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法学专业论文）股东名册法律效力问题研究.pdf

内容摘要 内容摘要 研究股权纠纷问题一直是公司法领域的重头戏，确定股权是正当权利人 最基本的诉求。公司章程、出资证明书、工商部门登记等材料似乎均可满足 权利人确权之愿望，股东名册恰恰是眼花缭乱的文件资料中最不起眼的小簿 册。或许是股东名册记载内容太过简单划一，或许是人们对于公司成立之初 的合作关系过于信赖，备置股东名册成为他们怠于完成的“法定义务”。他们 似乎更紧张股价的起起落落，却忽视了权利成立初始不圆满可能招致的危险。 如果股东名册真的那么无关紧要，为什么2 0 0 5 年最新修订的公司法 却首次郑重其事地将股东资格优先推定效力的重任委任于股东名册呢? 这决 不是立法者的一时冲动之举，而是他们再三考量后的最终选择，这充分说明 股东名册有着其他材料、文件无法比拟的法律效力。事实上，股东名册从其 出现时的需求背景、代表含义、融合股东与公司意思表示一致和只有公示公 信力等多方面均表明其为股东资格推定证据中无可挑剔的优先者。我国理论 上长期缺乏对股东名册法律效力的重视和系统研究，司法实践中由于股权变 动引起的隐名股东、冒名股东、挂名股东等种种问题的判决离开了相关的立 法支持也欠缺说服力，起诉后往往紧跟上诉程序的开始，尴尬场面的发生更 加彰显出加紧对股东名册法律效力进行研究的紧迫性和现实性。 股东名册法律效力制度的研究是以分层剖析其各方效力为对象和范围， 以确认其核心法律效力为中心，对股东名册在实体和程序中的法律地位加以 精确定位，在权衡各方利益的前提下，达到各方权益的最优化，实现法律孜 孜以求的目标价值。出于对理论和实证研究的双重必要性考虑，也因为制度 是理论探讨的起点，故笔者以股东名册历史演进和各国关于股东名册法律效 力的规范比较为先导，过渡至在理论层面上运用法解释学知识进行分析、总 结出股东名册的法律效力，特别是股东名册的核心法律效力的内在机理，最 后展开实证探讨，归纳出类型化案件的处理思路，对现有制度进行一定的反 股东名册法律效力问题研究 思。通过三个层面的渐次推进，以期实现股东名册法律效力问题研究的系统 化、全面化和深入化。全文共分四章进行论述： 第一章“股东名册的历史演变”。历史往往左右我们的行为成为习惯，而 习惯久而久之则上升为一种显性或隐性制度。因此，笔者独辟蹊径从历史而 非当下出发，通过梳理古代商业社会( 战国时期至明末时期) 、近现代商业社 会( 明末清初至民国时期) 、当代商业社会( 新中国至今) 三个阶段中“类股 东名册”至“标准股东名册 的形成、发展至完善过程，比较出记载内容、 记载方式、公示性三方面的异同，以了解股东名册演进过程背后所发生的社 会理念、习俗的更替，更好地界定股东名册的性质、作用和法律效力。 第二章“关于股东名册效力问题的法律规范整理兼做比较法研究。 如果说前章在讲述历史，该章则在描绘现在。由于外国在此方面的规范普遍 较为全面、成熟，易于做横向比较；中国是在2 0 0 5 年新修订的公司法中 才首次明确股东名册的法律优先推定效力，其他效力制度建构还有待加强， 更适合以时间为序，做纵向比较。故该章以外国规范和中国规范两条线路铺 展开来，在比较的过程中自然引出第三章将要讨论的“权利推定力 和“资 格授予力 两种现实规范，并借机对各国就此产生的关于股东名册三大基本 法律效力的学说做简单介绍。 第一章和第二章在全文具有前导性作用，纵横古今的比较不是规则的简 单罗列，而是为了发掘股东名册所具有的隐性法律属性和制度化后的法律效 力，目的是进入本文第二个层次即基础理论的研究。 第三章“股东名册核心法律效力之基础理论”是本文论述的中心。在前 两章的基础上，笔者就学术界争议不大的股东名册的免责效力和公示公信力 的内涵做了分析，将行文重点放在了有关核心法律效力定位的争议上。从语 义考察、解析权利含义、诉讼视角分析和法律目标价值的考量四个方面出发， 笔者认为我国采用“权利推定力 而非“资格授予力更符合法规条文的衔 接和国情现实的需要，具有权力制衡的天然优势。在第三章中，笔者改变仅 从满足商事交易效率要求出发构建商事制度的传统做法，从多个角度论证自 己的观点，是本文的亮点，也是本文承上启下的部分，目的是为第三层次即 操作层面的行进提供理论支持。 法律的生命在于经验，制度的生命在于运作。第四章“股东名册法律效 2 内容摘要 力实证分析以司法判例作探讨”是运用第三章的推导结论解决现实中发 生的关于股东名册法律效力的股权纠纷问题，诸如最简单的“运用股东名册 推定股东身份案件”、较复杂的“职工持股案”、“证明材料内容冲突矛盾案 件一和“隐名股东股权纠纷案 等，既分析一般情况，也涉足股权纠纷的特 殊领域。有第三章作铺设，第四章中对案件法理分析和思路总结变得游刃有 余了。最后笔者对我国法律规定的疏漏之处进行了简单检讨，希望立法日趋 细节化、严谨化。 选此论题，目的是提醒人们正视股东名册重要的法律效力，遵守新 ，法律出版社2 0 0 6 年版，第1 6 3 1 6 5 页；王兰：论公司法对 若干有限公司股东资格的认定，太平洋洋学报) 2 0 0 7 年第4 期等。 