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讼法学专业论文）侦查讯问制度研究——以律师在场、录音、录像及讯问未成年人为视角.pdf

摘 要 1 侦查讯问制度研究 -以律师在场录音录像及讯问未成年人为视角 摘 要 所谓讯问是指公安司法人员对涉嫌犯罪而受到刑事追诉的人所 进行的正式地有系统的提问讯问依据所处的刑事诉讼阶段可分分侦 查讯问审查起诉讯问和审判讯问在侦查阶段讯问以秘密方式进 行讯问仅存侦查讯问人员同犯罪嫌疑人双方无外力监督且犯罪 嫌疑人多处于羁押无自由状态犯罪嫌疑人的权利受到极大程度的忽 视与践踏刑讯逼供屡发不止基于刑事诉讼惩治犯罪与保障人权并 重的理念引入外力监督机制改革现行讯问模式增强侦查讯问中 犯罪嫌疑人人权的保障是本文的主旨所在全文共分五章 第一章为侦查讯问的概述通过对侦查讯问不同于审查起诉讯问 及审判讯问的特征描述及侦查讯问所具备的实体及程序意义的阐述 旨在说明侦查讯问制度的存在价值及其重要性 第二章为侦查讯问制度的历史演进的介绍通过对纠问式诉讼模 式下讯问制度和近现代刑事诉讼中的讯问制度的透视向读者阐明侦 查讯问制度从法官讯问中独立出来权利和权力 制衡理论在侦查讯 问中得以发展确立的历史脉络旨在从历史的角度证明侦查讯问制度 存在的独立制度价值及讯问中加强人权保障的历史必然性 第三章重点介绍讯问中的律师在场制度通过对讯问中律师在场 制度在其他国家的建立及我国所进行的讯问中律师在场制度的试验的 介绍说明在我国建立讯问中律师在场制度的必要性和可行性后通 过对我国现有讯问制度的基础分析提出在我国构建讯问时律师在场 制度的一些建议 中国政法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侦查讯问制度研究 2 第四章重点介绍讯问中的录音录像制度通过对讯问中录音录像 制度在其他国家的建立及我国司法机构所规定的和我国科研学术机构 所进行的讯问中录音录像制度的试验介绍说明在我国建立讯问中录 音录像制度的必要性和可行性后通过对我国现有讯问制度的基础分 析提出在我国构建讯问时录音录像制度的一些建议 第五章重点介绍讯问未成年犯罪嫌疑人时的 适当成年人 制度 通过对讯问未成年犯罪嫌疑人时适当成年人制度在其他国家的建 立及我国现有的的讯问未成年人犯罪嫌疑人的相关制度的介绍说明 在我国建立讯问未成年犯罪嫌疑人时适当成年人制度的必要性及 现实可行性并在此基础上提出在我国构建讯问未成年人犯罪嫌疑人 时适当成年人制度的一些建议 关键词关键词侦查讯问 律师在场 录音 录像 适当成年人 前 言 1 前 言 侦查讯问作为一项侦查措施在侦查程序中有着重要的积极作用但由于其 特殊的制度构造使得其对犯罪嫌疑人权利的侵犯也存在较大的可能性 古往今来 不少冤假错案的发生均源于不正当的讯问对此英国曾经一度否认讯问制度的存 在价值但后来的事实证明讯问是审前程序尤其是侦查程序中用以获取犯罪证 据或其他涉案线索查明案件事实不可或缺的一种方式在肯定讯问积极性的同 时规范讯问摒除讯问所带来的消极弊病方是现代讯问制度改革的正确走向如果 我们把整个侦查讯问比作一个木桶的话将用于规范讯问的各项制度视为组成木 桶的个个木片木桶中所承载的水则可视为对犯罪嫌疑人权益的维护程度及讯问 程序规范的严密程度任何一个木块的缺失或短小不足都会影响到整个讯问过程 的正当化和犯罪嫌疑人权益保护的完善化建立讯问中律师在场录音录像制度 以及在未成年犯罪嫌疑人的讯问中建立适当成年人制度通过监督手段规范了 讯问同时又保障了犯罪嫌疑人的权利当然仅仅靠引入这几项制度增加这几 个木块的长度是远远不够的为此笔者在构建这几项制度的同时讨论了配套制度 的构建制度的重构无疑将会带来刑事诉讼巨大的变革变革的过程是充满镇痛 的在考虑各方接受能力及我国国情发展水平的情况下变革不能过于激进无 论如何改革的过程虽会布满荆棘但结果却令人期待 中国政法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侦查讯问制度研究 2 第一章 侦查讯问概述 一侦查讯问的概念及其特征 讯问作为贯穿刑事诉讼的一项活动是公安司法人员对涉嫌犯罪而受到刑 事追诉的人1所进行的正式地或有系统的提问 依据讯问所在的刑事诉讼阶段可将讯问分为侦查讯问审查起诉的讯问和 审判讯问所谓侦查讯问是指侦查人员为了查明案件真相依法对犯罪嫌疑人进 行审问的一种侦查活动其担负着查清犯罪嫌疑人的全部罪行收集犯罪证据 追查同案犯和发现其他犯罪线索保障无罪的人不受刑事追究研究和掌握犯罪 动态和对犯罪分子进行认罪服法改恶从善教育的多项任务所谓审查起诉讯问是 指检察机关在公诉阶段为了确定侦查终结的刑事案件是否应当提起公诉而对 侦查机关确认的犯罪嫌疑人的犯罪事实和证据进行全面审查核实时进行的讯问 2 而所谓审判讯问则是指审判阶段审判人员公诉人在法庭上对被告人进行的讯问 3 二侦查讯问的特征 侦查讯问作为讯问的开端对审查起诉讯问和审判讯问起着基础铺垫作用 同审查起诉讯问审判讯问相比有着明显的区别特征 第一从讯问的发生阶段看侦查讯问发生于诉讼开始的阶段对诉讼 活动的下一步发展影响较大具有方向性的指导意义在侦查阶段侦查人员对 证据的掌握较少对于何人源于何种目的采用何种手段进行犯罪了解甚少通过 讯问挖掘线索寻找其他证据往往被侦查人员视为侦破案件的一件利器侦查讯 问的作用较为凸显 第二从讯问的方式看侦查讯问同其他讯问相比多采用不公开的方式进 