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英语中的印第安语言成分.pdf

1994 200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2001年3月广西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M arch 2001 第37卷 第1期JOURNAL OF GUAN GX INORMAL UN I V ERSITYVo1 37 No 1 收稿日期 2000206220 作者简介 蔡昌卓 1962 男 广西桂林人 广西师范大学教授 语言学博士 1 美国英语中的印第安语言成分 蔡 昌 卓 广西师范大学 国际文化教育学院 广西 桂林541004 摘 要 美国英语对印第安语的借入 早在美国英语定形前就已开始 在殖民时期 白人移民从印第安 语中吸收过来的词汇主要是地名 早期美国英语从印第安语中借用的另一个方面的词汇与印第安人的部族 关系 生活方式 宗教习俗 农作物 用具 动植物以及社会机构等相关 美国英语对印第安词汇的借用 还有 一种独特的转借方式 即这些印第安词汇不是直接从印第安语借用而来 而是通过法语和西班牙语转借而来 此外 还有一些词是从印第安语中翻译过来的 大多通过意译 音译而成 许多借用词在二种语言交往与融合 过程中不仅改变了原来的词义 而且在融入美国英语以后不断发生变化 许多被改造成新词 关键词 美国英语 印第安语 成分 借用 分类号 H3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126597 2001 0120046204 谈到美国英语的形成与发展 自然不能忘却其宽容性和对外来语言的大胆借入 一些语言学家说 19世纪上半期是美国英语借用外来语言 包括土著语 的时代 这是因为在这个时期里 成千上万外来 移民蜂拥而至 带来了各自的语言与文化 给美国语言注入了新的活力 同时正是移民的学习与使用 把 本土语言与英语融合起来 才使美国英语得到更大发展 对印第安语的借入 早在美国英语定形前就已开始 这要追溯到美国殖民时期 白人在与印第安人 的友好交往中学会了许多新的东西 从而充实了自己的语言与文化 在整个殖民时期 白人移民从印第 安语中吸收过来的词汇主要是地名 特别是一些和自然特征有关的词汇 如山川 河流 湖泊 海湾等 在 现今50个州当中 至少有27个州 1000多条河 200多个湖泊和数不清的城镇 山丘 河谷 森林 公园 等名称出自印第安语 什么叫合适 什么是土著地名所具有的奇妙魅力 我认为它们全都合适 密西 西比 这个字就像蜿蜒而下的急流 这条大河流经3000英里之长 1 p111 112 的确 密西西比河正来 源于印第安语 但是 也有许多所谓的印第安名称 实际上却是斯库克格夫特和朗费罗之类的作家所杜 撰 一个易洛魁族的名字可以变成路易斯安那 一个切罗基族的名字可以变成宾夕法尼亚 其中很多名 称是浪漫主义的产物 有趣的是 一些印第安人常常利用语言作为一种报复白人征服的方式 他们可以 任意取名 因为同一地方 他们可以有好多名称 或者干脆不取名字 2 p352 正如布尔斯顿所言 有时当 陌生人硬要印第安人说出一个地方的名称时 他们常常是头脑里想到什么就告诉你什么 或干脆给你一 个当时流行的坏名称 印第安人提供的名称 有时是 遥远 这里 早安 那是河流 或 滚蛋 等意 思的词 他们用于表达地理特征的词汇常常很多 变化不定 且难以发音 因此 有关的专家学者或政府 官员在给一个州 一个市或一个地区取个 印第安 名称时往往需要科学的思考和认真的选择 早期美国英语从印第安语中借用的另一个方面的词汇与印第安人的部族关系 生活方式 宗教习 俗 农作物 用具 动植物以及社会机构等相关 其中阿尔冈基亚语族似乎提供的最多 如 moose 驼 鹿 chipmunk 金花鼠 racoon 浣熊 opossum 负鼠 persimmon 柿树 pemm ican 干肉饼 hom iny 碎玉米粥 squaw 印第安人女人 papoose 印第安人婴儿 w igwam 棚屋 powwow 巫 64 1994 200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师 moccasin 鹿皮鞋 tomahawk 石斧 战斧 等 再如woodchuck 土拨鼠 来自克里语 toboggan 平 底雪橇 