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商法学专业论文）不当得利制度研究.pdf

中文摘要 中文摘要 不当得利制度，旨在对没有合法原因而引起的财产损益变动进行调节，消除 受益人没有法律上的原因而受领的财产权益。不当得利制度的重点在于不当得利 的构成要件和法律效果上。我国民法上的不当得利制度规定的极为简略，仅用一 个抽象的条文来定义不当得利制度，同时司法解释所确定的返还范围也过于粗糙， 未具体区分善意受益人和恶意受益人的返还范围，有碍于不当得利制度规范功能 的有效发挥。因此，我们有必要借鉴大陆法系国家的法律理论和司法实务，并结 合我国的国情，具体构建我国的不当得利制度。 关键词：不当得利；立法沿革；构成要件；返还范围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a b s t r a c t a nu n j u s te n r i c h m e n ts y s t e ma i m st or e g u l a t eg a i n i n ga n d l o s i n gp r o p e r t yw i t h o u t l a w f u lr e a s o n sf o rt h ep u r p o s eo fe l i m i n a t i n gb e n e f i c i a r y sr i g h to fg a i n i n gp r o p e r t y w i t h o u tl e g a lr e a s o n s t h es i g n i f i c a n c eo ft h eu n j u s te n r i c h m e n ts y s t e ml i e s i ni t s e s s e n t i a le l e m e n t sa n dl e g a le f f e c t s t h eu n j u s te n r i c h m e n ts y s t e mi s s t i p u l a t e db r i e f l y i no u rc i v i ll a w , i nw h i c ho n l yo n es e c t i o ni sm a d et od e f i n et h eu n j u s te n r i c h m e n t s y s t e ma b s t r a c t l y r e t u r nr a n g eo fb o n af i d eb e n e f i c i a r ya n dv i c i o u sb e n e f i c i a r yi sn o t d i s t i n g u i s h e ds p e c i f i c a l l ya n dv e r yr o u g hr a n g ef o rr e t u m i n gp r o p e r t yi sd e f i n e di n j u d i c i a li n t e r p r e t a t i o n ，w h i c ha f f e c t st h ef u n c t i o no ft h eu n j u s te n r i c h m e n ts y s t e m t h e r e f o r e ，i ti sn e c e s s a r yf o ro u rc o u n t r yt ob u i l da nu n j u s te n r i c h m e n ts y s t e mi nv i e w o fl e g a lt h e o r i e sa n dj u d i c i a lp r a c t i c ei ns o m ec i v i ll a wc o u n t r i e sa n dp r e s e n ts i t u a t i o n s i no u r c o u n t r y k e y w o r d s - u n j u s te n r i c h m e n t ；l e g i s l a t i v ee v o l u t i o n ；e s s e n t i a le l e m e n t s ；r a n g eo fr e t u r n i i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 究成果。据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 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墨蕴婆态堂或其他教育机构的 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 一虢墨压成 签字日期：夕哆年t 月t 日 l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完全了解墨蕉延太堂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同意学校保留并 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 人授权墨蕉堑太堂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 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汇编本学位论文。 