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论文）新鲜世界里的新感觉——都市空间与新感觉派小说的空间诗学.pdf

iv 摘 要 摘 要 中国现代文化、现代文学与上海有着较密切的关系。论文主要在上海都市与都市文 化的基础上探讨都市空间与新感觉派小说的空间诗学。 从而将新感觉派小说放在一个更 加宽阔的场域中研究其意义所在。 上海都市社会及文化发展状况为文学的发展和繁荣提供了独特的环境和条件， 新感 觉派小说在内容上做到了与都市的统一。 都市产生新感觉派， 新感觉派对都市进行描述。 新感觉派小说展现了都市文明，描述了人在现代社会生活中的成长，完成了对都市人的 欲念的抒写。从而表明这个流派所在都市世界是新的，作家的感觉是新的，小说创作形 式与内容也是新的。新感觉派作家有着灵敏的都市感觉，这些为其小说对都市空间的探 索打下了基础。 上海都市社会与都市文化产生了都市的空间， 新感觉派小说的空间诗学建立在都市 空间的基础之上。都市空间的内容包括地理空间、物理（物质）空间、人际空间、政治 （社会）空间、文化空间、时间空间、人的感觉、情绪、心理、身体及行动空间、事件 空间。新感觉派小说文本依赖于都市空间。空间给新感觉派作家以兴奋和灵感。新感觉 派作家通过感觉、意象、语言、叙事等策略来表达都市的空间。新感觉派小说诗学空间 是对都市空间的具体呈现与再造， 空间是新感觉派小说诗学表现的内容与主题,新感觉派 也将文本形式空间化。 都市空间与新感觉派小说是上海社会与都市文化的产物。 新感觉派作家对都市空间 的诗学探索，表明了人类对理想生活境界的本能追求与追问，有着一定的人文意义和美 学意义，体现了中国文化与文学的真正现代转型，也体现了新感觉派作家对空间的超前 意识与把握。 关键词：都市空间，新感觉派小说，空间诗学 iii abstract modern chinese culture and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has a close relationship with shanghai. this paper mainly focuses on the urban space and the spatial poetics of new sensation fiction on the basis of shanghai city and the urban culture. new sensation fiction which will be placed in a more broad meaning of the field study. shanghai urban social and cultural provided a unique environment and conditions for the development and prosperity of literature; the new sensation fiction unified with the city in the content. city gave birth to the new sensation; new sensation fiction described the city. new sensation fiction had demonstrated the urban civilization, described growth of people in the modern social life, and completed the writing of city peoples desires. all have indicated that the urban world where the school is in is new, feelings of the new sensation writers was new, and form and content of the fiction was new too. new sensation writers had a sensitive sensory on the city, whith had laid the foundation for the exploration of urban space. shanghai urban society and urban culture produced urban space. the spatial poetics of new sensation fiction based on the basis of urban space. the contents of urban space consists of geographic space, physical (material) space, interpersonal space, political (societal) space, cultural space, and space of time, space of persons feelings, mood, psychology, body and action