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中国翻译理论研究的发展前景.pdf

外语教学 第 20 卷 1999 年第 4 期 总第 82 期 关于中国翻译理论研究的发展前景 马会娟 温秀颖 南开大学 近几年来 中国翻译理论界最热门的话题可能 是 翻译学 的构建问题 它以劳陇的 丢掉幻想 联 系实际 揭破 翻译 科 学 的迷梦 一文为引子 引 起了学者们对翻译理论的广泛 深入的探讨 虽然 目前我国译界对 翻译学 这一概念尚未达成共识 但由此生发出来的对我国翻译理论的探讨却有重大 意义 它加深了人们对我国翻译理论研究现状的认 识 启发了人们进一步思考中国翻译理论的建设问 题 中国翻译理论研究应该走什么道路 向何处发 展 是否需要借鉴西方译论 中西译论研究相结合 的道路是否可行 当我们随着时代的步伐即将跨入 21 世纪的前夕 对这些问题应该有一个比较清楚的 认识 确立一个明确的方向 以使我国的翻译理论研 究再深入一步 1 我国传统翻译理论的特色和局限性 我国的翻译理论研究源远流长 早在东汉时期 由佛经翻译引起的文 质两派的争论中 我国的译论 研究便初露端倪 此后东晋的道安 南北朝的鸠摩 罗什 唐代的玄奘 清末的马建忠等都从不同的角度 对翻译有过论述 但严格来讲 我国传统的翻译理 论 应该说自严复始 严复在 天演论译例言 里提 出的 信达雅 对我国译论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 响 沈苏儒在 论 信 达 雅 严复翻译理论研究 一书的第三章里 列举了百年 1896 1998 百家对 信达雅 的看法 指出首肯者 50 余家 肯定中带保 留者 26 家 持异论者 24 家 由此可见 信达雅 说 在我国译论史上所占的重要地位 罗新璋认为 只 要中国还有翻译 总还会有人念 三字经 50 年 代傅雷提出的 神似 说和 60 年代钱钟书的 化境 说都是严复翻译理论的进一步发展 他们的翻译观 点一脉相承 都深深地根植于我国的传统文论和美 学的土壤里 是具有中国特色的译论 其特色主要 体现在 1 翻译标准的提出是建立在翻译实践的基 础上 并揭示了文学翻译的本质 比如 翻译必须 信 于原文 理想的译文仿佛是原作者的中文写 作 傅雷 学贯中西的钱钟书先生从许慎的说文 解字中关于翻译的训诂 也一语道破了翻译所向往 的最高境界是 脱胎换骨 躯壳换了一个 而精神 姿致依然故我 2 他们都强调译者的主体作用 如在谈到如何把握原作的神韵时 傅雷要求译者如 伯乐相马 得其精而忘其粗 在其内而忘其外 而 严复在追求 信达 时 也强调译者必须将 全文神 理 融会于心 翻译所起的 媒 的作用 离开了译 者也就成了无源之水 无本之木 3 他们都强调翻 译的艺术性 严复说 信达而外 求其尔雅 傅雷 把介绍一件艺术品还它一件艺术品作为译者的首要 任务 而钱钟书的既不 露出生硬牵强的痕迹 又能 完全保存原有的风味 更是非艺术家所莫能为也 以严 傅 钱三家为代表的我国传统翻译理论 高度 概括 简练 但也模糊 它们在汉外互译中对译者的 要求和译文的评价 从宏观上来讲 是有其理论价值 和指导意义的 这也是在我国翻译理论研究领域里 它们的地位之所以不可动摇的主要原因 因此 我 们必须继承和进一步发展我国的传统翻译理论 发 挥其对翻译实践的指导作用 同时我们也反对那种 认为中国根本没有翻译理论的观点 反对那种否定 传统翻译理论对当今翻译实践仍起着指导作用的观 点 这些观点否定历史 无视现实 对我国译论研究 的健康发展是十分有害的 但是 要进一步发展我国的译论研究 又不能总 是停留在传统翻译理论的圈子里打转转 而且 人 们对翻译这一复杂活动的认识越深刻 传统翻译理 论的局限性也就越明显 其局限性主要表现在 1 传统译论对翻译的过程研究不够 对翻译过程中出 现的具体问题重视不足 比如如何正确理解原文 31 字 词 句 篇章的具体含义 怎样分析把握原文的风 格要素以及如何进行传译都论之甚少 而翻译的质 