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学专业论文）我国民间金融发展论析.pdf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i 摘 要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化和市场经济的发展，金融的地位日益突出，社会对 金融服务的需求不断增加。但是，国有金融机构在很多地方和领域并不能满足市 场上多元化主体对金融服务的需求。于是，作为一种非正规金融体制安排，民间 金融便应运而生。 近年来，民间金融发展迅猛，已经成为金融市场中不可忽视的力量，发挥着 极为重要的作用。据中央财经大学课题组（2006）年的调查，2005年我国的民间 金融规模已过万亿，占gdp的6.96%左右，占本外币贷款的5.92%左右。这要求我 们必须要正视民间金融的力量，全面认识民间金融。 目前，我国的经济体制正处于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型时期，在这一渐 进的体制变迁过程中，金融体制改革的进程明显滞后于经济体制改革进程，落后 于经济多元化对金融服务的需要。多种所有制经济成分并存、经济发展地区不平 衡、 城乡发展不平衡是我国当前的国情， 而且这种局面还将长期存在。 与此同时， 我国实行的却是国有金融垄断体制，单一的金融制度安排显然无法适应这种复 杂、多层次的经济现状，金融供需的结构性矛盾突出。无论是对于分布广泛、数 量庞大、收入水平较低的农民，还是对于已成为国民经济中坚力量的非公有制经 济，尤其是中小民营企业，他们自身的一些特点和弱点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完全通 过正规金融部门来满足借贷需求，不得不转而求助于民间金融。这正是我国民间 金融发展的原动力。民间金融的存在和发展既是一个历史过程，也是一种现实需 求。我国的现实国情决定民间金融将长期存在下去，成为我国金融结构中不可或 缺的一部分。因此，本文认为加强对民间金融的内涵、产生的原因、以及如何规 范发展等问题的研究， 对推动我国金融理论研究的创新和金融改革与发展都具有 重要现实意义。 关键词：关键词：金融,民间金融,制度分析,金融体制改革 我国民间金融发展论析 ii abstract along with the continuous deepening of reform and opening up and the development of market economy, finance has played a more and more important role in our country. in the situation of modern market economy, finance has become the center of economy, determining the speed and efficiency of economy. but the state-owned financial institutions cant meet the diversification of markets needs, and informal finance emerged as an institutional arrangements. the informal finance has developed rapid in recent years, and it has become the center of economy, determining the speed and efficiency of economy. according to central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research groups survey, the informal finance scale has past trillion, and accounted for about 6.96 percent of gdp, 5.92 percent of the foreign currency loans. all this requires that we must face up to informal finance strength, and do a comprehensive understanding of it. in china, the financial reform is a gradual institutional structure transition which always falls behind the reform in economy from plan economy to market economy. taking the transitional economy as the special background, various economic sectors elements coexist and uneven economic development are current national conditions, and this situation will exist for a long time. at the same time, our country