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W—G—W”和“G—W—G＇”公式的新辨析.doc

对“WGW”和“GWG”公式的新辨析2009年1月第32卷第1期山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JournalofShanxiUniversity(Philosophy&SocialScience)Jan.,2009Vo1.32No.1?经济学研究?对”WGW”和”GWG”公式的新辨析张昆仑(河南大学经济研究所,河南开封475001)摘要:传统政治经济学所提炼的简单商品流通公式,即小商品生产者的生产经营公式”wGW”及其解释有三个缺陷.事实上,小商品生产者和资本家的本质共性都是为了无止境的价值增值.因而,”GwG”应是商品生产经营者的运动总公式,而不应仅仅是资本运动的总公式.关键词:简单商品流通公式;资本运动公式;商品经济;自然经济中图分类号:F091.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5935(2009)0l一009404一对传统”WGW”和”GWG”公式的再认识我们知道,在传统政治经济学中,”WGW”代表简单商品流通公式,即小商品生产者的生产经营公式;”GWG”代表资本运动公式.我们还知道,小商品生产者和资本家的一个本质区别是:前者完全依靠个体劳动或者说家庭成员劳动,而后者依靠雇佣劳动;前者不体现剥削,后者包含了对雇佣劳动者剩余劳动的榨取,体现了剥削,即体现了资本家对雇佣劳动者创造的剩余价值的榨取.此外,传统政治经济学还分析了这两个公式的共同点以及形式上的区别和本质上的区别.其中,二者的本质区别是:WGW公式的终点是商品,循环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消费,因而其运动是有限度,有止境的;而GWG则是为了价值增值,因而其运动是没有止境的.马克思说:”在WGW循环中,始极是一种商品,终极是另一种商品,后者退出流通,转入消费.因此,这一循环的最终目的是消费,是满足需要,总之,是使用价值.相反,GWG循环是从货币一极出发,最后又返回同一极.因此,这一循环的动机和决定目的是交换价值本身.”又说:简单商品流通”为买而卖的过程的重复或更新,与这一过程本身一样,以达到这一过程以外的最终目的,即消费或满足一定的需要为限.相反,在为卖而买的过程中,开端和终结是一样的,都是货币,都是交换价值,单是由于这一点,这种运动就已经是没有止境的了.”_l_1马克思还进一步阐述道:”简单商品流通为买而卖是达到流通以外的最终目的,占有使用价值,满足需要的手段.相反,作为资本的货币的流通本身就是目的,因为只是在这个不断更新的运动中才有价值的增值.因此,资本的运动是没有限度的.”_lJl仔细研究,笔者对以上两个对立公式有些新的看法,兹阐述于后,以与学界同仁共商榷.(一)小商品生产者的生产经营目的就是仅仅为了生活消费吗在简单商品流通公式WGW中,作为终点的”w”被解释为小商品生产者购买的生活资料.比如,一位小农,将自己生产的除满足自己食用之外的粮食拿到市场上卖掉,换回他所需要但自己不能生产或者自己生产很不经济的生活消费品,比如服装等等.(马克思就曾多次举这一例子.马克思说:作为资本的货币”运动根本不同于货币在简单商品流通中的运动,例如在农民手中的运动出售谷物,又用卖得的货币购买衣服.”_1_l)笔者对以上观点持有疑义难道在以往的历史以及现实经济生活中,小商品生产者获得货币之后的支出,全部都用于购买生活资料吗?笔者认为,无论从历史来看,还是从现实来看,小商品生产者的购买对象都是两类:一类是生活消费品,另一类是生产资料.比如,在古代,一位小农卖出粮食之后买回他所需要衣服及生产所用的犁铧,运输工具等等就是如此;在现实中,个体工商户用货币购进生活消费收稿日期:20081113作者简介:张昆仑(1952一),男,山东郓城人,河南大学经济研究所教授,硕士生导师,中国资本论研究会理事,河南省资本论研究会秘书长,主要研究方向为资本论与社会主义经济.94第32卷第1期张昆仑:对”WGW”和”GWG”公式的新辨析品以及生产经营资料也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其实,就用货币购买的商品属性来看,小商品生产者和资本家并没有什么不同,二者都是既购买生产资料又购买生产经营要素的.他们的区别仅仅在于:前者购买的生产要素不包括劳动力商品,而后者包含了劳动力商品.(二)应当怎样认识小商品生产者生活消费”有限度”的现象传统政治经济学认为,小商品生产者出售商品,是为了换回他们所需要但不能生产或自己生产很不经济的生产资料,而人们对于物质的消费总是受到生理因素的制约,是有止境或有限度的.