行由于缺少外力监督易于发生滥用权力侵犯人权的现象一旦发生刑讯逼 供会给后续的刑事诉讼带去较大的负面影响 第三从讯问的对象看侦查讯问同其他讯问相比所讯问的对象除累犯外 多初涉犯罪对刑事法律及刑事司法政策了解较少对讯问也缺乏应对和防御能 力易于被诱导欺骗和恐吓被讯问的犯罪嫌疑人的保护意识及能力亟待加强 1 参见陈光中主编 刑事诉讼法北京大学出版社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 年版第 63 页涉嫌犯罪而 受到刑事追诉的人是对犯罪嫌疑人和被告人的统称 2 徐美君著 侦查讯问程序正当性研究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3 年版第 29 页 3 同上 第一章 侦查讯问概述 3 二侦查讯问在刑事诉讼中的意义 基于侦查讯问所处的特定阶段和特有特征其存在具有实体和程序上的双重 意义 一一侦查讯问的实体意义 侦查讯问的实体意义 讯问作为审前程序的一部分其实体价值同审前程序的实体价值相一致 自古讯问对案件的最终解决都起着关键作用通过讯问所获得的犯罪嫌疑人的 口供在古代西欧曾有着证据之王的称号在古代无论是中国还是外国在 科学技术极端落后的情况下通过讯问获取口供往往至关重要到了现代尽管 现代社会在犯罪侦查技术方面不断取得进步但是犯罪常常是在秘密状态下实 施的如果无法找到该犯罪的普通证人那么-假如警察调查不是原地踏步不 动的话除了寻找有罪的证人并讯问他们问题别无他法这里的有罪证人是指那 些正式因为他们被怀疑涉嫌了犯罪而被怀疑对犯罪情况有所了解的人 4对于讯问 的结果大致可以分为以下三种情况 1若有罪者对罪行进行诚实供述有利于及时准确查明案情惩治犯罪 因为如若犯罪嫌疑人是犯罪行为的真正实施者作为一个犯罪事件的亲历 者对自己所犯的罪行从动机意图到作案的细节过程乃至犯罪的最终结果都有着 深刻的感受如果他不撒谎的话便没有比他的口供更为确实的证据了5 2若接受讯问的犯罪嫌疑人并没犯罪则其所做的辩解有助于洗刷自己 的嫌疑避免错案的发生同时在确有犯罪事实发生的情况下可帮助侦查人员 及时调整侦查视线寻找真正的犯罪人 3若有罪者对罪行做出了虚假描述通过对讯问中所得供述的分析找出 供述中前后矛盾之处有助于侦查人员发现破案线索若无罪人对罪行做出了承 认则也可以从讯问供述中寻找证明供述虚假的蛛丝马迹从而发现其他线索 探求真凶 事实上在讯问过程中由于区分犯罪嫌疑人的辩解和狡辩并非一件容易的 事同时侦查人员有时出于通过讯问获取更多的与正在调查的犯罪无关的其他 犯罪信息的目的考虑往往会在讯问中对犯罪嫌疑人通过各种方式施加压力不 可避免的会影响到口供的真实性侵犯犯罪嫌疑人不得强迫自证其罪的权利因 此在重视侦查讯问实体意义的同时对讯问进行制度化的规定可保障讯问程序 4 culombe v. connecticut, 367 u.s. 568,81 s. ct. 1860,6l.ed.2d 1037(1961) 5 宋英辉 吴宏耀著刑事审判前程序研究法律出版社2002 年版第 151 页 中国政法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侦查讯问制度研究 4 价值的实现 二二侦查讯问的程序意义 侦查讯问的程序意义 讯问的程序价值同讯问的实体价值紧密相连讯问作为刑事诉讼审前程序的 一部分自然也应当体现刑事诉讼的价值理念诚然刑事法律以惩治犯罪保障 社会安定为目的但其应以保障无辜为前提事实上在任何一个现代民主社会 中法律制度的构建均当以权利保障为核心依据这一理念对讯问的方式加以 规定以增强犯罪嫌疑人在讯问中防御能力确保口供的真实自愿性避免侵及无 辜便显出无比的重要同时由于审前程序相对与审判程序在时序上的优先性 审判程序从某种意义上讲仅是一种事后救济的程序而通过审前程序尤其是讯 问程序来发现犯罪事实查获犯罪的能力的高低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审判的对象 实体内容和最终结果具体来讲侦查讯问的程序意义有二 1程序的正当文明可有效预防冤假错案的发生促进实体公正的实现 在刑事诉讼中对事实上有罪的人错定无罪与打击犯罪的刑事政策目标直 接矛盾或许这种现象可以援引更高的价值目标即保障无辜者不受定罪勉强加以 解释的话但是无论如何对于无辜者错定有罪的情况较之于有罪人错定无罪而 言更加不可容忍 6讯问程序的正当文明 意味着刑讯逼供的无所遁从保障了无 辜者的正当利益防止了因刑讯而导致的不真实供述的形成在一定程度上避免 了冤假错案的出现实现了判决上的实体公正 2程序的正当文明体现了刑事诉讼程序公正的理念有利于人权的维护 保障人权同惩治犯罪一起并列为刑事诉讼的两大基本目的讯问程序的正 当文明讯问过程的规范有序避免了刑讯逼供的发生亦避免了对被讯问人身体 及心里上所造成了不正当侵害捍卫了人权 6 参见魏晓娜 排除合理怀疑的哲学基础与程序保障载于诉讼法论丛第 6 卷法律出版社2001 年 版第 83-85 页 第二章 侦查讯问制度的历史沿革 5 第二章 侦查讯问制度的历史沿革 一纠问式诉讼模式下的讯问制度 所谓纠问式诉讼是对封建专制时期刑事诉讼程序的理论概括在纠问式的诉讼模 式下讯问具有以下特点 7 1实行国家追诉主义但法官在诉讼中仍享有广泛的权利集侦查起诉 审判权力于一身不但主持案件的法庭审理还担负着积极主动追查犯罪的责 