implemented a monopoly of state-owned financial institutions. a single financial system is obviously unable to adapt to this complex, multi-level economic situation. whether the huge number of farmers who are widely distributed, or the private economy which has been the backbone of the national economy, especially small and medium-sized business, their own characteristics and weaknesses decide that they cant meet loan demand entirely through the formal finance, so they had to turn to inform finance. this is the driving force for chinas informal finance development. the existence and development of informal finance not only is a historical process, but also a realistic demand. chinas current conditions decided informal finances existence will be long-term financial viability, and will be an integral part of chinas financial structure. the paper indicates that, how to promote and regulate it are all important issues with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key words: finance, informal finance, institution analysis, 承诺书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独立 进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尽我所知，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 外，本学位论文的研究成果不包含任何他人享有著作权的内容。对本 论文所涉及的研究工作做出贡献的其他个人和集体， 均已在文中以明 确方式标明。 本人授权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可以有权保留送交论文的复印件， 允 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 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文。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承诺书) 作者签名： 日 期：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 绪 论 金融是一国现代经济的核心，决定着经济的发展速度和效率，而民间金融 是金融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当前，民间金融在世界各国和地区以各种各样的 形式存在着，并且在经济发展中发挥着自己的作用。在金融的发展史中，民间 金融往往既是金融制度变迁的初始状态，又是金融创新的源泉。正是在民间金 融充分发展的基础上，由政府或者其代理人对民间金融的活动进行规范的进程 中，才产生了各种正规的金融活动。 研究背景 研究背景 在我国，民间金融发展的历史久远，有合会、民间借贷、地下钱庄、民间 集资、典当行等多种形式。解放前，我国民间金融曾一度很红火，后来随着计 划经济的实行，民间金融逐渐退出市场。改革开放后，随着市场经济地位的确 立及非国有经济的迅速发展，民间金融再次活跃起来。近年来，民间金融正以 一种不容忽视的姿态在我国经济发展中发挥作用。目前，粗略估算，民间金融 的规模已过万亿。民间金融已成为我国金融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在我国经 济金融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已经引起了社会各方的关注。因此，在民间金融发 展迅速的情形下，民间金融再次成为学术界研究的热点。在当前，深入研究民 间金融问题不仅对规范我国民间金融有着积极意义，同时也对我国金融体制改 革、金融创新有借鉴意义。 研究目标和研究内容 研究目标和研究内容 本文从界定民间金融的内涵入手，主要从三个方面对我国民间金融问题展 开分析。即民间金融的一般解析，民间金融的现状分析和规范民间金融的政策 建议。其中第二部分现状分析是重点。 