但王泽鉴先生认为债权人请求权基础是第一款后段，应对第一款前段的 “ 权利” 作限制解释， 不包括债权， 以消除最高法院判案时的尴尬既表示适用第 1 8 4 条第一款 前段，又对其加两项限制:其一，须对债权之存续或其法律上之效力有直接影响;其二， 须第三人故意 侵害他人 债 权。 4 、英美法 英美判例法首次在工 8 5 3 年的l u m l e y v . g y e一案中确立了干涉合同制度，允许合同 债权人对引诱债务人违约的行为提起侵权诉讼。 在该案中， j o h a n n a w a g n e r是一位女高 音歌唱家，她和原告订立的合同规定，w a g n e r小姐须于一定期限内到原告的剧院演出。 被告知道这一情况，引诱并促使w a g n e r 小姐拒绝履行合同规定的事项。法庭第一次确认 在一个涉及不是违反普通的主仆关系的情况下， 第三人应就其故意引诱合同一方当事人违 约的行为承担责任。 这一案例确立的原则不断地被后来的案例所确认， 并扩大到干涉几乎 所有类型的合同上。在最近5 0 年内，普通法通过大量的判例确认了第三人劝告引诱他人 违背合同的侵权责任。 “ 这种侵权行为成立的最重要的因素是，被告是在知道该合同时劝 诱别人违背合同的， 如果这一要件成立的话， 那么， 除非被告能为其行为进行合理的辩护， 否则，他就要对因违背合同而使当事人所受的损失承担责任。 ”美国的 侵权法重述 ( 第 2 版) 第 7 6 6 条确认了这一规则: “ 故意、不当干扰他人合同的履行 ( 婚姻除外)， 应对他人负责。 ”在此种责任中，原告必须证明被告有千扰行为的故意。同时，原告还必 须证明被告的干扰行为属于“ 不正当” 的干扰行为。 但如何认定被告的干扰行为属于不正 当的干扰， 侵权法重述中并没有作出规定，完全由法官根据当事人的动机，目的等因 素 加以 考虑而 决定。 小结: 各国法院解释适用侵害债权基于法律政策的考虑， 有不同的表现方法。 最为公 开的是英美法， 这与其是判例法有密切关系。 大陆法系法院则较隐藏，以利益衡量及价值 判断为其理由 构成的内 容。 不论如何， 各国规范侵害债权问题的 技术虽有不同， 但基本都 对这一问题作了规定。 二、侵害债权行为责任制度的基本内容 侵害债权行为责任制度的内容主要包括什么样的行为构成侵害债权及由此应承担的 责任。 ( 一)侵害债权行为 1 、侵害债权行为方式 侵害债权的行为己由早期的引诱违约扩展为引诱违约、 引诱毁约、 使履行不可能、 增 加履行困难等侵害行为，这一点己不存在争议。 至于侵害行为的手段， 有合法的与非法的手段之分。 合法的手段不论采取直接或间接 的方式， 都表现为行为人以说服、 劝诱这类合法的手段对他人之债进行干涉， 这类行为有 时易与正当竞争行为相混淆。 下文对此详加论述。 非法的手段指干涉手段本身就是非法的， 如采用暴力或其他非法行为侵害债的当事人或债的标的物， 使债的实施更加困难， 使债无 法履行或履行己无价值。凡以非法的手段干涉债的关系的，都构成侵害债权行为。 2 、侵害债权行为的构成要件 ( 1 )须有合法的债权存在 原则上讲， 第三人对债权人承担侵权责任， 必须以第三人侵害了他人之间的合法债权 为必要条件。 但在具体内容方面， 法国法和英美法并不完全相同。 在法国法中， 受侵权法 保护的合同必须是有效成立和有效存在的合同， 因而有关未来的合同、 无效的合同和可撤 销的合同、己 经履行的合同、 依法被解除的合同、 “ 意向书” 、 谈判中的协议等均不受侵权 行为法的保护， 即使第三人千预了此种类型的合同也不对债权人承担责任。 在英美普通法 中， 侵权法所保护的合同范围比法国法保护的范围宽得多， 它不仅包括有效成立， 尚在持 续的合同， 而且还包括那些己经完成， 但内容尚未确定的合同关系; 不仅包括债权人在可 撤销的合同中所享有不完善的利益， 而且还包括那些尚在谈判中的先合同关系。 