任即在纠问式诉讼模式下无讯问方式阶段性的划分侦查讯问尚未从法官讯 问中独立出来成为一个独立的讯问阶段 在国家产生之初对犯罪的追诉被视为被害人个人的权利随着社会矛盾的 激化追诉的观念得以改变犯罪被视为对整个社会整体的危害对社会安定状 态和社会成员安全感的破坏 国家有责任维护社会和谐秩序及社会成员正当利益 对犯罪进行追诉国家追诉主义的建立取代了原始的私诉但实行国家追诉主义 之初并没有审前程序的划分法官身兼诉讼多职在 17 世纪的法国法官主导调 查和判决对被告人负有立即仔细勤勉地对其进行讯问的责任在当时 的德国侦查程序的主导者同样是法官他对犯罪嫌疑人进行讯问的目的是为了 使犯罪嫌疑人俯首认罪 8 2被告人不具有诉讼主体地位主要作为被纠问的客体存在被告必须承担 证明自己有罪或无罪的责任有义务回答讯问所提出的问题如法国 1970年的 刺令规定禁止被告人获得代理人的帮助 被告人必须亲自回答讯问所提出的问题 3口供被视为证据之王刑讯合法 在纠问式诉讼模式下犯罪嫌疑人负有积极协助国家查明案件事实的义务由于 过分强调被追溯人供述的结果价值而忽略了讯问活动本身的过程价值使得获取 犯罪嫌疑人的口供成为讯问所追求的第一要务即便采用刑讯逼供的方式也是无 可厚非的 在欧洲中世纪由于战争的频繁和社会治安形势的严峻统治者将社会秩序 的维护寄希望于了刑讯为了追使犯罪交代罪行为了对付陷于矛盾的罪犯为 了使罪犯揭发同伙为了洗涤耻辱而在诉讼中对犯人进行刑讯由于为多数 国家采用已经成为一种合法的暴行 9源于 人只有在痛楚下才能说出实情 10 7 参见汪海燕著 刑事诉讼模式的演进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4 年版第 63-124 页 8 德克劳思.罗克信著吴丽琦译刑事诉讼法法律出版社 2003 年版第 619 页 9 意贝卡利亚著黄风译论犯罪与刑罚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 1993 年版第 40 页 10 汪海燕著 刑事诉讼模式的演进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4 年版第 81 页 中国政法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侦查讯问制度研究 6 这样一种观念刑讯被确立为合法并在中世纪得到普遍适用 在 17 世纪实行纠问式制度的法国 法官对被告实行秘密讯问 绝大多数案件 中如果缺乏被告人的口供被告人是不能被处以较重的刑罚的于是讯问便显 得突出的重要法官全部的艺术就在于取得被告人的供述 11对于刑讯 当时的 法律对刑讯的方法刑讯的次数等都有着细致的规定 总之在纠问式的诉讼模式下社会利益凌驾于个人利益之上纠问式诉讼 所要做的正是防止由于过分尊重个人权利而不能确保对犯罪人进行追究的情况发 生况且一个坏人也不值得受到给予一个公民的全部保障在某种程度上结果 适中都可以证明适用手段正确 12 二近现代刑事诉讼中的讯问制度 随着法国大革命的爆发人权思潮的高扬近现代刑事诉讼讯问制度出现了 诸多质的飞跃与纠问式诉讼的讯问制度相比有以下几点显著特征 1侦查成为一个独立的诉讼阶段产生了专门负责侦查的机构即警察机构 侦查讯问亦同审判讯问相分离成为了一项独立的制度 由于纠问式的国家追诉主义下法官集侦查起诉审判权力于一身却缺乏必 要的监督制约使得司法权出现滥用导致了大量冤假错案的发生于是出于保障 人权及捍卫诉讼公正的考虑有了专门负责追诉的机关同审判机关的分离警察 机关在此背景下孕育而生担负起了查获被告人及收集证据的责任在法国警 察的管理中央化受国家警察总监的直接指挥警察分为行政警察和司法警 察两部分其中司法警察负责发现犯罪和查明犯罪人为司法机关追诉与审判犯 罪提供必备条件 13在英国 警察的管理则较为地方化无论如何虽然在各个国 家警察机构的设立方式等级设置有所不同但他们都被视为刑事司法系统的 守门人担负着侦查的职责并通过侦查包括讯问手段查明案件决定某人是否纳入 刑事司法程序的历练 2侦查讯问成就了权利与权力的平衡关系现代诉讼模式下侦查机关 有讯问的权力同时被讯问的人员也有着自我决定是否接受讯问的权利犯罪嫌 疑人不再负有协助国家追诉机关查明案件真相的责任反对强迫自证其罪的现代 刑事诉讼原则得以确立 沉默权藉此建立并有了各项保障沉默权实现的制度规定 11 法卡斯东.斯特法尼乔治.勒瓦索贝纳尔.布洛克著罗结珍译法国刑事诉讼法精义中国政法大 学出版社 1999 年版 12 同上 第 76 页 13参见宋英辉 孙长永刘新魁等著外国刑事诉讼法法律出版社2006 年版第 257-259 页 第二章 侦查讯问制度的历史沿革 7 如米兰达规则等 在警察侦查权日益受到重视的同时警察侦查权对犯罪嫌疑人的负面影响也引 起了社会的关注规范控制警察的侦查权成为保障刑事诉讼公正的关键问题之 一被追诉的个人不再是国家实现某种目的的工具而是刑事诉讼活动的主体 为保障被追诉人在刑事诉讼中的主体地位 犯罪嫌疑人在讯问时被赋予了沉默权 有关沉默权制度英国的1984 年警察与刑事证据法美国的宪法第五修正案 德国法国日本等各国的刑事诉讼法均对此做出了相关规定 3为防止犯罪嫌疑人受欺骗误导其在侦查阶段被赋予了律师帮助权犯 罪嫌疑人有权在侦查阶段申请向律师寻求法律帮助 4 刑讯逼供被确立为非法 通过刑讯所获取的口供将被作为非法取得的证据 