在现有理论中对该问题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本文将尝试对我国民间金融中 的具体问题进行更为细致的分析，力争把我国民间金融的概貌更为清晰的展现 出来。文章写作还将结合目前农村金融改革和国有金融体制改革的大背景，以 图写出自己的特色。 结构安排 结构安排 本文共分为四章进行论述。具体结构如下：绪论；第一章，民间金融的一 般解析。本章首先从民间金融的涵义、民间金融与正规金融的关系这两个角度 我国民间金融发展论析 2 来对民间金融进行解析，通过对各种关于民间金融的概念进行整理，从而界定 本文所研究的民间金融的范围和涵义；第二章、我国民间金融发展的现状分析。 本章从民间金融产生和存在的原因、规模、形式和特征以及在我国经济发展中 的作用这些方面来分析我国民间金融发展的现状。在对民间金融产生和存在原 因的分析这一部分中，文章运用制度经济学的分析方法，从制度环境、文化背 景这两个角度加以分析；第三章、民间金融对我国金融体制改革的意义。在这 一部分，文章主要从民间金融与农村金融的关系、民间金融与我国金融体制改 革这两个角度来加以论述；第四章、规范民间金融发展的措施。这一章中将阐 明在规范民间金融的过程中政府功能应如何定位、政府应如何对待不同形式的 民间金融以及民间金融的合法化问题；结论。 研究方法 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制度经济学的分析方法，从民间金融产生的历史到现实，对民间 金融产生的多方面原因进行梳理，分析探讨民间金融产生和发展的原因。在对 民间金融进行解析的过程中，文章运用新古典经济学的分析方法，从二者的竞 争和互补两个角度加以论述。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3 第一章 民间金融的一般解析 如何解析民间金融是本文研究的基础。本文在借鉴国内外相关理论的基 础上，从民间金融的涵义界定、与正规金融的关系这两个角度来解析民间金 融，并且指出民间金融的存在是一个历史过程。 1.1 民间金融的涵义 关于对民间金融的定义，在国外的文献中，多将其界定为“非正式金融” (informal finance)，是指在政府批准并进行监管的金融活动(即正规金融) 之外所存在的游离于现行制度法规边缘的金融行为。世界银行认为，非正式 金融可以被定义为那些没有被中央银行监管当局所控制的金融活动，而且非 正式金融大多可分为以下三类：(1)即非信贷机构，也非储蓄机构；(2)专于 处理个人或企业关系的金融交易机构；（3）在借贷双方之间提供完全中介 服务。还有学者认为非正式金融的一个主要特征，就是在借贷双方和储蓄者 之间存在着从简单信用安排到复杂的金融中介机制的联系。德国的 heiko schrader 则认为： 金融市场(而非机构)如果掌握在国家信用体系和相关金融 法规控制之下，就是正式金融。对正式金融机构而言，国家或政府通常会建 立中央银行来进行调控，而那些在此控制之外的金融市场则被定义为非正式 金融。anders isaksson 认为非正式金融部门就是某些经济部门的金融活动 没有受到国家的官方监管和控制。 迄今为止，国内理论界对于民间金融这一概念尚未形成大家公认的定 义。国内学术界对民间金融涵义的界定主要从以下四个角度：（1）从法律 特征和金融监管的角度，国内已有的大多数文献都是从这个角度来定义民间 金融。如，国家审计署的高发博士认为“民间金融，是与正规金融比较而言， 指未在工商部门登记注册，并从事资金融通活动的组织”；复旦大学的张军 教授对民间金融的定义是“一个非正规的部门，指相对于官方的正规金融制 度和银行组织而言自发形成的民间的信用部分”。（2）从金融资产所有权 的角度，认为凡是资本所有权非国有而属于民间即为民间金融。该种观点认 为，民间金融就是社会经济活动中的所有非公有经济成分的资金运动。如， 姜旭朝在中国民间金融研究一书中对民间金融的定义为“民间金融，就 我国民间金融发展论析 4 是为民间经济融通资金的所有非公有经济成分的资金运动”。（3）从经营 权和经营方式的角度，该种观点认为，民间金融应该是民营金融，应该完全 按照市场化原则来进行经营管理。学者张曙光也持这种观点，他认为，民间 金融是民营机构或者个人提供的各种各样的金融服务和其它相关的金融交 易关系的总和。民营金融机构是指由民营经济组织、集体或个人经营的银行 或非银行金融机构，目前主要包括国家参股但不控股的股份制商业银行、城 市合作信用社、农村信用合作社、农村合作基金会以及名目繁多的互助储蓄 会、民间金融服务部、资金调剂服务社、农村金融服务社等。（4）把监管、 所有权和经营权三者相结合的角度来定义，认为民间金融是指未在工商部门 登记注册、金融资产归民间个体所有并由民间经营的信用部分。这种观点从 监管、所有权和经营权三个方面同时来限定民间金融，认为同时符合以上三 点的才应该属于民间金融。具体表现形式有各种民间互助会、地下钱庄、典 当行、地下投资公司等。其中第四个角度所定义的民间金融，也就是狭义的 民间金融是本文所研究的主体。 关于民间金融也即非正规金融是如何产生和发展这个问题，国外文献主 要从外部环境和内部机制两个方面进行分析。anders isaksson 指出，民间 金融是对政策扭曲和金融抑制的理性回应。由于金融抑制下的政府信贷配给 以及体制内金融机构的所有制偏见和制度歧视，导致了民营企业对民间金融 市场的强烈的制度需求。麦金农提出的金融抑制理论揭示了发展中国家非正 规金融产生的体制性根源。fry 认为，非正规金融是对政府金融抑制和不当 干预的理性回应。