来自米克马语 totem 图腾 来自奥杰布华语 tomato 西红柿 chocolate 巧克力 avocado 鳄 梨 coyote 郊狼 则来自那瓦特尔语 1 p116 1920 年美国著名人类学家亚历山大 张伯伦教授对阿尔 冈基亚语族作了科学的考察和深入的对比分析 从中列出了美国英语从该语族所借用的词汇 共有132 个之多 其中34个至今仍然十分常见 3 美国著名词典编纂家诺亚 韦伯斯特在其 美国英语词典 中 选录了张伯伦教授列出的词汇 并标出了借入的年代 如caribou 1610年 chipmunk 1645年 bickory 1618年 hom iny 1629年 menbaden 1643年 opossum 1610年 podunk 1666年 poke 1634年 powwow 1624年 squash 1634年 terrapin 1672年 等 同时 韦伯斯特又在此基础上进 一步收集与研究 把后来借用过来的或过去被遗漏的词汇收录入他的词典中 如carcajou 1744年 manito 1588年 pocosin 1631年 samp 1643年 tamarack 1805年 wangan 1848年 等 4 艾尔 伯特 马克华德特在 美国英语 一书中 对当今美国英语中常用的印第安语借词作了研究 并分七大类 列出52个最常用的词 5 p24 25 29 32 富兰克林 福尔索姆十分肯定地认为 英语中至少有500个借自 美国印第安的词汇 6 p107 对于美国英语从阿尔冈基亚语族的词汇借用 张伯伦教授作了这样的描述 美国英语中的印第安语成分 比我们实际上想象的要多得多 在新英格兰地区的话语中 尤其在那些居 住在岛屿和海边的渔民中 仍保留了许许多多至今公众未知的阿尔基语借用词 它们当中有些流行一 时 但在随后的一百年间就消失了 7 p19 例如kinikinnick poggamoggan和pemm ican在早期美语中 十分流行 如今基本上看不到它们的存在 许多借用词在二种语言交往与融合过程中不仅改变了原来的词义 而且在融入美国英语以后不断 发生变化 在早期借用的一个印第安词汇powwow 其原先的意思指 巫师 巫医 50年以后则变成了 庆祝胜利的仪式 再过一个世纪以后 它又换成 印第安人举行的会议或集会 了 再过半个世纪即到 1812年时 该词完全定型 被人们当作 政治或科学集会 友好的商议 来用了 此外 美国人还把它从名 词转换成动词用 5 p24 25 与powwow类似的情况还有mugwump 它最早是纳提克语mugguomp的借 用形式 原指 酋长 首领 艾略特在其 马萨诸塞圣经 第XXX 115 创世纪 中 用它来表示duke 君 主 公爵 到1832年 有不少人用它来表示 特别的 气氛 氛围 如the most worshipfulmugwumps of the Cabletow 对克波托人表现出最崇敬的气氛 1884年 特指 共和党的脱党分子 这些人拒绝接 受布雷恩作总统候选人 转而支持民主党人克莱夫兰德 于是共和党内的成员则以mugwump称呼他们 的异己分子 后来 经过长时间的变换后 mugwump专用来指 政治上的 超然派 骑墙派 8 p357 359 在语言融合的历史长河中 借用词的词性转换往往反映出主导语言的文化变迁 在美国英语中 借用词 语在不断地改变它们的语法功能 借用语言一旦成为主导语言中的一个分子 其功能也在不断转换 最 常见的形式是名词在不改变其原来词性的前提下变成动词 从印第安语借用来的词语中caucus powwow tomahank hickory w igwam potlatch和mugwump等8个词用得最多 此外 由它们构成的 复合词也较多 韦氏新版国际词典 列出了由hickory构成的复合词有21个 由squan构成的有14个 由skunk构成的有16个 由Indian构成的复合词多达上百个 美国英语词典 列出常用的达80个 翻 开 大英汉词典 由Indian构成的复合词多不胜数 如Indian agent 印第安事务官 Indian bread 玉米 粉面包 Indian club 火棒 Indian cress 旱金莲 Indian file 一路纵队 Indian gift 指望别人还礼的 礼物 等等 由这些常用词派生出来的词则更多了 如mugwump派生出mugwumper mugwumpery mugwumpian mugwumpey和mugwumpism 由skunk派生出skunkery