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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教师报：重读杜郎口读什么李桂春 2015-06-22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我国基础教育改革与发展的若干重大问题研究”课题正式结题。课题组以山东省茌平县杜郎口中学为样本进行了系统调研。结题报告对杜郎口中学的课堂教学改革给予了高度评价。那么，重读“杜郎口”读什么？在众多变化背后哪些是不变的，哪些会是历久而弥新的？请关注杜郎口的价值贡献通过对杜郎口中学的课堂观察不难看出，所谓“自主教育”，就是通过教育的影响，充分调动学生的内部机制，引导学生积极有效地参与教育过程，增强学生的自我意识。在教师的指导下，使学生逐步形成自我教育的能力，成为积极主动且全面发展的人。“自主教育”的实质在于力图把教育的目标、任务转化为学生主体实现教育目标、完成教育任务的自觉要求和自觉能动的活动，使学生逐步学会自我修养、自主学习、自觉锻炼、自我鉴赏、自我管理，形成自我教育的力量，实现教育与自我教育的有机统一。“自主教育”的直接目的是培养学生个体的“自主性”，即自觉性、独立性、能动性和自律性等4个品质，它是智力和非智力因素的有机结合，也是“自我教育”的“动力”和“能力”因素的有机统一。“自主教育”作为一种教育途径，它要求在学生学习和发展的各个阶段充分调动参与教育过程的主动性、积极性，最大限度地运用“自我教育”的力量。杜郎口中学自主教育模式打破了现行的教育学关于课堂教学模式的规范性要求，冲破了重重阻力，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子。正如有人评价：杜郎口中学是在中国的乡村里，写出了具有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的教育学，虽然是本土化的教育学，但与现代最先进的教育理念不谋而合。杜郎口中学由传统教育向自主教育的转型，让我们可以意识到：1.“三中心”（教师中心、教科书中心、课堂中心）的教学情境，至今在我国大多数人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但在欧美各个国家已经进入博物馆。课堂“灌输式教学”的时代终结了。2.自主学习远比“灌输式教学”更有效率。教师的责任不是教科书的处理，而在于实现课堂中每一个学生的学习，亦即追求每一个学生学习经验的效率。3.校长是学校改革的核心。不管是苏霍姆林斯基的“有怎样的校长，就有怎样的学校”，还是陶行知的“一个好校长也就意味着一所好学校”，校长之学校，犹如灵魂之于躯体，只有高素质的校长才能构建高素质的教师队伍，办出高水平的现代化学校。4.创新意识的重要性。“336自主学习模式”起于田野的草根原创，这种模式没有从深奥的理论出发，而是从最现实的实际出发，却创造了最简单又最深奥、最单纯又最复杂的教学模式和教育思想。5.相信学生的理念和勇气。当杜郎口中学的学生大胆地、充满自信地表达自己的时候，传统的课堂却死气沉沉，这与传统的教育理念有关，因为不敢相信学生的能力，所以教师没有勇气把课堂真正还给学生；又因为还存在着教师至上的传统观念，所以教师还是在课堂上独霸着讲台，相信学生是一种理念，更是一种勇气。（选自“我国基础教育改革与发展的若干重大问题研究”课题结题报告）读出“课堂为尊重而生”杨富志 杜郎口中学的课堂教学，有人赞其为“知识的超市，生命的狂欢”，也有人认为“乱糟糟一片，不成体统”。或褒或贬，莫衷一是。表象的东西，容易模糊我们的视线，因此，我们要拨云见日，让更多的人看到隐藏在现象背后的内涵。“杜郎口中学砸掉了讲台！”“在杜郎口中学的教室里，四面墙上都是黑板，走廊里也有黑板！”“砸”掉讲台容易，装上黑板也容易。这些举措都是改革的表象，表象背后隐藏的理念是“教”即“学”，“师”即“生”，“教学”即“生活”。校长崔其升说：“教育改革最大的制约，就是不信任，不信任就意味着不尊重。教育要以人为本，尊重生命。”怎样才能做到尊重？教师要看“高”学生。如果教师能够充分尊重学生的主体地位，就会发现，学生学习的潜能不可估量。教师“勤”一点，学生就“懒”一点；教师说得多，学生就讲得少；教师包办得多，学生就解放得少。教师要看“小”学生。