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履行的环境法解释与方案选择.doc

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履行的环境法解释与方案选择摘要： 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及其议定书是人类应对气候变化所制定的总体规划和实施细则，但是，由于其和其他环境法公约一样具有环境法的“软法”特质，一些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的履行机制出现了许多值得探究的边白。以“震慑型”方案还是“激励型”方案为主，需要从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的履行理论切入，深入剖析，对此两种方案进行理论、实证博弈分析，得出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履行方案的应有选择，为今后其他国际环境条约的履行提供相关指导。关键词：气候变化框架公约；执行机制；激励型；震慑型中图分类号：df969 文献标识码：a迄今为止，国际社会共制订了200多项全球性或区域性国际环境条约，基本形成了处理各领域环境问题的国际法律体系。为保证这些条约得以履行，国际环境法领域发展出了一种新型的履约保障制度遵约机制。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国际环境条约的执行效果并不是很理想，因此，寻找最优化的执行方案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就1992年联合国里约大会通过的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以下简称气候变化框架公约）来说，尽管国际社会在1997年通过京都议定书对其承诺予以了进一步细化，但同样也面临着相同的问题。所以，在国际环境法的视域内讨论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及其议定书的履行方案，就极具价值性。一、国际环境条约执行方案的环境法解释目前，国际社会的许多学者普遍认为，和其他国际环境条约一样，有关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及其议定书的履行就是“虚花空架”，没有必要对相关基本概念进行厘清。但事实上，概念的解析往往能使我们明确所要分析的问题，直至主题1。本文所指的“履行”，是指一方当事人完成国际法中的义务所产生的最终结果。履行是国际法的中心问题2，它是指“一个国家的行为和特定的规则之间的一致协调性”。在国际环境法的范畴内，可以将“履行”更加明确化为“一方的行为符合条约的明确规定”3。从一方面来讲，履行是指一方不履行义务的惩罚过程。换句话说，履行是一系列用来提高和确保履行义务、规则、承诺的手段。从另一方面来说，履行结果是定向的，而不论其实现的途径是否有效，实现工具是什么，或有什么外在的影响和机会。遵守是指国际标准、承诺或义务在国内法体系中得以实现，但并不会转化为国家的内部行为4。换句话说，对于条约和义务，遵守指的是一方为实现它的义务所采取的措施，但并不一定能够有效完成协议的目标。这也恰恰是遵守和履行的区别所在。所以笔者认为，气候变化框架公约要想真正得到有效贯彻，必须强调其“被履行性”，而非仅仅“遵守”。除了履行和遵守的区别，还有许多在履行过程中的术语也值得讨论，因为这些术语的剖析对很好地理解执行相关问题是大有裨益的5。仔细推敲履行的内容规范、原则、承诺或义务的内涵，可以弥补条约执行中可能出现的问题6，使我们更好地理解履行的内涵所指。“规范”通常是指一系列的实质性和程序性概念，包括：原则、标准和规则。规范可以以成文法的形式明确地写在条约中，同时也可以来源于惯例或国家之间行为的固定。“原则”这个词有时也类似于此，一般是指为未来的相应行为设定一个范围，但其并未规定在特定情况下以特别方式完成特定的义务。这表明原则和标准可以被遵守，但是不一定要被执行。“承诺”通常是指一项特定的义务，如果一项义务没有被完成，也许不会产生直接性或约束性的后果。换句话说，承诺是指一个国家的行为义务，在某些语境下，承诺也指可以被执行的义务，但不完全表现为另一个国家因其预期利益所产生的强加义务，更不会转化为后者的相应权利。承诺和标准具有不同的位阶，一项承诺比标准更进一步，承诺往往能被正式地履行。义务则比承诺还更进一步，如果义务不被完成，就会产生相应的后果。“义务”这个词可以理解为如果它不被完成，其他国家就会对其施加压力。事实上，义务被国际环境条约的协约国履行完成，此时国家政府所为的就是履行。例如，反映国际环境条约内容的标准和原则被放置到国内法体系中时，国际环境条约的履行就以国际法国内转化的方式得以实现。当然，当一项义务的设定已经包含了它所达到的既定结果，此时遵守和履行的区别就在于一个主体可以遵守一项条约而无需履行其实质性义务。