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学专业论文）重婚罪疑难问题研究.pdf

内容摘要 目前在我国重婚现象日益增多，给社会带来了一些不稳定因素，不仅 影响家庭的稳定，还引发了大量的刑事案件。在现实生活中一些涉及重婚 的两性关系又表现为不同的类型，现行法律对重婚罪的解释又过于笼统， 重婚罪的许多法律问题需要讨论。 本文从理论和实践的结合上对我国重婚罪的有关问题进行了研究。第 一、二部分着重廓清了重婚罪的概念和构成重婚罪应具备的主客观要件。 从重婚行为的特有属性和学理上进行了分析，分清了重婚与其它违反一夫 一妻制违法行为的区别，在全方位综合重婚的特有属性的基础上，对重婚 罪的概念进行了界定。所谓重婚罪，是指有配偶者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与 他人在固定住所有稳定同居关系，或明知他人有配偶而与之在固定住所长 期共同生活，依法应追究刑事责任违法犯罪行为。对重婚罪概念的这一界 定，或许能较为完整地揭示出重婚行为的特有属性，使之既能将重婚与其 它违反一夫一妻制的行为区别开来，又能易为人们所忽视的各种有稳定同 居关系的变相重婚行为纳入重婚的范畴。在立法和司法实践中，要判定是 否成立重婚罪还要从构成重婚罪的主客观要件上做出全面的分析。重婚的 当事男女，在主观上须有直接故意的主观过错。这种直接故意，对“重婚 人”来说，表现在本人的婚姻关系尚未合法解除，却与“相婚人”在固定 住所有稳定的同居关系，其主观上是希望建立永久夫妻关系的结果发生。 而对于“相婚人”来说，则表现为明知或有理由知道对方有配偶，其主观 上也是希望与之建立永久夫妻关系的结果发生，无论本人有无配偶，在主 观状态上也表现为直接故意。重婚者在主观上存在直接故意，是构成重婚 不可或缺的主观要件，过失不构成重婚。重婚的构成，不但须有重婚者主 观上的直接故意，而且还须具备重婚的客观条件与事由，主要有如下四方 面：一是须是行为违法犯罪；二是须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发生；三是须有 侵犯配偶共同身份利益的损害事实；四是须有重婚行为与损害事实之间存 在因果联系。以任何形式表现的重婚，都必须同时具备上述主客观条件， 它是确定婚姻关系中一切违法侵权行为和违法犯罪行为的必要条件。 本文第三部分主要论述了事实婚姻对重婚罪的影响。由于我国的婚姻 概念一直模糊不清，习惯上将欠缺婚姻形式要件的婚姻都称为事实婚姻， 事实婚姻只表明缺少形式要件的状态，是否具有法律效力，则可由法律对 其做出评价。由诧我们可以认为事实婚姻就是没有履行婚姻登记手续露以 夫妻名义同居的一种婚姻关系。主要表现为以下几种情况：第一，双方都 己达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但是没有登记而以夫妻名义同居；第二，双方都 没有达到法定结婚年龄两以夫妻名义同居。这种情况在实际中也是有可能 出现的，特别是在一些偏僻的农村；第三，一方已达到法定结婚年龄、另 一方没有达到结婚年龄面以夫妻名义同居；第四，当事入领取的结婚登记 是依靠欺骗、走后门等不正当手段取褥的，或者是一个人去登记取褥的， 这时的结婚证无效，当事人之间的关系属于事实重婚。根据事实重婚的定 义，事实重婚就是指当事人的几个婚姻关系中至少存在一个事实婚姻关 系。重婚行为的有以下几种：i 、先法定婚居事实婚。2 、先事实婚后法定 婚。笔者认为这一行为由于其在前的行为是事实婚不能等同于先法定婚后 事实婚而对之加以保护，不宜以重婚罪追究。3 、前后婚姻都是事实婚。 对于此类型在理论上法学秀有两种意见，即按一般弱屠关系对待和按重婚 罪论处。笔者认为，对于这种情况应当根据重婚的犯罪构成理论，如果对 这种行为不采取措施，不用刑法规范来进行惩罚的话，就等于是放纵了这 种行为，就会鼓磁更多的入来效仿，这样一来就会从根本上动摇我国一夫 一妻的婚姻关系制度。该部分还就我国最高法院曾数次对处理事实婚姻作 出的司法解释，详细列举了事实婚姻从有条件的承认主义到不承认主义再 到相对承认主义的发展过程。在这里笔者还结合具体案例重点论述了现行 法律对事实婚姻规定存在的弊端，特别是司法解释对事实婚姻与非法同居 规定的不科学性，给理论和实践都带来的一些困惑。 本文第蹬部分就重婚嚣与通好、姘属鹃区别及一般重婚行为与重婚罪 的界线进行了论述。通奸和姘居都是临时的、不以夫妻名义共同生活的现 象。而与一般重婚行为相比，重婚罪是严重触犯我国刑律，社会危害比较 严重的行为。根据我国刑法第2 5 8 条的规定，首先，重婚罪是指有配偶者 在婚姻登记机关再次与他人登记结婚的行为；其次，根据最高人民法院 1 9 9 4 年12 月司法解释：“有配偶的人与他人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的，或 i l 者明知他人有配偶而与之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的，仍应按重婚罪定罪处 罚”的规定，包括了有配偶的人虽未经与他人结婚登记，但却与他人以夫 妻名义同居生活的行为。可见，重婚包括法律上的重婚和事实上的重婚。 而一般重婚行为是指存在重婚事实，但不以犯罪来处理的一般违法行为。 一般重婚行为，社会危害性较小，不应一律以犯罪论处。 在第五和第六部分，主要就重婚者应承担的法律责任及重婚罪的追诉 时效、追诉期限进行了论述，重婚在我国婚姻法第l o 条中被规定为 “婚姻关系无效”列。