o 参见中国民商法律嘲h t t p ：竹_ c i v i l l a w c 伽c n a r t i c l e d e f a u l t a s p ? i d = 2 0 3 2 1 。李正军： “股东名册问题研究”，访问时问2 0 0 8 - 6 2 6 ；仲浩：公司股东名册若干法律问题研究 ，上海海事 大学民商法学专业硕士学位论文( 2 0 0 5 6 ) ；肖勇：浅议股东名册对股东资格确认的影响，企 业家天地2 0 0 7 年8 月；王东敏：股东名册与工商登记机关的登记对股权确认的意义对公司法 第三十三条的理解和适用 ，人民司法 2 0 0 6 年第8 期等 2 0 导论 的信誉，公司怠于履行备置义务、推卸责任，自己也无计可施，而公司若未 将投资入姓名记载于上，等到投资入眼见公司盈利无望想抽逃出资、。翻脸不 认人 时，公司也只好哀叹“无可奈何花落去了，双方缺少制衡的现状只 可通过法律体系化的其他制度加以改变和弥补；后者中的权利主张入只要掌 握了证明其股东身份的其他证据，即使不依赖股东名册，仍然可以使其请求 获得支持，公司显然更不缺乏这方面的材料证明其股东身份，提防投资人中 途撤资。两者比较而言，前者只需要紧盯股东名册一个材料，程序简易；后 者的制度架构显然更具权利制衡的天然优势，无需其他制度配套辅佐，接近 实质公平。 美国、英国、德国和我国香港地区等国家或地区采用“资格授予力”一 说。如美国著名公司法学家r w 汉密尔顿在其著作公司法中就股东名 册的“资格授予力”的定义、表现及转变过程做了详细解释，认为美国法律 中的“股东刀本来就意指记载于股东名册之上并且必须符合其他要件的人。 在这些国家的理论研究方面并没有形成详尽的表述，依靠的是判例阐述式的 说理和法律条文之间的配套引用与衔接，实用主义色彩较浓。韩国、日本及 我国台湾地区倾向于“权利推定力 一说，其中较为典型的为韩国著名学者 李哲松在韩国公司法一书中的论述，广为我国学者引用。他主张，股东 名册的记载不具有创设权利的效力，股东名册不过是确定谁可以无举证地主 张股东权的形式上资格的根据，不能确定谁为真正股东，换言之，股东名册 仅仅起到初步证据的作用。圆上述国家或地区已就“权利推定力”在制度层面、 诉讼程序中的证据作用方面作了较为系统的诠释，学理性较强，而世界各国 立法选择何种观点并非根据法系的不同加以划分，而是根据各国部门法制度 体系的完善程度、政策传统等加以决定。 国内学者提及股东名册在认定股东资格方面作用的文献不在少数，但就 股东名册法律效力进行系统研究的可谓寥寥无几，大部分是对现有相关制度 “撒大网”般的概述或不痛不痒的几句点评，偏好于对公司章程或工商登记 效力的研究，不停围绕内部真意表达和外部善意第三人利益的保护两个话题 。 美 r - 汉密尔顿：公司法( 影印本) ，刘俊海、徐海燕注，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1 年版，第 2 0 卜2 0 8 页 。 韩 李哲松：韩国公司法) ，吴日焕译，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2 4 l 叫4 5 页 3 股东名册法律效力问题研究 打转。文献中苛求现有制度不足的多，联系制度历史发展根源的少；提出相 似观点的多，系统利用论据进行论证的少；空谈公平保护价值目标的多，联 系司法判例进行实证研究的少。我国许多学者将股东名册登记作为设权性登 记，标志投资入或受让人取得股权，即有关事项如未登记，就不能产生创设 权利或法律关系的效力，以示与工商变更登记之类的宣示性登记相区分。这 种学说常常使法律关系较为复杂的案件结局与前提自相矛盾，于是又提出在 公司实践中，应扩大对“股东名册一的解释，只要有关的公司文件，如公司 章程、会议纪要能够证明，则予以认可，认定设权程序完成，公司接纳了新 成员。圆这无疑是混淆了各种文件之间不同的法律效力，落得难以自圆其说的 下场，笔者将在正文详细分析。不同的声音虽然存在，但往往局限于某一狭 隘范式，说理性不够充分。 令人欣慰的是，2 0 0 5 年颁布的最新修订的公司 法是自第一次颁布 ，法律出版社2 0 0 2 年，第2 7 页；胡凯林；股东资格确认法律问题研究，郑州大学 民商法学专业硕七学位论文( 2 0 0 7 5 ) ；沈富强：股东股权法律实务：股权运作与保护) ，立信会计 出版社2 0 0 6 年版第2 4 3 页 o 潘福仁，史建三，邹碧华石育斌等：股权转让协议效力司法疑难问题 ，法律出版社2 0 0 7 年1 2 月出版，第2 5 页 o 蒋大兴：公司法的展开与评判方法判例制度，法律出版社2 0 0 1 年版，第4 8 3 4 8 7 页； 张钢成、赵维华：有限责任公司股东资格确认问题研究) ，广西梧州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2 0 0 5 年3 月：杨听炜：论我国有限责任公司股东资格的认定，西南政法大学民商法学专业硕士学 位论文( 2 0 0 7 4 ) 4 o 导论 变线索，以此归结在演进过程中股东名册承载的是何种时代价值，表现出哪 些法律效力，产生了哪些显著变化，以此作为研究股东名册法律效力的“纵 轴”；接着，笔者详细罗列世界各国对股东名册法律效力的制度规定，以便比 较在此方面各国不同的立法倾向，总结各自的理论基础、优劣特点和法律后 果，将此作为研究股东名册法律效力的“横轴”。