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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山西“地下村落”最后的容颜李永岗经过千年的变迁,不管是否愿意,地窨院终归退到了历史的最边缘。作为一种传统的居住形式,地窨院似乎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成片成批地在我们的视野消逝,随之而去的还有地窨院内孕育了几千年的历史文明和黄土文化。在这令人纠结的节点,我们走进山西南端的黄河之畔平陆县张店村,用文字和图片记录这个行将消失的“地下村庄”最后的容颜。黄土塬的眼睛晚秋时节,张店村。王进院一手拄着拐杖,一手很费劲地从树下捡起一个摔裂的柿子。几声粗重的喘息后,他把柿子递到了我的面前,“这个熟透了,可甜哩。”89年前,尚不满一岁的他随父母搬到了这个平地上挖出的四合院里,有新家的同时也有了正式的名字“王进院”。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在张店村还没有一座地上的房屋。全部的窑洞隐于地下,或“平地挖坑,坑壁打窑”,谓之“地窨院”、“地院”。或依崖而居,谓之“靠崖窑”、“明窑”。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口”状院落星罗棋布地镶嵌在黄土塬上,像一只只安静的眼睛,在黄河的咆哮声中审视着自然的变迁、人间的冷暖。平陆县地处山西最南端中条山脚下,依偎黄河臂弯,奔腾之流的南边便是河南地界。山上的雨水汇聚黄河,在北高南低的黄土塬上划下一道道深沟。人称“平陆不平沟三千,沟沟流水塬上干”。凭借着黄河的哺育、黄土的呵护,人类开始在这里一代代繁衍。周初时期,武王在此封国称虞。春秋时被晋献公所灭,改称大阳邑。运城盐湖的盐要进入中原大地,平陆成为必经之地。当年的虞坂古盐道上,一位姓张的人在路边开设了骡马大店,人渐趋之,于是有了张店村。王进院不知道自己的祖辈什么时候就开始在张店生活了,只听父辈们讲,买下这个有些坍塌的“地坑院”后,用了两三年时间才一点点修补完整。那时候的地窨院像现在的平房、单元楼一样,是年轻人结婚的首要条件。不管院里住多少人,必须有一个窑洞属于男方,新娘才愿意嫁过来。王进院兄弟二人及三个儿子都是在地窨院里娶到了媳妇。“除了挖窑洞没有选择。没砖没瓦没木材,怎么盖房子?”据平陆县志记载,该地“气候高寒,终年多风”,“一年一场风,初一到年终,还有二十四天摆头风。”石头、木材的缺乏,温差大、刮风多的气候让人们在地上建房非常困难。但这片黄土地特有的黄粘土弥补了这一切。地窨院的产生,让村民得以安居乐业:防风、防火、防兽;冬暖、夏凉、省材。特殊的自然环境和地理条件,形成了这里独特悠久的民居形式,也成为黄土高原居住民俗传承的鲜明特色,而这一份悠久和传承可以上溯到四千年以前。地窨院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料载明:地窨院是人类早期“穴居”发展演变的实物遗存,距今已有四千余年的历史。如今,王进院的大儿子已经在村里新建了平房,二儿子承包了果园,把房子盖到了地头,三儿子打工在外。曾经热闹的“地下四合院”只剩他一个人独守。夕阳西下,秋风扫过,寒意袭来。王进院一直坐在窑顶的石碾子上,看着地下的院子发呆。地窨院如今在村里的分布星星点点,或破落,或荒芜,在平房和小二楼的映衬下,更显颓废。这曾经从黄土地长出的眼睛已经浑浊,就像王进院的眼睛,没有了光泽,时而遥想曾经的辉煌,时而迷茫地地计算着为数不多的时日。村子、院子、日子,都在地下 “老王在不?”