而婚姻关系无效的法律后果，尽管现今世界各国的 法律规定不尽相同，但都离不开对重婚者追究刑事责任和民事赔偿责任这 两种惩罚方式：基于重婚严重侵犯了无过错方的人身权利，妨害与破坏了 婚姻家庭安全，具有一定的社会危害性。因而许多国家的刑法都确定重婚 是一种应受刑罚处罚的犯罪行为。我国现行刑法则明定重婚为一种应受刑 事制裁的侵犯人身权利罪。基于事实上的重婚、变相纳妾、第三者插足等 行为，是对夫妻忠实义务的违反，它严重侵犯无过错方的同居权、贞操保 持权等一系列配偶权利。由此决定法律不但应当对重婚者予以刑事惩罚， 而且还应当由重婚者对无过错方承担惩罚性的赔偿责任。刑事惩罚重婚者 是手段，保护无过错方的婚姻家庭权益才是目的。为此，婚姻法律制度应 当设置对无过错方的损害赔偿制度，在立法上明确规定囡重婚罪造成无过 错方损害的，应当得到赔偿。 根据刑法第2 5 8 条规定，犯重婚罪的，处2 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 役。重婚罪的法定最高刑是2 年，所以重婚罪的追诉时效期限为5 年。重 婚罪是继续犯其追诉时效起算时间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先事实后法定婚或 前后都是法定婚的重婚罪情形，其追诉时效的起算时间从犯罪行为终了之 日起计算，即在婚姻登记机关登记之日起计算。另一种是先法定婚后事实 婚或前后都是事实婚的重婚罪情形，其追诉时效也是从犯罪行为终了之日 起计算，即后一种不法婚姻关系解除之日起开始计算。 从以上论述之中，我们可以看出我国现行法律和有关的司解释关于重婚及 重婚罪的规定还不完善，整个婚姻法体系还存在一些不完整、不统一、甚 至相矛盾的地方，给司法实践带来了一些困难，出现了重婚罪的存与废之 争。本文第七部分着重论述了重婚罪立法完善问题。主张废除重婚罪的理 l l i 由有：重婚罪的建立并未起到维护婚姻、家庭稳定，保护一夫一妻的婚姻 制度的作用。第二，重婚罪的内容几乎是空洞的。第三，重婚罪的适用 “高不成、低不就”。第四，规定重婚罪也不符合世界立法趋势。主张保 留重婚及重婚罪规定的理由主要有：，一是维护婚姻法体系的完整性；二是 夫妻互相忠实，互相尊重的需要；三是社会稳定的需要；四是维护传统婚 姻家庭观念和保护妇女儿童合法权益的要求。我国法律规定，重婚案件首 先可以作为自诉案件，由受害入直接向人民法院提起自诉。但是重婚案件 不属于告诉才处理的案件，公安机关也有权侦查，检察机关也可以代表国 家提起公诉。笔者对现行涉及重婚法律的提出几点修改意见，主要是关于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和关于执行 若干问题的解释，是其更具有可操作性和现实作用。 关键词：重婚行为重婚罪事实婚姻存废 a b s t r a c t t o d a y ，t h ep h e n o m e n o n o fb i g a m yi nc h i n at u r n su pi n c r e a s i n g l ya n d h a sb r o u g h ta b o u ts o m eu n s t e a d i n e s st o t h ew h o l es o c i e t y e v i d e n t l y ，i t w i l ln o to n l ya f f e c tt h es t a b i l i t yo faf a m i l y ，b u tc a l lg i v e ar i s et oa n u m b e ro fc r i m e s t h er e l a t i o n s h i p sb e t w e e nm e na n dw o m e nc o n c e r n i n gb i g a m yo f t e n s h o wu pa sd i f f e r e n tt y p e s ，y e to u rc u r r e n tl a w sl a c ks p e c i f i ce x p l a n a t i o n s f o rt h ec r i m eo fb i g a m y o nt h i sg r o u n d ，ag o o dh o s to fi s s u e sn e e df o r d i s c u s s i o n s t h i sa r t i c l et r i e st os t u d yt h ep r o b l e m sr e l e v a n tt oc h i n e s ec r i m eo f b i g a m yo nt h eb a s i so fc o m b i n i n gt h e o r i e s a n dp r a c t i c e s 。i tc o n s i s t so f s e v e np a r t sa n df r o mt h ed i s c u s s i o no fe a c hp a r t ，w ec a ns e et h a t a t p r e s e n t t h e r e g u l a t i o n s o fc h i n e s el a w sa n d l e g a lp r a c t i c e sr e g a r d i n g b i g a m yo r t h ec r i m eo fi ta r ef a rf r o mp e r f e c t t h ew h o l es y s t e mo f c h i n e s em a r r i a g el a wi si n s u f f i c i e n