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法学与行政法学专业论文）司法权与宪政危机的化解.pdf

摘 要 摘 要 二十一世纪是民主法治发展的新时代， 而实施宪政是民主法治发展的必然要 求。由于各国国情不同，各国宪政建设的模式也各不相同，但宪政建设必然会有 一定的规律可循。探索宪政建设的规律，特别是各国面临宪政危机时处理危机的 一般方式，有助于各国宪政建设的顺利进行。二十一世纪以来，各国在出现宪政 危机之时，越来越多的国家利用司法权和平化解宪政危机。由于各种内外因素， 司法权成为调解权力之间矛盾，化解宪政冲突的一支重要力量。本文采用理论与 实证相结合的方式，重点研究宪政危机的司法解决途径，包括司法权为何能化解 宪政危机，以及司法权化解宪政危机的利弊等，以期引起学术界对宪政危机中司 法权作用的重视。 除了引言和结语外，全文共分为四个部分。 第一部分“宪政危机及其解决途径” ，主要是对宪政、危机和宪政危机三个 概念进行了介绍和分析，并阐述了宪政危机的几种解决途径。宪政危机的含义有 广狭之分。宪政危机化解的方式主要有：司法解决途径，冲突主体主动妥协，政 党轮替，全民公决和军事政变。 第二部分“司法权化解宪政危机的必要性及其条件” ，主要分析了司法权的 历史来源和内涵， 同时研究了司法权介入宪政危机的必要性以及司法权化解宪政 危机所须具备的条件。 第三部分“司法权化解宪政危机的实证分析，主要介绍了美国、乌克兰、韩 国和泰国的宪政危机，并分析了司法权在这四国宪政危机中的作用。 第四部分“司法权化解宪政危机的功能评估” ，本文认为司法权化解宪政危 机具有积极的作用。同时，司法权化解宪政危机也有一定的潜在风险。 文章最后表达了作者的看法，即司法权化解宪政危机，它作为一种在制度框 架内和平解决宪政危机的方式是值得肯定的，但是，健全的宪政制度和相对成熟 的宪政文化尤为重要，否则司法权没有介入到宪政危机中的空间。 关键词：宪政 宪政危机 司法权 违宪审查制度 ii abstract the 21st century is a new era of democracy and rule by law, and the implementation of constitutionalism is an inevitable requirement for development of democracy and the rule by law. countries have different modes of constitutionalism construction for different national conditions, but the constitutionalism construction will have certain rule. exploring the rule of constitutionalism construction , especially the normal way to deal with a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when facing the crisis, is contribute to the smooth of the constitutionalism construction. since the 21st century , more and more countries use judicial power to solve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peacefully when facing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due to various internal or external factors, judicial power become an important force to mediate the contradictions between powers and to solve the constitutionalism conflict. using a combination of theoretical and empirical way, this thesis focus on the solution for a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by judicial ways，including why can judicial power solve a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and judicial power to solve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in the pros. we hope the academics will 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role of judicial power in the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in