量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些具体问题是否得到很好 的解决 2 由于传统翻译标准抽象 概括 但也含糊 的特点 在具体评价和衡量译文时可操作性不强 如对于什么是神似 如何才能达到神似 傅雷似乎论 述不多 而为数不少的译文赏析频繁使用的 达意 传神 神形必现 也因语言分析的单薄而缺乏说服 力 3 由于当时特定的历史环境和翻译所涉及的各 门学科不发达 造成了传统翻译理论的缺乏系统性 严 傅 钱三家的翻译观点都是 经验式的封闭性宏 观描述 对各类文体的微观研究几乎没有涉及 当然 我们不能以现代的观点去苛求前人 但这也同 时说明了要发展我国的翻译理论 今天的翻译工作 者不能局限于传统译论的框框里 必须充分利用各 门学科发展研究的最新成果 促进中国翻译理论的 进一步发展 2 我国翻译理论研究的现状 自 80 年代以来 我国翻译理论研究工作出现了 新的局面 开始进入有意识的系统研究阶段 杨自 俭先生在总结我国 1983 1992 年间翻译理论研究 成果时指出 在这十年间 我们 在各类文体翻译研 究 译学本体论研究和跨学科研究三个层次上都取 得了可喜的成果 可以说 我国译论研究已进入了 一个新的历史时期 特别是在翻译理论的宏观构架 方面 成绩更为显著 不少翻译理论家在这段时期 里对译学的理论体系进行了描述 提出了自己的理 论构想 比如 谭载喜先生认为 翻译学主要包括三 个组成部分 1 普通翻译学 2 特殊翻译学 3 应用 翻译学 杨自俭先生则认为翻译科学的体系应包 括翻译工程 翻译艺术和翻译学三个层次 而金隄先 生把翻译学分为以下四个门类 即翻译学基础理论 翻译学本体理论 翻译学专项研究 翻译学技巧研 究 值得一提的是田菱先生从哲学的角度提出了翻 译学的辩证逻辑学派并纲要式地论述了翻译学理论 大厦的六大基础理论 翻译学的方法论 翻译学的领 域论 翻译学的本质论 翻译学的标准论 翻译学的 可译论 翻译学的风格论 11 在翻译研究方面 不少 译家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王佐良先生认为 翻 译研究大体可分三类 理论探讨 译文品评 翻译史 研究 12刘士聪先生则指出翻译理论研究应主要包 括四个方面 翻译的性质 翻译的方法 译作研究 翻 译人才的培养 他还进一步解释说 翻译的性质和方 法通常是相联系的 译作研究实际上属于翻译批评 翻译人才的培养尚未得到应有的重视 但这是一个 十分重要的问题 13刘宓庆先生在充分讨论了翻译理 论的对象性和对策性以及中文语法特点的基础上指 出中国翻译理论的基本模式应当是 重描写的语义 功能模式 从以上这些对翻译理论研究的构想中不难看 出 我国翻译理论的研究工作已从过去那种经验式 感悟式的散论进入理性的 科学的系统研究 各门边 缘学科的成果在翻译研究领域中得以广泛的应用 这的确是一个可喜的 振奋人心的进步 但同时 我 们也发现一个不容忽视的现象 宏观研究仍占主导 地位 搭框架的人多 具体施工的人少 难怪有人担 忧我们呼唤了多年的译学大厦何时才能建成 尤其 是到了 90 年代后期 我国的翻译理论研究似乎进入 了 相对的沉寂期 有人甚至声称我国的翻译理论 研究己走进了 死胡同 由此看来 我国译论研究 目前还存在着不少问题 笔者认为 问题主要在于 1 翻译理论的宏观框架规划多 具体细微工作做得 少 2 对翻译是科学还是艺术的争论还没有达成共 识 3 对如何看待西方译论还存在着分歧 而如何 认识和解决这些问题是目前我国译论研究的关键 它将直接关系到我国译论研究能不能从大师的搭框 架走向匠人的施工 能不能从各执一词的争论走向 积极的合作 能不能从低谷再次走向辉煌 那么我 们究竟应当怎样去做才能走出沉寂期 我国的译论 研究又该遵循怎样的原则和方法呢 3 中国译论研究的原则和方法 以上我们对我国翻译理论研究的历史和现状作 了简略的回顾 从中可以看出不论是传统的翻译理 论还是当今的译论研究中存在的问题都要求我们另 辟途径 改变研究方法 以使我国的译论建设尽快走 出低谷 进入一个更新的阶段 要达到这一目的 