skunkish和skunky等 9 p805 由tammany派生出Tammanyism Tammanyite Tammanyize和Tammanize等 5 p29 32 美国英语在大量借用印第安词汇的过程中 为了适应英语词形 发音等方面的需要 使之更英语化 更易于融入官方语言 为大众所用 人们往往先把所借入的印第安词汇进行加工改造 使之简洁明了 如 chinguapin 栗树 最先是从checkinguain简化而来 squash 南瓜 是从askutasquash isquontersquash 或squantersquash简化而来 对土著语言进行改造 使之融入主流文化 这是美国政府的一项持久的政 策 其根本目的就是要彻底让土著人美国化 只有先让土著语言英语化 或使土著人完全忘记土著语言 进而接受英语教育 才能较好地解决印第安人问题 较快地帮助印第安人步入所谓的文明社会 把印第 74 1994 200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安词汇改为人们所能接受的英语化词汇 虽是主流文化对土著文化的一种侵袭 但从中也可看出美国主 流文化积极的一面 即它的宽容性和非排斥性 这正是美国英语发展迅速的主要根源 一些语言学家潜心研究美语借用土著词汇的确切年代 这犹如大海捞针 因为早期的白人移民面对 陌生而恶劣的生存环境根本无瑕顾及这些东西 一切以自我生存为主 语言交际也是如此 再加上许多 早期的印第安语言已经消失 且绝大多数又是口头语言 没有文字记载 故而至今仍有许多印第安借用 词无源可查 美国早期英语对印第安词汇的借用 还有一种独特的转借方式 即印第安词汇不是直接从印第安语 借用而来 而是通过当时在北美颇有势力的法语和西班牙语转借而来 如caribou 鹿 toboggan 平底 雪橇 等 caribou最早是法国人引入的 法语的形式为cariboux 而法语cariboux又是从印第安米克马 克语khalibou借入的 这反映出当时北美复杂的社会历史环境 纵观美国英语 不难看出美国英语从西 班牙语借入的词汇比从其它任何语言借入的要多得多 所借用的词汇在美国日常口语中十分突出又富 有表现力 这是 由于本土色彩的影响 由于涵义丰富 其中包括幽默 由于生动性或者叙述上的某种独 特之处 10 p104 当中不少借用词又是当时西班牙人从印第安语直接引用或改造过来的 如tomato 西 红柿 coyote 郊狼 canyon 峡谷 等 此外 还有一些词是从印第安语中翻译过来的 大多通过意译 音译而成 如warpath war paint paleface big chief medicineman等 也有一些是通过把印第安词作前缀与英语构成复合词 韦伯斯特的 美国英语词典 列举了许多这样的词及其年代 如war dance 1711年 war whoop 1725年 war club 1776年 war party 1775年 war paint 1826年 war trail 1840年 to go upon the warpath 1826 年 等 多与战争有关 美国作家库柏在其小说中最先使用了上述后三个词和paleface 1821年 一词 为 早期美国英语使用者之先锋 跟医药有关的词也不少 如big medicine 1846年 bad medicine 1815 年 medicine man 1806年 medicine dance 1808年 to make medicine 1805年 等 大多从1804至 1806年刘易斯与克拉克远征队的日志造出 11 p283 用印第安语作英语后缀构成的复合词 仅韦伯斯特 的 美国英语词典 就列举了200多个 常见的后缀有2meal 2wheat 1609年 2corn 1617年 2hemp 1619年 2king 1621年 2bean 2fig 2house 2nation 1622年 等 通过直接或间接的借用 以及转换 意译 音译和派生等形式 至今美国英语从印第安语中借用的常用词语多达1700余个 5 p24 25 易洛魁 人世代居住在自己的领土内 他们不像其他一些游牧民族那样四处奔波 而是在自己的地界内勤于耕 耘 大力发展物质生产和精神文化 他们有较为完善的社会制度与机构 有较为丰富的语言文化 这一 切对本杰明 富兰克林 乔治 华盛顿以及其他开国元勋们的政治哲学产生过很大影响 12 p139 据不 少学者分析 美国的宪法吸收了许多易洛魁人的社会思想 