由于金融抑制下的政府信贷配给以及体制内金融机构的所 有制偏见和制度歧视，使得中小企业对非正规金融市场有着强烈的制度需 求，于是非正规金融便应运而生。 stiglitz 和 weiss 则从民间金融的内生性角度来解释这个问题。 他们指 出，由于信息不完全和信息不对称的存在，银行(正规金融机构)可能因为控 制风险的需要，而对部分借款人实施信贷配给。而这些申请贷款遭拒的人即 产生了对民间金融的需求。steeletal 进一步指出，民间金融能够利用当地 优势， 从而在解决信息不对称上有比较优势， 这是民间金融产生的重要原因。 hoff 和 stiglitz 和 tang 等人的研究也表明， 民间金融具备许多正规金融机 构不具备的优势，如信息优势和担保优势等。这又从供给方面解释了非正规 金融产生的原因。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5 1.2 民间金融与正规金融的关系 怎样理解民间金融与正规金融的关系，怎样来对民间金融的功能进行定 位，这是认识、发展和规范民间金融的前提。本文认为，在对民间金融的定 位中，首先要明确一点：发展民间金融不是要其替代或是冲击正规金融，而 是完善我国金融体系的必需。民间金融的发展不会对国有金融造成根本性的 冲击，国有金融的改革改制也将无法拧灭民间金融发展的火焰。民间金融与 国有金融之间是一种既竞争又互补的关系。如下图所示， 图 1.1 正规金融与民间金融（非正规金融）的竞争关系 图 1.2 正规金融与民间金融（非正规金融）的互补关系 资料来源：商原波，非正规金融在我国金融生态中的地位和作用d，上海财经大学， 2005，p16 竞争关系表明两者处在同一个市场上，被称为“共同市场”。民间金融 与正规金融同处于一个金融市场内，在市场规律的作用下必然存在竞争。互 补关系表明两者的市场具有一定的分割性，这种分割性使得市场中有存在不 同需求者和供给者的可能性和必要性。金融市场的不发达和不完备所导致的 正规金融部门不可能将其服务覆盖到所有的领域，而民间金融的存在正好填 补了正规金融的空隙。 1.2.1 竞争关系 在同一个金融体系中，民间金融的存在必然会给正规金融机构带来竞 争。但是由于民间金融和正规金融自身的一些特性，使得它们之间的竞争呈 我国民间金融发展论析 6 现出一种特有的状态。 学者商原波在对民间金融与正规金融关系的研究中，把这两者的关系置 于整个金融生态体系中，引入生态学中的高斯假说（或称竞争排斥原理）， 得到民间金融与正规金融的竞争可以达到一种均衡这一结论。根据高斯假 说，两个种群的共存只能在物种生态位分化的稳定，均匀环境中发生；完全 相同的种群，不能长久地共存，一个种群最终会被另一个种群所取代。民间 金融产品与正规金融产品之所以能够在一个竞争环境中达到一个共存的竞 争均衡，从而两供给部门能够同时存在一个共同市场上，是因为生态位分化 的结果。生态位是指某一物种在相应的生物群落中所处时间和空间上的位 置、功能及与其他相关物种（如食物和天敌等）之间的关系，尤其值得强调 的是与其他种的营养关系，也就是营养生态位。金融产值的实现需要通过交 易来进行，对于金融品种而言，营养生态位指的就是跟金融产品需求者的关 系，就是跟借款人的关系。民间金融部门和正规金融部门的营业生态位具有 一定的分化，这种分化源于金融市场上借款人的异质性，主要表现为借款人 偏好以及需求函数的差异。差异的存在决定了在共同市场上只要中小民营企 业对贷款的偏好不完全一致， 则非正规金融就不可能被正规金融完全 “挤出” , 两部门的竞争均衡就会存在。1 换句话说，民间金融和正规金融作为我国金融市场中金融服务的共同供 给方，它们之间必然存在竞争。同时又由于市场中需求主体的多元性、多层 次性，使得任何一种单一的金融安排都无法完全满足金融市场的需求，这也 就给民间金融和正规金融的竞争均衡提供了可能性。 1.2.2 互补关系 互补效应的产生在于民间金融与正规金融在金融生态中满足了不同层 次、不同领域的融资需求。各自具有的比较优势使得它们在金融市场上能够 服务于不同类型的对象，形成了比较合理的分工，因而在一定程度上具有互 补关系。现阶段，我国民间金融主要表现为金融供给不能满足由经济快速发 展、变革带来的高速膨胀的金融需求的反映。也就是说，正规金融无法满足 金融市场的需要，需要发挥民间金融的作用来进行补充，即民间金融和正规 金融之间存在着互补关系。 我们可以从正规金融和民间金融服务的领域和对象来比较这种互补性。 从服务的领域来看，正规金融主要服务于城市，而放弃了广大的农村地区和 1 商原波，非正规金融在我国金融生态中的地位和作用d，上海财经大学，2005，p19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7 乡土社会。从融资的服务对象上说，正规金融具有明显的“产权歧视”和“规 模歧视”，正规金融主要服务的是国有大中型企业，把很多民营中小企业和 个体工商户排除在正规金融体制之外，造成了民营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 而民间金融却恰恰可以满足这部分市场。 数据显示，如今我国中小企业己占全部注册企业的 99%，中小企业实现 的工业总产值和利税分别占全国工业企业的 60%和 40%以上，提供的就业机 会约占全社会的 75%。我国正规国有银行偏好国有经济，非公有制经济较难 从国有银行得到信贷支持。民间金融的存在，可以形成对国有金融部门的重 要补充，共同推动经济的发展。中国人民银行在 2005 年 5 月发布的中国 区域金融运行报告中也承认了民间金融的补充作用，认为“一方面民间融 资具有一定地点优化资源配置功能。