虢主破新躲书 签字日期：纱? i 夕年j 月多7 日 签字日期 学位论文作者毕业后去向： 工作单位：侈纷鞠矿缓 慨多夕彤钐7 。 通讯龇铂脚胁耽修乡蝴：加， 日 绪论 绪论 一、研究目的和意义 财产抑或财产权益从一个人处转移到另一个人处通常存在一个法律原因，基 于此可以解释受益人应当享有所获得的财产利益以及为何享有。例如，对于一项 支付行为，法律原因可以是存在一项支付义务；但也可能是，在给付之时，虽然 不存在支付义务，但是却存在一个法律基础，使受领人可以保有这项给付。然而 还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即一个人所得到的财产利益并没有法律原因，即法律并没 有规定应由受益人享有。事实上，在复杂的社会生活和经济活动中，一方取得利 益无法律上的原因，他人受到损失的情形很多。此时，法律面临着这样一种情形， 即受益之人是否可以保有该项利益，抑或返还该利益，以及应当向谁返还的问题。 自罗马法时起，民法上创设了不当得利制度。因不当得利所生请求权的任务 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其目的在于：在没有法律原因的情况下得到某种东西的人， 应当负有义务，把所得到的东西返还给为他得到此种利益而承担费用的人。由此 可见，不当得利返还请求权旨在剥夺无正当理由的财产利益。 大陆法系国家民法上的不当得利制度溯源于古罗马法，经大陆法系国家和地 区私法的继受与发展，已经成为现代民法上的基本制度之一。作为债的发生原因 之一的不当得利制度对于矫正没有合法原因的财产损益变动，保护财产的归属， 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不当得利制度历经两千余年，一直以损人不利己、维护 公平交易为基石。衡平思想自一开始就成为解释不当得利返制度正当性的重要法 理思想，并支配着该制度的发展方向。在此基础上形成了今天不当得利制度的具 体定位：调整欠缺法律依据的损益变动，使无法律上原因受益而致他人受损害者， 负返还其利益的义务，以此纠正有悖于利益所有人意志的财产让渡。可见，不当 得利法的规范目的旨在消除受益人的所受利益，而非赔偿受损人的所受损害。因 此受益人是否有过错，其行为是否具有可资非难的违法性，在所不问。在私法调 国【德】迪特尔施瓦布民法导论【m 】郑冲译法律出版社，2 0 0 6 年第2 8 6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整财产法益变动的体系框架内，合法原因引发的财产损益变动主要由合同法来调 整；因过错侵害他人财产法益的，主要由侵权法调整；管理他人事务的助人为乐 行为引发自身财产损益变动的，由无因管理制度调整而受益人没有过错，甚 至可能起因于受损人的过错，发生财产损益变动的，就由民法上的不当得利制度 调整。这就使得对于财产发生损益变动的各种情形都有了相应的法律规制机制。 就不当得利制度本身而言，其在大陆法系国家和地区备受理论研究界和司法实务 界的关注，它的功能和具体构造已经被社会的历史变迁赋予了更新的规范内容和 规范效果。此外，近年以来，该制度在英美法系也获得了长足的发展，其典型表 现就是美国的返还法( 重述) 因此，不当得利制度的研究对于完善财产法的保 护体系意义深远。正如日本学者加藤雅信所说“不当得利法不仅具备作为实体规 范充分的运用于解决各个不当得利问题的实体，而且，不论在法的体系上还是在 财产归属或者转移的民事法的基本问题上，都是一个起着继往开来重要作用的法 律制度。” 二、国内外研究现状 不当得n $ t j 度虽然起源于罗马法，但在罗马法却不存在现代意义上不当得利 的一般原则，仅有针对实践中出现的损人利己的个案规定了具体的诉权，来救济 受损人。古典罗马法没有对不当得利之诉作出明确具体的划分，但是民法大全 具体列举了几种情形：( 1 ) 非债清偿的请求返还之诉；( 2 ) 目的不达的请求返还之 诉；( 3 ) 盗窃的请求返还之诉；( 4 ) 因秽行或受讹诈的请求给付之诉；( 5 ) 无债因请 求返还之诉。这种划分影响到后世大陆法系国家的立法与司法适用。 1 8 0 4 年的法国民法典承袭了罗马法的衣钵，将不当得利制度视为“准契约”， 仍然没有不当得利的概括性原则，仅就非债清偿情形作具体界定。例如法国民法 第1 3 7 6 条的规定，“因错误或故意受领非当然可受领之物者，对误为给付者，负 返还之义务 。第1 3 7 7 条规定“因为误信对他人负有债务而为清偿者，对债权人 国【日 j j n 藤雅信事务管理不当得利【m 1 三省堂，1 9 9 9 年第5 7 页转引自渠涛日本学者对不当得利的最新研究【j 】 载于外国法译评，1 9 9 3 年，( 4 ) ：3 6 绪论 享有请求返还的权利。 还规定了具体的返还范围等，如“以非债清偿而请求不当 得利的返还，应当返还原物，原物返还不能，应当返还原物的价金；如受领人有 恶意，还应当返还原本自受领之日起的利息或者果实。 法国民法虽无独立的不当 得利制度，但该抽象的请求权被法国学说和判例建立起来。1 9 世纪末，法国民法 学者a u b r y 和r a u 提出不当得利请求权的一般原则，试图创立统一独立的不当得 利制度；其后，法国最高法院在1 8 9 2 年审理的b o u d i e r 案件的判决中，依照自然 衡平原则，首次承认不当得利请求权的独立地位，即利用他人之物或者权利，为 自己的利益进行利用，使对方受到损害的，受损害的对方有权利获得返还请求权。 