addition to the introduction and conclusion, the text is divided into four parts. the first part is the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and its solution. it mainly introduces the concept of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and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and it also explains several solutions to the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the mean of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have broad and narrow senses. there are ways to solve a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as follows : the judicial solution, a initiative compromise between conflict masters, political parties control powers in turn , referendum and the military coup. the second part is the necessity and conditions of judicial power solving a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this part mainly analyses the history and connotation of the judicial power. meanwhile, it researches the need for intervening in a iii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by the judicial power, and the conditions that the judicial power must have when solving a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 the third part is an empirical analysis on the judicial power to solve a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it mainly introduces the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taking place in the united states, ukraine, korea and thailand. and also it analyses the role of judicial power in these four countries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the final part is to assess the function of judicial power on solving a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this thesis holds that the judicial power play a positive role in solving a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meanwhile, the judicial power to solve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have some risks. the conclusion part of this article expressed the authors view that the judicial power solving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in the framework of a system, as a peaceful solution to the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is worthy of recognition, but sound constitutionalism system and the relative maturity of constitutionalism culture is particularly important. otherwise, there has no space for judicial power intervening in a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key words : constitutionalism constitutionalism crisis judicial power system of review about violating of the constitution 0 湘潭大学湘潭大学 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进行研究所 取得的研究成果。