学生本来就是孩子，孩子的言行需要包容。教育家陶行知说：“我们必须会变小孩子，才配做小孩子的先生。”所谓“会变小孩子”，就是用童心去感受童心。一个真正的教育者，一定要带着纯真的童心，并能用儿童的眼睛去观察，用儿童的耳朵去倾听，用儿童的兴趣去探寻，用儿童的大脑去思考，用儿童的感情去热爱教师要看“低”自己。在中学阶段，教师面对的是处在叛逆期的青少年，教师对学生能包容到什么程度就意味着能尊重到什么程度。杜郎口中学在改革之初便提出并做到了“学生回答问题无错论”，在“全包容”的前提下，教师放平了心态，把自己放在与学生平等的地位。只有教师“贴地而行”，学生才能“云端舞蹈”，通过教师的“看低自己”，学生的学习状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杜郎口中学的课堂，尊重了学生的学习自主权，尊重了学生展示的天性，尊重了学生身心发展的规律。因此，学生在课堂中经历了一番训练，得以养成终身受益的能力与习惯。杜郎口中学课堂改革成功的背后，离不开充分的课前准备。准备就是预先安排或筹划。凡事都需要准备，教与学也不例外。有准备的教学是“百米冲刺”，无准备的教学是“饭后散步”。在杜郎口中学，准备的重点是预习。预习是展示的内驱力，预习效果越好，展示就越精彩，反馈也越有效。如果学生能够通过预习掌握大部分知识，他们的自信心就能树立起来，展示的欲望也被点燃了，课堂的精彩自然可以不期而至。与预习环节一样，展示同样是杜郎口中学课堂的重要元素。展示是最大的尊重，尊重是最大的人文。杜郎口中学追求的是展示，摈弃的是作秀。在学习的过程中，展示环节可以充分体现学生的主体地位。因此，教师必须放权，学生自主学习的权利必须受到尊重。只有让学生不再被动学习，他们才会有精彩的展示。展示会使学生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学习主人，让学生体会到被尊重的感觉，从而体验到学习的乐趣。展示是学生个体发展的最好“脚本”。展示者成为被关注的焦点，感受到自尊与自信，因而更加自律、更加严谨、更加认真，一件件“精益求精，追求卓越”的作品自然会精彩纷呈。预习与展示解决的是“怎么学”的问题，而课堂教学同样应该探讨“学什么”。有专家说：“教育的最终目的，不是培养鹦鹉学舌的模仿者，而是培养能够独立思考的创造者。学生的思维能力是通过各门课程的学习和整个教学过程逐步培养起来的，即思维能力的发展是教学的题中应有之义。”当今的中国正由“中国制造”走向“中国创造”，这需要教育担负起培养具有“中国创造”思维能力的人才。“中国制造”需要的是“复制知识”，而“中国创造”则需要“创新思维”。因此，“为思维而教”“为思维而学”就成为重要的教育命题。杜郎口中学的课堂一直十分重视对学生的思维训练。在自主学习环节，学生会通过合作探究，深入挖掘知识背后的内容；在展示环节，只写出结果的展示是不合格的，一定要把自己的思考方案展示出来；此外，评价辩论、编题自练等环节都可以调动学生的各种思维。学习杜郎口到底要学什么，我想就要学它的精神不畏困难的改革精神，尊重学习主体的精神，打破条条框框的精神。读出“解放说的价值”王晓艳张欲申谈到今天基础教育领域的课堂教学改革，山东省茌平县杜郎口中学无疑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典型样本。那么，这个样本的价值到底体现在哪里？杜郎口中学课堂的一个明显特征是，学生敢于大胆表达自己的观点。学生表达力的解放是杜郎口中学课堂教学改革的一大贡献。杜郎口中学通过建立全新的课堂制度来确保学生的说、解放学生的说，进而解放学生的眼、耳、手、脚，解放学生学习的时间与空间，解放学生的脑与心。表达力的解放就是学习力的解放，从教师的说走向学生的说，意味着课堂教学改革的重大突破。当学生在课堂上能够把学习成果说出来的时候，真正的学习才会发生。此外，表达能力也是当今社会人需要具备的一项重要素养，只有不断地“说出来”，才能锻炼学生的表达能力。反观传统课堂，有太多的弊病需要引起警醒与反思。以教师讲授为主的“满堂灌”课堂，只有教师的说，却少有学生的说，即使有一部分学生可以表达自己的观点，也只是少数与教师对话的精英。有人说，“没有比讲更简单的教学，没有比听更低效的学习”，真正的学习产生于对学生主体地位真正尊重的课堂上，要让学习更多地发生在学生的成果输出层面。那么，如何在课堂上解放学生的说？要让学生敢说。“不怕说错”是让学生敢于张口说话的第一步，让学生敢说的课堂首先要善待学生的错误。