6 ， 之所以 如此， 其重要原因一方面在于英美普通法没有大陆民法体系中的缔约过失责任制度， 不能 对先合同性关系提供法律上的救济。 另一方面的原因是英美法对合同的成立采取承诺发信 主义与大陆法采承诺到达主义不同， 所以其侵害合同债权的范围也比大陆法系的侵害合同 债权范围广泛。帕尔曼认为:“ 根据美国 侵权法重述 ( 第 2 版)，侵害合同债权制度， 适用于所有合同， 甚至那些根据意愿可以终止， 效力未定或不能强制执行的合同， 只有无 效合同被排除在禁止侵害的保护之外。 ”(7 ) ( 2 )行为主体必须是债的关系之外的第三人，且主观上是故意。 侵害债权行为主体必须是债的关系之外的第三人， 这种界定是债权效力对外扩张的反 映。 由于债权是一种相对权， 不具有典型的社会公开性。 故侵害债权行为责任制度应以第 三人主观上的故意为必要条件。 即认识到他人间债的关系的存在， 仍有意识地实施干涉债 权行为。 对债的关系的认知， 不要求第三人了解债的具体内容。 有理由知道债的存在却佯 作不知， 也是故意。 把第三人的主观心理状态界定为故意， 有利于协调第三人与 债权人的 利益冲突，不致因强调债的安全而过分损害经济活动的效率。 关于间接故意侵害债权行为是否也应包括在内， 即行为人主观方面的要求是否必须严 格限制为直接故意甚至是恶意问题。在 1 9 世纪末，英美法系的干涉合同构成侵权行为的 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是 “ 恶意”( m a l y c e ) 。 但后来在法庭上则很少使用 “ 恶意” 一词，因 恶意是作为一种动机而存在， 而在民 事责任中， 法律一般并不考虑动机的构成因素。 的 近 几年也有学者认为这样将导致债权侵权行为过于泛滥而应给予严格限制。 间接故意也可构 成侵害债权行为已 被英美判例法承认。 在1 8 4 0 年的桑得琳诉库勒库( s a n d l i n v . c o y l e ) 及1 9 2 0 年的伍瓦得诉瓦希本案( w o o d w a r d v . w a s h b u m ) 都承认了 在被告人的行为可能引 起 违约， 且被告人应知会产生该种结果情形下， 对该种行为是否发生采放任态度亦需承担责 任。(e ) 至于过失是否应承担责任问题，在 1 8 世纪末期，英国法院对于过失地导致对方仆人 离开主人的行为规定应承担责任，并且将这一范围扩大到其他雇佣关系上。如1 9 2 0 年布 列得福诉威士特案 ( b r a d f o r d v . w e b s t e r ) ，被告人因过失伤害了 警察而使该警察无法按 原告订立的 雇佣合同 提供服务， 被告 对原告， 即 城市政府的损失 进行了 赔偿。 ( ,u ) 至今， 美 国对过失干涉雇佣合同也要承担干涉合同的损害赔偿责任己日趋明显。 之所以如此看重干 涉雇佣合同， 以致于过失侵害也须承担责任， 有以下几方面的原因: 训练有素的劳动力 量是任何成功企业中最为重要的因素， 它的发展需要时间和金钱， 如果一个训练有素的工 人被引诱离开原来的工作单位而为另一竞争对手工作，那么原雇主就因此受到很大的损 失， 新雇主则可能因此获得很大的经济利益。 原雇主手下的一些雇员由于在进行商品交 易中熟悉了用户单位和顾客， 因而 一 旦被别的雇主雇用， 就可能利用原有的主顾关系为新 雇主服务， 从而也就妨碍着原单位的产品销路， 使原单位的盈利受到影响。 如果雇员被 另一雇主雇佣， 新雇主可能获知原雇主的某些商业秘密， 从而在竞争中居于有利地位。 ， ” 所以， 雇佣合同所规定的是一个有价值的财产权利， 这种权利受到侵害债权法的特别保护， 不过 “ 自由竞争”作为第三人承担侵害债权责任的抗辩理由也对这种发展趋势作了限制。 