直至1 8 世纪，德国普通法学受自然法学说的影响，建立了不当得利制度的一 般原则。德国的自然法学者b o h m e r 将“任何人不得基于他人之损失而获得不当得 利 的原则作为诉权的基础，使源于罗马法的不当得利诉权发展为一般性的理论。 b o h m e r 也因将不当得利这种新的要素加入公平原则，而被称为是“近世不当得利 理论的始祖。s a v i g n y 是第一个统一罗马法上五种请求返还之诉的德国法学家。 “他认为各种c o n d i c t i n 都可以在统一的原则下整合，并且探讨了源自罗马法的 各种传统的c o n d i c t i o 救济。与此相似，德国民法典规定了不当得利的一般原则， 并分别列举了各种传统的c o n d i c t i o 救济。德国法采纳的是一种既规定一般原则， 又列举个别类型的立法例。 不过，首先将不当得利制度作为债的发生原因，并 抽取出一般性规定写入法典中的国家不是德国，而是瑞士。因此，就不当得利制 度的发展史而言，1 8 8 2 年的瑞士债务法无疑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德国民法继 受该制度，并建立了不当得利类型化理论，发展形成了所谓的“现代不当得利法”， 其后的日本民法典和我国的民法等都效仿于它，从而使不当得利制度在大陆法系 国家得以普遍确立。不当得利已经和合同法、侵权法一起，共同构成现代债法的 主要内容。今天的德国民法典从第8 1 2 条到第8 2 2 条共设置了1 1 个条文规定 国王泽鉴债法原理( 二) 不当得利【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第9 页 。杨振山债法事典【m 】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1 9 9 4 年第4 5 5 页 零马继军论不当得利【a 】载于民商法论丛【c 】( 第1 2 卷) 法律出版社，1 9 9 8 年第l l l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不当得利。德国民法典第8 1 2 第1 款条规定：“( 1 ) 无法律上的原因而受领他人 的给付，或以其他方式由他人负担费用而受到利益者，有返还所受利益的义务。( 2 ) 虽有法律上的原因但后来消灭，或根据法律行为的内容未发生给付的目的所预期 的结果时，也应负同样的义务。 难怪王泽鉴先生感叹道：“民法上很少有一种制 度，像不当得利那样源源不断，历经两千余年的演变，仍然对现行法律的解释适 用具有重大的影响。” 此外，就不当得利制度的法理基础而言，它一直是基于衡平的理念，经由矫 正正义的思想来支撑不当得利制度的具体发展的。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关于 正义论的思想深深影响着后世对市民法制度从伦理的根基来寻找其存在的正当 性。其中的交换正义思想，就是要求成员间的给付与对待给付应当均衡，彼此间 的私权亦应该相互尊重。也就是说，矫正正义要求对一个人通过他人的行为或者 其他方式在使他人蒙受损失的情况下不正当获得的利益进行平衡。衡平思想最大 的贡献在于促进不当得利请求权一般化，既有个别的诉权发展成为概括的原则。 衡平思想如今已经透过法定的不当得利的构成要件和法律效果来具体适用于市民 社会间各色繁杂的财产损益变动的具体案件中。基于此，衡平思想退居幕后，直 接依照不当得利的具体规范内容来调节无合法原因的财产损益变动关系。 然而遗憾的是，我国大陆地区不当得利制度远未得到应有的重视，民法通则 仅用一个条文对此予以概括，即“没有合法的根据，取得不当利益，造成他人损 失的，应当将取得的不当利益返还受损失的人。”这种极其简略的立法处理导致司 法实践对不当得利的法律构成、适用范围以及法律效果的解释和适用极为困难。 2 0 0 2 年提交立法机关审议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 草案) ，仍然没有妥善对待 不当得利制度，也仅设一个条文予以概括。从国内学术界对不当得利制度的研究 情况来看，学者们多选取不当得利制度的某一内容予以研究，例如不当得利请求 权的返还问题、构成要件或者类型化问题，以及请求权竞合等问题等进行研究， 但对不当得利制度整体进行全面思考的研究不是很多。随着民法典制定工作的进 国王泽鉴债法原理( 二) 不当得利【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第7 页 绪论 展，这一问题才逐渐被人们重视起来。 三、研究思路和研究方法 本文从不当得利的理论基础、不当得利请求权的基本构成、不当得利制度返 还以及请求权竞合等对不当得利制度进行了较为全面地剖析，逐一思考和构建我 国不当得利制度的应然规范模式。民法法典化的实现必须以充分的理论准备为前 提，对具体制度尤其是传统私法上的重要制度进行系统、深入的研究，无疑正是 这种理论准备的重要组成之一。基于选题自身的特性，就研究方法而言，本文主 要选取比较法、文义分析法、归纳演绎法和历史考察法等方法对不当得利制度的 具体内容进行分析研究。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一章不当得利概说 第一节不当得利的意义和功能 不当得利是指没有法律上的原因取得利益，致他方受损害的事实以及基于此 种事实产生的返还不当得利的法律效果。须注意的是，一方取得利益时造成了他 方利益损害，该方是否没有合法的基础来取得该利益，这与其他法律领域有密切 的联系。