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包含任 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的成果作品。对本文的研究做出重要贡 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的 法律后果由本人承担。 作者签名： 日期：2007 年 4 月 30 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学校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同意 学校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 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湘潭大学可以将本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 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和汇 编本学位论文。 涉密论文按学校规定处理。 作者签名： 日期：2007 年 4 月 30 日 导师签名： 日期： 2007 年 4 月 30 日 1 引 言 引 言 当前，人类社会已经迈入了二十一世纪，二十一世纪是民主法治发展的新时 代， 而民主的实现程度和法治发展状况是衡量一个国家政治文明建设高低的重要 因素。民主事实的巩固、发展需要一部国家根本大法宪法，而民主政治的真 正实现取决于宪法在政治生活中的贯彻落实。而依法治国的实质就是依宪治国， 它要求社会各阶层力量都在宪法规制的范围内沿正常轨道运行， 这是由宪法在国 家中的至上地位所决定的。依宪治国是社会长期保持稳定的一剂良药， “宪政是 社会稳定的最佳保障；没有它，周期性的动乱本是不足为奇的。 ” 实施宪政已是 世界各国共同选择的治国之道。宪政是政治文明的高级形态，是现代文明国家的 基本标志之一。 “立宪政府的理论和实践被认为是西方世界所取得了最大的政治成就。这一 成就既不是一个世纪也不是一个民族所造就。 ” 宪政是社会历史长期发展的必然 产物，现代的宪政最初产生于西方资产阶级革命时期，并作为限制专制权力，巩 固革命成果的政治策略而出现。随着人类社会的进一步发展，人民主权意识的日 益增强，宪政的理念也不断更新，西方发达国家的宪政都普遍从起初的以建立限 权政府为目标，转变到现代的以限制政府权力、保障公民基本权利并重为目标， 宪政的内容不断增添上时代的色彩，并传播于世界各国。各发展中国家在探索治 国之道时，不同程度地吸收了西方发达国家的宪政思想，移植了其宪政制度。宪 政已成为世界之大趋势，时代之主潮流。 在一个社会里，当人们思考限制权力 和保障权利的制度选择问题时，宪政就成为合乎逻辑的选择。 然而，各国实行宪政的时间不一，所走的道路也各具特色，但是，任何宪政 国家在实施宪政过程中都遵循着一个共同的规律，即宪政建设并非一帆风顺，总 要经历一个探索过程，由不成熟的宪政发展到比较成熟的宪政，以及继续向前发 展完善。在这一过程中总避免不了各种风雨，会遭遇不同形式的挫折，甚至陷入 张千帆著： 西方宪政体系 （上册美国宪法）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 2004 年版，第 10 页。 美卡尔j弗里德里希著： 超验正义：宪政的宗教之维 ，周勇等译，三联书店 1997 年版，前言。 谢维雁著： 从宪法到宪政 ，山东人民出版社 2004 年版，第 107 页。 2 危机之中，导致宪政的中断，专制的复辟。各国在摸索宪政的道路上，都采取过 各种积极措施，以应对所面临的宪政危机。值得注意的问题是，宪政危机的出现 并非一定是坏事，各国的宪政危机提供形式各样的反面例子，我们可以从中总结 经验教训，这对我国刚刚起步的宪政建设具有非常重要的指导意义。 纵观各国宪政历程，不难发现，宪政建设不太成熟的国家陷入宪政危机时， 宪政冲突主体双方往往缺乏应有的理性和克制力，易于采取暴力措施制服对方， 或者依靠宪政制度以外的途径（如战争，内乱，谋杀，军事政变等）化解危机。 而宪政建设比较成熟的国家，在面对宪政危机的困境时，各方利益集团往往拒绝 暴力手段，力求和平的方式在宪政制度框架内化解宪政危机。由此可见，宪法的 至上性在宪政建设初期受到破坏的风险性更大。然而，战争，军事政变等暴力措 施代表专政，不是民主的体现，它们的时代早已逝去，当今的时代是一个向往和 平、要求民主的时代，用何种途径化解宪政危机在某种程度上也能体现出一国民 主化水平。 