民间融资的发展还形成了与正规金 融的互补效应。” 以合会为例，这种民间金融组织形式无疑起源于落后的以农业为中心的 自然经济中，但是即使在今天，由于法律制度不健全和真正的信用观念尚未 建立起来，这种源于落后的金融形式反而能够发挥其特殊的信用系统功能， 满足民营经济巨大的资金需求，从而弥补了促进民营经济发展中正规金融制 度供给的不足。 2 1.3 民间金融的存在是一个历史过程 民间金融的存在是一个历史过程，民间金融的活跃伴随着商品经济的整 个发展过程。首先，从时间上看，民间金融的产生和发展时间早于正规金融； 其次，从金融市场的角度来看，尽管近年来，正规金融通过各种途径不断提 升金融服务能力，规模也不断扩大，但是市场竞争理论告诉我们，由于市场 主体的异质性，市场中的供给方不可能是单一的，也就是说，正规金融的改 革和自我完善只能提高其自身的效率，不会也不可能带来民间金融的消退。 民间金融不仅存在于过去、现在，还将存在于未来。 1.3.1 民间金融早于正规金融出现 民间金融的发展在我国有着悠久的历史，早在国有金融产生之前就以各 种各样的形式存在着。私人钱庄可以考证的最早出现时期是明朝，而典当业 早在南北朝时期就已经出现了，合会的发展在我国也有着近千年的历史。虽 2罗丹阳，中国诱致性制度变迁路径分析：以民间金融为例 j，南方金融，2005 年第 4 期，p19 我国民间金融发展论析 8 然在解放初期， 由于实行计划经济体制， 民间金融后来随着计划经济的实行， 民间金融逐渐退出市场。但改革开放以后，随着市场经济地位的确立及非国 有经济的迅速发展，民间金融再次迅速发展起来。在金融的发展史中，民间 金融往往既是金融制度变迁的初始状态，又是金融创新的源泉。正是在民间 金融充分发展的基础上，由政府或者其代理人对民间金融的活动进行规范， 才诞生了各种正规的金融活动。 1.3.2 民间金融将长期存在 近年来，为了提高金融市场的效率，政府开始推进国有银行的商业化改 制。改制的目的是完善金融体系，增强国有金融机构的竞争力。那么民间金 融会不会随着正规金融的完善和发展而逐步衰弱甚至是消失呢？ 答案是不会。 主要原因有以下几点：一是金融市场的需求主体是多层次、 多元的，这就需要有多层次的金融供给者。无论正规金融如何完善，都无法 满足所有金融需求。二是民间金融有其生存的内在必然性。民间金融是对信 息不对称、金融管制的自然反映，只要这两个因素存在，民间金融就不会消 失。而在我国这两个因素将长期存在，那么民间金融也必然存在。三是国有 金融机构改制的成功并不意味着金融资源的最优配置。国有金融的一系列改 革会提高其效率，逐步提高收益，实现自身的效益最大化，但国有金融效益 最大化并不等同我国金融市场效益的最优化。 图 1.3 国有金融垄断下的效率不对称 从图 1.3 中我们可以看到，生产可能性边界既定的情况下，国有银行没 有进行商业改制之前的效用曲线是 u1，与生产可能性边界交与 a，在改制的 激励下，国有银行效率提高，效用曲线为 u2，此时与生产可能性边界的交点 为 b，显然优于改制前的 a 点。但是在此点仅仅是国有银行的效用最大化， 并非整个金融系统资源配置的最优化。之所以说 b 点不是帕累托最优，是因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9 为在不损害信贷供给者效用与福利的情况下，金融资源仍存在帕累托改进的 空间，可以使社会福利水平进一步提高。金融资源配置从 b 点向最优配置的 c 点移动过程中，需要一个多元化、富有竞争性的市场环境，但是国有银行 的商业改制显然无法实现这点，所以说它并不具备把低效率 b 点推移到帕累 托最优 e 点的作用。也就是说，国有银行的商业改制固然有利于提高金融系 统的效率，但是仅靠国有金融是无法实现整个金融体系的资源最优化，还必 须要有民间金融的参与。无论国有银行如何完善，鉴于其产权所带来的局限 性，其在金融市场中作用的发挥也必然无法兼顾所有需求主体，在这种情形 下，民间金融也必将长期存在。 随着经济的发展，金融制度也将不断变迁。在这个进程中一部分民间金 融可能会逐渐被合法、正规化。但是民间金融并不会退出历史舞台，经济的 发展将不断催生新的民间金融形式。 我国民间金融发展论析 10 第二章 我国民间金融发展的现状分析 2.1 民间金融产生和存在的原因分析 关于民间金融的存在机理，现有的研究主要是沿着两条线索。其一， 麦金农在经济发展中的货币与资本提出的关于发展中国家的金融压抑假 说与市场分割性假说，从体制性角度揭示了民间金融在发展中国家存在的根 源。fry 和 anders lsaksson 也指出，民间金融市对政策扭曲和金融压抑的 理性回应。由于金融压抑下的政府信贷配给以及国有金融机构的所有制偏见 和制度其实，使得中小企业的金融需求无法在正规金融市场的得到满足，而 不得不转向民间金融。从而产生了对民间金融的制度需求。其二，stiglitz 和 weiss 的信贷配给均衡模型则从信息经济学角度为我们解释民间金融的存 在机理。这个模型首次将信息不对称和违约风险引入信贷市场的分析框架。 由于信息不对称，银行在发放贷款时将会面临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为了规 避风险，银行会在一个低于竞争性均衡利率但能使银行预期收益最大化的利 率水平上对贷款申请者实行定量配给。在配给中得不到贷款的申请人即便愿 意出更高的价格也不会被批准，因为出高价者可能选择高风险项目，从而降 低银行的平均资产质量。因此，即便可贷资金富余，银行也有“惜贷”倾向， 以免其利益受损。 