例如是他人的动产与自己的不动产附合而获益，或者误偿他人之债而受 损，或者为擅用他人的名字、肖像等作商业广告等，均涉及侵害他人权益的归属 内容。由此可知，财产权益变动是否欠缺法律上的原因，应予返还，应在债权、 物权、人格权、知识产权、身份法、票据法等领域作其判断，认定受益人有无保 有其所受利益的正当性，而由不当得利制度加以执行。 不当得利制度旨在规范私 法上无法律上原因的财产变动，可谓是“财产法体系的反射体 ，牵涉甚广。正 如王泽鉴先生所言，研究不当得利制度有助于我们深刻了解私法上财产变动的价 值判断及其调整的机制。 不当得利法的功能对于认定财产变动过程中受益人保有其所受利益是否具有 正当性j 也即是否具有法律上的原因意义重大。以此价值定位法律规范构成，不 当得利的债法规范功能是：一方面，以不当得利回复为债务的内容，确定不符合 利益所有人意志的财产变动，以维护公平交易秩序；另一方面，以利益的返还请 求为债权，确定财产的应有归属，纠正违反公平交易的差错。具体而言，不当得 利法的两种基本功能主要是指： 第一，矫正无法律原因的财产变动。财产变动的概念源于德国法，由萨维尼 发展和确定，具体是指财产由某人向他人转移财产变动是一个中性的概念，只表 。王泽鉴民法学说与判例研究( 第五册) i 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 9 9 8 年第3 页。 。【日】加藤雅信著事务管理不当得利【m 】三省堂，1 9 9 9 年第6 7 页 。王泽鉴债法原理( 二) 不当得利【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第3 页 。张俊浩民法学原理【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0 年第6 5 0 页 第一章不当得利概说 明财产在主体之间转移的运动，因此有合法的财产变动和不合法的财产变动之分。 合法的财产变动，是基于当事人之间意思而发生，是以有效的法律关系，尤其是 债之关系为前提。倘若一方向另一方转移财产，不存在有效的意思表示或者法律 关系已不存在( 如合同已无效、被撤销或者不成立等) ，该财物的移转就欠缺法 律上的原因，构成非债清偿，这就需要不当得利制度对此加以矫正。可见，不当 得利与合同法发生密切联系，其主要功能在于补救合同不成立、无效或者被撤销 时，一方当事人向他方当事人请求返还其所为的给付。 第二，保护财产的归属。不当得利法也具有保护财产归属的功能。作为人生 存之本，就必须占有一定的财产，甚至以此财产和他人发生交易，因此物权法 规定了财产归属的静态秩序。倘若他方当事人非法擅用该财产权益，打破了财产 的静态归属秩序，就需要不当得利法来恢复原初秩序。例如擅自在他人墙体上悬 挂广告，擅自将他人肖像用作营业广告等情形，权利人得向受益人请求返还侵害 其权益归属内容而取得的利益。正如王泽鉴先生所言，不当得利请求权具有权利 保护的继续作用。圆 无论是矫正无法律原因的财产变动还是保护财产的归属，不当得利法的规范 目的旨在消除“受益人无法律上原因而受的利益( 消除所受利益功能) ，而非 在于赔偿“受损人所受的损害、故受益人是否故意或者过失，其行为是否具有 可资非难的违法性，均所不问。 也就是说，不当得利制度考察的出发点是受益人 是否受有利益，而受益人主观是否有故意或过失对不当得利的构成不生影响，只 是返还范围不同而已。固与之相反，侵权行为制度的目的旨在填补受害人的所失利 国许艳艳不当得利制度对财产归属和财产变动的调整【d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 0 0 3 年第1 2 页 圆王泽鉴债法原理( 二) 不当得利 m i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第3 页 国王泽鉴债法原理( 二) 不当得利【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第4 页 固一般地，对善意的受益人以返还现存利益为准，但对恶意的受益人则加重其返还责任。如我国台湾地区“民 法典”第1 8 2 条规定，不当得利之受领人，不知无法律上之原因，而其所受之利益己不存在者，免负返还或 偿还价额之责任。受领人于受领时，知无法律上之原因或其后知之者，应将受领时所得之利益，或知无法 律上原因时所现存之利益，附加利息，一并偿还，如有损害，并应赔偿。德国民法典第8 1 8 条、第8 1 9 条也有类似规定。，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益和所受损害，也即体现为填补损害功能，该制度考察的出发点是受害人是否受 有损害以及加害人主观是否具有过失，而加害人是否受有利益对侵权行为的构成 不生影响。“损害赔偿法观察的重心在被害人之财产状态，赔偿义务人应回复被 害人之财产状态于损害发生前事实上或计算上之状态；而不当得利法上之返还责 任，在于受领人方之财产状态，受领人应将其因无法律上之原因有所取得，以至 于财产增益之部分，返还于债权人 。尽管如此，不当得利常与侵权行为同时并 存，因侵夺他人权益多以侵权行为为之，然此非谓不当得利的成立，须以具各侵 权行为的要件为必要。某小区物业公司擅自在小区的楼顶上悬挂他方委托的商业 广告招牌并私自收益，虽未致小区房屋受损，仍成立不当得利，应返还其使用他 人之物所获得利益，用作小区维护之用。 第二节不当得利的性质 不当得利之债的发生并非由当事人的意思表示而产生，其法律效果纯粹是因 为法律的直接规定而来，因此在性质上，不当得利的产生基础不是法律行为，而 是其他发生基础。