例如，对于一项为目前和将来提供清洁环境的体制性权利的承诺而言，该承诺的遵守和履行实际上就是一回事。然而，一项确保为目前和将来提供清洁环境的义务，它的遵守就需要在形式上提供体制性的约束去保持清洁环境；对其的履行，除了实现以上内容外，还要完成结果的评价这个步骤。若对条约的履行情况是否达到既定目标进行评价，笔者认为，首要的就是要考虑到条约本身的有效性问题，即“确定一项国际条约是否已被履行时，需要对条约本身作进一步的分析 ”7。在国际环境条约中，履行是否有效一般取决于以下几个因素：首先，认定当事国是否实现了条约目标，条约中所作的决定（如减排目标的制定）是否有相应的专家建议，环境是否已经较没有条约时有所改变；其次，证明国际环境条约特定执行方式的有效性也是判定执行是否达到既定目标的重要依据；最后，履行和有效性之间的联系，即考虑行为的执行或非执行是否都能够达到既定的目标。例如，在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的执行过程中，在追求保护气候免遭破坏的目标的前提下，辨别进一步执行或后退带来的相应后果就显得尤为重要；同理，辨别是否前进和后退的非执行方式对环境的影响也非常重要。目前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的目标未完全实现，就是由国家、政府间组织的未执行或迟延执行造成的。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对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中的履行作一个总结，其实际上是指一方当事国采取一定措施完成气候变化框架公约既定目标这个过程所产生的结果。笔者认为，在是否履行这个可能肯定也可能否定的前提下，引发了一系列问题：由谁来确定义务和承诺的内容以及用什么方式促进、确保成员国去履行义务和承诺；在促进履行的过程中，成员国、非成员国、非政府组织又在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履行方式和国家主权之间的关系是什么；等等。这些问题的解决又需要我们对国家行为理论进行剖析，这将会为我们在后文中对 “震慑型”或“激励型”方案的选择提供理论基础。在下文中，笔者将详细论述执行框架中的国家行为理论，包括：国际法履行的现实性、理性、标准驱动力和自由性这几个方面。这些理论对理解执行和非执行以及如何以最有效的方式保证履行国际环境条约大有裨益。二、履行框架中的国家行为理论解释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的履行方案选择，应该是在现有的遵约机制下进行的。国际环境条约的遵约机制是指针对环境问题的特点，在国际环境条约的框架内，通过缔约方之间及缔约方与条约内设机构之间的合作，加强缔约方的履约能力，以促进遵约，并对不遵约的问题进行处理的一种新型的履约保障程序和机制8。从特点上来说，遵约机制具有预防性、非对抗性、条约内生性等特征，履行方案选择也要在这个框架下进行。所以，对遵约机制下的国家行为理论进行分析，将让我们分清国家履行的价值选择有更为明晰的判断。在过去几十年里，产生了许多试图解释在履行国际条约时国家之间相互行为以及针对国际标准、承诺、义务所采取的国家行为理论。下文将就理论基础对履行的重大影响有所概述，这对我们作出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履行方式的优化选择大有裨益。（一）现实选择理论对现实主义者来说，强调国际履行机制，将削弱国际规则的法律约束性。国际环境条约现实主义观点的核心，是强调国际社会目前的状况，即无政府主义。无政府主义是指不存在国际履行规则的主权或者说是中央权力的削弱9。根据现实主义的看法，国际无政府主义的状态将会导致每个国家寻求权力的最小化10。换句话说，是否作出履行国际环境条约的决定，取决于国家利益的最大化。现实主义和理性主义都认为，国家行为是在自利追求的情况下作出的，不同点在于，现实主义认为，在国家主权里，私利的追求是惟一的。可以说，现实主义视角下国际环境条约的履行是由国家之间分配力的抗衡推动的，并且履行决定的作出是基于各方利益的平衡4350-351。现实主义拒绝承认国际法能够引导国家的行为，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认为，国际环境条约就是国家之间现存力量平衡的反映。（二）理性选择理论理性选择理论是一个有关国家行为和履行的最优化理论9400。国家行为的理性主义者通常认为，国家作为理性主体，其作出履行决定是基于其自身最佳利益的考虑，它已经超越了现实主义理论中国家对自身利益的考虑，把超越国家主权的过程作为一个目标，换句话说，理性选择的重点是目标而非过程。根据理性选择理论，国家履行国际义务是出于多种原因的考虑，从履行后的特殊利益所得到不履行的特定惩罚或不利后果的产生，如在国际范围内名誉降低。理性主义关心的重点是利益、角色、权力和激励因素的关系构建问题3400。笔者认为，最典型的案例就是“囚徒的困境”。有两个囚徒，他们互相之间不允许交流。