ti ni n t e g r i t ya n du n i t y ，o re v e nh a s s o m ei n t e r n a lc o n f l i c t s t h i sh a sa d d e dm o r ed i f f i c u l t i e st ot h e l e g a l p r a c t i c e s a n dn o w ，w h e t h e rt o k e e pt h eb i g a m ya s a c r i m eo rn o te v e n b e c a m ea l li s s u eo f a r g u m e n t t h e r e f o r e ，t h e a u t h o ro ft h i sa r t i c l e e n d e a v o r st o p u tf o r w a r daf e wp e r s o n a lo p i n i o n sf o rt h ep e r t i n e n tl a w s a n ds e e k st ot h r o wl i g h to ns o m ep r a c t i c a lp r o b l e m s k e yw o r d s ：b i g a m y ，t h e b e h a v i o ro f b i g a m y ，v i r t u a lm a r r i a g e ， d i f f e r e n t i a t e v 引言 随着社会的发展，目前在我国通奸、姘居、网婚( 网上的虚拟婚姻) 、重婚 现象日益增多，这是对我们多年来形成的以一夫一妻制为核心的婚姻家庭制度的 一种强烈冲击，这些现象严重的影响到了家庭的稳固，给社会也带来了一些不稳 定因素。特别是近些年来重婚现象在一些地区死灰复燃，且里上升的态势，一些 人受封建残余思想的影响，利用金钱权势，无视法律，追求腐化的生活方式，公 开重婚纳妾，不仅影响家庭的稳定，还引发了大量的刑事案件。由于社会生活及 与两性关系的复杂性，在现实生活中一些涉及重婚的两性关系又表现为不同的类 型，而我国现行法律对重婚罪的解释又过于笼统，重婚罪的许多法律问题需要讨 论。 第一部分重婚罪的概念 对于什么算是重婚? 我国现行刑法只从词义上将重婚简释为：有配偶而结婚 的，或者明知他人有配偶而与之结婚的为重婚。这一简释并未真正揭示出“重婚” 这一概念的内涵，因而很难把它视为重婚概念的严格定义。从1 9 5 7 年起，我国 最高人民法院也曾先后对重婚做出若干次司法解释。如，1 9 5 7 年最高人民法院 对重婚的解释是：“重婚是有配偶的人再与第三者建立夫妻关系”。1 9 9 4 年最高 人民法院对重婚做出的解释则是：“有配偶的人和他人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的， 或者明知他人有配偶而与之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的，仍应按重婚罪定罪处罚”。 我认为，上述有关重婚的司法解释，仅反映了重婚行为的某一方面的属性，并没 有完整揭示重婚行为的特有属性，因而把它作为认定重婚的某一项标准是合适 的，但却不能将其视为对重婚概念的科学界定。严格地说，认定重婚标准决不等 同于对重婚概念的界定，重婚是婚姻关系中的违法犯罪行为，要对其做出严格的 。参见1 9 5 7 年9 月1 0 日晟高人民法院关于如何认定重婚行为问题的请示批复，载中华人民共和国法 律法规及司法解释分类汇编( 刑法卷) ，中国法律年鉴社，1 9 9 9 ，5 9 0 页。 。参见1 9 9 4 年1 2 月1 4 日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婚姻登记管理条例施行后发生的以夫妻名义非法同居的 重婚案件是否以重婚罪定罪的批复 1 科学界定，只有完整地揭示其特有属性，不能以某一方面的属性为依据揭示重婚 的内涵。否则，对重婚的界定就欠缺完整性而陷入内涵不准确和外延过窄的弊病。 例如，如果将重婚概念界定为有配偶者再与他人结婚建立夫妻关系，那么，人们 不禁要问：如果有配偶者与他人既未进行结婚登记也未举行结婚仪式，但有稳定 同居关系的，是否应以事实上的重婚处置? 若有配偶者即使不以夫妻名义共同生 活但却与他人在固定住所长期同居生活的，究竟算不算重婚? 关于如何界定重婚这一概念，我国有的刑法学界持狭义说者认为，只有当在 先的婚姻是法律婚，当事人以法律婚或者事实婚与之重合时，才构成重婚罪1 ； 持广义说者主张，无论在先的婚姻是否法律婚，也无论与之相重合的婚姻是否法 律婚，都构成重婚罪；持最广义说者不仅赞同广义说，甚至主张“包二奶”也构 成重婚罪。在重婚是指“有配偶而没有依法解除婚姻关系的人又与他人结婚，或 者明知他人有配偶而与之结婚的行为”定义中“结婚”一词的含义适之笼统， 对重婚外延的揭示也过于狭窄。如果将“结婚”仅仅狭隘地理解为：有配偶者在 婚姻关系合法解除之前再与他人进行结婚登记的才是重婚，那么这就势必把许多 事实上的重婚( 如具有纳妾性质的“包二奶”等) ，排除于重婚范畴之外，这显 然是不适当的。目前，事实上的重婚已公开化，如“包二奶”( 即有配偶的男人 供养婚外女人并与之长期同居生活的纳妾性质的变相重婚行为) ，绝大多数都不 办理结婚登记手续，而领取结婚证的只是极个别的法盲。从重婚的特有属性上看， 有配偶者在婚姻关系合法解除之前，即使不办理结婚登记，只要有配偶者与他人 在固定住所有稳定同居关系的，或者明知他人有配偶仍与之在固定住所有稳定同 居关系的，都应视为重婚。