不当得利的性质应属于一种事件，而非法律行为。 但是王泽鉴先生认为，不当得利混合了人的事实行为和自然事件，可能是因 为当事人的行为而发生，也可能基于自然事件发生。 通常情况下，不当得利的发 生基于人的行为，如受益人的行为、受损人或第三人的行为，但不仅限于行为， 也可基于自然事实或法律规定。例如甲池塘的鱼跃入乙的池塘而无从分辨，就是 基于自然事件。总的说来，不当得利之债无论基于何种原因事实发生，可能是自 然事件，可能是事实行为，也可能为先基于合法行为而后该合法行为效力被否定 的情形，其均导致了当事人之间的损益变动关系。受益人均应依据法律的直接规 定向受损人返还不当得利，该具体的法律效果的内容与当事人的意思表示无关。 。陈自强双务契约不当得利返还之请求【j 】政大法学评论第5 4 期 曲郑玉波民法债编总论( 陈荣隆修订第二版) m i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4 年第9 0 页 。王泽鉴债法原理( 二) 不当得利【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第4 5 页 第一章不当得利概说 因此，不当得利与侵权行为( 违法行为) 、无因管理( 事实行为) 以及合同 等纯粹基于人的行为而生的性质并不相同。英美法理论认为，不当得利法的原则 在于“不正当之利益必须返还”，从而与侵权法“不法侵害得给予赔偿 的原则 相异。尽管在不当得利的构成要件和分类上，两大法系存在诸多分歧，但是就不 当得利法的性质而言，两大法系基本达成统一。 第三节不当得利制度的法理基础 不当得利制度历经两千余年，一直以损人不利己、维护公平交易为基石。衡 平思想自一开始就成为解释不当得利返制度正当性的重要法理思想，并支配着该 制度的发展方向。在此基础上形成了今天不当得利制度的具体定位：调整欠缺法 律依据的损益变动，使无法律上原因受益而致他人受损害者，负返还其利益的义 务，以此纠正有悖于利益所有人意志的财产让渡。 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关于正义论的思想深深影响着后世对市民法制度从 伦理的根基来寻找其存在的正当性。其中的交换正义思想，就是要求成员间的给 付与对待给付应当均衡，彼此间的私权亦应该相互尊重。也就是说，矫正正义要 求对一个人通过他人的行为或者其他方式在使他人蒙受损失的情况下不正当获得 的利益进行平衡。该思想首先被罗马法学家所继受。“自萨宾开始就先后探讨了 不当得利的观念，但人们的研究仅限于谋求盗窃、继承、非债清偿、死因赠与等 具体问题的解决，并未就不当得利的情形确立法的一般原则。”至p o m p o n i u s 提 出不得损人利己的格言，“并在他以及帕披尼亚努斯、保路斯的积极倡导下，正 义与公平便成为不当得利的基础”。圆罗马法学家p o m p o n i u s 所提出的“不论何人 均不得基于他人之损害而受利益”的格言，代表着不同时代、不同地域、不同人 种的社会公平理念，成为近代自然法学关于不当得利的理论根据，也成为各国民 国【美】麦肯雅克契约法【m j 法律出版社，2 0 0 2 年第6 页 。本志红不当得利的类型化研究【d 】中国政法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 0 0 7 年第6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嗣i i i i i i i 宣i 宣i 萱i 宣i i i 宣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宣i 宣i i i i 萱i i i i 萱i i i i i i i i i i 萱i 法中关于不当得利制度的核心精神。继罗马法学家起一直到十七八世纪的自然 法，关于不当得利的理论依据一直诉诸于人类的公平理念，也是现代法学者灵感 的来源。不当得利的基础“在于公平，同社会良心正义相吻合；财产价值的移动， 在形式上一般地确定为正当，但在形式上相对认为不正当时，本于公平理念而调 节此项矛盾，构成不当得利的本旨。 衡平理念“为近现代法理和立法对不当得 利返还请求权均附加“不当”或者“无法律上的原因 要件的理由。总之，不当 得利以调节财产变动发生的不公平现象为目的。”固日本著名法学家我妻荣先生认 为：“财产的价值之移动，在形式上一般的虽认为正当，但在实质上相对的如认 为不正当时，则本于公平理想，以调整此种矛盾者乃不当得利之本质也。 我妻 荣还认为，“在不当得利上所谓正当的理由乃指当事人间财产价值之移动，本于 公平理念而认之实质的相对的正当理由而言。 德国学者h e d e m a n n 甚至认为： 不当得利请求权，对于一切不能圆满解决的情事承担调节器的作用。 衡平思想最大的贡献在于促进不当得利请求权一般化，既有个别的诉权发展 成为概括的原则。诚如w i l b u r g 所指出的：“所谓衡平也者，乃在表示由严格之 形式法到弹性法，由硬性之规则到个别精致化的发展，不当得利返还请求权曾艰 辛的借助于衡平思想，而成为一项制度。但业经制度化的不当得利，已臻成熟， 有其一定之构成要件及法律效果，正义与公平应功成身退。 也就是说，衡平思 想如今已经透过法定的不当得利的构成要件和法律效果来具体适用于市民社会间 各色繁杂的财产损益变动的具体案件中。