纵横两轴交错，共同构筑起 研究股东名册法律效力的基础坐标，历史社会和现今制度的真实写照为后续 理论研究奠定了根本性地位，也是拓展操作层面研究的前提，此两部分构成 本文的第一层次。在打牢根基后，笔者开始论述本文的重点即股东名册的核 心法律效力，并提出笔者自己的主张，阐释选择的理由，侧重于基础理论的 构建和法理分析，此部分是全文的核心，亦是理解笔者行文目的的关键，此 部分为本文的第二层次。美国最高法院霍姆斯大法官那句耳熟能详的“法律 的生命始终不是逻辑，而是经验”引领本文进入第三个层次，即股东名册法 律效力操作层面的研究。在本部分笔者选取有关的代表性案例并作归类化处 理，在运用法理知识和引用法律条文评述法院判决恰当性、创新性的同时尝 试归纳出解决各类不同案件所应遵循的基本思路，并对现有制度假以时日的 改进与完善寄予希望。本文三个层次沿着制度基础理论操作实践的 路径，循序渐进，环环相扣，构成本文完整的逻辑结构。正文由“股东名册 的历史演变”、“关于股东名册效力问题的法律规范整理兼做比较法研 究”、“股东名册核心法律效力之基础理论、“股东名册法律效力实证分析一 一以司法判例作探讨共四章组成。 0 4 本文的研究途径、方法和价值 0 4 1 研究途径 第一，在选定论题、动笔行文之前，笔者不仅仅将目光投向有关股东名 册法律效力的国内外研究文献，更扩展于与之密切相联系的“股东资格认定 标准”和“股东名册若干法律问题研究”两个问题的分析与讨论，以求对股 东名册法律效力问题的相关学说把握更为完整、熟透。第二，本文的逻辑起 点为制度的历史考察，而国内外关于股东名册研究的资料相较于公司章程、 股东名册法律效力问题研究 “刺破公司面纱”、中小股东权利保护等热点问题来说可谓少之又少，即使是 在公司法的相关书籍中，关于股东名册的论述亦只有寥寥一二页，更谈不上 相关专著的问世。故笔者转而投身于查阅繁卷浩帙的古今经济发展史资料， 引用历史原版文献而非他者评注，从中寻找制度及制度背后社会理念转变的 蛛丝马迹，以增强文章说服力，更准确把握论述线索。 第三，在对文献资料归纳总结的基础上，笔者搜集、筛选、归类了自2 0 0 5 年最新修订的公司法实施以来全国各地法院关于股东名册法律效力问题 的生效判决，仔细阅读了双方激烈争辩时的观点交锋和法官判决书中的说理 论证，认真梳理了各类案件的解决思路，保证研究论题的适时性和针对性。 0 4 2 研究方法 笔者在论文中运用了历史分析法、比较法法学、法解释学和实证研究的 研究方法，其中，历史分析和法解释学是笔者在研究方法上所做的新尝试。 历史分析。为推进论文观点的论证与确立，笔者首次将商业社会中的“准 股东名册 以时间为维度分成古代、近代和当代进行剖析，通过探悉其演进 过程和历史形态，见微知著，更好把握制度变迁的精妙之处。 法解释学。任何类型的文本如果要为人们所理解，首先要进行解释，而 任何法律规范的适用过程即是进行法律解释的过程。文义是所有解释的首要 出发点和最终归宿地。笔者就基础理论中“证据 和“依据”的文义内涵做 出严格划分和分析，以此引出两者截然相反的法律后果并加以比较，并且从 法条文义中揣摩立法者的规范意图和目的。 0 4 3 研究价值 第一，研究模式方面的创新。以股东名册法律效力为论题进行制度层、 理论层和实践层三位一体的系统研究，以历史演变和各国规范比较为基础提 炼出中心论点，并运用法解释学进行法理阐述，改变以往单就现有条文不考 虑社会理念变换大背景而评述制度优劣、盲目进行制度建构的传统做法。 第二，主张论点方面的创新。传统理论在股东名册的核心法律效力方面 界定模糊，混淆其“证据”抑或“依据”的性质，在“尊重民事真意表达” 6 0 导论 和“保护第三人利益”两个价值目标取舍上摇摆不定，针对问题不够尖锐、 坚决，对股权运转即动态过程中股东名册法律效力关注较少。本文的主要任 务就是在深入分析股东名册法律效力所具有的多重内涵后，有理有据地提出 “权利推定力”学说的新构思，认定静态和动态情境下其法律效力的不同表 现，认为利用股东名册推定股东资格可以很好地糅合上述两个价值目标的实 现。 0 5 本文需要说明的其他问题 0 5 1 关于将研究切入点选择为。股东名册的历史演变刀的说明 第一章“股东名册的历史演变”似乎并不切题，实则不然。笔者查找的 众多文献中并没有关于股东名册法律效力发展脉络的整理资料或历史记载， 但是，股东名册法律效力的承载主体或者说依赖本体始终为股东名册，股东 名册及其性质的发展是其法律效力定位的关键，股东名册具有什么样的作用 也是从另一个侧面对股东名册法律效力的描述，因此笔者执着地相信对股东 名册历史演进的研究对本文的创作和论证起到了有益的铺垫作用。股东名册 的性质或者说作用在不同的时期具有不同的内涵，所代表的实质亦有所差别。 在古代社会并不存在现代意义上的“股东名册”，只有合伙契约中对合伙人情 况的记载，笔者之所以把“股份制出现的前身“合伙制打中的这种“准股 东名册”或者说“股东名册的雏形”纳入研究视野，是为了窥见、摸清当时 社会提倡的交往准则和道德标准，保证研究线索的连贯性及论证说理的完整、 充分性。 