美国 “ 侵权行为法重述 ( 1 9 7 9 年) ” 第7 6 7 条规定了确定干涉合同责任时应考虑的五个要 素:行为的性质;干涉行为目的的性质;当事人之间的关系;行为所增进利益; 保护目 标之社会利益和行为自由性。 另一类过失行为也须承担责任的是被告过失地不履行自己的义务而使原告和第三人 的合同 违约。 典型案例是1 9 2 2 年的格兰泽诉谢帕得案( g l a n z e r v . s h e p a r d ) 。 在该案中， 豌豆店的老板指定其雇员， 即被告负责将豌豆称给顾客， 被告由 于过失， 将未称足重量的 豌豆卖给原告， 使原告支付了比实际上应支付的更多的钱， 被告因此干涉了原告和老板的 合同而承担赔偿责任。 ( 3 ) 第三人实施侵害债权行为且造成债权人债权损害。 第三人侵害债权的行为表现多样，一些学者将侵害债权的行为分为 “ 侵害债权归属” 与 “ 侵害给付”两类。台湾学者史尚宽则把前者称为直接侵害，后者为间接侵害。 a直接侵害 第三人处分或行使债权， 直接使债权消灭。 如果非债权人以债权准占有人( 无记名 证券、 指示证券的持有人) 的方式受领清偿， 致使债权消灭， 对于真正债权人除成立不当 得利以外，第三人应负侵权行为责任。代理人受理被代理人债权的清偿或为其免除债务， 也可成立侵权行为，其受领清偿构成不当得利。 因第三人的行为而直接损害债权或使债权标的物丧失。 例如将他人的无记名证券出 卖、 设定抵押或毁损， 有的学者认为， 第三人毁损证券证书或以之返还于债务人， 债权人 的债权并不因此而消灭，故不应成立侵权行为。 笔者认为， 第三人侵害债权是否成立， 就 损害要件而言， 主要看是否给债权人造成损害， 而不是使债权消灭。 第三人毁损债权证书 或把它返还于债务人， 虽未使债权消灭， 但却给债权的行使带来许多妨碍， 这己经给债权 人造成了损害，可以成立侵权行为。 b间接侵害 实体侵害。 第三人拘禁、 绑架、 伤害债务人， 盗窃、 破坏标的物、 债务履行的基本 工具、 机器， 或者以其他方式， 致使债务人在客观上不能履行债务， 从而损害债权人债权， 均属于实体侵害。 直接引诱。 第三人运用一定的方式和手段影响债务人的意志， 造成其主观上“ 自 愿 违约”情形，为直接引诱。直接引诱最为典型的表现形式主要有: 第一， 二重买卖的第二买受人唆使所有人再次出卖给自己并进行登记， 致使第一买受 人遭受损害， 第二买受人应负侵权行为的责任。 如无唆使行为则不为法律所禁止， 第二买 受人不负侵权行为的责任，而出卖人应负违约或订约过程中的过错责任。 第二， 侮辱、 诽谤债权人， 致使债务人违反其与债权人间的合同， 如向合同相对人宣 称竞争对手的信誉、 清偿能力如何差， 导致合同相对人取消合同。当然， 第三人的这种行 为有时也可构成侵害名誉权，是一种责任聚合。 第三， 第三人与债务人恶意通谋或唆使、 帮助债务人不履行债务， 如第三人与债务人 通谋以 假赠与的形式逃避债务或由 债务人放弃对第三人的债权以损害他人的债权， 或帮助 债务人转移、隐藏财产逃避债务等。 第四，胁迫或欺诈债务人致使债务人不能履行债务。 第五，直接规劝，以一定手段引诱债务人违反与债权人间的合同。 侵害债权行为在客观方面不仅须存在非法行为， 且该非法行为造成了债权人的债权损 害，非法行为与损害结果之间具有因果关系。 损害后果的表现形式既可是物质利益损害， 也可是精神利益损害; 既可是债务人违约， 也可是债务人虽未违约， 但债权人因所享利益 受到妨害、 造成损失的情形。 判断是否有债权损害， 应以是否有利益损失为标准。 因为对 权利的损害， 归根结底是妨碍权利的享有或行使， 并非必须丧失权利的全部或一部。 只要 己妨碍权利内容的利益， 就构成了对权利的损害， 包括对合同中必然享有而未明确表示出 来的债权的损害。 如兰斯顿诉合铸工工会案， 汽车焊工约瑟夫 兰斯顿拒绝加入工会。 