予以排除在美国不但刑讯逼供所获取的口供将会排除依据毒树之果理 论按照刑讯逼供所得口供搜寻出的其他实物证据也将被排除在英国刑讯逼 供所获口供同样不具可采性因刑讯逼供所带来的口供自愿性的破坏及对人权的 侵犯使得英国一度否认讯问存在的必要性但鉴于讯问不可抹杀的积极意义侦 查讯问又得以重新施行同时为保证口供的真实性与自愿性确立了一系列的原 则和制度加以保障如反对强迫自证其罪的特权讯问时的律师在场权及讯问时 的录音录像制度等 基于保障人权的理念刑讯逼供在世界各国均被确定为非法如英国的警 察与刑事证据法 规定任何警察人员不得用压制手段获得犯罪嫌疑人对问题的 回答或诱出他的任何供述除非德国刑事诉讼法第 136 条也规定对 于被指控的人不允许用虐待疲劳战术伤害身体服用药物折磨欺诈或者 催眠等方法予以侵犯禁止以刑事诉讼法不准许的措施相威胁禁止以法律没有 规定的利益相许诺禁止使用有损被指控人记忆力理解力的措施为预防 刑讯逼供的发生世界各国又制定了相关的防御制度如讯问时的律师在场权 讯问时的录音录像制度等本文将在以下章节中对各项制度展开详细论述故再 次就不做赘述 中国政法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侦查讯问制度研究 8 第三章侦查讯问中律师在场制度的建立 一国外侦查讯问中律师在场制度的建立 一一美国 美国 在美国律师在场权制度的建立是从律师帮助权上发展延伸的律师帮助权 是一个较大的范畴它大体上分为审判中的律师有效辩护权和审前程序中的律师 在场权讯问中律师在场权同辨认时的律师在场权一起构成了审前程序的律师在 场权 包含讯问时律师在场的律师帮助权在一系列联邦判例的推动下经历了从 联邦到州的普及过程并逐渐演化成了一种宪法性权利权利的保障更加趋于制 度化 美国宪法第五修正案规定了程序正当的原则第六修正案则赋予了被告获得 律师帮助的权利在美国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宪法第六修正案中律师帮助权的 含义仅为被告人如有经济能力他便可以聘请律师为自己辩护如被告人请不起 律师他只能在没有律师帮助的情况下接受审判1932 年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第一 次在鲍威尔诉亚拉巴马州powell v. alabama 287 u.s. 45(1932)一案就贫困 被告人的律师帮助权做出判决但仅将贫困被告人要求免费律师帮助的权利限定 于死刑案件1963 年吉迪恩诉韦因怀特案gideon v. wainwright372 u.s 335 1963扩大了对贫困被告扶助的范围被告人在被指控犯有重罪时有权要求法 院为其指定免费律师1972 年argersinger v. hamlin407 u.s 251972一 案进一步扩大了贫困被告人的律师帮助权将要求免费律师服务的权利扩大到了 所有被告人会被判处监禁的案子中最高法院在该案的判决中写到无论从历史 渊源上讲还是从法院的判决上讲宪法第六修正案在语言上都没有暗示将律师 帮助权仅限定在一小部分罪行的犯罪内的意思不论如何在讯问时由于尚不 涉及到指控罪行的问题所有的贫困被告都有获得免费律师服务的权利至此 包含讯问时律师在场的律师帮助制度在联邦得以全面确立 1868 年的第十四修正案则将原本只适用于联邦系统的宪法修正案确立的刑事 司法原则以案例法的方式推广到了各州从而完成了程序正当原则在全国范围 内的统一适用 在律师帮助权在联邦全面确立之前米兰达诉亚利桑那州一案已将讯问时的 律师在场权问题推向了一个高潮将此权利用一种程式性的样板固定了下来 第三章侦查讯问中律师在场制度的建立 9 联邦最高法院所形成的米兰达规则写到a(d)在没有其他有效措施 下以下保障宪法第五修正案的程序必须遵守在进行任何讯问之前必须清楚 的告知被羁押人1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所讲的一切都可在法庭上用作对你不利 的证据2你有获得律师帮助的权利讯问时有权要求律师在场3如果你没 有钱委托律师我们将为你指定一名律师 (e)在讯问之前或在讯问过程中犯 罪嫌疑人表示想要保持沉默讯问必须停止如果他表示想要见律师讯问必须 停止直到律师到来(f)在律师不在场的情况下进行的讯问并且取得了供述那 么要由政府来证明被告明知且理智地明智地放弃了律师权(g) 在被羁押讯问 期间犯罪嫌疑人回答了一些问题但没放弃他的特权他还可以在后来的讯问 中主张保持沉默(h)给予警告并且放弃权利是被告人作出的有罪供述或无罪辩 解具有可采性的先决条件 对米兰达规则的含义应着重从以下几个方面理解 米兰达规则将犯罪嫌疑人获得律师帮助的权利扩大到侦查阶段包括讯问 和辨认之时且每次讯问之前都必须宣读米兰达警告 米兰达规则强调讯问前必须告知犯罪嫌疑人权利讯问不仅包括直接的提 问还包括企图引出犯罪嫌疑人供述回应的其他一些间接方式 14但如果是犯罪嫌 疑人在警察向其提问前自发的讲述与犯罪有关的事实不适用米兰达规则 米兰达规则重在保障犯罪嫌疑人羁押状态下的供述是自愿的没有违反宪 法第五修正案羁押状态下的讯问米兰达警告必备非羁押状态下米兰达警 告并不是必要条件 米兰达规则并不强制要求警察有为犯罪嫌疑人聘请或指派律师的义务如 果你不对其进行讯问你就不必但如果你想要通过讯问了解更多的案情的话 