因此，受有利益致他人受损害，应否成 立不当得利，应依实体法规定及其含蕴的价值判断来认定，不宜径以衡平原则介 回张广兴债法总论【m 】法律出版社，1 9 9 7 年第8 7 页 o 王泽鉴债法原理( 二) 不当得利【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第1 8 页 o 郑玉波民法总则【m 】台湾三民书局，1 9 7 9 年第1 0 7 页 国孙森焱民法债编总论【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第9 9 页 囝【日】我妻荣事务管理不当得利不法行为 m i 日本评论社，1 9 6 2 年第2 9 页 。邹海林我国民法上的不当得利【a 】载于民商法论丛( 第5 卷) 【c 】法律出版社，1 9 9 6 年第1 5 页 o 王泽鉴民法学说与判例研究( 第五册) 【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 9 9 8 年第1 7 6 页 第一章不当得利概说 入其间，作为不当得利的请求权。 倘若该抽象衡平思想依然直接适用于具体案 件中，不仅会造成法律适用得不确定性，直接导致裁判上的困难，也会动摇民众 对法律的信仰。 。王泽鉴民法学说与判例研究( 第五册) 【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 9 9 8 年第1 9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不当得利制度的立法沿革 不当得利是民法上一项古老的制度，起源于古罗马法，经历两千余年的历史 演变，仍然对现行法律的解释适用起着重大影响。我国采用的是大陆法系的立法 例，因此从比较法的角度回顾不当得利制度在大陆法系国家的生成及其历史发展， 有助于我们对不当得利制度的深化了解，进而为我国相应制度的建构获得启示。 第一节罗马法上的不当得禾l j $ 1 j 度 不当得利制度虽起源于罗马法，但在古罗马法并无现代意义上的不当得利的 一般原则。古罗马的宗教和道德规范，要求诚实的人应该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归 还原主。十二铜表法第7 表第1 0 条规定：果实落入邻人的土地上，果树的所 有人有权将其取回。所有人取回果实，即为古罗马法适用请求返还之诉的原始形 态，但还没有发展成独立的诉讼形式。到了大法官时代，罗马法上出现了个别诉 权“请求返还之诉( c o n d i c t i o ) ，其属于一种对人诉讼( a c t l o i np e r s o n o m ) ，以 请求给付特定债之标的物为内容。最初它是以请求一定金额或特定物为标志的， 帝国时期扩及于某些其标的不特定的请求。查士丁尼时代适用范围更广。罗马法 学者进一步发挥这种诉讼格式的抽象性作用，把它适用于被告无理由扣留原告的 财物。最常见的情况，如原告为特定目的把一笔金钱或一项动产交付给被告，但 该目的因开始时不可能或事后的不可能未能实现。如果一个人清偿了一般债务或 作遗赠，后来发现没有债或遗嘱无效，受领者就没有受领的原因在上述情况下就 用c o n d i c t i o 来回复原状。 所有的“c o n d i c t i o 有一个共同点，即不是原告有 提出请求的特别理由，而是被告没有保留得益的充分理由。回古罗马法学家认为， 任何人取得财产或金钱利益，都应当有正当根据和合法理由，凡无正当根据和合 国周坍罗马法原论 m i 商务印书馆，1 9 9 4 年第8 2 9 页 。【罗马】查士丁尼法学总论f m 】商务印书馆，1 9 8 9 年第5 3 页 西z w e i g e r t k o n r a da ni n t r o d u c t i o nt oc o m p a r a t i v el a wp 2 0 9n o r t h h o l l a n dp u b l i s h i n gc o m p a n y 1 9 7 7 审z w e i g e r t k o n r a da ni n t r o d u c t i o nt oc o m p a r a t i v el a wp 2 1 0n o r t h - h o l l a n dp u b l i s h i n gc o m p a n y 1 9 7 7 第二章不当得利制度的立法沿革 法理由而取得财产或金钱利益，致使他人蒙受损失的，他人有权诉请返还。后世 法学著作概括罗马法的这一精神，称其为“不当得利”。主流观点认为，罗马法 仅针对实践中出现的损人利己的个案规定了具体之诉权，以资保护，但一直没形 成统一、概括的不当得利制度。 罗马法上的不当得利之诉，古典法没有对其作出明确具体的划分，但是民 法大全中的论述进行了一定的划分，这种划分影响到后世大陆法系的立法。具 体说来，主要有五种类型： ( 1 ) 非债清偿的请求返还之诉。例如在债务至始不存在或者债已经消灭的情形 下向受益人为给付，当然受损人不能明知非债仍然向对方支付或者交付给付之物。 该种情形的诉权被称为“错债索回之诉”。圆 ( 2 ) 目的不达的请求返还之诉。它是指一方当事人基于特定目的而为给付，其 后目的不能实现时，给付方得请求受领方返还其所受利益。其主要适用于与无名 契约有关的情况，但它也适用于没有契约要素的情况，负担赠与，即应以特定方 式实行的赠与就是一个例子。例如某甲以嫁资的名义给予某乙一分财产，条件是 要求某乙和某丙结婚，如果婚姻没有缔结，某甲可以要求返还该嫁资。该种情形 的诉权也被称为“因给付的请求返还之诉”。 ( 3 ) 盗窃的请求返还之诉。 ( 4 ) 因秽行或受讹诈的请求给付之诉。其主要适用于因某一不道德的或者非法 的目的而发生支付或者交付的情况。前者的情形如，为了使接受给付的人不实施 犯罪或者受领给付违背善良风俗( 如绑匪勒索赎金) ，或者为了让其返还他借用 的并且非法拒不返还的东西。