笔 者认为 我国的译论研究应当遵循下列原则和方法 3 1 宏观研究与微观研究相结合 笔者认为 与翻译实践密切相关的翻译研究主 要包含两个方面 一是对翻译标准加以研究 即确立 相对统一的宏观翻译标准和具体的翻译标准 二是 对翻译过程进行研究 即如何理解分析原文和传译 译文 这两个方面都需要采取宏观与微观相结合的 研究方法 近来在中国翻译界有人提倡 外汉互译 32 时要 发挥译文的优势 比如英译汉时 要发挥汉 语优势 就是要在译文中大量采用汉语成语和四字 格结构 这种做法是否可取 这里不拟讨论 我们 所关心的是 怎样发挥译文优势才不至于歪曲原文 背叛原作者本意呢 这就涉及到翻译的原则或标准 问题 我们认为 翻译的标准不止一个 但翻译的宏 观标准或者说相对统一的标准却只有一个 即 忠 实 忠实于原作的意义 风格及其美学价值 即使是 改译或编译亦不能例外 长期以来 林纾 庞德等人 的 翻译 之所以众说纷纭 就是因为译者在译文中 任意发挥的成分多 使翻译变成了 借体寄生的 东 鳞西爪的写作 14但是 只有宏观标准 还远远不够 还需要进行微观研究 即从不同的角度 不同的层次 对翻译的对象进行系统的研究 从而提出微观的翻 译标准 如诗歌翻译 戏剧翻译 法律文献等应用文 体的翻译标准 使之能够确实指导翻译实践 不仅 翻译的相对统一标准和具体标准的确立需要宏观与 微观相结合 在翻译过程中 对原文的把握和分析 成功的翻译也离不开宏观研究与微观研究相结合的 方法 我国传统翻译标准在对原文和译文的宏观描 述方面非常占优势 比如对风格的把握 我国讲究 神韵 风骨 气势和情调 等 这些素质似乎 虚无 缥缈 却对捕捉原文的整体风格和把握原作的精神 起着科学分析所不能替代的作用 对译文的赏析更 是如此 评价一篇译作的好坏 多数译家所重的首 先就是原作的精神 气质是否传达了出来 另一方 面 我们也不要忽视对原作的微观研究 毕竟 神 韵 风骨 等有 一看就懂 一问就糊涂 的一面 而要 克服这一局限性 我们就必须借助科学的研究方法 对原文的字 词 句 篇甚至衔接和连贯等语言现象 从微观方面 进行客观的语言描述 从而减少主观方 面的任意性 因为 语言学描述越详尽 也越能减 少赏析中的主观成分 15这同样适用于对原文的分 析和把握 而且 在我国现阶段 翻译工作者更有必 要加强对微观方面的研究 因为我们对语言学及相 关学科的成果的借鉴不是做的太多 而是太少了 3 2 科学研究与艺术分析相结合 在当前我国翻译界 由于对翻译是科学还是艺 术还未达成共识 有必要对此作进一步的阐述 有 为数不少的人坚持翻译是艺术 倡导建立中国的翻 译理论文艺学派 谢天振的 建立中国译学研究的 文艺学派 一文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而罗新璋的 我国自成体系的翻译理论 一文则被看作是文艺学 派的宣言 金隄 许渊冲的 美化之艺术 论更是强 调翻译的艺术性 无庸讳言 我国文艺学派的翻译 研究有其得天独厚的优势 因为我国文学传统有悠 久的历史 不少翻译家本身就是作家或诗人 如林语 堂 萧乾 郭沫若 卞之琳等 他们对文学艺术的整 体把握 对文学作品的理解和感受远远超出了一般 译者对文学功能的认识 这与傅雷一再强调的好的 译者必须具备相当艺术修养是一致的 但是 对文 学作品的直觉体验并不能完全代替对文体分析和对 语义理解的客观描述 如果 辩义为翻译之本 王 宗炎 我们就没有理由忽视对语义学的深入研究 如果风格和内容是密不可分的整体 对风格识别和 辨认的语体学研究就不能不引起我们的重视 没 有微观研究的成果 译学理论体系是建立不起来 的 16而微观方面的研究就必须借助当代语言学及 其相关学科的成果 用科学的观点来研究解决翻译 过程中出现的具体问题 因此我们主张用艺术和科 学相结合的方法来进行翻译研究 金隄在充分论证 了翻译的本质既是科学又是艺术的基础上 也提出 中国译学研究应该走文艺观和科学观相结合的路 子 因为文学创作是运用语言的艺术 文学翻译就 是再现语言的艺术 语言的运用和再现讲究艺术 而语言的研究则需要科学的方法 