他们分别被告之可以选择招供或不招供，如果他们之间有一个人招供了，而另外一个人没有招供，那么可能会造成对后者的不利；如果他们两个人都招供了，那么他们获得的利益是平等的；如果他们都选择不招供，那么他们所获得的利益就小于他们都招供时会获得的利益，但是多于他们其中的一个人招供时会获得的利益。这个案例实际上示例了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履行的困难性，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各国对全球气候问题应对所采取的态度。如果存在一种激励机制，大家共同合作，那么对于各方来说，所获的净组合利益就是最高的。（三）规则追求理论规则追求理论强调规则的合理性以及国家行为理念的角色定位和影响力问题。该理论认识到了国家之间就一个问题形成统一观点，在相互交换意见这个过程中形成的国际化规则最有约束力。比如，国际社会普遍对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已经达成了共识，所以，如何让后京都议定书的设置更加合理，就成为气候变化框架公约能否有效履行的关键。目前国际社会在哥本哈根会议以后，还未达成有效共识，所以需要在这方面做出不懈的努力。社会心理学家的研究表明：“个人更多的是想使他们的行为符合其内心承认的规则，并且与该承诺相关的规则还必须是公正的。”11规则本身的合法性将有助于国家不顾相对较高的成本和低的收益而自愿遵守规则12。（四）自由主义理论自由主义理论强调当事国在决定是否履行国际义务而作出理性决定时国家内部社会的反应。自由主义理论强调运用国内人的视野去影响国家所为。自由主义理论指出，民主体制的国家比非民主体制的国家更可能履行国际条约的决定13。更细化地说，如果国家有基于法律规则的国内体制，且决策者要为违反国际法而承担责任的话，他们就要承担相应的国内责任，所以其就会采取合理的措施去执行国际环境条约。更确切地说，获得利益和负担成本遵守国内化的国际义务和履行国际义务有很大的关系，根据自由执行理论，其也会影响一个国家作出是否履行国家义务的决定。另一个国内法体制影响国际义务履行的例子是国家政府权力的分工。如果达成国际协议的权力政府和实际执行协议的权力政府不是同一个部门的话，那么什么样的政府权力才能履行国际义务就成为关键。所以笔者认为，各承诺国应该结合各国的实际情况，构建出本国完整的相关法律构架，实现国际法的国内法转化，使气候变化的应对能真正落到实处，毕竟京都议定书的实现需要各国知之践行14。（五）就履行理论提出结论性意见各种有关国家行为理论的学说为国家履行气候变化框架公约提供了详尽的解释。从这些理论可以得出两个基本争论点：其一是基于国家的最大利益作出理性选择的履行和基于某种促使合作以及承诺联合解决问题之间的争论；其二是国家作为发出同一声音的统一实体与国家作为不同利益驱动复杂实体之间的争论。更详细的论述，请参见：kal pliance & effectiveness in international regulatory cooperationj.case western reserve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law,2000,32(2):409.事实上，这些理论并不是互相排斥的，并且从某种程度上讲，国家在什么范畴内对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一般都是基于综合力量抗衡的考虑，而非一家之言。人们可以基于理性选择解释国家作出的任何决定，但是这并不必然意味着存在问题的行为是出于理性或非理性之间的选择。有关理性选择的进一步阐述，可参见：alexander thompson.applying rational choice theory to international law:the promise and pitfallsj.journal of legal studies,2002,31(1):285; robert keohane.rtioanal choice theory and international law:insights and limitationsj. the journal of legal studies,2003,31(1):307.这里所涉及的一个关键问题是：我们按不同方式履行将产生不同的效果。例如，京都议定书为许多国家接受但履行起来比较困难的原因，是其要求国家牺牲本国利益来满足全球社会的利益。京都议定书在制定之初，一些国家不顾京都议定书对本国经济的影响而决定参加，另外一些国家则出于相同方面的考虑选择不参加。这种选择在哥本哈根会议中也有所体现，各国也是基于不同的利益驱使而作出不同的决定。可以推测，根据理性主义的理念，在参加国际合作的过程中，这些国家都处于利益和成本分析的徘徊中。三、激励型执行和威慑型执行的博弈关于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及其京都议定书的履行是以激励型为基础还是以震慑型为基础15，需要我们进行博弈分析后得出结论。