3 我国理论界对民间金融产生和存在原因的探索也主要是沿着这两条思 路展开的。前者如史晋川强调我国在传统国有金融体制的深化难以有实质性 推进的情形下，国民经济市场深化引致民间金融业的兴起与发展。民间金融 已成为促进我国经济发展中金融深化的一支重要力量。后者如林毅夫、孙希 芳认为，信息不对称造成的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问题是民间金融广泛存在的 根本性原因，金融抑制只是一个强化因素。民间金融无法完全替代正规金融 的作用，通过构建一个包括异质的中小企业借款者和异质的贷款者的金融市 场模型，可以证明金融市场的分割和民间金融的市场特征是三方主体各自优 化行为相互影响的结果。 此外，国内学者还结合我国的特殊国情对民间金融产生的相关理论做 了有益探索。姜旭朝、丁昌锋提出现代民间金融发展的主要原因是由于现代 3 武志，中国地方金融体系的改革与重构 m，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2006，p241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1 经济形式的多样性和地区经济发展的不平衡性，以及金融形式和金融结构发 展的不平衡性，以及由此所造成的多种经济形式和结构并存的局面。民间金 融往往是金融创新的源泉。张杰从金融制度结构变迁的角度认为民营经济金 融困境的解除不能依赖于现有的国有金融框架，而要寻求以内生性为特征的 金融制度创新，而民间金融恰恰具有对民营经济的内生性支持的特点。叶敏 构建了一个发展中国家利率市场均衡模型，并指出由于发展中国家金融市场 具有非出清和非单利率均衡的特征，使得民间金融与正规金融面临的信息成 本大不相同，不同的信息成本和信息甄别机制把金融市场分割为几个部分。 本文在结合以上分析的基础上，尝试从制度经济学的角度来对我国民间 金融产生的原因加以分析。 2.1.1 民间金融产生和存在的制度分析 诺思认为，制度是通过建立一个人们相互作用的稳定的结构来减少不确 定性， 是为了决定人们的相互关系而人为设定的一些制约， 主要由正式制约、 非正式制约和它们的实施方式构成。通常，在社会制度结构中会同时存在适 合不同领域的多种制度，彼此之间存在“互动关系”或“共生关系”，相互 影响，即某项制度的变迁会影响其他制度。 4 当现存制度能够较好的满足人们的需求时，制度供求双方处于均衡状 态。而当这种均衡状态被打破，现有制度安排无法满足需要时，人们便会尝 试改进制度。在渐进改革进程中，次级制度安排大体上是对现存基础性制度 安排的弥补和修正，在某些范畴甚至是一定程度的背离，但“这种背离、修 改或者绕开现存基础性制度安排的变化会不断产生出压力，从而导致对基础 性制度安排进行根本性的修改”。 5这种制度的非均衡，就表现为制度供给小 于或大于制度需求。 具体到我国的金融市场， 民间金融产生的根本原因就是： 金融制度供给小于制度需求。 2.1.1.1 从制度需求角度看 建国初期，我国政府对金融运行采取的是严格管制的政策，所有金融活 动均须纳入政府掌控之中，一切管制外的金融活动均被视为非法而加以取 缔，在这样的背景下，民间金融曾一度消失匿迹。在经济体制改革以前，由 于金融资源紧缺，为使改革能顺利进行，我国采取的是集中全国有限的财力 4 诺思，刘守英译，制度、制度变迁与经济绩效 m，上海三联书店，1994，p33 5 诺思，经济史中的结构与变迁m，上海三联书店，1991，p52 我国民间金融发展论析 12 支持国有经济的做法。国有金融制度安排对于转轨经济条件下保持国有经济 增长做出了重大贡献。从某种程度上说我国的改革成就是以金融资源的低效 率配置为代价的。但是随着非国有经济的迅速发展，非国有企业为实现技术 升级和规模扩大也急需金融支持，而在国有金融垄断制度下，金融资源的供 给有着浓厚的“所有制歧视”色彩，绝大多数小型私营企业不能从国有正规 金融得到充足的资金。这与目前非公有制经济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严重不 符。调查显示，到 2006 年非国有经济对 gdp 贡献已达 61，对工业增加值 的贡献已达 74，而在全部银行信贷资产中，非国有经济使用的比率不到 30，70以上的银行信贷仍然由国有部门利用。在这种情况下，非公有制 企业为了获得发展所需资金，只能依靠民间金融市场。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民营经济增长较快，在国民经济中占的地位越来 越突出。国家工商局统计数字表明，截止到 2006 年 10 月底，我国中小企业 数已达到 4200 多万户，占全国企业总数的 99.8%，经工商部门注册的中小企 业数量达到 430 多万户，个体经营户达到 3800 多万户。表 2.1 列出 2006 年 第二季度民营经济的最新指标。 表 2.1 2006 年第二季度民营经济的主要指标 指标 单位 民营经济 其中：私营个体 占全社会 gdp 比重 % 61.3 47.3 占全部工业比重 % 74.6 70.0 占全社会零售额比重 % 95.6 81.9 占全社会投资比重 % 72.5 47.9 资料来源：根据 2006 年中国金融年鉴资料整理 从表中数字我们可以看到非公有制经济占据着国民经济的重要地位。民 营经济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已达 61.3%，所创造的工业产值占全部工业的比 重更是达到了 74.6%。