译学研究也不例 外 近来 我们可喜地看到 已经有人在这二者的结 合上做了努力 比如 刘宓庆先生在这方面就做得 比较好 他提出的中国翻译理论的基本模式 重描 写的语义一功能模式 既照顾到中国翻译理论的实 际情况 传统译论来自古典文论和美学的事实 又 借助语言学 哲学 美学和文化学等相关学科的理论 来对其进行较为客观科学的描述 当然 刘先生的 翻译模式也不是完美无暇的 一个明显的缺点就是 文中大部分篇幅都是关于对比语言学的论述 而强 调双语转换时语境 情景的随机性 就使他的个案描 写的方案实现比较困难 尤其是根据语境 情景制定 的若干对策 无意中使 参照性规范 变成了规定性 对策 然而有一点我们必须肯定 刘宓庆先生艺术 分析和科学研究的方法为我们的译论研究开了一个 好头 值得从事翻译理论研究的学者学习和借鉴 3 3 中西译论相结合 对我国的译论建设 目前翻译理论界基本有两 种看法 一种是要建设有中国特色的译论 一种是倡 导中西译论相结合 建设有中国特色的译论和借鉴 西方译论本不矛盾 但不少译界人士却将二者对立 33 起来 他们强调汉语言的特殊性 否定建立在西方语 系基础上的翻译理论 最明显的见证就是 80 年代 末 90 年代初有入提出建立在语言学基础上的翻译 理论已经走入了死胡同 认为我国译论建设的出路 只能深挖我国传统译论 建立我国翻译理论的文艺 学派 然而 正如上文所述 我国传统译论要得到继 承和发展 就必须采用中西译论相结合的研究方法 根据如下 1 中西译论相结合有其基础 认真研究 我国有关翻译的论文 我们不难发现西方译论中所 讨论的一些重要内容 中国的译论里也曾有所涉及 以对我国译界影响较大的美国译论家奈达的翻译理 论为例 他于 1964年在 翻译科学探索 一书里首次 提出 动态对等 这一概念 指出 在动态对等翻译 中 译者所关注的并不是源语信息和译语信息的一 一对应关系 而是一种动态关系 即译语接受者和译 语信息之间的关系 应该与原文接受者和原文信息 之间的关系基本相同 17后来 在与泰伯合著的 翻 译理论与实践 一书中 他进一步定义动态对等为 译语中的信息接受者对译文信息的反应 应该与原 文接受者对原文的反应程度基本相同 18虽然到了 90 年代 为了避免人们对 动态 两字的误解 奈达将 动态对等改为功能对等 但其理论的实质未变 19很 明显 奈达的动态或功能对等理论实质上是一种等 效翻译理论 强调的是两种语言的接受者的感受应 该大致相同 追求的是两种效果之间的对等 这样 奈达就把评价译文的标准放在了读者的感受和译文 产生的效果上 在这一点上 我国不少译论家对翻 译的论述很接近奈达的等效理论 比如马建忠提出 的 善译 标准 夫如是 则一书到手 经营反复 确知其意旨之 所在 而又摹写其神情 仿佛其语气 然后心悟神解 振笔而书 译成之文 适如其所译而止 而曾无毫发 出入其间 夫而后能使阅者所得之益 与观原文无 异 是则为善译也已 20 译成之文 适如其所译而止 而曾无毫发出入 其间 强调意义的等值 与等值论如出一辙 而 夫 而后能使阅者所得之益 与观原文无异 强调读者 的感受 和等效论基本一致 瞿秋白和茅盾先生分别从 概念 和 艺术意境 的角度对翻译进行的论述 也非常接近等效论 瞿 秋白在答鲁迅先生的信里谈到 翻译应该把原文的本意 完全正确地介绍给中 国读者 使中国读者所得到的概念等于英俄日德法 读者从原文得来的概念 21 茅盾在 1954 年做的报告中指出 文学的翻译是用另一种语言 把原作的艺术意 境传达出来 使读者在读译文的时候能够像读原作 时一样得到启发 感动和美的感受 22 由此可见 中西译论家都把读者的感受和译文 的效果作为衡量翻译的依据 中西译论也并不像有 些人想象的那样水火不相容 而是对翻译这一大课 题的探讨有殊途同归的一面 2 多元论的研究方法 也要求我们必须重视西方译论 对翻译理论进行研 究 我们主张采用多元论的研究方法 在这一方面 辜正坤提出的翻译标准多元互补论给我们很大的启 发 多元论的观点使得我们不仅要承认中国翻译理 论界并存的多个标准 而且也要容纳和正视西方译 家提出的种种标准 