在 工会的压力下， 克莱斯勒斯公司虽未解雇他， 但停发其工资。 丹宁在这一案件的处理中指 出， 基于合同暗含的内容， 兰斯顿有要求工作的权利， 任何人诱使雇主剥夺他的工作机会 时， 这个人就侵害了 合同 债权，即 使雇主 给了 他全部工资。(1t ) 3 、侵害债权行为的阻却事由 ( 1 )为保护合同权利和财产权利而进行干涉 由于合同并不具有公开性， 如果当事人一方不知对方和他人订有内容相同的合同而和 对方订立合同， 并且为使自己和对方的合同实际履行， 促使对方实施合同， 因而在客观上 导致对方与他人的合同违约， 则该当事人不必承担侵害债权责任。 里德诉友谊协会 ( r e a d v . f r i e n d l y s o c i e t y 1 9 0 2 ) 判例指出: “ 某人或某些人在音乐厅演出， 就有权完成他们的 合同要求， 尽管这种完成违背了 他或他们和其他人所订立的合同， 许多情况表明， 一个人 把同一物件卖给两个人， 其不可能实施了一个合同而不违约， 如果双方都坚持他们的权利， 我们就不能阻止购买方坚持他们的合同权利，并提出他对另一方具有责任。 ” ( 2 )为保护生命、名誉和健康而进行干涉 生命、名誉和健康与合同相比，更值得社会优先保护，当事人为了保护生命、名誉、 健康而侵害债权的行为无须承担责任。 如家长得知某个学生患传染病仍上学， 则有权要求 学校阻止那个患病学生继续上学， 他( 她) 的这种行为虽然干涉了合同， 却无须承担责任。 ( 3 ) 提出非获益性忠告而进行干涉 忠告是指行为人并非使用不法手段教唆他人违反合同，而仅仅是指出忠告或提供信 息。为了维护言论自由，互助风尚的社会利益，有必要承认忠告为非法阻却事由。医生、 律师、 专家等都有权提出自己真诚的看法， 即使是普通人， 也有权对邻里他人提出非获益 性忠告。 如知保姆甲品行恶劣， 恰被邻人雇用， 遂告知邻人， 则该行为无须承担法律责任。 ( 4 )出于特定的义务关系而进行干涉 依 美国侵权法重述 ( 二) 第7 7 0 条规定，基于法律上或者道义上的职责，劝诱他 人违反合同， 若未使用不正当的手段， 且系为保护该他人的利益着想时， 其职责范围内的 引诱行为得予免责。 但何谓“ 履行职责” 的正当范围?父母基于监护关系有养育子女的义 务， 律师对客户有提供法律意见的义务， 受托人或雇员对委托人或雇主有忠诚工作的义务， 等等。毫无疑问，父母、律师、受托人的干涉合同行为应予免责。 ( 5 )由于竞争而进行干涉 第三人侵害债权属于不正当竞争行为， 但不能把所有引诱债务人违约的行为都视为是 不正当的， 应承担法律责任的。 因为如此做就会导致置债务人缔约自由于不顾， 也限制了 第三人自由竞争。 在保护债权人的债权与债务人的自 由及第三人的自由竞争间需找出一个 平衡点， 以实现对三方合理保护。 据英国有关干涉合同判例法的内容， 竞争不仅包括为建 立贸易或雇用关系而干涉合同利益， 而且包括在贸易和雇用关系中为了自 我利益而进行干 涉活动。 竞争给予侵犯所有期限任意合同的特权。 如某人为获得工作， 或者为了提高其工 资或改善其工作条件， 有权引诱雇主离开其雇员，以使自己取得他的位置。 但是如果合同 具有明确的期限，知道这一合同并且为了达到违约的目的而进行干涉就要承担侵权责任。 此外，下列三种情况下的干涉也要承担责任:第一，侵犯具有纯粹损害原告的恶意动机; 第二， 干涉的目的是要把被干涉人的合同权利转给自己; 第三， 干涉合同是为了进一步提 高自己的经济利益。( 13 ) 实践中， 应以民事活动所遵循的基本原则及 反不正当 竞争法 等有关规定作为判断标准。如我国 反不正当竞争法第8 条规定: “ 经营者销售或购买 商品可以明示方式给予对方折扣。 ”如第三人不是以明示方式给该债务人折扣或佣金，而 引诱债务人违反债权人之间的合同， 则构成不正当竞争， 并应负侵害债权的责任。 