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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探究 2007 年第 1 期 43 斯尔文绘画测验 介绍一种儿童临床心理评估方法 叶文晖 摘 要 本文从儿童绘画的发展阶段与儿童认知 心理的发展阶段作比较入手 介绍了一种 可以用于临床评估儿童认知能力与情感状态的工具 斯尔文绘画测验 以及相关研究成果与对它的 评价 同时分析了绘画投射测验运用于儿童被试的优点 关 键 词 绘画测验 斯尔文 儿童心理评估 作者简介 叶文晖 陕西师范大学教科院心理系硕士生 陕西 西安 710062 投射技术是三种主要的心理评估方法之一 绘 画测验是众多投射技术中的一种 其所依据的原理 是佛罗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 所依据的假设是绘画 作品能够投射出个人的智力 行为 情感 人格 社会化等一系列心理特征 早在 18 世纪的欧洲 许多医生认为精神病人 的绘画作品可以作为诊断的辅助证明 心理学大师 佛罗伊德发现病人潜意识中所压抑的记忆会通过 梦与绘画作品表现出来 荣格通过鼓励病人绘画研 究人的各种心理原型与绘画作品中表现形式的象 征意义之间的联系 这是心理学领域通过分析绘画 等艺术作品的特征来研究人类心理世界的开端 随 着这方面著作的问世 大家对精神病人绘画作品的 兴趣不断增长 同时在儿童临床心理学领域也开始 关注儿童绘画的研究 一 适合儿童发展特点的绘画测验 20 世纪 20 年代开始 许多研究者 如古德伊 纳夫 维纳 加德纳等人 从多个角度研究儿童绘 画的发展阶段 这些理论中 被艺术教育者与儿童 心理治疗师所广为采用的是罗恩菲尔德的儿童艺 术发展阶段理论 将这一理论与皮亚杰的认知发展 阶段理论 艾里克森的儿童心理发展阶段理论作一 对比 见表 1 可以发现三者之间非常有意义的对 应关系 可见 儿童绘画能力的发展与认知 心理的发 展是相联系的 个人的智力障碍 行为与情感问题 发展滞后都会在其绘画作品中有所体现 心理学家 据此设计了许多著名的绘画投射测验 如画人测 第 2 卷第 1 期 教育探究 Vol 2 No 1 2007 年 3 月 EDUCATIONAL STUDY Mar 2007 表 1 罗恩菲尔德儿童艺术发展阶段理论 皮亚杰认知发展阶 段理论 艾里克森儿童心理发展阶段理论对应关系表 年龄 绘画发展 阶段 心理发展 阶段 认知发展 阶段 2 4 岁 涂 鸦 期 儿童早期 自主感 4 7 岁 图式前期 学前期 主动感 感知运动思维 后期 前运算思维 7 9 岁 图 式 期 9 11 岁写 实 期 学 龄 期 勤奋感 形成态度习惯 具体运算思维 形式运算思维 开始 44 教育探究 2007 年第 1 期 验 房 树 人测验 画树测验 钟面画测验 班 达完形测验 动态家庭画测验等 分别从智力 人 格 人际关系 神经病理学角度描述儿童的心理状 态 同时 绘画测验非常适合儿童的心理特点 第 一 省时经济 易于儿童完成 一方面 只需为被 测儿童提供安静 温度适中 相对封闭的房间 合 适的绘画材料 纸张的大小 画笔的色彩质地要适 合儿童的年龄特点与爱好 另一方面 儿童的理解 力与注意力有限 尤其对于 10 岁以下的儿童 完 成几十甚至上百题 每题又有两个以上选项的标准 化问卷测验有一定的困难 而在一定情境下对儿童 进行实验性质的研究更是费力费时 那么 根据儿 童的年龄与发展状况选择相应的绘画测验 易于儿 童在较短时间内完成 第二 易于引发儿童兴趣 与被测儿童建立友 好 信任的关系 儿童从 2 岁起就有拿笔涂鸦的欲 望 一般在整个儿童期对于绘画都表现出很高的兴 趣 儿童在全身心投入到绘画过程中时 会体验到 趣味 快乐与成就感 尽管许多绘画测验规定了主 题 只要主试表示适当的鼓励就会使儿童在信任友 好的气氛中努力认真地完成测验 绘画作品 有 效消除儿童在测验过程中易出现的抵制与威胁感 而与主试的充分合作会使儿童真实反映自己的心 