你就必须满足犯罪嫌疑人聘请律师的请求如果犯罪嫌疑人无聘请律师的经济能 力警察有为其指派律师的义务所有的犯罪嫌疑人不论贫富所犯罪刑的严重 程度均有获得律师帮助的权利 米兰达规则本意并不在于阻止阻止嫌疑分子说话 自白或解释它仅仅要 求必须告知嫌疑分子他可以请一位律师并且如果本人愿意也可以不说话 假使他能通过回答警察局所提的问题把他所受的牵连解释清楚他也可以放弃 保持缄默和聘请律师的权利 最高法院在米兰达一案中阐述讯问时律师在场权的意义时亦有这样一段论 述单独隔离进行讯问的做法是同我们国家最珍视的准则之一也就是不能强迫 14 rhode island v. innis 446 u.s. 2911980在此案中犯罪嫌疑人因涉嫌谋杀被逮捕在将其送往警局的 车上三个负责押送的警官在闲聊中提到案发现场离一个智障学校特别近希望那些孩子不会因碰巧捡到凶 器而受到伤害犯罪嫌疑人在听到警察的闲聊后深感不安主动打断他们的谈话并说出了凶器丢弃的地方 该案在审理中法官认为警察之间的闲聊并不是针对犯罪嫌疑人的谈话并没有引出其有罪供述的意图故 不属于间接的讯问方式不适用米兰达规则 中国政法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侦查讯问制度研究 10 某人把自己陷入刑事案件的规定相抵触的除非采取适当的保护手段来消除羁押 场所故有的强制因素否则从被告人那里得到的任何供述都不是真正的自由抉 择的结果律师在场在某种程度上消除了羁押场所所带来的强制因素同时律 师在讯问中到场还可能具有其他重要的辅助作用如果犯罪嫌疑人决定于负责讯 问的官员进行交谈那么有律师的协助会使警察进行恐吓威逼的可能性大为减少 如果实施了强迫律师也可以在法庭上作证另外律师在场也可以保证被告人 向警方作准确的供述 总的来说律师在场权基于犯罪嫌疑人不得强迫自证其罪的宪法性权利而存 在并试图藉此强化审前程序的公正性律师在场权延伸到侦查讯问阶段使对犯 罪嫌疑人权利的保护体系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锁链制约了警察在讯问中权利的滥 用使讯问获得了一种新的尊严供认更具诚实性和可靠性罪犯对并非因强逼 而作的供认一般不会再行否认保证了供述的自愿性 目前在美国律师在场权已硕完善成为美国刑事司法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为确实保障权利的实现米兰达警告进一步强调了告知作用在很多警署有关 米兰达警告不仅有成人版还有专为未成年人设计的青少年版不仅有经典的英文 版还有辅助的拉丁版同时到场的律师一般由犯罪嫌疑人聘请如犯罪嫌疑人 无能力聘请律师时则有警察部门负责指派指派律师从登记造册的律师中选取 在第一时间通过电话通知无论如何阻碍律师在场的权利将产生程序结果无效 的后果 二二英国 英国 在英国 19 世纪的后 25 年司法机关曾一度否定警察对被拘留者的讯问权认为 其违宪卡维.j 法官在 1983 年宣称如果法律允许警察使被拘留者经受讯问而 且没有任何人在场目睹讯问行为的进程然后得出反对他的讯问结果这将是令 人震惊的 15在卡维看来 一份被视为后悔和悔罪的供述被羁押者在审判中提 出翻供是一件令人心存焦虑的事情在警察不被信任的前提下讯问所获取的口 供常常被遭到排除1984 年问世的警察与刑事证据法转变了这种现象在讯 问有律师监督的情况下口供因保障了自愿性而具有了证据上的可采性警察与 刑事证据法守则 c 规定犯罪嫌疑人有权要求讯问时会见律师一旦其提出要求 除例外情形外讯问均应当推迟直至律师到达为止当在场律师的行为或方法阻 止或妨碍了正常的讯问时讯问人员可中断讯问并向一名级别不低于警长的警 官请示由其自由裁量做出是否在后续的讯问中排除律师在场的决定 15 英麦高伟 杰弗里.威尔逊主编姚永吉等译英国刑事司法程序法律出版社 2003 年版第 43 页 第三章侦查讯问中律师在场制度的建立 11 三三其他国家 其他国家 除英美以外其他一些国家也都有关于讯问时律师在场的相关规定法国刑 事诉讼法第 114 条规定在初级预审阶段除非当事人的律师在场或已经合法 传唤不得听取当事人的陈述讯问当事人或者让其对质除非当事人放弃此项 权利 16 意大利刑事诉讼法第 350 条规定司法警察管从被调查人那里获得有 助于侦查工作的概要情况应当在辩护人参与下进行根据具体的地点和紧急情 况司法警察官员可以在辩护人未出席的情况下向被调查人了解有助于立即开展 侦查工作的消息和情况但是由此而获得的信息和材料禁止纳入档案并且禁 止加以使用另外律师不在场时司法警察官员可以听取被调查人的自动陈述 但所获的有关材料除用作弹劾被告人的证据外不得在审判中使用 二我国在侦查讯问中建立律师在场制度的尝试 一一立法现状及存在的问题 立法现状及存在的问题 在我国刑事诉讼法第 96 条规定犯罪嫌疑人在被侦查机关第一次讯问后 或者采取强制措施之日起可以聘请律师为其提供法律咨询代理申诉控告 犯罪嫌疑人被逮捕的聘请的律师可以为其申请取保候审受委托的律师有权向 侦查机关了解犯罪嫌疑人涉嫌的罪名可以会见在押的犯罪嫌疑人向犯罪嫌疑 人了解有关的案件情况同时公安部发布的关于公安机关办理刑事案件程序 规定第 36 条规定公安机关在对犯罪嫌疑人依法进行第一次讯问后或采取强 制措施之日起应当告知犯罪嫌疑人有权聘请律师为其提供法律咨询代理申诉 控告并记录在案由此可看出立法已经赋予了犯罪嫌疑人在侦查阶段的律师 帮助权并规定了公安机关对犯罪嫌疑人律师帮助权的告知义务但是现有的 法律规定并没有涉及犯罪嫌疑人讯问过程中的律师在场帮助权且律师在侦查阶 段的诉讼地位尚未给予明确规定 二二有关研究机构进行试验的情况 有关研究机构进行试验的情况 在我国有关律师在场的试验始于 2003 年在联合国开发署的资助下中国 政法大学诉讼法学研究中心开始了犯罪嫌疑人第一次被讯问时律师在场的项 16 法卡斯东.