笔者认为，所谓重婚罪，是指有配偶者在婚姻关系存 续期间与他人在固定住所有稳定同居关系，或明知他人有配偶而与之在固定住所 长期共同生活，依法应追究刑事责任的违法犯罪行为。对重婚罪概念的这一界定， 或许能较为完整地揭示出重婚行为的特有属性，使之既能将重婚与其它违反一夫 妻制的行为区别开来，又能将为人们所忽视的各种有稳定同居关系的变相重婚 行为纳入重婚的范畴。 。参见陈兴良等主编：罪名指南，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0 ，7 5 3 页。 。参见赖传祥：论重婚的若干基础性法律问题，载云南大学学报2 0 0 2 年第3 期。 2 有了对重婚罪概念的严格的科学界定，就能进一步正确把握重婚罪的构成 要件和确立认定重婚罪的标准。 第二部分重婚罪的犯罪构成 在立法与司法实施中，要判定是否成立重婚罪，就须依据构成重婚罪的要 件加以确认。由于重婚行为本质上是一种严格侵犯配偶权并具有社会危害性的违 法犯罪行为，因此考察重婚的构成要件，应结合犯罪的构成要件和一般侵权行为 的构成要件，从主客观条件上做出全面分析。 一、重婚罪的主体 重婚罪的主体是重婚人和相婚人。“重婚人”即已有配偶再与他人建立夫妻 关系的人。再行建立的这种夫妻关系，不论在何种情况下以何种方式建立，都是 在尚未合法解除其婚姻关系之前建立起来的，这样建立起来的婚姻关系，实为名 副其实的重婚。重婚当事人主体的另一方为“相婚人”，即明知他人已有配偶仍 与之建立夫妻关系的第三人。作为“相婚人”一方主体，既可以是有配偶者，也 可以是无配偶者。即使“相婚人”无配偶，但只要她( 或他) 明知对方已有配偶 仍与之建立夫妻关系的，也应确定为“重”。这是因为重婚行为是一种共同犯罪 行为，而这种无配偶的“相婚人”与有配偶的“重婚人”建立夫妻关系的行为， 在刑法上已构成必要共犯，即一种共同犯罪行为，“相婚人”己成了重婚行为的 另一方主体。若没有无配偶的她( 或他) 与有配偶的他( 或她) 相婚，“重婚人” 就无法实施重婚行为。而且，无配偶的“相婚人”一旦与已有配偶的“重婚人” 建立夫妻关系，其行为后果势必毁灭他人婚姻，具有一定的社会危害性。因而， 无配偶的“相婚人”也是重婚犯罪行为的主体。只要当事男女符合“重婚人”与 “相婚人”主体特征的，就是重婚的当事人主体，其再行建立的婚姻关系即为重 婚。但如果无配偶者确实不知对方已有配偶而与之成立夫妻关系( 如无配偶者受 有配偶者的欺骗而与之建立夫妻关系) ，即不具备法定的“明知”条件的，那么 对无配偶者，则不构成重婚罪，有配偶者才构成重婚罪。这就在当事人主体特征 上把“相婚人”与非相婚人严格区分开来，从而准确理解重婚。 二、重婚罪的主观方面 重婚罪的当事人，须有直接故意的主观过错。这种直接故意，对“重婚人” 来说，表现在本人的婚姻关系尚未合法解除，却与“相婚人”在固定住所有稳定 的同居关系，其主观上是希望建立永久夫妻关系的结果发生。而对于“相婚人” 来说，则表现为明知或有理由知道对方有配偶，其主观上也是希望与之建立永久 夫妻关系的结果发生，无论本人有无配偶，在主观状态上也表现为直接故意。退 一步说，即使“相婚人”事先不知道对方已有配偶，但在与对方同居生活的过程 中，发现或有人告知对方已有配偶，仍不中止其与对方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的， 也可推定其与对方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的，可推定其主观上存在直接故意。但如 果无配偶的一方，不具备法律规定的“明知”条件，即没有合理的理由知道对方 已有配偶而与之同居生活的，其主观状态上则不具有直接故意。 重婚者在主观上存在直接故意，是构成重婚不可或缺的主观要件，过失不构 成重婚罪。虽然在侵权法上无论故意或过失都可成立侵权行为，重婚者的目的在 于毁灭他人婚姻而再行建立婚姻关系，这就只能出于重婚者的直接故意为限。重 婚者必定在主观上明知其行为违法并会导致对方或双方的配偶有损害，仍希望损 害结果发生。不过，在确认重婚人的主观故意时，应区分重婚者的主观故意与主 观动机。重婚人的主观动机可能是多种多样的，比如有的傍款傍权，有的是玩弄 女性，有的是夫妻关系不和，有的是为传宗接代，等等。所有这些主观动机，并 不构成重婚罪的主观要件，一般不影响重婚罪的构成。 三、重婚罪的客体 重婚罪的客体是直接破坏了我国一夫一妻制的婚姻关系，因而具有违法性和 社会危害性。就其违法性而言，具有民事侵权与刑事犯罪的二重性。重婚行为侵 害客体的这一特征，使之与通奸、姘居等侵犯配偶权的行为区分开来。通奸是已 婚男女双方或一方自愿发生的性行为，就侵害权利而论，其行为真接侵犯了配偶 性生活专一的权利，侵害了婚姻的生命基础，甚至有可能毁灭婚姻。 自人类实行一夫一妻制以来，古今调整两性关系的立法普遍规定有夫妻应当 相互忠实。在父权家长制时代，出于维护男系血统的需要，法律对妻子的贞操要 求极其严格，对失贞妇女的处罚非常严厉，而对丈夫的通奸行为宽容，甚至承认 男子纳妾为合法。早期资本主义法律虽规定贞操为夫妻双方义务，并规定通奸、 重婚作为离婚的法定理由，不允许通奸者结婚，不过，法律对贞操的态度仍是严 于妻而宽于夫。如1 8 0 4 年拿破仑民法典规定，夫得以妻以他人通奸为由诉 请离婚，而妻子仅能以夫与他人通奸并在婚姻住所姘居为由诉请离婚。即同样以 通奸为离婚理由，法律对夫妻双方的要求是高于妻而低于夫，而夫不在家与人通 奸，妻不得提起离婚。日本旧民法也有类似规定，妻有通奸行为构成丈夫诉请离 婚的理由，但夫有通好行为不构成妻诉请离婚的法定理由。