理状态 第三 不需要文字 言语作为交流中介 可适 用于年龄很小以及存在听力障碍 语言障碍或母语 不同 学习障碍的儿童 绘画测验中所指定的主题 都是儿童所熟悉的 可以诱发儿童有意或无意识的 联想 从而将自己的经历与态度投射到绘画作品 中 因此绘画是儿童表达自己 与他人沟通的一种 方式 主试还能通过绘画作品与其进行交流互动 更准确地理解与解释儿童的情感体验 尤其对于有 些遭受心理创伤的儿童 在能够用语言讲述自己的 经历前就可能通过其绘画作品了解儿童所受到的 伤害 第四 易于进行动态评估 儿童的各项能力处 于不断发展变化之中 情绪与行为的稳定性较差 根据一次测验结果就做出结论过于草率 标准化问 卷测验用于评估一定间隔时期后心理状态的变化 时 重测时出现的练习效应会影响到结果的信度与 效度 相反 通过对一定时期内儿童系列绘画作品 中所出现的新的细节或整体特征进行观察分析 可 以避免练习效应并随时发现儿童的发展变化或治 疗的进展 早期的绘画投射测验是将完整的绘画作品分 割成一个个独立的特征 对每个特征的细节进行定 量 定性分析计分 以此评估创作者的一般智力水 平 人格特征 有研究不仅发现画人测验 房 树 人测验分数与标准化智力测验的分数显著相关 还通过分析创作者对指定问题的回答内容来评估 其气质 人格 情感 人际关系等方面的心理特征 近期 研究者们意识到 将绘画作品分解为单个特 征并赋予象征意义是片面的 在儿童绘画作品中出 现的一些细节 有时是某个年龄阶段的绘画特征 或某种文化背景因素造成的 不应该作为评估儿童 心理特征的依据 因此 研究者们开始越来越关注 绘画作品的整体风格 强调创作者对绘画内容 主 题的定义与讲述的重要性 斯尔文系列绘画测验 Silver Drawing Test SDT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中 产生的 二 斯尔文系列绘画测验与研究成果 3 6 一 刺激绘画评估技术 一 刺激绘画评估技术 Stimulus Drawings SD 斯尔文依据精神分析理论与投射技术 总结了 前人的研究成果 结合自己几十年的研究与实践工 作经验 开发出一种新的艺术评估技术 SD 这种 评估方法与指定绘画主题的投射测验不同 它是运 用一组具有一定象征意义的形象图片 由被试自由 教育探究 2007 年第 1 期 45 选择其中几个形象 并想象这几个形象之间正在发 生的故事 再通过画一幅画表现出这个故事 这些 形象都是一些非常为人所熟知的 由斯尔文自己设 计的一些简笔画 斯尔文认为运用 SD 技术可以唤 醒被测者潜意识中留下深刻印象的记忆 联想起自 己的经历 情感需要以及对自己与他人的态度 并 在绘画作品中表现出来 这种技术还可以超越语言 和文字的限制 激发想象力与创造力 二 画故事测验 二 画故事测验 Draw A Story DAS 用于评估儿童或成人的情感状态以及对待自 己与他人的态度 采用 A B 两套图片 每套图片为 15 幅斯尔 文设计的简笔画 包括人物 动物 用品 自然现 象 建筑等具有一定象征意义的形象 在 15 幅图 片中任意选择 2 幅 想象所选的这两个形象之间正 在发生的故事 准备好后在指定处画幅画表现所想 象的故事 并在指定处写下这个故事 根据绘画主 题所表现出的态度 从消极 积极的程度计分 斯尔文运用 DAS 诊断儿童抑郁症 通过对儿 童绘画作品中所表达的情感主题进行分析 可以有 效去除儿童抑郁症的伪装 在 DAS 测验中表现出 非常消极主题 孤独 恐惧 敌意 死亡等 的儿 童可能处于抑郁症甚至自杀的边缘 运用 DAS 研究绘画中的性别差异以及儿童与 青少年对待异性的态度 发现大部分儿童与青少年 倾向于画同性别的人物形象 少数人所画异性形象 都被描写成负面形象 危险 无助等 男孩的绘 画内容比女孩消极 运用 DAS 研究儿童与青少年的攻击行为 发 现画中人物多象征被试的自我形象 表现出的攻击 行为意味着存在伤害他人的可能性 对比研究发现 男孩表现的攻击性多于女孩 正常青少年画中表现 出的攻击性多于失足青少年 