space, space of events. new sensation fiction depended on the urban space. space gave excitement and inspiration to the new sensation writers. new sensation writers express the city space through images, narration and other strategies. the poetic space of new sensation fiction is the embodiment and reengineering of urban space. space is the content iv and theme of new sensation fictions poetics. the urban space and the new sensation fiction are the products of shanghai society and the urban cultural. new sensation writers poetic exploration of the urban space had showed that the humans instinct of the pursuit and ask of the ideal state of life, has some meaning of the humanities and aesthetic significance, reflected the modern transformation of chinese culture and chinese literature, also demonstrated their advanced awareness of space.new sensation made space in the form of the text , too. key words: urban space, new sensation fiction, spatial poetics. iii 引言 1 引 言 引 言 “城市变成了第二自然 ，它只是无法忘怀更古老的自然；这自然既已被它毁灭， 它便另外造出一个来。 ” “当我们从空中俯瞰地面，特别是当夜幕降临，黑暗笼罩着乡村，只有城市中点点 灯光闪烁，这使城市就像一张平面图在我们面前充分地展示着它的美好与丑恶。但是只 有一少部分人能够意识到城市的精神特征在文明进程中起到了发展和维持社会进步的 作用。 ” 自中国近代以来，上海在世界东方崛起，成为中国近现代化进程中一个非常重要的 城市。20 世纪 30 年代是它发展的黄金时代，中西交流，风云际会，上海成为中国社会、 经济、文化的中心，而且在政治上起着特别的作用。在高楼临立车水马龙之中，这个有 着特殊个性与成长经历的城市，诞生着一批批的政治、商业、文化等重要人物，他们所 维系的各种事业延伸至国内国外。在这个城市里，也诞生着具有浓郁现代色彩的都市文 化，引领着中国现代人的思维与行为。中国文化与文学的现代转型也在这里孕育成熟。 新感觉派小说即从此中产生。 以刘呐鸥、穆时英、施蛰存为代表的新感觉派作家，他们作为脱胎换骨来到中国现 代的第一代都市人，第一次用现代人新奇的眼光来打量着已被世界牵手的都市上海，体 验着一切崭新的现代形式，同时也自已融入了这个正在长大的都市。新感觉派把握着这 个都市的脉搏，倾听着它的呼吸，观看着它的化妆，与之朝夕为伴，任由现代情绪在这 里疯长；新感觉派看着这个都市行走的人群，研究着他们的表情和步履，猜想着他们不 同平常的心事；这里还是一个新型两性关系的试验场，迈步到这里，人类可以卸去所有 的伪装，欲念的实现不再有过分的约束 近代上海如同红梦楼里的贾宝玉，是一个异类。新感觉派如同其一时所好的某 个人、某个物品，不免也没有太好的名声与归宿。但是，尽管天气很冷，必竟也是春天， 新感觉派小说和着上海都市文化的气息，在它的怀抱里绽放了自已的奇葩。新感觉派的 刘呐鸥.都市风景线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2004:27. 西尔维亚 瑟拉普（杜恺译） ： 作为社会秩序概念的城市 。孙逊主编.都市文化研究（第 1 辑）c.上海: 上海三联书店,2005:19. 引言 2 感觉是对都市的感觉。上海在世界现代化的进程中懵懵懂懂地被推醒了。都市的一切每 天都处在新的变化之中，所以它给人的感觉很可能是新的。而新感觉派将这样的感觉又 做了自已的加工。新感觉派在艺术创作中尊重个人心灵真实，用各种手法尽力把人的生 活与感情纯自然化，从而也维护了文学的原始生态。新感觉派的主要任务是关注处于成 长之中的上海都市空间。上海社会与都市文化产生了上海的空间，这个空间是上海社会 状况与都市文化共同创造的空间。新感觉派侧重从物理空间、人际空间、文化空间、感 觉空间及心理空间、行动空间来描摹上海，并将空间里的时间与事件并置。其小说形式 技巧等表现为空间诗学。 （一） 相关研究综述 谈新感觉派的研究，离不开海派文学研究以至京海派研究这一空间。海派文学在上 世纪 80 年代以前的各类文学史中基本上不占一席之地。