只是到了第二次世界 大战后的现当代，资本主义国家修订民法典或婚姻家庭法，才渐渐删去旧有不平 等法律，普遍将夫妻置于平等地位，改忠实为对夫妻双方的平等要求，并将其视 为维护夫妻关系的特质及其婚姻稳定的要素。法国民法典规定，夫妻应相互忠实。 一方违反贞操义务时，他方得请求离婚或别居外，还可根据侵权行为请求损害赔 偿，请求对相奸的第三人处以罚金。瑞士民法典第1 5 9 条第三项规定，配偶双方 互负诚实及扶助义务。意大利民法典、瑞典婚姻法也明文规定，相互忠诚是夫妻 的义务。英国、美国的许多州立法也多要求夫妻互负忠实义务。我国婚姻法总则 第二条规定“实行婚姻自由、一夫一妻、男女平等的婚姻制度”，第四条又明确 规定了“夫妻应当互相忠实，互相尊重”是夫妻间的一项法定义务，重婚罪不仅 违反了夫妻间的法定义务，还严重破坏了“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 四、重婚罪的客观方面 其表现为有配偶而与他人结婚或者明知他人有配偶而与之结婚的行为。主要 有如下四方面构成： ( 一) 须是行为违法犯罪。重婚者以夫妻关系共同生活，有稳定的同居关系， 其行为是对我国婚姻法“禁止重婚”的违反，直接破坏了法定的一夫一妻制， 客观上必定严重妨害他人正常、合法的婚姻关系，并危害家庭和社会安宁。因而， 重婚行为是一种违法犯罪行为，既要受刑罚处罚又要承担民事赔偿责任。 ( 二) 须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发生。无论重婚是因何原因引发，须是当事男 女双方或一方已存在合法的婚姻关系的情况下，“重婚人”与“相婚人”再行建 立夫妻关系。这是重婚发生的必备条件。 ( 三) 须有侵犯配偶共同身份利益的损害事实。重婚行为侵害的权利客体， 是配偶的共同身份利益，其损害事实主要表现为精神损害，即严重损害了配偶身 份的纯洁与贞操专一。如，当第三者插足他入的婚姻时，必定造成对无过错方的 同居权、贞操保持权的重大损害，使其因婚姻毁灭而导致名誉贬损并带来羞辱、 悲伤与绝望等精神伤痛，这是重婚行为必然导致的精神损害，没有配偶共同身份 利益的损害，就不构成重婚。 ( 四) 须有重婚行为与损害事实之间存在因果联系。在考察重婚现象时，只 要能判明当事男女的稳定同居关系与损害事实之间存在引起和被引起的关系，即 无过错方身份利益损害的结果是由配偶一方与他人同居生活或“第三者插足”的 行为造成的，据此就可确认构成重婚。但在现实生活中也可能出现因夫妻关系破 裂丽引起的“第三者插足”的情形。在这种情形下，“第三者插足”就不是原因 而是结果。不过，法律对婚姻内部调整的目的，始终都是为了保护配偶的婚姻家 庭权益，因此当夫妻关系出现裂痕时，并不意味着婚姻关系的解体、配偶权的丧 失。若“第三者”趁机插足，势必导致夫妻关系的最终破裂而毁灭婚姻。这种由 “第三者插足”引发的夫妻关系破裂，比之因夫妻不和造成的夫妻关系自行终结， 给无过错方造成的精神损害会更加严重。 以任何形式表现的重婚，都必须同时具备上述主客观方面的四个要件，它是 确定婚姻关系中一切违法侵权行为和违法犯罪行为的必要条件。 第三部分事实婚姻对重婚罪的影响 一、事实婚姻的概念 由于我国的婚姻概念一直模糊不清。自1 9 8 9 年11 月2 11 3 最高人民法院发 布关于人民法院审理未办理结婚登记而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案件的若干意见 后，欠缺婚姻成立形式要件的不再一律称为事实婚姻。1 9 8 6 年3 月5 日后形成 的欠缺形式要件的婚姻，如同居时符合法定的结婚条件的，可认定为事实婚姻关 系；如一方或者双方不符合结婚的法定条件的或者是在起诉离婚时一方或双方不 符合法定的结婚条件的只能叫做非法同居。1 9 9 4 年2 月1 日婚姻登记管理条 例则没出现事实婚姻这个词，凡是欠缺形式要件的婚姻都是无效的，不受法律 保护。 我国婚姻立法的这种现状，使得没有履行登记手续而以夫妻名义同屠的婚姻 没有一个统一的名称，有“未登记婚”、“非婚同居”、“事实婚姻”、“非法同居” 等各种称谓。这些称谓人为的使问题复杂化了，应顺应习惯，将欠缺婚姻形式要 件的婚姻都称为事实婚姻，事实婚姻只表明缺少形式要件的状态，是否具有法律 效力，则可由法律对其做出评价。由此我们可以认为事实婚姻就是没有履行婚姻 登记手续而以夫妻名义同居的一种婚姻关系。 主要表现为以下几种情况：第一，双方都已达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但是没有 登记而以夫妻名义同居；第二，双方都没有达到法定结婚年龄而以夫妻名义同居。 这种情况在实际中也是有可能出现的，特别是在一些偏僻的农村；第三，一方已 达到法定结婚年龄、另一方没有达到结婚年龄而以夫妻名义同居；第四，当事人 领取的结婚登记是依靠欺骗、走后门等不正当手段取得的，或者是一个人去登记 取得的，这时的结婚证无效，当事入之间的关系属于事实重婚。 根据事实重婚的定义，事实重婚就是指当事人的几个婚姻关系中至少存在一 个事实婚姻关系。重婚行为的有以下几种类型： ( - - ) 先法定婚后事实婚。这种行为，即事实重婚，学界有两种观点，一 种认为既然现行立法中不承认事实婚姻，所以其不能与登记结婚相提并论，既然 非法同居，何来重婚? 另一种观点认为，在现实生活中存在大量的有配偶的人与 他人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或者明知他人有配偶而与之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的现 象，若对之不以重婚论处的话，将破坏合法的婚姻关系，为了保护合法的婚姻关 系，有必要将事实重婚认定为重婚罪。