即使评估者与被试不能直接面谈 运用 DAS 也可以评估儿童与青少年是否会表现出伤害自己 或他人的行为 可据此制定干预治疗计划 以防出 现不良后果 三 斯尔文认知与情感绘画测验 三 斯尔文认知与情感绘画测验 Silver Drawing Test of Cognition and Emotion SDT 由三个分测验组成 分测验一 预测绘画测验 评估儿童对水平 垂直 序列概念的理解 据此判断其因果 预测与 守恒能力的发展水平 该分测验中 被试要完成三 个任务 测验材料与指导语如下 任务一 让孩子想象喝一杯加冰激凌的苏打 水 喝一些再喝一些 直到杯中的苏打水被喝完 杯子空了 让孩子在下面的杯子图案上画线 表示 杯中的苏打水越来越少被逐渐喝完 任务二 让孩子想像给瓶子中倒半瓶水 在右 面的两个瓶子图案上画线 表 示瓶子中的半瓶水 任务三 请孩子在右面画 中的山坡上标记 X 的地方想像盖一座 房子并画出来 在这三个任务 中得分越高 说明儿 童的认知能力越强 通过这三个任务可以研究儿童认知能力的发 展 对任务二的研究发现 儿童要到 9 岁左右才在 倾斜的瓶子上画水平线 开始理解水平概念 对任 务三的研究发现 儿童画山坡中间的房子时从画在 山的内部 房子垂直于山体 房子垂直于地面 8 9 岁 逐渐理解垂直概念 分测验二 观察绘画测验 评估儿童对空间关 系概念的理解水平 46 教育探究 2007 年第 1 期 在桌子上的不同 位置放置四样物体让 孩子画出所看见的东 西 如右图 分别对儿童画出 物体的不同特征和物体之间的左右 上下 前后关 系的正确数进行评分 得分越高说明对空间关系概 念的理解能力越好 分测验三 想象画测验 整合了 SD 与 DAS 的技术与作用 还可以评估儿童的创造能力 分别对被试选择形象之间的关联性 故事的整 合水平 绘画表现水平 故事讲述水平等方面进行 评分 这些因素代表了被试的观察 分类 选择 综合 表现等能力 同时也是创造力的基本构成要 素 得分高者说明创造能力较强 斯尔文认为有语言 听力 阅读等障碍者的智 力水平常被低估 对这些有障碍者应以视觉交流方 式进行评估才更为客观准确 她还设计了一系列艺 术培训课程 使具有上述障碍者在学习绘画等艺术 课程的过程中 掌握分析 整合各个要素的能力 色 彩 物体间的关联 形状 空间分配等 研究证 实这种艺术教学方式可以有效改善认知与创造能 力 同时也能够有效改善消极思想 满足一定的情 感需要 三 对斯尔文系列绘画测验的评价 除同样具有前文说明的绘画投射测验的优点 外 斯尔文绘画投射测验在美国的艺术治疗领域得 到很高的评价并被广泛运用 更有价值的是 斯尔文与同事进行了关于该系 列测验的信度 效度以及跨文化适应性的研究工 作 所有数据表明这两个测验是有效 可靠的评估 方法 斯尔文绘画测验在巴西 俄罗斯 泰国 澳大 利亚等国的跨文化研究表明 这一系列测验也是一 个非常有价值 极少文化偏见的世界性评估工具 四 绘画测验在中国儿童心理学领域的研究现 状与原因 目前 在中国不仅未发现有关斯尔文绘画测验 的研究文献 而且在儿童临床心理研究中运用绘画 测验的文献也极为稀少 在此不能隐讳绘画测验的 一些缺陷是造成这一情况的主要原因 比如绘画测 验对主试或评估者有非常高的专业要求 主试或评 估者不仅要具有职业与伦理道德观 一定的艺术爱 好与修养 心理学的理论知识 临床心理评估与治 疗的实践经验等 还必须了解绘画作为一种与儿童 进行视觉交流的方式 在测验过程中对待儿童应该 保持耐心与爱心 无条件地接受儿童的绘画作品 并且还要掌握一些如何与儿童建立安全 信任的相 互关系的技巧 绘画与其它投射测验的信度 效度一直受到质 疑 计分也易受评估者主观因素的影响 不过 一 件事物的产生与存在是一定有其合理性与现实基 础的 许多研究业已证实了绘画或其它投射测验具 有一定的信效度 评分者主观偏见对计分的影响也 可以通过一定的手段得到纠正 比如制定客观 量 化的计分体系 与其他测验配合使用 作出更加科 学 全面的评估 在此 必须强调的是 任何临床 儿童心理测验的最终目的是为辅助诊断 制订治疗 