从历史上来看，多边国际环境条约在执行措施方面总是欠缺的，并且主要是基于某些激励措施的自愿履行，例如，旨在促进臭氧层物质减量的蒙特利尔协议开始主要是用激励型方式来促使履行。然而，面临全球环境问题日益恶化的挑战（如气候变化、生物多样性受到威胁、新鲜水和鱼供应等），深层次的国际合作频频出现，国家行为理论下激励型执行方式是否能够满足多边环境条约的目标，应该成为人们认真思考的法律问题。（一） 激励型执行方式理性主义者认为，基于理性选择的国际义务履行决定，主要是基于国家对本国最佳利益的评价选择。比较合理的论断是震慑和激励的结合作为执行策略的核心。标准理论学派认为，国际执行的大环境是激励主义，尽管其大部分内容来源于理性选择理论。激励主义者认为，以震慑为基础的执行策略不便于协商谈判，在实际中很容易导致执行不力，并引发一系列的反效果。事实上，此种争论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就已经开始了，欧洲的一些学者赞成用激励型的方式解决执行问题。到目前为止，激励型方式仍然是比较常用的方式。激励型方式挑战了理性选择理论的基本构想国家仅为了自己的利益履行国际义务。激励型的支持者认为，“标准的制定与不断改进对确保执行是至关重要的”。本文所关注的标准更加侧重于国际条约制定之初的物质形态，它指的是对所承担义务在每个阶段的解释、运用、改进润色的过程。标准可以通过成文或口头的形式表现出来，它们还能被正式签订或以条约的背景方式出现，要么以条约解释方法出现。这里涉及到标准的合法性问题，包括实质和程序公平以及标准的透明性问题。透明性问题透明性被视为是促进国家之间合作最重要的因素，它能够使国家互相了解执行的标准和履行的义务；透明性还能为其他主体履行其相应的义务提供进一步的保证；最后，透明性还能通过“国际尴尬”来震慑不作为者，即通过让全世界都知道该国家没有履行它的义务的方式。（参见：abram chayes, antonia handler chayes.the new sovereignty:compliance with international regulatory agreementsm.harvard: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5:135.）包括相关报道、数据收集、监控和证明国际环境条约的合法性等。有效的报道和数据收集可以作为透明性的基础。同时，报道和数据收集的义务也引发了其自身执行的困境。这些困境包括：自身报道、先行通知、目标诉求以及外界信息资源的使用的不平衡性等（非政府组织、国际组织和其他当事方之间）。数据收集的难点在于如何才能得到数据，并保持其持续性、兼容性以及可靠性。为了克服这些难题，要求国家之间密切合作、合理运用资源并克服信息不对称的弊端。国际环境条约中的执行难很少是国家“有意所为”，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会以规范太过于模糊作为借口。这些现象在国际环境条约的执行中表现得尤为明显。要保证“激励型”方案的有效实施，其核心就是确保条约的透明性、纠纷解决的快速性以及执行机制的协调性。事实上，国际蒙特利尔基金“蒙特利尔多边基金组织”是专为帮助发展中国家实施蒙特利尔议定书而设置的，蒙特利尔议定书是1987年签订的国际公约，其中详细规定了逐步淘汰“消耗臭氧层物质”的具体日期。的适用就是“激励型”方案运用的一个很好例证。然而，在关贸总协定、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以及边界大气污染等公约中，适用同样的方法是否有效，是我们需要思考的问题。在考虑各种途径的有效性时，这种限制必须被运用，这种观察似乎已经被按时执行。从对国际环境条约的实际履行状况和以前学者的观点来看，自愿履行有如下因素：首先，一旦一个国家批准了一项环境条约或接受了一项环境义务并且要求其国内相关行政机构去执行，则行政机构的不执行就会被视为国家的不履行。其次，承诺通常被认为是自愿的，而协约又是在一致同意的基础上签订的。这就导致了一个假设前提，即国家既然接受了她所要完成的义务（这里所指的义务是出于自愿）事实上，国家之间的规则类似于国内法个人之间的法律规则。，除非有相反情况，这些国际环境条约都会被履行。相反，不履行的原因就值得我们认真考量了。事实上，abram chayes 在他的新主权论一书中也反复强调对于“不执行”相关因素的分析。(参见：abram chayes, antonia handler chayes.the new sovereignty:compliance with international regulatory agreementsm.harvard: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5:9.)对于不履行的主观表现，笔者认为，在某些情况下，一个国家作出不履行义务的决定是出于故意。伊拉克侵略科威特、北朝鲜拒绝联合国原子能机构观察员根据禁止核扩散条约（npt），北朝鲜是当时的成员国。进驻本国，以及美国从伊拉克撤军又转向巴阿富地区等就是很好的例证。有关故意不执行的实际案例，在abram chayes的新主权论中有很多例证，其中也提到了本文中所举二例。