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strom教授讲座录音整理.doc

Ostrom教授讲座录音整理王晓毅 ：今天很荣幸请到了Ostrom教授来给我们做个讲座。我想关于Ostrom教授的生平和她的一些学术观点和学术著作大家都已在我们事先发的材料或过去学习中已有所了解。今天其实我是想在开始之前讲一点东西。在这样一个时代请Ostrom教授来讲这么一个理论究竟有什么样的意义。中国从八十年代初我们开始强调改革开放的时候就一直在批判过去所说的集体主义，说我们人民公社不行的话，国有企业不行的话，我们要依靠什么呢？我们要依靠一个非常理性的个人。到了90年代以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就是我们整个国家实行体制改革以后，我们的国家越来越强大了，国家试图解决一切问题。其实我们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很多问题。那么在国家和在个人之外，有没有另外一条道路？其实我是想Ostrom教授，她的许多理论观点在这方面表达了一些我们没有注意到的东西，对我们的政策走向，对于一个国家的发展都具有引导性。我们一方面强调国家，一方面强调个人，之外有没有另外一条道路？还有一个东西是值得我们思考的，Ostrom教授的一些学术著作介绍到中国来已经十几年了，我个人的感觉，这个理论和方法至少在我们决策界，影响并不是特别大，这对于我们的决策者来讲是需要进行反思的。我想在这样一个背景下，请Ostrom教授做这么一个讲座，大家带着一些问题来讨论，确实是难得的机会，非常非常好的机会。使我们打开另一个视角来看待这个社会，在这个社会的后面来看待人的理性。现在我们欢迎Ostrom教授。Ostrom ：今天非常荣幸来到这里给大家做这个讲座。我想我们大家对人和资源有一些共同关注的问题。作为一个大学教授，我发现不同学科的学者都是生活在一个个帐篷之中，他们彼此间是分隔开的。但当我们换一个视角，针对人生态这个系统来看时，我们把人和资源之间的活动放到一起来看时，这些隔开的帐篷就可能结合成一个大的背景，然后我们可以做研究，可以交流。作为一个研究者，我已经在这个领域研究了将近五十年了，我一直试图理解人类发展出的治理环境的一些多样性，从而达到资源的可持续管理。受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委托，我们也组织了一个政治学协会。在今年的秋季我们将出版一本书，名为Beyond Panaceas，即在万能药之外。这本书会包括八到九篇文章，从社会和生态系统方面来解释一些问题，从万能药之外来考虑。一些人问我什么是“万能药”，其实panacea这个词来自希腊神话。有一位女神，她手里就有一种药，这个药什么病都能治，“这就是我的万能药！”。如果这种万能药真的是万能药，我们就不需要医生，不需要药，也不需要外科的治疗，只要有这种万能药就行了。当我们读一些学术文章时，经常会看到一个题目，就是“最优的方法”。这些最优的方法经常在水领域和渔业中看到。这个最优的方法是一个单一的但是是对付所有资源方面的问题的。这其实和“我的万能药”这个想法一样是愚蠢的，有问题的。这也是今天我要讲的关于万能药的问题。我讲的详细内容在今年的八九月份就会在网站上出来这是一本新书的一部分，大家可以下载查阅。在座各位一直试图将人与草原放在一起，我今天讲的是把人和生态（更广泛的概念）放在一起。我把它叫做“人社会生态系统”。虽然很难将二者放在一起，但这是我们必须要实现的目标，（只有实现了这个目标）我们才能理解系统之间的变化和人们是如何适应生态和这种变化的。一些人对“可持续性”这个词很迷惑，有时候一些人认为是专对资源的可持续性，一些人认为是专对文化的可持续性。那么，我们关心的是如何把这两方面的可持续性一起同时实现。下面我要介绍实现这种可持续性所面临的六个挑战，其中一些是学术性的。这些挑战对大学里的研究者是很重要的，同时对实践者是更重要的。