但是，原告必须没有收到“秽行”的玷污，如果支 付的目的是诱使接受者实施犯罪，原告的行为就是丑恶的。后者的情形如受领给 国曲可伸罗马法原理【m 1 南开大学出版社，1 9 8 8 年第3 5 1 页 。【英】巴里尼古拉斯罗马法概论【m 】黄风译法律出版社，2 0 0 2 年第2 4 1 页 。【英】巴里尼古拉斯罗马法概论【m 】黄风译法律i i 版社，2 0 0 2 年第2 4 1 页 【英】巴里尼古拉斯罗马法概论【m 】黄风译法律出版社，2 0 0 2 年第2 4 1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付的行为违反法律的禁止性规定，受领人应返还其所受利益( 如收取超过法定利 率的利息) 。 ( 5 ) 无债因请求返还之诉。无原因之返还是一种兜底性的诉权。它可以囊括 所有的诉讼情况，似乎仅仅以为这是一种剩余的类型，针对的是不能准确归入其 他诉讼类型的情况。 古罗马的立法对因没有正当原因的财产损益变动而产生的诉权是基于如下认 识形成的：法律宁愿首先从对物的权利角度做出一种回答，再从对人的权利的角 度做出另一种回答。这种做法的目的是确保静态财产的安全。一个人不得以他人 的付出为代价使得自己不当得利这一朴素的原则是一种不确定的指针，如果不想 让己确定的法律规则( 如占有为所有的高度盖然性来维护财产的归属关系) 被随 意推翻，就需要对这一原则作出限制和界定。 “古典法满足了这种需要，他只允 许在原告直接向被告交付了一定数额的钱款或者特定的物品的情况下提起请求给 付之诉。在后来的法中，如果被告不是因交付一定数额的金钱或者特定的物品而 获得上述诉权的，他可以基于请求给付不特定物之诉。” 在这里发生的扩张 是通过对古典文献一点点的篡改实现的，因而这一救济手段的限度并不十分明晰。 对此的界定工作留给了民法学者，尤其是1 9 世纪的德国法学家们，他们把请求给 付之诉发展成为一种可普遍适用于不当得利的救济手段。 第二节法国法上的不当得n $ 1 j 度 1 8 0 4 年法国民法典承袭了罗马法的衣钵，将不当得利和无因管理一起视为“准 契约 ，仍未就不当得利制度的概括性原则来形成独立、统一的制度，仅就非债 回王泽鉴债法原理( 二) 不当得利【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第7 8 页 o 周枢罗马法原论( 下) 【m 】商务印书馆，1 9 9 4 年第7 7 0 7 7 3 页 西【英】巴里尼古拉斯罗马法概论【m 】黄风译法律出版社，2 0 0 2 年第2 4 1 页 o 【英】巴里尼古拉斯罗马法概论 m i 黄风译法律出版社，2 0 0 2 年第2 4 2 页 o 【英】巴里尼古拉斯罗马法概论【m 】黄风译法律出版社，2 0 0 2 年第2 4 3 页 【英】巴里尼古拉斯罗马法概论【m 】黄风译法律出版社，2 0 0 2 年第2 4 3 页 o 【英】巴里尼古拉斯罗马法概论l m 】黄风译法律出版社, 2 0 0 2 年第2 4 3 页 第二章不当得利制度的立法沿革 清偿情形作具体界定。例如法国民法第1 3 7 6 条的规定，“因错误或故意受领非当 然可受领之物者，对误为给付者，负返还之义务。”第1 3 7 7 条规定“因为误信对 他人负有债务而为清偿者，对债权人享有请求返还的权利。还规定了具体的返 还范围等，如“以非债清偿而请求不当得利的返还，应当返还原物，原物返还不 能，应当返还原物的价金；如受领人有恶意，还应当返还原本自受领之日起的利 息或者果实。”法国立法上没有独立的不当得利制度，其原因是作为该法典债法 部分蓝本的波蒂埃( p o t h i e r ，1 8 世纪法国法学界的领袖人物) 的著作中，一方面集 中论述了非债清偿，而忽视了其他不当得利形式，对不当得利亦未作综合的论述； 另一方面，肆意扩大了无因管理的适用范围。认为凡是转移财产的目的未能达到， 必须返还的，无因管理就可以援用。p o t h i e r 将不当得利救济局限于比古罗马法 还要窄的范围，并把p o m p o n i u s 的“损人利己，违反公平 看作仅仅是一个一般 的道德原则，因而被戏谑为“简单化的低能儿 法国民法虽无独立的不当得利制度，但该抽象的请求权被法国学说和判例建 立起来。1 9 世纪末，法国民法学者a u b r y 和r a u 提出不当得利请求权的一般原则， 试图创立统一独立的不当得利制度；其后，法国最高法院在1 8 9 2 年审理的b o u d i e r 案件的判决中，依照自然衡平原则，首次官方承认不当得利请求权的独立地位， 即利用他人之物或者权利，为自己的利益进行利用，使对方受到损害的，受损害 的对方有利得返还请求权。 但是，法国通过学说和判例确立的不当得利请求权的 一般原则，在适用上仍然居于较其他请求权次要的地位。不当得利返还请求权， “只有在没有其他请求权存在时方可适用，法官在裁判案件时首先应当适用实定 法，唯有在没有实定法可资依循时，才能依据给付均衡的自然法原理，适用 不当得利返还。 固 。z w e i g e r t k o n r a d a ni n t r o d u c t i o nt oc o m p a r a t i v el a wp 2 1 6n o r t h h o l l a n dp u b l i s h i n gc o m p a n y 1 9 7 7 。b r i c ed i c k s o n u n j u s te n r i c h m e n tc l a i m s ：ac o m p a r a t i v eo v e r v i e wc a m b r i d g el a w ，j o u r n a l5 4 ( 1 ) ，p 11 2 。