(参见：abram chayes, antonia handler chayes.the new sovereignty:compliance with international regulatory agreementsm.harvard: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5:9.)正如激励型支持者们所认为的：语言的模糊或不确定，国家履行义务能力的有限性，由条约所引发的世俗范畴内社会、政治变化的考量，都是国家不履行的主要原因。笔者认为，除了以上因素以外，国际环境条约本身的“软法”性质，以及环境条约本身和贸易、经济条约的对冲性，也会导致各国宁愿背上罪名也不去履行相关的国际环境条约。所以，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只有保持执行体系的透明性、规范的详尽性、国家承诺责任的完整构建、条约自身的前瞻性，才能保证国际环境条约的有效执行。（二）震慑型执行方式和激励型支持者的观点相反，一些国际法学者对所谓的“条约本身的合法性”等方案能引发国家自主履行提出了质疑。他们认为，随着国家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和商业度的增强，激励型方式必然会走向失败，震慑型的执行方式才能真正达到很好的效果。有关以震慑为基础的执行，请参见：david m.rocke, peter n barsoom.the transformational model of international regime design:triumph of hope or experience?j. columbia journal transnational law,2000，（38）:465.批判的核心在于，激励型方案忽视了有关国际协议所要求的国家间高水平合作。高水平合作就是“深度合作”，深度领域的合作包括：人权、军事控制和全球环境挑战（如气候变化、生物多样性和自然资源短缺）。激励型的履行必须建立在自愿执行的基础上，而国际社会目前面临的许多问题却挑战了国家的自觉性问题。履行的水平和方式取决于一个国家个体的努力水平、构建能力、条约的透明性及国家之间的有效交流。随着国家间合作的纵深发展，执行有效性将逐渐成为执行体系的核心。然而，事实上，深层次的合作毕竟是少数，所以，激励型的方案也许并不能促进国际环境条约的有效履行。在实际操作中，目前震慑型措施并不很常用。所以，在某些情况下，考虑使用震慑型措施时，还要考虑到它的有限功效。在国际环境条约中，最常见的应该就是经济和军事制裁措施。例如，新主权论第一部分的第二章就对经济和军事的条约制裁相关问题作了论述。（参见： abram chayes, antonia handler chayes.the new sovereignty:compliance with international regulatory agreementsm.harvard: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5:34.）事实上，目前只有联合国宪章和美利坚合众国组织宪章正式授权制裁，并且还为经济和军事制裁制定了相关的程序。例如，授权动用武力以应对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对国际和平与安全造成的威胁（韩国、古巴、伊拉克）；对非洲的人权压迫和殖民主义实施经济制裁。自从海湾事件以来，国际社会运用制裁威胁，已经成功解决了许多国际危机（伊拉克、南斯拉夫、索马里、海地）。笔者认为，美国对伊拉克的战争可以说也是借国际社会之手的“震慑型“措施，只不过这种方案的运用和执行本身就是错误的。美国之所以用合法性的外衣去实施制裁，因为各种制裁的决定和执行都是为了“保护”国际利益。当然制裁执行的成本以及美俄关系改变也在考虑之列。笔者认为，应该创设基于条约本身而非基于军事或经济的制裁措施，可以暂且把其归类为成员国制裁。事实上，在国际社会，成员国制裁并不是常态，因为一致性的达成并不是很容易。这里特指为了确保国际组织中成员国履行国际条约而对不履行义务的国家进行制裁。主要方式有：将成员国开除出该协议，或以隐形的方式促成其自动退出。这几种情况的成本都大于不履行的成本，在实践中很少发生，所以，不会有国家冒着退出国际环境条约的风险不去履行条约。另外，还可以考虑用单边制裁的方式来替代依据国际条约所进行的国际联合制裁行动。制裁的范围涉及使用武力、经济制裁、改变外交关系等。事实上，国际社会的单边制裁往往更能推动条约的履行。当然，单边制裁还是存在不可避免的风险性，即“以牙还牙”。事实上，制裁的威胁并不能有效确保“第一次”就成功实现国际环境条约的履行。事实上，在国际条约的执行中，特别是国际环境条约的执行，往往不能第一次就执行完毕或执行有效。（参见：abram chayes， antonia handler chayes.the new sovereignty:compliance with international regulatory agreementsm.harvard: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5:108.）