课堂原本就是一个出错的地方，真正的成长往往是在错误发生时，课堂不应该是输出正确、输出完美的地方。最美的课堂应该是不断暴露学生错误的课堂，学生在不断发现错误、矫正错误的过程中，锻炼思维、提升能力。如果教师总是担心学生出错，以为避免学生出错就可以掩盖课堂的错误，这就进入了教学的误区掩盖错误就掩盖了真实的学习。真实的课堂一定会有错误不断发生，学生说出错误答案比说出正确答案对课堂的贡献更大。要鼓励学生不怕权威。在解放说的课堂上，学生要敢于挑战权威、质疑权威。当学生不盲目听信权威的时候，他们被真正解放的，不只是说，还有精神。精神的解放正是教育最大的解放。要多给学生说的机会与空间。课堂教学改革就是机会的再分配，杜郎口中学的课堂结构与课堂制度保障了学生说的机会与权利。良好的表达力只有在良好的表达环境中才能养成，在杜郎口中学的课堂上，学生每天都在表达，每节课都在表达，因此，学生的表达力就成了一种显性能力。让我们共同解放学生的说，让学生在课堂上敢说、想说、会说，说出生成、说出精彩、说出能力、说出性格、说出精神、说出文化。说的解放将是心灵的解放、思想的解放、精神的解放。读出“将以人为本进行到底”王元华“杜郎口经验”已经成为一种教育现象，其突出贡献有以下两点：杜郎口中学将“以人为本”的基本理念变为看得见、摸得着的教学行为，甚至是一种可以复制并推广的实践模式。学生自学、讨论、展示，教师讲解少于10分钟这种课堂教学模式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课堂的主体与主人。从此，“学生主体”“尊重学生”“相信学生”都不再只是口号，而是课堂教学的实际呈现。杜郎口中学的课堂抓住了人的根本素质在公开场合自信、自如、训练有素地交流、交际。这种教育，在课堂上显示为自主展示与对话探究，在课外显示为交流交际能力。可以说，这是与文化学习相结合的素质教育，是教育教学理念的重大突破。杜郎口中学应该向什么方向发展？我认为，一定要将“以人为本”的基本理念进行到底，一定要抓住“交流交际”的方式，将素质教育进行到底。抓住了交流交际素质，就抓住了学生发展与学习的核心素质，这种素质是每个学生发展的根本，是人本理念的核心内涵。在人际交往中，对话交流是第一位的，同样，话语交流也是课堂学习的基础。从形式看，知识是由生活经验提炼出来的理性话语，知识中包含生活话语与专业术语。求知，就是以日常生活为基础，运用专业领域的术语与事实进行的交流沟通。杜郎口中学的课堂抓住了话语交流、交际，也抓住了素质教育的核心，有助于学生终身发展与全面发展。将全面发展、素质教育与文化学习、成绩提升结合起来，是“人本理念”的外延与归宿。换句话说，课堂教学应该在文化学习中进行素质教育，促使学生全面发展。素质教育的素质本身就包含文化学习，我们以素质教育反对应试教育，反对的是通过简单、机械、重复地做题与死记硬背，以牺牲学生心理与身体健康为代价来提升考试成绩的行为，但不会反对学生学会学习以及高质量的学习，素质教育更应该提倡学习素质与文化素质的不断提升。课堂教学应该进一步深化对“知识”与“教学”的理解，从学生人生发展的角度看待并改造教学，实行人本化知识教学。从建构主义角度看，对学生发展最有用的知识是学生自己体验所获得的，只不过由于时间与精力的限制，教师需要进行必要的点拨。对于学生而言，知识来自于生活，也服务于他们的人生发展。课堂教学必须利用好学生的生活经验，帮助学生把自己的生活经验变为终身受益的知识。许多时候，如果没有书本知识的规定与限制，教师让学生自由作答，学生反而会深入分析，会得出“标准答案”之外的众多答案。从能力成长与素质发展的角度看，这显然更能激发学生分析、解决问题的潜能，更有利于培养学生的学习素质。如果能够在人本理念的指导下，以学生的素质发展为核心，利用并改造书本知识，让学生在真实的问题情境中探求答案，这才是真正的“以人为本”。教育教学的“以人为本”，不只包括“以学生为本”，还包括“以教师为本”。加强师资培训，充分发挥教师在课堂教学中的创造性，这应该是课堂教学改革深入发展的必然选择。许多时候，学生无法脱离教参教辅进行自主学习，就是因为教师不能引导学生走向学习的真正自主。要想让学生自主，教师必须率先自主。当学生已经自主起来，教师就必须更加自主。要想让学生脱离教参教辅，教师必须先于学生脱离教参教辅。当学生能够当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