王泽鉴债法原理( - - ) 不当得利【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第9 页 。王利明改革开放中的民法疑难问题【m 】吉林人民出版社，1 9 9 2 年第3 0 5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三节德国法上的不当得$ 1 j $ 1 j 度 直至1 8 世纪，德国普通法学受自然法学说的影响，建立了不当得利制度的一 般原则。德国的自然法学者b o h m e r 将“任何人不得基于他人之损失而获得不当得 利 的原则作为诉权的基础，使源于罗马法的不当得利诉权发展为一般性的理论。 b o h m e r 也因将不当得利这种新的要素加入公平原则，而被称为是“近世不当得利 理论的始祖。”s a v i g n y 是第一个统一罗马法上五种请求返还之诉的德国法学家。 “他认为各种c o n d i c t i o 都可以在统一的原则下整合，并且探讨了源自罗马法的 各种传统的c o n d i c t i o 救济。与此相似，德国民法典规定了不当得利的一般原则， 并分别列举了各种传统的c o n d i c t i o 救济。德国法采纳的是一种既规定一般原则， 又列举个别类型的立法例。 不过需要强调的是，德国民法第一草案采普通法的 体系，设个别不当得利，因此而备受批评。就在此时，1 8 8 2 年的瑞士债务法首先 将不当得利制度作为债的发生原因，并抽取出一般性规定写入法典中，对不当得 利制度的发展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该法首次将不当得利列人债的发生原因，并设 一般规定，正式确立了不当得利制度。德国民法的第二草案对此予以吸收，其后 的日本民法典和我国的民国民法等都效仿于它，从而使不当得利制度在大陆法系 国家得以普遍确立。今天的德国民法典从第8 1 2 条到第8 2 2 条共设置了1 1 个 条文规定不当得利。德国民法典第8 1 2 第1 款条规定：“( 1 ) 无法律上的原因 而受领他人的给付，或以其他方式由他人负担费用而受到利益者，有返还所受利 益的义务。( 2 ) 虽有法律上的原因但后来消灭，或根据法律行为的内容未发生给 付的目的所预期的结果时，也应负同样的义务。 。杨振山债法事典【m 】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1 9 9 4 年第4 5 5 页 。马继军论不当得利【a 】载于民商法论从( 第1 2 卷) e 1 法律出版社，1 9 9 8 年第l l l 页 第三章不当得利的构成要件 第三章不当得利的构成要件 正如上文所言，衡平思想最大的贡献在于促进不当得利制度形成抽象的一般 性规则。今天各国法律没有使这种不当得利制度成为可对社会上发生的所有不公 平的财产转移情况进行平衡的一般性工具，而是对其设定了某些法律要件。诚如 w il b u r g 所言：“所谓衡平也者，乃在表示由严格之形式法到弹性法，由硬性之规 则到个别精致化的发展，不当得利返还请求权曾艰辛的借助于衡平思想，而成为 一项制度。但业经制度化的不当得利，已臻成熟，有其一定之构成要件及法律效 果，正义与公平应功成身退。”也就是说，衡平思想如今已经透过法定的不当得 利的构成要件和法律效果来具体适用于市民社会间各色繁杂的财产损益变动的具 体案件中，因此不能径直用衡平理念来面对纷繁复杂的财产损益变动纠纷，避免 引发法律适用上的不确定性动摇臣民对法治的信仰。“衡平弹性太大，“ 法官做具体案件之裁判时，应尽量克制其个人主观公平之感情，避免使不当得利 请求权失其节制，妨害法律适用之安定及交易之安全 圆，“公平正义的观念， 对于不当得利返还请求权的成立固然有所贡献，但就法律上已经完成的不当得利 返还请求权制度而言，公平正义不过是一个老朽的援助者而己，不仅不能有助于 理解不当得利返还请求权的特性，亦无助于显示该请求权之特征；而且在不当得 利诉讼当时，往往有导致裁判官可基于其时其地公平的感情而为判决的误解。” 正如王泽鉴先生所言：“衡平原则既已落实于不当得利之构成要件，自不能再将 不当得利法作为负有调节任务之高层次法律规定，视之为实现正义之万灵丹。在 社会伦理上或道法上可资非难者，并非当然构成法律上之不当。受有利益致他人 受损害，应否成立不当得利，应依实体法规定及其含蕴之价值判断认定之，不宜 径以衡平原则，作为判断标准。”固 。王泽鉴民法学说与判例研究( 第五册) 【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 9 9 8 年第1 7 6 页 。王泽鉴民法学说与判例研究( 第二册) m 1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 9 9 8 年第1 0 4 页 囝蔡秀雄民法上不当得利研究【m 】台湾商务印书馆，1 9 9 4 年第2 3 页 王泽鉴债法原理( 二) 不当得利 m i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第1 9 2 0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关于不当得利的构成要件，两大法系均有各自的具体规定。一般来说，在大 陆法中，不当得利的构成要件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