0 5 2 关于“股东资格取得标准一的说明 学术界在讨论股东资格取得标准时不可避免地将探讨股东名册在其中所 起作用，并与其他文件的法律效力进行对比，关于股东名册法律效力确认的 案件也往往与股东资格取得标准问题纠缠不清，两者如影随形。由于“依照 何种事实判断股东身份之取得”与“股东名册之法律效力息息相关，不仅 7 股东名册法律效力问题研究 世界各国立法态度不一，就连理论界的学者们对此问题的讨论也各执一词， 众说纷纭， 其复杂程度大可另作论题之选，自成一文。因本文研究的重点是 股东名册的法律效力问题，为避免偏离主题，故不涉及探讨其他文件资料的 法律效力问题，对股东身份取得之依据问题亦不赘述。 最后，笔者尚需说明的是：由于股东名册的法律效力问题还未引起学界 足够的关注和重视，相关的专著和资料十分匮乏，在论证角度上笔者又是从 历史考证角度入手，无意之中增加了行文的难度，故在第一章提炼、调整、 总结观点时的论证方式稍显青涩。在第三章进行法律文义解释和法理评析， 论述“权利推定力”和“资格授予力 的优劣特点时，由于自身法学功底的 欠缺，论证手法仍显稚嫩，深入程度自己也不甚满意。但是，学问的魅力恰 在于此，不足之处将督促我不断地追问、拾遗补阙，不断地追求至臻至善! 关于何种行为或者书面材料为股东身份取得之依据，无论是新公司法颁布之前还是 1 9 7 4 1 0 i ，股东名册的历史演变 ( 背面) 口口( 年) 辛卯中贩：( 贩) 长张伯石兄秦仲，陈伯等十人相与为贩约， 人贩钱二百约二会钱( 备) 不( 备) 勿与同贩，即贩直行共侍于前谒病不行 者罚日卅，毋人者庸( 佣) ，贾器物不具物责十钱。共事以器物毁伤之及亡贩 共负之于其器物擅取之罚百钱贩吏令会不会：( 会) 日罚五十会而计不具者 罚比不会为贩吏余( 集) 器物及人贩吏秦仲。一 通过以上两个具有代表性的记载资料，笔者认为古代商业社会“合伙契 约”中有关合伙人情况的记载具有以下三个特点： 第一：记载内容方面。随着历史的发展，契约中记载的内容更加丰富、 翔实，商人的权利义务、合伙出资经商的目的等情况均有涉及，但并不详尽 记载每个商人的具体情况：合伙人的名字有时以别号来代替，甚至用姓氏加 上“兄一、“仲”、“伯”等体现合伙人之间年龄差异的字眼的方式来表明合伙 人的亲密关系，如：张伯、石兄、秦仲等；合伙人如果稍多，并不需要一一 提及，用“等十人”的措词即可一带而过；各个合伙人的住址并不提及，也 没有任何“编号的概念。换言之，尽管有关合伙人情况的记载内容在日趋 丰富，但是简洁性依然是其特点之一。 第二：记载方式方面。在古代商业社会中，并没有出现类似于“股东名 册”的记载文件。商人合伙经商所达成的事项在初期往往以口头承诺的形式 加以确定，发展到后期逐渐采用契约的形式亦即书面方式加以记载。有关合 伙人的详细人数、姓名、出资情况等事项仅仅出现于契约之中，不会单独成 册，而且纸质记载是贯穿于古代商业社会整个时期的唯一记载方式。 第三：记载公示性方面。在古代商业社会中，尽管秦朝伊始就建立了“登 记和“编审 的方式，工商业要进行生产经营活动，取得经营许可方能营 业， 但是，由于记载合伙人情况的契约不具有丝毫的公示性，从订立之初的 相互协商拟订到订立后的履行完毕均是在一种“秘密小团体 的氛围中完成， 合伙人的相互知晓与整个合约的封闭性是其特点之一，他们不想也不需要将 年第6 期。 o 。中舨共侍约”即指合伙商贩所共同订立的契约，此段话的大概意思为：某年三月辛卯，贩长张 伯、石兄、秦仲和陈伯等十人，在一起商议合伙共贩之事约定每人出贩钱二百参与合伙经商，要求 入伙后大家就要遵行共同的规定，诸如有病不能够做事的一天罚卅钱，器物不具备的罚十钱，共同做 买卖时冈器物毁伤或损失由合伙人共同负担等内容，还设置了贩吏并让秦仲担任，制定了贩长和贩吏 的职责范围。 o 陈旭锋：中国古代工商行政管理的基本倾向及影响) ，中国工商管理研究 2 0 0 4 年第2 期 股东名册法律效力问题研究 各个合伙人的具体情况详尽告知第三人( 包括当朝官府) 。契约的内容具有高 度私密性，虽有推选出的“贩吏”，但契约并不存于“贩吏”手中，更不存在 将契约备案于官府一说，各执契约一份为当时遵守承诺的约束形式。 1 1 2 。类股东名册一的缺失根源于“熟人社会一的血缘性 一言概之，古代商业社会中商人对合伙人情况记载的详细与真实程度并 不重视，有关合伙人诸如住址、出资情况等的说明并非他们关注的焦点，笔 者认为，“类股东名册”没有诞生的土壤根源于“熟人社会的血缘性。 中国古代社会是一个农业社会，乡土性是其标志之一。农业与游牧业或 者工业不同，它依土而建，土地具有不可移动性，商业却具有流动性，孕育 于农业社会这片沃土的中国古代商业社会则表现为：商人虽然可以择地而居， 择水而憩，但是中国古代商业社会中的商人却具有较强的血缘性。“血缘是身 份社会的基础，而地缘却是契约社会的基础。 也就是说，地缘是从商业里 发展出来的社会关系，但这并不代表中国古代商业社会中的契约完全就是陌 生人的约定。因为“血缘是一种稳定的力量，在稳定的社会中，地缘不过是 血缘的投影，不分离的。”在中国古代社会，表现尤甚。管仲“少时常与鲍 叔牙游 道出两人交往甚密，“( 贩) 长张伯石兄秦仲，陈伯等十人相与为贩 约”更指明十人之间兄弟般的情谊。