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建筑修行者—路易斯·康的永恒“符号”

浅析建筑修行者路易斯康的永恒“符号”摘 要：本文主要是对路易斯康的哲学思想探讨，并结合其作品发掘其追求的建筑本源，探讨路易斯康的永恒建筑光芒。在面对当下流行的各种主义和风格，作为一名建筑师如何像路易斯康一样思考自然界对人类的现实意义。关键词：路易斯康；建筑哲学；古典主义；静谧与光明An Analysis The Permanent Symbol of Louis KahnArchitectural GymnosophistAbstract: This paper mainly analyze Luis Kahns philosophical thought, and combining with his architecture explore the origin of Luis Kahns pursuing, explore the eternal light of Luis Kahn.Then, confronting the popular theories and style in the current era, and as an architect how to explore t the realistic meaning of the nature to human beings like Louis Kahn.Key words: Louis Kahn; Architectural Philosophy; Classicism; Silence and Light2004年的奥斯卡颁奖典礼上，有一部小成本影片也角逐最佳纪录片奖，让路易斯康走进了普通大众的生活中，这是一部路易斯康的儿子拍摄的纪录片我的建筑师寻父之旅1。因此无论是从影片还是各种解析研究路易斯康的媒介中，我们都能看出他的理论和作品对于当代建筑学影响深远，许多当代的著名建筑师也都不同程度受到他的建筑思想的影响，追随大师多年的印度建筑师多西说：“我觉得路易斯是一个神秘的人，因为他具有发现永恒价值真理生命本源灵魂的高度自觉。”（如图1、2） 图1 路易斯康的照片 图2 路易斯康绘制的国际博览会室内透视图在以往相关研究中，许多学者都对路易斯康的建筑精神进行研究，如约翰罗贝尔的静谧与光明、查尔斯詹克斯的后现代建筑的语言等，结合路易斯康作品，探索蕴藏在其中的哲学思想及建筑精神。 路易斯康的建筑总是充满神秘色彩，置身于时光流逝的长河中，成为一种永恒。康对建筑表现的虔诚，向人类起源、向居住的基本意义，向人类活动的原始回归，追寻建筑的本质，可以用“静谧与光明”作为他建筑精神的概括。在路易斯康的哲学精神中不仅含有古典哲学和浪漫主义哲学，同时包含了现代主义的建筑观念，以及中国道家的老庄思想。康的个人经历和时代背景都是其哲学精神的土壤，他的建筑表现出的力量如诗如画，所以称他为“建筑诗哲”。1 路易斯康的哲学土壤“自然中的所有物质是发出来的光，山陵、小溪、空气、以至于我们自己，都是发出的光。这块皱成一团叫物质的东西投射一道影子，而影子属于光。”路易斯康21.1 路易斯康的个人背景路易斯康早期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接受古典主义建筑教育，学生时代就见证了现代主义席卷全球。在他50岁之前一直是碌碌无为，而后破茧成蝶一跃进入世界建筑大师行列，正是漫长的沉淀期，让康不断探索建筑的本源，研究古典建筑与现代主义的深层关系，摆脱当时盛行的功能主义的束缚，成为现代建筑发展史上，独具创新精神的建筑诗人3（如图3、4）。 图3 建筑历史中的插图 图4 1951年路易斯康绘制的古埃及金字塔1.2 路易斯康的时代背景 在西方传统建筑学派陷入了形式主义和折衷主义之中时，为了适应工业革命的需求，产生了格罗皮乌斯（Walter Gropius）、密斯凡德罗(Mies van der Rohe)、勒柯布西耶(Le.Corbusier)、弗兰克劳埃德赖特(F.L.Wright)等建筑师为首的现代主义建筑运动。他们都提出了自己的口号：“形式追随功能”、“房屋是居住的机器”、“平面是设计的发动机”、“少就是多”等等。现代主义瞬间席卷全球，使建筑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功能主义同时变成设计核心，但同时产生了“国际式”的负面影响4。 2 路易斯康的哲学思想路易斯康并没有追随现代主义的潮流，而是走一条具有强烈逻辑过程的建筑之路。在废墟和古典主义修行的道路上，追寻上帝的光芒，探寻砖石和混凝土的意志，完成了一件件艺术创作。当你抬头仰望屋顶时，一束光穿过你的身体，此刻感受到的宁静，是一种与世间万物的交流，不禁让人肃然起敬，这也也是康追求的永恒。