海派文学研究也处于空白期。 80 年代后， 严家炎的 论三十年代的新感觉派小说 发表后,又作为 新感觉派小说选 的“前言”和中国现代小说流派史的专章,在文学研究领域产生了非常广泛和深 远的影响。 “ 新感觉派”也作为这一流派的名称定型。 吴福辉先生是新时期较早研究海派的学者之一，他的一系列论文 对海派的特征、 京海派对于中国 20 世纪文学和文化的特殊意义等问题都作了深入探讨，不仅把海派文 学与当时的社会、文化、经济等结合起来，在历史环境中把握海派的特质及文化渊源， 还将京派和海派进行了比较研究，为海派文学这一研究领域开拓了新的方向。 都市漩 流中的海派小说 是吴福辉先生海派研究的专著，书中给海派文学正名，为海派文学 的内涵和外延做了界定，并从海派文化的历史变迁、海派文化的心理和行为模式、海派 小说的文化风貌等方面对海派文学的特征做了深入的研究。他从时、空两个方面来定位 海派，认为上海文学中只有具备现代质文学才能称为海派文学， “应当最多地转运 新的外来的文化” 、 “在文学上具有某种前卫的先锋性质” 、 “迎合读书市场，是现代商业 严家炎： 论三十年代的新感觉派小说 ， 中国社会科学 ，1985 年第 1 期。 严家炎： 新感觉派小说选 ，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 年版。 严家炎： 中国现代小说流派史 ，人民文学出版社，1989 年版。 参见鲍兆飞.新感觉派研究综述j.牡丹江教育学院学报,2008,(1). 中国心理小说向现实主义归依兼评施蛰存的 ， 十月,1982 年第 6 期。 中国新感觉派的沉浮与日 本文学 ， 日本文学 ，1986 年第 2 期。 京派海派小说的比较研究 ， 学术月刊 ，1987 年第 7 期。 为海派文学 正名 ， 文艺报 ，1989-08-05。 大陆文学的京海冲突构造 ， 上海文学 ，1989 年第 10 期。 吴福辉： 都市漩流中的海派小说 ，湖南教育出版社，1995 年版。 引言 3 文化的产物” 、 “它是站在现代都市工业文明的立场上来看待中国的现实生活与文化的” 、 “它是新文学，而非充满遗老遗少的旧文学” ，从区域文化的角度为 20 世纪中国文学 的研究提供了新的重要的研究视角和研究途径。在论文中国左翼方学、京派文学、海 派文学及其在当下的意义 中，吴福辉对左翼文学、京派文学、海派文学作了一个合 论，在一个文学共同体内认识到海派与其它两类文学的对峙和互相穿透性，并找到三者 在思想精神层面的共同性：它们都坚守着民族国家理想，具有人民意识以及普遍的社会 批判原则，它们在创作领域都先后不等地引进了世界现代主义文学的经验，并将其在中 国作为先锋文学加以动作，扩大了现代文学的表现力。指出近 20 年来中国年轻一代作 家涌现出对世界现代派借鉴的持久热情，正是与这条历史的线索的一脉相承。这就将海 派文学与目前的文学结合起来，考察了海派文学在当代的意义。 许道明先生的海派文学论 从海派文学与“五四” 新文化、现代主义、都市文 学、中间路线等方面去寻找海派文学的形成渊源、特质以及历史地位，认为海派文学有 着“现代性”的品格，是中国文学发展史上从来没有过的“都市文学” ，是海派作家自 觉倡导并实践的现代主义文学， 是一种执着于人本位的个人主义的文学。 与吴福辉同样， 许道明认为上海文学包含了多元成分，只有海派文学才能全方位地接受上海文化的统 摄。作者从“现代”这一版块来厘定海派文学的概念，建构了逼视历史原生态的话语系 统，从海派文学的命运中为当代文坛提供了一些值得借鉴的经验。 许道明在论文 海 派文学略论 中说：海派文学的这些特征，他表了一种文化上的现代性趋向；当然， 作为现代中国文学的一个派别，它似乎同时对现代性还做出过程度不等的反讽及至颠 覆。看到了它的前一部分，我们便能准确地理解中国新文学“新”的质地；重视了它的 后一部分，让我们能够把握中国新文学新质地的某种形态。并且指出，京派作家也有过 相当“海派”的记录，因为它和海派同进存在于同一个“现代”中国，为发展现代中国 新文学、追求现代中国的文明与进步，根本目标上无多差别。它们同是一种发生在现代 中国的审美选择，京派的审美理想化，海派的审美现代化，它多少反映了中国现代化进 程和程度的不平衡。并借朱光潜的话指出， “日神文化的致力于整合形态，与酒神文化 参见吴福辉.都市漩流中的海派小说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5:3. 吴福辉.中国左翼方学、京派文学、海派文学及其在当下的意义j.海南师范学院学报,2001,(1). 参见杨剑龙、洪玲.海派文学研究的历史与现状j.东南大学学报,2004,(6). 许道明： 海派文学论 ，复旦大学出版社，1999 年版。 参见杨剑龙、洪玲.海派文学研究的历史与现状j.东南大学学报,2004,(6). 许道明.海派文学略论j.江苏行政学陇学报,2004,(5). 引言 4 致力于自然形态，大致也代表了某种审美的性质，前者的优雅与后者的坦诚。 ” 杨义先生也致力于对京派海派进行共时性的研究。论文从文学插图谈到京派、海 派 将地域文化学、城市社会学和文学期刊插图装帧史的知识融合在了一起，重新审 视了京派与海派的成因、流向及审美特征。 