笔者认为，居住在西方广袤草原或深山 茂林中的农户可以以“户一为单位，而中国古代社会中的农户却至少以乡或 村为单位，换言之，孤立和隔膜的出现在西方以个人为单位，在中国则以共 居一处的集体为单位。在村这个单位里，彼此之间是知根知底的，冲突和隔 阂仅仅存在于村与村之间。如果以最简单的夫妻关系即家庭为单位，随着事 业的扩大，就会产生类似于同心圆般的一个个小集团。加入“同心圆”的元 素有兄弟叔伯等，加入进去的条件则为不论亲疏远近的血源性。商人之间的 结合虽具地域性，但这种地域性自然是建立在血缘性的基础之上，只有同一 个地域范围之内的商人才具有合作的基础与机会。 o 费孝通：乡土中国生育制度) ，北京大学出版社1 9 9 8 年版，第7 4 页 。费孝通：乡土中国生育制度，北京大学：l j 版社1 9 9 8 年版，第7 0 页。 国意指管仲年轻的时候经常与鲍叔牙交往。司马迁：史记： 列传第二。管晏”一节，中州吉籍出版社 2 0 0 3 年版，第6 0 0 页 1 2 1 股东名册的历史演变 因此，古代商业社会的所有合作从本质上来说都是建立在血缘性或者地 缘性基础上的，商人特别是在合伙经营早期最重视的其实并不是契约所记载 的事项，而是契约背后所隐藏的相互之间的熟识亲疏程度。在礼治社会中， 信用秩序的维持并不是缘于他们对某人权力的服膺或者是契约。而是对一种 行为规则熟悉到不加思索的依赖。“行为者对于这些规则从小就熟习，不问理 由而认为是当然的。长期的教育已把外在的规则化成了内在的习惯。维持礼 俗的力量不在身外的权力而在身内的良心。 笔者认为，在“合伙契约中 不详加记载各个合伙人情况的原因正是根源于这种血源性，选定合作伙伴以 后，约束将来自于礼治的教化，违约将带来整个家族的耻辱，在这样一个“名 不上口的乡土社会中，“贵姓大名? 是古代商业社会不熟悉而用的，熟悉的 人大可不必如此，声气、名气等都是足够“报名 的。这种相互的亲密依赖 关系是多方面的也是长期的，“做生意”只能是在团体之间进行，“算清”则 等于绝交之谓，互不欠人情，无需往来。因此，这时的“合伙契约 带有浓 郁的人身色彩，宣誓出的合意成分远远大于明确权利义务追究违约责任的成 分，而设置“股东名册”的目的之一便为证明股东身份，明确权利义务，在 血缘性引导社会地位和社会关系的古代商业社会中是不可能出现“类股东名 册”的簿册的。 1 2 近现代商业社会( 明末清初至民国时期) “股东名册”发 展情况分析 1 2 1 近现代商业社会中关于股东情况记载的变化 学者们普遍认为，股份制作为资本的一种重要组织形式，从1 9 世纪6 0 、 7 0 年代起，随着“西学东渐传到中国，1 8 7 2 年，李鸿章奏请设立的“轮船 招商局”是国内第一家股份制企业，圆因此，学者们往往选择从当时广东、上 海等地区流行的“洋行 着手研究股份制形式这个舶来品。笔者认为，在1 8 世纪前期至2 0 世纪中叶，普遍存在于四川自贡盐场的契约股份制，可以说是 。费孝通： 乡土中国生育制度，北京大学f b 版社1 9 9 8 年版，第5 5 页。 审薄燕娜；股东出资形式法律制度研究，法律出版社2 0 0 5 年版，第6 8 页 1 3 股东名册法律效力向题研究 一种股份制民族形式，这种民族契约股份制截至1 9 4 9 年为止，已逾两个世纪， 较之西方1 9 世纪末产生于德国随即得到迅速推广的有限公司股份制，在时间 上至少早出一百年，因此笔者将研究的起点提前，试从民族股份契约制入手 以窥视出中国自身商业社会中关于股东情况记载的变化情况。 当时的自贡盐场以股份表彰产权，股份又以契约为表现形式。“此类契约， 除一般书明井名、井地、井制( 即年限井或子孙井) 、井主、承首以及简明 井史等项外，又必须着重书名执约人姓名、所占股份数额以及该项股份的由 来和对应的权利义务等内容。同时，与立约人发生契约关系的有关方和中证 人都必须到场并签约画押，使契约具有不可移易的法律效力。虮 现撷取当时 一典型契文如下： 立凿井合约人蔡灿若等，今凭中佃到王静庵名下已填l 如海井大路坎上地 基壹埠，平地捣凿同盛井壹眼。比日言定：王姓出地基，蔡姓出工本，井出 之日，地主每月煎烧柒天半昼夜，蔡姓等每月煎烧贰拾贰天半昼夜。倘井出 腰脉水壶、贰口，以帮捣井人用费：如出壹、贰口外，地主愿分班，同出工 本，以捣下脉。俟井出大水之日为始，蔡姓等煎烧拾贰年为率；倘若出火， 亦照i j l 殳陶分。其有天地二车，灶房、廊厂，报开呈课，照股摊认。蔡姓煎满 年份，天地二车、廊厂尽归地主；至于家具物用，验物作价。恐口无凭，立 合约二纸为据。 成泉上涌 凭中杨念兹王圣泽同在：j ：o ( 合约花押)代笔李淑培 乾隆四十四年十月二十一日立佃井合约人蔡灿若( 花押) 万丹亭( 花押) 这份契约是股份制形式萌芽时的代表契文之一。随着股份制形式的完善， 与股东情况相关的记载从契约中分离而出已是指日可待。例如，上海档案馆 o 。承首”是指集资凿井的发起人或组织者 。