倾心于古典主义的阳光沐浴中，沉浸在心灵的召唤，致力于社会民主探索，在历史与现实之间谱写了一曲荡气回肠的乐章，它们在阳光下安静的屹立着，或俯瞰城市，或拥抱大海，或虔诚祈祷，或倾诉心肠，或是与你一同推心置腹的长谈52.1永恒的意志砖石与混凝土 形是我们领悟建筑的方式，也是外在最直观的表象。你领会到形之后，才能探索其本质。康所追求的材料意志，发现了水之道、光之道、风之道、砖石之道假如，你要在建筑中使用砖块，而询问其道，你便会考虑砖的本质。假如你对砖说：“砖块，你想要什么？”砖块回答：“我喜欢拱。”假如你说：“拱造价高，我可以用一块混凝土石块架在你开口的上部。”砖回答说：“我喜欢拱。”2这种意志哲学犹如闪电一般震动西方传统哲学，影响了一批批建筑师。大自然本身就是一种精神，一种意志，存在的世间万物皆有意志，回归到事物的本源，意识存在于生命中，砖石和混凝土也有了自己的意志。那么建筑物同样存在着“想成为”的思想法则，将建筑人格化，赋予材料灵魂是康形成的独特的建筑哲学。“静谧与光明”可以概括康的建筑思想，光明赋予存在以生命，静谧是表达了“想成为”冲动，是不可度量的因素，因为静谧的推动，才有了光明的实现。当我们使用材料建造建筑的同时，材料也在影响着我们的生活，影响我们触摸的这个世界。所以尊重材料，就是尊重我们自己的生活，我们可以欺骗材料，告诉他可以用另外一种形式生存，但是我们不能欺骗自己，压抑自己天性。使用砖石，就要当他是忠实的仆人。你可以选择任何一种材料，混凝土、砖、大理石或者是其他的材料，只要你尊重材料的本质，你就会表现出他最美的一面。在康的作品中，巨大的砖石拱券和粗旷的混凝土营造的光影奇幻效果，展示着建筑的力量。现代建筑师中也不缺乏类似探索者，但是其力度和思想间差距太大。康直接从意志哲学出发，探索古典主义的建筑本质，在物化的过程中我们看到了自然的复生和永恒的观念（如图5、6）。 图5 菲利普埃克塞特大学图书馆 图6 金贝尔美术馆2.2 思想的源泉古典的形式惊奇感可以带来领悟，当我们走进一栋建筑时，领悟来源于直觉。这种直觉是潜在存在的，虽然摸不着，但却是建筑师表现的现实存在的本体。你努力想要表达那个存在的形，这个过程就是实存与形象的相互转化。人类一切领悟来源于自然界，当你想要赋予某种形时，你必须要参考自然，这就是设计的开始。形式涵盖了系统的和谐、道的意识和辨识实存和实存之间的差异。形既是事物本原的领悟，又是不可分割的完整体。形无状，无大小和尺寸，听不见，摸不着，只是探求本原而存在于心灵。形先于设计，形是本原，设计是手段，设计中赋予的各种形，是心灵中实存的可以通过设计表达的可触摸的形象，这也是建筑不同于艺术的最大区别。形式本身就是独立的，不需要依附任何事物存在。路易斯康曾经说一个伟大的建筑是从不可度量开始，经历了可度量，而最终又是不可度量的展示。康从不可度量开始思考，那么可度量的设计过程就是其古典主义的影子。当你站在希腊、罗马和文艺复兴时期的古典建筑的面前，仍然能感受到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这种力量就是不可度量的品质（如图7）。现代主义建筑大师都从古典主义建筑中吸取了各种创作灵感，那宏伟的尺度、严禁的结构、迷幻的空间以及在阳光下展现的雄伟，康抓住这种神韵，在他建筑中表现的永恒性和人性的表露都是相互契合的。康对于几何形体的运用，三角形、正方形、圆形等几何元素表达其社会公共性，都是源自古典主义的建筑符号，例如孟加拉国国会大厦屋顶就是来自十字拱和哥特拱的灵感（如图8）。 图7 达芬奇绘制集中式教堂和塞利奥在建筑五书中推荐的9种文艺复兴集中教堂平面 图8 孟加拉国国会大厦会议厅屋顶几何构成分析2.3 完美的追求精神的本体现代主义占领全球时，路易斯康开始涉入现代主义建筑，可是他并没有真正安身于现代主义，而是返回到“废墟”的古老式样中，找到了精神的本体，这是深入理性主义而又超越理性主义的过程。路易斯康最求事物的本质，是受到叔本华哲学的影响。他认为建筑师在某种程度上必须回过头聆听最初的声音。关于最初的声音，他最著名的理论就是意愿早于空间：学校之初，当他坐在一棵树下，他不知道自己是老师，他与一些人讨论知识，而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学生学校的意志早于人坐下的空间，学校的精神本体是需要在设计中挖掘，表达的东西（如图9）。路易斯康在追寻一种普遍使用的原则，当他走到了世界上最穷的国家，在印度和巴基斯坦找到了建筑的归属感。也许是因为犹太人的个人情感，也许长久以来的精神沉淀，让他对于公共社会价值有了更深的体会。他从不在乎国家的富有，也不在乎工程能否实现，为了自己的追求，可以付出生命，正是对永恒和普遍的热爱，才能够在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实现自己的社会价值观，同时对人类的永恒事业做出了创造性的补充。