所以，通过国内体制来促进国际法的第二次执行，就成为了履行的焦点。（三）博弈之评述我们可以合理预见，随着国际社会对履行国际环境条约热情的提高，执行成本过高、获利过少这些问题都会因为履行热情的提高而掩盖，随即一一解决。通过对二者的对比分析，不难发现，在今天的国际社会，似乎寻求制度本身的合理性或者国家的自主自愿履行“软法”国家环境条约，取得的实际效果并不是很好。在今天看来，“激励型”方案的确符合各国的选择状态，因为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想在鞭打中前进。但从未来国际环境条约的履行来看，我们必须考虑到“激励型”方案自身的不足，再深度的合作、透明化的执行方式、明确的条约内容都不能保证国际环境条约的自我执行。就第二次执行国际条约的国内转化执行。来说，从各国相关国内立法历程来看，也是逐渐采取以刑法规制为主的惩罚性措施来保护环境。另外，由于国际环境法的自身“软法”性特征，要想让“软法”不软，最有效的方式也是选择以“震摄型”方案为主的措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中的国家主体和国家中的自然人和法人主体一样，都有私利性，这也可以为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的有效履行提供借鉴。四、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履行的应有选择突破“软法”瓶颈早在19世纪的国际会议中，就由国家投票通过没有拘束力的文件。在国际环境保护这一新兴领域，这种作法受到重视。“软法”是国际法院规约没有预见的新的国际法渊源，或者说这至少是创造国际法的新方法。这些“软法”不具有直接的法律拘束力，但是它们反映了国际社会关于环境保护的共同信念16。1992年里约环境与发展大会闭幕后，曾经有一位美国记者向大会秘书长莫里斯?斯特朗提问：大会通过的主要文件有无法律拘束力，有多大的强制力？莫里斯?斯特朗回答说，在国际上，最重要的是政治承诺，政治承诺比法律更重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许是国际环境条约自身的一种尴尬表现，但正是这种尴尬处境需要我们勇敢正视，并想出相应的方法选择。（参见：中国环境报社.迈向21世纪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文献汇编g.北京：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1992:48.）因此，不具有法律拘束力的国际环境“软法”性文件，为各国在不能得到条约正式考虑的事项方面的国际合作提供了基础。既然是软法，我们就要对此有深刻的认识，但也不能抱有自卑心态。（参见:王羲.联合国环境规划署环境法教程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2:45.）无论国际环境条约在实践中存在如何的“诸多不便”事实上，公约和议定书由于其本身的一些不足，造成了实际情况中的一些执行不利，并产生了实际情况不理想的诸多局面，本文会在外部实证分析部分予以论证。，我们也不可以否认其在现有情况下所发挥的作用。现有的国际环境条约的制定是国家意志之间的协议体现这里应该是指适应一定历史时期生产力发展水平的国家意志之间的协议。，没有统一协议的达成，就会变得“停滞不前”。毕竟国家和人一样，之间存在着一定的互通性，有了一定的约束，其自然会按章办事，遵法循规。法律的基本特征之一，是法律对其主体具有强制性的拘束力，任何一个主体违反了法律，都要承担法律责任直至受到法律制裁。尽管不同于国内法的强制力，国际环境条约的执行并不是由国家有组织的强制机关如军队、监狱、警察、法庭等保证实施的，但是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以国际环境条约形式出现的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及其议定书仍不失为目前解决全球环境、气候变化问题的有效方式。毕竟在世界经济向前大步迈进的今天，想让人们摒弃人性的自私，放弃追求私利的欲望，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在这个时候，通过多方协商而来的统一协作性文件就成了各方自己实践的前提和指针。如何将这种指针性的国际环境条约真正贯彻落实，就成为我们应该认真考虑的问题。笔者认为，可以从以下几方面予以突破：（一）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履行的选择导向对于环境保护，各国从道义上是有着高度一致认识的，但长期以来，国际环境立法一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各国在行动上都相当主动、积极和配合；忧的是在很多问题上，由于牵涉到各国的根本利益，要形成有法律拘束力的文件，有着相当的难度。