近现代以来，特别是二十一世纪以来，世界各国仍不断有宪政危机出现，但 大多数国家应对宪政危机时有一个潜在的新趋势，即拒绝暴力，选择和平解决方 案已成为各国共同的要求，很多国家的宪政危机都能在宪政体制内得到解决，而 且大多数国家是通过代表最高司法权的法院得以化解，如 2000 年美国发生的大 选危机、2004 年韩国宪政危机，等等。司法机构存在的价值主要是解决普通诉 讼纠纷，为人们提供事后的司法救济，它是以何种方式介入政治性极强的宪政危 机？它介入宪政危机的方式和依据又是什么？利用司法权来化解宪政危机有何 价值，以及它将对一国的宪政建设造成何种影响？带着这一系列的疑问，本文重 点研究了本世纪以来几个国家发生的宪政危机， 通过分析司法权化解宪政危机的 具体实例，以期对宪政架构下的司法权进行更深入的研究，吸引人们对司法权的 重视，进一步加强对司法权的认识，并从中探索化解宪政危机的内在规律，这对 正在实施宪政的国家必然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另外，在宪政史和宪政理论以及 宪法学等领域中，专门研究宪政危机的学者并不多，但武汉大学法学院的博士李 伯超先生在其博士论文中对宪政危机进行过系统的、深入的研究，本文有关宪政 危机的观点，基本上是建立在李伯超先生的博士论文基础上并做进一步研究的， 他的研究成果为本文提供了丰富的资料。 3 本文分为四个主要部分。 第一部分主要从理论上对将要介绍的宪政危机作具 体阐述，并简单介绍宪政危机的几种化解方式，重点突出宪政危机的司法解决途 径。第二部分，作者从理论上对司法权作进一步分析，探讨司法权为何能够化解 宪政危机。首先从客观因素方面分析司法权介入宪政危机的必要性，其次从司法 权自身角度探讨其化解宪政危机所须具备的条件。在第三部分，本文采取理论与 实证相结合的方式， 对二十一世纪以来几个国家所发生的司法权化解宪政危机的 实例进行分析，以期对宪政危机中的司法权有进一步的认识。最后一部分，本文 对司法权化解宪政危机进行全面的功能评估，包括其积极意义和潜在风险。 4 第一章 宪政危机及其解决途径 第一章 宪政危机及其解决途径 对宪政危机概念进行阐释，是研究宪政危机相关问题的应有之义。如何界定 宪政危机，也直接关系到本文研究对象的具体确定。而探析宪政危机的具体解决 途径，则能使我们对广义上的宪政危机做一大致了解。 1.1 宪政危机概述 1.1 宪政危机概述 1.1.1 宪政危机的界定 1.1.1 宪政危机的界定 宪政危机出现的逻辑前提是，这一国家是正在实施宪政的国家， “没有宪政， 自然也就不可能有宪政危机。 ” 只有在宪政实践过程中发生的危机才称得上宪政 危机，否则，它最多只能被称为普通的政治危机。因此，有必要事先弄清宪政的 内涵。 关于宪政的定义，国内外大量学者对此都有研究，但没有一致的表述。关于 宪政的定义， 综合起来大致可分为以下四个层次： 一是从内在属性的角度界定之。 这一层次有两种情形，第一种情形是：将宪政理解为一种民主政治或依宪而治的 政治原理。毛泽东同志首先提出了这种论点。 第二种情形是：将宪政作为一种 理念，即从思想意识层面理解它。如张千帆将宪政理解为“一种政治运作法律化 的理念或理想状态， 它要求政府所有权力的行使都被纳入宪法的轨道并受宪法的 制约。 ” 宪政“是一种民族文化、道德与习俗在法律运作中的体现。 ”国外学者 也有类似的观点，认为“宪政是这样一种思想，正如它希望通过法治来约束个人 并向个人授予权利一样，它也希望通过法治来约束政府并向政府授权。 ” 二是从 政治制度的角度界定之，将宪政界定为一种政治制度。如许崇德教授就认为“宪 政的主要内涵是指，依照宪法规定所产生的政治制度，是宪法规范与实施宪法的 李伯超： “宪政危机研究” ，武汉大学法学院博士学位论文 2005 年 4 月，第 6 页。 参见毛泽东选集 （合订本） ，人民出版社 1964 年版，第 729 页。张庆福著： 宪法学基本理论 ，社会 科学文献出版社 1999 年版，第 56 页。日阿部照哉： 宪法 （1） ，有斐阁出版社 1985 年版，第 5 页。韩 权宁星： 宪法学概论 ，法文社 1989 年版，第 5 页。 张千帆著： 宪法学导论 ，法律出版社 2003 年版，第 11 页。 张千帆著： 西方宪政体系 （上册美国宪法）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 2004 年版，第 11 页。 美斯蒂m格里芬著： “美国宪政：从理论到政治生活” ，载法学译丛1992 年第 2 期。 5 政治实践相结合的产物。 ” “宪政是国家依据一部充分体现现代文明的宪法进行 治理，以实现一系列民主原则与制度为主要内容，以厉行法治为基本保证，以充 分实现最广泛的人权为目的的一种政治制度。 ” 三是从社会制度的角度界定之， 将宪政界定为一种社会制度。 持这种观点的有美国学者马克 塔什内特， 他认为： “宪政是这样一种努力： 通过界定某种社会秩序， 使之不受个人主观意志的左右， 创造出稳定社会世界的社会制度。 ” 四是从宪政的必备要素与终极目的的角度定 义宪政，认为“宪政是以宪法为前提，以民主政治为核心，以法治为基石，以保 障人权为目的的政治形态或政治过程。 ” 由此可见，以上各学者分别从不同的角 度看待宪政， 各有其正确合理之处， 值得我们学习借鉴， 但仍有片面之疑。 然而， 我们将各派学者的观点做一分类整理后，倒能对宪政有一个更全面的透视与了 解。 