站在院顶上往下打招呼,是这里的习惯。王守贤家的院落是目前保存最完好的一家,可谓地窨院的典型代表。约三丈见方、三丈深的院落就在崖场中间,站在半米高的围墙(当地叫拦马墙)边上可以对院里的情况一览无余。井院四周是一圈三四米宽的平地,里高外低,既能排水,又能当麦场,当地人称为崖场。崖场的东南角上一座小房子叫做场房,用来储存刚收回来的粮食。这崖场是用三合土压成的,每次下大雨都要用石碾子压一压。“有百年不漏的窑洞,没有百年不漏的大厦”,处理好崖场是防止地窨院坍塌的关键。上午9时许,64岁的王守贤骑着摩托车回来了。老王是兽医,今天一大早就去邻村给一养殖场的病猪打点滴,除去药的本钱,能挣七八元钱。问他为何不跟儿子住到新房里,他说“楼房住着不适应,闲了还难受。”其实他是舍不得这座老宅。从崖场绕到北边的小路上,便是进入老王地院的通道。从通往地道的门楼建筑推测,应该是建于清代末期。不足两米高的通道一路斜坡向下伸去,光线不足,显得昏暗。大约十多米后,向右一拐,是三米左右宽堆有一些杂物的窑洞,这个窑洞直通院落。地窨院的建筑讲究风水,老王家属于10数西兑宅院,即主窑洞坐西向东,四面共有10孔窑洞(包括进院窑)。院子的中央是一个很大的花池,花池南边有一个压着石盖的渗水井。作为排水系统,渗水井对地窨院非常重要,院里的雨水要汇聚到井里自然下渗。院子的东南角是一眼饮用水井,水井上的辘轳依然保存完好,只是在二十多年前有了自来水后就不再用了。王守贤的老伴徐月菊端上苹果和柿子招待我们,“我给你们做点饭吧,那边的窑洞有土炕,晚上可以住在这里。”近几年里,他们几乎每天都要重复这样的接待。 如果把老王家的院子以五六十米的间距复制粘帖,布满全村,便可以让时光倒流到三十年前,便可以看到“上山不见山,入村不见村,平地起炊烟,忽闻鸡犬声”景象。张店村保存比较好的地窨院还有周家大院,是标准的12数坎院,门楼石刻显示建造时间为清康熙13年。据说原窑主是一周姓地主,解放后尹邦彦从公家手里买来。该院保存了完整的清代门楼、门洞、马面、滴檐等原貌,和其他两座地窨院以地道相连,所谓三连院。中午11点多到达周家大院时,尹邦彦正好要去上地干活。每天早上6点上地,中午10点吃饭,再上地,晚上6点吃饭,睡觉。这是他一天的时间表。晚上六点多,尹邦彦从地里回来,扔下铁锹开始和面蒸馍馍。如果在平常,简单做点饭就该睡觉了。尹邦彦今年整整70岁,三个女儿都出嫁了,老伴在前几年也走了,现在他一个人守着偌大一个院落。院中央开出一块菜地,大白菜和萝卜长势很好,三亩桃树和两亩西红柿足够让他忙碌一整年。八点左右,馍馍出锅了。老尹打电话叫小女儿过来拿几个馍馍给外孙女吃。一碗稀饭,一个馍馍,就着炒白菜,老尹一个人在昏黄的灯泡下完成了自己的晚饭。不到九点,灯灭了,整个院落安静下来,明天一早他还要上地。几孔窑洞,几辈人,风风雨雨,地上劳作,地下生活的日子就这样在黄土地上代代繁衍。而为他们遮风避雨的地窨院则浓缩了他们所有的命运和风情。从地下到地上的变迁10月26日,是村民李务科搬家的日子。新房在村委会旁边的“张店扶贫移民家园”2号楼三层,107平米。房价每平米800元,村里补贴了两万多元。一大早,李务科一脸喜气地领着小孙女赶到了新房小区,忙碌着招呼来帮忙的邻居。在地窨院里住了三十多年的他,搬家的喜悦和自豪掩盖了内心深处的不舍与心酸。1970年代末的一个夏天,20岁的李务科家里开始筹办一件大事挖地院。那无疑是一件大事,因为对于辛勤劳作的农家来说,一辈子最基本的愿望就是能修建几孔窑洞,否则人前抬不起头来,也娶不到媳妇。说是大事,还是因为挖地院是一件非常艰苦的工程。在当时的条件下,所有的工程都由人工完成:搞头掘土、箩筐运土。单是一座院坑就要挖土近2000方,七八个窑洞又是上千方土。