对此1 9 9 4 年1 2 月1 4 日最高人民法院发 布的关于 施行后发生的夫妻名义非法同居的重婚案件是否 以重婚罪定罪处罚的批复规定：“有配偶的人与他人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的， 仍应按重婚罪定罪处罚”，很显然司法解释采用了第二种观点，所以先法定婚后 7 事实婚应认定为重婚罪。对于这种类型的行为应当注意区分重婚罪与临时姘居的 界限，这主要看男女双方对于以夫妻关系同居生活的态度。如果男女双方对于以 夫妻名义同居生活，群众也认为是夫妻关系，双方也以夫妻相互对待的，应当认 定为重婚罪。司法实践中一般表现为行为人出于某种客观原因暂时不能或不愿与 原配偶解除婚姻关系而与他人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的情况。行为人主观上或者出 于喜新厌旧而正在进行或准备与原配偶办理离婚，或者出于贪图享乐等思想故意 使法律婚与事实婚共同存在的，均不影响其重婚罪的构成，只是在量刑上应适当 区分。但是如果两人虽然同居，但明显只是临时姘居关系，彼此以“姘头”相对 待，随时可以自由撤散，或者在约定时期届满后即结束姘居关系的，则不能认为 是重婚。最高人民法院1 9 5 8 年1 月2 7 日关于如何认定重婚行为问题的批复 中对上述行为有具体的规定，且该司法解释仍然有效。在这种情况下，男女双方 虽以夫妻名义同居，但双方在主观上并没有把对方当作配偶来对待，只是出于满 足生理的需要，或出于追求金钱的目的，双方同居生活是基于一种协议和一种交 易，一旦该协议履行完毕，交易的目的达成，双方即时终止姘居关系。这种行为 虽然对我国的婚姻家庭制度和社会道德风尚具有一定的危害性，但我国现行法律 尚没有将该行为规定为犯罪，故不能对行为人以犯罪论处。 ( 二) 先事实婚后法定婚。可以从以下案例来看：自诉人( 女) 与被告人 ( 男) 于1 9 9 7 年，按当地习俗举行了婚礼( 但未结婚登记) 而同居生活，1 9 9 8 年生一小孩。1 9 9 9 年二人因故吵架，女方回娘家住了一段时间，男方即与另一 妇女登记结婚。对于被告人的行为是否构成重婚罪，有两种意见。第一种意见认 为被告人的行为构成重婚罪。理由是：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 婚姻登记管理 条例) 施行后发生的夫妻名义非法同居的重婚案件是否以重婚罪定罪处罚的批 复规定：有配偶的人与他人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的，仍应按重婚罪定罪处罚。 第二种意见认为被告人的行为不构成重婚罪。笔者赞成第二种意见，首先，配偶 是男女双方基于婚姻由法律设定的亲属身份关系的一种称谓，因此针对在后的婚 姻行为，在前行为并非婚姻，在后婚姻行为并非有配偶的主体，主体不符何来重 婚? 其次，固然被告人与自诉人按当地习俗举行了婚礼，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长 达两年之久且生育小孩，但由于婚姻未经登记，只能视为非法同居，一者出于维 8 护法律尊严的需要，相关的法律规定结婚必须履行登记手续，倘若一昧的将事实 婚姻定为合法婚姻加以婚姻法上的保护，法律则无尊严可言。二者在于社会现实 也无必要将不符合法律规定的事实婚姻列为婚姻法律保护的对象，当前公民的文 化水平大大提高，电视、广播、电话等遍布城乡，加上基层对婚姻法等法律法规 的宣传普及，生活在现代社会的年轻人不可能把婚姻大事权当儿戏，也不可能不 知道登记手续是结婚的法定条件，因此立法者不能迁就当事人，不能因为他们的 法律意识淡薄而去修改法律，否则婚姻等相关法律就毫无存在的价值可言。总之， 我认为这一行为由于其在前的行为是事实婚不能等同于先法定婚后事实婚而对 之加以保护，不宜以重婚罪追究。 ( 三) 前后婚姻都是事实婚。对于此类型在理论上存在两种不同的意见，一 种意见认为根据法律的规定在民政部新的婚姻登记管理条例施行以后，未办 结婚登记即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的按一般同居关系对待，所以各当事人之间的所 谓“婚姻”均不具备法律效力，只是一般同居关系，由于既不存在法律婚，也不 存在事实婚，重婚就无从谈起，故不能认为行为人构成重婚罪；另一种意见认为， 当事人不履行婚姻登记手续就同时与多名异性以夫妻名义同居，是明显的规避法 律的行为，也是对现行法律的公然对抗，从保护我国一夫一妻的婚姻关系制度的 角度出发，应当以重婚罪论处。笔者认为，对于这种情况应当根据重婚的犯罪构 成理论，从行为人的行为是否具有社会危害性，是否现实危害到我国的婚姻关系 制度的角度出发来进行讨论。行为人不履行结婚登记手续，先后或同时与两人或 多人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从表面上看由于没有法律婚和事实婚存在，好象并不 符合重婚罪的犯罪构成，但从实际看，这种行为完全是封建社会一夫多妻制在当 今社会的复活和翻版，是利用我国新的婚姻法取消事实婚规定而进行的规避法律 的行为。如果对这种行为不采取措施，不用刑法规范来进行惩罚的话，就等于是 放纵了这种行为，就会鼓励更多的人来效仿，这样一来就会从根本上动摇我国一 夫一妻的婚姻关系制度。婚姻法之所以取消有关事实婚的规定，其目的在于强化 公民进行婚姻登记的意识，对于不经登记擅自同居的行为将对其所谓的“婚姻” 关系不予保护，但绝不是允许一夫多妻制死灰复燃。从这个出发，就很明显地看 到这种行为对我国婚姻关系制度的确实分割和其现实存在的社会危害性，用刑法 9 对这种行为进行规范就是十分必要的。 