这也正是本文介绍宪政要达到的目标， 以便对认识宪政危机的概念有所帮助。 那么，什么是危机呢？危机一词来源于希腊语中的 krinein，原始含义是游 离于生死之间的状态，是一个医学术语。 伴随着人类社会的产生，危机就已经 出现，大量的自然灾害、战争和重大事故都可成为人类社会所面临的危机。随着 时代的发展，危机的含义也不断扩展，适用的对象不断扩大，人们赋予它的内涵 也逐渐丰富。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不时会听到“经济危机” 、 “政治危机” 、 “城 市危机” 、 “家庭危机” 、 “信仰危机”等等术语。中外学术界对危机也有不同的概 述， 较有代表性的是荷兰莱登大学危机研究专家乌里尔 罗森塔尔的定义， 即 “危 机是一段剧变和集体紧张的时期，在这段时间里，日常的生活方式和社会体系的 核心价值观受到威胁，且威胁的方式是我们意想不到的，甚至是无法想象的。 ” 另外，还有学者有过不同的表述“只有那些无法预知的，被忽视的，具有颠覆力 以及对组织、社会和个人有可能造成重大危害的意外事故，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 危机。 ” 巴顿(barton)(1993 年)认为，危机是“一个会引起潜在负面影响的具 有不确实性的大事件，这种事件及其后果可能对组织及其员工、产品、服务、资 许崇德、胡锦光主编： 宪法 ，中国人民出版社 1999 年版，第 17 页。 李步云著： 走向法治 ，湖南人民出版社 1998 年版，第 2 页。 美阿兰s罗森鲍姆编： 宪政的哲学之维 ，郑戈、刘茂林译，三联书店 2001 年版，第 204 页。 李龙著： 宪法基础理论 ，武汉大学出版社 2001 年版，第 144 页。周叶中主编： 宪法 ，高等教育出版 社 2001 年版，第 177 页。 黄晓军： “从非典事件看我国政府的危机管理创新” ，载国家教育行政学院学报2003 年第 4 期。 转引自杨明杰、张力等： “大城市危机管理” ，载现代国际关系2004 年第 8 期。 平川著： 危机管理：政府企业个人立于不败之地的关键 ，当代世界出版社 2005 年版，第 79 页。 6 产和声誉造成巨大的损害。 ” 这一危机定义倾向于指发生于生产管理中的企业危 机。另外，我国危机管理研究专家将危机界定为“对社会系统的基本价值和行为 准则产生严重威胁，并且在时间压力和不确定性极高的情况下，必须对其做出关 键决策的事件。 ” 显然，这一危机定义倾向于指公共危机，即亟需政府部门采取 行动加以管理的危机。 从这些学者们对危机概念的界定中， 我们可以总结出危机所具有的三个最显 著的特征。第一，危机是一种意外事故，或重大事件，或者是一段无法预见的紧 张时期，具有突发性或不确定性；第二，危机对日常的生活方式，行为准则以及 社会的基本价值构成威胁，具有极大危害性；第三，危机的破坏性要求社会各力 量在巨大时间压力下，尽快调动有限资源应对突发事件，具有紧急性。因此，本 文将危机理解为一种突如其来的，对人类社会既有的行为方式、价值体系和诸种 制度的整合力构成瓦解与失效的严重威胁，需要及时有效地应对的紧张状态。 而宪政危机是危机中的一种，是发生于国家内部的政治危机，它具有危机的 共有属性。但宪政危机还具有自身特定的内涵。我们经常可在新闻、网络等现代 媒体中见到“宪政危机”这一术语，但若要从理论上给它下一精确定义，这并非 易事，我国宪法学界对宪政危机进行过专门研究的人则更少。然而，武汉大学的 李伯超博士在这一研究领域颇有创新成果，并提出了他的真知灼见，他认为，宪 政危机是宪政国家在宪政实践过程当中发生的， 因宪政冲突或宪政纠纷而使宪政 制度、宪法权力和宪政秩序面临严重威胁的紧急危险状态。这一定义涵盖了宪政 危机丰富的内容，揭示了宪政危机爆发的前提条件、原因及后果，即宪政危机的 内涵包括三个要素： （1）前提条件是宪政实践。宪政危机只发生于宪政国家的宪 政实践中，不实行宪政的国家（如专制体制下）不可能存在宪政危机； （2）诱因 是宪政冲突或宪政纠纷。宪政危机的产生是因宪政冲突或宪政纠纷而起； （3）后 果是一种受威胁的危险状态。宪政危机是一种紧急危险状态，它的存在将使宪政 制度、权力行使和宪政秩序面临严重威胁。 这一定义是宪法学界迄今为止最为 精细的界定，它对我们深入理解宪政危机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笔者认为，宪政危机的含义也有广狭之分，狭义上的宪政危机，指一国宪政 澳罗伯特希斯著： 危机管理 ，王成、宋炳辉、金瑛译，中信出版社 2001 年版，第 19 页。 薛澜、张强、钟开斌： “危机管理：转型期中国面临的挑战” ，载中国软科学2003 年第 4 期。 李伯超： “宪政危机研究” ，武汉大学法学院博士学位论文 2005 年 4 月，第 15 页。 7 实践过程中发生的无法预见的激烈的宪政冲突，致使宪政制度遭受严重冲击，权 力运行陷于失控的紧张状态。而且宪政冲突过程中往往掺入流血冲突、暴力措施 等（如战争、内乱、暗杀、政变） ，从而导致权力行使偏离正常轨道，民主成果 转变为专断暴政，宪政秩序严重混乱等等，因此也可称之为暴力式宪政危机。而 广义上的宪政危机，外延大大扩展，除了包括狭义上的宪政危机之外，还应包括 在宪政实践过程中发生的事先无法预知的异常事件。 这些异常事件包括那些严重 危及政治权力的顺利行使，或者造成重要领导职位长时期地空阙，或者使国家某 一机构成员“难产”的现象等等。