但如果 第三人证明其是以明示方式提供佣金或折扣的， 则属于正当竞争的范围， 不应负侵害债权 责任。 此外， 如果第三人以公开的方式， 凭借更优越的交易条件诱使债务人违约而又与自 己签约的， 由于这种情形更符合社会价值规律的客观要求， 法律上应对后一约定予以保护。 ( 6 )劳工组织的干涉 劳工组织作为维护雇员利益的总代表， 在近代史上其发展得越来越庞大。 以美国为例， 其劳工数量非常多， 有劳工联盟， 工业组织大会总联盟， 国际工会和各种地方工会。 单从 1 9 7 4年美国劳工统计局的数字可见，仅全国性工会和雇员协会的会员就有十万多人。，叼 如果再加上各种地方性和专业性的劳工组织， 其人数就更多了。 在美国， 劳工组织作为一 支重要的力量影响着美国法律的制定。 美国经济法律界也认为工人运动是对工业化制度产 生问题的反应， 民主国家的社会安定， 取决于工人在工作地点或更大的社会范围之参与决 策的程度。 (5 ) 所以 劳工 组织千涉合同的行为 在早期判例中就被认为是 特权， 无须承担侵害 责任，至今也未发现有什么改变。劳工组织的干涉合同特权行为表现为如下两种: 联合抵制( b o y c o t t ) 。 联合抵制包括工会进行宣传或施加压力， 勒阻消费者不要购 买尚未组织工会工厂的产品。 但是，由于产品往往不在当地销售， 所以这种抵制并没有多 大效果。而间接的抵制，有时比直接抵制更有效果。间接抵制是先向一位雇主施加压力， 再由他向另一雇主， 也就是工会的真正目 标施加压力， 如阻止其将木材供给某一已经承包 建筑项目的建筑商， 从而促成该建筑商违约。 在这种情况下， 美国劳工局和法院并不认为 直接抵制是非法的，而间接抵制，必须采取和平宣战的方式，否则就是非法。(i6 ) 罢工。 依美国法对罢工的解释， 罢工是指工人向雇主施加压力， 为实现某些具体要 求而暂时停止工作。从司法实践看，美国在六十年代的十年中共发生了四万多次的罢工， 总人数达二 千多万人， 但从未出 现因此而承担干涉合同责任的 法例。f17 7 ( 二) 侵害债权行为的法律后果 第三人侵害合同债权应承担的民事责任形式，据其实施侵权行为的具体情况而有不 同，一般有停止侵害行为、返还财产、赔偿损失三种，其中最主要的是损害赔偿。 第三人承担损害赔偿责任的情形，因其行为方式、侵害权益的不同而有所差异。 1 , 侵害合同 债权的责任独存。第三人行为侵害了 债权，债务人对此无过错也未受损 害， 如代理人超越代理权免除债务人债务， 未经债权人追认， 虽属无效， 但己给债权人造 成损失。 此时， 仅发生第三人对债权人的侵权责任， 第三人对债权人的全部损失承担责任， 债务人则因不能预见、不能抗拒、不能克服的外力因素的出现而免责。 2 、侵害合同债权的责任与侵害合同债务人权利的责任并存。第三人行为侵害了合同 债权， 债务人对此无过错， 同时自 身权利亦受到侵害。 如第三人以 伤害债务人的方式， 迫 使其无法履行合同义务，以致损害债权人。 此时， 第三人须向合同债权人、 债务人分别承 担侵权责任。 当然， 第三人对债权人承担的是侵害债权责任， 对债务人承担的是一般侵权 责任，债务人仍因不能预见、不能抗拒、不能克服的外力因素出现而免责。 3 、侵害合同债权责任同合同债务人违约责任并存。第三人行为侵害了合同债权，同 时其行为又导致了合同债务人故意或过失违约。如第三人利诱债务人违反买卖合同义务， 债务人负有抵制义务却没有抵制， 故意违约， 损害债权人利益。 此时， 第三人和债务人对 债权人分别承担侵权责任和违约责任。 这样的侵害债权行为就产生了不真正连带债务。 何 谓不真正连带债务?不真正连带债务是指多数债务人就基于不同发生原因而偶然产生的 同一内容的给付， 各负全部履行的义务， 并因债务人之一的履行而使全体债务均归消灭的 债务。 