京派海派综论采用法个案研究和现象 还原的方法，用一种“大文学”的观念和视野把京派海派当作精神文化现象和审美文化 现象来对峙，发现“京派和海派的文化智慧和审美探索，既存在竞争创新的一面，又没 有完全排除其互动互补、渗透并进的一面” 。插图本京派文学与海派文学，将具 体小说文本、插图和作者的感觉体验相融合，以更细腻优雅的笔触描画了京派文学海派 文学各自的审美特征、文化风貌，活现了它们在中国文学史上的特殊经历。 李今的海派小说与现代都市文化 挖掘了“软性电影和硬性电影之争”等一批 新的材料，突破了文学的范畴，涉及经济、社会、文化等诸多领域，剖析海派文学赖以 生存、发展的土壤。作者以作品分析为点，延伸到上海 20 世纪二三十年代流行的西方 现代主义风格的建筑、唯美-颓废的思潮和新兴的电影艺术三大领域，探讨都市文化对 海派小说的影响。作者认为：西方现代主义建筑给海派小说家（主要是新感觉派）提供 了新的题材、主题、技巧以及新的观察都市的视角，而唯美-颓废的性意识和唯美-颓废 的上海都市文化氛围，使得新感觉派将艺术探索与世俗大众结合起来，新兴艺术电影对 小说的叙述和描写方式等方面也有着不小的影响。 一方面海派文学反映了市民阶层接受 现代性启蒙的特点，另一方面海派作家以实用的、功利的思维逻辑来描写上海都市市民 阶层的生活、心理，也可以见海派作家在现代社会中的世俗化心态和倾向，以及他们文 学观念的现代性。 然而目前国内对海派文学的研究仍然很苍白。陈思和先生在论海派文学的传统 一文中说， “它依然是在其传统的阴影里生长着” 。值得欣慰的是，上海及其都市文化 与现代文学之间关系已得到众多研究者的重视与认定。李欧梵上海摩登 一书，对 参见许道明.海派文学略论j.江苏行政学陇学报,2004,(5). 杨义.从文学插图谈到京派、海派j.东方文化,2000,(5). 参见杨剑龙、洪玲.海派文学研究的历史与现状j.东南大学学报,2004,(6). 杨义： 京派海派综论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 年版。 杨义.京派海派综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198. 杨义： 京派文学与海派文学 ，上海三联书店，2007 年版。 李今： 海派小说与现代都市文化 ，安徽教育出版社，2000 年版。 参见杨剑龙、洪玲.海派文学研究的历史与现状j.东南大学学报,2004,(6). 陈思和.论海派文学的传统j.杭州师范学院学报.2002,(1). 李欧梵： 上海摩登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 年版。 引言 5 上海现代性中的物质方面表现了极大的兴趣，首先从上海的消费文化入手，在咖啡馆、 舞厅、公园、跑马场中发现上海的现代性，另外也对对海派文学产生重大影响且共生共 存的印刷文化、电影文化和出版业等各种现代都市产物做了研究，研究视角与方法令人 耳目一新，海派文学的身影也在其中刷新。李今的海派小说与现代都市文化 、张 鸿声的都市文化与中国现代都市小说 、李俊国的中国现代都市小说研究、程 光炜的都市文化与中国现当代文学 ，李洪华的上海文化与现代派文学等著作 兴趣都在于此方面。 关于新感觉派小说的研究， 以前主要集中在小说对都市文明的沉迷与批判的主题思 想辩别上，以及运用从西方引进的叙事学理论对其叙事模式进行研究，认为其叙事是对 传统的颠覆、 更新与变异。 近年来则主要是集中在其现代性表征及都市叙述上。 黄德志、 肖霞论施蛰存都市小说的现代意识 评价了施蛰存的都市题材小说一方面着眼于弗 洛伊德主义性爱与文明相悖的基本命题，一方面着眼于现代都市人精神上的寂寞、忧郁 以及在强大生活压力下的生存困境，无意中与西方现代主义文学思潮走了同一轨道上， 并表现了相应的现代意识。沈远川论新感觉派小说的现代性 全面论述了新感觉派 作家在创作视野，人格意识，价值观念，审美取向，叙事立场和文体意识方面的转变， 揭示其小说反映了都市人的生存状态、情绪体验及价值取向的变化，给予短篇小说的体 式的革命，显示出鲜明的现代性，对都市文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曹超海派小 说与现代上海消费文化 一文侧重写出了上海都市文化与都市文学消费性的特征。林 朝霞霓虹灯下的叛逆论二、三十年代海派文学的现代性寻求 分析了海派文学 与中国现代性的契合。丁培卫现代性视野中的新感觉派研究 考察了新感觉派文学 的审美特征及其与都市的联系，并与左翼、张爱玲、晚生代等文学相比较，阐释其对中 国都市文学进程的启示和影响。关于都市与都市空间，王晓文舞动的城论新感觉 李今： 海派小说与现代都市文化 ，安徽教育出版社，2000 年版。 张鸿声： 都市文化与中国现代都市小说 ，河南大学出版社，1997 年版。 李俊国： 中国现代都市小说研究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 年版。 程光炜： 都市文化与中国现当代文学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 年版。 李洪华： 上海文化与现代派文学 ，江西人民出版社，2010 年版。 黄德志、肖霞： 论施蛰存都市小说的现代意识 ， 齐鲁学刊 ，2000 年第 2 期。 