彭久松：中国契约股份钊，威都科技大学出版社1 9 9 4 年版，第2 3 页 国原件藏自贡市盐业历史博物馆，编号：历h 一9 ，自贡盐业契约档案选辑) 第l 号，转引自彭久松： 中国契约股份制成都科技大学出版社1 9 9 4 年舨，第3 0 1 页 遗憾的是，笔者在查阅大量有关经济史和法制史的资料后( 如史际春：企业、公司溯源，王保 树主编商事法论集( 第一卷) ，法律出版社1 9 9 7 年版；宁可：中国经济发展史，中国经济出 版社1 9 9 9 年版；臧知非等：中国历代经济史 ，台湾文津出版社1 9 9 8 年舨) ，并未查找到关于中 1 4 1 股东名册的历史演变 里保存有大量各个钱庄的档案信息。其中，富源钱庄的档案信息就包括了从 1 8 8 5 年至1 9 5 5 年档案共5 4 卷，主要有该钱庄沿革、章程，注册登记和调整资 本文件，董事会、股东会、庄务会议事录，职员、股东、董监事名册，经理 聘任函件等。类似的记载还可见于敦裕钱庄、金源钱庄、宏昶钱庄的相关档 案。再如，纺织业和航运业等公司中也出现了单独备置的股东名册。 而股 东名册所载内容方面，在南京发现的民国时期中国实业银行总行“股东名册 一本，共计正文6 4 页，股东名录6 2 2 位，包括财政部银行、钱庄、公所、盐局、 商号及个人资料。该股东名册共分五栏，其中包括“户名”、“代表人或实姓 名 、“股东一、“股额”、“备考 等。 从浩瀚如烟的史料中所截取的几个片段已经体现出“股东名册 从无到 有，从零星分布到普遍备置的发展历程，其发展过程虽然缓慢，意义却十分 重大： 第一：记载内容方面。在股份契约制中，有关合约人的姓名虽仍使用“等 字以达简洁之便，但“兄”、“仲”、“伯”等以示亲密关系的字眼全然不见， 承首之名亦不能以字、号等替代全名，以示规范正式。除仍然写明各个股东 对应的权利义务外，也详细规定了股份数额以及该项股份的由来、凭中人的 姓名、盈利“照股均分”，并且写明“恐口无凭，立合约二纸为据。信任感 的淡化已跃然纸上。发展到股份制的成熟阶段后，关于股东个人资料情况记 载的内容有了新的突破，如当时的中国实业银行总行，仅就股东个人情况的 记载就细分为“户名”、“代表人或实姓名”、“股东、“股额”、“备考等项， 十分翔实、具体。 第二：记载方式方面。如果说在股份契约制下仍然沿袭股东情况记载于 契约之中的方式的话，在股份制成熟期，股东人数开始激增，由原先的十几、 二十人扩展到上百人，已经完全实现了股东名册与契文或者章程的分离。如 国第一份股东名册相关情况的记载。 o 参见上海档案馆信息网：“钱庄汇集( 全宗号q 7 6 ) ， h i = t p ：l l w w w a r c h w e s s h c 吨c m q z 办n 2 0 0 3 0 2 2 8 0 2 5 2 h t m ，访问时间2 0 0 8 - 一卜1 9 。 雪单独备置股东名册的行业还包括化学工业、保险业等行业，具体资料参见上海市地方志办公室： 。经济档案”， h t t p ：w w w s h t o n g g o v ，c n n o d e 2 n o d l e 2 2 4 5 n o d e 4 5i ! n o d e 5 4 5 5 3 n o d e 5 4 5 5 5 n o d e 5 4 5 5 7 u s c r o b j c c t i a i 4 9 4 0 5 h t m l ，访问时间2 0 0 8 - - 5 1 9 国中国金融证券网：。中国实业银行总行股东名册在宁发现”， h t t p ：删。z j 3 6 5 c n z j 5 - 1 0 1 。h t 皿，访问时间2 0 0 8 4 2 8 。 1 5 股东名册法律效力问题研究 在富源钱庄就出现了单独备置的股东名册，在中国实业银行总行的股东名册 上就呈现了6 2 2 名股东的全部信息。值得一提的是，纸质记载依然是这个时期 唯一的记载方式。由于公司不受洋行中官办性质的约束，自由幅度大大提高， 股东变化日益频繁，契约的相对稳定性要求不再适合这种变化，股东名册开 始单独分离出来。公司的快速发展，贸易范围的扩大，股东人数的急剧增加， 仍然将全部股东名字、出资份额等情况一一记载于契约中，必然使契约冗长 繁杂，显然不适。 第三：记载公示性方面。在股份契约制情况下，仍然采用井主或承首各 执一约的情况，即“恐后无凭，特立承出合约肆纸，各执壹纸为据。 也就 是说，这份契文是无须向外界公布的，但是，这里有个微妙的小变化，即严 格的私密性界限已经开始有所放松。在股份契约制中，立约时不可或缺的环 节之一便是需“中证到场”，只有见证人到场签字画押，契约才有效，换言之， 形式性在此成为一种约束条件，有关井主或承首的信息公开范围开始扩大。 民国1 6 年( 1 9 2 7 年) ，国民政府颁布注册条例，明确宣布“凡在国民政府统 治之下经营工商业者均应依法呈请注册，注册事宜以国民政府注册局主管 之。一民国1 7 年( 1 9 2 8 年) ，国民政府颁布商业注册暂行规则，规定“商号 的创设、转业、经理人、法定代理人、注册目的以及呈请人的姓名、住址， 均需登记注册，核准后，由政府发给证书，并予以公布”。 在这段时期，富 源钱庄、申新纺织公司等股份制实体已经普遍开始备置股东名册，相关企业 实体均在有关主管官署进行了登记。 在宁海县档案局现存的民国宁海县法院 1 9 2 卜1 9 4 9 年法律证据资料中，就已经含有宁海银行的股东名册，固这说明 股东名册已经逐渐公开化，“财不外露变得十分困难，股东名册的公示性已 经在较大范围内得到满足，股东信息的私密性开始悄然而去。 