二、我国司法解释为事实婚姻的规定 我国对事实婚姻的处理是根据我国的具体情况制定的，对事实婚姻采取了从 有条件的承认主义到不零认主义再到相对承认主义的发展过程。最高法院曾数次 对处理事实婚姻作出司法解释。 ( 一) 有条件承认阶段 自建国初期至1 9 8 9 年1 1 月2 1 日前，我国司法冕原则上承认符合结婚实质 要件的事实婚姻的法律效力。特别是1 9 7 9 年最高人民法院所作的关于贯彻执 行民事政策法律的意见，对事实婚姻明确表示有条件的予以承认和保护。认为 如果对事实婚一律予以确认，就会助长这此违法婚姻的发展蔓延，不利于婚姻法 的贯彻执行，不利于维护法律的严肃性。如果对事实婚一律不予承认，则不利于 稳定实际上已经形成的家庭关系，不利于保护妇女、儿童的合法权益。主要有以 下几方面的内容： 1 凡违反婚姻法规定，未履行结婚登记手续，男女双方自行结合的，不论是 否举行结婚仪式，其性质是违法婚姻，这一点必须肯定。对于这种违法行为，必 须进行严肃的批评教育或给予必要处理，以制止这种违法婚姻的发生。这是认识 和处理事实婚姻的总原则。 2 对未进行结婚登记但符合婚姻实质要件的事实婚姻，有关部门应主动干 预，教育当事人认识其违法行为的错误，令其补办结婚登记手续。 3 对未达法定婚龄或违反其它婚姻实质要件的事实婚姻，则不应承认，除对 其进行批评教育或给予必要的处分之外，由所在单位或婚姻登记机关出面，解除 其非法同居关系。 4 对女方已经怀孕或生有子女的，应根据婚姻法的有关规定，保护妇女和儿 童的合法权益。 5 对事实婚姻引起的离婚纠纷，凡符合婚姻实质要件的，应按一般离婚纠纷 处理。如经调解双方和好或撤诉的，应令其补办结婚登记手续。如起诉时双方或 一方不符合结婚实质要件的，则不承认其婚姻效力，宣布解除其非法的婚姻关系。 1 0 ( 二) 逐步不承认阶段 1 9 8 9 年1 1 月2 1 日至1 9 9 4 年2 月1 日。由于事实婚姻大量存在，不利于婚 姻法所确定的结婚登记程序的贯彻实施，为了更好地处理事实婚姻，防止事实婚 姻的蔓延和发展，1 9 8 9 年1 1 月2 1 日最高人民法院颁发了关于人民法院审理 未办结婚登记而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案件的若干意见，在该意见中，对认定事 实婚姻的时间界限及处理办法作了更明确的规定。 意见的序言指出：“人民法院审理未办结婚登记而以夫妻名义共同生活 案件，应首先向双方当事人严肃指出其行为的违法性和危害性，并视其违法情节 给予批评教育或民事制裁”。同时又指出：“为保护妇女和儿童的合法权益，有利 于婚姻关系的稳定，维护安定团结，在一定时期内，有条件的承认其事实婚姻关 系，是符合实际的”。这一规定明确了事实婚姻应该逐步采取措施加以废止。 意见的第1 条至第3 条对如何逐步废止事实婚姻作了具体的规定，基本 上分三个步骤： 第一，1 9 8 6 年3 月1 5 日婚姻登记办法颁布前，未办结婚登记即以夫妻 名义同居生活，如起诉时双方符合结婚条件的，认定为事实婚姻关系；如起诉时 双方或一方不符合结婚条件的，认定为非法同居关系。 第二，1 9 8 6 年3 月1 5 日婚姻登记办法颁布后，未办结婚登记即以夫妻 名义同居，一方向法院起诉“离婚”，如同居时双方符合结婚条件，可认定为事 实婚姻关系；如同居时双方或一方不符合法律条件( 即使起诉时已经符合也不行) 则认定为非法同居关系。 第三，自民政部新的婚姻登记管理条例施行之时起( 即1 9 9 4 年2 月1 日) ， 没有配偶的男女，未办结婚登记即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按非法同居对待。 第三条规定，不仅区分了事实婚姻关系和非法同居的界限，而且规定了最终 消灭事实婚姻关系的条件。 ( 三) 完全不承认阶段 自1 9 9 4 年2 月1 日起至2 0 0 1 年1 2 月2 7 日。民政部的婚姻登记管理条例 已于1 9 9 4 年2 月颁布实施，从1 9 9 4 年2 月i 日以后，所有未办理结婚登记手续 即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者均按非法同居对待。 1 1 意见第2 4 条明文规定，违反结婚实质要件或形式要件的“婚姻”无效， 不受法律保护。第2 5 条又规定，对无效婚姻的当事人应给予一定的处罚。 同时，1 9 9 4 年1 2 月1 4 日最高人民法院法复 1 9 9 4 1 0 号文件规定：“新的婚 姻登记管理条例发布施行后，有配偶的人与他人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的，或者 明知他人有配偶而与之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的，仍应按重婚罪定罪处罚。” ( 四) 相对承认阶段 自2 0 0 1 年1 2 月2 7 日起，未办理结婚登记即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者经补办 登记，其事实婚姻关系可溯及既往地合法化，得到承认与保护。 2 0 0 1 年1 2 月2 7 日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 若干 问题的解释( 一) 第5 条规定：未按婚姻法第8 条规定办理结婚登记而以 夫妻名义共同生活的男女，起诉到人民法院要求离婚的，应当区别对待：1 9 9 4 年2 月1 日民政部婚姻登记管理条例公布实施以前，男女双方已经符合结婚 实质要件的人民法院应当告知其在案件受理前补办结婚登记；未补办结婚登记 的，按解除同居关系处理。 