沈远川： 论新感觉派小说的现代性 ， 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1 年第 4 期。 曹超： 海派小说与现代上海消费文化 ，郑州大学 2002 年硕士论文。 林朝霞： 霓虹灯下的叛逆论二、三十年代海派文学的现代性寻求 ， 河北建筑科技学院学报(社科 版) ，2003 年第 1 期。 丁培卫： 现代性视野中的新感觉派研究 ，山东大学 2007 年博士论文。 引言 6 派小说的都市主题 从现代都市意识、现代都市和人、现代都市的空间化三个方面， 论述了新感觉派对都市的充分表现。 杜心源 都市空间与新感觉派的身份认同危机 提 到，新感觉派试图通过探索一种新的感觉上的表现方法，深入到作为异化存在的城市生 活的内部，而就在城市的主要使用者中产阶级的身上，他们找到了写作的对应物， 因为只有在中产阶级身上才最好地体现了想象与现实、 个体与群体以及个体之间在都市 空间里含混不清、相互渗透却又深刻疏离的异化关系。黄伟明繁华都市的现代书写 以穆时英文本为例，论述了现代都市意象、现代都市的价值取向、都市的性、都市文 学的形式创新，涉及到了叙事时空。张屏瑾上海新感觉：中国现代文学史中“新感觉” 的发生与发展研究（19281936） 指出，当下许多对上海历史与现代性的研究话语均 起源于对城市空间的感觉，毋庸置疑，这是一种“新感觉” ， “新感觉”归根到底体现了 城市生活给人带来的新的感觉结构。论文阐释了新感觉结构发生：都市主体；新感觉结 构的深入：都市空间。认为左翼文学同样包括在新感觉的范围内。在一定程度上把都市 空间纳入研究的视野。李洪华论 20 世纪 30 年代上海现代派的文化身份 ，指出现 代派热衷于现代都市生活,执著地追求先锋艺术，通过自身的“话语实践”,表现出锐意 创新的先锋文化身份。这篇论文虽并没有指出新感觉派的文化身份与都市空间的关系， 但是暗含了其身份处于都市的空间中。吴正平新感觉派小说的时空形态 指出了新 感觉派作家对空间结构的偏爱，从都市时空、心理时空、历史时空三个方面考察了新感 觉派小说的迥异于传统的叙事技巧与文体结构，但没有上升到诗学的层面。把 20 世纪 30 年代的海派文学（新感觉派）与当下的一些文学创作进行比较研究，是一个新视点， 但是成果为数不多。孙小东 “自我寻找”意识的差异新感觉派小说与前先锋派小 说比较 把新感觉派和八十年代中期兴起的以刘索拉、徐星、刘恒等为代表的前先锋 派小说作比较,从它们共同关注的人性问题着眼,探讨它们在表现自我寻找意识主题上 的差异。乔亮30 年代新感觉派创作与 90 年代晚生代创作之比较 把新感觉派 30 王晓文： 舞动的城论新感觉派小说的都市主题 ， 山东教育学院学报 ，2003 年第 6 期。 杜心源： 都市空间与新感觉派的身份认同危机 ， 中文自学指导 ，2006 第 5 期。 黄伟明： 繁华都市的现代书写 ，湖南师范大学 2007 年硕士论文。 张屏瑾： 上海新感觉：中国现代文学史中“新感觉”的发生与发展研究（1928-1936） ，华东师范大学 2007 年博 士论文。 李洪华： 论 20 世纪 30 年代上海现代派的文化身份 ， 江西社会科学 ，2009 年第 10 期。 吴正平： 新感觉派小说的时空形态 ，华中师范大学 2006 年硕士论文。 孙小东： “自我寻找”意识的差异新感觉派小说与前先锋派小说比较 ， 盐城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 版) ，2000 年第 1 期。 乔亮： 30 年代新感觉派创作与 90 年代晚生代创作之比较 ， 沈阳工程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 2006 年第 1 期。 引言 7 年代的“新感觉派”创作和 90 年代的“晚生代”创作作比，认为它们都是中国文学中 的都市文学创作，由于产生的社会环境相近，二者都有着相同的世俗性的创作特征；但 由于文化背景和具体境况的不同， 二者在先锋性上有着差异。 管兴平 从新感觉派到 “身 体写作” ：西方经验的渗透及回应 ，以新感觉派和当代“身体写作”为例比较以资本 发展文化观念为代表的西方经验对作家的影响与其文本对西方经验的回应， 其中把女性 作为一个案例考察。把新感觉派小说的空间诗学与都市空间联系起来研究，是一个新课 题。张厚刚新感觉派的空间诗学 正式提出了新感觉派具有的空间诗学论题，作为 博士论文大幅度论述，但关于空间的论述较杂乱零碎，主要表现在都市的社会空间基础 之上的主题及艺术手法分析，这些仍沿袭旧有的思路与模式，诗学的探讨显得不足。 （二） 论题意义及研究思路、方法 在以上研究基础上，本文采用文本外部研究与内部研究相结合的方式，首先从都市 与新感觉派的发生之联系入手，论述新感觉派对都市的触摸、理解、融入，重点考察新 感觉派的空间诗学特质， 并联系中国当前的空间环境， 探讨其空间诗学的现实意义。 “直 接将现代城市与中国文学的现代转型联系起来进行研究，是一个饶有价值的新课题，但 迄今为止这一方面的工作还只是刚刚开始” 我在论文之始接受了这句话给予我的肯定 的关照，可以把都市上海与新感觉派小说一起研究。