一些学者认为所研究的问题太复杂了，有时他们会避开。其实我们要接受这种复杂性，同时我们必须去理解它。下面我们利用一个多学科的分析框架来进行下面的分析。我们要建立一个嵌套性的网络体系去分析。我们有很多最理性的数据对国家森林管理制度进行分析。我们必须理解制度多样性同样是有益的，我们放很多精力去保护生物多样性，其实制度多样性同样需要我们放精力去保护、去理解。今天我不可能把所有的问题都列在这里，只能做一个简要的概述，在秋季出版的书里会有更详细的介绍。就像前面所说的万能药陷阱，即只用一种方法去解决所有的问题，其实现在的一些学者和政策制定者都陷入了这种陷阱就是有这种万能药，他们要去寻找，即使他们知道这个世界是多变的。其实这方面的研究来自于我们有不同的海拔、经纬度、文化，还有一些其他的因素，都会影响当地的规则是不是能很好的执行。最好的例子是1968年哈丁在科学杂志上发表的公地的悲剧的文章。在美国，环境专业的学生至少要读四五遍这篇文章。这个理论有一个非常完美的分析，资源（这里举的是草场的例子）向所有人开放，草场上的人掉入一个陷阱，就是所有人不得不过牧和增加他的牲畜。如果要保护这些人的利益和资源的可持续利用， 就必须有外来的力量来管理，强加在这个系统之上。比如说政府国家、私人。现在有些学者又开始推崇社区控制作为一种万能药来解决这些问题，不管这个资源的面积是大还是很小。这三种万能药国家所有制、私人所有权、社区控制在有的地方成功了，在有的地方失败了。它们的成功与失败取决于这些制度与当地的生态是否匹配，这是我们要克服的第一个挑战万能药陷阱。第二个挑战是我们要接受而不是拒绝复杂性。科学进步包括要理解多层级的可分解的复杂的系统。我是一个完整的人，但在我的身体内部可以分解为很多系统，比如说心血管系统、循环系统、信息系统，还可以分解为很多次一级的系统，这里边有很多的。这也可以说明万能药是不能有效的，因为我的内部系统可能和你的不一样。同时，系统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线性的。一些科学家认为它是简单的线性增加的，而事实上它不是。有些时候，有些人会想我们不要考虑那么复杂的东西。我们就把它假设成一个简单的系统，但这样做的结果可能是灾难性的。我们试图把复杂系统分解成不同块，一块一块地去分解，在分解这一块的时候不去考虑另外的部分。现在的生物学和生态学有一种理论叫分级理论。这种理论就是在考虑平面的问题时他会同时考虑它上一级的问题和它下一级的问题，而不是同时把这些问题混在一起考虑。我前段时间在瑞典参加了一个会议，是关于海岸系统的。在那个会上我明白了海岸系统是多么的复杂。而草原系统是和海岸系统一样复杂的。第三个挑战是我们需要发展一种跨学科多层级的分析框架来处理这个社会生态系统的问题。我把这个分析框架分解为4个总和变量。这四个变量处在我所研究的水平上（叫做焦点水平）。焦点水平这个词来自生态学。我的分析集中在这个水平上，研究这四个包含变量它们之间如何作用，结果是什么。下面就是这个框架的具体内容。刚才说的四个包含变量就是资源系统、资源单位、管理系统和使用者。我们常常最关注的兴趣点是：结果是什么？产生这个结果的原因是什么？这个结果常常来自这四个包含变量相互作用的过程。这个系统可能是怀俄明的一个牧场，里面有私人的草场，而这些牧民会把他们的牛送到西部的公共草场中。这个资源系统就是非常大的草场以及它的气候、地形等条件。其中的资源单位就是牛和草。草场会有一些管理规则。使用者是牧民，同时也包括消费牛肉的使用者。这个系统也可能是一条流经多个州的河，比如说莱茵河。这是我所关注的我的焦点系统，你可以选择其它的，但是我的是这个层次。这个系统的背景包括社会经济和政治的背景，包括国际贸易和市场的条件。这和我的焦点系统之间是相互影响的，同时下一个层级也有其它的生态系统与这个焦点系统相互作用。要分析它们之间的交互作用是否是可持续的，就需要进一步去挖掘，找到不同的变量，比如说草原系统和水流域系统，有你所关注的可挖掘的不同变量。下面我们开始挖掘第一层的不同变量。