根据这一司法解释，首先在1 9 9 4 年2 月1 日以前，未办理结婚登记即以夫 妻名义同居生活者，只要符合结婚实质要件的，即可认定为事实婚姻，这一规定 较之上述1 9 8 9 年的司法解释中必须双方同居时即符合结婚实质要件的规定显然 放宽了对认定事实婚姻的条件。其次，补办结婚登记是同居关系合法化的必要条 件，其效力追溯至双方均符合结婚的实质要件时起。如果双方不补办结婚登记， 其关系为同居关系，不视为事实婚姻。 对于被认定为事实婚姻关系的，同居期间的财产适用婚姻法对夫妻财产制的 规定，没有约定者，适用夫妻共同财产制。被认定为同居关系的，同居期间共同 劳动所得的收入和购置的财产，为一般共同财产，该期间双方各自继承或受赠的 财产为双方个人财产，为共同生产、生活形成的债权、债务，按共同债权、债务 处理。无论是哪一种关系，在同居生活前，一方自愿赠与对方的财物，按赠与关 系处理。一方向另一方索取的财物，应根据双方同居生活时间的长短、对方的过 错程度以及双方经济状况等实际情况酌情返还。 。参见巫昌祯著：婚姻家庭法新论，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0 年版。 1 2 事实婚姻关系的双方在同居生活期间所生子女为婚生子女，同居关系的双方 所生子女为非婚生子女。根据我国婚姻法第1 9 条“非婚生子女享有婚生子 女同等的权利，任何人不得加以危害和歧视”的规定，无论是事实婚姻关系，还 是同居关系，双方离异时，其子女抚养问题均依照婚姻法的这一规定办理。 三、现行法律对事实婚姻规定的弊端 我们从下面这个案例来分析一下现行法律对事实婚姻规定存在的弊端。1 9 8 8 年，张某到马鞍山做生意时与方某结识，当时双方均已婚，方某与丈夫为事实婚 姻。1 9 8 9 年张某与妻子离婚，方某与丈夫到民政部门离婚未果，被告知到法院 离婚。后两人在马鞍山市花山区离婚，1 9 9 0 年方某带着儿子来到南京，与张某 同居，两人未领取结婚证。方某儿子学籍卡上父亲一栏，方某亲笔填写张某其 子之父。两人在对外活动中均互相称为夫妻。1 9 9 5 年1 0 月，方某与张某产生矛 盾，经常打闹。此后，方某先后在外面两次租房，但主要是其儿子住，方某仍然 与张某同居，其与儿子在张某所开的酒楼吃饭，并常常到张某所开的糖烟公司签 字拿东西。1 9 9 7 年4 月2 日，方某向张某要钱，两人发生矛盾，方某持刀与张 某争吵，并冲砸办公室。后张某喊居委会的同志和派出所两位民警，在民警和居 委会主任的主持下双方进行了调解。两人签订了一份协议，协议称两人无法和好， 张某给方某3 万元，此后两人无任何关系。当时民警和张某还告诉方某离婚要到 法院。不久张某给付了方某3 万元，方某搬出了张某的住处。同年6 月，方某让 在马鞍山日杂公司任会计的妹妹用公司的名义为其出具了结婚证明，与某校老师 马某领取了结婚证。8 月，张某与方某构成重婚罪为由向法院提起刑事自诉。回 对方某的行为如何定性，分歧较大，概括起来主要有两种不同的观点。第一 种观点认为方某不构成重婚罪。持这一观点的有三种不同的意见，其一，认为方 某与张某的事实婚姻是客观存在的，但是两人在居委会主任与派出所民警的调解 下自行达成了分手的协议，由于目前法律并未对事实婚姻以及非法同居的解除明 确规定采取何种方式，因此，不能一概否认该协议行为的有效性，即可以认为两 人的婚姻已经解除，已经失去了构成重婚的前提。其二，认为方某是通过开具虚 。参见苏锦昌、宋飞；该案是否构成重婚罪，载法学1 9 9 8 年第2 期。 1 3 假证明的手段与马某领取了结婚证，方某与马某的婚姻是无效婚姻。无效的婚姻 不形成法律上的夫妻关系，故不构成重婚。应由婚姻登记机关进行撤销。其三， 认为本案在犯罪主观要件上不具备，方某在居委会主任与派出所民警的协调下与 张某达成分手协议，这一协议虽然无效，由于公民对解除婚姻的法定程序不够了 解这一特定情况，方某在主观上产生了重大的误解，以为通过协议已解除了与张 某的婚姻关系，在这种情况下，方某的重婚行为充其量属于主观上的间接故意， 而重婚罪的构成是以直接故意为构成要件的，因此本案缺乏重婚罪构成中的主观 要件，故不应定重婚罪，处理时可按最高人民法院1 9 8 9 年1 2 月1 3 日做出的关 于人民法院审理未办结婚登记而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案件的若干意见第5 条解 除后一婚姻。第二种观点则认为方某与张某自1 9 9 0 年起同居，且双方同居时均 已达到法定条件，已经构成事实婚姻。该事实婚姻的解除没有经过法定程序，只 是方某与张某在居委会主任及派出所民警在场在情况下达成的私下协议，因而该 解除婚姻的行为是无效的。因此，张某与方某之间仍存在着事实婚姻关系。在这 种情况下，方某出具虚假证明与马某领取结婚证。虽然其领取结婚证的行为是违 法的，但显然是故意隐瞒自己有配偶的事实而与他人结婚。这一行为无论从主观 还是客观上均已构成重婚。在处理时，应判决方某犯重婚罪，同时解除方某与马 某的婚姻。 我认为第二种观点是对的，从两种观点争执的焦点来看，主要在三个方面： 一是方某与张某协议分手的协议是否有效；二是方某通过欺骗手段与马某领取的 结婚证的行为是否构成重婚事实；三是方某是否具有重婚的直接故意。 ( 一) 关于事实婚姻是否解除的问题 按照婚姻法的有关规定，婚姻关系包括登记婚姻和事实婚姻两种。根据最高 人民法院1 9 8 9 年1 2 月1 3 日做出的关于人民法院审理束办结婚登记而以夫妻 名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