斯特法尼乔治.勒瓦索贝纳尔.布洛克著罗结珍译法国刑事诉讼法精义中国政法大 学出版社 1999 年版 中国政法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侦查讯问制度研究 12 目研究初次试验仅在沿海地区珠海的职务犯罪案件中进行了尝试虽然 试验的规模较小但却让课题组的成员认识到了律师在场制度建立的必要性和可 行性于是在福特基金会的资助下中国政法大学诉讼法学研究中心又开始了 第二次的试验此次试验将律师在场扩展到了每次讯问中并为掌握在经济发 展水平不同的地区律师在场制度的不同适应程度项目组在北京海淀河南焦作 和甘肃白银展开了同步试验为保证试验样本的可参考性除一些涉及国家机密 的案件外案件采取随机性的选取模式所涉及的犯罪具有广泛性在随机抽取 的 265 名犯罪嫌疑人中涉嫌财产犯罪的共 203 件涉嫌人身性犯罪的 46 件其 他犯罪 16 件实现了案件种类的多样化同时为体现犯罪嫌疑人的自由意志 试验将律师在场同录音录像及常规讯问方式一同列为了四种可供选择的讯问方 式在试验之初由侦查人员引导犯罪嫌疑人对四种模式做出选择后又通过回访 问卷调查的形式让犯罪嫌疑人对四种方式的喜好做出排序 1试验的程序设计 1侦查人员在犯罪嫌疑人归案后向犯罪嫌疑人征求意见宣读并填写讯 问方式征询意见表对犯罪嫌疑人选择要求讯问时律师在场的由侦查人员负责 及时通知参与试验的律师到场 2律师到场填写律师在场工作记录并严格遵守律师在场须知的有 关规定在场律师可接受犯罪嫌疑人的咨询告知其国家相关的刑事司法政策 3讯问结束后在场律师应查阅核对讯问笔录核实无误后在笔录上签字 若发现笔录与供述有出入的地方在场律师应及时指出 2试验中律师的选任 为试行值班律师制度项目组在当地司法行政机关和律师协会的协助下招 募了一批业务熟练职业道德良好的律师参加到了试验中在北京实行看守所律 师坐班制度在河南和甘肃则实行电话通知值班律师制度律师参加试验由课题 组象征性的支付劳务费 3试验中所赋予在场律师的权利和义务 试验中项目组参考国外立法结合我国的讯问实践将律师在场的权利划定为 全程在场权权利告知权法律咨询权发表意见权和监督异议权当然律师行 使以上权利以尽量不影响讯问的连贯性为原则以在场见证为基础内容在讯问 人员存在严重违法行为时方能予以打断 另外在场律师必须遵守讯问纪律不得诱导犯罪嫌疑人规避讯问要点问题 不得代替犯罪嫌疑人回答提问同时应当保守案件秘密不得向包括犯罪嫌疑人 亲属在内的第三人泄漏核心案情及讯问手段同时不得接受犯罪嫌疑人的委托 在审判阶段担任其辩护人 第三章侦查讯问中律师在场制度的建立 13 4试验形成的初步结论 1犯罪嫌疑人选择律师在场方式的比例较高 本试验在设计时关于讯问方式给予了犯罪嫌疑人四种选择即律师在场录 音录像和现行常规模式四种通过试验以及同犯罪嫌疑人的访谈表明半数以 上的犯罪嫌疑人选择律师在场 17 由此可见犯罪嫌疑人选择律师在场的比例远远高 于其他三种调研分析认为之所以律师在场受到多数犯罪嫌疑人的欢迎原因有二 第一律师在场的功能最为全面律师的在场即可对讯问起到监督作用同时也 为犯罪嫌疑人带来了法律帮助第二一些涉嫌智能型犯罪嫌疑人多具备一定 的文化知识受传统教育的影响较为注重面子观念同律师在场相比录音录 像会记录下他们的言语容貌讯问的痕迹会对他们产生长久的心理阴影而律师 在场则强调讯问现场的帮助事后的痕迹并不浓烈 2律师在场并没有减少犯罪嫌疑人开口说话的概率 试验中律师在场并没有出现警察所担心的犯罪嫌疑人以沉默逃避讯问的情 形相反律师在场缓解了讯问给犯罪嫌疑人所带来的紧张压力帮助犯罪嫌疑 人直面讯问源于一种身份上的天然对抗犯罪嫌疑人往往会用一种恐惧和不信 任的眼光来看待讯问人员讯问人员对他们所作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思 想教育往往也会被他们看作是一种诱供面对法律问题他们更希望从在场律师 处得到答复当他们从律师处了解了立功自首以及从轻处罚情节的含义后他 们会在一定程度上更愿意配合侦查人员的工作实事求是回答问题针对检举立 功问题犯罪嫌疑人往往也会希望有律师在场这样他们的检举就可以得到第三 方见证从而可以避免将来在立功的认定上出现的不必要的争议 三三在我国建立律师在场制度的思考与建议 在我国建立律师在场制度的思考与建议 1建立律师在场制度的意义 1律师在场与程序参与原则 所谓程序参与原则是指程序所涉及其利益的人或者他们的代表能够参加诉 讼对与自己的人身财产权等权利相关的事项有知悉权和发表意见权国家 有保障当事人参与程序的义务 18体现在侦查阶段 尤其是讯问过程应加强犯罪 嫌疑人的参与权及参与能力而不应当将其视为讯问的客体律师在场可以为犯罪 嫌疑人提供法律咨询增强犯罪嫌疑人对法律的理解和认识从而更好的发表自 己的意见正视自己所犯的罪行提高讯问的质量 17 数据来源于试验考察报告 有关犯罪嫌疑人对四种方式选择的问卷调查在对接受试验的 265 名犯罪嫌疑 人进行回访时尚有 165 