这里面看到的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体系，请大家不要拒绝这个体系。其实我们不需要分析所有的变量。这个分析框架只是一个语言体系，我们在这个语言体系中进行分析。比如第一层的变量间是不相关的，我们也不用研究所有的变量。这个分析框架是一种方法。比如说研究生物，它可能会有六个不同的层级，比如研究动物可以用不同的层级去研究。资源系统主要包括以下变量：比如我们先要明白我们研究的是哪个部分的东西，是水还是林还是草。第二要明白资源系统的边界，比如草原系统经常没有明确的边界。第三是研究人造设施，比如研究灌溉系统要明白它之前有什么灌溉设施。还要明白系统的生态平衡特性、系统动态的可预测性、它的存量和它的位置。下面是管理系统，管理系统可以包括政府机构、非政府机构、网状结构、产权体系、管理规则、集体选择的结构、制度规则、监督和制裁过程。补充一下，这些变量都是非常大的变量，我们要考虑的是其中在不同类上要考虑的方向。对于资源单位来讲，比如草原，资源单位指移动的牲畜和固定的植被的生长，不同的更新和生长速率，资源的相对大小，还有特色标志，还有资源单位的时空分布。对使用者来说，主要包括使用者的数量、经济特性、使用历史、位置、领导层、标准、社会资本、社会生态知识、对资源的依赖性、采用的技术。从上面四个方面的变量中提取你最关心的结果。从上面四个包含变量中选择你最关心的变量，看其中不同使用者的收获水平、使用者间的信息共享等情况，以及交互变量。对于结果的评价可以从社会评价指标，如效率、公平、可说明性。第二个是生态指标，第三方面可以是对其它生态系统的外部性。所有这一大块是在一个社会经济的背景下，同时也与其他系统相互作用。然后我们用这个框架来分析三个非常一般性的问题。比如说第一个问题：在一种社会经济和政治环境中，国家有些特定的使用资源，又有些特定的规则。我们做一个分析。对于规则分析，我们可以看它是否可持续，比如对草原的管理规则，我们看它是否是可持续的，有多少人移入移出。第二类问题是在特定背景下的特定资源，有没有一些外界强加的规则，在不同的管理体制和社会规则中，什么又是可能的内在发展？我的一个同事研究西班牙奥林西亚的灌溉系统，这个灌溉系统已有上千年的历史，现在受现代化扩展的影响，这个系统也受到一些影响。我们关注的是这个系统还能不能继续发挥可持续的作用，还是要随之发生什么变化。有一些系统已经在历史发展过程已有不同的适应过程，而一些适应不了则需要外界的帮助。第三类是面对外来的或内在的干扰，由使用者、资源系统、资源单位、管理系统组成的某一特定结构，它有多稳固，有多大的可持续性来适应这种干扰？比如说现在的气候变化，它是来自外部的干扰，它有多大的能力去承受这种干扰。有各种不同的干扰，比如人口变化、洪涝灾害、价格变化，这些干扰是怎么影响系统的。第四个挑战，要建立一种可检验的理论，因为政策制定者和管理利用资源的当地人是需要理论的。分析框架不是一种理论，只是我们在建立理论时所用的语言。如果我们来分析哈丁的公地悲剧理论，比如说他想象出了一块向所有人开放的草场，其中每个牧民都可以通过增加牲畜来直接获益，但他却损害了他人的利益，因为他过牧了；另外从长远来看也会损害自己的利益，因为草场会退化。下面这个框架中具体列出了哈丁的理论中引用的变量，比如资源系统中很明确，就是一个草场，资源单位就是在固定草场上移动的牲畜，同时也可以通过出售育肥牛来获得收益，在管理系统这块，什么都没有，没有管理规则、没有产权体系，在使用者这块有大量的使用者，但中间没有领导者，同时他们个人的目标也是短期利益最大化，这中间的相互作用是不同使用者有不同的收益水平，结果就是生态的破坏。因此他们需要外部的力量来帮助他们摆脱这种困境。然后我们来看一下这个理论的背景。现在很少有人做这种社会学的试验，那我们来做个社会学的实验。我们最初很小心的做有五到十个人或更多的人做行为决策，相互作用，然后假设是公共池塘资源，信息是不能交流的，以此来模拟公地的悲剧。然后我们改变了一个变量，就是让这些人可以交流信息，比如谁养多少，做相互的决策，结果变好了很多。