我们将这一类型的宪政危机称为非暴力式宪政 危机。非暴力式宪政危机具有如下明显特点： （1）非暴力式宪政危机中，国家的 宪政制度不一定遭到了现实的破坏，政治权力不一定越轨行使，即各派政治力量 之间的斗争可能还停留在游戏规则的范围之内； （2）宪政冲突所造成的负面影响 深远，即政治争斗虽在宪法架框内进行，但夹杂在冲突中的党派争斗活动已经大 规模地波及社会公众，在社会公众之间引起较大的对立情绪，并且影响到一国其 他方面（如经济等）的稳定； （3）在非暴力式宪政危机中，宪政民主受到严重挑 战，宪政制度和宪政秩序受到严重威胁，在这种危机中，往往依靠高层政府官员 高超的政治素养，为了国家的利益能克制其对立情绪，接受和平、民主的方式化 解危机，抵制暴力是他们共同的要求。 另外，有学者提出“宪政冲突是产生宪政危机的直接诱因” ， “由宪政纠纷到 宪政冲突， 再到宪政危机， 递为因果， 而宪政纠纷则为宪政危机爆发的最初诱因， 从宪政纠纷到宪政危机，中间必有一个冲突的过程。 ” 这种说法值得商榷。笔者 认为，宪政纠纷与宪政冲突属于社会互动的两种类型，而宪政危机则是一种紧急 危险的状态。宪政纠纷、宪政冲突和宪政危机代表着三种激烈程度不同的矛盾表 值得特别注意的是，本文在第一部分介绍宪政危机的内涵及解决方式时，指的是广义上的宪政危机，即 从整体对宪政危机作一大概论述。而文章的其他部分所要涉及到的宪政危机，均指非暴力式宪政危机。因 为，只有在非暴力情况下，在民主法治环境相对成熟的情况下，各种政治权力才有发挥作用的空间。 “司法 部门既无军权，又无财权” ，它化解宪政危机更需要以和平、合法为前提条件，当专断的暴力介入宪政危机 时，司法权将无能为力。而今，军事政变已成为人们指责的对象，追求和平、民主、法治是世界各国共同 努力的目标，因此，以非暴力式宪政危机为研究对象更具有时代意义。另外，需要指出的是，本文的研究 对象定位于宪政危机中的司法权，故所举的宪政危机的例子都与司法权有关。基于篇幅所限，本文的宪政 危机仅限于一国内部的最高权力危机，即最高一级权力机关内部或者权力机关之间所发生的危机，而不涉 及中央与地方，或者地方与地方之间所发生的宪政危机。也就是说，本文所涉的宪政危机的主体或者所针 对的对象属于国家最高一级权力机构或其领导人员，包括政府危机、内阁危机、宪法危机等等。 李伯超： “宪政危机研究” ，武汉大学法学院博士学位论文 2005 年 4 月，第 18 页20 页。 8 现形态。宪政纠纷可以说是宪政实践中的小摩擦，这在宪政国家中司空见惯。而 宪政冲突是指各政治力量为了争夺宪法资源、政治权力、社会地位或因为价值观 念的不同而互相斗争乃至消灭对方的活动或过程。因此，宪政冲突是一种矛盾非 常激烈的现象。虽然宪政纠纷、宪政冲突往往是宪政危机的前奏，三者的激烈程 度呈递增趋势，但并不能因此推断出三者前后之间递为因果，即由宪政纠纷导致 宪政冲突，再由宪政冲突导致宪政危机。原因是：第一，有些宪政危机的产生并 非一定遵循这一固定模式，它们可能源于非宪政的纠纷或冲突。例如，2006 年 泰国发生的大选危机，其最初诱因并非属于涉及宪事方面的纠纷，而是源于泰国 总理他信家族企业的商业违规操作，即直接诱因是普通的经济因素。第二，从各 种版本的辞典可得知， 冲突是指人与人或群体与群体之间激烈对立的社会互动方 式和过程。它的类型包括战争、械斗、拳斗、诉讼等，而宪政冲突也属于冲突， 它的类型也包括战争、军事政变、宪法诉讼等等。正确理解宪政冲突后，就会明 白这样一个普遍现象，当国家陷入宪政危机后，在这一紧张过程中一直伴有宪政 冲突，而非宪政冲突发展到危机状态后冲突消灭，只有危机，这是说不过去的。 宪政冲突与宪政危机往往是相伴而生，共存共灭的，当宪政冲突消除时，矛盾开 始缓和，宪政危机也得到了化解。因此，宪政冲突是游荡于宪政危机过程中的现 象或意外事件，这正是宪政危机的外部表征。至于造成宪政危机的原因是什么， 那属于另外一个研究课题，不能简单而论。笼统地说，经济衰退、政治腐败、文 化民族差异、宗教信仰不同等因素，都有可能导致宪政危机的产生，有时也可能 是各种因素综合作用所致，其原因的复杂性非常大。由于篇幅所限，本文不再对 此做专门讨论。 1.1.2 宪政危机的分类 1.1.2 宪政危机的分类 分类是科学研究中最常见的研究方法，根据不同的标准进行分类，可以对研 究对象有个更深入细致的认识。以危机的性质为标准，可以分为政治危机、经济 危机、社会危机、宗教危机、外交危机等；以危机的影响范围为标准，可以分为 局部性的危机、地区性的危机和全球性的危机；以危机参与者的不同，可以分为 国家内部的危机和国家之间的危机；以造成危机的动因为标准，可以分为自然危 机和人为危机。总之，危机的分类方法有很多种类，这对认识宪政危机的类型具 有重大的启发作用。 9 就宪政危机的属性而言，它是一种政治危机、局部性的危机（相对于全球而 言） 、国家内部的危机，它是由于人为因素而造成的危机。依照不同的分类标准， 我们可对宪政危机作进一步的分类。根据造成宪政危机原因的不同，可分为因经 济因素引发的宪政危机，因政治因素引发的宪政危机，因民族因素引发的宪政危 机，因宗教文化因素引发的宪政危机等；根据宪政危机的外部表现特征，可分为 暴力式宪政危机和非暴力式宪政危机；根据参与宪政危机主体的不同，可分为内 阁危机，议会危机，权力机关之间的危机等。另外，还有学者根据宪政危机的性 质，分为制度危机，权力危机和主权危机；根据宪政危机产生的根源的性质，分 为内源型危机，外源型危机和混合型危机。 这种分类方法具有一定的深度和独 到见解。 