干预计划 及时反馈疗效信息提供依据的 而不是 对某个儿童做出一个也许影响他一生的 结论 因此 不应仅仅只是运用绘画测验评估儿童的 智力水平 还应开展运用这一投射技术进行儿童人 格与临床心理评估工作 而对于有听力或语言障碍 的儿童 斯尔文系列绘画测验是极为适用的一种评 估工具 参考文献 1 Lowenfeld s Stages of Artistic Development 教育探究 2007 年第 1 期 47 2 林崇德主编 发展心理学 M 北京 人民教育出 版社 1997 3 Silver R A Lavin C The role of Art in Developing and Evaluating Cognitive Skills Journal of Learning Disabilities 1977 10 7 4 Silver R A Ellison J Identifying and Assessing Self images in Drawings by Delinquent Adolescents The Arts in Psychotherapy 1995 22 4 5 Silver R A Sex and Age Differences in Attitudes Toward the Opposite Sex Art Therapy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Art Therapy Association 14 4 1997 6 Malchiodi C A 儿童绘画与心理治疗 解读儿童画 M 李苏 李晓庆 译 北京 中国轻工业出版社 2005 7 A Carr 张建新等译 儿童和青少年临床心理学 M 上 海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4 8 童辉杰 投射技术 对适合中国人文化的心理测评 技术的探索 M 哈尔滨 黑龙江人民出版社 2004 9 静进 临床儿童心理测验与评估的特点及其要求 J 中华儿科杂志 2005 12 10 莫文 学前儿童心理测量的历史与发展趋势 J 学 前教育研究 2006 5 Silver Drawing Test Introduce a ClinicalMental Assessment Technique for Child Ye Wenhui College of Education Science Shanxi Normal University Xi an Shaanxi 710062 Abstract This article intends to introduce and evaluate a clinical testing tool the Silver Drawing Test which can be used in assessing children s cognitive ability and emotional state It begins with a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the two developmental stages of a child s drawing ability and his her cognitive and psychological abilities This article also studies the merits and flaws of the Projective Drawing Test on child subjects Key words Drawing test Silver Mental assessment for child 责任编辑 王先达 上接第 36 页 Construct Educational Sense of Out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