名犯罪嫌疑人依旧在押接受了回访其中共有 87 人52.7%的犯罪嫌疑人选择了 律师在场 18 宋英辉著 刑事诉讼原理法律出版社2004 年版第 106 页 中国政法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侦查讯问制度研究 14 2律师在场与程序公开 英国有句古老的谚语即争议在看得见的地方方能得到伸张从广义上讲 程序公开应当包括向权益可能会受到刑事裁判或诉讼程序直接影响的当事人公 开向当事人的亲属及其委托人及相关人公开和向社会公众公开提及程序公开 原则往往会联想到法庭阳光工程这种对对社会的公开无论如何侦查阶段由于 涉及到国家侦查手段的秘密性并不便于向社会公众公开但相对的公开却是必要 的一些学者认为在侦查讯问中强化公安机关内部上下级之间的监督与被监督关 系便可解决讯问中的弊病但同来自与外界的无任何厉害关系的第三方力量的监 督相比系统内部的监督就显得过于薄弱了讯问中引入律师在场将在场律师同 以后审判阶段的辩护人相区别保证律师的中立性可实现正义以看得见的方式被 伸张 3律师在场与程序公正 同审判过程一样讯问中依旧应当体现平等的对抗讯问当中代表国家行 使侦查权的警察同失去人身自由出于羁押状态下的犯罪嫌疑人之间的力量对比相 差是十分悬殊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可以把讯问想象成两个武士之间的决斗 只不过其中的一个头戴盔甲手握利剑而另一个却手持鱼网和鱼叉事实上 一方面大多数犯罪嫌疑人都没有接触过专门的法律知识的培训和教育甚至连 基本的法律常识都没有根本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有哪些诉讼权利以及自己 应当如何拿起那些权利作为捍卫自身利益的武器有些时候即便犯罪嫌疑人知 晓自己的权利但羁押所带来的强烈的心理压力往往也会使他陷入一种混沌状态 很难理智而冷静的同讯问人员进行平等对抗另一方面在没有外界制约的前提 下警察为了增强其优势地位往往会在言语上施以迷魂阵同样会使犯罪嫌疑 人无法平等对抗此时律师的作阵可以平缓犯罪嫌疑人过于焦虑的情绪并为 其提供法律上的帮助同时抑制侦查讯问人员的强势作派实现讯问阶段犯罪嫌 疑人与侦查人员双方的平等对抗改变以往讯问形同猎人捕猎的状况 4律师在场与诉讼经济 仅从侦查阶段来看律师在场会增加诉讼成本降低诉讼效率但从整个刑 事诉讼阶段来看律师在场并不会过于加大诉讼的负担从整体上减少被告人在 法庭上的翻供率实质是对诉讼资源的节约目前我国的司法实践中被告人的当 庭翻供率较高一旦被告当庭翻供法庭不得不重新审视检察院所提交的证据 一旦证明体系不能达到起诉标准检察院将不得不对案件重新进行补充侦查诉 讼过程的回流从时间人力和财力上都增加了诉讼成本的支出如果实行律师在 场律师在为犯罪嫌疑人提供法律帮助的同时也成为了讯问过程的见证人如果 出现犯罪嫌疑人当庭翻供的现象律师可以出庭参加质证以证明讯问过程的合法 第三章侦查讯问中律师在场制度的建立 15 性及讯问所得口供的真实自愿推行讯问律师在场制度在实现程序公正的同时保 证了诉讼效率可谓一箭双雕 2律师在场制度的构建模式 1适用的对象范围 从我国司法资源的有限性案件所涉犯罪的严重性及未成年人保护的特殊性 考虑建议在可能被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案件及未成年人的案件中推行律师 在场制度同时为保证侦查的特殊需要一些案件应当排除律师的介入如涉及 国家秘密的案件涉黑案件重大团伙案件及因案件侦破紧急需特殊保密的案件 2该项制度的定位-自愿型选取或强制性适用 从国外的相关立法及司法实践中看律师在场均定位在犯罪嫌疑人一项可自 愿选择的权利上犯罪嫌疑人有选择申请或放弃的权利我国亦可继续沿用这种 模式一方面表明了对犯罪嫌疑人的尊重另一方面也可在一定程度上节约诉讼 资源 3律师在场制度的人力及经费来源 在我国律师资源存在总体困乏区域严重不平衡的状况律师的总数仅占 全国总人口的万分之零点九超过半数的律师集中在大城市和东部沿海地区广 东北京的律师人数在万人左右而西部 12 省区市律师总人数确不到 2.4 万人 另外全国还有 206 个县没有律师 19律师资源的匮乏将会给律师在场制度的施行 带来致命的障碍有鉴于此通过犯罪嫌疑人选择过滤一部分案件的方式限制律 师在场的案件数量尤为重要 律师在场对增大诉讼成本的投入为解决经费不足的问题建议推行律师在 场制度时实行有偿提供和无偿社会援助相结合对有经济能力的犯罪嫌疑人建议 由其自己聘请或家人代为聘请律师在讯问时到场所有费用均由自己负担对于 经济困难的犯罪嫌疑人则实行法律援助由侦查机关为其安排到场律师考虑到国 家财政负担问题推行初期应主要针对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和重罪案件中的成年犯 罪嫌疑人 4律师在场的责任义务 在场律师应以见证讯问为主要目的同时在侦查人员允许的情况下可向犯 罪嫌疑人提供法律咨询在场律师必须遵守讯问纪律不得诱导犯罪嫌疑人规避 讯问要点问题不得代替犯罪嫌疑人回答提问同时应当保守案件秘密不得向 包括犯罪嫌疑人亲属在内的第三人泄漏核心案情及讯问手段不得私下教唆他人 毁灭伪造证据篡改口供对于妨碍侦查讯问的律师侦查机关有权将其剔除 或替代对于严重违法的律师轻者由律师主管部门给予行政纪律处分重者由 