康是一个追求博爱的艺术家，他的作品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越了物质的建筑基础，似乎变得更加神圣，所以他是一个柏拉图主义者（如图10、11）。路易斯康的宗教信仰是他一路走来的坚强精神支柱，宗教强调的是更加接近事物的本原，对最初的探索、对无限的感知。佛说一沙一世界，康通过对建筑的热爱表达了追求建筑真理的皈依，并以建筑为桥梁，洞察自然界的真理。康认为建筑就是信仰的本身，设计开始就要向人类起源回归、向居住的基本意义、向人类活动的原初状态的回归。为此，康摒弃了表现主义的随意和结构主义的刻板，转而向宁静和尊重为基础的精神综合。在建筑精神的路上，康一个人是孤独的，他不在乎外在的物质条件，只要有机会实现艺术理想，他都会尽全力做到完美。 图9 巴尔米拉死亡之谷的墓塔 图10 印度管理中心图书馆开口 图11 孟加拉国国会议员宾馆和休息厅3 修行者的表达路易斯康的作品 只要他的建筑屹立着，他的大部分建筑长长久久屹立着，路易斯康就会直接与活着的、他爱的人以及爱他的人说话。当他的建筑不存在，永远消失了，人们仍可间接得到智慧。 巴克敏斯特富勒 3.1 理查德医学研究中心康在50多岁的后期设计了这栋建筑，是康的成名之作。从机能主义、对计划书的交代、忠实的材料和玻璃的应用等方面来看，这栋大楼是现代建筑的极致之作，同时超越了现代主义，建筑思考的一种创新。康通过实地调研走访实验室，发现远离光线直接照射区域最佳，因此在实验室周围靠窗的地方，安排了可以供科学家走过去记笔记的区域。这两个区域相互结合，变成一个混凝土预应力的作为支撑的单元。这个单元，由内含楼梯和通风管道的塔楼来服务。作为基本建筑“元”组合依靠服务核心的聚集，形成了这个建筑。康在设计这栋建筑时，并没有是仅仅依靠任务书的要求和机能，而是通过区分空间的分级，创新了所谓的服务空间与被服务空间的分离，这种划分有利于建筑的空间分配。而且在材料的选择上，并没有使用现代建筑材料，而是用了红砖。在科技日新月异的时代，材料和构造方式也在发生变化，红砖作为一种比较久远的材料，用在康的建筑中，不得不说是一种对历史的回归，他与砖的对话现在也是一段经典建筑语言。在当时现代主义的浪潮中，大胆的拒绝现代主义，是一种挑战。但也是一种对建筑的一种批判性创造，只有走进去，再从中走出来，他才能超越理性主义，走向“道”的道路（如图12、13）。 图12 理查德医学研究中心（从建筑群背后植物园看研究室） 图13 研究中心的实验主楼层，右边是楼梯塔楼，左边是大楼的主要服务核心3.2 索克生物研究中心路易斯康通过调查了解到：实验室空间太小，天花板外露的管线经常积灰，直接照射的光线影响科学家工作。康为了克服这些困难，在设计中，扩大了实验室的空间，管线封闭在里面，通过大大的挑檐避免直接阳光照射。这只是物质层面的考虑，康在这个建筑中，同时实现了个人的一个艺术创作的理念，就是实现了建筑空间的秩序。如同曼荼罗绽放一般，几何形体的空间首先实现了层次划分，每一个形都是具有象征意义的空间，也就是空间的意志表达。这种空间的逻辑性的设计，依从一定的人类属性特征，比如躯体、心灵、社会、精神。每个几何形体都是不可度量的，而这已经是艺术家的领域。在材料和形式的丰富上，康扑捉历史建筑的特征，形式和材料安排在天地之间，借以和我们交流在别处获得的人类本身的事物。康在运用玻璃时，并没有机械的迷恋玻璃盒子，而是用玻璃来包覆工作空间。接着用混凝土包覆玻璃，然后在大楼的两翼之间开中庭，营造一个静谧的场所（如图14、15）。 图14 研究室一景 图15 站在实验室走廊望向死间研究室的塔楼3.3金贝尔美术馆金贝尔美术馆是对光的献礼。材料发着光，真实的光，这个光是来自大自然的光线，进入房子中与参观者和绘画作品共同交会。大多数的美术馆采用人工照明，原因是紫外线对画有损伤，康利用“圆滚线”的原理创造了穹顶天花板上的长条天窗，天窗内加了一层屏幕来过滤光线，将光线从混凝土天花上反射出来。混凝土本身是暗淡的材质，这里却看到了光彩。房子外形朴素，体型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材料的区分明显的表达了建构的逻辑，结构体系采用混凝土，光底下静静地；墙壁使用石灰华，作为非结构的饰面材料：地板是康钟爱的橡木材料，踩上去暖暖的；屋顶的曲线是一种不透水的古老材料，光照下历史与现代的交流，如同已经屹立于此很久远。康给这个世界的光明，就像一片片金黄的麦田，而他的建筑物，总是迎着阳光，面向自然，在时间的流逝中微笑着。当你置身于他的建筑中，会有热泪盈眶的心潮（如图16、17）。 图16 金贝尔美术馆室外 图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