比如,为了御寒,人们穿一件皮衣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再穿第二件.再比如,一个人睡眠占据一床即可,没有必要占据两个床铺.如此等等,不一而足.笔者认为,这样分析问题实际上隐含着一个前提,即在持续不间断的生活消费中,人们的消费满意度是可以量化的,如果不断地增加消费,就会带来不舒适感,甚至产生负效应,因而人们的生活消费是有限度的.比如,当人们感到饥饿时,吃上一两个馒头会感觉很舒适,但再加上两三个馒头,人们就会感到胃腹胀满很不舒服等等.由此,笔者认为,传统政治经济学认定小商品生产者生活消费的欲求是有止境的观点,事实上是隐含着西方经济学”边际效用递减规律”的思想的.只可惜,传统政治经济学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进行更为深入的探讨,也没有提炼出其中的规律.笔者认为,传统政治经济学认定追求生活消费有止境,追求价值增值无止境,并认定这是小商品生产者和资本家的本质区别的观点是不妥的.因为,资本家也是要”食人间烟火”的,他们在进行不间断的生活消费时,同样会受到”边际效用递减规律”的制约,同样是有限度,有止境的;而小商品生产者,个体工商户对于追求货币增值,价值增值的欲望和资本家一样也是没有止境的(可以说,小商品生产者,个体工商户做梦都在想着发财,发大财!这在历史上和现实中可以找出无数个例子)如果不是这样地认识问题,那就势必没有小商品生产者的两极分化,个体工商户也就永远成不了资本家,总之,也就没有商品经济亦即市场经济的发展了.由此,笔者认为,传统政治经济学关于WGW和GWG公式的本质区别分析是有缺憾的.倘若我们变换一下作为前提条件的时间因素,即,将人们”不问断的持续消费”改为”有时间间隔的多次消费”,那么,我们则会看到,无论是小商品生产者还是资本家,他们的生活消费欲望又都是没有止境的.比如,一位小商品生产者和一位资本家,当他们某日午餐分别消费了价值为10元的盒饭和200元的美酒佳肴获得当时有止境的满足之后,时隔一个月,他们的收入增加了,就可能会渴望每餐吃15元的盒饭和300元的佳肴;以后,他们的收入又增加了,在间隔消费之后,他们的胃口还会吊得更高毋庸置疑,这种消费欲求是没有止境的,无论任何人皆是如此.事实上,如果人的消费需求有了止境,那么生产也就有了止境,从而也就没有发明创新,也就没有经济社会的进步了.总之,人的消费欲望既是有止境的,又是无止境的.传统政治经济学将人的消费仅仅归结为是”有止境”的,显然缺乏辩证的分析.在商品经济亦即市场经济条件下,无论是资本家,还是小商品生产者,他们对价值财富的追求都是没有止境的,进而,他们对生产经营规模扩张的追求也就必然是没有止境的.(受市场需求的制约,资本家或小商品生产经营者的某一产品或某些产品生产经营规模是会有限度的,但受”逐利”动机的驱使,他们会在某一产品或某些产品滞销的情况下绞尽脑汁开拓新产品的经营,由此,他们总的生产经营规模扩大的冲动是没有止境的.)只有在自然经济条件下,封闭的产品生产者对生产规模的扩张欲求才是有止境的.这是因为,在纯粹的自然经济条件下,人们的消费需求满足只能源于自己生产的产品,而自己生产的产品品种受种种条件的制约总是十分有限的,这样,人们的消费受不间断消费的”边际效用递减规律”的制约,就是有限度的;而就间断消费来看,因为没有来自交换的新的消费品,人们在生产出足够未来相当时日消费的有限品种的产品数量后,也就不会产生扩大生产的冲动了(须知,盲目扩大生产是一种不经济,不理性的行为).总之,只有在自然经济条件下,人们的消费及生产才是相对有限的(之所以说”相对有限”,是因为,在自然经济条件下,人口有着自发的增长趋势,从而人的消费总需求和生产总规模就有着相应的扩大趋势;只是与商品经济亦即市场经济相比,自然经济条件下人的消费和相应的生产规模才是相对有限度,有止境的.所以,自然经济社会是发展十分缓慢的社会).(三)将”w”设为小商品生产经营者运动公式的起点合适吗笔者认为,将”w”设为小商品生产者生产经营95山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年1月运动的起点是非常不合适的.它有如下两个弊端:(1)将”w”设为起点,无法使公式的终点和起点联结起来.我们知道,作为资本运动公式终点的“G”同时又是作为起点的”G”,二者虽然在量上有区别,但在质上却是相同的,因而它们可以周而复始地循环运动.然而在简单商品流通公式中,传统政治经济学将终点的”w”界定为生活消费品,而作为起点的”w”,则界定为小商品生产者生产出来的但不用于自己消费的待售商品,终点和起点不一致,它们又怎能结联起来呢?