挖地院是不能一蹴而就的,挖一截,等土墙干得差不多了再挖。农忙时要下地干活,农闲时才能召集亲朋邻居来帮忙。没有工钱,只管饭。三年后,李务科终于搬到了新地院。再一年后他娶上了媳妇。1999年,他大儿子结婚时,靠地院几个窑洞娶媳妇的时代已经过去。那一年,他们在地院旁边盖起了五间平房。前两年,小儿子也在平房里结婚了。李务科和78岁的老母亲住在地院,日渐感到生活的不便。随着一天天变老,上下地院成为最大的困难,搬运东西也极其不便。虽然冬暖夏凉,但窑洞里的潮湿是无法回避的。全家凑钱,终于给小儿子在移民楼里买了新房。今天小儿子搬进新房,李务科和老母亲则搬出地院,住进小儿子以前住的平房。从地院到平房,再到单元楼,是李务科一家的变迁史,也是张店人的变迁轨迹。无论地窨院有多少好处,说到底毕竟是一种较低级的自然化封闭生存方式,是贫穷的代名词。它像一只只眼睛在守望,守望者未来的日子,更像一张张巨大的“口”在诉说,诉说着曾经的故事。老院的忧伤王守贤家西南方向不足500米的地方是李果荣家的地下四合院。说是四合院,其实有两面已经彻底坍塌,剩余的五间窑洞,只有一间可以勉强住人。李果荣,15年前,丈夫因车祸而去,年轻的她靠几亩薄田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如今儿子去南方打工,女儿和吸毒的丈夫离婚后也去打工了。留下她带着7岁的外孙女坚守着这个荒芜的地院。支撑着她家门面的三个窑洞,有两间靠柱子顶着,堆放杂物,中间的窑洞则是她生活的全部空间:炕、案板、炉子、衣柜、水缸、蜂窝煤、粮食、外孙女写作业和吃饭共用的小桌子“我可以住在这里,可我的孙女太受委屈了。”李果荣这么多年一直很坚强地活着,但一提到外孙女便抑制不住地抽泣,她现在最大的担心就是下雨,这窑洞随时会坍塌。作为坚守地窨院的一族,李果荣是无奈的,她现在急切地盼望能有一处安身的房子,好让外孙女安心地睡觉,让儿子能娶上媳妇。与李果荣相比,王进院似乎要幸福得多。去年春节,大儿子王宝珍向两个弟弟下令:好好干,争取明年能攒够钱,把老院子填平,盖一座新房。他曾尝试着住到大儿子家。但生活习惯的突然改变,特别是与儿女们一起生活的诸多不便,让他无法适应,于是,不到两个月,他便毅然搬回了地窨院。“现实让人很担忧,现在坚守在地窨院的除了贫困家庭便是依恋老宅的老人。”作为张店镇文化站的站长,张和成这几年一直在为地窨院的保护而奔波。贫困家庭无力修补土窑洞,只能眼看着日渐荒芜坍塌;而由老人们坚守的地窨院在十年、二十年之后呢?坚守的纠结我们无法阻挡地窨院生活方式的改变,因为我们无法要求贫困了几辈子的张店人为了延续这段历史,继续贫困。但记录在这一载体上的历史信息和文化景观将何去何从?这座被称为建筑的活化石、农耕文明的载体何去何从?当地政府早在几年前就开始这方面作出努力:2005年将几个保存相对完整的院落列为文物保护单位、2006年将地窨院的建筑技艺列为山西省非物质文化遗产、2008年成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为了鼓励开发旅游项目,政府甚至出台了每开发一座地窨院,奖励5000元的政策。但这一切却丝毫没能改变地窨院的命运。在村民生活自然变迁的面前,地窨院的消逝依然迅速。王守贤夫妇在满脸笑容地迎接各方人士无偿参观家院的背后,付出的是维修院落的费用和大把大把的时间。浅滩村地窨院农家乐在红火了两年后,终归停业。从农民手里够得所有权、耗费几十万元打造的安沟村地窨院博物馆和民俗展示馆,没有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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