d 彭久松：中国契约股份制，成都科技大学出版社1 9 9 4 年版，第1 5 5 页 o 义乌市工商行政管理志：“管理概况” h t t p j l w w w y w g o v c n l j y w d f z j b m z g s x z g l i g s q y 2 0 0 7 1 0 t 2 0 0 7 1 0 2 6 _ 8 4 5 7 5 h t m l ，访问时同2 0 0 8 - _ 5 3 i 。 国重庆档案信息网：。南京国民政府前十年工商企业经营审批制度简述”， h t t p ：j d a c q g o v c n t e m p l e t d e f a u l t s h o w a r t i c l e j s p ? i d = 2 2 2 0 ，访问时间2 0 0 8 _ 卜- 2 0 o 宁海档案局：“民国宁海县法院全宗介绍”， h t t p 1 w w w n h d a ! j g o v c n j h t n d d a g0 20 2 2 0 0 6 - 1 2 1 4 1 11 0 5 1 2 h t m ! ，访问时间2 0 0 8 4 一1 6 1 6 1 股东名册的历史演变 1 2 2 “股东名册一的诞生源于个人人格的独立 在近现代商业社会中，生产力的快速发展对融资数量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以血缘和身份的标准划分交易对象的方法开始退居次位，财产所有制造就了 个人人格“独立时代的到来，以财富为标准所产生的隐形“分水岭”正在 社会关系中形成。股东之问所要求的熟悉程度已大不如前，契约的约束力日 益增大，股东名册亦应运而生。股东名册从无到有到完全公开化的演变过程 反映了股东人数增多不宜继续记载于契约的现状，也昭示了商人明确权利义 务的意图，但从根本上来说，这种制度变迁的背后反映的是商业社会从重视 “集体到重视“个人的态度转变。 一方面，“作为历史的一个标界，从人的一切关系都被包括在家族 关系的社会开始，我们似乎就不断地向一种新的社会秩序阶段移动，在新的 社会秩序里所有的关系都是产生于个人的自由合意。一近现代商业社会中个 人之间的契约关系逐步取代了古代商业社会中源于“家族”的利益互惠形式， 以家族为圆心的“同心圆”集合开始瓦解，真正独立的商个人身份开始在历 史大舞台上粉墨登场。“在人法中提到的所有形式的身份都来自古代 属于家族的权力和特权，而且在某种程度上直到现在还带有这种色彩。一 圆但是，商人身后萦绕的家族光环已经开始退却，卸下沉重的“家族利益”这 身盔甲，得以大施拳脚的商人们将其特有的聪明才智发挥至极致，共同所有 权分化为独立的所有权，约束的力量从内在趋于外在，责任的负担方式从以 集体共担走向各人自负，纸上的权利而非口头的信诺对于他们来说更为重要。 这时的中国社会已经渐渐走出以血缘关系、宗属关系进行贸易来往的熟人社 会，随着西方殖民者的入侵，资本主义的发展，公司的快速成长与发展，股 东名册从契约中分离出来本身就象征着一种从注重身份关系向保护权利外观 理念的转变，商业节奏的加快与瞬息变化的行情使商人交往之间不再过分注 重股东之间的身份关系或地位，恰恰相反，他们更加看重出资额的记载，注 重单个主体的财富实力而非各个主体之间的关系，社会上也需要公司备置股 东名册为他们提供投资、交易的决策基础。商个人的独立是“股东名册 出 。 英 亨利萨姆奈梅因：古代法，高敏，瞿慧虹译九州出版社2 0 0 7 年版，第2 1 1 页 口 英 亨利萨姆奈梅因：古代法) 高敏瞿慧虹译，九州出版社2 0 0 7 年版，第2 1 3 页 1 7 股东名册法律效力闯题研究 现的内在机理。 另一方面，形式化要求一直陪伴商业发展左右。“在发达的罗马法中，几 乎在所有的情况中，已经完善的协议都立刻加上了债，于是变成为了 一个契约；这是契约法必然走向的结果。”“除了一个完整的合意外，我们 必须特别注意它的中间阶段即除了一个完整的合意外、还需要借助某样 东西来吸引“债”的阶段。如果他们履行了某种规定的手续，“契约”就马 上成立，并且以其采用的特殊方式作为它的名称。一也就是说，形式化或仪 式化是契约行之有效的必备条件。在股份契约制中，股东相关情况尚记载于 契约之中，其形式化要求自然附着于契约的形式性，股份制契约的订立不仅 采用书面形式，而且相关方和中证人必须到场并签字画押， 形式要求十分严 格。股份制发展到成熟阶段，从契约中脱离而出的股东名册自然带有形式化 的烙印，“户名”、“代表人或实姓名”、“股东”、“股额、“备考等事项已经 完全固定下来，成为必须记载事项。 商个人人格独立的彰显是股东名册诞生的内在机理，形式化要求的不断 完善是股东名册发展的外在表现，在内外兼施的作用下，股东名册的规范、 成熟化已经水到渠成。 1 3 当代商业社会( 新中国至今) “股东名册刀现状分析 1 3 1 当代商业社会关于股东情况的记载 1 9 4 9 年新中国成立后，中央政府在1 9 5 1 年发布了对于民族资本家的工商 业采取“利用、限制和改造 的政策，逐步变资本主义私有制为公有制，本 来起步就较晚的股份制发展进程被迫中断，股东名册的发展也一度陷入绝境。 