在论文写作后期，我了解到：“20 世纪末叶，学界多多少少经历了引人注目的空间转向，而此一转向被认为是 20 世 纪后半叶知识和政治发展最举足轻重的事件之一。学者们开始刮目相看人文生活中的 空间性，把以前给予时间和历史，给予社会关系和社会的青睐，纷纷转移到空间上 来。” 尽管到目前为止，叙事学对空间或空间性问题关注较少，但在“空间转向”这 一大的知识和文化背景下，叙事学理应做出自己的反应。 我们早已进入“空间时代” ， 人的生活方式和思维都面临着又一次转型。就目前而言，现代化进程主要依托城市。如 今， 中国的城市范围迅速扩大， 城市生活的内容在不断地发生变化， 都市文化趋于成熟。 这是一个即有欣悦也有失落的过程。在现代化进程不仅仅是物质上的完善，最根本的是 管兴平： 从新感觉派到“身体写作” ：西方经验的渗透及回应 ， 湖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8 年第 1 期。 张厚刚： 新感觉派的空间诗学 ，苏州大学 2009 年博士论文。 钱文亮.都市、 群众与新文学的 “运动” 形式. 孙逊主编.都市文化研究 （第 1 辑） c.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5:154. 参见龙迪勇.叙事学研究的空间转向j.文艺理论,2007,(2).空间转向”来源于列斐伏尔的著作空间的生产 ， 他最重要的贡献是将辩证唯物主义基础从时间移向空间。 龙迪勇.叙事学研究的空间转向j.文艺理论,2007,(2). 引言 8 人的精神方面的健康和谐。 我们可以了解到， 当前关于都市与人文的新型研究都在上海。 作为中国发展领域重要的都市， 对上海的都市空间与空间文学的研究不仅有着一定的学 术价值，更有着重要的人文关怀意义。当然，在理论分析与文本细读上，本文还存在着 很多不足，希望以后有机会补正。 一、都市上海与新感觉派的发生 9 一、 都市上海与新感觉派的发生 （一） 都市上海 清代以来，中国人口迅速增加，江浙两省人口密度高居全国之首，沉重的人口压力 和重税负担促进了江南农村经济结构的转变。清代在江南的江宁、苏州、杭州分别设立 织造局，从事官府丝织业经营，达到了相当大的规模。到19世纪中，苏州人口已逾百万， 堪称当时世界最大城市之一，极为繁华。在江南东部沿上海附近及长江三角洲地区，星 罗棋布的繁庶的商业市镇拥着一批发达的商业中心， 近代化的气氛比中国的其他任何地 方都更显著，被史学家称为“镶嵌在老式长袍四周的新式花边” 。一场传统内的近代化 过程以及与此相邻的城市化发展已在悄悄地进行。在那里，占全了地利但并不出众的上 海县城，暂时地只被称为“小苏州” 。从19世纪中叶起，西方列强的坚船利炮迫使清政 府接受的通商口岸制度，在中国沿海造就了一批近代城市，开始了城市发展史的一个重 要的新阶段。 19世纪下半叶，上海因其文化设施、技术手段等“硬件”的领先，以及 民风、民气、舆论时尚之类软环境的形成，更兼作为清廷“治外之地”的特殊优势，成 为功效卓著的新学基地并终成为政治革命基地。20世纪初，上海成为资产阶级革命活动 的大本营，与千里之外、重重城围之中的北方政府相对抗。辛亥革命后，上海作为与北 方政府对峙而立的另一个中心的地位业已确立。 1917年，海上文人姚公鹤精辟地论述 了上海与北京作为两个中心的状态和旨趣： “上海与北京，一为社会中心点，一为政治 中心点，各有其挟持之具，恒处对峙地位。 ” 在以后的十几年中，上海迅速崛起为东亚 首屈一指的国际大都市，成为中国最大的工商业、贸易、金融、航运等业的中心。1927 年4月，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即于1927年7月，因上海“绾毂南北”、 “屏蔽首都”的 特殊重要性而被定为特别市。 蒋介石在上海特别市成立在会上训词，称“上海特别市 乃东亚第一特别市，无论中国军事、经济、交通等问题无不以上海特别市为根据。若上 海特别市不能整理，则中国军事、经济、交通等则不能有头绪上海进步退步，关系 参见杨东平.城市季风m.北京:新星出版社,2006:27-28. 参见杨东平.城市季风m.北京:新星出版社,2006:36-38. 姚公鹤： 上海闲话 ，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9 年版第 50 页。 转引自杨东平:城市季风m,北京;新星出版社,2006:38. 参见杨东平.城市季风m.北京:新星出版社,2006:38. 一、都市上海与新感觉派的发生 10 全国盛衰， 本党成败。 ” 在新文化运动的第二个十年， 也即中国的第二次国内战争时期， 中国的文化中心历史性地转移到了上海，这个自晚清始新兴市民文化的大本营，风云际 会，诞生了不同凡响的“海派文化” 。这个移民程度最高的国际大都会，也成为中国知 识分子集中程度最高的城市。这里汇聚了中国各种信仰和主义的政党、组织、团体；出 版了反映各种学说、理论、思潮和观念的报刊；发展了不同风格、流派的文学、美术、 音乐、戏曲 。充裕的都市物质生活，发达的文化事业和基础设施，便捷的沟通和 交往，租界提供的相对稳定的社会生活和相对宽松的舆论环境，使上海形成相对优越的 聚集吸收知识分子的生态环境，上海成为知识子集中程度最高和流动性最大的城市，形 成了当时中国最庞大的知识阶层。