1.2 宪政危机化解的司法途径 1.2 宪政危机化解的司法途径 宪政危机爆发时，政治权力的正常运行受阻，宪政制度或宪政秩序受到极大 威胁，客观的紧急形势要求宪政冲突双方积极采取措施，共同化解宪政危机，否 则，宪政危机将会进一步发展，并波及国内的其他领域，造成难以弥补的损失。 然而，宪政危机不同于一般的共同危机，它没有特定的主体能够预先采取防范措 施，执行公共管理的政府部门自身很可能就是宪政冲突的一方。因此，在宪政危 机的情形下，不存在固定的权力机关来专门应对宪政危机，而是更大程度地依靠 冲突双方的合作与妥协态度，共同寻求和平的方式化解政治僵局。在依宪治国的 国家中，宪法在配置国家最高一级权力时，往往赋予相对独立性的司法机构以特 殊的职能，即保障宪法的正常运行。因此，当宪政危机出现时，各政治力量倾向 于寻求司法途径解决所面临的危机。从各国以往所发生的宪政危机中观察，司法 权化解宪政危机主要有两种具体方式，即违宪审查和其他普通诉讼（民事诉讼、 刑事诉讼和行政诉讼等） 。 1.2.1 违宪审查制度 1.2.1 违宪审查制度 违宪审查，在英美法系国家也可称为司法审查（judicial review） ，有的学 者将司法机关进行违宪审查的行为及制度称为宪法诉讼。并认为“宪法诉讼分为 李伯超： “宪政危机研究” ，武汉大学法学院博士学位论文 2005 年 4 月，第 3440 页。 10 抽象的宪法诉讼、权限争议诉讼、公益诉讼、弹劾诉讼和选举诉讼。 ” 根据行使 违宪审查权主体的不同，世界各国违宪审查模式大致有三种情况：第一，由立法 机关或最高国家权力机关行使，例如瑞士是由联邦议会行使；第二，由普通司法 机关行使，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美国，美国的各级法院均有违宪审查权；第三，由 特设机关行使，如设立宪法法院、宪法法庭或宪法委员会等专门机构。例如，从 20 世纪 20 年代开始， 奥地利、 捷克斯洛伐克、 西班牙等国先后建立了宪法法庭； 二战后，意大利、联邦德国等国建立了宪法法院，法国则建立了宪法委员会。本 文中所提的违宪审查限定于司法机关或准司法机关行使违宪审查权的情况， 即司 法权借助违宪审查权化解宪政危机的现象。因此，本文中的违宪审查制度相当于 宪法诉讼，而不涉及立法机关等其他性质的主体行使违宪审查权的情况。 违宪审查制度是化解宪政危机最常见的方式， 也是民主法治时代最合理的选 择。国家政治常见的表现形式是政党政治。宪政危机的引发，往往是由各党派力 量竞争有限的宪法资源所致。然而，在现代宪政条件下，各党派之间的博弈必须 在宪法明文规定下进行，他们必须遵循合法的规则和正当程序。一旦某一利益集 团越规则而行，从事违规操作或舞弊行为，或者挑起恶意的无合法依据的敌对活 动，就会遭致无休止的诉讼缠身。这些违反宪法制度、原则或精神而制定的立法 或者所从事的行政行为，都会被反对者控诉至法院，司法部门必定会在权限范围 内， 积极履行其司法审查之责， 捍卫宪法的权威。 在宪政实践中发生的选举纠纷， 总统弹劾案，对政府的不信任，政治权力之争等都可以通过某一方的控诉，由司 法机关对之进行司法审查。例如，2000 年的美国总统大选危机，2003 年的韩国 总统弹劾案，2004 年的乌克兰及我国台湾地区的“总统”选举危机，2006 年泰 国议会选举危机等，都不同程度地包含着司法机关的违宪审查活动。 1.2.2 普通诉讼 1.2.2 普通诉讼 普通诉讼是相对于宪法诉讼而言，一般指民事诉讼、刑事诉讼和行政诉讼。 普通诉讼的共同点是， 被诉的对象限于当事人的具体行为是否符合有关的法律法 规等规范性文件的规定，不审查抽象行为。在某些国家所发生的宪政危机中，司 法权也有可能以普通司法活动的方式化解宪政危机。例如，2004 年我国台湾地 区发生的总统选举危机，就是通过民事诉讼活动解决的。国亲联盟针对陈水扁、 崔若鸿、闫桂芳： “论宪法诉讼的特点” ，载山西省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05 年第 2 期。 11 吕秀莲的“当选无效”之诉是由台湾“高等法院”民十庭审理的。另外，2006 年泰国发生的议会危机也涉及了行政诉讼，泰国最高行政法院在宪政危机发生 后，与泰国宪法法院及大理院（最高司法法院）举行过司法峰会，承诺在各自的 司法权限下就危机中涉及的诉讼展开司法审查，后来又裁定中止选举委员会的 “补选”决定，理由是“填票隔箱摆放方向违反了选举法的规定，侵犯了选民的 隐私权。 ”可见，司法权化解宪政危机的方式非常灵活，国家内部各级司法机构 均有维护宪政秩序之功能。然而，虽然宪政危机过程中除了宪政纠纷和宪政冲突 外， 还掺杂着其他种类的纠纷， 因而下级司法机关也有机会参与化解危机的活动。 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宪政危机的发展态势往往由宪政冲突来主导，而且这种冲 突最终必须由有权审理违宪案件的最高司法机关做出终审处理。因此，本文对宪 政危机中的司法权进行理论分析时，主要指的是司法机关的违宪审查权。 1.3 宪政危机的其他解决途径 1.3 宪政危机的其他解决途径 1.3.1 冲突主体主动妥协 1.3.1 冲突主体主动妥协 “任何社会中，人与人之间利益的冲突是无法避免的，要用大家都完全满意 的办法来解决，那是很少有可能的。 ” 这就决定了在任何一种冲突中，妥协成了 必需品。 “妥协是化解宪政危机的最好途径。 ” 妥协也是化解宪政危机最常见的 方式，不管哪种宪政冲突解决方式，最终都需要冲突主体一方或双方做出一定的 让步。 “妥协意味着通过互让来找到一致点，从而消解对立，导致相互性和满足 的实现。 ” 而主动妥协，是指在没有其他力量介入的前提下，通过宪法冲突主体 主动妥协，以和平方式化解宪政危机的情形。宪法本身具有妥协性，世界各国宪 政史表明，宪法的产生都是社会各政治力量斗争与妥协的产物，而宪法的运行过 程同样是一个冲突与妥协交替出现的过程。 “宪政的确立和运行过程是斗争着的 各阶级、各集团的妥协过程。 ” 有宪政母国之称的英国，其宪政萌芽时期的第一 份带宪法性质的文件自由大宪章的诞生，就充分体现出英国封建贵族阶 级与约翰王的激烈斗争以及约翰王被迫而做的一次次妥协退让。美国宪法前 10 美科恩著： 论民主 ，聂崇信、朱秀贤译，商务印书馆 1988 年版，第 183 页。 李伯超： “宪政危机研究” ，武汉大学法学院博士学位论文 2005 年 4 月，第 94 页。 季卫东著： 宪政新论全球化时代的法与社会变迁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2 年版，第 161 页。 谢维雁著： 从宪法到宪政 ，山东人民出版社 2004 年版，第 128 页。 12 条修正案， 即权利法案就是掌握国家政权的资产阶级同资产阶级民主派和广大人 民群众妥协的结果。 美国宪法中按五分之三的比例计算黑奴人口的规定就是美国 北方资产阶级和南方资产阶级妥协的结果。资产阶级宪法中确立的三权分立制、 议会两院制和多院制，反映了资产阶级内部不同利益集团之间的妥协。资产阶级 宪法中确立的君主立宪制，反映了资产阶级与封建阶级的妥协。 妥协是宪政冲突双方的良性互动，一方妥协而另一方不愿接受之，不利于冲 突的消除，只有双方都互相让步才有达成协议的可能，否则，宪政冲突极易导致 流血冲突。现代政治文化更强调政治妥协与政治合作精神。当代世界所发生的宪 政危机， 很多都体现出冲突一方的妥协精神， 而另一方对其妥协采取不同的反应， 将导致不同的结果。例如 1991-1993 年俄罗斯发生的总统与议会之间的宪政危 机，双方在宪法修正案问题上发生了严重分歧。在这过程中，叶利钦多次审时度 势做出妥协，才稳住了其总统宝座；而与之相反的是，议会一次次咄咄逼人，不 愿退让，最后叶利钦不得不动用军事手段，终于在大规模的流血冲突中消除了危 机。 五年之后， 俄罗斯国家杜马与叶利钦在任命新总理问题上又一次展开了交锋。 1998 年，叶利钦两度提名俄罗斯代总理切尔诺梅尔金为总理人选，但在审议过 程中均遭到国家杜马的强烈反对，并以多数票否决。期间，叶利钦欲行使总统权 力解散议会，组成新议会并通过其新总理提名议案。而国家杜马也正积极推动对 叶利钦的弹劾工作，倘若杜马通过对总统的弹劾案，叶利钦就无权解散议会。迫 于形势的压力，叶利钦又及时做出了妥协，在第三次提名总理人选时，改变原先 的决定，推举外长普里马科夫为政府总理人选，并获得国家杜马的认同，从而及 时防止了宪政危机的进一步激化。另外，1997 年阿尔巴尼亚宪政危机，2001 年 印度尼西亚宪政危机，2003 年格鲁吉亚宪政危机等都是在国家领导人做出妥协， 同意共同组阁或辞职下台的情况下得以化解。 这些国家宪政危机的情况证明，主动妥协往往是在冲突一方基于形势所迫， 或者为了国家整体利益而不得不选择的方式，而博弈的另一方会根据形势判断， 做出何种决策才最有利于其自身利益。可见，妥协是一门高超的政治艺术，它最 能体现出领导者的政治智慧。但它的出现依赖于具体形势以及领导集团的意志， 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 参见李步云主编： 宪法比较研究 ，法律出版社 1998 年版，第 43 页。 13 1.3.2 政党轮替 1.3.2 政党轮替 本文中所谓的政党轮替是指在政治领域出现的，反对党强行要求执政党下 台，并由新的政党上台掌握国家政权的现象。它表现为一种非正常的权力交接， 即不是通过在宪法规则范围内实行正常的选举而实现的轮流执政。 这是从宪政危 机结局的角度所提出的一种解决方式。党派竞争往往是现代政治的常见表现形 态，各派政治势力在争夺政治权力、宪法地位、本集团利益等资源过程中，相互 斗争乃至推翻、消灭对方。在宪政实践中，反对党无时无刻不在关注执政党在各 方面的表现，执政措施在各方面所带来的影响，特别是消极影响，他们往往会抓 住执政党执政期间所犯下的违法或过失行为，煽动群众，要求执政总统下台。陷 于困境的执政党为了保住领导地位，维护社会秩序，往往会采取各种措施稳定民 心，例如在媒体上发言，宣布国家处于紧急状态，主张与反对党分权等等。如果 反对党拒绝执政党的要求，继续扩大反政府势力，最后使执政首脑不得不下台。 这种现象在很多宪政国家都出现过，往往是由国家首相的执政失败，陷入孤立地 位而引起。2001 年印度尼西亚的宪政危机，2003 年格鲁吉亚宪政危机都是其典 型事例。在 2001 年印度尼西亚的宪政危机中，副总统梅加瓦蒂领导的印尼民主 党对印尼总统瓦希德展开了持久的斗争，梅加瓦蒂支持召开一次特别会议，即人 民协商会议来以腐败罪名弹劾瓦希德总统，此举获得了印尼军队领导层的支持。 数千万梅加瓦蒂的支持者也举行了声势浩大的集会，要求瓦希德下台，并请求梅 加瓦蒂出任总统。瓦希德总统提出分享权力的建议，此举遭到梅加瓦蒂的拒绝， 这使瓦希德威胁说要行使紧急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