其特点是:( 1 ) 债务人为多数， 债权人可就同一给付而对数个债务人分别单独地发 生请求权; 笔者赞同 第三种主张，因这种主张最有利于保护 债权人的权利。 也即债权人可向债务人或侵权人要求一部或全部的赔偿， 至于债务人与第 三人， 根据其过错情形、 原因力等因素， 二者再具体划分责任范围， 这种划分不影响债权 人的请求权及其范围的行使。 所以侵害债权责任绝不是一种补充性责任， 而是和其他制度 一道构成周密的保护合同债权人利益之网， 而不仅仅是对债务人违约责任的补充。 在法律 无明确实体规定情形下， 不应在救济程序上任意地增设先诉抗辩权来对抗正当权利人的权 利请求， 而应使有过错者承担相应的责任， 确保债权人的利益恢复圆满状态。 这样才能促 进市场经济稳定、有序地发展。 第二部分:第三人侵害债权行为责任制度理论分析 一、 债的相对性理论及其突破 ( 一) 债的相对性理论 债的相对性理论最早起源于罗马法。在罗马法中，债被称为 “ 法锁” ，意指 “ 当事人 之间之羁束状态而言。 ”m 即指债能够且也只能对债权人和债务人产生拘束力。就债权人 方面而言， 体现为债权人享有请求债务人为给付的权利和受领该给付的权利， 就债务人方 面而言， 体现为债务人负有履行债务的责任和在不履行债务时依法应承担的责任。 此即传 统民法理论中债的相对性理论。 具体而言， 债的相对性理论包括以下几层含义: ( 1 ) 任何人 不得擅自 为他人创设债权债务关系; ( 2 ) 非债之关系的当事人不得享有债权承担债务; ( 3 ) 债 务人只对债权人承担不履行债务的责任， 不对债权人以外的任何人负债法上的责任; ( 4 ) 第 三人既非债的当事人， 即使因第三人的行为造成债务人不能履行债务的后果， 债权人亦不 得直接向第三人请求损害赔偿。 债的相对性理论区别了 物权法与债权法， 它与物的绝对性理论相对而奠定了债法与物 法分野的体系， 于民法的发展起重要作用。 同时， 债的相对性理论能满足简单商品经济条 件下的经济生活要求，能解决当时绝大多数的合同纠纷。而且，在这种经济活动的种类、 方式、 空间、 频率还相当有限的经济条件下， 债的相对性理论有其不可替代的优越性。 它 是当事人意思自 治的产物， 是把有行为能力的人作为理性人假设的前提下， 以当事人的意 志决定其行为后果， 因为如此做有利于当事人形成权利义务的预期， 从而维护法律关系的 稳定性。 其次， 该种做法有利于双方的行为一致且在发生纠纷时迅速解决， 节约交易成本， 体 现 效 率 。 洲 债的相对性原则被近代各国民法纳入债法编。 如 法国民法典 第1 1 1 9 条规定: “ 任 何人，在原则上，仅得为自己接受约束并以自己名义订立合同。 ”第 1 1 3 4 条规定: “ 依法 订立的合同，对于合同当事人双方具有相当于法律的效力。 ”第 1 1 6 5 条规定: “ 合同仅在 合同当事人间发生效力。 ” 德国民法典第 2 4 1 条规定: “ 债权人因债的关系得向债务人 请求给付。 ” 在英美法系国家，合同的相对性原则在某种程度上比大陆法系国家更加被严 格地确认和执行。1 8 6 1 年英国著名的t w e d d l e v . a t k i n s一案即确立这一原则的典型例 证。 该案中， 原告要娶被告女儿为妻， 被告答应原告的父亲说会给原告一笔嫁资， 双方因 此而诉讼。 法官判决说: 原告不是合同当事人，也未提供对价， 无权要求被告与其父亲之 间的合同。该案的判决在美国也有很大影响，美国也实行合同仅在当事人间有效的原则。 这时的合同是古典合同理论中合意论指导下的合同， 依该理论， 意志代表合同的一切， 无 论利益或不利益， 只要当事人自 愿接受， 法律自 无干预的必要。 合同的效力自 然也仅及于 缔约当事人。 