(2)如果将起点定为”w”,还将无法导出小商品生产者的商品生产过程.因为,在wGw中,“GW”买回的只是生活资料而非生产资料,没有生产资料的循环购人,它们又将如何进行再生产呢?二对简单商品流通公式以及商品生产经营者运动总公式的新探讨根据以上分析,笔者认为,必须对传统简单商品流通公式进行再表述.为此,笔者将这一公式的详细过程修订为如下形式:GPm+LPWG其中,L=劳动(注意:不等于劳动力)上述公式的具体表述如下:小商品生产者用货币购买生产资料”Pm”并将其和自己的劳动”L”结合起来,从事现实的劳动并生产出商品.注意,这里生产出来的商品”w”没有写成”w”,是因为,此时的商品完全归小商品生产者所有,他们所生产的商品的价值既包括生产资料转移过来的价值,又包括自己劳动创造的全部价值,因而,商品w的价值和Pm+L的价值相当,所以没有必要将”W”改为”w”.最后,W卖出并实现盈利,表现为WG.这里,作为末尾的G之所以写成”G”是因为它和作为起点的”G”作比较,增值了.可以看出,GPm+LPWG和作为资rA本的运动公式GW.r一相比,是有着lKPKWGLrI11区别的.其中的本质区别在于:前者没有购买劳动力商品,是生产资料和直接劳动的结合;而后者购买了劳动力商品,资本家榨取了雇佣劳动者的剩余价值.至于运动的目的,二者都是为了价值增值,其间并没有任何区别.当然,有的研究者可能会提出:将GPm+LPWG作为小商品生产者的生产经营公式有一个缺点:这一公式没有显示小商品生产者所需要的生产资料并非完全来自采购,他们也可能使用自有的生产资料生产的情况.比如小农用自己生产的粮食作种子,使用自己打制的简单农具等等.的确,如上情况是存在的.为此,我们可以将公式进一步细化为GPm()+Pm(b)+LPWG在这里,Pm表示外购的生产资料,Pm表示小商品生产者自己生产的生产资料.然而,在现实生活中,有许多资本家也在使用自己生产的生产资料,马克思在分析社会总资本的再生产和流通时就曾指出:”至于说第1部类中以它的商品产品形式再现的不变资本价值,那么,它有一部分作为生产资料再进入把它当作产品生产出来的特殊生产部门(或者,甚至就是它那一个企业).例如,谷物进入谷物的生产,煤炭进入煤炭的生产,铁以机器形式进入铁的生产,等等.”l2J4此外,一个多元化经营的资本家形成彼此有联系的产品链时也会出现这种情况.比如,一位从事原油冶炼的资本家又兼营电站,这家企业生产的重油,电力就交替作为生产资料分别进人电力和重油的生产过程.这样一来,资本的运动公式就得表述为:rAwiPm()+Pmb)KPKWIG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现实生活中,也有的小商品生产者所用的生产资料是完全来自采购的;同理,资本家的经营也有大量的此种情况.这样一来,两个公式又得分别取消”Pm”.笔者认为,含有Pmfb)或不含有Pm的小商品生产者生产经营公式和资本运动公式可以分别看成这两类公式的子类,而作为这两类公式的共同抽象的总公式则是:GWG当然,这里所谓的总公式就不再是资本运动的总公式了,他应是商品生产经营者运动的总公式.笔者认为,将GWG界定为商品生产经营者运动的总公式具有重大的理论意义:其一,它说明了小商品生产者和资本家具有本质上的共同性他们都是为了价值增值而进行生在上述公式上,如果将公式的前端表述为GPm+L会产生歧义,被误解为用货币购买生产资料和劳动.为了区分这一点,笔者用GPm表示流通过程,用GPm+L表示”IJ,不是购买所得.96第32卷第1期张昆仑:对”WGW”和”GWG”公式的新辨析产经营活动的(传统政治经济学只探究二者形式上的共同性是很不够的,显然缺乏应有理论深度).而只有阐明二者本质上的共性才能很好地解释小商品生产者的两极分化现象,才能说明商品经济亦即市场经济的微观兴衰运动的原因及过程.其二,这一总公式还充分说明了商品经济亦即市场经济本质上是一种谋求价值无止境增值,进而将社会财富快速作大,推动经济社会高速发展进步的经济.这一经济体制,与自然经济相比,在生产力发展方面具有不可比拟的优越性.并且,迄今为止人们依靠自己的实践还找不出比商品经济亦即市场经济更为优越的经济体制,因此,它也就成为社会主义摈弃传统计划经济体制选择市场经济的最重要依据了.参考文献:1马克思.资本论:第l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2马克思.资本论: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ANewAnalysisof”WGW”and”GWG”ZHANGKunlun(InstituteofE