随着商品经济的不断发展，最早吃股份制这只“螃蟹 的宝安县联合投资公 司成为新中国的第一家股份制企业，股东名册的发展开始出现新的生机，起 点却回落到民族股份制成熟之时。 一方面，新发展的股东名册之记载事项已经完全趋于格式化，操作过程的 o 英 亨利萨姆奈梅因：古代法。高敏、罂慧虹译，九州出版社2 0 0 7 年版，第4 0 7 页 o 彭久松：中国契约股份制 ，成都科技大学出版社1 9 9 4 年版第2 3 页 1 8 1 股东名册的历史演变 技术性特点突出，无需商议具体记载事项，只需按照规定的固定格式将股东 相关情况如实填写即可。以中国平安保险( 集团) 股份有限公司为例，其招 股意向书中详细列明了公司股东的具体情况，包括序号、投资者名称、金额、 比例等信息， 这些项目已经成为各个公司股东名册记载事项的一般必备项 目。 另一方面，在纸质式股东名册经历了百余年的时光磨练后，电子式股东 名册的出现成为股东名册历史上一座新的里程碑。中国结算的上市公司网上 业务系统于2 0 0 3 年5 月建成，深市上市公司可通过网络来申请及接收股东 名册等股份数据，被上市公司誉为“股份数据服务的信息革命”。中国证券登 记结算公司已于2 0 0 6 年5 月8 r 起正式启用新版的上市公司网上业务，股东名 册申请已经全面无纸化，也就是说，上市公司只需在网站上进行相关操作， 而不再要求提供书面材料。 因此，由于股东名册网络化所带来的股东名册公开化速度和程度出现了 前所未有的增长。对于上市公司而言，任何人都可以通过网络查询到其股东 名册，各个股东的详细出资、所占股份等情况一目了然；对于非上市公司， 股东名册所载的相关情况亦可以在公司登记机关查询。轰动一时的“北京银 行娃娃股东”案 是中国上市公司网上业务开通后出现的第一例有关网络股东 名册的案件：备受瞩目的中国资产规模最大的城市商业银行北京银行在其i p o ( 首次公开发行股票) 时公布的招股意向书第3 7 4 页至3 8 4 页详细载明了法人 股东编号、股东名称、持股总额、法人股性质、证件名称和证件号码，第3 8 5 页至l1 8 6 页则列明了员工自然人股东序号、股东名称、身份证号、股份数和 登记情况，很多人立即提出质疑，在员工自然人股东名册中上千名“娃娃股 东”竟然悄然在列，最小的甚至只有l 岁，另外，有2 名股东没有身份证号， 回金融界：“中国平安招股意向书” h t t p ：s h 孤e j r j c o m c n c o m i n f o g g d e t a i l2 0 0 7 0 2 - 0 26 0 1 3 1 84 4 0 5 6 7 h t m ，访问时间：2 0 0 8 - - 5 2 6 o 于扬：上市公司可网络查询股东名册，载证券时报2 0 0 6 年5 月9 日。 o 具体案件情况参见金融界：“北京银行娃娃股东调查股东只有姓没有名”， h t t p ：f i n a n c e j r j c o r n c n n e w s 2 0 0 7 1 0 - 2 4 1 0 0 0 0 0 2 8 2 6 6 8 4 h t m l 。访问时问：2 0 0 8 - - 5 - - - 5 ；中国证券网： “北京银行娃娃股东”，h t t p ：w w w c n s t o c k c o m t z l cn e w 2 0 0 7 一l o 2 7 c o n t e n t2 6 8 8 4 0 1 h t m ，访问时 间：2 0 0 8 4 一1 2 ：腾讯深度报道：“北京银行娃娃股东调查”， h r t p ：n e w s q q c o r n a 2 0 0 7 1 0 2 4 1 0 0 2 3 4 7 h t m ，访问时间2 0 0 8 4 2 7 学者、专家们的相关评述参见万 静、刘俊海、宋欣、乔新生：娃娃股东该如何监管，法人杂志 2 0 0 7 年第l l 期；中国新闻网：“北京银行娃娃股东事件调查：身份合法性受到质疑”， h t t p ：w w w c h i n a n c 州v s c o m c n s h n e w s 2 0 0 7 l l - 1 2 1 0 7 4 9 3 8 ，s h t m l ，访问时间：2 0 0 8 一卜1 1 1 9 股东名册法律效力问题研究 l o 名股东只有姓没有名。尽管北京银行于2 0 0 7 年1 0 月1 0 日迅速发布澄清公告， 指出千余名娃娃股东”的产生系因计算方式错误所致，截至2 0 0 7 年i p o 前该 行的未成年自然人股东仅为8 4 名，但是商界仍然哗然一片。此事引起商人、 学者们的广泛讨论，由此可见，股东名册网络化后所引起的公众舆论与监督 力量不可小觑。 股东名册在当代商业社会中已经成为各类公司设立时的必备文件之一， 在经历了历史长河的洗练后，权利意识的烙印深刻于上，商人智慧的踪影闪 现其中，一言蔽之，发展到今天，股东名册的内容日益格式化，股东名册的 信息越发透明化，股东名册的记载方式已经实现无纸化。 1 3 2 “股东名册一的成熟源于。契约束 的延伸 工业的迅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