一些人可能作了些关于博弈理论的研究，结果是变好的。另外一个哈丁公地悲剧理论的假设，我这里翻译做“漫游的强盗”，就是他们可以获取资源，但对资源负的责任很小。伯克斯2006年在科学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文中分析了与哈丁理论相似的研究结果。如一个大的捕鱼舰队，当发现一个新的鱼群便会去捕捞，然后又转向别的地方，就像一群四处行走的强盗。我们的研究又强调了一些案例研究的其它重要的变量。一些地方，当地的资源使用者建立了当地的资源管理体系，主要对管理系统中的第四、五个变量。当地人建立的当地的产权体系，当使用者的数量相对较少，有使用历史，当地的使用知识，他们有一些使用规则，慢慢的就建立起使用管理体系。第三层下面还有第四第五层，我们不会详细讲。下面介绍第三层变量，这些变量与制度多样性相互影响。第三层有三个变量，系统动态的可预测性、资源单位的移动性、特色标志。对难以预料的斑块，对草场研究熟悉的研究者是很熟悉的。耐廷1968年对瑞士高山草场所作的研究也是一个例子。我从小就觉得土地应该私有化，分到户。我得到耐廷的文章是介绍尼日利亚和瑞士的。尼日利亚是公共产权，人们认为是落后的，应该取消的。他就转到瑞士，因为他认为瑞士的农民也是原始落后的。瑞士的农民的土地是私有化的，流域内部是分隔开的，而在阿尔卑斯山高山草场上是公共产权。同一个农民既有高山草场的一块，也有流域下一块私有的农地。他非常奇怪怎么会这样呢？后来发现与当地的生态环境有关。高山草场是斑块化的，今年这儿下雪了，明年那儿又下雪了，今年春天这里下雨那么相应的，牧民发现他们需要随着这种变化将牲畜移动到有植被的斑块上。这种随生态差异发展起来的不同的制度安排已经维持了上千年。考虑到生态方面的斑块变化，耐廷做了两个地方的比较研究，他想一旦人们有了自主权，人们就可以决定怎么去利用这些资源。由于在山脚下的流域是稳定的，没有斑块化的，所以可以采用私有制，一块一块划分利用的方式。在高山上，由于资源不稳定，所以需要经常移动，使用公共产权来管理。移动的牲畜在斑块化的草场中需要长距离移动，在稳定的环境中则可以在一块美好的草场中饲养。资源单位第六个变量是与产权关系有关的特色标志。这种标志有自然的也有人工的。如在一个小的社区，每个人都知道一头牛是谁的，甚至它有名字。这就有自然的标志。这种产权很简单，因为大家都知道每个牛是归谁所有的，所以这种产权体系很好建立。但如果有一千头或两千头牛的牛群时，我们很难分清一头牛是谁的，这就得借助人工的标志。这些经典研究包括刚才介绍的耐廷对瑞士的研究，肯尼亚马赛牧区的研究以及苏丹和印度对牧区的研究。这些案例可以使大家了解世界上多样的管理体系。还是在此强调多样性！多样性！多样性！下面详细介绍标志体系。它能表明产权体系以及表明相互之间的关系。我们现在来解释一下branding这个词。很多人都看过美国西部的电影，西部牛仔。这种电影不光是牛仔去打仗，也是一种非常特殊的产权体系，他们必须搞清楚产权关系，属于谁，因为他们经常将无数的牲畜在广阔的草原上放牧，须认清每个小畜它的母亲是谁。牛仔有一套注册体系，这是属于整个牧场的社会产权体系。每个小畜在出生时就会打上一个标记，这个标记和它母亲身上的是一样的。这个产权体系非常特殊，它可以认清每个牲畜是属于谁的，它的母亲是谁。但对于草场而言就没有那么清楚了，因为有州的草场，还有国家的草场。这里要强调的是，有时候我们需要挖掘得特别特别详细，才能对社会生态系统进行研究。刚才介绍的很多变量可以不去研究，其中有些变量我们要深入下去的，我们需要做到很深很详细的程度。第五个挑战是要建立可检验的可对比的时间序列数据。这对森林系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对草原系统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我们有无数的案例研究，但每个案例研究最后发现很难与其他案例进行对比，同时我们有很多案例研究也得到很多变量，但很少被系统化和分类化，而事实上，在实地考察时我们是需要它的。