至1949年底，在上海从事文化性质职业的知识分子达 11万多人。 上海鲜明地体现了中国近现代化进程的身影。20世纪三十年代，上海因其 得优越的地理位置和历史条件，中西交流、风云际会，不但成为中国的社会、经济、文 化中心，而且也成为各种政治活动的肇始地、新兴文化事物的实验场。在都市的发展过 程中，具有浓郁现代色彩的都市文化也逐渐生长茂盛。现代建筑；舞厅、跑马场、咖啡 馆、电影院；印刷业、出版业；摩登女郎、现代职业、现代交往方式、现代情感方式等 异彩纷呈，无不给人们以新鲜的视觉和感觉。而这一切也为文学的发展和繁荣提供了独 特的环境和条件，中国现代文学正是在其中发展成熟。 “它提供了一条通向新生活方式 的捷径，造成前所未有的社会流动性。在艺术画布上，描写的对象不再是往昔的神话人 物，或大自然的静物，而是野外兜风，海滨漫步，城市生活的喧嚣，以及经过电灯照明 改变了都市风貌的绚烂的夜生活。正是这种对于运动、空间和变化的反应，促成了艺术 结构和传统形式的错位” ，“人们丧失了传统的整体感和完整感。 碎片或部分代替了整体。 人们发现新的美学存在于残损的躯干、断离的手臂、原始人的微笑和被方框切割的形象 之中， 而不在界限分明的整体中。 可以说， 这种美学的灾难本身倒已成了一种美学” 。 唐振常主编： 上海史 ，上海人民出版社，1989 年版第 65 页。转引自杨东平.城市季风m.北京:新星出版 社,2006:38. 参见杨东平.城市季风m.北京:新星出版社,2006:3. 邹依仁： 旧上海人口变迁的研究 ，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 年版第 104 页。转引自杨东平.城市季风m.北京:新 星出版社,2006:89. 丹尼尔贝尔： 资本主义文化矛盾 ，三联书店，1992 年版第 95 页。转引自孙中田.色彩的诗学m.经济日报出版 社,2002:170-171. 一、都市上海与新感觉派的发生 11 （二） 新感觉派 中国新感觉派的名字最早来源于当时的左翼文人楼适夷，在施蜇存发表了他的 类似意识流和魔幻小说的在巴黎大戏院与魔道之后，楼适夷写文章批评说： “比 较涉猎了些日本文学的我，在这儿很清晰地窥见了新感觉主义的面影。 ” 20 世纪八十年 代以后，关于新感觉派小说，曾有过“心理分析小说派” 、 “现代派” 、 “新感觉派”不同 的命名。最有影响力的是严家炎的论三十年代的新感觉派小说一文，发表在社会科 学领域的权威杂志 中国社会科学 1985 年第一期后,又作为 新感觉派小说选 的 “前 言”和中国现代小说流派史 的专章出版,产生了非常广泛和深远的影响。之后， “新 感觉派”作为该流派的名称被广泛接受。 严家炎新感觉派小说选前言中讲到，新感 觉派首先崛起于上世纪 20 年代的日本。它同以德国为中心的表现派，以法国为中心的超 现实派，以意大利为中心的未来派，以英美为中心的意识流文学，都属于 20 世纪西方现 代派文学的范畴。日本现代日本新感觉派接受西方现代派的影响，与传统的写实主义相 对立。这些作家不愿意单纯描写外部现实，而是强调直觉，强调主观感受，力图把主观 的感觉印象投进客体中去，以创造对事物的新的感受方法，创造所谓由智力构成的“新 现实” 。中国新感觉派小说是在日本的影响下发展起来的。一九三二年五月现代杂志 创刊，标志着这些作家作为一个流派的结集。主要有三名作家：刘呐鸥、施蛰存、穆时 英。 在中国现代小说史上，继创造社后真正在小说创作领域把现代主义方法向前推进并 且构成了独立的流派。 严家炎总结了它的三个创作特色：一，在快速的节奏中表现半殖 民地都市的病态 生活；二，主观感觉印象的深刻追求与小说形式技巧的花样翻新；三， 潜意识、隐意识的开掘与心理分析小说的建立。 钱理群等著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中 指出，新感觉派是新海派的第二代，以张资平、叶灵凤等性爱小说始，张爱玲为代表的 沪港市民奇终，新感觉派小说是现代海派承上启下极重要的一个阶段。 以刘呐鸥、穆时英、施蛰存为代表的新感觉派，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个非常独特 适夷： 施蛰存的新感觉主义读了与之后 ， 文艺新闻 ，1931(33)。参见钱理群、温 儒敏、吴福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325. 严家炎： 新感觉派小说选 ，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 年版。 严家炎： 中国现代小说流派史 ，人民文学出版社，1989 年版。 参见鲍兆飞.新感觉派研究综述j.牡丹江教育学院学报,2008,(1). 参见严家炎.新感觉派小说选m.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4-5. 参见严家炎.新感觉派小说选m.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1. 从现代语境来看， “病态”一词应有不同以往的新考虑。 严家炎.新感觉派小说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15-29. 