作为一个新兴的法律领域，自然科学上的不确定性和认识上的差异也阻碍了立法的进程。出于“不愿”或是“不能”，高度的共识不能抹平国家间立场的对立和决裂。1992年在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上通过的关于森林问题的原则声明最初拟定的就是一项条约，但由于发达国家与一些发展中国家在森林保护与利用问题上的严重分歧，最终只能以不具有法律约束力的文件形式通过。对于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及其议定书的履行，到底要采取“震慑型”还是“激励型”的态度？也许基于条约本身的“软法”性质，总是伴随着很多的尴尬。但无论采取什么样的履行方式，我们都必须对目前国际环境条约履行的外界环境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从实践来看，基于人性的自私性，国家也可以被看成是个体人类的一个缩影，我们不能企盼国家自身的行动，所以，也许“震慑型”方案为主的方式更有利于当前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及其议定书的履行。以京都议定书为例，也许目前履行不利所遭遇的许多尴尬就是缺少强制约束的后果。京都议定书中并无资金和技术援助之约束。议定书关于附件i国家（发达国家和经济转型国家）对发展中国家的资金和技术援助没有刚性约束。只是描述性地规定发达国家要给予发展中国家资金支持，没有具体的细则规定，更没有相应的约束机制，这就导致发达国家在实际操作中并没想象中的那么积极。2008年12月，联合国波兹南气候大会闭幕，启动了8 000万美元基金，以帮助发展中国家应对气候变化。众多发展中国家普遍指责发达国家“吝啬”，认为这一基金数额太少。实际上，波兰主办方就这次会议的举办资金就已达3 100万美元，对于资金的定额实在是杯水车薪。有关技术支持，也没有相应的对策依据及执行不利的惩罚对策。这就使得“软法”自身“软上加软”，进一步提升了对“震慑性”方案的需求。为了遏制环境恶化的趋势，保障子孙后代都能有正常生存和发展的环境，在目前“爬坡期的世界环境”下，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及其议定书的履行必须运用“震慑型”方案为主的方式。（二）国内环境法执行选择借鉴关于国际法执行的大多数讨论和公众观点，都是基于国内法提出的构想，但这并不代表国际环境条约在全球和区域问题上能够得到很好地执行12 345。许多人将国际法的执行方式与国内刑事法律和其他行政执行条例甚至是合同法相比较，认为国内法为国际条约的执行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国内范例。最近，随着对多边条约和框架条约的关注，国际法有关这方面的条约数量也见长，多过合同法。因此，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的履行可以从国内法的执行上得到很多启示。由于国内机构强制执行的存在，国内法在确保执行规则、条例和标准时都优于国际法。然而，在国内法的环境中，有关执行相对有效性和执行实现的多种途径的争论实际上从未停息过17。国际法中现存的一些执行方式应该会对其他方式的诞生提供很好的契机。目前所存在的另一个难题，就是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的履行机构。我们应该考虑用更有效的方式实现国际环境条约的执行目标，近几年以来，越来越多的履行方式已经开始被国际社会所广泛运用，如何甄别适用，应成为我们关注的重点。作为发展中国家，我国在力所能及的条件下签署和加入了许多类型的条约，也附和并赞同了许多“软法”文件的通过，在一些极具压力的国际立法场合，我国也曾积极推动和主张过适用软法形式。“软法”对于我们有着意味深长的启示。所以，国际环境条约的国内转化执行就变得尤为重要，而国内环境法的执行选择又会为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的履行提供借鉴。在大多数大陆法系或普通法系国家，目前还主要是依靠民事和行政惩罚性措施来保护环境，只有在一些有明显过错的严重环境犯罪案件中，才会运用刑罚制裁手段。然而，随着环境危机的出现，许多国家开始考虑采取刑事制裁为主的方式，来确保环境立法的执行和实施。有关三种惩罚性措施民事、行政措施与刑事措施。本质的确切含义，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统一的界定。它们之间一个明显的区别，也许就是民事惩罚主要由经济性惩罚构成，行政惩罚主要是由行政主体强制实施的某些非民事性惩罚措施。例如，吊销营业执照或取消公司董事资格等。刑事惩罚则涉及到运用国家公权力对违法行为的威慑和干预。完全放弃刑事手段的后果是难以想象的。试想一下，仅仅暂扣营业执照能完全阻止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