一般来讲 任何一种理论都有 其存在的合理性 就翻译理论而言 无论是我国的 传统翻译理论还是西方译论中的等值 等效论 都是 从不同角度对翻译进行研究之后得出的结论 我们 搞有中国特色的翻译理论离不开对西方译论及其研 究方法的借鉴和学习 正像我们建设有中国特色的 社会主义离不开改革开放一样 我们承认 任何一 种理论 因其产生的社会文化背景 民族心理结构 研究对象等因素的限制难免有其局限性 食而不化 的全盘接受也是不可取的 我们目前所面临的问题 已经不是要不要结合 而是如何结合的问题 23我 们应该认认真真研究东西两种译论 发现各自的优 点和局限性 博采众家之长 学习西方译论家勇于开 拓探索的精神和批评的态度 借鉴也们利用语言学 文化人类学 诠释学 交际功能学 社会符号学 接受 美学等在译论研究方面取得的丰硕成果 3 我们必 须防止一种倾向 笔者认为 对西方译论的借鉴必 须与对西方译论的系统学习相结合 反对那种顾名 思义 断章取义 人云亦云的现象 我们仍以奈达的 等效论为例 不少人对其理论存在着很大程度上的 误解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把等值和等效论混为一 谈 在一些论文中 笔者经常注意到这样的话 西方 译论求等 中方译论求似 特点相同的西方语言之间 等值等效也许能够实现 而特点迥异的汉外语言就 不切实际 而事实上 认真读过奈达理论的人没有 一个不意识到 他自动态对等理论的提出 到发展为 功能对等却无一时不在强调 对等 只是 基本相 同 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而非 绝对等同 可惜的 是 我们有些翻译理论家却紧紧揪住 等 字不放 以 34 汉语语言文化的特殊性为由 将西方译论拒之于门 外 当然 等效论有其在实践中难以操作的局限性 但不能因此而将其否定 那种未加深入研究就否定 一种理论的做法是不好的 笔者认为对实践有指导 意义的理论 哪怕只在某一方面有用 也应加以研究 和吸收 何况 翻译存在的哲学基础 人同此心 心同此理 贺麟 也说明了翻译研究无论是在东方 还是在西方都是有相通之处的 比如 忠实问题 直 译意译的方法 译者的地位和效果问题等等 都是东 西方翻译学一直关注的课题 我国著名学者张岱年 说 自清末以来 西学东渐 西方学术传入中国 受 到重视 许多学者都在一定程度上参考了西方的治 学方法 致力于中西学术的会通和融合 因而达到了 学术研究的较高水平 24我们目前所要做的是如何 在继承发展我国传统译论的基础上 怎样更好地汲 取西方译论的精华 参考西方的治学方法 以建立 中学为体 西学为用 的现代中国翻译理论 4 结束语 综上所述 我国传统翻译理论扎根于传统文艺 美学的土壤里 建立在汉外互译实践的基础上 是有 着中国特色的译论 它充分考虑到汉语言的特殊 性 对我国的翻译实践具有不可否认的理论指导意 义 因此我们必须继承和发展我国的传统翻译理论 但是要进一步发展我国的翻译理论 我们就必须在 肯定当前翻译理论研究取得的成绩的同时 正视翻 译研究中出现的问题 借鉴西方译论 利用现代语言 学及其相关学科已取得的成果 对翻译实践中的问 题既做科学的研究又进行艺术的分析 从而使我国 译论研究走出沉寂期 再创 21 世纪的辉煌 注释 罗新璋 序沈苏儒著 论 信 达 雅 严复 翻译理论研究 载 中国翻译 1998 年第 2 期 第 3 页 傅雷 高老头 重译本序 翻译研究论文 集 1949 1983 翻译通讯编辑部编 外语教学与研 究出版社 1984 年版 第 80 页 14钱钟书 林纾的翻译 翻译研究论文集 1949 1983 翻译通讯编辑部编 外语教学与研究 出版社 1984 年版 第 267 页 严复 天演论译例言 翻译研究论文集 1894 1948 翻译通讯编辑部编 外语教学与研究 出版社 1984 年版 第 6页 杨自俭 论我国近期的翻译理论研究 翻 译新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