美国南部诸州在脱离邦联组建自己的政府 时 曾从易洛魁部族的社会制度与组织建设等方面学到不少东西 13 p17 不管怎样否认 可以肯定地说 早期美国白人的政治组织确实与易洛魁人有很大关系 在1775年7 月 大陆会议起草了 致六联盟书 六联盟就是易洛魁部落联盟 有趣的是当中还杂有不少从印第安语 借用过来的词语 This is a fam ily quarrel between us and old England You Indians are not concerned in it W e don t want you to take up the hatchet against the king s troops W e desire you to remain at home and not join on either side but keep the hatchet buried deep 14 p85 这是我们与旧英格兰的一 次家庭争吵 你们印第安人不要介入 我们不想要你们对国王的部队宣战 我们希望你们呆在家里不 参与任何一边 彻底休战 上文中的take up the hatchet和keep the hatchet buried deep显然是从易 洛魁语译过来的 早期英裔人在与印第安人屡次交战中学会了这些地道的印第安语表达法 再如corn一词 众所周知 印第安人教清教徒种的corn与英国的corn不同 英国人称corn为 谷 物 谷类庄稼 在北美 corn专指 玉米 它是从印第安人那里借用过来的词 早期的英国人用maize表 示 玉米 他们把北美的玉米叫作new corn或Indian corn 后来美国独立后 民族主义者为了在语言上 也表现出自己新生国家的独立性 决定专用印第安词汇corn来表示 玉米 从殖民时期开始有关corn 作 玉米 表示的用法和有关复合词在美国英语中十分常见 如corn belt 玉米产区 corn borer 玉米 螟 corn bread 玉米面包 corn chip 玉米面煎饼 corn cob 玉米芯 等等 11 p283 在 美国特有词词 84 1994 200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典 中 有关corn及其构成的复合词多达8页 且每个词条都与早期从印第安语演衍过来的词corn有 关 19世纪英国颁布了一条重要的法律叫Corn L aw s 谷物法 美国人则把它改作Grain L aw s 这既 是语言的区别 更是历史的作用 此外 印第安人跟corn有关的习俗也融入了美国白人生活圈内 最富 有代表性的习俗是corn dance 玉米舞 这是一种为庆贺玉米丰收的民间舞蹈 约在1836 1903年间 在白人中间时兴一时 美国英语中 与fire 火 和big 大 相关的复合词和成语特别多 这跟印第安人的民族性格有关 因 为他们有火一样的热情 火一样的勇猛 同时对人对物都喜欢用赞美之辞 有博大的胸怀 由fire和big 构成的复合词最有代表性的有fire water 火酒 烈酒 fire hunt 诱猎 火光陷阱 fire dance 火舞 夜 晚举行的一种祈祷死而复生的宗教舞蹈 fire keeper 举火把的头领 big canoe 大独木舟 big dog 大犬 big gun 大人物 大事 big heart 大方 宽宏大量 big river 大河 big speak 说大话 big talk 大话 big village 大村庄 big water 大水 等等 很多人熟悉美国总统西奥多 罗斯福鼓吹的 big stick 大棒政策 但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出处 罗斯福总统说 我一直喜欢西非的一句谚语 说话 轻声轻气 手中拿着大棒 这样你就能征战四方 15 实际上 他说的big stick也是源于印第安语 有一首在独立革命期间流行的歌 名叫 Yankee Doodle 杨基 杜德尔 当中有这么一节读来耐 人寻味 Yankee D ood le w ent to tow n 杨基 杜德尔去上街 R id ing on a pony 骑着一匹小马 H e stuck a f eather in his hat 他把一片羽毛插在帽子上 A nd 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