参见钱理群、温儒敏、吴福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325. 一、都市上海与新感觉派的发生 12 的文学流派，它与都市有着天然的联系。都市在人类喧嚣而无序的生活中成长，新感派 作家放弃了知识分子的精英姿态与启蒙立场，以一种新的眼光站在现代进程中的都市的 立场，描写了一个五光十色、中西交杂的现代上海都市。作为都市之子的新感觉派作家 见证了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上海都市的光明与黑暗，繁华与罪恶，在历史与主流文学之外， 完成了它自身的独立的存在价值。这个流派还用他们的体验与想像为中国、中国文学留 下一个难得的时代的都市空间，这个空间以及其中纷繁复杂的人与事，将会永远鲜活在 中国现代文学史上。 二、新感觉派对都市的感觉 13 二、 新感觉派对都市的感觉 二、 新感觉派对都市的感觉 （一） 都市文明 随着中国社会近现代化的发展与演进， 东南沿海地区日益呈现出异于农业文明的现 代风貌，而上海更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历史条件迅速崛起，相对发达的工业文明和畸 形繁荣的物质文明使其成为接近西方都市文明的、 具有较浓厚的现代意味的现代型大都 市，成为“中国现代性的化身”(李欧梵语)。以刘呐鸥、穆时英为代表的“新感觉派” 以及更为广义上的“海派文学”应时而生，发散出鲜明的现代性特征。过于强烈的批判 意识和政治眼光使左翼文学难以跨越对都市文明的直接控诉而拥有更为深远的洞见。在 这样的文学背景下， 代表城市新兴中产阶级的海派作家将已经开始现代化的大都市纳入 视野，开始用另外一种眼光审视都市，将都市作为文本表现的主体。都市在它们这里不 但作为美丑交错、声色喧嚣的故事背景、人物活动舞台等依附因素而存在，其本身亦成 为作家眼中独立的审美对象。 此时的上海虽没有达到四十年代作家张爱玲心中作为故土 家园的上海那样具有深层透视的文化内涵， 但都市这一活体引发了年青的新感觉派作家 们的感觉的纯情。新感觉派作家们与都市一起成长，虽也感受到了来自都市现代文明的 困扰，但更多的表现出对都市的倾心与依恋。新感觉派们对于都市有着天然的灵犀，都 市的物质繁荣带来他们视觉上的强烈冲撞，都市人的行为方式、生活节奏被他们认可与 融入。新感觉派摒弃了传统的写作手法和技巧，以人的主观感受、主观印象为中心去描 绘都市世界，并刻意将客体渗透、融合这种主观的感觉、印象后而呈现于文本与读者脑 中，表现着都市时空中的机械、速度、力和变化的美感。在他们作品中,一系列的都市 表征如大楼、舞厅、酒吧、饭店、马路，女郎、酒、色彩、情绪等不仅展现出都市本身 魅力，也蕴藏了都市主人公生活的寂寞与欲望,以及精神困惑与生存危机。这些不仅是 都市人群的现代生活体验，更有作家自己对于都市的体验。时代与都市也就在新感觉派 的这种对现代物质文明下都市本体的描述中变得立体可感、形象丰满。 “新感觉派小说 之新在于其第一次用现代人的眼光来打量上海，用一种新异的现代的形式来表达这 二、新感觉派对都市的感觉 14 个东方大都会的城与人的神韵” 。 “它把都市的地位提高了。小说里不仅有都市中 的人，还有人心目中的都市。 ” （二） 现代人成长 “人类度过他的纯情时代，初恋不再，童年不再” 。步入都市后对乡村生活的回 眸一望成为永恒的经典: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废名的鄂东故里和京西城郊、芦焚的 中原乡野和果园城、李健吾的终条山传说和清华附近的田园等等，都是如此。 “虽然京 派笔下的那些古朴的乡人正在现代社会迅速隐退， 但京派还是经由他们来表达对现代人 性缺失的深切忧虑，对建立现代人性完美的无比憧憬。 ” 在这一点上，新感觉派小说是 与京派的愿望一致的。他们的作品中基本上不再有乡民与乡村，现代都市、现代的人和 他们繁杂的现代生活进入了他们的视线和心灵。 他们在都市里寻觅着现代人性成长的踪 影。现代都市人不断地创建着现代都市，现代都市也影响着现代都市人的生活。在都市 里自然形成有一种全新的价值理念和行为方式。 的刘呐鸥的 两个时间的不感症者 、被 当作消遣品的男子写现代交往的临时性与多变性。穆时英的白金的女体塑像、 骆 驼尼采主义者与女人写人的性压抑思想的解放。刘呐鸥的风景、 礼仪与卫生， 穆时英的夜写都市人的性自由。穆时英的烟写青年企业家的雄心勃勃与失败。 施蛰存的鸥写银行职员小陆的既希望“银行能搬到故乡的海边” ，又希望“吴老爹 的铺子能开到上海来”的都市与乡村的两重梦幻； 特吕姑娘写出了女店员秦素娥的 营销意识。 “他们清楚地知道处在近代化的大都会与都市化的中国，想要回复到农业文 明牧歌时代的生活不啻于唐诘诃德的幻想。他们看到了都市化必然导致乡土文明的解 体，这不仅体现在自然经济随现代工商业的冲击而崩溃，而且表现在传统观念的式微与 现代意识的萌蘖。他们还敏感地察觉都会中随新型经济而来的各种社会关系的嬗递，以 及都市社会转型期市民复杂的生态与心态。 ” “海派向物质开放，向人性开放， 认为物质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