第六个挑战是要承认制度多样性的价值。大部分人已经认识到生物多样性的价值，但现在我们还是在有限的制度中做选择。要不就是国家所有的，要不就是私人所有的，要不就是社区控制的，在这三种制度中做简单的选择。我今天没有时间给大家介绍我们发现的很多详细的制度的设计，比如清晰的边界、管理规则。其实制度可以是很多样性的，就像医生的处方一样，针对一个病症就可以开出一个处方，制度可能也是这样的，所以我们必须去识别它，去理解它，而不是一开始就去把它破坏掉了。我从60年代就开始从事这方面的努力。我想要克服这些方面的挑战，实现生态和社会两方面同时的可持续。我们必须克服它，而且我们也有能力去做到。王晓毅：谢谢教授的讲座。大家刚刚听了一个很好的讲座。我想给我们一个最大的帮助是帮我们破除了一个迷信。我们总是相信一个东西就可以解决一切的问题，就是有万能药。万能药在中国有很多，比如“城市化”、“市场化”，各种各样的“化”。这些都作为一个万能药，实际上没有解决所有的问题。那里边有一个问题，当我们能接受这种多样性时，我们是不是真的有可能使决策者来接受这种多样性。第二，我觉得，教授的话给出了一个很好的框架，教授也说框架不是理论，那么理论在哪里呢？我想这给了我们很多可以思考的空间。大概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只有一刻钟的时间，留给大家提一些问题。问1：作为一个政府官员，我非常同意您今天的观点，那么我想问的问题是：您能否提供几个一般化的建议，让我们的政府能够克服这些挑战？问2：教授提出了很多人类生态悲剧的根本原因，应该说这些生态悲剧更多还是来自西方的理论的原因。那么我想问的是，像您这样的观点在西方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它是否成为了西方的主流观点？问3：这个分析框架是很好的，那么我们遇到一个特殊的问题时，如何预测在焦点水平上的不同变量，如何去识别。Ostrom ：第一个问题和第三个问题是有些相关的。我想最关键的是我们要把握住适当的尺度，比如说我前段时间参加的一个会议，政府水利部门的。管理一条很长很长的河。它的政策措施是从最高层开始，其实如果分解下来到低一些的层次的分析可能会更有利。我也分析过加州的地下水，如果远离加州的首都华盛顿来管理地下水，来做地下水的决策的话，可能会是一种灾难，因为他们没有这些地下水的数据，即使他们想收集这些数据也需要花几年的工作。这样还不如让当地人来管理资源。比如说地下水可以标价出售，因为它的量比较明确，但对于河流来讲可能就不合适了。所以我们在考虑资源的管理制度时，先把资源系统的特性搞清楚可能是更重要的。我是受西方理论的训练下来的，我也看到一些西方理论用在国外是失败的，但不是所有西方理论的运用都是灾难。我们要做的是把这些理论放到分析框架中去看，它的作用是怎样的，结果是怎样的，把这些分离的理论都放到框架中去理解。问5：教授所讲的都涉及（比如草场的问题）都是以人的利益最大化为出发点的，但没有考虑不是人的利益最大化的情况。比如，我听一个教授做的讲座，关于牙买加的，他在那边做珊瑚礁的（研究），当时的情况是当地的最大收益来自一个磷土矿，这样就忽略了珊瑚礁，对这样一个系统应该怎样来考虑？问6：哈丁的公地悲剧理论已经有四五十年的时间了，大家围绕公地私地，哈丁理论中荒诞的东西已经批评了四五十年了。我们也希望通过解决方案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来（解决问题），但是为什么从村那么小的尺度到全球的尺度，比如说全球气候变暖，那么多的争论里，我们争论来争论去，争论来争论去，为什么争论总是落后于我们需要的答案？教授作为一个研究公用地资源的有名学者，代表了一个潮流，她对解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