一方面，民间金融的快速发展，产生了对资金的巨大 需求。但另一方面，国有金融在信贷资金的分配上给予他们的支持却是十分 有限。1993 年的统计数据显示，正规金融机构对非国有经济贷款占全部贷款 的比例最高也就只有 21%，2002 年这一数字甚至只有 13.3%。显然，融资已 成为中小企业发展的瓶颈。 在这种形势下，鉴于中小企业的突出贡献和强烈的融资愿望，政府做出 了许多政策上的调整。比如，政府要求银行为中小企业提供贷款，并成立了 信用担保体系，为中小企业贷款提供信用担保，但是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3 并未得到缓解。大部分非国有经济企业仍需依赖民间金融这一融资渠道。这 必然导致使其对民间金融的强烈需求。可以认为，非国有企业选择民间金融 作为一种重要融资途径，是金融主体自身内在的要求，也是非国有企业在外 部资金供给不足的情况下的无奈选择。它内生于非国有企业的融资需求之 中，内生于非国有企业面临的经济金融环境。 6 与此同时，随着市场化改革的推进，计划经济体制下原有的一些福利制 度也相应的发生变化，特别是医疗、教育、养老等福利制度的改革，改变了 人们的消费预期。在加上近年来收入增长缓慢又缺乏其他的收入渠道，社会 保障体系也不够完善，这些制度的变革，无疑是加大了人们的生活成本，刺 激了居民对民间金融的需求。在我国许多地区，尤其是农村，民间金融甚至 是帮其应对大笔开销（如婚丧嫁娶、生病、孩子上学等）的主要手段。 2.1.1.2 从制度供给角度看 从制度供给方面看，金融作为一种制度资源是从经济运行中衍生出来 的。因此，它必然要随着经济的发展和转变而转变，以满足经济发展需要。 一般来看，制度变迁方式分为两种：诱致性变迁和强制性变迁。其中由政府 通过制定、颁布法律法规自上而下强制推动的制度变迁属于强制性变迁的范 畴；由获利主体自发行动，自下而上逐渐实施的制度变迁则是诱致性制度变 迁。强制性变迁容易激化社会矛盾和引发社会动荡，改革成本即制度转换的 “交易费用”较高；而诱导性变迁则由于有一个从体制外到体制内的缓冲过 程，因而是一种比较稳定的制度变革形式。 7 我国的民间金融属于典型的诱致性制度变迁的产物。在我国，金融体制 改革的步伐同整个经济体制改革相比明显滞后，以致在资金供给上无法满足 各方面的融资需求，存在着较大的资金供求的矛盾。我国的四大国有银行掌 握着全国大部分的金融资源，占据了全国存款总额的大部分，也是主要的贷 款发放者。但是，由于受到传统体制下形成的根深蒂固的“所有制歧视”的 思维影响以及信息不对称带来的成本问题，国有银行在金融资源分配过程中 存在严重的所有制偏见和规模歧视，以致其信贷资源长期以来主要都被分配 给国有经济，非国有经济极少能够得到垂青。 改革开放多年来，中国的民营经济有了很大发展，非国有经济的规模早 已经超过了国有部门，在中央的文件上，甚至一些法律条文中,也承认了民 6宋丽伟，民间金融在中小企业融资中的作用及其规范发展研究d，山东大学，2006，p27 7 马津龙，温州股份合作企业制度建设研究课题m， 1993 年。 我国民间金融发展论析 14 营经济的合法存在，但是在金融业，民间金融却始终处于非法地位。我国的 金融体系是一个以国有金融为主的体系，不仅四大国有商业银行具有国有性 质,其它股份制商业银行也都是由各级政府管辖并拥有控股权，即使是城市 信用社和农村信用社也都具有明显的官方金融性质。随着改革的深入，非公 有制经济得到极大发展，市场逐渐形成了多元化的利益主体。多元化的利益 主体必然产生多样化的市场需求。与此同时，我国实行的却是国有金融垄断 制度。金融市场供需双方严重不对称，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急切需要进行制 度创新。民间金融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自发形成的制度安排。 从图 2.1 中数字我们可以看到， 金融供给存在严重不足。 2000 年至 2004 年间，在国家银行的各项贷款总额总体呈较快增长的情况下，乡镇企业贷款 在贷款总额中的比例却增长缓慢，乡镇企业贷款增长率长期低于同期的贷款 总额增长率，在 2000 年甚至还出现了负增长。 图 2.1 国家银行贷款总额增长率及乡镇企业贷款总额增长率 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2005），中国统计出版社，2005 年，相 关资料整理得来。 金融供给的不足不仅表现在总量上，亦表现在相对数量上。表 2.2 中的 数据显示，1999 到 2004 年间，私营及个体贷款总额及所占比重虽有所增长， 但增长缓慢，1999 年这一数字为 0.62%，到了 2004 年私营及个体贷款总额 也仅占贷款总额的 1.17%。这显然与乡镇企业、私营企业及个体经济等非公 有制经济对国民经济所作的贡献、所占的地位极不相称。在正规金融供给严 重不足的环境下，正是民间金融给予非公有制经济极大的支持，补充了正规 金融的作用。 -10% 0% 10% 20% 30% 贷款总额增长 率 乡镇企业贷款 总额增长率 贷款总额增长率6%13%16.90%21.10%12.80% 乡镇企业贷款总额 增长率 -2.10%5.10%6.20%12.40%5.10% 20002001200220032004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5 表 2.2 国家银行信贷总额、农业、乡镇企业、私营企业及个体贷款 项目 1999 2000 2001 2002 2003 2004 各项贷款总额（亿元） 93734.399371.1112314.7131293.93158996.23178197.8 乡镇企业贷款总额（亿元） 6161.36060.864136812.267661.558069.2 乡镇企业贷款占比（%） 6.576.15.715.194.824.53 私营及个体贷款总量（亿元）579.1654.69181058.771461.592081.6 私营及个体贷款占比（%） 0.620.660.820.810.921.17 资料来源：中国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局，1998-2005 事实上，在缺乏正规金融体系支持的情况下，中国非公有制经济若要实 现高速发展，就必须借助于民间金融。多年来我国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的主 要部分都来自于自筹和其他资金， 而这些正是民间金融的范畴。 在表 2.3 中， 我们可以看到，多年来，企业投资来源中有 60%以上来自自筹及其他，2000 年来这一比重还有加大的趋势，而对企业来说，即使是在高利润行业，靠自 身积累来实现这么多投资也是很困难的。因此中小企业必然寻求自我积累和 从银行获贷以外的渠道来筹集投资资金。 我们如果从制度经济学的角度来解释这些数据，可以这样理解，民间金 融的出现， 其实就是经济转轨时期， 为克服相对滞后的金融体制改革的缺陷， 而由民间自发创造的旨在改变原有资金流动格局，从而促进私人部门发展的 一项制度供给。也就是说，政府不能提供足够的金融制度供给，顺应时势而 生的民间金融则正好填补了这一制度供给的空白。民间金融实际是民间经济 组织基于自身的利益目标，为响应制度不均衡引致的获利机会而自发进行的 金融制度创新。 表 2.3 2004 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资金来源构成（%） 年份 预算内 国内投资 利用外资 自筹及其他 1990 8.7 19.6 6.3 65.4 1995 3.0 20.5 11.2 65.3 2000 6.4 20.3 5.1 68.2 2002 7.0 19.7 4.6 68.7 2003 4.6 20.5 4.4 70.5 2004 5.7 18.5 5.3 70.5 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2005），中国统计出版社，2005 年 我国民间金融发展论析 16 总之，金融资源的垄断构成了金融体系主要服务对象的单一化与我国经 济主体的多元化之间的矛盾，也即金融制度供给和金融制度需求之间的矛 盾。随着我国非国有经济规模的不断扩大，这种矛盾越来越尖锐。而解决矛 盾的途径之一就是民间金融，那些无法获得贷款的非公有制企业可以通过民 间金融这条途径寻找资金来源，从而满足自己的金融需求。 2.1.2 民间金融产生和存在的文化背景分析 从民间金融发展来看，它是以来自于社会关系、人情、习俗和道德等约 束的非制度信任为基础的。民间金融在我国的活跃要归因于我国农村特殊的 社会结构和独特的传统，文化，习俗等因素。在这种特殊的文化背景环境下 形成了两条非正规金融发展的依赖路径，一条是依赖于血缘关系产生的特殊 信任的人情借贷；另一条是由地缘关系所形成的信誉信任。即血缘关系特 殊信任人情借贷；地缘关系信誉信任非正式合约借贷。 8而这些，从制 度经济学的意义上看，正是属于非正式制度所研究的范畴。 中国的民间金融之所以能历经千年，源于中国的社会基础是乡土性的。 中国乡土社区的单位是村落，乡上社会的生活是富于地方性的，人们活动范 围有地域上的限制，在区域间接触少，生活隔离，各自保持着孤立的社会圈 子。血缘社会是稳定的且缺乏变动的，而现代社会是个陌生人组成的社会， 各人不知道各人的底细， 这样才发生法律。 在乡土社会中法律是无从发生的， 乡土社会里从熟悉得到信任，乡土社会的信用并不是对契约的重视，而是发 生于对一种行为的规矩熟悉到不加思索时的可靠性，这是规矩。（费孝通， 1948） 民间金融的许多形式如民间自由借贷、最原始的“会”等都深深扎根于 乡土文化中。在乡土社会里，从外部来看，由于人口的流动率低，社区之间 的往来不多，因此，乡土社会的生活是富于地方性的；从内部来看，人们在 这种地方性的限制之下生于斯、死于斯，彼此之间甚为熟悉，社会秩序主要 靠老人的权威、教化以及乡民对于社区中规矩的熟悉和他们服从于传统的习 惯来保证，也即民间的非正规制度来保证。 9在这样传统的乡土社会中，人们 往往世世代代都住在同一块土地上，彼此对对方的信用状况、生活状况，甚 至连其祖宗三代，都一清二楚。这种环境下形成的人际关系对在这一区域内 的居民具有很大的道德、行为约束力。在传统的乡村社区里，由于人们的大 1 张宗军，中国农村非正规金融研究d，武汉大学，2005，p52 9 费孝通，乡土中国m，上海观察社发行，1948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7 多数生产、生活活动都是在彼此熟识的相对固定的圈子中完成，因此相互之 间的行为关系具有重复性、稳定性及收益长期性的特征。这与制度信任所支 撑的纯粹的市场交易关系完全不同。人们之间货币或非货币形式的互助行 为，并不完全是建立在即刻获得收益或补偿基础上的交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