19 全国还有 206 个县没有律师-律师执业困难较多载新华网 2005 年 8 月 25 日 中国政法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侦查讯问制度研究 16 公安执法机关给予刑事处罚 律师不在场时的结果处理 任何一项权利的捍卫都应辅以侵权的惩戒方能强化其约束力律师在场制度 亦不例外对律师应当在场而不在场的案件应尽量通过其他方式来保障讯问程 序的合法性若出现犯罪嫌疑人申请律师在场而侦查机关无特殊原因未积极安排 或侦查人员疏忽或故意未将律师在场权告之犯罪嫌疑人时违反程序所获取的口 供应当排除无论口供是否真实可信 3在我国建立律师在场制度尚需建立的配套制度 仅仅在程序上对律师在场做出规定并不能保证律师在场权的充分实现在犯 罪嫌疑人讯问之前需通过告知让其知悉此项权利在赋予律师在场权之后又 应通过一些保障律师的及时到场基于此对犯罪嫌疑人告知权的保障及律师值 班制度的配套建设亦应重视 1告知权保障 虽然英美法系和大陆法系国家在沉默权的保障上存在较大的区别但在讯问 前告知犯罪嫌疑人对其的指控及其所享有的诉讼权利却已成为国际公认的刑事司 法准则美国所确立的米兰达警告展示了英美法系国家关于权利告知的经典范本 而在大陆法系国家虽不重视沉默权的保障但随着欧洲人权公约的实施权 利告知也逐渐被视为讯问前的必经程序如法国的刑事诉讼法规定对于被拘留 的人司法警察官必须用他听的懂的语言告知其一系列权利告知的内容除法定 的拘留时限外还包括下列各项权利第一用电话将被拘留的事实通知一名经 常与其共同居住的人直系亲属兄弟姐妹或者雇主根据侦查需要司法警察 官如果认为不应让被拘留人行使此项权利时必须立即提请共和国检察官决定 第二要求由一名经检察官或司法警察官指定的医师进行体格检查第三与委 托律师的会见交流权 20 在我国可参考国外设计一份书面讯问的权利告知书在其中载明犯罪嫌疑 人的权利和义务如如实回答侦查讯问人员的提问的义务申请律师在场提供法 律帮助的权利等考虑到一些犯罪嫌疑人水平较低无法正确阅读权利告知书可 由讯问人员向犯罪嫌疑人宣读对所享有的权利及应尽的义务加以通俗易懂的解 释同时应告知其所涉嫌犯罪的性质通过权利告知方能使犯罪嫌疑人意识到 自己有寻求律师在场帮助的权利实现律师在场制度的启动 2值班律师制度 建立值班律师制度保证律师随叫随到也就保证了每次讯问时的律师在场目 20 法卡斯东.斯特法尼 乔治.勒瓦索贝纳尔.布洛克著罗结珍译法国刑事诉讼法精义中国政法大学 出版社 1999 年版第 560567 页 第三章侦查讯问中律师在场制度的建立 17 前在国外以日本和英国为代表很多国家都建立起了值班律师制度值班律 师不仅在犯罪嫌疑人接受讯问之时在侦查阶段的其他活动中只要犯罪嫌疑人需 要值班律师总能第一时间到场提供法律帮助 在日本于 1992 年 10 月开始在全国施行值班律师制度目的是对侦查阶段 无力聘请律师的犯罪嫌疑人提供免费的法律帮助值班律师的日津贴交通费和 翻译费等由国家负担律师会发放值班律师的参与以个人自愿为原则业已形 成的值班律师的运作模式大致分为两种即等候制和名薄制前者由律师会 事先根据律师本人的志愿和日期制作值班表依值班表负责当日值班的律师即在 事务所等待一旦被羁押的犯罪嫌疑人或者其他有关人员提出要求便由律师会 转告值班律师值班律师即速与犯罪嫌疑人会面后者则将自愿担当值班律师的 律师人员名单编制造册由律师会按名册顺序向要求获得帮助的犯罪嫌疑人推荐 值班律师此外对于重大或有较大影响的案件律师会有时也会主动委派值班 律师与犯罪嫌疑人联系会见会见犯罪嫌疑人时值班律师应向其说明诉讼的程 序告知其享有委托辩护人的权利等并向犯罪嫌疑人提供必要的建议和咨询 21 在英国值班律师制度的建立后于警察与刑事证据法只要被逮捕者没有 放弃获得律师帮助的权利政府就应当及时为其提供法律援助警察局一般必须 在犯罪嫌疑人被捕后的 24 小时内为其提供一名法援律师 特殊情况下不得超过 36 小时值班律师的选任通过公众评议的方式在地方选拔采用登记造册管理 22值 班律师的值班室座落在警察局附近保证保证律师提供法律帮助的及时性 在我国值班律师制度亦应当是无力聘请律师的犯罪嫌疑人获取法律援助的 一种方式但考虑到我国经济发展的较低水平和有限律师资源应严格控制值班 律师制度的适用范围仅对犯有严重罪行而又无力聘请律师的犯罪嫌疑人提供值 班律师而对于其他犯罪嫌疑人则应允许其根据个人的意愿自行聘请律师在讯问 时提供在场帮助值班律师可采用登记造册的管理方式按照先后顺序进行排班 一律师有事不能值班时根据名单册上律师姓名顺次替补值班律师可由新加入 律师队伍的年轻律师担当一方面对年轻律师是一种实战历练另一方面年轻律 师没有资深律师那般繁忙可确保值班的时间 目前我国的讯问并不像英国那样实行朝九晚五的严格时间控制模式出于 一种心理上的讯问策略侦查人员往往会选择深夜或凌晨时分进行讯问虽然通 过值班律师制度驻扎看守所的方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律师及时到场的问题 但保证律师及时到场最根本的解决方式则在于改革讯问时间的规定这无疑将会 带来刑事诉讼制度的又一重大变革 21 参见宋英辉 杨光 日本刑事诉讼的新发展载诉讼法论丛第 1 卷法律出版社 1998 年版第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