合同是与社会关系相分离的， 它使当事人有权摆脱法律为他们提供的一切固 定模式， 而自由地设置其相互间的法律关系。 此时， 合同法等同于合同书， 合同之债等同 于约定之债，合同责任等同于违约责任。合同债权人的利益保护模式为 “ 合同权利， 无合同 无权利， ”债务人承担责任的模式为 “ 合同义务责任，无合同无 义务无责任。 ”这种合意理论是适应近代 自由放任资本主义经济发展产生的，也是在 近代概念法学影响下生成的。 它相信理性至上， 相信抽象人格的一律平等， 在这两个基点 之上， 私法自 治便是绝对的。 债的相对性是由 独立、自 由、 平等的个人通过协商缔结合同 的特性所决定的，其在私法中的地位是坚不可摧的。 ( 二 ) 债的相对性理论的突破 正是被各国奉为圭泉的债的相对性原则， 在民法促进交易， 充分保护交易当事人， 维 护公平的市场竞争的某些问题上设置了障碍。 近代民法的适应社会生活和经济生活发展的 需要，逐渐扩张了债的效力的作用范围，使得债法从各个方面突破了债的相对性原则。 1 、涉他合同的确立 根据罗马法上 “ 不论何人不得为他人为约定” 的法谚， 任何人不得为他人创设债权债 务关系。 然而这个极端个人主义的规则， 严重阻碍了交易的发展和当事人之间民事权利义 务关系的化简。 依此规则， 即使当事人约定由第三人仅取得利益而不承担义务也为法所不 许， 这样实践中大量此类交易将被否定， 这不符合合同法促进交易的宗旨。 所以传统合同 理论承认合同当事人可为第三人设定利益， 作为合同相对性原则的例外。 它是合同相对性 原则的最初突破。 在近现代社会， 这种例外大量涌现， 它是在代理和债权转移的基础上形 成，并由法律承认的合同当事人以外的第三人，可以当事人的代理人或债权受让人名义， 向有履行义务的当事人直接诉请给付， 后来又发展为合同当事人直接约定一方向第三人给 付。 如指定受益人的人身保险合同、 指定收货人的运输合同、 指定第三人作为收款人的交 易合同 等等。 近代各国民 法确立的涉他合同分为向第三人给付的合同和由第三人为给付的 合同。 德国民法典 3 2 8 条， 日本民法典 5 3 7 条仅对前者作出规定， 对后者则由学说、 判例加以发展。而对二者均作出完善规定的，是 瑞士债务法典第1 1 1 , 1 1 2 条。我国 台湾民法从瑞士立法例。 我国 合同法 第6 4 条规定: “ 当事人约定由债务人向第三人履 行债务的， ” 和第6 5 条规定: “ 当事人约定由第三人向债权人履行债务的，” 是 对涉他合同的确认。 2 、债权物权化后债权的涉他效力 债权是相对权， 它以特定的债务人为义务主体。由于其相对性特征存在， 合同债权与 物权相比总是处于一种不安全状态。 首先， 合同债权内容的实现依赖于债务人的履行， 物 权则不存在这种信赖风险。 其次， 合同债权不具有对抗合同关系以外第三人的效力， 可能 导致第三人对债权的故意破坏。 再次， 合同债务人的加害给付行为， 可能造成债权人合同 利益外的其它利益损失， 这时再固守合同约定的救济方式已不足以补偿债权人损失。 最后， 合同债权的救济手段多体现为事后救济， 这时债权的期待利益己不可得， 债权内容丧失意 义。 近年来各国法学理论和实践发展的趋势是重视和加强对债权的保护。 本世纪以来， 债 权物权化日益加趋， 其目的在于债权借鉴物权的保护、 救济方法， 使债权获得更有效的保 障。 所谓债权物权化指随着债权实现保障的加强， 债权突破了主体、内容、 责任相对性的 限制而出现某些物权的效力， 债权物权化后， 债权更具有物权的部分支配力、 优先力、 排 他力的效力。(2 g) 从而使第三人对债权的实现负有义务，更有利于 债权人的利益保护。 债 权物权化最典型的体现在租赁合同中， “ 买卖不破租赁”原理赋予了租赁权具有对抗第三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